胃息肉的危险因素分析
2021-06-17陈卫刚
张 姵,郑 勇,陈卫刚
(1.石河子大学医学院,新疆 石河子 832000;2.石河子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消化内科,新疆 石河子 832000)
胃息肉(gastric polyps)是上皮细胞过度再生凸向胃腔的隆起型病变,目前胃息肉的发病机制尚不清楚。胃息肉的主要病理类型包括炎性胃息肉、增生性胃息肉、胃底腺息肉和腺瘤性胃息肉,不同病理类型的胃息肉均有发生癌变的可能性,其中腺瘤性胃息肉癌变的风险最高。不良生活方式、不规范服用药物、中国式就餐习惯导致消化疾病的发生率不断提高,其中胃息肉样病变的检出率有所提高[1]。本研究旨在分析新疆石河子地区胃息肉患者的相关危险因素,通过问卷调查的方式对我院240 例胃息肉患者的人口学资料、生活与行为方式、伴随疾病及不规范用药以及幽门螺旋杆菌感染、胃息肉家族史等多种因素进行回顾性分析,旨在为胃息肉的预防及胃早癌的诊治提供参考依据。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选取2015 年1 月1 日~2020 年1 月1 日就诊于石河子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完善胃镜检查并经胃镜活检或手术组织诊断为胃息肉的240 例患者作为胃息肉组,另选取同期胃镜检查未被诊断为胃息肉的240 名体检者作为非胃息肉组。240 名胃息肉患者胃息肉数量为269 枚,根据病理特征分为增生性息肉组、炎性息肉组、腺瘤性息肉组、胃底腺息肉组;根据数量分为单发组、多发组;根据分布部位分为胃底组、非胃底组。
1.2 纳入标准 胃息肉组:行电子胃镜检查并经组织病理学明确诊断为胃息肉;胃部未发现其他病变。非胃息肉组:行胃镜检查明确诊断无胃息肉且未发现其他病变者。
1.3 排除标准 ①合并有急性胃炎、消化性溃疡、消化道恶性肿瘤、既往胃部有手术者;②有严重心肺功能不全者;③因智力问题不能准确回答调查问卷者;④不愿意参与本研究者;⑤临床病例资料不全者。
1.4 诊断标准 ①胃息肉的诊断:胃息肉患者经活体的病理组织检查(手术或胃镜标本)明确诊断;②幽门螺旋杆菌(Hp)感染:病理结果为Hp(-、+、++、+++)或14C>100;③胃息肉家族史:患者一级亲属中有经过临床病理诊断被确定为胃息肉者。
1.5 方法 采用回顾性分析方法,通过自行设计统一的调查问卷,获得调查对象的知情同意后,收集患者的病例资料,记录调查对象的基本资料,问卷内容包括:年龄、性别、体质量指数、婚姻状况、文化程度、职业、是否伴有幽门螺旋杆菌感染、质子泵抑制剂(PPI)的使用情况、伴随疾病及胃息肉家族疾病史、生活与行为方式(有无吸烟、有无饮酒、辛辣食物的食用、饮水温度、水果蔬菜食用情况、是否吃剩菜、是否饮茶、是否喝咖啡、是否喜食高盐食物、是否饮食规律、有无体育锻炼、焦虑程度)。
1.6 统计学分析 使用EpiData 软件对患者的相关资料信息建立数据库,采用SPSS 22.0 统计软件对数据资料进行统计学分析,检验水准α=0.05。计量资料以()表示,满足正态分布资料,组间比较采用独立样本的t检验,计数资料采用[n(%)]表示,组间比较采用χ2检验,P<0.05 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采用Logistic 回归模型分析上述因素与胃息肉发病关系。
2 结果
2.1 一般人口学资料 两组患者年龄19~80 岁,胃息肉组平均年龄(52.29±11.48)岁,中位年龄为52.00岁;非胃息肉组平均年龄(50.84±11.56)岁,中位年龄为51.00 岁,两组年龄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两组婚姻状况、文化程度、职业分布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
2.2 胃息肉相关危险因素的分析 胃息肉组性别、BMI、吸烟、饮酒、饮水温度、吃水果的量、吃蔬菜的量、体育锻炼及焦虑程度、PPI 药物使用、Hp 感染、胃息肉家族史、高脂蛋白血症、胆囊炎与非胃息肉组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胃息肉相关危险因素的分析[n(%)]
表1(续)
2.3 胃息肉相关的多因素的Logistic 回归分析 将单因素分析中有统计学意义的项目纳入多因素Logistic 回归分析,结果显示性别、BMI、吸烟、饮水温度、焦虑程度、PPI 使用情况、Hp 感染结果、高脂蛋白血症、胃息肉家族史、吃水果的量、吃蔬菜的量、体育锻炼是胃息肉的影响因素(P<0.05),见表2。
表2 胃息肉危险因素Logistic 回归分析
2.4 胃息肉病理类型及特征的相关因素的分析 多因素Logistic 回归分析结果显示,胃息肉病理特征及分布部位与性别、BMI、吸烟、饮水温度、吃水果的量、吃蔬菜的量、体育锻炼、焦虑程度、高脂蛋白血症、PPI 使用情况、HP 感染结果、胃息肉家族史无关,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胃息肉数量与性别、BMI、吸烟、饮水温度、焦虑程度、高脂蛋白血症、PPI 使用情况、Hp感染、胃息肉家族史、吃水果的量、吃蔬菜的量、体育锻炼无关,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与PPI 使用有关,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3、表4。
表3 胃息肉病理特征相关因素分析[n(%)]
表4 胃息肉数量及分布部位相关因素分析[n(%)]
3 讨论
胃息肉是由上皮细胞过度再生凸向胃腔的隆起型病变,大多数患者无明显临床表现,通常行胃镜检查时发现并摘除治疗。目前胃息肉的发病机制尚不清楚,有相关文献显示胃息肉可能与炎症刺激、长期使用PPI、Hp 感染、胆汁反流、基因遗传等相关因素有关。本研究通过问卷调查进行回顾性分析,结果显示女性、BMI≥24 kg/m2、长期吸烟、饮温热水及烫水、重度焦虑、长期使用PPI、Hp 感染阳性、高脂蛋白血症、有胃息肉家族史可能增加胃息肉发生的风险,体育锻炼和进食水果、进食蔬菜可能降低胃息肉发生的风险。
大量研究结果显示性别及体质量指数会影响胃息肉的患病率。胡文聪等[2]认为,女性胃息肉的检出率是男性的1.88 倍,何金龙等[3]发现随着体质量指数的增加胃息肉的发生风险也会随之升高。本研究显示,女性发生胃息肉的风险是男性的2.080 倍,BMI≥24 kg/m2的患者发生胃息肉的风险是BMI<24 kg/m2的1.135 倍。由此可见,保持体质量指数标准状态可以降低胃息肉发生率。
相关研究显示[4]服用PPI 的时限与胃底腺息肉的发生呈正相关。与此同时,杨雪等[5]的研究发现,长期口服PPI 与胃底腺息肉及增生性息肉的发生存在一定的关系。Anjiki H 等[6]的研究发现PPI 的长期使用可导致壁细胞的增生、肥大、肿胀,诱导胃泌素的高分泌,促进胃底腺息肉的形成。但是Vieth M 等[7]对服用4 周以上PPI 的患者进行研究,结果显示长期口服PPI 并不是胃息肉发病的危险因素。同时,García-Alonso FJ 等[8]的研究表明PPI 的摄入与胃息肉之间没有明显的相关性。本研究结果显示,长期口服PPI 患者是未使用或偶有服用PPI 患者发生胃息肉的2.382 倍。综上所述,PPI 与胃息肉的发生是否有明确相关性,目前国内外研究仍无法达一致,仍需要更大样本数据进行分析。
有关胃息肉与Hp 感染的相关研究中,有研究认为增生性胃息肉是由幽门螺杆菌引起的炎症所导致的[9]。Elhanafi S 等[10]的研究发现H.pylori 感染的患者中增生性胃息肉的发生率较对照组高,而胃底腺息肉的发生率与之相反。Watanabe N 等[11]的研究发现H.pylori 感染可能是增生性胃息肉的危险因素和胃底腺息肉的保护因素。本研究显示,Hp 感染阳性者是Hp 感染阴性者发生胃息肉的1.814 倍,且Hp感染阳性者中增生性息肉所占比例高于胃底腺息肉,但本研究中胃息肉病理类型与Hp 感染之间无统计学差异,这可能与样本量、地区分布等因素有关,导致统计结果缺少代表性,仍需进一步大样本研究。目前临床上Hp 感染不仅是胃息肉发生的危险因素,同时也是很多消化道系统疾病的危险因素,一旦发现Hp 感染阳性并有消化道症状者,建议及时根除治疗并隔期复查。
本研究发现胃息肉的发生可能与饮食习惯、生活方式及伴随疾病存在相关性。长期吸烟者胃息肉的发生风险增高了2.845 倍,长期由于精神压力高度紧张而患有焦虑者发生胃息肉的风险增高了2.148 倍。刘朋等[12]的研究发现吸烟是发生胃息肉的危险因素,且增生性息肉随占比例最高。不良的心理状况可以抑制副交感神经,抑制乙酰胆碱的表达,激活交感神经并促进肾上腺髓质的释放,从而促进胃息肉的形成[13]。朱玉等[14]研究发现胃息肉组的血清甘油三酯TG、TC 均高于对照组,HDL-C 低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血脂越高,息肉发生恶性肿瘤的可能性越大。有研究显示[15],喜饮热水是慢性胃炎患者胃肠功能耐受程度降低、发生胃黏膜糜烂的危险因素。目前国内外研究学者就饮热水是否是胃息肉发生的危险因素尚未报道,故需要更多的研究加以认证。
综上所述,女性、BMI≥24 kg/m2、长期吸烟、饮温热水及烫水、重度焦虑、长期使用PPI 制剂、Hp 感染阳性、高脂蛋白血症、有胃息肉家族史是胃息肉患病风险因素,体育锻炼和进食水果、进食蔬菜是胃息肉的保护因素,建议存在上述危险因素的患者隔期复查胃镜检查并及时处理,以降低胃息肉演变成胃癌的风险,并建议大家保持良好生活习惯,降低胃息肉的发生率。由于本研究就石河子地区展开的问卷调查型的回顾性研究,存在着回忆偏倚及样本的局限性,仍需较大样本量加以考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