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大以来党的政治建设研究综述

郑 伟，朱 柳

武汉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北 武汉430070

引言

中国共产党始终重视加强党的政治建设。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习近平强调指出：“把党的政治建设摆在首位”“党的政治建设是党的根本性建设。”[1]这些重要论述，引发了学界持续而高度的关注，取得了较为丰硕的研究成果。笔者试图对近年来学术界关于党的政治建设的既有研究成果进行梳理与总结，以期为深化相关研究提供可资借鉴的参考材料。

1 关于党的政治建设内涵的研究

学术界从不同的角度对党的政治建设的内涵进行了深入而集中的探讨，主要观点大致如下。

1.1 本质论

这种观点认为新时代党的政治建设的本质在于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政治属性。从党的政治目标来看，党的政治建设的本质就是要加强党员和领导干部的党性修养，把中国共产党建设成为最先进的政党，以带领人民群众实现共同富裕。从党的政治理论指导来看，坚持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指导是党的政治建设的本质[2]。

1.2 内容论

这种观点以习近平关于党的政治建设重要论述为依据，深入剖析了党的政治建设的主要内容及着力点。刘刚从政治意识、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党内政治文化、党内政治生活及党内政治生态五个方面阐释了党的政治建设的主要内容[3]。黄红平认为党的政治建设有四个方面的着力点：一是坚持党中央权威与集中统一领导，二是整顿党内的政治生活，三是发展党内政治文化，四是加强党员干部的党性修养[4]。

1.3 任务论

这种观点认为，党的政治建设是中国共产党立足于新时代的伟大实践，在政治层面制定的目标任务。学者们普遍认为，党的政治建设的首要任务是坚持和维护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匡圆圆认为，党的政治建设的任务还包括严格尊崇党章、严守政治纪律、加强党性锻炼[5]。此外，岳奎等以《中共中央关于加强党的政治建设的意见》为依据，提出党的政治建设的任务不仅包含“两个维护”这一首要任务，还包含政治纪律、政治文化等任务[6]。

2 关于党的政治建设理论渊源的研究

新时代党的政治建设不是与生俱来，而是有着其深厚的理论渊源。学术界就此问题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取得了较丰硕的成果。

2.1 马克思恩格斯的政党政治建设理论

学界普遍认为，马克思恩格斯关于无产阶级政党建设的思想是新时代党的政治建设思想的理论根基。

第一，关于维护无产阶级政党权威的思想。胡洪彬认为，马克思恩格斯在总结巴黎公社失败的教训时，指明了维护无产阶级政党权威对于巩固无产阶级政权的极端重要性。这一思想对于我们党将“两个维护”作为党的政治建设的首要任务有着重要的启示意义[7]。此外，段妍也认为，马克思恩格斯关于维护无产阶级政党权威的思想是党的政治建设这一重大命题的理论根源[8]。

第二，关于无产阶级政党的本质属性思想。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以下简称《宣言》）中，在比较分析了共产党人与其他工人政党的差异后，明确指出了无产阶级政党的属性：“共产党人不是同其他工人政党相对立的特殊政党。他们没有任何同整个无产阶级的利益不同的利益。”[9]王可园等认为，《宣言》中这一重要论断始终坚持以维护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为核心的根本价值取向[10]，为习近平党的政治建设思想提供了重要的理论指引。此外，黄志高认为，马克思恩格斯在《宣言》中强烈批判了无产阶级政党中存在的政治冷漠现象，而习近平提出把党的政治建设摆在首位也正是对党内存在的不讲政治问题的回应[11]。

第三，关于无产阶级政党的先进性思想。马克思恩格斯在《宣言》中曾指出：“在实践方面，共产党人是各国工人政党中最坚决的、始终起推动作用的部分；在理论方面，他们胜过其余无产阶级群众的地方在于他们了解无产阶级运动的条件、进程和一般结果。”[12]28邹庆国认为，马克思恩格斯的这一论述从道义的至高性、实践的先进性与理论的优越性等方面公开地表明了无产阶级政党即共产党人的政治先进性，这是新时代中国共产党政治建设的重要思想的理论基石[13]。

2.2 列宁的无产阶级执政党政治建设理论

列宁为无产阶级执政党建设理论的发展作出了巨大的贡献。首先，在政治的内涵界定上，列宁十分精辟地指出：“政治就是各阶级之间的斗争，政治就是无产阶级为争取解放而与世界资产阶级进行斗争的关系。”[14]448“政治就是参与国家事务，给国家定方向，确定国家活动的形式、任务和内容”[15]128。孙力等认为，列宁关于政治内涵概念的界定，为我们明确无产阶级政党的政治方向与把握党和国家发展的大方向提供了重要指引[16]。其次，在政治与经济的关系上，列宁指出，与经济相比，政治不得不占首位，因为“一个阶级如果不从政治上正确地看问题，就不能维持它的统治，因而也就不能完成它的生产任务”[17]408。最后，在党的政治纲领建设问题上，胡洪彬指出：“新时代我们党对所有党员及党员干部提出的要坚定党的政治方向和贯彻党的政治路线的系统性的方针政策是对列宁关于无产阶级政党的政治纲领建设极端重要性论述的现实回应。”[7]在严明党的政治纪律上，陈丽晖等认为，列宁在《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中论述了布尔什维克党在革命中坚持极严格的真正铁的纪律的思想，对于中国共产党制定相关党的纪律条例具有重要的时代意义[18]。

2.3 中国共产党的政治建设理论

党的十九大报告“把党的政治建设摆在党的建设的首要位置”，这是对以往中国共产党党建思想的继承与发展。在不同的历史时期，中国共产党不仅遵循党的建设的整体性要求，全面推进党的各项建设，而且始终强调了政治强党的重要性。为此，学界主要基于对中共领导人的讲话及历次党代会内容的文本考察，探察了新时代党的政治建设的理论渊源。在建党初期，毛泽东就提出了把制定和执行“马克思主义的正确的政治路线”当作党的政治建设的核心内容，同时，还提出了“党内生活政治化”等党的建设思想[8]。这是从制定和执行党的政治路线及严肃党内政治生活的层面凸显了党的政治建设的重要性。改革开放以后，世界形势发生了深刻的变化，和平与发展成为了时代主题，“苏联解体”“东欧剧变”使得世界社会主义运动陷入低谷，西方资本主义出现了诸多新变化，经济全球化不可逆转，而在国内我们党的执政环境也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新情况、新问题。在此情形下，邓小平不仅指出，惩治党内高层的腐败现象，是整党的一个重要内容[19]313–314，而且也提出了“到什么时候都得讲政治”的重要论断[19]166。张鸿韬认为，邓小平的这些思想既对党的政治建设进行了正确定位，同时也指明了推进党的政治建设的深刻意义[20]。

3 关于党的政治建设与党的其他建设之间关系的研究

党的政治建设与党的其他各项建设之间存在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前者与后者决不是并列的关系，而是前者统领着后者。学界对此进行了广泛的探讨，形成了较多的学术成果。

3.1 党的政治建设与党的思想建设的关系

学界普遍认为，党的政治建设统领着党的思想建设，且决定着党的思想建设的实际成效和实践过程；党的思想建设是党的政治建设的基础与思想保障。刘雯璟指出，要始终坚持用科学的理论武装头脑、把准政治方向、执行党的政治路线以筑牢共产党人的政治灵魂，强化思想建设对政治建设的基础性作用[21]。刘亚认为：“马克思主义作为一种先进的思想，是党的政治建设的思想来源；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是党的政治建设的思想立场；加强党的建设理论创新是党的政治建设的思想前提。”[22]

3.2 党的政治建设与党的组织建设的关系

学界普遍认为党的组织建设必须紧紧围绕党的政治建设，党的政治建设应始终贯穿于党的各项组织工作中。洪光东基于全面从严治党战略部署的全局认为：“关于党的组织建设，一方面是要始终尊重与维护党章在全党上下的权威，另一方面要始终贯彻民主集中制这一根本组织原则，进而不断增强基层党组织与党员各方面工作的积极性与活力，在组织上增强党员队伍及地方党组织贯彻落实国家各项方针政策的效率。”[23]焦晓云基于培养党员干部角度指出：“提升党员干部明确辨析政治是非、把握政治方向、掌控政治大局与提升执政能力，理论上要不断提升其自身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素养，实践上要加强党员干部队伍在革命性锻造中砺炼自身的政治本领。”[24]从党的组织建设内容上看，许耀桐认为，党的组织建设主要包括党的组织制度和党的组织体系这两个方面的建设，应明确抓好这两方面建设以提升党的组织建设，为完成党在各个历史时期的政治任务提供组织保障[25]。

3.3 党的政治建设与党的作风建设的关系

学界普遍认为，加强党的作风建设有助于增强党的威望与领导力，永葆党的先进性与纯洁性；同时，党的政治建设在党的作风建设中起着纲举目张的作用。谌启航认为，新时代推进党的建设要持之以恒抓作风建设，突出抓好政治纪律和组织纪律；抓早抓小、防微杜渐；强化监督执纪问责机制，严惩党内存在的不良作风，深入推进党的政治建设[26]。许耀桐认为，要通过抓党内思想作风、学风、生活作风、领导作风和工作作风，反对自由主义、享乐主义、官僚主义及用人上的不正之风，从作风上全面抓党的政治建设[27]。张灿指出，党的作风建设应以增强政治领导力为核心要义，着力解决“四风”问题，这对于增强党的政治领导力、保持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起着重要作用[27]。

3.4 党的政治建设与党的纪律建设的关系

学界就党的政治建设对于党的纪律建设的统领作用进行了深入探讨。焦晓云认为，以党的政治建设统领党的纪律建设，关键是要自觉尊崇党章、拥护党章、维护党章[24]。洪光东认为，党的纪律建设要求牢固树立党章与党纪法规意识，以肃清党内存在的不良党风政风，不断提升党领导各项事业建设的政治凝聚力[23]。范沁河从实践路径层面指出：“以党的政治建设统领党的纪律建设，必须把党的政治纪律作为全党必须遵守的刚性约束，遵循党的总章程与党的总规矩，以此不断完善讲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的实践路径。”[28]

3.5 党的政治建设与党的制度建设的关系

学界普遍认为，党的制度建设是党的政治建设顺利开展的重要保障。洪光东指出，要以党的制度建设助力党的政治建设，制度层面上要努力构建防腐反腐的体制机制，着力提升中国共产党在全党全国的政治领导能力；实践层面上要加强对腐败事件的惩治，保障党员干部队伍中党的纯洁性建设[23]。蔡清伟认为，维护制度权威、强化制度保障是党的政治建设的硬保障[29]。郭长帅从落实党内政治生活制度化的角度指出：“要从民主集中制、组织生活制度和政治生活方式三个层面上强化党的制度建设，一是在民主生活中要严格落实民主集中制，以提升民主集中制在解决现实问题过程中的实效性；二是完善落实党内政治生活的各项组织活动制度，认真贯彻党组织的各项活动；三是创新党内政治生活方式以提升党员队伍参与政治生活的积极性，让政治生活真正渗透到党员队伍的日常生活中。”[30]刘亚则认为应从民主集中制、党章、党内法规体系三个层面加强制度建设，以保证党的政治建设的顺利开展[22]。

4 关于党的政治建设意义的研究

加强党的政治建设不仅对于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蕴含的政治思想、发展马克思主义建党学说有着重要的理论意义，而且对维护党的领导权威、巩固党的执政地位及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

4.1 理论意义

黄志高从思想发展史视角出发指出：“把党的政治建设摆在首位是革命导师和中国共产党领导人的思想在新时代赓续发展的必然结果，也是我们党对共产党执政规律认识的进一步发展。”[11]邹庆国从历史维度出发，认为：“党的政治建设的相关思想论述继承和发展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蕴含的政治思想，具体表现在继承和发展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的大一统政治的观念体系与经验范式，道德教化、厉行德治的政治传统，法制权威与伦理权威相结合的政治统治模式及独具特色的政治修养体系。”[13]牛凤燕等基于政治价值观的维度考察指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的‘大道之行，天下为公’‘民为邦本，本固邦宁’‘秉德无私，廉洁奉公’‘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等优秀政治思想推动新时代党的政治建设思想的发展。”[31]

4.2 现实意义

段妍立足于党的使命与目标的视角认为：“习近平新时代党的政治建设思想既是解决党内存在的作风败坏、拉帮结派搞权力腐败、党员丧失政治意识等问题的现实需要，也是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向前发展与实现党的历史使命和执政目标的现实需要，更是马克思主义党建理论的创新成果。”[8]王斌等从党的政治领导力、保持党的领导核心、实现党的奋斗目标三个层面阐述了党的政治建设的现实意义[32]。徐帅将党的政治建设置于实现党的伟大工程的征程中进行审视，认为：“党的政治建设强化了党员的政治意识，维护了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权威，明确了全面从严治党的主要抓手，为推进党的建设伟大工程注入生机和活力”[33]。此外，蔡清伟认为把党的政治建设摆在首位有利于应对“四大考验”和“四种危险”，净化党内政治生态及锤炼党内“关键少数”的政治素养[34]。

5 关于党的政治建设实践路径的研究

党的政治建设实践路径是党的政治建设的重要内容，当前，学界关于党的政治建设实践路径的研究主要聚焦于5 个方面。

5.1 方向保证：坚定正确的政治方向

关于坚定正确的政治方向必要性方面的研究成果较多。刘明指出：党的十八大以来，在极为复杂的国际国内形势下，面对一些党员干部出现政治立场模糊、政治意识淡化、政治信仰缺失的现状，新时代党的政治建设要求广大党员应旗帜鲜明地讲政治，把政治常挂嘴边，保持清醒头脑，增强辨别政治是非的能力，以便使中国共产党在纷繁复杂的困难和挑战中破除迷雾[35]。同样，许耀桐还指出：“党的政治建设的基本要素之一在于坚持正确的政治方向，要坚决纠正偏离和违背党的政治方向的行为。”[25]

关于坚定正确的政治方向具体路径方面的研究十分深入。丁新改等指出，党的政治建设必须坚持正确的政治方向，因此，党员及党员干部需要正确把握和理解共产主义远大理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36]。方彦明认为，新时代推进党的政治建设必须始终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前进方向，以树立正确的政治方向[37]。周廷勇等认为，坚守正确的政治方向，需要教育广大党员及党员干部坚定不移地沿着正确的政治方向前进，在工作岗位上增强党性立场和政治意识[38]。

5.2 纪律要求：严明党的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

唐棣宣认为，严格遵守党的各项政治纪律有利于保证党的政治建设沿着正确的方向前进[39]。肖贵清认为，严明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既是我们党的优良传统和政治优势，更是新时代加强党的政治建设的主要着力点。而要严明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关键在于党员干部要尊崇党章，切实查处各种违纪违规行为，法律法规面前人人平等[40]。郑敏则认为，严抓党纪党规建设应从三个方面进行：一是必须将“两个维护”作为遵守党的纪律首要任务；二要深入开展纪律教育，养成纪律自觉，对党忠诚，绝不触碰党纪党规；三要铭记“五个必须”、执行“五个绝不允许”，反对搞两面派、做两面人[41]。

5.3 作风建设：严肃党内政治生活，净化党内政治生态

刘栋从加强党员党性修养角度指出：“共产党员要从政治理想、政治立场、政治纪律三个方面加强党性修养，营造风清气正的政治生态。”[42]陈松从规范党内存在的不良风气的视角出发，就如何严肃党内政治生活、净化党内政治生态问题进行了思考。在他看来，严肃党内政治生活、营造风清气正的党内政治生态，应坚定不移地执行新形势下党内政治生活的各项准则，从解决党内政治生活存在的突出问题、抓选人用人导向、涵养党内政治文化、狠抓作风建设与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四个方面着手[43]。此外，冯俊从加强党内监督的视角认为，要加强党内外各个国家机关的监督合作以形成强大而严密的监督系统与监督合力，坚决惩治党内存在的搞“圈子文化”、做“两面人”等政治问题及党内腐败问题，以净化党内政治生态[44]。

5.4 文化涵养：营造积极健康的党内政治文化

学界对发展积极健康的党内政治文化的重要意义进行了深入的思考。孙道壮指出，发展积极健康的党内政治文化不仅是党确立自身政治认同的重要手段，也是开展党的政治建设的精神支柱；不仅是党不断发展壮大的力量根基，也是党保持政治韧性的必要前提[45]。孙成武认为，充分发挥党内政治文化的教育功能、引领功能、熏陶功能与凝聚功能，有利于坚定党员干部的政治信仰、增强政治意识、净化党内政治生态、增进党内政治认同[46]。

学界还对如何加强党内政治文化进行了思考。张灿从弘扬共产党人价值观的维度指出，营造良好的党内政治文化，弘扬忠诚老实的价值观，是净化党内政治生态、加强党的政治建设的重要途径[27]。李斌雄也认为，要从严教育党员干部，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以及忠诚老实、清正廉洁等人生观，以良好政治文化涵养风清气正的政治生态[47]。肖光文则指出，应通过多媒体平台宣传、教育、引导党组织和党员干部努力学习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理论成果，培育党内优良文化[48]。

5.5 制度保障：坚持和完善民主集中制

一方面，学者们通过总结中国共产党的历史及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经验教训，普遍认为民主集中制作为党的建设的宝贵经验，不仅是我们党战胜各种风险挑战的重要保证，而且对于推进和加强党的政治建设具有举足轻重的意义。另一方面，学者们也从不同方面探讨了完善民主集中制的具体措施。为了坚持和完善民主基础上的集中和集中指导下的民主相结合的原则，刘明等认为应“加强制度创新和制度扩容，建立一套相关考核评估体系，不断提高执行民主集中制的质量和效率”[35]；陶文昭指出，必须“在实践过程中坚持集体领导制度和科学民主依法决策”[49]。

6 当前党的政治建设研究的局限性

党的十九大以来，学界关于党的政治建设的研究热度迅速飙升，关注度持续升温。对此，笔者以“党的政治建设”为主题在中国知网数据库上进行文献检索后，发现发文量呈明显上升态势（表1）。

表1 2017—2020 年关于党的政治建设的发文量

同时，我们也应看到，由于党的十九大报告首次将政治建设纳入党的建设总体布局，因而学界对“党的政治建设”的研究还存在一些需要深度发掘和学术创新的空间。

6.1 研究视角略显狭窄

一方面，当前学界对于党的政治建设内涵的研究主要基于党的执政目标、历史使命、根本任务等视角，而从社会建设、经济建设、文化建设等层面审视其内涵则涉猎不多。另一方面，在关于党的政治建设的理论渊源的研究上，多数学者对于马克思恩格斯的政党政治建设理论、列宁的无产阶级执政党政治建设理论、毛泽东思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关于党的政治建设思想均有不同程度的阐述，且兼顾了党的十八大以来全面从严治党取得的成效和经验，但对于中国革命、建设、改革等具体阶段中党的政治建设思想、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蕴含的政治理论资源缺乏必要的关注。

6.2 研究内容不够全面

一方面，在党的政治建设与党的其他建设的关系上，尽管学者们对此进行了颇多的阐释，但大多数研究只停留于政策性的层面，而关于党的政治建设与党的其他各项建设之间深层次的关联研究明显不够，仍有较大的发展及突破空间。另一方面，学界关于党的政治建设理论意义研究更多是侧重于阐明习近平党的政治建设思想对马克思主义建党思想的丰富和发展，而关于其对中华优秀传统政治理论的发展研究缺乏必要的关注。同时，学界关于党的政治建设现实意义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推动全面从严治党与推进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等实践层面来探讨，而较少从其对文化建设、社会建设、生态建设、经济建设的意义层面进行细致研究。

6.3 研究方法较为单一

党的政治建设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不仅需要运用多学科的理论支撑，还需要运用多种研究方法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学科出发深入研究。在学科分析上，目前学界关于党的政治建设的研究大多停留于政治学，而较少从其他学科如哲学、历史学、民族学、教育学、法学等分析党的政治建设的价值、作用、意义。在研究方法上，学者们对该问题的研究大多限于国内党的政治建设历史经验及规律的研究，而对于国外不同政党间的建设经验及规律缺少比较研究。

7 党的政治建设研究的未来展望

党的政治建设是一项长期而艰巨的任务。学界对党的政治建设的研究，必须坚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站在全面从严治党这一长远战略高度开展。

7.1 拓展研究视角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的特征是中国共产党领导[1]。中国共产党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坚强领导核心，因而加强党的政治建设具有十分重大的意义。为此，应从多个视角审视党的政治建设的概念及本质内涵，不仅要从政治学角度进行分析，还要基于马克思主义理论、哲学、社会学、经济学等维度来剖析。

关于党的政治建设理论渊源的研究，目前可以从两个方面进行拓展。一方面，应将党的政治建设置于历史的脉络中进行审视，深入研究党的政治建设思想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蕴含的政治理论之间的传承关系。另一方面，还应加强对中国共产党在不同历史阶段中政治建设经验和教训的梳理与总结，从而准确把握党的政治建设与毛泽东思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之间的内在关联。

7.2 深化研究内容

一方面，在党的政治建设与党的其他各项建设关系的研究上，应深入剖析前者与后者之间的内在联系，强化对党的政治建设在党的建设总体布局中统领性地位的理解。当前学界虽然对党的政治建设的统领作用、根本性地位作了颇多的阐释，但却很少深入剖析党的政治建设统领地位的必然性及依据，因而需要坚持理论、历史与现实相结合的原则，深入考察从思想上建党到政治上强党的内在逻辑。另一方面，深化对党的政治建设意义的研究。在理论意义研究上，当前学界普遍倾向于研究党的政治建设在中国共产党党建史中的意义。今后，还应深入探讨党的政治建设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进程中、在科学社会主义理论发展史中的意义。在现实意义研究上，学者普遍倾向于研究它对于维护党的领导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意义，但还可深入探讨它的世界意义，比如对于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影响。

7.3 优化研究方法

党的政治建设需要运用多种研究方法开展研究。一方面，应加强多学科综合研究。就目前学术界的现有成果来看，绝大多数研究成果的分析方法仅限于政治学和马克思主义理论这两个学科，因而还应诉诸其他学科的研究方法。比如，运用历史学的研究方法有助于我们对党的政治建设思想的历史渊源进行更加科学而细致的研究，管理学的研究方法可以从政党管理角度上来审视党的政治建设的意义。另一方面，加强比较研究。将中国共产党的政治建设思想同其它国家的马克思主义政党，甚至资产阶级政党的政治建设思想进行比较分析，归纳出异同点，进一步说明我国突出党的政治建设根本性地位的必然性。此外，还可运用案例分析法，对某个国家政党的政治建设经验进行典型解剖，以期为当前我国党的政治建设提供合理借鉴。

8 结语

习近平指出：“政治方向是党生存发展第一位的问题，事关党的前途命运和事业兴衰成败。”[50]在中国共产党的百年历程中，我们之所以能取得一个又一个的辉煌成就，就在于始终重视和推进党的政治建设。党的十九大以来，学术界关于党的政治建设研究既深化了我们对党的政治建设的学理性认识，也增强了我们推进党的政治建设的坚定性与自觉性。然而，当前关于党的政治建设的研究也存在着较大的拓展空间。这需要我们深入学习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及《关于新形势下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中国共产党重大事项请示报告条例》等中央文件精神，及时洞察党的政治建设实践中存在的矛盾与问题，深入把握党的政治建设思想的理论基础，以提升理论本身对于现实问题的回应力度与解释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