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讲中话语标记语的社会语言学特征——以“So”和“因此”为例

韩东红

（集美大学 外国语学院，福建 厦门361021）

一、引 言

话语标记语又被称为语用标记语、话语联系语等，是说话人为引导和制约听话人正确理解话语而选择的语言标记，如“此外、因此、但是、然而、总的来说” 和“and、so、but、however、in a word”等，因言语交流中普遍使用而备受关注。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话语标记语的研究主要有三个视角:(1)语义-语用视角［1-2］，分析话语标记语如何促进话语连贯，强调话语标记语的语义特征和语用功能； (2)句法-语用视角［3-4］，结合话语标记语的句法特点探讨其语用功能，认为话语标记语不仅表明前后话语的关系，且体现言者的交际意图； (3)认知-语用视角［5-6］，认为话语标记语通过话语关联制约引导受话人以较小的认知努力理解话语。随着研究的深入，话语标记语的社会语用视角研究引起了国内外学者的关注，如Andersen［7］、Cheshire［8］和许家金［9］结合社会因素探讨口语中标记语的语用功能和语言学变异，郑群分析了you know的社会语用特点［10］。但这些研究主要围绕社会因素对单语中话语标记语功能的影响，而社会因素对双语中标记语的影响研究较少。多数话语标记语的研究侧重会话语篇，且无论是交互式言语交际还是独白式的演讲中“so”和“因此”皆被广泛使用［11-13］。基于此，本研究通过建立英汉演讲语料库，以“so”和“因此”为例，探讨英汉话语标记语的社会语言学特征，分析社会因素对其句法特点、搭配模式和语用功能的影响，以期拓展话语标记语的研究视角，促进中外交流，同时对二语习得和语言教学提供借鉴和参考。

二、话语标记语的社会语言学特征

话语标记语的使用与言者及其社会背景相关联，因而具有社会语言学特征。话语标记语的社会语言学特征主要表现在言者的社会阶层等方面。根据言者的职业等进行的阶层分类是社会变异研究普遍采用的方法［14］。Andersen研究发现，like在社会阶层较高的人士中使用频率更高［7］。社会阶层较低的人士习惯性加上you know，innit/is it，以表达个人观点、增进彼此感情和提高凝聚力，而社会阶层较高的人士则常使用I think，以强调个人观点［7］。Cheshire研究发现，不同社会阶层的青年人使用标记语and时表现出差异，workingclass的青年人较多使用and that或者and all that，而middle-class的青年人则倾向于用and stuff或者and things［8］。此外，虽然有学者认为you know的使用者大多来自社会底层，但郑群指出，除较高阶层外，其余阶层没有发现显著性差异［10］。

相比之下，“so”和“因此”的社会语言学研究鲜有涉及，现有研究主要围绕其在交互式会话中的语篇连贯作用和语用功能，其中“so”被视为话语衔接标记［15］、 结果标记［1］和推理标记［5］，在交互式言语交际中具有话题连接、话题起始、话题推断、话题转换、话题延缓以及情感态度等多种语用功能［11，16］；“因此” 在因果复句中表示结果，是一种结果标记［17］，或表示因果关系和因果连贯关系［18］，可用于据实直叙、复指上文，故具有因果性、据实性和复指性。［19］而“so”和“因此”的对比研究则仅见于英汉因果复句的关联模式与语序关系演变分析［20］，同样也鲜有涉及言者的社会阶层等。

以上研究表明，话语标记语具有社会语言学特征，但相关研究存在争议，话语标记语的社会语言学研究仍显薄弱［21］。基于此，笔者以演讲中广泛使用的“so”和“因此”为例，探讨话语标记语的社会语言学特征，研究结果将对拓宽话语标记语研究、促进中外交流和语言教学具有深远意义。

三、语料来源与统计方法

选择不同性别、年龄、阶层和文化的中外演讲共30篇作为语料，建立英汉演讲语料库。语料主要下载自2013—2014年间的中外新闻网站，如中国日报、新浪网、福克斯新闻网等。统计之前用ICTCLAS软件对汉语语料库进行了词语切分，以保证英语和汉语语料都在总词数的基准下进行比较。社会因素包括性别、年龄、阶层、文化等，限于篇幅，只选择不同“社会阶层”进行分析，根据演讲者的社会阶层，分领导人(如总统、首相等)和普通大众(如演员、学生等)两组。

统计分三步:(1)用Antconc 3.2.4w软件，结合言者不同阶层按不同语用功能统计话语标记语“so”和“因此”；(2)人工排除其中的非标记语后得出其实际频次，再计算出标准频率(每万字频率)。排除依据如下:由于话语标记语不对话语的真值条件产生影响，也不增加话语的命题内容［4］。因So do I，或者I think so中的so(都是副词，分别表示“也”和“这样”)影响真值条件，并增加命题内容，不属于话语标记语的范围，故被排除。此外，本研究只选择意义为“因此”的so进行统计，其他意义的标记语so(如:So，that"s it for today.“好，今天就这样。”在此so起引出结束语的作用，而非“因此”)也被排除。(3)结合言者不同阶层，按句法位置和搭配模式分别统计话语标记语“so”和“因此”在汉英话语语料库中的分布情况，最后计算出其标准频率。句法位置按句首、句中、句末三组进行统计；搭配模式取决于该标记语是否与其他标记语连用，分搭配式和非搭配式两组进行统计。最后用SPSS 19.0对“so”和“因此”的分布差异性进行独立样本T检验分析。

四、结果与讨论

（一）“so”和“因此”在演讲中的分布特征

“so”和“因此”在演讲中的语言分布如表1，英语演讲语料库的总词数为47 121，汉语演讲语料库经ICTCLAS软件进行词语切分后的总词数为42 022。“so”和“因此”的出现频次分别为39和22，标准频率分别为8.3和5.2，其中领导人和普通大众的频率分别为4.9和3.4、3.8和1.4。

从表1可以看出，“so”在演讲中的出现频率高于“因此”。这与英汉语言的句法特点有关，英语具有形合特征，注重句子形式，故多用话语标记语，做到结构完整，注重以形显义。而汉语具有意合特点，偏重意会，略于形式，即不求形式齐整，而求意思通顺［23］，表现在因果句中，汉语不到必要时，不用话语标记语。如:

例1 The shops were closedsoI didn"t get any milk.

商店都关门了，我没买到牛奶。

例2 These glasses are very expensivesoplease be careful with them.

这些玻璃十分昂贵，请小心些。

例3 It is raining heavily，soI won"t go out.

雨下得很大，我不出门。

以上三例中，英语表述时语法结构完整，两个子句之间必须依赖话语标记语“so”，而汉语表述时不用“因此”这类话语标记语，意思也同样完整、通顺。因此，英语注重结构和形式，常常借助话语标记语；一方面，汉语注重功能和意义，较少使用话语标记语。英汉语言最重要的区别之一就是形合和意合的不同［22］。另一方面，英语属于低语境文化，大多数信息由语言、文字、符号和各种象征图案等来表达，而汉语属于高语境文化，信息通过肢体语言、上下文联系、场景进行传递与沟通［23］。因而，英语结构是环环相扣，留有痕迹；而汉语结构则块块相连，天衣无缝。

表1 “so”和“因此”在演讲中的分布特征

从演讲者的社会阶层看，一方面，“so”和“因此”的使用频率的共同特征是:领导人比普通大众使用的频率较高。该发现证实了Andersen的社会阶层较高人士使用话语标记语更为频繁这一结论［7］。这可能是由于领导人在说服受众时更注重语言的形式和逻辑，因为领导者的演讲话语形象直接影响其影响力和感召力，语言是领导者的主要表达手段，可用它来吸引、控制、激发和激励追随者［24］。另一方面，领导者和普通大众使用so的频率高低差异不大，说明社会阶层因素对该标记语在演讲中的影响不显著。而“因此”的使用表现出较大差异，领导人使用该标记语的频率是普通大众演讲者使用频率的近3倍，说明不同社会阶层对演讲中的标记语“因此”有显著影响。

（二）“so”和“因此”的句法位置及其社会语言学特征

1.从句法位置看，演讲中的“so”和“因此”存在异同。图1表明，英汉话语标记语“so”和“因此”可出现在句首和句中，但以句首最为常见，其中“so”有85%出现在句首，而“因此”则有90%。相比之下，出现在句中仅各占15%和10%。另外，“so”和“因此”皆不存在句末的情况。从出现频率看，演讲中“so”明显高于“因此”。但从句法位置看，“so”和“因此”在句首和句中的频率没有统计学意义的显著性差异(p>0.05)。

图1 演讲中“so”和“因此”三种句法位置的频率分布

话语标记语起局部连贯和整体连贯的作用，整体连贯从结构上看，包括话语的起始和终结、段落和句群的界限、话语的整体框架等［25］34。“so”和“因此”出现在句首居多，多数情况下表示话语起始，构建话语的整体框架，表明在演讲语篇中“so”和“因此”主要起整体连贯作用(见例5、6、7、10、12)。而局部连贯指话语内相邻句子之间或一个会话轮次内相邻句子之间在语义上的关联，在形式上“so”和“因此”在演讲中表现为因果关系复句，这时“so”和“因此”出现在句中(见例8、11)，证实了因果复句的关联标记有居中偏好的结论［26］。在演讲语篇中“so”和“因此”句法位置居中的情况较少出现，可能是因为演讲语篇是一种独白，演讲人和听众几乎没有对话机会，听众自始至终不会知道下句内容，而且演讲的内容更不能重复，所以言者不仅要通过使用话语标记语使演讲内容达到局部连贯，更重要的是必须达到整体连贯，使听众明白前后话语的逻辑关系，并理解整个演讲内容，领会说话人交际意图，最终实现演讲目的［13］2781。

表2 社会阶层对演讲中“so”和“因此”句法位置的影响

从表2可以看出，领导人使用在句首的“so”和“因此”较为频繁，这一点“因此”表现得更为显著，领导人使用句首的“因此”数量是普通大众演讲者使用的3倍。在句中时，使用“so”的情况和在句首时一致，表现为领导人比普通人使用较多，但这一点“so”表现得更为显著，领导人使用句中的“so”数量是普通大众演讲者使用的5倍。而领导人和普通大众演讲者很少使用句中的“因此”，且使用频率相同。此外，演讲中“so”和“因此”都不存在句末的情况。

总体看，在句首时“so”比“因此”的使用频率差异较小，标准频率分别为7和4.8。而在句中时两者差异较大，标准频率分别为1.3和0.4。从“so”来看，领导人比普通大众更多在句首和句中使用；从“因此”看，领导人比普通大众更多在句首使用，在句中时使用频率一致。虽然有以上使用频率的诸多不同，但SPSS的T检验结果表明，从社会因素看英汉话语标记语“so”和“因此”之间没有发现具有统计学意义的显著性差异(p>0.05)。

（三）“so”和“因此”的搭配模式及其社会语言学特征

有些话语标记语如like、but、so、then等有时会与其他标记语同时出现，形成其特有的搭配模式，比如Andersen发现，标记语like的搭配模式相对固定，有and like，cos like，but like和I mean like等［7］，Fraser称之为话语标记语系列(sequencing of DMs)［27］或者称为话语标记语组合(combining of discourse markers)［28］，通常在第二个子句(S2)的句首出现，其本身不表示语义内容，但表示一种前后语篇的语义关系，如:

例4 A:We didn"t shop.But，instead，we went for a walk.

B:The train was late.Thus，as a result，we arrived late for the party.

C:John didn"t take the bus.However，as a result，he arrived late.

D:He couldn"t find a pen.So，instead，he used a pencil.［28］49

通过统计“so”和“因此”在演讲语篇中的搭配情况(见表3)，结果表明，在演讲语篇中两者的搭配模式(和其他标记语连用)和非搭配模式(不和其他标记语连用)，差异较大，主要表现在:“因此”不与其他汉语标记语组合使用，无搭配模式。而“so”有时能与其他标记语搭配使用(占16%)，有“And so…”和“Now，so…”两种搭配模式，即“so”可以和and与now连用，出现在句首(如例9)。但大多数情况下(占84%)，演讲中的“so”还是独立使用，无搭配式。Fraser认为，句首的“so”可与其他标记语同时使用，“so”能与instead，as a result，alternatively，in contrast，then，therefore组合同时出现在第二子句(S2) 句首［28］。如:He couldn"t find a pen.So，instead，he used a pencil。“因此”和“so”的共同之处在于，它们都具有三种相似的独立使用模式，即:英语有“So，…”“…，so…” 和“…so…”，汉语有“因此，……”“……因此……”和“因此……”三种。从频率看，“So，…”和“因此，……”这种非搭配句首模式在演讲中使用最为频繁。话语标记语的搭配模式是一个未探明的话题［28］，因此，其搭配模式特征背后的原因等问题还有待深入研究。

表3 演讲中“so”和“因此”的句法搭配模式

表4是根据演讲者的社会地位统计“so”和“因此”的搭配模式结果。可以看出，领导人比普通大众较多使用“And或Now+so”的搭配模式。“so”和“因此”的三种非搭配模式中，无论是领导人还是大众演讲者，使用“So，…”和“因此，……”模式最多，其余为“…so…”“…，so…”“……因此……”和“……因此……”，但未发现普通大众使用“…，so…”和“因此……”的模式。

表4 社会阶层对演讲中“so”和“因此”搭配模式的影响

（四）“so”和“因此”的语用功能及其社会语言学特征

1.“so”和“因此”的语用功能及其分布。统计结果显示，演讲中的“so”和“因此”有4类语用功能，出现频率高低依次为:表示推理、唤起关注、表示提议、表达意愿(见表5)，表示推理的频率最高，其中“so”表示推理占1/3，“因此”表示推理占半数以上。这与演讲是独白式言语交际有关，演讲过程中，受众很难有机会提问，这就迫使演讲者把话语说得有理有据，把推理过程以使用“so”和“因此”的显性方式呈现给受众，受众才能顺应如流，从而实现说服受众和宣传主张的交际目的。“so”和“因此”在演讲中较少用来表达意愿，这可能与演讲的最终目的并非主要是表达言者意愿，而主要在如何说服听众接受自己的主张有关。“因此”和“so”的各种功能频率高低不同，但SPSS的T检验分析表明，其分布无统计学意义上的显著性差异(P>0.05)。

表5 演讲中“so”和“因此”的语用功能比较

(1)表示推理。话语标记语“so”和“因此”具有话题推断功能。［1，11］在日常会话交际中，可用来推测交际对方的话语意图或猜测对方话语目的，引导受话人正确理解话语。同样，在演讲语篇中，发话人常使用“so”和“因此”达到语篇连贯的同时，表示后续话语是前文信息的一种推理，以此减少受话人理解话语的认知努力。如例5中，前面讲到许多关系到国际议程的问题，接着“so”的使用，表示下文“有很多重大问题需要处理……”是演讲者对前文内容“非洲的贫困问题……等国际议程问题”的一种推测结果，不仅构建了语篇连贯，同时起引导受众正确理解话语的作用。同样，例6中的“因此”不仅促进了前后语篇结构的连贯，同时用来引出对前文内容的一种推理，表明“考虑经济发展处于弱者地位的国家和人民的利益”是避免“给发展中国家和中小企业带来不利影响”的有效途径。

例5 And Iknow too that there are many other issues that concern people in the international agenda，and we will focus on those，on poverty in Africa，on climate change，on making progress in Israel and Palestine.Sothere is a very very big agenda for a third term Labour Government.

(http://wenku.baidu.com/view/c9672713a2 1614791711285f.html Retrieved on Dec.20，2014)

例6 但也必须看到，在当前全球经济发展很不平衡的情况下，这个问题处理不好，也会给发展中国家和中小企业带来不利影响。因此，世界贸易组织、亚太经合组织以及各国政府在推动经济全球化和贸易自由化的过程中，应充分考虑经济发展处于“弱者”地位的国家和人民的利益。(http://www.for68.com/new/2006/7/wu980045565027760024235-0.htm Retrieved on Dec.20，2014)

(2)唤起关注。在言语交际过程中，话语标记语可用于唤起对方注意，提示受话人重视后文信息。如例7中，发话人说到此前是要求男性为女性权益发声，而现在是女性为自己独立而抗争了。“so”在此用在称呼语“亲爱的姐妹兄弟们”之前，并且与“now”连用，有效地唤起了受众对下文“现在该是为自己发声的时候了”的关注。同样，例8的“因此”的使用，能有效引起受众关注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发话人没有怯场，而这正是发话人要实现的交际目的。

例7 There was a time when women activists asked men to stand up for their rights.But this time we will do it by ourselves.I am not telling men to step away from speaking for women"s rights，but I am focusing on women to be independent and fight for themselves.Sodear sisters and brothers，now it"s time to speak up.(http://www.chinadaily.com.cn/language＿tips/auvideo/2013-10/12/content＿17027397.htm Retrieved on Oct.31，2014)

例8 我并不擅于即席演说，事实上根本称不上是演说家，但我不会因此怯场，因为……(http://3y.uu456.com/bp-b95377de195f312b3 169a55d-2.html Retrieved on Nov.2，2014)

(3)表示提议。言语交际过程中，发话人的意图和受众对发话人意图的理解可能产生一定的差异，而话语标记语正是发话人用于消除和受话人对其意图理解差异的明示手段，可表示各种情感和态度，“so”和“因此”可表示发话人的提议，以引导和制约受众正确理解发话人意图。比如例9，发话人在阐明“美国人理应得到更好的回报”后，话语标记语“so”提示受众，后续话语是向受众提议，发出了“让我们下定决心改革政治”的呼声。例10中，发话人用“因此”引导受众，向公众发出“开创国家的复兴时代”的提议。

例9 Americans deserve better，and in this city today，there are people who want to do better.AndsoI say to all of us here，let us resolve to reform our politics，so that power and privilege no longer shout down the voice of the people.(http://yingyu.juren.com/200901/221810.html Retrieved on Nov.18，2014)

例10因此，让我们以掌握的一切创造力来开创一个国家复兴的时代吧……(http://blog.sina.com.cn/s/blog＿5cd645f50100c36q.html Retrieved on Nov.18，2014)

(4)表达意愿。话语标记语可表示说话人的意志和态度，充当一种命题态度标记，表示请求或意愿。［11］笔者发现，在演讲语篇中“so” 和“因此”可用来表示发话人的愿望，以加强命题情感。比如例11中，演讲人了解到受众(北大师生)常听来自世界各地的诺贝尔奖获得者、领导人等的演讲，而她正好来自有不少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的国度，故使用“so”引出她对北大师生的一种希望，希望自己能激发听众对自己国家的兴趣。例12中的“因此”具有同样功能，表示下文信息是演讲者发出“结束这个时代”的意愿和决心。

例11 It is more than a bit daunting to know that students and faculty of Peking University are long accustomed to listening to distinguished scholars and Nobel laureates as well as Heads of State，soI hope that this President from the land of Yeats，Joyce，Beckett and Shaw，the land of U2 and the Celtic Tiger，may have something to say that will further provoke your interest in Ireland.(http://www.embassyofireland.cn/cn/visa＿view.php？eid=3 Retrieved on Nov.23，2014)

例12.因此，我们今天立下誓言，要结束这个僵持停顿、放任自流的时代……(http://yingyu.juren.com/200901/221810.html Retrieved on Nov.18，2014)

2.“so”和“因此”语用功能的社会语言学特征。从表6可以看出，在英语演讲中，领导人使用“so”时表示推理和提议时的频率最高，在汉语演讲中，领导人使用“因此”表示推理最为频繁；领导人使用“so”和“因此”表示唤起关注的频率最低。有趣的是，普通大众使用“so”和“因此”时表示推理和唤起关注的频率最高，表示提议和意愿的频率最低，在汉语演讲中，未发现普通大众使用“因此”表示意愿。虽然社会地位不同的演讲者使用“so”和“因此”表示的语用功能频率各不相同，但SPSS独立样本T检验分析未发现它们之间存在显著性差异(p>0.05)。

可见，在语用功能方面，领导人和普通大众有明显的共性和个性。共性是，使用“so”和“因此”表示推理功能最多，这和演讲的语篇特点密切相关。在演讲中，演说者不仅要表明自己的思想倾向，而且还要宣传自己的思想观点，而通过在罗列事实的基础上进行推理，也就是所谓的摆事实、讲道理，能使演讲话语增强感召力和说服力，以实现演讲的最终目的，因此推理是演讲中的“so”和“因此”使用频率最高的一种功能。而个性是，唤起关注功能在领导人和普通大众中表现出相反的频率，这可能与领导人和普通大众的威信不同有关，领导人的话语因其威信高自然能引起受众关注，无须在演讲中通过使用话语标记语刻意去引起受众的注意，而普通大众演讲者一般未能拥有领导人在大众面前的那种威严或威信，在演讲中需要通过话语标记语来吸引听众注意。

表6 社会因素对演讲中“so”和“因此”语用功能分布的影响

五、结 语

根据社会阶层因素对比分析了英汉话语标记语“so”和“因此”在演讲中的社会语言学特征。结果发现，社会因素对“so”和“因此”的语言分布、句法特征、搭配模式、语用功能有不同程度的影响。在演讲中“so”的标准频率高于“因此”，领导人和普通大众使用“so”的频率相近，但领导人使用“因此”的频率是普通大众的近3倍。“so”和“因此”多位于句首，有时也位于句中，但不在句末使用。“so”可与“and”或“now”连用，而“因此”无类似搭配模式。此外，领导人和大众演讲者使用“so”和“因此”的句首非搭配模式最为频繁。在语用功能上，“so”和“因此”除连接前后话语信息外，有表示推理、唤起关注、表示提议和表达意愿4种语用功能，其中推理功能居多。领导人最常用“so”和“因此”表示推理，最少用来唤起关注，而普通大众最常用来表示推理和唤起关注。

本研究拓宽了话语标记语“so”和“因此”的社会语用研究视角，研究结果对中外交流、二语习得和语言教学具有参考价值。但笔者只从社会阶层因素对英汉标记语在演讲中的社会语言学特征作了初步探索，未来可增加语料来源，并考虑言者性别、年龄和话语场景等其他因素进行深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