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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口述史影像资源建设的实践探索与应用服务策略
——以国家图书馆学者专题为例*

2021-06-07刘东亮

图书馆 2021年5期
关键词:编目受访者记忆

刘东亮

(国家图书馆 北京 100081)

1 引言

口述史影像资源的发展,极大地改变了图书馆的服务形态,促进了数字信息的生产和传播。随着网络和数字化技术的革新,影像资源这种新型载体文献越来越受到重视,很多公共图书馆也开展了与口述史相关的影像资源建设项目。这与以往图书馆的传统业务不尽相同,相较而言它更为复杂和多元。资源建设“是一个系统工程,涉及数字资源的采集、加工、组织、管理、保存和服务等整个生命周期,资源建设的质量直接影响着数字图书馆的服务效能”[1]。在这一过程中,随之而来的是出现了理念和方法的不统一,同时这种新型文献的资源服务也陷入了发展的困境。如何全面地揭示口述史影像资源的内容和知识体系,做好文献编目和整合工作,需要在具体的资源建设与实践中进行探索。

2 口述史影像资源建设的内容和原则

2.1 资源建设的指涉范围

大致来说,口述史影像资源有两部分的内容:一种是个体生命史的口述史访谈;一种是专题的口述史访谈。从具体内容上看,口述史影像的中心是“人物”,通过一个个受访者的讲述,把他们的记忆外化并保存下来。口述史有两种基本的形式,一种是个人生平的讲述。过去传统的史学家秉持的是精英历史观,所以其访问对象一般是政治、经济、公共事务等领域的重要人物。随着历史研究的社会化,人们开始重视下层平民群众的历史作用[2]。因此普通人的口述史资料也进入了历史书写的序列。比如,国家图书馆中国记忆项目中心开展的东北抗日联军老战士口述史,杜芳琴进行的山区贫困妇女口述史研究[3]等,关注的都是普通人的历史记忆。

口述史的另一种形式是集体记忆的记录。这是专题类口述史访谈常用的方法。从具体的主题上看,有关于重大的历史事件、社会变革和民族关系等内容的文献;有关于非物质文化遗产、口头传统和民族文化等内容的文献;有体现公众日常生活、社会组织与公共关系等内容的文献。所以共同回忆是这种集体口述史的精要所在。集体中的个人虽然“将自身的生活史或生活事件作为个体记忆的对象加以复述,但他的叙述却不可避免地在这样几个方面与其置身其间的集体(群体)或社会相勾连”[4],因此这种类型的集体口述史具有鲜明的历时性特征。比如,傅光明对于老舍之死的集体口述史访问[5],刘亚秋进行的知青苦难记忆的口述史研究[6],都是集体记忆的一种重新建构。

2.2 资源建设的原则

2.2.1 抢救性原则

作为文献收藏与服务单位,图书馆对于口述史影像资源的采集和整理是应有之义。在这一前提之下,对于资源建设内容和对象的选择就显得尤为重要。当下的信息化时代,传统文化流失的速度在加快,许多珍贵的历史资料濒临消失,因此,影像资源建设要秉持抢救为主的原则。抢救性保护这个概念之前一直在文物、文化遗迹、历史建筑等物质文化遗产的语境之下存在。自从我国开展非遗保护工作以来,“保护为主,抢救第一,合理利用,传承发展”[7]的指导方针就被确立下来。从内容上看,图书馆进行口述史影像的研究和实践刚刚起步不久,在很多关键内容上有所欠缺,如各领域学者的影像史料、抗战影像史料、非物质文化遗产影像史料、少数民族传统文化影像史料等方面,因此,迫切需要对上述内容进行抢救性采集。与之相关的就是对于个人记忆的保存和记录。不论是学者、老战士、非遗传承人,还是民间的文化持有者和实践者,他们的个人记忆都是一份独特的文化资源。

2.2.2 真实性原则

口述史影像资源采集和记录首先面临的是真实性的问题。需要解释的是,“真实性”不是追求绝对意义上的事实,而是基于客观现实层面之上的真实。“事实是经验性的内容,而真实则是超越于经验层面的一种不能被直接表现的抽象存在”[8],可以说影像记录的真实性是一种对于现实世界现象与经验的解释。因此,口述史影像资源的建设就排除了虚构的成分。尽管如此,对于口述史与影像史文献的可靠性,传统史学家一直都持怀疑的态度。这是因为记忆的复杂性和不确定性,对于口述史而言,口头讲述的内容主要是依靠内在的记忆来传播的,而记忆的运行机制不是精准的复制和一成不变的记录。同时口述受访者受到个人经历、认知水平、社会环境、访谈效果等多种因素的制约,其口述内容往往与史实有所出入。从阐释学来说,人们会根据自身的经验对客观事实进行重组,在这种情况下,口述史影像的真实性是基于客观记录的工作方法,全面真实地呈现人物形象、生活情景与文化事件的本来面貌。

2.2.3 学术伦理原则

在图书馆口述史影像资源建设实践过程中,学术伦理应当是先置的。从伦理道德和学术规范层面对参与影像记录的各方进行约束和指导,可以避免出现知识产权的滥用和法律纠纷。对于口述史来说,“采访者融入到受访者的生活经历和情感历程中,以期获取其行为背后的历史意义,因此采访互动关系必须遵循一定的伦理规范”[9]。2009年,美国口述史协会制订了《口述历史的原则和最优实践》,其中对图书馆口述历史从业者提出了“必须具备批判探索的精神和社会责任感”[10]的伦理要求。影像记录中涉及的伦理问题有多方面,包括知情同意、注意隐私权、尊重受访者的意愿、加强知识产权的保护等等。作为文献资源建设工作,尤其应注意私人信息的保密,对涉及负面评价或披露隐私的内容,应进行必要提示,避免在客观上对受访者构成冒犯。平等的对话与沟通,尊重受访者的自主选择权,尊重他们自由表达观点的权利是非常必要的[11]。在此基础上,采访者要保护受访者和相关人员的知识产权;对于尚未取得知识产权的工作成果也应给予尊重。

3 口述史影像资源的建设路径——中国记忆项目学者口述史实践

作为现代史学分支学科的组成部分,口述史是由准备完善的访谈者,以笔录、录音等方式收集、整理口传记忆以及具有历史意义观点的一种研究历史的方法[12]。因此,其实质可以说是对于个人生命史和社会史的建构过程。“口述史与生命史的结合,在一定程度上,也就是将个体的生命历程放大为一个历史的整体”[13]。所以,对于普通人生命历程的记录,是重构和还原历史本真的重要组成部分。个体记忆的聚合展现了社会宏大的历史叙事,这是对人的精神的鲜活再现。对于个人生命史中情感与经验的采集,逐渐转化为对社会记忆和历史的再认知,为史学研究提供了新的视角。

国家图书馆中国记忆项目自2012年正式启动以来,就开始以口述史和影像史的方式进行学者资源库的建设工作,包括冯其庸、黄能馥、顾方舟、丘成桐、王世仁、秦大河、王永民、白荣金等各个领域的学者。他们的记忆以影像记录的方式被保存下来,经过组织、整理与加工之后,构成文化与记忆资源库,从而实现了对于这种活态文献资源的检索和利用。

大致而言,口述史影像建设实践的操作流程包括前期知识准备与沟通、正式访谈、整理编辑等几个阶段。以考古与文物修复专家白荣金先生的口述史访谈为例,可以进一步探索人物口述史影像建设的具体操作方法。

3.1 知识准备阶段

相较来说,口述史前期的资料准备是十分烦琐但非常重要的一步。这是我们了解一位受访者的基本途径。我们遇到的受访者会有不同的身份、性格、心理特征,需要采访人逐个进行了解、分析和评估[14]。采访者在访谈开始前,可以跟受访者进行前期沟通,以此了解受访者的个人基本信息、重要的人生经历等;同时通过公开出版物或网络等途径搜集他们的相关信息,包括资料汇编、人物传记、回忆录、报纸消息、杂志专访、广播与电视节目等,在此基础上撰写人物年表和人物关系图等资料。人物年表涵盖的内容主要有“生卒年月、籍贯(出生地)、主要经历、典型事迹、个性特征、社会评价等”[15]。

采访者应该具备一定的历史知识,在口述史访谈正式开始前把一些较大的历史偏差纠正过来,避免出现重大的史实错误,破坏口述资源的质量,降低其可信度[16]。同时采访者还需要有相应的心理学知识和社会经验,能够在口述史访谈过程中把握他人的性格和心理活动,从而达成与受访者的良好沟通与互动。

采访者需要根据所获的信息与资料制订访谈提纲,因此必须具有问题意识,“对于文化层次较高也会说的人,问题设计最要紧,采访效率最高”[17]。访谈提纲中有常规性的问题,比如受访者的基本信息及家庭情况;学习经历、工作经历、生活经历;对其成长有重要影响的人物和事件;经历或见证的社会及历史事件;在工作与研究中所取得的成就、荣誉等;思想感情、兴趣爱好与自我总结等。另外访谈提纲中还需要有针对性的问题。比如对于学者来说,其研究领域有哪些特点,有哪些理论方法和实际应用,前沿的学术问题有哪些,学者所受的家庭教育、同行影响、文化艺术熏陶等细节也应有所涉及。

访谈计划的制订也在这一阶段进行,主要包括选择合适的访谈时间、地点以及控制访谈频次。“在通常情况下,对任何访谈来说,一个半小时或两个小时是比较合理的最大极限。”[18]超过这个时间段,人的注意力就会下降,尤其考虑到高龄学者的身体健康状况和生活习惯等因素,更应控制好访谈时间。访谈地点可以选择学者熟悉的环境,如家中、工作场所等,以保证其在较为放松、舒适的状态下进行讲述;同时考虑到摄像与录音的质量需要,应尽量选择噪音较小、人员活动较少的场所。

3.2 口述史访谈实施阶段

对于学者的口述史访问,可以按照生命史、学术史和思想史的方法进行。生命史是对受访者整个的人生历程、生平经历进行记录,可以按照童年时期、求学时期、工作时期等线性时间顺序列出问题,其中要重点关注个人与其所属的社会关系、历史背景的交集与关联。学术史是对学者在其专业领域所研究的具体问题的记录。这并不是说让受访者给我们讲一堂理论知识课,而是有针对性地就某一学术话题和方法进行访谈。比如笔者在访问中就田野考古中甲胄的处理方法、清理和复原的工作要点等一系列问题,请白荣金先生讲述自己的学术思考。思想史是对学者个人思想和理论视野的记录。这是就具体的现象和问题所做出的反思。白荣金就曾从价值理性和文化信仰层面,对文物修复与传统手工艺的当代机遇表达自己的体悟,他坚持自己的选择,对于考古事业有着清醒的价值判断。

工作流程方面有预访谈、正式访谈和再访谈(或者说补充访谈)这三个阶段。预访谈的目的有三个:一是使采访者与受访者相互熟悉。口述史不是单向的信息输出,只有在双方相互理解和信任的基础上,二者的交流和沟通才能更顺畅。二是要了解受访者更多的个人信息。通过出版物或者网络资源查询到的信息难免有所疏漏,因此可通过充分的沟通,对受访者的生平资料或者重要的人生经历,有更细致的了解。三是了解受访者的个人意愿、身体和精神状况、记忆力、表达能力、性格特点等,以便根据实际情况,制订出特殊的访谈方案。在预访谈开始前,工作团队应选择适宜的访问场所和环境,明确摄像设备的摆放位置、灯光以及场地的布置,以确定是否达到了正式的口述史访谈要求,并让受访者在这一过程中熟悉口述史访谈的方式、要求与工作程序。

正式访谈开始时,要先用一般性的问题开场,以创造良好的访谈环境。访谈过程中需要注意“调节好受访者的心理,大部分的受访者面对录音器材特别是录影器材时容易心神紧张,会影响表达、记忆,使口述历史的质量受到影响,因此舒缓他们内心的紧张,保持访谈过程始终在一种轻松气氛中尤为重要”[19]。口述史采访最重要的是做好提问与倾听。提问不是把采访提纲上罗列的问题念出来,而是双方的对话和交流。比如,在白荣金先生的采访中,我问到了关于马王堆汉墓出土的文物情况时,他在讲述过程中又联想到马王堆墓主人的身份问题,这时就不宜打断,而是尽量跟随受访者的思路,待这一话题结束后再按照既定的访谈问题进行。因此,提问和倾听是相对应的。口述史访谈不仅是言语的交流,同时也是眼神、肢体、心理活动等方面的展现。所以口述史访谈过程中,采访者要做出积极的反馈,不能仅以“嗯”“啊”“是的”等简单词语作为回应,这样会让受访者的陈述不连贯,可以在访谈过程中用点头、眼神等示意受访者。

采访者要成为一个好的互动者,要起的主要作用是话题控制和引导。因此,采访者要善于观察,在访谈过程中能够敏锐地感受到受访者的情绪变化,及时调整其叙述思路等[20]。在合适的时机,以恰当的方式打断对方的陈述,提出新问题,引导访谈继续下去,这需要采访者有良好的注意力和决断力。比如受访者讲述的内容离话题太远,或者是再三重复同样的内容,就需要在尊重受访者的前提下及时打断。话题控制的另一种形式是追问。在受访者讲述的过程中,出现了新的线索、知识点,需要就此提出新问题,这有助于把一件事情说得更具体、更透彻。

再访谈的目的非常明确,因为对于受访者所掌握的历史信息和专业知识,是一个逐渐认识和加深理解的过程,不可能仅仅通过一次访谈就能完成。口述史访谈中总会有缺漏的部分,通过再访谈可以发现有价值的新问题、新思路,从而对相应内容进行补充完善。需要注意的是再访谈要基于已有口述史内容进行,并且访谈内容能够与相关的实物文献相互印证。

3.3 整理编辑阶段

后期整理编辑分为口述史文稿整理、口述史视频剪辑两部分。口述史文稿既是口述史料的一种载体形式,也是对口述史料进行研究和使用的重要基础。因此,采访者需要将口述史访谈的内容转录为文字稿,并进行校对、整理和编辑。需要注意的是,口述史料的整理需遵循既定的原则,如忠实于访谈的原意,只做校对和勘误;补全语意与信息;标注受访者不予公布的段落等。口述史料编辑分为四个步骤:建立结构、去除冗余、精修内容、调整顺序。具体而言,可以起一个总题名,涵盖每一次访谈的主要内容;之后将一次访谈按线性时间顺序分解为几个主题部分(段),每个部分包括主题名(根据段落大意总结提炼)、段落大意、主题词表(可以按词频统计,也可以归纳概括);最后按访谈的时间顺序,将多次口述史访问的内容合并成一篇完整的口述史文稿。在整理过程中要注意讲述内容的语境,方便读者在阅读中更好地领会口述的内容和情感。最后的口述史定稿要经受访者签字确认,并获得其著作权授权,避免出现知识产权纠纷。

口述史视频成片剪辑既是技术性的工作,同时也具有学术性价值。口述史视频是以次为单位,根据口述史稿的内容,剪辑形成的视频资料。口述史视频有两个版本:用于保存的完整版本,保留所有口述内容,只删除无效信息的片断,比如,影像中的黑屏、镜头严重抖动、因操作失误造成的无关影像、访谈暂时中断等;用于公开服务的版本,将受访人注明不予公开的内容作黑屏技术处理,消除视频声音,并添加备注文字,说明是依据受访人意愿,隐去了这段的内容。

4 口述史影像资源建设的应用服务策略

4.1 制订口述史影像资源编目规范

为了便于公众更好地使用和研究,口述史影像资源需要在提供公共服务前进行编目。从本质上说,编目是对资源信息进行组织和描述的过程,并且可以通过主题词、关键词等检索方式实现文献获取。在编目工作中,元数据这一概念经常被提及。广义上来看,元数据是“定义和描述其他数据的数据”[21],即描述和管理信息资源的数据。对于口述历史资源来说,影像资源编目不同于传统的图书编目,它的著录项是多元化的,因此需要有特定的内容描述标准和元数据著录规范。

表1 中国记忆学者口述史访谈记录元数据表

口述史影像资源编目这一工作是分层进行的。首先明确的是,口述史影像视频资源是一个著录单元。下一个层级是编目条目,指的是每一次口述史访谈的视频对应一条记录。第三层级是编目字段,即每个编目条目中描述和管理信息内容的子单元。因此,口述史访谈的原始内容是非常重要的。提升编目效率的有效方式之一,就是做好口述史访谈的内容记录工作。“编目最核心的职能是准确、完整地记录描述性数据,并尽可能在访谈完成后及时著录。”[22]因此,采访者在访谈结束后,要提供这次采访的细节信息,如受访者的姓名、访谈时间和对话题内容和概要的描述等,这为编目人员的内容著录提供了基础信息。表1是笔者基于白荣金先生的口述史访谈,进行内容整理之后做的著录信息记录。

目前而言,图书馆对于电子资源的描述主要采用DC(Dublin Core)标准,还没有专门描述口述史资源的元数据标准。所以每个公共图书馆都会根据自身馆藏文献的特点,设计和调整DC标准的适应性,以符合影像资源的内容描述需求。这就造成了机构之间编目数据难以共享。比如在编目中经常会用到的主题词表,由于口述史访谈内容的原始性,其中很多信息没有进入书面语体系,并且不同的专业会有不同的词汇系统,这些术语很难在标准的主题词表中找到。所以很多图书馆会制订自己的本地词汇表,实现对主题内容的深度描述和分析,比如可以指定特殊的人名、地名、事件和机构的格式,以适应主题词表。

口述史编目标准的一致性,是实现资源和数据共享的前提条件。WorldCat[23]提供了世界各地的图书馆馆藏资源目录和数据,是各个图书馆弥合书目编目规范差距的有效途径。口述史资源具有独特属性,需要更为科学和规范的编目标准,以实现共享编目的现实需要,从而更有利于口述史影像资源的访问和获取。

4.2 建立口述史影像资源整合与数据处理系统

口述史影像资源整合和处理的前提是分析对象知识的“结构、构成要素以及内部关系”[24],完成数据之间的组织和管理,进一步发挥最大化利用数据的功能。所以目前最为迫切的是深入描述和揭示口述史资源的内部知识信息,建立关联数据的开发、重组与利用机制,从而实现资源的语义化处理。这是一种知识组织的有效路径,“基于规范的本体模型,以显性的、机器可读的方式表达知识元及其属性特征和关联关系,序化知识元的关系,并提供统一的语义存取方式”[25]。

对于口述史资源的知识组织来说,其核心内容是受访者的个体知识,其与采访者的信息生产过程、信息的关联关系以及已有的相关资料。受访者的个体记忆是基础的信息源,在受访者与采访者的互动过程中,产生了新的知识信息,需要对这些数据对象进行加工和处理。同时,口述史访谈中新产生的数据与已有的数据会产生词汇关联,集中体现在人名、地名和相关机构等主题词表的映射关系。已有的相关资料主要涵盖了视频、音频、文本与图像等多媒体资源,这些数据已经建立了相对成熟的内容著录,可以通过API数据接口进行资源链接。所以,基于对以上内容的本质属性和特征进行数据解析,尤其是对语义关系进行描述,可以为知识整合进行多维度的数据支撑。

具体来说,资源整合和处理有三个阶段:首先是信息生产阶段,这是对口述史影像资源的数据结构进行分析,建立数据对象整体模型的过程;其次是信息处理阶段,这是对第一阶段的数据对象进行内容描述和语义解析的过程,其中最为重要的是进行分类标引,细化相关知识的粒度,形成元数据的集合;最后是信息整合阶段,即数据对象和元数据构建关联、进行数据映射的过程,在这一阶段,可以借助关联数据构建资源库,并通过数据化信息平台进行内容发布。

图1 口述史影像资源整合与处理流程

4.3 完善口述史影像资源服务和推广模式

“如何更好地为用户提供服务,是图书馆开展口述历史工作的一个关键点。”[26]由于口述史影像内容的标引深度不够,著录标准和元数据描述的不统一,造成了口述史影像资源数据库检索手段较为单一,基本检索仅仅依靠题名、关键词索引等获取。高级检索能够提供多途径检索和多字段检索的方式,但是碍于口述史影像深度描述的缺失,也难以形成一种有效的资源获取手段。所以,为了有效提升口述史文献的检索效率,国家图书馆中国记忆项目网站通过技术改进,可以进行多种媒体形式的文本检索,并且完善了高级检索的类别,在专题名称、题名、受访者、关联等内容元素方面进行了深度的描述,基本实现了影像资源的全文检索功能,在很大程度上满足了不同用户的需求。

现代图书馆的趋势是个性化服务,“大数据环境下,图书馆必须进行管理思维的转变,即由资源管理思维向数据管理思维拓展,利用大数据分析用户、定位用户、服务用户将成为图书馆创新服务模式、提升服务效率、增强服务效果的重要方式”[27],但是囿于服务平台和技术手段的限制,还不能完全得以实现。目前的状况是各个图书馆的口述史影像资源非常丰富,但是还不足以形成文献的合理流动,简单地说就是资源共享化的程度不高。因此,公共图书馆可以在对现有的口述史影像资源进行整理之后,形成在线数据库,“用户可以检索到口述资源建设项目及口述资源的在线目录”[28],便于共享资源。

为了满足用户的个性化需求,国家图书馆中国记忆项目提供了多种创新型的服务方式,包括主动推送和共享信息等,利用大数据技术,实现与用户的持续互动。该项目在微博、微信公众号和其他社交媒体平台上,分享口述史、影像史的相关资讯和信息。比如在网络社交新媒体和平台上,连续推送口述史项目人民科学家顾方舟的故事。在积累了一定的经验之后,国家图书馆以信息网络技术为依托,为用户提供影像资源的互动和共享服务。

5 结语

综上所述,图书馆开展口述史影像资源建设,是数字化时代新型图书馆向智慧化发展的必然要求。面对用户日益增长的信息需求,图书馆需要考虑的是进行资源整合与统一管理,实现跨数据库的资源流通和文献融合。在现代化转型时期,图书馆进行口述史资源建设,用影像的方式记录个人的记忆、民族的历史和文化变迁,不仅丰富了图书馆馆藏资源体系,同时也极大提升了图书馆自身的社会影响力。

国家图书馆开展口述史影像建设实践经验表明,图书馆在资源采集的流程与组织管理的方式等方面取得了一定的进展,但是在口述史影像资源的编目规范、长期保存、开发利用等方面,还需要进行深入的探索和研究。因此,合理地开展口述史资源建设,建立科学统一的工作标准,是图书馆提供创新型服务的基础,也是推动传统文化传承和发展的有益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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