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防控背景下在线教学存在的问题及对策

尉耀元， 张志国， 任书霞

(1.石家庄铁道大学 教务处，河北 石家庄 050043；2. 石家庄铁道大学 材料科学与工程学院，河北 石家庄 050043)

一、在线教学的应用背景

在线教学，也称远程教学，是一种基于网络的教学组织方式，即教师与学习者以网络为介质，不受空间场所限制，即使相隔数万里也可以开展教与学的活动。这种教学模式是随着移动互联网的发展而逐渐产生的一种远程教学方式，与传统面授方式相比，学习者获取知识的方式发生了根本性变化，丰富了知识的获取渠道。比较有影响力的在线教学方式是近年来发展的大规模在线教学，英文为Massive Open Online Course(简写MOOC)，这种模式于2008年由加拿大学者首次提出以来，受到了广泛的关注。2012年，美国的顶尖大学以开放、共享的理念陆续设立网络学习平台，2013年开始在全球范围得到广泛推广[1]。在开放教育资源运动的大背景下，2016 年 6 月，教育部办公厅公布第一批“国家级精品资源共享课”，包括 1767 门本科课程、759 门高职高专课程、160 门网络教育课程，共计精品在线课程2686门[2]。2019年10月，教育部颁布《关于一流本科课程建设的实施意见》，提出在未来三年将认定万门左右国家级一流本科课程、万门左右省级一流本科课程。其中国家级线上一流课程(国家精品在线开放课程)4 000门左右、线下一流课程4 000门左右、线上线下混合式一流课程6 000门左右、虚拟仿真实验教学一流课程1 500门左右、社会实践一流课程1 000门左右[3]。这标志着以两性一度，即高阶性、创新性、挑战度为目标的金课建设大幕正式拉开。

2020年初突发新冠疫情，各大高校正常线下教学无法顺利开展，教育部要求采取政府主导、高校主体、社会参与的方式，共同实施并保障高校在疫情防控期间的在线教学，保证“停课不停教、停课不停学”。据统计，疫情期全国有1 454所高校开展了在线教学，参加在线学习的大学生共计1 775万人，参加在线教学的老师有103万教师，包含了107万门课程[4]。疫情期所开展的在线教学，规模之大、范围之广、程度之深，前所未有，是我国高等教育史上第一次大规模利用互联网技术开展的教学活动，教学模式从传统教学在短时间内大规模转为在线教学，对于教学管理机构、教师和学生都是挑战。在顺利实施这次大考之后，也促使我们进一步反思在线教学是否真正实现了实质等效，从学习者的角度来看，还存在哪些问题，如何改进以提高在线教学的学习效果。要树立以学习者为中心、持续改进的理念，注重在线教学的改进，以及如何将在线教学的经验转化到未来的教学过程中。针对以上问题设计了系统的调查问卷，并对河北省一所重点骨干高校的全日制本科学生展开了全面网络调查，从问卷中总结在线教学学生学习的现状和存在的主要问题，并提出有针对性的改进措施，为促进线上教学课堂的科学化、标准化建设，信息技术和教学的深度融合，提高在线教学质量提供参考。

二、新冠肺炎疫情期高校在线教学的现状和存在的问题

为从学生的角度，了解疫情期在线教学组织实施情况，展开了全面的问卷调查。本次问卷针对在线教学的条件保障、使用平台情况、授课方式、课堂组织形式、教学效果等方面总共设计了22个调查问题，其中选择题19个，主观题3个，采用电子问卷进行调查，共收回10 325份有效问卷。问卷结果表明：学生对在线学习满意度较高(占比93.99%)，对在线教学的教师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占比96.38%)，表明在线教学总体达到了预期。通过对调查问题的梳理分析，不仅可以获得在线教学的实施情况，也可以获知学生自身在线学习过程中面临的困难和存在的主要问题，找到影响学生在线学习效果的主要因素。

(一)在线教学条件保障存在差异，影响了教学效果

在线教学的条件保障调查结果表明：有98.71%的学生能满足在线教学条件要求，其中78.04%的学生有电脑和手机，有20.67%仅有手机，无电脑；仍有1.29%学生不能满足在线教学条件，主要是由于学生家庭条件、网络和流量限制等造成了上网条件的差异。

家庭能否提供安静的学习环境调查结果表明：有84.56%的学生家里能提供，有15.44%的学生家里不能提供。学习硬件条件、学习环境是开展远程在线教学，保障教学效果的前提，条件的差异性必然会带来学习效果的差异。

(二)使用平台种类繁多，平台功能有待改善

在线教学平台使用情况以及学生对平台友好性感受的调查结果见图1和图2，其中平台使用比率从高到低依次为QQ群共享、超星学习通、雨课堂、腾讯会议、钉钉等，也有一些老师结合自身使用经验，采用了微信群、B站、慕课群、直播云等其它平台进行授课或答疑，表明疫情期授课教师积极尝试使用不同平台进行教学，使用的平台种类较多。根据调查结果，得到学生推荐比率较高的平台依次为钉钉、腾讯会议、QQ群共享、学习通、雨课堂等。

图1 在线教学平台使用情况

图2 学生对平台友好性感受

进一步了解可知，学生推荐平台的主要依据是平台的稳定性、是否具备回放功能、互动是否方便等。客观上突发疫情带来的大规模在线教学对平台云端存储空间能力形成了挑战，其中比较稳定的是钉钉、腾讯会议、QQ群商业化平台，而学习通、雨课堂这类专用平台由于主要是辅助课堂教学而开发的，在课前密集登陆时常会出现进不去，课堂教学过程中也常伴有卡顿、显示延迟等明显问题。由此可见，疫情期应急之下大规模的线上教学对于各类在线教学平台都是一次考验[5]，平台的稳定性、可回放、互动是否方便、功能是否友好等与在线教学能否顺利开展直接相关，这些专业化的平台功能仍有待进一步完善。

(三)互动形式丰富，交互效果有待提高

在线教学过程中，由于学生对着的是屏幕，失去了课堂教学面对面互动的优势，双方无法直接感知教与学的状态反馈。对着“冰冷的屏幕”，学生也容易出现视觉和精神疲劳，此时通过互动弥补感知缺失、促使学生缓解疲劳更为重要。在常用平台系统中，教学的互动形式主要有弹幕、讨论、测验、提问、互评、小组成果展示、红包、打赏、投稿等，调查学生对互动形式的偏爱，结果表明：有59.92%选择弹幕，有57.8%选择讨论，有27.22%选择测验，有26.78%选择提问，有17.21%选择互评，有12.15%选择小组成果展示，有10.0%选择抢红包，有9.61%选择打赏，有8.98%选择投稿等。

从以上结果可见，学生对互动方式的偏爱表现出多样性，但是弹幕和讨论这两种互动形式得到了过半数以上学生的肯定。究其原因，弹幕发送方便、随机、及时，教师可以迅速查看，并可以第一时间反馈，通过屏幕实现了互动的实时性，把静态“冰冷的屏幕”变成了有活力的动态。讨论是学生参与性最强的一种互动方式，参与者必须不能分心，而且将被动盯着屏幕和听着讲解转化为主动思考、主动交流的学习状态，将枯燥的学习转化为有乐趣的参与，让屏幕背后、天各一方的学生通过参与讨论实现在熟悉的学习群体中找到自我认同。这两种方式都具有互动性强，增加学生存在感，充分调动参与课堂积极性的特点[6]。为进一步了解学生对在线教学改进的期望，专门设置了关于在线教学改进建议的调查问题，其中有1/4学生期望教师进一步增加在线课堂教学互动；另外，由问卷主观题“关于在线教学面临的主要问题”回答结果，可以得知很大一部分学生都提到“在线教学中师生不能即时地交流反馈、无法及时互动”是影响效果的主要因素，并建议教师“增加课堂互动，多进行习题讨论和课堂测试，多与学生交流、多听听学生的想法”。可见，学生们普遍存在积极参与的主观意愿，学生们思想活跃、客观真实、表现欲较强已成为显著的时代特征，目前在线教学互动与学生们的期望尚有差距，交互效果有待进一步提高。

(四)自评教学效果不理想，在线学习管理有待加强

学生学习效果是检验在线教学质量的根本标准，学生对学习效果自评调查结果显示：按十分制打分，有14.37%的学生打分在9～10分之间，有30.53%的学生打分在8～9分之间，有35.83%的学生打分在7～8分之间，有11.54%的学生打分为6-7分，有7.73%的学生打分在6分以下。可以看到有19.27%的学生打分低于7分，说明调查对象中有近20%学生对自己学习效果自评不高，该比例应该具有一定的代表性。

在线教学缺乏教师面对面的监督和管理，也缺乏同学共同学习形成的环境氛围，在自我管理和保持专注上需要投入更多的心力[7]，学生自控力直接影响课堂学习效率和掌握知识的程度，自律性差的学生会出现逃避自主学习任务、回避学习挑战的现象，自律性强的学生会自我约束、主动学习、迎难而上。学生自律性是影响在线学习效果的关键因素之一，让学生专注课堂，不开小差，需要加强在线学习的管理[8]。

三、改善在线教学效果的主要对策

(一)加强基本条件保障，关注学生学习状态

根据调查结果可知，目前学生的教学条件之间存在差异，为了维护每个同学公平受教育的权利，保证教学效果，可以制定“一人一课一策”的模式，首先掌握无网络或条件困难学生数量，从这些学生的实际困难出发，有针对性地采取以下解决措施：对于因经济困难付不起网络流量资费而不能进行线上学习的学生，可对其进行困难补助；对于因通讯网络覆盖不到、没有电脑等终端设备而不能进行线上学习的学生，将全部在线课程提供视频回放或者课程录屏发送给学生，包括教师的PPT课件、学习资料、课后练习题等；其次以问题为导向，密切关注学生学习体验，通过学情跟踪、督导进入课堂听课以及学生信息员反馈相结合的方式，及时了解学生在线学习遇到的主要问题，多渠道与学生保持联络和沟通，掌握学生学习状态，动态调整课程教学策略，保证不让一个学生因为条件差异而掉队。

学生的家庭环境、学习状态对在线学习效果也有显著的影响，应采取教师课上关注、课下追踪辅导，掌握学生出勤情况和学习状态，将缺席、懈怠或课上失联的情况及时反映给辅导员和学生家长，通过多方联动，共同关注学生学习的波动变化，加强思想教育，打消学生的消极情绪，鼓励学生保持良好的学习状态，形成学校-家庭全方位共同育人新模式[9]。

(二)合理利用平台功能，保障在线教学顺利进行

针对目前所用的各类专用平台容易出现拥堵卡顿等问题，一方面，在政府主导下，高校购买平台企业的增值服务，通过校企双方紧密合作，及时进行平台系统升级以满足大容量在线教学要求，尽量避免出现学生课前登录困难、过程卡顿等问题；另一方面，引导广大教师采用两种平台同时进行在线教学[10]，当一种平台出现卡顿等影响正常教学时，确保能够及时切换，以保证在线课堂的顺利进行。另外，还应该充分挖掘利用平台的录播回放、讨论、作业批改等功能，让学生根据需要反复学习和训练。同时也要注意同一个班级不同授课老师应尽量采用相同的教学平台，减少学生安装、转换多种平台带来的困扰和时间浪费。同一门课使用的平台数量最好也不要超过两种，上课时还应避免不必要的平台切换。

(三)加强课堂组织策划，合理设计在线教学互动

随着互联网+教育模式的深入，对传统教学模式的挑战越来越突出，而教师的角色也终将转变，即从知识的讲授者向知识的剪辑加工、教学策划者转变，从课堂教学的“演员”向教学设计的“导演”转变。在线教学的课堂与传统课堂存在本质差异，更加需要进行精心设计，包括课前、课中和课后环节，课前重点放在预习资料提供，选取的讲课内容应有适度的挑战度，课中应充分利用平台功能进行教学组织，讲解过程中宜密集穿插互动环节以随时检验学生的学习状态和学习效果，课后应布置作业及相关训练内容，形成教学组织闭环。同时，教师应利用平台功能对课堂形成性数据进行追踪，掌握学生学习状况及变化。

在线教学互动形式多样，在教学设计时，应充分利用平台互动功能，提高在线教学交互的有效性。互动对在线教学效果的影响非常显著，远程教学不能没有互动，只有通过互动，才能充分调动学生参与积极性，保持活跃的课堂气氛才能吸引和约束学生不开小差，在线互动是体现学生主体作用的重要表现形式[11]。教师是教学过程中的引导者，学生更愿意感受到教师在课堂上对自己的关注与关心，这与问卷调查中学生建议“增加课堂互动，多与学生交流，多听听学生的想法”是一致的。因此在线教学组织策划时，教师应主动多与学生沟通，充分考虑学生的能力水平和个体差异。比如通过在知识点讲解后推送测试题目，根据答题率和正确率判定学生的学习状态；通过系统随机点名一人或多人进行提问，其它学生通过弹幕抢答等多种互动形式促使学生参与其中。另外，还应增加互动的频率，每一个知识点之后最好有一次互动，对知识点内容较长的应间隔几分钟穿插互动，发送测试题限时回答就是一种优选的互动方式。只有丰富有效的互动组织，才能调动学生积极参与，提升课堂教学氛围，促使网络课堂真正地活跃起来。

(四)加强过程训练，强化过程考核

过程训练是学生学习实践、消化学习内容必不可少的环节，也是检验学习效果的最佳途径。通过过程训练可以暴露出学习存在的知识盲区，一方面，可以促使教师更加精准的进行教学辅导，调整课程进度、优化课程内容，促进持续的改进教学；另一方面，通过教师的及时结果反馈，可以让学生准确找出知识理解的盲区，纠正错误概念，加深对问题的理解，提高学习效果。在线教学的过程训练更为重要，常用的布置作业就是过程训练的一种方式，无论什么类型的课程，均应包含一定的作业训练。另外，在线教学也要控制好作业量，以及作业难度要适中，协调不同课程间的自学内容和作业数量，与学生的上网时间分配、自身完成能力相匹配。具体可以分级布置作业，比如一些题目要求是必须完成的，与课程关联度紧密，掌握基本理论、基本知识所必须的；还有一些偏综合性的题目，属于提高性质的，鼓励学生选择性完成，这样可以给学有余地的学生更多的训练机会，也给学生提供努力上升的空间，起到激励引导作用。

过程训练结果的及时反馈非常重要，可以促使学生随学习进度发现并及时解决存在的概念模糊、理解偏差等问题，不至于将问题积攒到学习结束而难以解决。另外，将过程训练纳入考核环节，改变一考定终身的单一评价模式，也是提高学习效果的有效手段之一。在线教学更适合将平时学习记录、作业训练、过程小测等纳入考核范围，过程考核不合格没有结课考试资格，提高学生对过程训练的重视程度，引导促进学生重视学习过程，而不是仅关注结课考试[12]。调查结果表明，线上教学如何考试一度成为学生关注的焦点，因此，制定一个公平公正公开的课程考试规则对引导学生找准学习方向是非常必要的。教师在开课前就应制定明确的考核方式，建立考核规则，并及时向学生公布，之后遵循规则行事，还有利于促使学生们建立规则意识和责任意识。

四、在线教学对深化本科教育教学改革的深远影响

疫情期间的在线教学工作保障了高校教学任务的顺利实施，成功地实现了教育部“停课不停教、停课不停学”的总目标，促进了教学模式的变革。相比传统教学，教师投入了更大的精力用于在线教学资源建设，多平台教学及适合的互动方式的探索等；学生需要更多的时间进行课前预习和完成课后作业，总体感觉作业量增加了，学习时间延长了，学习主动性提高了，可以看到“学生真正忙起来了”，从一个侧面也表明在线教学促使老师主动进行角色转变，正在从传统的以教师为中心向以教师为主导、以学生为中心逐渐转变，教师将更多地精力用于在线课程设计、互动策划、资源提供、作业批改、课后答疑等环节，利用专用平台进行学生学情跟踪、掌握学习状态已成为主流趋势。其中线上线下混合模式是师生普遍认同的一种教学形式，应贯彻化“危”为机，借“机”促改思想，充分利用网络教学特点，加强翻转课堂、直播穿插录播、直播穿插优秀在线视频课程资源等混合式教学模式改革，落实 “以学习成效为导向、以学生发展为中心”的先进教学理念，为提高课程建设水平、打造高水平有影响力的“一流课程”建设夯实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