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业链整合视角下我国聚酯产业链运行绩效评价研究

戴鸿绪 王宇奇

摘 要：产业结构问题已严重威胁到我国聚酯产业的健康可持续发展。选取我国聚酯产业链上中下游共71家企业样本，运用三阶段DEA模型，从产业链整合视角分析价值链、企业链、供应链和空间链四维度影响因素，并基于各因素的投入产出关系构建聚酯产业链运行绩效评价。指标体系，对我国聚酯产业链运行绩效进行评价。结果表明：我国聚酯产业链资源配置能力、生产效率呈先波动下降再波动上升趋势，均未达到强有效;我国聚酯产业链规模效率呈先波动下降再波动上升趋势，并达到强有效;环境因素对聚酯产业链运行效率存在显著的影响且影响程度逐年降低。最后为政府和企业提出对策建议。

关 键 词：产业链整合;聚酯产业链;运行绩效

DOI：10.16315/j.stm.2021.01.004

中图分类号： F279.2

文献标志码： A

Abstract：Industrial structure has seriously threatened the healthy and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Chinas polyester industry. The paper selects the middle and lower reaches of Chinas polyester industry chain， a total of 71 companies samples， uses the threestage DEA model to analyze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value chain， enterprise chain， supply chain and spatial chai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industrial chain integration. and based on the inputoutput relationship between various factors constructing performance evaluation system for the polyester industry chain operation， evaluate the operational performance of polyester industry chain in China.

The paper found that： Chinas polyester industry chain resources ability， the productivity increases first volatility fell again， failing in strength and effect. The scale efficiency of polyester industry chain in China fluctuates first and then rises， and achieves strong effectiveness.

Environmental factors have a significant impact on the operating efficiency of polyester industry chain， and the impact degree decreases year by year. Finally， the paper puts forward countermeasures and suggestions for the government and enterprises.

Keywords：industrial chain integration; polyester industry chain; operation performance

聚酯产业链在石油化工领域占据重要地位。近年来，我国聚酯产业在市场与技术的双重驱动下已取得长足发展，但我国聚酯产业链上游原材料高度依赖国外进口[1]，国际安全新形势下我国原油供应链的不确定性和中断风险进一步加大[2];中游材料由于利润驱使产能大幅扩张，聚酯及涤纶装备已完全国产化，但国产和进口设备的生产效率、产品质量差距仍然较大[3];下游纺织产品市场竞争激烈[4]，聚酯产业链各环节间存在结构性与阶段性过剩问题，产业链整体利润空间下降。解决上述问题的关键在于提升产业链运行绩效，实现产业链各环节间动态协同发展。面向我国聚酯产业链结构合理调整、资源配置能力快速提升的急切需求，对我国聚酯产业链运行绩效进行评价，剖析产业链运行过程中的不足，对优化调整产业链上下游产能比例，促进聚酯产业健康可持续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产业链运行绩效相关研究可分为2方面。一是产业链运行绩效影响因素分析，单因素包括产业集聚[5]、产业链长度[6]、信息技术[7]等;多因素包括路正南等[8]在分析产业链协同体系结构的基础上，从价值链（经济价值、生态价值、社会价值）、供应链（业务流程、节点关系）、技术链（合作关系、技术现状）和空间链（集聚规模、集成效应）4个维度分析影响聚酯产业链运行绩效的因素。Tippayawong等[9]从产业链运行过程识别了影响绿色产业链绩效的三大要素，即绿色采购、绿色运输和绿色制造。二是产业链运行绩效评价指标与方法，毛蕴诗等[10]基于全产品生命周期理论从绿色设计与研发、绿色采购、绿色生产、绿色物流、绿色营销与回收再利用6個维度选取21项指标构建绿色产业链评价指标体系。Wang等[11]提出以资源、经济、环境为约束条件的核心生态产业链设计方法，并用数据包络分析（DEA）对生态产业链效率进行评价。Cai等[12]建立DEA模型，对光伏产业链中光伏器件和发电效率进行评价。Li等[13]提出基于广义三阶段DEA模型、灰色关联分析理论和差异分解模型的新框架，对中国半导体产业创新的技术效率、规模效率和纯技术效率进行了测度。

已有研究为探究聚酯产业链运行绩效奠定了良好的理论基础，但仍存在以下不足：一是已有聚酯产业链研究集中在现状、趋势分析方面，研究发现我国聚酯产业链供需不协调、利润空间压缩、竞争激烈、技术水平仍与国外存在差距。但以上结论均是基于利润、产能、上下游供需量等数据走势判断得出，并未建立合理的聚酯产业链运行绩效评价指标体系，无法为提升聚酯产业链运行绩效提出科学合理的建议。二是在影响因素的分析中，一般是对单因素或产业链中的单一维度进行分析，尽管路正南等较为全面的从四个维度进行了影响因素分析，但在技术链维度中的合作关系实际应放在企业层面探讨。已有研究的评价指标一般是基于过程性视角进行选取，其本质是对供应链的运行绩效评价，而非产业链，忽视了产业链的多链形成机制的综合性特征。

综上，本文基于产业链整合理论，并在路正南等的研究基础上进行改进，从价值链（经济价值、生态价值、社会价值）、供应链（业务流程、节点关系）、企业链（合作水平、技术水平）和空间链（集聚规模、集成效应）4个维度分析影响聚酯产业链运行绩效的因素。在研究方法方面，诸多的绩效评价方法中，DEA避免了因主观因素导致的非准确性问题，它适用于多投入、多产出的复杂系统绩效评价，在最优化的意义上进行评价，避免了统计意义上确定指标权重系数，具有内在客观性，且其结果为相对数，不受指标量纲的影响[14]。由于聚酯产业链运行评价涉及多项投入指标、多项产出指标及运行环境指标，且尚不明确聚酯产业链运行绩效的影响因素作用机理，DEA方法由于不需要确定各指标间关系的表达式，具有黑箱类型研究的方法特色;因此，DEA在解决此类问题时有一定的优越性。聚酯产业链运行受到内部因素及环境因素的共同影响，与传统数据包络法相比，三阶段DEA方法可以剔除环境因素的影响，因此本文选择三阶段DEA模型进行聚酯产业链运行绩效评价。

1 研究设计

基于产业链整合理论，对已有产业链运行绩效影响因素研究结果进行分析、总结和改进的基础上，从价值链、空间链、供应链、企业链4个维度分析了影响因素，然后分析各影响因素的投入产出属性，将其分为投入性指标、产出性指标和环境指标，通过三阶段DEA模型从资源配置能力、规模效率和技术效率三方面对我国聚酯产业链运行绩效进行评价，并通过分析环境因素对投入松弛变量的影响，判断得出聚酯产业链运行绩效不高的主要原因，为改善聚酯产业链运行绩效提供理论支撑。

1.1 产业链运行绩效影响因素分析

1）价值链影响因素分析。经济价值：聚酯产业链每一环节都对应着某主体或区域的经济利益，经济价值是聚酯产业运行的主要动力，成本与收益决定经济价值的大小，经济价值的好坏直接影响到产业链的运行绩效。由此可见，经济价值是聚酯产业链运行绩效的重要产出。生态价值：聚酯产业链生态化发展是未来的重点，聚酯产业链生态循环、绿色循环价值的模式设计，对我国聚酯产业链生态价值的提升很有必要。生态价值在实际运行过程中很难用年鉴或其他经济数据来量化衡量，直接反应聚酯产业链生态价值的计量方法还未出现，但从污染物收费标准及补偿水平的比例可以定义聚酯产业链的生态价值。

V=FB。（1）

其中：V为聚酯产业链生态价值，F为聚酯产业链污染物收费标准，B为污染物生态损失补偿。利用相对指标计算生态价值，可有效衡量生态价值对聚酯产业链的影响程度。

社会价值：社会价值关系到人才培养、就业及公共物资生产需求等方面。聚酯产业链里的社会价值是指对地区社会居民收入水平、公共生活投入、就业水平的综合净影响作用。社会价值的积极或消极产出会整体影响聚酯产业链的发展水平。社会价值是社会内在资源及区域人口水平收入提高的必要投入，也是产业维持社会可持续的必须产出。社会价值的产出会影响聚酯产业链各节点、各企业的社会地位、区域认同度。

聚酯产业链的经济价值、生态价值及社会价值均为运行绩效产出方面的价值。

2）供应链影响因素分析。聚酯产业链各业务流程的开展，均依赖于固定资产投入，反映了供应链的潜在运行效率。节点关系的稳定性体现在以下4个方面：交货及时性、合作稳定性、产品满意度、服务满意度。固定资产是供应链生产运行的硬资产，人力是维系节点关系的软资产，产品是由固定资产与生产人员共同生产的，合作与服务满意度更是考验产业链管理人员与服务人员的投入水平;因此，固定资产与人力资源投入是聚酯产业链运行的重要投入。

3）企业链影响因素分析。合作水平：聚酯领域产学研的合作深化，大大降低了生产技术的应用成本及生产周期，合作使聚酯产业链分工明确，各原料、半成品、产成品的边际成本不断下降。合作氛围的营造，可以引入更多的国内外合资、民间资本等资金的流入。聚酯产业链合作水平充分发挥区域间的比较优势，对降低聚酯产业链资金成本、原料成本，提升边际效用有重要作用。聚酯产业链产学研合作投入，特别是国际间合作水平很大程度反映其运行绩效水平。技术水平：目前我国满足高端需求的聚酯技术很大程度依赖进口，如光电子膜、再生聚酯技术等。技术缺口直接带来利润缺口，国内聚酯产业链内部存在着技术壁垒，提升自主创新技术水平将为我国聚酯产业链提升利润空间。国内外一般用研发投入、授权专利表征技术水平。

4）空间链影响因素分析。集聚模式：产业集聚是形成区位优势的有效手段，集聚模式分为2种：指向性集聚、经济联系集聚。集聚模式的选择或利用水平是我国聚酯产业链运行绩效的内部环境因素，这种运行环境通常包含基础设施水平、產业链内外部竞争水平及金融机构分布与信贷资金支持。集成效应：聚酯产业链的集成前提是实现实时联动的“模块化”，如果将模块看作是一个系统，各子系统或按照某种功能实现为目的自由组合，具有独立的运行能力，各模块有序联动，激发系统的涌现性。我国聚酯产业链因实现模块化发展，目前已具备一定的经济基础。集成效应体现在我国聚酯产业链运行的外部性产出，集成效应带来的价值是多元的常常包含在经济、生态及社会价值中。

1.2 产业链运行绩效评价指标体系构建

产业结构的合理化不仅反映了产业之间的协调程度，也反映了资源的有效利用;即要素投入结构和产出结构耦合程度的衡量[15]。我国聚酯产业链运行绩效的评价体系设计，应注重产业链的运行关系特征，即投入产出关系，因此指标设计应将4个维度影响因素划分为投入指标及产出指标。

投入性指标：聚酯产业链投入指标同样是围绕人、财、物展开的，聚酯产业链的人力资源投入考慮到可操作性原则，本文选取国内聚酯产业链中总劳动人数量来反映;聚酯产业链中固定资产属于投入性指标，用固定资产投入表示;研发投入是及其关键的投入项，关系到未来聚酯产业链发展效率及国际市场占有率;产学研合作同样需要投入，包括聚酯产业链中高校、科研院所、企业及政府部门合作交易等。

产出性指标：产出性指标中首先关注的是其经济性，聚酯产业链经济价值从财务角度来看，是指聚酯产业链上企业利润或企业价值的净增价值，可用聚酯产业链总产值来反映。其次是生态价值产出，本文根据污染物收费标准及补偿水平的比例测算聚酯产业链的生态价值。再次是社会价值产出，社会价值是社会内在资源的及区域人口水平收入提高的必要投入，也是产业维持社会可持续的重要产出，本文选取聚酯产业链就业人数年增长率来反映社会价值。最后，对应研发费用投入还需要涉及研发成果产出，本文选取当年授权专利数据来反映。

环境性指标：我国聚酯产业链环境性指标主要包含：基础设施水平、聚酯产业链内部竞争水平、外部竞争水平及国内金融机构对我国聚酯产业链的信贷资金支持。

聚酯产业链运行绩效指标选择，如表1所示。

1.3 研究方法与数据

1）三阶段DEA模型。在第一阶段传统DEA模型对我国聚酯产业链进行运行效率分析，同时计算投入或产出的冗余（即松弛变量）;第二阶段以投入或产出的松弛变量为被解释变量，以环境变量为解释变量建立SFA模型，估计环境因素对松弛变量的影响，根据该结果调整聚酯产业链的原始投入及产出，使所有聚酯产业链中的参与主体都处于假定的同等外部环境;同时调整过程剔除了随机误差的影响;最后利用调整后的投入或产出，重新通过DEA模型进行效率测量。具体研究过程，如图1所示。

三阶段DEA模型第一阶段与第三阶段均借助Deap2.0软件计算，第二阶段利用SPSS21.0软件计算分析。

2）样本统计与数据来源。样本应覆盖聚酯产业链上、中、下游，且在我国具有代表性。选取上游企业19家，中游企业23家，下游企业29家。所选样本符合聚酯产业链的结构特征，能够基本反映我国聚酯产业链运行绩效水平。原始数据的收集结合样本所在地区《2019年中国经济统计年鉴》《2019年中国金融统计年鉴》《2019年全新版聚酯行业报告》、新浪财经网上市公司公布的财务报表数据、智慧芽专利检索平台公布的专利授权数据以及公司内部市场数据。

2 聚酯产业链运行绩效评价实证分析

2.1 第一阶段传统DEA模型计算

在对我国聚酯产业链进行数据包络分析时，采用的模型是BC2模型，DMU为年份，如DMU2010、DMU2011、DMU2012，、、、，DMU2019。设该规划问题的最优解为θ*，λ*，s*+，s*-，则有如下基本结论：若θ*=1，则DMU为BCC模型下弱有效，若θ*=1，且每个最优解的s*+=s*-=0则DMU为BCC模型下DEA有效。将我国2010—2019年的聚酯产业链投入、产出及环境原始数据录入Deap程序中，计算得出我国第一阶段传统DEA模型的测算结果，如表2所示。

2.2 第二阶段相似SFA模型计算

借助SPSS 21.0软件估计基础设施水平、竞争水平、进出口依存度和金融支持对第一阶段投入项松弛变量的影响，第二阶段基于相似SFA模型的估计结果，如表3所示。

2.3 第三阶段调整后的DEA模型计算

第三阶段同样借助Deap2.0软件，使用调整后的投入与原产出数据，重新计算我国2010—2019年的聚酯产业链运行绩效水平情况，如表4所示。

2.4 结果分析与讨论

第一阶段我国聚酯产业链2010—2019年在未剔除环境因素的情况下，资源配置能力、生产效率及规模效率变动趋势，如图2所示。

由图2可知，2010—2019年各决策单元未有3项效率值均为1的情况，说明当前我国聚酯产业链在各效率方面均存在不同程度的改进空间，我国聚酯产业链资源配置效率不高。生产效率先是有一定的升高，2014年逐步下降。规模效率先是下降，2015年后开始升高，2019年达到最高，说明资源配置的无效率主要来源由规模无效率逐渐转变为生产无效率。但从规模收益来看2010—2019年整个阶段均为规模收益递减，这样的规模收益不利于我国聚酯产业链的长期发展。

第二阶段分析基础设施水平、竞争水平、进出口依存度和金融支持对第一阶段投入松弛变量的影响，结果显示环境变量对投入松弛变量的影响均通过1%或5%的显著性检验，表明环境因素对我国聚酯产业链运行投入冗余产生显著影响。γ趋近于1，说明各决策单元的技术效率存在差异，而随机因素影响很小，管理无效率所占比重较大。从各环境因素对投入松弛变量的系数可知：

1）基础设施水平与人力资本投入、产学研合作水平的松弛变量回归系数均为负，与固定资产投入和研发费用投入的松弛变量回归系数为正，说明随着基础设施水平的提升，将会导致人力资本投入和产学研合作水平投入的冗余降低，有利于提升资源配置效率，但会使固定资产投入和研发费用投入冗余增加，不利于提升资源配置效率。基础设施的不断建设与完善对人才具有一定的吸引力，良好的工作环境，为产学研合作提供环境保障。基础设施水平与固定资产和研发费用形成一定程度的替代关系，提升基础设施水平可适当降低固定资产和研发费用投入，避免这两项投入冗余增加。

2）竞争水平与四项投入松弛变量回归系数均为正，说明随着竞争水平的提升，将会导致各项投入冗余增加，不利于提升资源配置效率。当前国内外聚酯产业竞争已经非常激烈，持续提升竞争水平并不利于聚酯产业的发展，而应该提升聚酯产业链结构的合理性与产业链管理水平，进而提升聚酯产业链资源配置效率。

3）进出口依存度与四项投入松弛变量回归系数均为负，说明随着进出口依存度的提升，将会导致各项投入冗余减少，有利于提升资源配置效率。当前国内正處于聚酯原材料严重依赖进口，纺织品国内低端市场供大于求的局面，在未出现有效替代原油生产聚酯产品前，国内仍需要持续增加原油、石脑油的进口依存度，为国内聚酯产业发展提供充足的原料，并积极开拓国外纺织品市场，提高纺织品出口量，提升聚酯产业链运转效率。

4）金融支持与人力资本投入和研发费用投入的松弛变量回归系数均为正，与固定资产投入和产学研合作水平的松弛变量回归系数均为负，说明金融支持增加会导致人力资本投入和研发费用投入冗余增加，不利于提升资源配置效率，但会使固定资产投入和产学研合作水平投入冗余降低，有利于提升资源配置效率。当聚酯产业链金融支持水平提升时应积极增加固定资产投入，并利用社会资源提升聚酯产业链创新水平，减少内部人力资本的投入和研发费用的投入更加有利于聚酯产业链整体运行效率的提升，说明当前我国聚酯产业链仍然处于扩大产能、以量取胜的阶段，创新投入并未充分发挥其重要作用，聚酯产业链离高质量的创新发展仍然存在较大差距。

第三阶段在第二阶段剔除环境因素影响后，重新带入BCC模型，录入Deap2.0软件进行测算，如图3所示。

我国聚酯产业链2010—2012年资源配置能力、生产效率及规模效率均为强有效，之后开始波动。在2015年我国聚酯产业链资源配置能力及规模效率降至了0.2，随后有所上升但资源配置能力及生产效率在2019年并未达到强有效，因此我国聚酯产业链运行效率在资源配置能力及生产能力方面应着重加强。从规模收益来看，2010—2012年我国聚酯产业链规模收益不变，2013—2015年规模收益递减，但在2016—2019年期间规模收益递增，增加适当的投入变量可得到更大规模的产出。对比第一阶段和第三阶段的结果可知，剔除环境因素和随机因素的影响后，各决策单元效率改变较大，平均资源配置能力、平均生产效率与平均规模效率均有所提升，说明环境因素较差或运气较差，阻碍了我国聚酯产业链的发展，需要建立良好的外部环境提升聚酯产业链运行效率。但从第一阶段与第三阶段资源配置能力、生产效率和规模效率的演变趋势看，各项对应的效率值之间均逐渐接近，说明了尽管在平均水平看，环境因素阻碍了聚酯产业的发展，但环境因素在逐年转好，也进一步反映出提升我国聚酯产业链管理水平是提升产业链运行效率的当务之急。

3 结论与建议

3.1 研究结论

利用三阶段DEA模型从资源配置效率、规模效率和技术效率3个方面对我国聚酯产业链在2010—2019年间的运行效率进行了评价，并分析了环境因素对聚酯产业链投入松弛变量的影响，得出如下结论：

1）我国聚酯产业链资源配置能力及生产效率并未达到强有效，但规模效率在近年呈递增趋势。从第三阶段测算结果可知，2015—2019年，资源配置能力虽然呈波动上升趋势，但仅达到0.712，仍有较大的上升空间;生产效率则在2010—2018年呈逐年递减趋势，2019年稍回升至0.712，同样存在较大上升空间;而规模效率则在2015—2019年间呈逐年递增趋势，且在2019年达到0.999，规模效率仅有微弱上升空间，当前应重点提升资源配置能力和生产效率。

2）管理无效率是我国聚酯产业链运行效率低的主要原因。从第二阶段SFA结果看，γ趋近于1，说明各决策单元的技术效率存在差异，而随机因素影响很小，管理无效率所占比重较大。

3）环境因素对聚酯产业链运行效率存在显著的影响且影响程度逐年降低。从第二阶段SFA测算结果可知，外部环境对各项投入的松弛变量均通过1%或5%的显著性检验，说明外部环境对聚酯产业链运行效率存在显著影响，但从第一阶段与第三阶段各效率值间的对比分析看，第三阶段各效率平均值高于第一阶段的，各对应的效率值间差距逐渐缩小，说明环境因素对聚酯产业链运行效率的阻碍作用在逐渐减小。

3.2 聚酯产业链运行发展建议

针对我国聚酯产业链运行绩效评价结果及环境因素对松弛变量的影响提出如下建议：

对企业的建议包括：强调企业的专业化定位。聚酯产业链由众多企业组成，资源配置结构不明确是直接导致资源配置效率不高或非强有效的直接原因。聚酯企业对新市场的盲目跟风，不仅会导致资源的低效配置，也会降低规模报酬。对于单个企业来说，需深入挖掘自身的核心优势，明确自身在产业链中的节点定位，并形成比较优势;重视规模报酬理论的应用并加强企业间合作。规模报酬递增主要通过集聚手段来实现，集聚是形成区位优势的有效手段。降低企业间竞争水平有利于提升聚酯产业链运行绩效，因此清楚辨别指向性集聚与经济关系集聚，根据自身技术水平加强企业间交流与合作，从纵向、横向经济关系两方面增强经济关系集聚，提升聚酯产业链管理效率;加强产学研合作提升技术创新水平。当前我国聚酯产业链仍然处于持续扩大产能、以量取胜的阶段，创新投入并未充分发挥其重要作用，自身创新能力较弱，聚酯产业链离高质量创新发展仍然存在较大差距，现阶段应将金融支持多用于产学研合作创新，而非企业间合作创新。

对政府的建议包括：加强基础设施水平。一方面良好的基础设施水平可提升区位环境，从而促进产业集聚。基础社会水平和固定资产投入、研发投入之间存在一定的替代作用，加强基础设施投入有利于降低产业链投入成本，提升其运行绩效;加强聚酯产业链的国际供应链弹性，提升其抗风险能力。当前我国聚酯产业链处于上游原材料端依赖进口、下游纺织品端依赖出口的局面，提升聚酯产业链进出口依存度有利于提升产业链运行绩效，因此政府应积极建设国际间供需渠道，提升聚酯产业链中的供应链在进出口方面的弹性，提升其抗风险能力;建立产学研合作激励机制。政府应积极鼓励产业链参与主体参与技术联盟、产学研联盟等技术合作，加强产学研合作财政补贴进入与退出机制、建立良好的产学研合作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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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厉艳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