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业产业相关性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分析——基于投入产出模型

董树功，王亚玲

1.2.天津职业技术师范大学，天津市 300222

一、引言

金融业对我国经济的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的协调与保障作用。特别是后疫情时代，金融业出现新特征和新形态，面临新需求和新变化，全面分析金融业的产业相关性及其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准确把握金融业的功能定位来促进经济和谐稳定增长，是当前实现国民经济可持续发展的必要环节；规划金融业发展，能够有效缩小区域经济发展的不平衡性，建立完善的经济产业结构，以为经济增长创造有利的外部金融环境，实现经济的可持续发展。

二、文献综述

金融发展与经济增长的关系及金融业产业相关性一直是学者们研究的热点问题。Goldsmith（1996）认为金融发展和经济增长之间存在紧密的关联，金融发展能加快经济增长；Ross Levine（1997）通过构建金融与经济增长的体系，定量评估金融系统在经济增长过程中的作用，结果表明二者之间存在强有力的正向关系；Caporale et al（2015）通过估计10个新欧盟成员国1994-2007年期间的动态面板模型，研究了金融发展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指出效率更高的银行业将加速经济的增长；Iyoboyi（2013）研究了1981-2010年金融深化对经济增长的影响，结果表明，银行金融深化与经济增长之间存在双向因果关系；Jiaxin Zhang（2019）提出在进一步深化改革进程中，金融业应提升监管水平，增强风险防范能力，以实现服务实体经济的战略目标，促进新时期国民经济的健康发展，不断提高我国在世界经济体系中的综合竞争力；陈伟国等（2008）通过建立数学模型与多元回归分析，利用VAR因果关系检验和方差分解探索了中国金融发展与经济增长的关系，认为二者存在显著正相关关系，提出理顺金融发展与经济增长的内在机制，以实现金融发展与经济增长相互促进与共同发展的目标。投入产出分析方法常用于研究经济系统中各部门间的相互作用，Wassily Leontief（1966）首次以建立投入产出表的形式将所有部门联系为一个整体，在表格中用数据体现部门间的关系，以投入产出系数确立各产业部门的相关性。20世纪以来，学者们一直在研究金融业产业相关性，朱涛等（2016）通过投入产出流量表实证分析了我国金融业与三次产业之间的关联度，认为金融业与三次产业之间存在不同的关联度；耿献辉（2010）以我国2007年投入产出表为基础，剖析了我国金融业投入产出结构并分析其产业关联状况，得出了金融业对第三产业的依赖程度很高的结论；何德旭等（2006）基于对OECD国家金融服务业的产业关联比较分析，描述了中外金融服务业产业关联的差异以及我国金融服务业发展存在的问题，提出了进一步发展我国金融服务业的政策建议；李芳等（2016）基于静态投入产出模型进行实证研究，得出了金融业的产业属性并提出制定合理的产业政策促进金融业发展的建议；顾茜（2019）基于2012年中国投入产出表数据，利用投入产出分析对金融业与三次产业之间的经济联系进行定量研究，阐明了金融业对国民经济的影响。

以上研究均是以单一视角，或研究金融业与经济增长的相互影响，或研究金融业的产业相关性，并通过理论与实证研究对促进金融业发展提出相关建议。本文基于我国最新发布的2017年投入产出表对我国金融业与经济增长的关系进行实证研究，同时结合2002-2017年间发布的投入产出表来观测我国金融业产业相关性的演变，综合截面维度与时间维度对我国金融业的发展及产业关联的变化进行科学的测度，并对金融业的发展规划及我国国民经济可持续发展提出科学的建议。

三、模型建立与测度方法

（一）投入产出模型

我国国民经济分为三次产业，42个部门。为便于分析金融业产业相关性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本文将金融业从第三次产业中剥离出来，构建新的投入产出模型。在模型中将42个部门整合为四次产业，分别是第一产业、第二产业、第三产业 （除金融业）、金融业，形成4×4投入产出简表（见表1），其中产业的中间投入与中间使用构成第一象限，最终产出为第二象限，最初投入（或增加值）为第三象限，第四象限空白处为国民收入再分配。在投入产出模型的基础上展开对金融业的实证研究。

表1 投入产出模型

（二）测度方法与指标

为科学全面地监测金融业的相关性及其演变趋势，本文选取量化指标全面客观地反映金融业的动态发展变化过程。

1.后向关联系数

（1）直接消耗系数aij：直接消耗系数指第j部门生产单位产品所直接消耗的第i部门产品或服务的数量，表示金融业对其他产业的直接拉动作用，系数越大，说明j部门对i部门的需求拉动作用越大。

式中，xij表示j部门生产过程中对i部门产品的消耗数量，xj为j产业的总投入数量。

（2）完全消耗系数bij：完全消耗系数指j部门生产单位最终产品对i部门提供的所有产品或服务的直接与间接消耗数量之和。

其中A为直接消耗系数矩阵，B为完全消耗系数矩阵，I为与A同阶的单位矩阵，（I-A）-1为列昂惕夫逆矩阵，记为，其元素为列昂惕夫逆系数。

（3）完全后向联系Kbj：完全后向联系用列昂惕夫逆矩阵的某列和表示，指j部门单位产值对所有产业部门的产品或服务的全面消耗程度，反映这一部门的生产对社会所有部门的充分影响，系数越大，该部门对其他部门的拉动力越大。

2.前向关联系数

（1）直接分配系数 hij：直接分配系数表示i部门的产品或服务分配给j部门作中间生产使用的数量占i部门产品总量的比重。

其中xij表示第i部门提供的商品或服务被第j部门用以生产的原材料消费数量，Xi为i部门的总产出。直接分配系数反映i部门对j部门生产活动的推动作用，系数越大，直接推动力越大。

（2）完全分配系数：反映i部门产品提供给各产业部门直接和间接使用之和。

其中H为直接分配系数矩阵，I为与H同阶的单位矩阵，（I-H）-1为完全供给矩阵，D为完全分配系数矩阵。

（3）完全前向联系Kdi：完全前向联系用混合完全分配系数表示，为完全供给矩阵中的某行和。

完全前向联系为各部门均生产一个单位产值时对i部门产品或服务的需求量，反映i部门对国民经济的推动作用。系数越大，表明该部门对其他部门的推动作用越强。

3．中间需求率Gi和中间投入率Kj

（1）中间需求率：反映其他部门生产过程中对i部门的产品或服务的消耗情况。中间需求率等于i部门的中间需求占总产出的比重。部门i的中间需求率越高，说明i部门具有原材料的性质，对其他部门的推动作用越强；中间需求率越低，说明i部门的产品中作为最终使用的部分越高。

（2）中间投入率：表示j部门在生产过程中中间投入占总投入的比重，反映某部门为生产单位产品或服务需要消耗其他部门的原材料、服务等中间产品占总投入的比值。中间投入率等于j部门对所有部门的直接消耗系数之和，用于衡量产业附加值高低及带动能力的强弱。在总投入一定的条件下，中间投入率越大，其产业附加值越小，反之对其他部门的带动能力越强，表明该部门对其他部门的拉动作用越强，这样的部门偏向于需求拉动型产业。

根据产业经济学理论，钱纳里（1995）等经济学家以50%为分界线，中间需求率为横轴，中间投入率为纵轴，将产品部门划分为四个不同的产业群，如表2所示。

表2 产品部门划分类别

4．影响力系数Fj和感应度系数Ei

（1）影响力系数：指j产业部门每增加单位最终使用时，对其他产业部门的影响程度。以Fj=1为临界点（平均水平），大于1则表示超过平均水平，反之则低于平均水平。影响力系数越大，表示j产业部门对国民经济的拉动作用越明显。

（2）感应度系数：指各部门均增加单位最终使用时i部门所受到的感应程度。以Ei=1为临界点（平均水平），大于1则表示高于平均水平，反之低于平均水平。感应度系数反映了其他部门对i部门的推动作用，感应度系数越大，推动作用越明显。

其中dij为完全分配系数矩阵元素。

根据影响力系数及感应度系数的大小，可将产业部门分为四类（见表3）。

表3 产业部门分类（根据影响力系数及感应度系数）

四、金融业产业相关性对经济增长的实证分析

（一）宏观层面

本文选取第三产业增加值占GDP比重、金融业增加值占GDP比重、金融业增加值与第三产业增加值比率为指标测度，衡量我国金融业与国民经济的联系。为度量金融业的发展水平，本文采用最具代表性和广泛应用性的金融相关比率 （FIR），即全部金融资产价值与全部实物资产价值之比，在实际应用中常简化为金融资产总量与GDP之比。本文的金融比率指区域金融机构年末存贷款余额总量与GDP的比值。通过选取最新发布的2002-2019年间的相关数据来测度金融产业发展的现状及趋势，数据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2003-2020 年）。

为更加直观地观察我国金融业发展的演变趋势，绘制出相应的折线图（见图1、图2）。

图1 金融业发展指标测度

图2 FIR金融相关比率趋势

从图1可以看出，第三产业增加值占GDP的比重总体上呈现稳步上升的趋势，在2003-2004年间增长幅度最大，高达3．75%，同时第三产业在2016年首次占比超过50%，此后一直处于增长状态，说明我国第三产业发展形势良好。金融业增加值占 GDP的比重从 2002年的 5．66%提升到2019年的7．75%，整体上升趋势比较平缓，无大幅度波动。金融业增加值与第三产业增加值在2002-2019年间呈现 “起点高，总体稳”的演变趋势，其中2002年比值最高，达 16．49%，是 2004 年最低值 8．14%的两倍之多，而在2019年比值又回升到14．24%，与2002年相差不大。这主要是由于我国自加入WTO之后，第三产业持续发展，金融业对外开放力度加大，从计划金融转向市场金融，其在国民经济中的占比增大，处于数量扩张阶段。由图2可知，FIR金融相关比率呈小幅度波动状态，总体呈上升趋势。这是因为面对国际金融带来的挑战，我国成立了中国银行业监督管理委员会，对金融业发展进行宏观调控，使得金融监管体系趋于完备，而且将宏观调控和分业管理相结合，有效避免了金融业的过快发展带来的不利影响，积极稳定地推进金融业的对外开放，使金融业在2005-2019年间增速基本稳定，金融市场形成竞争性格局，产业规模发展迅速，经营稳定向好，对国民经济的贡献逐年增大，有效促进了经济发展。

（二）微观层面—截面维度

我国引入投入产出分析理论后，在1975年编制了我国第一个投入产出表，并不断积累经验，后又成功编制了我国1987年的投入产出表，自此以后，国务院规定每5年（逢2、7年份）准备编制一次。本文基于新出版的2017年投入产出表，按照表1投入产出模型得到2017年的投入产出简表 （见表4）。从表4可以看出金融业对第三产业的直接拉动作用最大，对第一产业的直接拉动作用最小，具体表现为金融业对第三产业的直接消耗价值量最大，每生产一单位金融产品直接消耗第三产业27278.34亿元，而第一产业仅消耗9.14亿元。从增加值分析金融业对经济的增长作用可以发现，金融业增加值为54033.17亿元，占金融业总投入的57.27%，金融业最终产出为20623.14亿元，占金融业总产出的21.86%，可以看出金融业自身产业占总产出的比重较低，这可有效推动经济量的增长。

表4 投入产出模型（2017年） 单位：亿元

通过（1）-（6）式可计算得到 2017 年投入产出关联系数表（见表5）。通过直接消耗系数矩阵，可分析金融业与其他产业部门的相互依存关系。由表5可知，金融业对第一产业的直接消耗系数极小，仅为0.0001，表明金融业对第一产业几乎没有直接依赖关系。金融业对第二产业的直接消耗系数为0.0541，对第三产业的直接消耗系数为0.2891，高达前者的5倍以上，说明金融业对第三产业消耗程度最高，依存关系最为密切，表明金融业对第三产业的需求拉动作用最大。横向分析，可以发现第一产业与第二产业对金融业的直接消耗系数较小，分别为0.0132、0.0208，第三产业对金融业的直接消耗系数较大，其值为0.0514。由此可以得出结论：金融业与第三产业具有高度相互依赖关系。

表5 投入产出关联系数表（2017年）

对完全消耗系数矩阵及完全后向联系分析可知，第二产业对其他产业的拉动力最大，金融业与第一产业的完全后向联系系数相差不大，对其他产业的拉动力不突出。对前向关联系数分析，发现金融业对第一、二、三产业的直接分配系数远大于直接消耗系数，金融业对第一、二产业部门的直接推动力远大于需求拉动力。第一产业与金融业的完全前向联系系数大于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第一产业与金融业对第二、三产业的推动作用较强。我国金融业的发展对第三产业的前向拉动作用和后向推动作用都比较突出，这十分契合我国目前大力发展第三产业的政策要求。

通过（7）-（8）式可计算得到中间需求率及中间投入率（见表6）。金融业的中间需求率为78.14%，是四类产业中最高的，而中间投入率为42.73%，仅超过第一产业。根据以中间需求率和中间投入率对产业群的分类，金融业是主要供给方，是拉动力低、投入率高的生产性服务业，属于中间产品型基础产业。金融业对其他产业投入的依存度处于较低水平，但其他产业对金融业的依存度最高。因此，金融业的发展对其他产业具有较大限制性，金融业容易成为国民经济发展的“瓶颈”，应重视其发展规律。

表6 中间需求率与中间投入率表（2017年）

通过（9）-（10）式可计算得到影响力系数与感应度系数（见表7）。由表7可知，金融业的影响力系数为0.7148，表示金融业每增加1单位的最终需求会带来全社会增加0.7148单位的产出。这一系数是四类产业中最小的，并且小于1，说明金融业对其他产业所产生的影响低于社会平均影响力水平，对其他产业的拉动作用不明显。金融业的感应度系数为1.0927，在四类产业的感应度系数中排名仅低于第一产业且大于1，高于社会平均感应度水平，表明其他产业对金融业的推动作用较为明显。根据影响力系数和感应度系数对金融业按产业群分类，金融业为感应关联型，需求拉动力小，供给推动力大。

表7 影响力系数与感应度系数表（2017年）

根据2017年投入产出简表的分析可得到以下结论：金融业是国民经济结构的重要组成部分，是现代经济的核心。金融业与国民经济三次产业之间存在间接或直接的经济联系，其中金融业与第三产业的相关性最为突出。我国国民经济第一、二、三产业的发展离不开金融业供给的产品与服务，同时金融业的发展也离不开三次产业的支持。根据产业群分类，金融业属于感应关联型、中间产品型基础产业。

（三）微观层面-时间维度

本文基于2002-2017 年 （2002、2007、2012、2017）的投入产出表分析，以时间序列分析观察全国金融业与其他产业的相关性发展演变趋势。通过上述公式可计算得到2002-2017年投入产出直接消耗系数表（表8）、完全消耗系数表（表9）、直接分配系数表（表10）、完全分配系数表（表11）、金融业与三次产业的中间需求率与中间投入率对比表（表12）及金融业与三次产业的影响力系数与感应度系数对比表（表13），并通过对我国金融业产业结构变化进行时间序列分析，可得到以下结论。

表8 金融业投入产出直接消耗系数表

表9 金融业投入产出完全消耗系数表

表10 金融业投入产出直接分配系数表

表11 金融业投入产出完全分配系数表

表12 金融业与三次产业的中间需求率与中间投入率对比表

表13 金融业与三次产业的影响力系数与感应度系数对比表

由表8可知，金融业对第一产业的直接消耗由0仅增加到0.0001，变化微乎其微。表明在2012年以前，金融业与第一产业不存在直接依存关系，也就是说其发展不需要直接消耗第一产业的产品，对第一产业不产生直接的拉动作用。金融业对第二产业的直接消耗呈下降变化，直接消耗系数由2002年的0.0999下降到2017年的0.0541，表明金融业对第二产业的拉动作用逐渐减弱。而金融业对第三产业的直接消耗量总体呈上升趋势，除在2007年其直接消耗系数最低之外，其它年份增长迅速。且历年来，金融业对第三产业的直接消耗量均为最大值，拉动作用最为突出。金融业对自身的直接消耗系数在2002-2012年呈逐年下降趋势，但在2017年突然增加到0.0839，对自身的拉动作用表现为先弱后强的发展态势。

由表9可知，金融业直接依存度最高的是第三产业，完全依存度最高的是第二产业。金融业对第二产业的完全消耗系数在2002-2012年均为四次产业的最大值，表明金融业与第二产业的完全关联程度最高，但在2017年却出现明显的下降，表明金融业对第二产业的完全依赖度在逐渐减小。2017年金融业与第三产业的完全消耗系数远远大于其他产业，这与我国大力发展第三产业的政策导向息息相关。金融业的完全后向联系系数呈下降-上升-下降的走向，总体波动范围在0.2523以内，说明发展较为稳定。

直接分配系数反映我国金融业总产出的资源分配情况，从表10可以看出，金融业对第一产业的直接分配逐年下降，对第二产业及第三产业的贡献均较大，其直接分配系数虽小幅波动，但总体上处于较为稳定的状态。最终产品直接分配占比很小，中间产品直接分配占比均在70%以上，表明我国金融业主要是为生产服务的，对生产环节的分配比例远远大于最终需求领域。

完全分配系数反映我国金融业产品提供给各产业部门直接和间接使用之和。由表11可以看出，金融业对第二产业的完全分配系数在2002-2017年间分别为1.2136、1.6169、1.6274和1.2264，始终是金融业对其他产业完全分配占比的最大值，说明金融业对第二产业的贡献率最大。金融业历年完全前向联系系数分别为2.1804、2.2833、2.4373及2.1189，说明金融业对我国国民经济具有较大的推动作用，且在2012年推动作用最强。

从表12可以看出，金融业的中间需求率在分析年限内均排在四次产业部门中间需求率首位且均大于50%，在2002年达到峰值0.8624，说明其产业性质始终是生产性服务业，具有生产资料的特征，对其他产业发展具备制约性，为企业生产提供中间需求服务。而金融业的中间投入率为下降-上升-上升的趋势，从2002年的0.3606上升到2017年0.4273，增长率为18.49%，表明我国金融业产业附加值逐年降低，同时对其他产业的带动能力不断增强，对国民经济的促进作用逐渐凸显。在2002-2017年间，金融业中间需求率和中间投入率的均值分别是0.8035与0.3790，根据产业群分类原则，我国金融业为中间产品型基础产业。

从表13可以看出金融业的影响力系数历年来在四次产业部门中均为最小值且小于1，表明金融业对其他产业部门的影响程度低于平均水平，其对国民经济的拉动作用不明显。但从影响力系数历年的变化趋势来看，总体上为上升趋势，表明金融业对国民经济的促进作用越来越大。而金融业的感应度系数均大于1，说明金融业受到的感应程度大于社会平均水平。在2002-2017年间，金融业影响力系数和感应度系数的均值分别是0.6499与1.1506，根据产业群分类原则，我国金融业为感应关联型产业，具有较小的需求拉动力，较大的供给推动力。

五、结论与建议

第一，金融业发展与经济增长具有正相关性。我国金融业的增加值持续稳定增长，占GDP的比重不断上升，市场规模和增长贡献率不断扩大，与我国高速增长的经济总量保持较强的正相关关系。随着金融业的不断深化，其在国民经济发展中的关键作用日益凸显。因此，应积极引导金融业发展，充分发挥金融业在促进经济增长方面的重要作用，扩大金融资产规模，提高金融资源配置效率，探索金融创新模式，推动金融服务业由粗放型增量发展向集约型转变，同时，加强对金融部门的宏观监管与调控，规避潜在的金融风险，促进国民经济均衡协调健康发展。

第二，金融业属于感应关联型部门，金融部门产出的增加对其他部门的拉动作用较弱，但易受到其他部门的拉动。因此，应全面考虑金融业对各个产业及各个区域影响的差异性，遵循审慎原则，减少金融风险对其他产业发展的影响；根据行业特征、区域特点及其发展水平来制定金融业发展规划，确保金融与经济的融合发展；增加对第三产业的资金支持，从而提高第三产业在GDP中的比重，利用产业关联性促进金融业发展。

第三，金融业为中间产品型基础产业，以服务实体经济为主要发展目标。因此，要理顺金融发展与经济增长的内在互动互联机制，准确把握金融业发展规律与趋势，强化金融市场的资源配置作用，促进金融结构优化升级，加大金融业服务实体经济的力度，同时以实体经济发展反哺金融业发展。

第四，金融服务业具有作为其他行业中间投入并为其他行业提供服务的特点，各种潜在金融风险的释放对经济运行影响较大。因此，要深化金融体制改革，坚持金融主体多元化发展；打破银行业对金融体系的垄断，通过使用各类金融工具为其他各行业提供资金保障及资产转化；注重对金融业新生产品的支持与引导，构建多层次现代化的金融服务体系，包括银行等金融中介机构，也包括股市、债市等资金配置工具，发挥股票、债券和期货等金融市场主体的风险分散能力，以多元化的金融服务促进经济增长和国民经济高质量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