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时尚在广东服装产业转型升级中的发展潜力

刘 安,BAINES Emily

(1.北京师范大学珠海分校设计学院,广东珠海 519000;2.德蒙福特大学艺术设计与人文学院,英国莱斯特 LE19BH)

在生态文明建设思想的指导下,综合考虑粤港澳大湾区对标世界级大湾区,成为时尚之都的要求,以及广东服装产业正面临的从高速发展向高质量发展转变的新形势,作为我国主要的服装生产基地[1-3],广东服装行业需要一种更可持续及高质量的时尚方式。 慢时尚“重质量”和“可持续”的特质符合产业转型升级的要求,但目前在我国行业中的研究和应用都很有限[4-5]。

“转型升级”指由低技术水平、低品质、高能耗的粗放型发展方式转向高技术水平、高品质、低能耗的集约型发展方式[6]。 虽然这与慢时尚设计的特质高度相符,但少有将二者关联起来的研究。 然而,设计推动产业升级已成为许多学者的共识[7-9]。 在通过产品设计[7]、品牌设计[8-9]和协同创新[10]等推动产业升级的方面已经积累了一定的成果,但现有研究也存在明显的不足,特别是聚焦设计与广东服装产业升级的文献尚少,较典型的有关于服装设计与虎门女装产业集群转型升级的研究[11]。

慢时尚设计的特质与转型升级的要求相符,本文将慢时尚与广东服装行业的转型升级结合起来,分析二者的相关性,探索慢时尚在广东的发展潜力,旨在为慢时尚的发展提供理论基础,同时助力广东服装产业的转型升级。

1 慢时尚

1.1 慢时尚的来源与特点

慢时尚(Slow Fashion)一词来源于1986 年意大利开展的慢食运动[12]。 Kate Fletcher 在慢食概念的基础上引入了“慢时尚”一词, 提倡以自然、合乎道德和可持续的方式来进行服装设计、生产、推广和销售,力图降低生产速度和消费周期,主张生产数量较少、更新频率更慢但品质更高的时尚产品,以此保护资源[12]。 另一位慢时尚领域的重要学者Clark 也同意Fletcher 的观点,即减少过度生产和总体消费量,可以减少资源消耗和浪费[12]。 并且大多数学者都同意,慢时尚的目的并不是单从字面理解上放慢纺织和服装供应链的速度,而是更全面地强调创造一个包括设计规划、生产采购和消费者教育的更可持续的过程[12]。 通过系统分析和整理,归纳慢时尚有以下特点:

①重“质”而非重“量”。 多数学者如:Wanders、Pookulangara & Shephard、Clark、Fletcher 和Carter &Rogers 都认为慢时尚强调质量的重要性[13-15]。 此外,慢时尚有助于减缓服装的生产周期[12-13]。 通过设计高质量、多功能、款式经典的产品,使消费者可以长久的穿着,减少过度消费对环境以及社会的负面影响。

②关心环境的可持续发展。 鼓励设计师使用更环保的材料和更可持续的设计方法,同时考虑到产品的洗涤和保养,以及服装生命周期的各个阶段,包括服装不再使用或丢弃时对环境的影响[16]。 通过使用清洁生产技术和环保材料实现环境的可持续发展,可为资源的再生留出时间[5,17-18]。

③关注道德生产和文化传承。 慢时尚注重公平贸易,关心本地经济发展,青睐本地制造和手工艺应用。 文献[19-20]表明,慢时尚作为一种发展模式,其目标是通过“道德时尚”将本地手工艺生产与国际时尚市场联系起来,摆脱低工资和恶劣的工作条件,使当地工匠从时尚产业的价值链中获益。 同时,慢时尚尊重传统文化和工艺的应用,利用本土的特色工艺提升产品价值。 这不是指只以尽可能低的价格在服装上添加异国风情的印花或装饰,而是要求设计师从历史文化的角度理解色彩和装饰的含义,运用本土材料和传统工艺来提高产品的文化内涵和价值[4],在追求经济效益的同时,将不同的地域文化融入时尚产业,促进文化和审美的多样性,以支持可持续发展。

④平衡多方利益。 “慢+时尚”并不是矛盾的修饰语。 慢时尚力图在环境保护、伦理道德和经济发展之间取得平衡,综合考虑设计师、购买者、零售商和消费者等不同利益相关者的需求,以及对工人、消费者和生态系统的影响。 慢时尚不是限制企业追求利润,而是一种不同于快时尚的盈利模式[5,12]。

1.2 慢时尚的发展优点

慢时尚的发展优点很多,从保护文化多样性的角度看,慢时尚赋予传统工艺新时代的商业价值,有利于传统纺织工艺的延续和发展。

在经济效益方面,慢时尚有利于贸易公平和手工业的发展,并有可能带动当地经济。 尤其是对中小企业而言,慢时尚可以帮助其发挥自身优势,避开和众多快时尚大公司的商业竞争,并通过高质量、手工感以及和消费者的情感交流建立品牌特点。

对消费者而言,慢时尚提供高品质的商品,以此推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更好地满足广大人民群众的需要。 并且慢时尚还有助于个人幸福感的提升。研究人员认为,稳定和习惯能促进幸福感,而新颖性和快速提供新事物实际上可能会破坏幸福感。Guillen-Royo 等[21]表示物质上的过度消费既不会给他们带来长久的快乐,也不会带来幸福,但人与人之间的温暖关系却会带来快乐。 ROBERTS[22]认为许多人已经陷入了“工作-消费”循环,这会直接导致健康问题和幸福感下降。 这都是过度消费的后果。慢时尚不失为改变这种消费倾向,解决这类问题,促进经济社会持续健康发展的途径之一。

1.3 慢时尚的发展障碍

生产和经营成本的压力是慢时尚企业面临的首要问题。 快时尚公司雇佣廉价劳动力,利用主要的欠发达经济体,最大限度地压缩成本。 此外,与许多企业相比,快时尚公司的全球供应链响应能力是其关键优势,因此倡导本地采购、公平贸易以及高质量的慢时尚无法在生产成本上竞争。 但是,广东服装行业有3 万多家企业,其中规模以上企业2 500多家[23],另外90%以上是中小企业,这意味着广东大部分企业并不具备与大型快时尚企业竞争的优势,所以,如上所述,慢时尚将是中小企业扬长避短的选择。 然而,随着生产周期的延长,慢时尚企业必须在项目实施上投入更多的时间,承担更高的人力、物力和管理成本。 因此,对于中小企业来说,如何在有限的人力、财力、外部环境等资源下建立和管理慢时尚企业是另一个难题。

此外,向顾客传达慢时尚品牌和产品的道德、环境及文化内涵,一直是慢时尚公司面临的挑战。 以合适的方式推广慢时尚产品的社会价值及意义,是许多慢时尚企业仍需努力的方向之一。

2 广东服装产业转型升级与慢时尚的关系

2.1 生态文明思想下的转型升级的要求

生态文明思想的主线是生态优先、绿色发展。具体表现为:在文化价值观上,树立符合自然生态原则的价值需求、价值规范和价值目标。 在生产方式上,转变高生产、高消费、高污染的工业化生产方式,使生态产业在产业结构中居于主导地位,成为经济增长的主要源泉;在生活方式上,人们追求的是一种既满足自身需要,又不损害自然生态的生活[24-25]。这为广东省纺织服装行业的转型升级指明了发展方向和要求,即从过去的高速、高消耗的线性发展模式转向高质量、低消耗的循环发展模式,为社会提供能反映生态文化和道德的生活方式,和高品质、低消耗、低污染的时尚产品。 社会亟需一种更可持续的时尚方式,这为慢时尚的发展提供了现实和政策依据。

慢时尚是一种更可持续的时尚方式[12,26],其重视质量,倡导本地生产、关注传统工艺、使用可再生和无毒材料,并通过耐用设计和其他实践来实现慢消费,有利于服装产业的资源整合和长远发展。 同时慢时尚可以提高消费者的环保意识,改变过度消费的行为和态度,实现人与自然环境的和谐发展,这与生态文明思想是吻合的。

2.2 粤港澳大湾区框架下的升级发展趋势

随着粤港澳大湾区(GBA)建设上升为国家战略,广东省迎来了重要的重塑产业新优势。 对标世界三大经济湾区,粤港澳大湾区、特别是广东有成为时尚之都的潜力,并且从各产业特点和现状来看,时尚产业具有高度的开放性和创新性,是推动粤港澳区域经济发展的主要动力[27]。 然而服装作为广东省的优势传统产业,虽然有雄厚的产业基础、完整高效的产业链、经验丰富的职工,但随着国际贸易摩擦和国内经济调整,综合成本提高,消费增长放缓,广东服装行业的发展开始出现下滑趋势。 据统计数据显示2018 广东省服装鞋帽、纺织品零售额同比增长1.9%[28]。 而根据广东省统计局数据,2019 年1 ～6 月,广东省纺织服装业规模以上企业,累计实现销售产值总额1 336.65 亿元,同比下降0.2%;工业增加值327.47 亿元,同比下降0.7%[27]。 在这样充满挑战的行业大环境下,中国纺联提出了“文化引领的时尚产业、责任导向的绿色产业”新定位[29]。 产业升级已经是当前行业高度关注的问题,要求淘汰低端生产加工环节,推动服装行业向品牌化、高端化转型,提高产品附加值,实现从高速发展向高质量发展转变。 这种转变显然符合慢时尚的特点。

2.3 高质量设计推动产业转型升级

竞争战略之父迈克尔·波特(Michael E.Porter)的价值链理论[30]分析了企业竞争优势的来源,指出企业是进行设计、 生产、 营销、 交货以及对产品起辅助作用的各种活动的集合。 这些活动显示出价值的增加, 将这一系列增值活动和环节链接在一起就形成了价值链。 微笑曲线(Smiling Curve)理论是在此基础上提出的,指将一个产品设计、生产、销售的过程按附加值高低画一条曲线,一定是两端高中间低,高出的两端就是提升附加价值的关键部分,即研发、设计、销售、品牌和服务等环节[31]。

从历史上看,在工业发展阶段,美、英、德都将设计作为振兴产业和经济的重要力量。 进入后工业时代,文化创意依然是重要的软实力,如美国将设计作为“民主治理”的工具[32];英、德将“文化创意产业”作为可持续发展的产业[32-33];日本战后政府采取多种措施推动设计在产业中的运用[34];韩国和我国台湾也借鉴了日本的设计振兴政策[35],实现了产业升级,对经济发展作出了巨大贡献。 可见好的设计对提升企业优势,促进产业升级有重要作用,诸多发达国家已印证了这一点,因此设计能力被视为国家竞争力的组成部分。 如今,我国提出了“中国制造2025”、建设“创新型国家”“文化强国”等一系列国家发展战略,设计创新已是国家创新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和制造业转型升级的路径之一[36]。 《国务院关于推进文化创意和设计服务与相关产业融合发展的若干意见》指出:“设计服务与相关产业融合发展已经成为国家战略,要推进设计服务产业化、专业化、集约化、品牌化发展,促进与相关产业深度融合”[37]。 作为制造业价值链中最具增值潜力的环节,设计对增强企业核心竞争力、促进产业结构升级等方面具有重要作用,而慢时尚重视高质量的设计,正是可以推动产业结构升级的方法之一。

3 基于钻石模型的慢时尚设计发展潜力分析

1990 年,迈克尔· 波特(Michael Porter)在《国家竞争优势》中提出了产业集群的概念[30],认为集群是特定产业中有关系的公司或机构聚集在特定地理区域,相互融合的一种共生体,包括一连串上、中、下游产业以及其他企业或机构。 他认为国家竞争优势的获得源自产业的竞争,而产业的发展往往取决于有竞争力的产业集群,因此产业集群的发展程度已经成为考察某个地区或某个经济体发展水平的重要指标之一。 波特认为形成一个国家产业竞争力的关键是该国能否有效地形成竞争性环境和创新,因此他在书中提出了著名的“钻石模型”。 这是一种理解国家或地区全球竞争地位,评估地区竞争优势的方法。 波特认为产业竞争力是由要素条件、需求条件、相关产业和支撑产业、企业战略结构与竞争、政府与机会这6 个方面共同作用形成的。 因此本文将从“钻石”模型的这6 个方面分析广东服装业的竞争力,以此了解广东服装业的发展状况及其特点,以及慢时尚的发展前景。

3.1 要素条件

广东服装业在整个中国服装业中占有突出地位,总体生产技术水平、生产规模、产品质量和科研能力居全国第一[1]。 其地理位置优越,与香港、澳门、东南亚十分接近,对外贸易便利。 2019 年,广东省生产总值约107 671.07 亿元,比上年增长6.2%,是中国最大的经济大省之一,拥有强大的资本实力[38]。 总体而言,广东的专业劳动力、资本资源和知识资源十分丰富。 随着广东服装产业由劳动密集型向技术、人才和知识密集型转型,研发投入大幅增加。 以深圳为例,2012 年超过75%的服装企业将销售收入的5%～15%用于设计、创新和研发[39]。 时尚文化与设计产业在亚太地区有较丰富的积淀,如有24 年经验的广东时装周和深圳时装周,后者已成为亚太地区最具影响力的时尚活动之一。 值得注意的是2019 深圳设计周以“设计可持续”为主题开展活动,其中有2 项与传统文化和慢时尚相关的展览,一个是“生态时尚:莨绸—触摸展”,另一个是“满绣新章—传统非遗技艺的另一个维度”。

另一方面,CEPA(内地与香港关于建立更紧密经贸关系的安排)的实施加速了包括广东、香港和澳门在内的珠江三角洲的整合和发展。 广东、香港和澳门在未来10 年至20 年内确立了发展目标,将致力于使珠江三角洲发展成未来世界上最繁荣、最有活力的经济中心之一[40],这将为广东服装业的升级和发展带来机遇。

3.2 需求条件

受到中美贸易摩擦等因素的影响,订单数量持续萎缩,企业采购量减少。 2019 年1 ～6 月,中国服装业排名前五的省市完成了服装出口507.57 亿美元,同比下降5.08%。 其中,广东省降幅较大,达12.6%(见图1)[41]。 尽管服装业出口形势不容乐观,但国内市场生活水平的全面提高,给时尚产业带来新的需求,纺织品消费进一步提高。 截至2019 年11 月,我国服装鞋帽、针织品零售额达到12 016 亿元,同比增长3.0%;网购服装产品零售额同比增长16.5%[42],保持了增长趋势(见图2)。 广东人民生活质量不断提高,衣、食、住、行、服等消费都在增长和升级,呈多元化、优质化、个性化的趋势。 值得注意的是,消费者的需求正朝着可持续的方向发展。根据市场数据分析机构GK 进行的一项调查,80%的中国受访者认为品牌和公司必须对环境负责;73%的中国受访者会因为他们享受生活的方式对环境有害而感到内疚[43]。

图1 2019 年1～6 月服装出口前15 省市出口情况

图2 2014—2019 年11 月中国服装网上零售额增长率

3.3 相关产业和支撑产业

广东是全国最重要的服装生产基地和信息中心,拥有集面料、辅料、制衣、印染加工、销售市场为一体的完整产业链,已发展出26 个服装产业集群,产品涵盖西服、时尚女装、休闲装、内衣及牛仔等品类,形成了广州、东莞、深圳、虎门、中山、沙溪、南海等生产基地。 根据马歇尔的集聚理论,集群形成之后有利于新知识、技术、创意在企业之间传播、应用和发展,有利于协同创新,可以促进经济的持续增长[44]。 因此,这些地区形成的产业集群基地和完整的产业链,使得其具有较强的市场竞争力。 通过研究发现,有许多与中高档时尚相关的集群,如深圳(中高档女装)和潮汕(婚纱和晚礼服)有发展慢时尚的潜力,为慢时尚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同时广东服装业也有一些配套的时尚产业,包括展览和模特经纪业。

3.4 企业战略结构与竞争

广东工业企业90%以上是民营中小企业[45],因此,这些企业或多或少都为家族式管理,企业的所有权、决策权和经营权高度集中[46]。 这有助于企业灵活地适应外部环境,并能迅速地作出市场反应。 但由于广东纺织服装企业过去从事OEM 生产,同质化现象非常严重,导致企业之间的激烈竞争,利润率逐渐缩小。 因此,加强自主创新能力,加快制造业转型升级迫在眉睫。 然而,受益于早期的加工贸易的发展,使得这些服装企业积累了经验,不少企业具备了为世界名牌进行加工生产的高技术水平[23]。 事实上,随着近些年的转型升级,广东的高品质服装已有显著的发展,以深圳为例,中国的众多中高端女装企业如深圳玛丝菲尔时装有限公司、艺之卉时尚集团、影儿时尚集团都来自于深圳,旗下拥有多个中高端女装品牌,加上大浪时尚小镇聚集的其余中小企业的中高端服装品牌,深圳品牌在国内一二线城市的一类商场占有率达50%以上[47]。 另一方面,当地传统的手工技艺也在企业中得以利用。 如以广东名瑞婚纱为代表的婚纱晚礼服企业,以潮绣为特色,将潮州地区的手工技艺运用到婚纱、晚礼服的设计和制作中。 而深圳品牌TANGY 天意用珍贵面料莨绸[48],将传统工艺与现代时尚结合,以此凸显品牌特色。 这些都表明广东服装产业具备慢时尚发展的条件。

3.5 支持慢时尚发展的政府政策

我国“十三五”规划明确提出,要大力实施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即用改革促进结构调整,减少无效和低端供给,扩大有效和高端供给,关心生态环境和文化,满足更加个性化的需求。 这对服装行业的发展方向而言,就是不断提高行业的质量、创新度、个性化和可持续性,满足消费者的各种需求,这与慢时尚的特点相一致。 另外《国务院关于推进文化创意和设计服务与相关产业融合发展的若干意见》特别指出“要推动民族文化元素与现代设计有机结合,突出地域特色,保护多样性和独特性,传承传统技艺,推动传统工艺美术产品融入现当代生活,探索个性化定制服务”[37]。 这与慢时尚倡导的保护文化多样性、手工技艺传承和个性化定制高度吻合。

3.6 慢时尚的发展机会

据麦肯锡《2020 年时尚产业状况报告》预测,时尚产业的收入增长将放缓,可持续性将继续成为热门话题[49],这为慢时尚的发展提供了机遇。 尤其在新冠疫情的影响下,消费需求正在向可持续的方向发展。 一方面人们更加关心健康以及自然保护,使得消费者更加关注可持续时尚[50-51],一方面疫情加大了海外购物的风险,可能会使制造业回归本地生产和消费,73%的受访者表示未来一年内会将此前在海外消费的至少一半放在国内进行[52]。 因此,需要国内市场增加高端品牌商品和服务,这与慢时尚不谋而合。 最后,广东聚集了中国最具实力的服装设计师队伍,具有一定的设计优势,例如,中国最高时装设计师奖“金顶奖”(1997—2019)的21 名获奖者中,广东占8 席。 加上国家政策的支持,慢时尚在广东服装行业中有较大的发展机会。

4 结束语

本文首先通过文献分析方法,从慢时尚的定义、特征和发展优点及障碍几个方面进行研究,然后分析了其与广东服装产业转型升级的相关性,最后通过波特钻石模型分析了广东服装产业的竞争优势,以此了解慢时尚在广东的发展潜力。 研究表明,当前广东服装产业正处于升级阶段,其产业链完整,资本资源、知识资源和人力资源丰富,市场潜力大,加之粤港澳大湾区建设的背景,有良好的发展机遇。慢时尚“重质量”和“可持续”的特质符合产业转型升级的要求,并且慢时尚对传承传统手工技艺、保护文化多样性、改善行业工人的生活条件、提高产品质量和促进供给侧改革都十分有利。 通过钻石模型分析,可以发现广东目前也不乏相关生产高质量服装、与慢时尚高度匹配的集群。 在国家政策的支持和社会对可持续发展的关注下,慢时尚在广东省具有发展潜力,可以是广东省服装产业的重要的发展方向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