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旧文悼“行公”
2021-05-24李培禹
李培禹
张中行先生与启功先生
张中行先生在北大红楼前
2021年2月24日,是张中行先生仙逝15周年的忌日。15年前,作为京城报纸副刊的编辑,听闻张先生去世的消息,肯定不能无动于衷,然而用怎样一篇有分量的文章来送别这位“世纪文化老人”呢?我找到我中学时代的老师赵庆培,他是北京中学语文教学界的一位名师,对张中行先生很有研究。不想,赵老师一口回绝了,他说,写有关张中行先生的文章,要找大家、大手笔。他随即推荐了张厚感先生。赵老师说:“张先生也是人民教育出版社的编审,与张中行先生同事多年,是‘行公最认可、最贴心的知名学者。张中行先生的讣告悼文,就是由他来执笔的。”他特别嘱咐我,不能指望他自己写,在悲伤哀痛的情绪中,他是不会动笔赶稿子的。你们要登门采访,用访谈的形式来完成这篇文章。
按照赵老师提供的电话,我联系上了张厚感先生,约定当天下午去他府上采访。我抓紧列出了采访提纲,大约十几个问题。恰好,刚刚从复旦大学新闻系毕业,正在我们副刊部实习的赵耕也在办公室,我就让她和我一起去采访。我采访很顺利,并把写初稿的任务交给了赵耕。
其实,我心里是不踏实的。这是一篇要发整版的大稿,时间性强,容不得写第二稿、第三稿。为了避免被动,我连夜也开始动笔写稿。隔了一天,赵耕一万多字的“大稿”交到我手里,初看就把我驚着了:真不愧是复旦新闻的高才生啊!文章写得很“还原”(如实记录了张厚感先生的谈话内容),又取舍得当,可说基本成型。我修改一稿后,第一时间传真给张厚感先生审阅,顺利通过。拼版时我大胆地把“张中行先生悼文”也附带放到版面上了。文章见报后,总编辑严力强来到副刊部,肯定这篇文章写得好,发得好。他问:“谁是赵耕?”我把赵耕的情况作了介绍,提出希望报社留用她,我们副刊部急需人才。严总笑了,说了句:“让她多写。”
转瞬,15年过去了。我已经退休,当年的新手赵耕则成为报社的中坚力量,日报副刊部的资深编辑。
令人惋惜的是,张厚感先生已于2016年因病辞世,享年75岁。我借用这几句来缅怀厚感先生:云山苍苍,江水泱泱,先生之风,山高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