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丰碑:赵一曼
2021-05-24欣欣
欣欣
2021年2月20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党史学习教育动员大会发表重要讲话,强调在庆祝我们党百年华诞的重大时刻,在“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历史交汇的关键节点,在全党集中开展党史学习教育,正当其时,十分必要;全党同志要做到学史明理、学史增信、学史崇德、学史力行,学党史、悟思想、办实事、开新局。百年奋斗路,巾帼半边天,作为四川省妇联主管刊物,关注妇女是《分忧》的宗旨使命。按照习近平总书记讲话精神,从本期开始,《分忧》将带领大家寻找党史中的四川妇女足迹,复盘四川妇女的解放之路,看她们的党史,学习党史中的她们,不忘初心,砥砺奋进!
1921-1927年间,“五四”运动和新文化运动的浪潮促进了四川妇女的进一步觉醒。1921年初春,四川传播马克思主义的先驱王右木在成都组织马克思读书会,有8名女学生成为读书会的女会员,开四川妇女接受马克思主义教育的风气之先。1922年10月,社会主义青年团成都地方执行委员会正式成立,之后,重庆、内江、宜宾、涪陵、泸州、綦江等地相继建立了社会主义青年团的地方组织。1923 年,中国共产党成都独立小组成立,四川党团组织的建立使马克思主义在四川得到更广泛的传播。
据不完全统计,从1921年到1924年,四川各地加入社会主义青年团的女团员约20人左右,她们中有在1927 年作为“五大”代表参加中国共产党第五次代表大会的雷兴政,有在新中国成立后担任过党的重要领导职务的廖苏华,还有在中国现代史上有一定影响的革命女战士胡兰畦(泸州马克思主义研究会女会员)等等。她们早期的革命活动为后来大革命时期四川党领导的妇女运动的蓬勃发展奠定了基础。
赵一曼是这一时期全国最著名的革命英烈之一。
冲破封建家庭束缚追求真理
1905年10月27日,赵一曼出生在四川省宜宾县北部白杨嘴村(现四川省宜宾市翠屏区白花镇一曼村)一个封建地主家庭。父亲李鸿绪,曾花钱捐了个“监生”的功名,后自学中医,为乡里看病。母亲兰明福,操持家务,共生六女三男,一曼排行为七。1918年13岁,父亲逝去,由大哥李席儒和大嫂周帮翰管家。
赵一曼8岁入私塾,聪颖好学,有理想,有志气。受大姐夫郑佑之(1891—1930,中国共产党员,1930年12月被反动派枪杀于重庆)的影响,赵一曼了解到苏联十月革命和五四运动,还经常阅读《向导》《新青年》《妇女周报》等进步书刊。
为了读书,赵一曼要求到叙府(今宜宾市)城里上学,遭到哥嫂和李氏家族的封建老人反对。赵一曼在郑佑之的帮助下,写了篇题为《被兄嫂夺了求学权利的我》的文章,笔名一超,发表在向警予主编的1924年8月6日的《妇女周报》上。这篇三千字的声讨檄文发表后,引起社会轰动。
1924年上半年,经郑佑之介绍, 赵一曼加入“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团龄自1924年末算起)。入团后, 赵一曼更积极地开展革命宣传工作。1925年10月26日,白花场成立了团支部,赵一曼随后被选为团支部书记。12月24日, “白花场妇女解放同盟会”成立,赵一曼任文书,实际负责全部会务工作。
妇女解放同盟会成立后,为妇女办实事,深受妇女拥护,会员发展到一百八十多人。妇女们的革命活动,遭到土豪乡绅疯狂反对。封建势力纠集一起对赵一曼施加压力,并要赵一曼的大哥对她严加管教,尽快把赵一曼嫁出去。
赵一曼对哥嫂说: “要不要结婚是我个人的事,不用你们包办!我知道,你们怕我连累了你们。那好,请把婚姻费用给我,让我去读书。城里的中学正在招收女生,我要去考,离开这个家, 省得连累了你们! ” 嫂子一听就冲着一曼喊叫起来: “让你嫁人你不嫁,反倒要到男学堂读书,男女混杂,同进同出,还成什么体统! ” 赵一曼气愤地说: “男女都是人,为什么不可以在一起读书?”哥哥冲到她跟前,喊道: “不嫁人就别想出白杨嘴!读书,在家里读,钱,一个也没有! ” 到城里读书的要求再次遭到哥嫂拒绝之后,赵一曼下定决心,一定要冲破封建礼教的束缚,离开这个家。
由于工作环境变坏,经上级团组织同意,赵一曼于1926年2月离家出走,步行两天,到宜宾县。 从此,赵一曼踏上了新的革命路程。
背着宁儿寻找党
1926年,积极进步的赵一曼考入黄埔军校武汉分校女生队,成为近代中国第一批军校女学员,同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27年四一二事变后,9月,赵一曼被派到苏联东方大学学习。在那里,她与同是来自黄埔军校的同学陈达邦相识并结婚。
一年后,由于国内急需做地下工作的优秀干部,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已有5个月身孕的赵一曼毅然告别丈夫回国,被党中央派到宜昌从事地下工作。她在宜昌生下一个男孩,取名陈掖贤,乳名“宁儿”。在此后的几年里,她带着儿子从宜昌到南昌,再从南昌到九江,又从九江到上海,历尽千辛万苦。特别是前往上海找党组织的途中,身无分文的她,背着宁儿一路讨饭。九一八事变后,赵一曼主动要求到东北工作,得到党组织的批准。临行前,她将宁儿送到武汉陈达邦的哥哥家里,然后硬着心肠流着泪离开了向她扑来的儿子,到东北去了。
我们的女政委
1932年春,赵一曼来到东北;两年后,被分配到珠河(今尚志市)中心县委担任委员,并以縣委特派员的身份到游击区展开工作。1935年秋,赵一曼兼任东北人民革命军第3军1师2团政委。
在部队中,赵一曼总是穿着羊皮袄,敞着怀,里面穿着深灰色的棉衣,系着腰带,头戴一顶黑色狗皮帽子,齐耳短发露在外面,黑里透红的脸上一双大眼睛格外有神。她的坚毅果敢、平易近人,很快赢得了大家的信任和尊重,当地战士们亲切地称她为“我们的女政委”。
1935年11月的一天,赵一曼负责掩护部队突围。大部队顺利突围,而赵一曼等人却负伤后被俘。被捕后,等待这位女英雄的是日军非人的折磨。1955年,一名曾经参与审讯赵一曼的日本战犯大野泰治,揭露了曾经审讯赵一曼的细节:日军见赵一曼不肯屈服,使用马鞭狠戳其腿部伤口。赵一曼痛得几次昏了过去,仍坚贞不屈地说:“我的目的,我的主义,我的信念,就是反满抗日。”到最后她也没说出有关抗联的一个字。
1935年12月13日,因赵一曼腿部伤势严重,生命垂危,日军为得到重要口供,将她送到哈尔滨市立医院进行监视治疗。赵一曼在住院期间,利用各种机会向看守她的警察董宪勋与女护士韩勇义进行反日爱国主义思想教育,受到教育的两人决定帮助赵一曼逃离日军魔掌。
1936年6月28日,董宪勋与韩勇义将赵一曼背出医院送上了事先雇来的小汽车,经过辗转后,赵一曼到了阿城县境内的金家窝棚董宪勋的叔叔家中。1936年6月30日,赵一曼在奔往抗日游击区的途中不幸被日军追上,再次落入日军的手里。
赵一曼被带回哈尔滨后,日本军警对她进行了老虎凳、灌辣椒水、电刑等酷刑。但她始终坚贞不屈,没有吐露任何实情。日军知道从赵一曼的口中得不到有用的情报,决定把她送回珠河县处死“示众”。
临终给儿子的遗言
1936年8月1日,日军将赵一曼押上了开往珠河的火车,准备处决。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作为母亲,对儿子的牵挂、思念一起涌上心头。她向敌人要来纸笔,把对儿子的千般思念,万般挂牵,化成寥寥几句话,作为留给儿子最后的遗言。
宁儿:
母亲对于你没有尽到教育的责任,实在是遗憾的事情。
母亲因为坚决地做了反满抗日的斗争,今天已经到了牺牲的前夕了!
母亲和你在生前是永远没有再见的机会了。希望你,宁儿啊!赶快成人,来安慰你地下的母亲!
我最亲爱的孩子啊!母亲不用千言万语来教育你,就用实行来教育你。
在你长大成人之后,希望你不要忘记你的母亲是为国而牺牲的!
8月2日,赵一曼牺牲于珠河县(今黑龙江省尚志县)小北门外,年仅31岁。
(资料来源:《妇女之路·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的四川妇女》《巴蜀巾帼壮歌》四川省妇女联合会编 四川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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