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ISM 模型探究制约冰雪体育特色小镇发展的影响因素

李 辉

（广东司法警官职业学院，广东 广州 510520）

自2017 年国家体育总局出台第一批96 个国家级运动休闲特色小镇后，地方政府纷纷跟进，结合地方特点，积极开展运动休闲特色小镇的试点工作，大力推进冰雪体育特色小镇建设。据统计，目前在建的冰雪体育特色小镇数量已经超过100 个，投入资金超过 1 000 亿元［1］。冰雪体育特色小镇的迅速发展一方面有效地推动了体育产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成为了推进新型城镇化和美丽乡村建设的重要内容以及体育惠民和脱贫攻坚的重要手段，为广大农村地区的经济发展带来发展新活力、新动能和新机遇；另一方面也出现了同质化现象严重、房产开发倾向严重、发展模式单一等问题［2］。因此，本文以ISM 解释结构模型（以下简称ISM 模型）分析影响和制约冰雪体育特色小镇发展影响因素，深入探索影响因素间的作用机理，在此基础上提出冰雪体育特色小镇科学可持续发展的路径，具有一定的理论意义和实践价值。

1 冰雪体育特色小镇发展的影响因素分析

1.1 ISM 模型简介

解释结构模型（InterpretativeStructuralModeling，ISM）是系统工程学中常用的一种结构模型分析方法，能将社会经济系统中混乱无序的因素根据其内在关联性进行量化研究并实现科学合理的层级划分，从而提升对系统的整体认识［3］。引入解释结构模型的目的是在于将冰雪体育特色小镇发展的影响因素之间模糊不清的影响关系转化为结构分明、 直观易懂的结构关系模型，便于分析其中的层级逻辑［4］。构建ISM 模型基本步骤为：1） 成立ISM 专家小组确定主要影响因素及因素间的关联性；2）建立邻接矩阵；3）建立可达矩阵；4）划分影响因素层级；5）绘制 ISM 解释机构模型图［5］。

图1 解释结构模型法应用的步骤

1.2 成立ISM 专家组

根据ISM 解释结构模型的操作要求，本研究成立了冰雪体育特色小镇发展影响因素ISM 专家组，成员包含公共管理学、 体育社会学和体育旅游学科方向的8 位专家以及2 位冰雪体育特色小镇具体规划实施者。通过政策文本、研究文献以及对部分典型个案的访谈，基于指标选取的科学性、全面性等原则，确定影响冰雪体育特色小镇发展的3 个维度，分别是资源层面、体验层面、开发层面，进而从这3 方面选取具体的影响因素。

1.3 因素选取与效度、信度检验

本文运用德尔菲法明确冰雪体育特色小镇发展的影响因素。首先，检测专家组的权威程度。引入社会学普遍采用的专家权威度（CR）来判断专家对该领域的权威性，进而检验冰雪体育特色小镇影响因素的信效度。专家权威程度（Cr）的计算公式为 Cr=（Ca+Cs）/2，其中 Ca 为专家判断依据及其影响程度，Cs 为专家对冰雪体育特色小镇发展内容的熟悉程度。若计算结果Cr≥0.7 则表明专家咨询结果具有较高的可靠性，Cr值越大，权威程度越高［6］。结果表明，本研究咨询的专家具有较高的权威性（表1、表2）。

其次，在文献资料和政策文本的基础上初步确定3 个维度和12 个具体影响因子，请专家对冰雪体育特色小镇综合发展影响因素指标给予“同意”“不同意”和“建议指标”的筛选，经过整合第一轮专家意见，对冰雪体育特色小镇影响因素进行修整后，进行第二轮调查，最终结果趋于一致，确定了冰雪体育特色小镇的10 个影响因素。

表1 第一轮专家咨询判断系数、熟悉程度和权威系数一览表

最后，为提升因素的效度和信度，特增加第三轮信效度检验，根据前两轮专家咨询结果，确定由10 个指标组成的冰雪体育特色小镇综合竞争力影响因素指标体系，请10 位专家学者对冰雪体育特色小镇发展影响因素指标体系进行内容和结构效度评价，结果表明，该指标体系具有很好的内容与结构效度（见表3）。

表3 问卷内容与结构效度调查情况一览表

1.4 影响因素最终构成

通过ISM 专家小组讨论，最终确定冰雪体育特色小镇发展影响因素包含资源、体验、开发3 个维度，资源禀赋、区位条件、配套设施、产品服务、市场定位、政策支持、发展规划、人才储备、投资力度、产业科技等10 个影响因素。

2 冰雪体育特色小镇发展影响因素ISM 模型构建与分析

2.1 构建二元关系图

二元关系是进行ISM 解释结构模型运算的第一步，它反映的是两个因素之间相互影响的关系，两个因素根据相互之间的影响关系可以产生4 个不同的结果，在ISM 运行中通常将其分为 V、A、X、O 四类（具体参见公式）。通过 ISM 小组，采用德尔菲法识别10 个影响因素之间的二元关系，各因素间的相互关系依据以下原则进行标示：

表4 冰雪体育特色小镇发展影响因素及解释

得出冰雪体育特色小镇影响因素之间具体二元关系 （见图2）。

图2 冰雪体育特色小镇影响因素的二元关系

2.2 构建邻接矩阵

连接矩阵是用来描述因素间关系的数字矩阵，该模型中的邻接矩阵A 由0 和1 组成。根据冰雪体育特色小镇发展影响因素二元关系表，建立如下邻接矩阵A，用于表明冰雪体育特色小镇发展各主要影响因素之间的关联性。根据布尔代数规则，当 Sij=1 时，表明 Si对 Sj有直接影响；Sij=0 时，表明 Si对Sj没有直接影响［7］。

2.3 计算可达矩阵

可达矩阵是对层次结构模型的数据解释，表示系统内某一因素到另外因素之间的联系通道。具体操作方式是运用MATLAB 软件，输入程序语言及邻接矩阵 A，在邻接矩阵A 的基础上加上单位矩阵I，并利用布尔代数法进行矩阵幂运算，计算（A+E）k。当（A+E）k=（A+E）k-1时，可计算出可达矩阵 M［8］。其中，E 是单位矩阵:

图4 可达矩阵

2.4 划分指标层级

各影响因素的 R（Si）、Q（Si）和 C（Si），即可达集、先行集、共同集可由可达矩阵M 得出，其中 R（Si） 为受 Si影响的因素集合，Q（Si）为影响 Si 的因素集合。使用 MATLAB 软件输入运算程序及可达矩阵M，推算可达矩阵的层级关系，输出层级划分如表5 所示。

表5 冰雪体育特色小镇各因素级数划分

2.5 多级递阶结构模型图

根据缩减可达矩阵R，按层级关系划分表逐级排列系统各要素，得到结构模型骨架矩阵［9］。依据骨架矩阵和得出的层级关系，结合各影响因素之间的关系，绘制出多级递阶结构模型图（图5）。

图5 冰雪体育特色小镇影响因素多级递阶结构模型

2.6 研究结果分析

根据层级结构，可将冰雪体育特色小镇发展影响因素分为4 个等级，根据层级之间的相互关系，可以将4 个等级进一步整合为三大层级，具体而言，确定区位条件、资源禀赋、政策支持第一级（L1）为影响冰雪体育特色小镇发展的深层根本性因素，第二级（L2）的投资环境、配套设施、产业科技、发展规划与第三级（L3）市场地位、人才储备为影响冰雪体育特色小镇发展的间接因素，第四级（L4）产品特色则为影响冰雪体育特色小镇发展的表层直接因素。三大层级反映了相互之间的逻辑关系，模型的层级结构分析结果具体如下：

1）产品层——表层影响因素分析。冰雪体育特色小镇发展的表层影响因素为S4 产品特色。产品是指做为商品提供给市场，被人们使用和消费，并能满足人们某种需求的任何东西，既包括有形的物品、无形的服务、组织、观念或它们的组合。从成产过程视角来看，产品是冰雪体育特色小镇成产过程的最最终体现，也是与顾客直接对接的环节。产品特色则是指具有鲜明特点，区别于同类产品的亮点。冰雪体育特色小镇的产品包括运动服饰、康养服务、赛事活动、运动体验等，如何提供有特色的产品和高质量的服务将直接影响了消费者对冰雪体育特色小镇的消费感受和满意度水平，进而影响二次消费意愿。

2）中间层——市场作用层间接影响因素。从解释结构模型分析结果来看，中间层间接影响因素包括S3 配套设施、S5市场定位、S7 发展规划、S8 人才储备、S9 投资力度、S10 产业科技6 个影响因素。总体来看，此类因素更多的受市场调控，尽管政府通过政策、 法规等措施可以直接或间接地影响这些因素，但也难以实现无法此类因素的高效配置。冰雪体育特色小镇区别于传统的体育基础设施建设，其投资主体、建设主体主要是以社会资本为主体的市场，政府应处于“掌舵者”角色，主要负责监督、指导和评价等工作，将建设权和运行权下放于市场主体。因此，影响冰雪体育特色小镇发展的中间层因素也可以称为“市场作用层”。

3）资源政策——深层影响因素。从解释结构模型分析结果来看，影响冰雪体育特色小镇发展的深层因素包括S1 资源禀赋、S2 区位条件、S6 政策支持。冰雪体育特色小镇包含的自然资源、人文资源是发展最基础的因素，区位条件因素极大程度上影响到了冰雪体育特色小镇的可达性和客流量。因此，体育总局办公厅《关于推动运动休闲特色小镇建设工作的通知》明确指出冰雪体育特色小镇的选址要注重“三边一线”；政策支持力度则体现了地方政府对冰雪体育特色小镇发展的宏观布局和重视程度，可以通过加大扶持力度、减少开发阻力、提升审批效率等措施，有效吸引资金、人才的汇入，进而带动冰雪体育特色小镇的发展［10］。因此，S1 资源禀赋、S2 区位条件、S6 政策支持也可以称为深层影响因素。

3 基于解释机构模型的冰雪体育特色小镇发展建议

3.1 把握深层根本影响因素，培育优势产业

优势产业是指具有较强的比较优势和竞争优势的产业，是比较优势和竞争优势的综合体现。冰雪体育特色小镇的建设只有立足于优势产业，才能在同类产品中更具竞争力，因此，在冰雪体育特色小镇的建设过程中要注重优势产业的培育［11］。培育优势产业，首先要立足自然资源、人文资源和区位条件对产品、服务进行明确的市场定位，从而明确适合自身主导的体育核心特色内容，然后根据当地特色资源选取少数具有竞争优势的亮点作为冰雪体育特色小镇的核心产业进行打造。如法国沙木尼体育旅游小镇是现代登山运动发源地，当地政府借助独特的自然资源和知名国际体育赛事的人文资源，打造独具一格的体育旅游品牌。其次要要根据所处区域的经济情况、人文习俗和消费习惯，精准规划、开发一批具有较大市场潜力、辐射范围较广、竞争力和消费引领性较强的体育产品，既可以是体育制造业也可以是攀岩、潜水、体育赛事等体验类产品。再次，积极打造“体育＋”产业模式，实现体育与旅游、医疗、康养、智能制造等要素融合与功能叠加，拓展体育产业服务链［12］。最后，要加大政策支持力度，合理利用政策工具。加强技术创新是形成比较优势的重要手段，政府在完善土地出让、税收优惠等政策的基础上应当合理利用政策工具，引导企业加大科研投入力度，加快科研成果的市场化，为冰雪体育特色小镇发展提供科研助力［13］。

3.2 重视中间层间接影响因素，优化资源配置

从冰雪体育特色小镇发展影响因素解释结构模型来看，深层根本因素往往属于客观存在，难以进行主观改造，而中间层间接影响因素则属于能动因素，更能体现事物发展的主观能动性，因此，重视中间层间接影响因素的开发对最终产品的呈现具有重要意义。首先，制定科学合理的发展规划，引进高校智库和民间智库等第三方参与，在充分调研市场需求的基础上结合本地资源禀赋制定宏观与微观相结合、 全局与局部相结合、 前瞻性与现实性相结合的冰雪体育特色小镇战略规划。

其次，积极引导各类社会资本进入充分发挥社会资金资本在冰雪体育特色小镇发展中的作用，调动社会各界参与冰雪体育特色小镇发展的积极性。坚持依靠“谁投资、谁所有；谁经营、谁收益”的发展理念吸引各类社会资本尤其是民间资本的进入，具体投资形式不受限制，可采取独资、合资、控股、合作等多种形式。

再次，加大科研投入，提升科技水平，冰雪体育特色小镇运营主体在发展中应注重在5G、VR、AR 等高新技术的基础上，寻求在体育领域具体应用的突破，产业型冰雪体育特色小镇更要加大科研投入力度，以科技创新带动产业发展。

最后，打造创新、创业平台，加速人才培养。通过出台相关政策，鼓励当地村民参与到冰雪体育特色小镇建设中来，特别是具备一定体育、 管理和运营知识结构的高校毕业生。一方面，政府推动冰雪体育特色小镇建设的本意就是推动乡村振兴，带动乡村经济发展，只有村民参与到冰雪体育特色小镇的建设，享受经济发展的红利才是更好的“共享”发展；另一方面，当地村民对家乡有特殊的情怀，更加了解当地自然资源和风土人情，可以更好地服务于冰雪体育特色小镇建设。因此，可以通过举办各类型“创客”大赛和人才招聘活动，积极引导本村村民回乡创业［14］。

3.3 提升表层直接影响因素，提升产品满意度

产品质量和服务水平是决定用户体验的2 个重要因素，产品是服务的基础，是满足人们需求的载体；服务是产品的延伸，是产品价值的一种表现手段。因此冰雪体育特色小镇在表层直接影响因素的提升上可以从产品质量和服务质量两个角度入手。产品质量的提升包含两个方面，一是准确把握顾客的消费需求，冰雪体育特色小镇作为文化产品其发展和生存与消费者的消费行为是密不可分的，准确而言是通过消费者的消费行为转化为经济效益的，这就要求冰雪体育特色小镇应该针对消费者和既定的消费人群进行产品的核心价值传播。二是要打造品牌集群，品牌集群是指把集群整体作为一个品牌来管理经营，相较而言更容易形成品牌合力，是产业迈向价值链中高端的必要措施，集群品牌具有区域性、持久性、公共性和外部性等特点［15］。这就要求冰雪体育特色小镇在开发过程中要制定品牌标准，增强集群品牌战略意识，加强对小镇集群品牌的监管与保护。如意大利蒙特贝卢纳小镇通过打造庞大的运动产品制造业产业群，形成了冰雪运动产品的品牌文化基因，使得蒙特贝卢纳出品已经成为高质量冰雪运动鞋的代名词［16-17］。

服务水平的提升包含规范化和技能化、态度和行为、可靠性和忠诚感3 个维度。具体而言，冰雪体育特色小镇在提升服务水平过程中，一是建立冰雪体育特色小镇服务标准体系，规范化产品的产出有具体的服务标准，加强对服务人员技能和素质的培训，逐步推行持证上岗。二是注重消费者情感体验，给用户心理上的体验，强调心理认可度。三是服务环节流程化，以完善的服务过程给消费者以可靠性。可以运用互联网技术建立冰雪体育特色小镇服务质量监督反馈体系，快速处理顾客的投诉，检查和监督消费者反馈的服务质量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