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迹噪声掩蔽的短纯音ABR 在噪声性耳聋中的应用价值
2021-05-16艾力
艾 力
(广州新海医院耳鼻喉科,广东510300)
短纯音(tone burst)听性脑干反应(auditory brainstem response,ABR)是一种具有频率特异性的听觉诱发电位,临床广泛用于客观听阈的评估[1]。短纯音波形由一个主瓣和若干边瓣构成,频谱有一定宽度,频率特异性好于click 声,但比纯音差,因为边瓣的能量可以引起耳蜗基底膜的振动,影响频率特异性,特别是对陡降型噪声性耳聋患者,这种效应更加明显[2]。在ABR 测试时使用切迹噪声进行掩蔽可解决上述问题。本试验以2018年5月—2019年5月在我院治疗的噪声性耳聋船员100 例(200 耳)作为研究对象,探讨切迹噪声掩蔽的短纯音ABR 在噪声性耳聋中的应用价值。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噪声性耳聋船员100 例(200 耳),其中男性97 例,女性3 例,平均年龄36.7±6.2 岁。所有患者纯音电测听(pure-tone audiometry,PTA)阈值测试结果为500、1000、2000、4000 Hz 具有连续2个频率听阈≥40 dBHL 或1个频率≥60 dBHL,气骨导差≤10 dB,排除其他中耳及外耳疾病。本研究已经我院伦理委员会批准,患者均知情,自愿参加。
1.2 方法 检查时间为船员脱离噪声工作后1 周,采用Nuerosoft Ltd Neuro-Audio 听觉诱发电位诊断仪检测ABR,MADSON MIDIMATE 622 纯音听力计测试PTA 阈值。患者在本底噪声低于30 dB 的隔音电屏蔽室中进行检查,保持平卧位,前额发际处放置引导电极正极,一侧乳突部放置接地线,另一侧放置负极,极间电阻<5 kΩ。刺激信号采用门控短纯音,刺激频率20 次/s,刺激间隔时间75 ms,平均叠加次数1024 次,平均分析时间10 ms,滤波带宽100~3000 Hz,中心频率为500、1000、2000、4000 Hz。切迹噪声的中心频率与短纯音一致,切迹深度分别为25、25、25、30 dB SPL,掩蔽强度为短纯音信号强度-25 dB。首先按照GB/T-16403-1996 标准进行PTA 阈值测试,再进行tb-ABR 测试,记录可重复引出、可分辨V 波的最小强度。最后进行切迹噪声掩蔽的tb-ABR 测试,结果记录方法同tb-ABR。
1.3 统计学处理 采用SPSS18.0 统计学软件对数据进行分析。计量资料以±s表示,组间比较采用t检验,相关性分析使用Pearson 检验。P<0.05 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tb-ABR 和切迹噪声掩蔽的tb-ABR 阈值与PTA 阈值比较 tb-ABR 和切迹噪声掩蔽tb-ABR与PTA 阈值比较,在500、1000、2000 Hz 处的差异均小于10 dB,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在4000 Hz处tb-ABR 听阈明显小于PTA 阈值,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而切迹噪声掩蔽tb-ABR 与PTA阈值接近,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两种ABR 反应阈与PTA 阈值比较 dBHL
2.2 两种tb-ABR 阈值与PTA 阈值相关性 Pearson 相关性分析显示,在500、1000、2000 Hz 处两种tb-ABR 阈值与PTA 阈值相关性较好;4000 Hz 处tb-ABR 阈值与PTA 阈值相关性减弱,而切迹噪声掩蔽tb-ABR 与PTA 阈值相关性好于tb-ABR,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表2 两种tb-ABR 阈值与PTA 阈值相关系数
2.3 两种tb-ABR 在不同频率V 波潜伏期比较 两种tb-ABR 在500、1000、2000 Hz 处的V 波潜伏期正常,在4000 Hz 处均出现延长,但两者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3。
表3 两种tb-ABR 在不同频率V 波潜伏期比较 ms
3 讨论
我国注册船员数庞大,达百万人以上,长时间处于噪声环境中,易发生噪声性耳聋,具有基数大、发病率高、患者人数逐年增加的特点[3]。长期接触噪声后会引起耳蜗毛细胞听毛松散、折断、空泡甚至消失,毛细胞胞膜膨出、线粒体肿胀、溶酶体增多、核固缩、细胞变性死亡,支持细胞变性、崩解,螺旋神经纤维及螺旋神经节细胞减少,血管纹及螺旋血管血流减慢、停滞或重新分配,导致Corti 器内环境改变和代谢障碍。临床症状主要为耳鸣、听力下降及相关感觉异常,严重者语言交流和社交活动受到影响。噪声性耳聋患者听力曲线下降多呈感音神经性耳聋,以高频损失最显著,3000~6000 Hz 处出现“V”型凹陷,随着听力损失的加重,最终波及语言频段[4-5]。
短纯音ABR 是目前临床推荐听觉电生理检测的重要手段,对比click 声,ABR 具有频率特异性,与纯音电测听阈值具有良好的相关性[6]。但短纯音为短时程信号,除中心频率具有较高能量外,周围频率也有一定的能量分布,而且这种能量分布会随时程的缩短而增加,引发声信号的瞬态畸变,影响频率特异性。在噪声性耳聋患者中,这种效应尤其显著,因为该类患者多为陡降型听力下降,听力损伤集中在3000~6000 Hz,4000 Hz 与2000 Hz 阈值差可达到40 dB 甚至更高,这使得高强度刺激声极易引起耳蜗基底膜广泛振动,导致普通tb-ABR 在4000 Hz处阈值显著小于PTA 阈值[7]。
切迹噪声则是在白噪声的基础上以某频率为中心去掉一个频带,从而在频谱上出现一个切迹,切迹底端的中心频率声强最低,其两侧频率的声强逐渐升高至与白噪声齐平。如果使用中心频率等于短纯音测试频率的切迹噪声进行同侧掩蔽,可以掩蔽短纯音信号中的边瓣,既允许声信号迅速上升以保证必要的神经同步反应引出 又能保证产生反应的部位局限于特定频率范围,从而增加刺激信号的频率特异性[8]。
本研究对100 例(200 耳)噪声性耳聋船员进行检测,结果显示tb-ABR 和切迹噪声掩蔽tb-ABR 反应阈与PTA 阈值在500、1000、2000 Hz 处的差异均小于10 dB,且两者相关性较好,而在4000 Hz 处tb-ABR 反应阈明显小于PTA 阈值,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与PTA 阈值相关性减弱,说明对于陡降型噪声性耳聋患者,单纯tb-ABR 检测在高频区域确实存在一定局限性,而切迹噪声掩蔽tb-ABR的阈值与PTA 阈值更接近,二者相关性好于tb-ABR,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
综上所述,对陡降型噪声性耳聋患者进行tb-ABR 检测时推荐使用切迹噪声进行掩蔽,具有更好的频率特异性和准确性。本研究尚存在一定的不足,对相邻频率听阈差别大小与掩蔽噪声强度之间的关系未进行详细分析,根据每个患者不同听力图选择最佳的掩蔽噪声强度,将是进一步研究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