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海军MK48重型鱼雷现状与技术发展
2021-05-15郭志强苏文国
郭志强, 苏文国, 唐 贵
美国海军MK48重型鱼雷现状与技术发展
郭志强1, 苏文国2, 唐 贵2
(1. 中国人民解放军 92192部队, 浙江 宁波, 315100; 2. 中国人民解放军92858部队, 浙江 宁波, 315800)
MK48系列重型鱼雷是美国海军长期重点发展的一项水中兵器, 近年来有了许多新的研发进展。文中总结概括了美国海军MK48系列鱼雷的发展过程与现状, 介绍了其最新研发进展; 分析了MK48重型鱼雷的技术发展路线, 重点介绍了隐身鱼雷强化项目、鱼雷先进推进系统和通用宽带先进声呐系统等几项关键发展计划的研究成果及应用; 最后对MK48鱼雷未来发展路线的主要特征进行了分析, 并指出联合作战或将是MK48鱼雷的一种新应用场景。
美国海军; MK48重型鱼雷; 技术发展
0 引言
MK48重型鱼雷是当前美国海军核潜艇的标配武器, 该系列鱼雷凭借其完善的研发体系、强大的作战性能、超高的效费比等优点, 一度被称为最成功的美式武器。几十年来, 美国海军对MK48系列鱼雷采取了“研制-试验-研制”的螺旋式升级发展策略, 注重实用性的同时不断采用鱼雷技术领域的高精尖手段, 使其长期占据着重型鱼雷技术领域的高地, 成为同时期最令人瞩目的水中兵器之一。
2019年, 美国国防部授予洛马公司累计超过7 700万美元的合同, 用于对MK48-7鱼雷的修理维护以及制导和控制(guidance & control, G&C)系统、通用宽带先进声呐系统(common broadband advanced sonar system, CBASS)等部件的技术更新[1-3]。在美国2020和2021财年的国防预算中, 分别有约8 600万美元和1.1亿美元用于MK48鱼雷的研发、测试和评估等项目[4-5]。虽然美国国防部宣称2020年之前不再研发新一代重型鱼雷, 但长期受益于MK48鱼雷的众多优点, 至今仍未有研发新式重型鱼雷的计划见诸报端。预计在未来一段时间内, 美军暂不会开发全新的重型鱼雷技术, 而是继续对MK48重型鱼雷进行技术革新, 进一步挖掘其技术潜力, 因此该系列鱼雷的最新研究动态和发展趋势依然值得关注。
1 MK48系列鱼雷雷型沿革
在20世纪60年代初的古巴导弹危机中, 为了应对前苏联潜艇的水下威胁, 美国海军开始研发MK48重型鱼雷, 用于取代落后的MK37和MK14鱼雷。经过长期发展, MK48系列鱼雷至今经历了MK48-0、1、2、3、4、5、ADCAP(advanced capability)、6、7、8共10个型号(MK48-8型目前在研), 其中还有MK48-4M、MK48-6AT和MK48-7AT三款衍生型号。
1.1 原始型号
MK48系列鱼雷的最早期型号MK48-0在设计时采用了涡轮推进系统和主动声自导系统。研发初期, 美国海军提出的技战术指标较为苛刻, 某些指标甚至数倍于MK37鱼雷(如表1所示), 导致MK48-0的研发面临诸多困难, 进展缓慢。之后美国海军授权古尔德公司加入开发队伍, 研制采用改进型声自导系统和活塞发动机推进系统的MK48-1型鱼雷, 而此时西屋电气公司决定重振旗鼓, 终止MK48-0的研发转而研制MK48-2型鱼雷。在最终的实射评比中, 古尔德公司研发的MK48-1表现优异, 该公司也因此获得授权生产MK48-1鱼雷。该鱼雷于1972年开始服役[6], 是第1型正式服役的MK48鱼雷。随后, 古尔德公司又对MK48-1的线导系统进行改进, 将信号由单向传输改为双向传输, 同时实现了遥控和遥测功能, 提高了鱼雷操控的精确性和命中率, 制导系统也开始采用大规模集成电路, 鱼雷型号升级为MK48-3。1979年, 在鱼雷研发领域已独占鳌头的古尔德公司又被授权改进MK48-3鱼雷。实际上, 美国海军此时本欲直接研发ADCAP型鱼雷, 但是由于该计划耗费时间较长, 以及前苏联新型A级核潜艇近在眼前的威胁, 只得从实际出发对现有鱼雷进行近程升级(near term update), 将原本只用在少数测试雷上的一些实验室改进(laboratory modification)加以制式化和套件化, 以提升鱼雷作战性能。升级后的型号依序命名为MK48-4, 该雷于1982年形成初始作战能力(ini- tial operational capability, IOC)并装备潜艇部队。至2007年, MK48-4型鱼雷因训练使用或升级更新而耗尽全部库存, 结束服役。
表1 MK48与MK37鱼雷初始研发指标对比
1.2 先进能力型号
在对MK48-4进行实验室改进的同时, 古尔德公司双线并进, 对鱼雷的壳体强度和目标探测能力进行了增强, 研制出了MK48-5鱼雷。随后美国海军开始实施ADCAP型鱼雷计划, 休斯火箭公司(后并入雷声公司)获得授权为该雷设计全新的数字化声自导系统, 古尔德公司继续负责改进雷体和推进系统, 历经10年最终成功研制出MK48-ADCAP型鱼雷。该型鱼雷于1988年服役, 至1995年停产, 此后美国海军再未订购新的MK48鱼雷, 后续各个型号的升级改造都是基于之前库存的MK48系列鱼雷进行的。至2011年, MK48-ADCAP型鱼雷因训练使用或升级更新而耗尽全部库存, 结束服役(注: 后为扩大库存, 该型号于2016年部分性重启生产)。
MK48-ADCAP型鱼雷性能强大, 其隐身性、航速、航程和航深等技术指标均得到大幅提升。1991~1996年, 美国海军授权雷声公司对MK48- ADCAP型鱼雷的制导和控制系统进行了3次软件升级(Spiral 1~3), 期间又授权诺格电子公司开展了鱼雷推进系统升级(torpedo propulsion update, TPU)计划, 进一步降低了鱼雷噪声、增强了鱼雷隐身性, 提高了鱼雷的浅水作战性能, 改进后的鱼雷型号称为MK48-6, 于1997年形成IOC。
MK48-6鱼雷的制导系统采用了大量现有商用成品(commercial off-the-shelf , COTS)组件, 但是电路板、汇流排等部件仍采用原先的军用标准, 承包商仍需按军标生产COTS组件, 不利于提高效费比, 因此美国海军开始推动“先进通用鱼雷开发载具(advanced common torpedo development vehicle, ACOT-DV)”计划, 在MK48-6鱼雷上采用与MK54鱼雷相同的开放式硬件系统——先进通用鱼雷制导与控制机箱(advanced common torpedo guidance and control box, ACOT-GCB), 该组件可将鱼雷的整体运算能力提高几十倍, 而且可以以套件的形式对旧的制导控制系统进行整套替换, 完成升级十分方便, 升级后的雷型被称为MK48- 6 ACOT[7]。该雷于2006年首次形成IOC, 2011年美国海军又对其进行了第4次软件升级(Spiral 4), 并于2013年形成IOC[7-8]。
在对MK48-6升级的同时, 美国海军于1998年授权诺格电子公司进行CBASS的工程研发, 但未取得突破性成果。2003年, 美、澳两国签署一项长达10年的军备合作项目(arms cooperation projects, ACP), 双方决定由美国诺格电子公司、美国海军水下作战中心(naval undersea warfare center, NUWC)和澳大利亚国防科技组织(defense science & technology organization, DSTO)联合研制MK48-7CBASS鱼雷。该项目计划继续研发具有数字化合成波束、多波束扫描等性能的CBASS, 以大幅提升鱼雷应对恶劣声学环境(如在水深小于180 m的浅水海区或目标采取声学对抗等情况)的能力[9]。MK48-7CBASS鱼雷最初采用Spiral 1版本的软件, 并于2006年首次形成IOC, 然后采用Spiral 4版本的软件, 升级之后于2013年形成IOC(注: 现在MK48鱼雷的软件升级计划被统称为先进处理器建设(advanced processor build, APB)。早期的软件版本代号为Spiral, 比如前述的Spiral 1~4, 第5次软件升级版本则被称为APB-5[7-8])。
1.3 在研型号
对于目前在役的最新型号MK48-7CBASS, 美国海军分别于2012年和2016年开展了第5(APB-5)和第6阶段(APB-6)的APB软件升级计划[8], 其中APB-5计划主要针对G&C系统进行软件升级, 并采用了新型声呐接收机, 已在2017~ 2018年进行了开发和作战评估(developmental & operational testing), 在2020年形成IOC。
APB-6升级计划则结合了所谓的第1代技术插入(technical insertion 1, TI-1)硬件升级技术(注: 21世纪以来, 美国海军各项主要武器系统开始实现开放式架构(open architecture, OA), 在MK48鱼雷的硬件改进方面也形成了一套完善机制, 在升级之初便考虑到接口和界面等的通用性, 新的硬件研发出来以后通过简单的安装调试便可完成升级, 故称之为技术插入), 升级之后的鱼雷将被命名为MK48-8 TI-1, 此次升级属于开放式架构的第1阶段(OA-1), 预计于2027年形成IOC[7](也有报道是2024年)。TI-1硬件升级的主要内容是研发可增强打击水面舰艇能力的新型传感器阵列/鼻端组件、新型声发射机和接收机, 以及新型引信等。可以看出, 此次升级的主要方向是提高鱼雷的反水面作战(anti-surface warfare, ASuW)性能。
在武器使用方面, 对目前在役的MK48-6和MK48-7鱼雷, 美国海军结合两型鱼雷的深水/浅水性能采取了高低搭配的组合方式。但根据计划, 美国海军将逐步把全部MK48-6鱼雷升级到MK48-7。另外, 美国还有3款MK48的衍生型号专门用于对外军售(foreign military sale,FMS), 即MK48-4M(muffled, 降噪型)鱼雷和MK48- 6AT、7AT鱼雷, 这些外贸型号只包含美国允许出口的功能, 相关性能有所降级, 主要出口至加拿大、荷兰、巴西和土耳其等国家和地区。
2 MK48系列鱼雷技术发展
一直以来, 美国海军为MK48系列鱼雷制定了目标明确且循序渐进的发展计划, 形成了一套高效且实用的升级机制, 并随着几项关键技术的发展不断强化MK48鱼雷的作战性能。
2.1 隐身鱼雷强化项目
为了降低鱼雷噪声, 增强隐身性, 美国海军在20世纪90年代初期开始针对MK48-6鱼雷开展TPU计划。虽然美国政府审计署(government accountability office, GAO)不认为该计划能有效解决鱼雷推进系统存在的问题[10], 但美国海军仍坚持推进, 不过仅将其作为一项短期规划。
为了长远发展, 研发更具突破性的降噪技术, 美国海军研究办公室(office of naval research, ONR)在20世纪90年代末启动了隐身鱼雷强化项目(stealth torpedo enhancement program, STEP), 其主要目的是大幅降低推进系统噪声, 在缩短被敌方被动声呐发现距离的同时, 降低对鱼雷自身声呐的干扰。STEP计划包括4个方面: 1) 改进减振、隔绝措施, 降低鱼雷机械运转产生的噪声; 2) 发展更安静的新型推进器以及发动机排气机构; 3) 发展隐蔽性更高的声呐定向技术, 包括不发出任何信号的被动探测技术和低截获概率(low probability of intercept, LPI)的主动探测技术; 4) 对鱼雷载具进行优化, 包括使用效率更高的战斗部、采用能降低负浮力的鱼雷外型设计等, 以优化鱼雷流体结构、降低推进系统噪声。
STEP计划的技术研究共分为2个阶段, 其中第1阶段又可分为2个部分: 1) 分析鱼雷各类噪声来源、噪声产生机制并定量分析, 进而改进鱼雷噪声的仿真数学模型, 以便准确预测各项设计改进措施所带来的降噪效果; 2) 引进各项技术来抑制噪声, 包括在鱼雷推进系统底座使用主、被动措施来降低传递到鱼雷壳体的噪声与振动, 并改善鱼雷壳体声学设计。STEP第2阶段则是一项长期目标, 开始于2008财年, 最终目的是发展更先进的隐身鱼雷。
在降低推进系统噪声方面, STEP计划采取的具体措施包括: 采用隔音材料隔绝发动机与雷体的硬连接, 排气管装设消音器, 采用屈挠性液压软管, 隔绝驱动轴承, 采用新型泵喷推进器降低空蚀, 并以主、被动措施抵消推进系统传递到雷体的振动等[11]。鱼雷流体改进设计方面, 其主要方向是为MK48鱼雷加设弹出式额外升力翼面[12], 降低鱼雷抵消负浮力的最低航速需求, 进而使鱼雷能够以更低的速率进行搜索, 同时减少发动机功率输出, 降低机械噪声和流体噪声对自身声呐系统的干扰。
目前, 美国海军只在21世纪初期为MK48-6鱼雷引进了STEP计划的部分成果, 由于预算限制导致在流体设计方面的成果被暂时搁置, 但相关研究仍在持续进行, 相应的鱼雷降噪技术成果预计会在MK48-8鱼雷的第2次技术插入(TI-2)硬件升级中开展验证与评估。
2.2 鱼雷先进推进系统计划
MK48系列鱼雷热动力推进系统使用了与MK46鱼雷相同的OTTO-Ⅱ型高效燃料, 并采用了斜盘式活塞发动机技术。OTTO-Ⅱ型燃料安全性高且贮存期长, 但是该型燃料功率密度低、需克服海水背压排出废气, 而增加燃料消耗、缩短航程等问题却降低了鱼雷在大深度下的作战性能, 并会引起额外噪声降低鱼雷隐身性。
为进一步改进鱼雷动力系统, ONR于2017年启动鱼雷先进推进系统(torpedo advanced propulsion system, TAPS)升级计划[12]。该计划属于“海军未来能力(future naval capability, FNC)”项目的一部分, 其短期目的是解决前述推进系统问题, 长远目标则是希望大大增加MK48鱼雷的航程, 增加鱼雷作战场景, 如通过第三方瞄准(如P-8反潜巡逻机转发目标数据), 进行协同作战, 实现鱼雷的超远距离攻击等。
目前, TAPS计划有两大研究方向: 一是以现有的OTTO-II燃料斜盘活塞发动机为基础进行深度改进, 对相关机械组件(燃油泵、液压泵、冷却泵和发动机等)进行全面升级更换, 以提高能量利用效率、增加航程与航行时间; 二是研发其他鱼雷推进系统, 例如MK-50先进轻型鱼雷采用的化学储能推进系统(stored chemical energy propulsion system, SCEPS)、电池推进系统(如铝-氧化银电池推进系统以及SCEPS与电池的组合推进系统)等都是闭式循环工作方式, 安静性高且无需向外排气, 只需通过海水冷却, 可使鱼雷动力性能免受航深影响。
基于以上2个方向, ONR在2017年发布跨机构公告, 提出研发新型OTTO燃料热动力和铝-氧化银电动力推进系统的需求[12]。针对第1个方向, ONR在2018年6月授予洛克达因航太公司一份为期2年价值260万美元的合同, 用于研制新型OTTO-II燃料高效发动机的微缩样机, 探索如何对现有OTTO-II热力发动机进行深度改良。若进展顺利, 洛克达因航太公司将会得到第2份合同, 届时其将进行全尺寸新型发动机的全面测试与验证。针对第2个方向, 2018年3月, ONR授予莱昂纳多DRS系统公司703万美元的研发合同, 研制紧凑型铝-氧化银增程推进器, 探索如何提高MK48鱼雷的推进效率, 并增加鱼雷有效射程。除此之外, 美国海军还提出了另一个努力方向, 即基于将来的TI-1/TI-2硬件升级成果研发新的电池推进系统, 不过目前尚未启动基金支持[13]。
2.3 CBASS计划
冷战期间, 美军核潜艇的主要对手是在大洋深处的前苏联核潜艇; 冷战结束后, 美军核潜艇突然失去深海猎杀的对象, 转而把更多核潜艇部署在敌对国家的近岸浅水海区。在近岸浅海区, 声学信号经过海底地形或近岸的多次反射后, 可能会与复杂的背景回波混淆产生混响效应, 使声呐系统难以有效识别目标。
MK48鱼雷早期型号采用的是窄带声呐系统, 其工作带宽远低于中心频率。相较于窄带声呐, 宽带声呐系统的工作带宽非常宽, 几乎与中心频率相当, 可使声呐从回波中获得更广泛的频谱信号, 通过更先进的信号处理能力获取更多目标信息。鱼雷宽带声呐系统可以从混响效应中有效区分背景噪声和真正目标, 从而正确测算目标运动参数以及目标特征。配合宽带声呐采用更复杂的展频技术, 还可有效增强鱼雷的抗干扰能力。
因此, 为了弥补浅海性能短板, 美国海军在20世纪90年代中期开始发展CBASS。该系统主要是将MK48-6鱼雷的声呐系统替换为一套由超宽带复合脉冲声呐阵列、宽带声呐模拟接收器、前置放大器以及电缆组件等构成的套件, 同时后端处理系统采用ACOT-GCB, 并重新写入信号处理能力更强的新软件。升级CBASS套件后, 全数字化控制的波束发射机和接收机有了更宽的带宽, 在浅海恶劣的声学环境下, 鱼雷依然可以有效破除敌方信号干扰, 对目标进行追踪。CBASS具有数字化波束形成、多波束扫描与应用多种波形等能力, 可选择不同波形来应对不同的作战环境或目标, 具有海底和海面多次反射追踪、多目标识别以及防海底碰撞等功能。同时, 鱼雷自导系统软件具备了对抗敌方反制措施(如释放声诱饵)的能力, 对低速运动目标的探测能力也得到增强。此外, 配置了CBASS套件的MK48-7鱼雷具有强大的浅水攻击性能, 可在发射前选择主动声呐频率与作战模式, 若事先分配每条鱼雷的声呐频段后还可进行多雷同时攻击。
1998年, 美国海军与诺格电子公司签署为期5年的CBASS工程制造发展(engineering manufacturing development, EMD)合约, 展开鱼雷通用宽带声呐系统的研发工作。依照CBASS最初的规划, 预定在2003年完成工程发展阶段, 2004年投入量产与部署。但在2001年, 美国海军重新审定CBASS开发计划, 由诺格集团负责CBASS硬件研制, NUWC负责软件系统整合与技术监督, 部署时间也延后至2005财年。
由于诺格电子公司前期在CBASS研发方面突破并不大, 直到2003年美、澳两国决定联合开发MK48-7CBASS鱼雷以后, 项目才取得较大进展。在2005年, 澳大利亚海军首次在澳洲海域进行MK48-7CBASS鱼雷的开发和作战评估, 澳大利亚也成为了唯一可以使用和美国同款MK48鱼雷的国家。2006年, 美国成功进行了实雷射击测试, 取得了预期效果。CBASS升级计划最初由雷声公司作为主承包商, 从2011年开始则由洛马公司承担MK48-6和MK48-6ACOT鱼雷的CBASS套件升级更换工作, 计划分别在2022年和2025年全部更换完成。
3 MK48系列鱼雷的未来之路
从上述分析来看, 美国海军仍在持续对MK48鱼雷进行改造升级, 所谓的APB和TI等软硬件升级手段正在不断开展, 该系列鱼雷仍然有不小的技术发展空间。纵观其发展路线, MK48系列鱼雷的未来之路大致有如下特征。
1) 短期规划, 稳扎稳打。数十年来, 美国海军对MK48系列鱼雷坚持走螺旋式升级发展路线, 每次改进都是从实际需求出发, 从隐身降噪技术的逐步提高到浅水性能的逐渐增强等, 每一次升级都留有一定的时间裕度和领先空间, 保证了短期内该鱼雷能够始终走在领域前列。而且在技术研发上既严苛标准, 也不天马行空, 比如美国海军在该系列鱼雷的研发初期提出的许多指标看似遥不可及, 但这在后来都被证实了是正确的, 正是这种倒逼使得承包商不遗余力去实现设计指标, 从而成就了一代性能卓越的水中兵器。再如, 虽然MK48当前采用的热动力推进系统性能已十分先进, 但美国海军仍合理开展双线并进的研发模式, 对电动力系统也投入了大量研究, 以便在合适的时间节点更换更加先进的动力系统。可见, 从这种稳中求进的发展方式中获益匪浅的美国海军今后应当会继续坚持这种策略。
2) 长远发展, 大胆构想。二战以来美国海军一直支配着全球海上霸权, 为了维持这一局面不断更新武器装备, 不断构想新的作战理念并加以验证, 甚至已围绕重型鱼雷如何参与新型作战样式开展了可行性研究, 比如前文提到的FNC项目已将MK48鱼雷纳入未来水下协同作战计划之中。美国海军水下武器项目办公室PMS 404近期又提出了一个更为长远的软硬件升级计划——APB-7/TI-2, 该计划作为“未来任务赋予者(futu- re mission enabler)”项目的一部分, 将于2021财年展开论证[13], 其中提出了许多全新的作战任务, 包括实施超远距离反水面作战、搭载多重机动水雷、实施海域封锁、远距离攻击敌方舰艇的母港等, 这些设想无不体现着美国海军将要构建的超前作战场景。
4 结束语
自MK48系列鱼雷首个型号服役以来, 美国海军为其在不同阶段设计了不同的发展规划, 经过数十年的螺旋式升级发展始终处于重型鱼雷领域的先进行列, 凭借其出色的性能而一直被美国海军重点发展, 并受到多国海军的青睐。文中介绍了MK48鱼雷的发展路线及关键技术的研发进展, 并对其未来的发展方向作了分析。未来一段时间内, 该雷仍将是美国海军核潜艇的主战武器。通过所谓的APB和TI等软硬件更新计划, MK48鱼雷可以迅速吸纳鱼雷领域的先进技术手段为其所用, 其综合性能和应用场景将会有更大的提高和拓展。甚至可以预期, 在新型动力系统实现突破后, 美国海军或将会以MK48热动力鱼雷为基础拉开新一代超远程重型鱼雷面世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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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S. Department of Defense. Contracts for June 3, 2019[EB/OL]. [2020-03-05]. https://www.defense.gov/ Newsroom/Contracts/Contract/Article/1864933.
[3] U.S. Department of Defense. Contracts for Sept. 27, 2019[EB/OL]. [2020-03-05]. https://www.defense.gov/ Newsroom/Contracts/Contract/Article/1973911.
[4] Office of the Under Secretary of Defense(Comptroller). Department of Defense Budget Fiscal Year 2020[R]. U.S.: OUSD, RDT&E Programs(R-1), 2019: N-14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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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rrent Situation and Technological Development of U.S. Navy’s MK48 Heavyweight Torpedo
GUO Zhi-qiang1, SU Wen-guo2, TANG Gui2
(1. 92192thUnit, The People’s Liberation Army of China, Ningbo 315100, China; 2. 92858thUnit, The People’s Liberation Army of China, Ningbo 315800, China)
The MK48 series heavyweight torpedo is a type of undersea weapon and it has gained considerable popularity from the U.S Navy. Furthermore, it has undergone considerable development in recent years. This paper reviews the development process and current situation of MK48 heavyweight torpedo and discusses the current progress of its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 Furthermore, the development routes of MK48 torpedo are analyzed, and the research results and application of three key developmental projects, namely: stealth torpedo enhancement program (STEP), torpedo advanced propulsion system(TAPS), and common broadband advanced sonar system(CBASS) are emphatically introduced. Finally, the main characteristic of its future development routes is preliminarily analyzed, and it is concluded that joint operations may be a novel application of MK48 torpedo.
U.S. Navy; MK48 heavyweight torpedo; technological development
TJ63; E925.2
R
2096-3920(2021)02-0129-06
10.11993/j.issn.2096-3920.2021.02.001
郭志强, 苏文国, 唐贵. 美国海军MK48重型鱼雷现状与技术发展[J]. 水下无人系统学报, 2021, 29(2): 129-134.
2020-03-08;
2020-04-26.
郭志强(1986-), 男, 博士, 工程师, 主要研究方向为鱼、水雷技术以及作战任务规划等.
(责任编辑: 陈 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