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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苏句容宝华牡丹西路六朝墓发掘简报

2021-05-14镇江博物馆

东南文化 2021年2期
关键词:底径甬道墓室

镇江博物馆

内容提要:2020年4—5月,镇江博物馆在句容市宝华镇牡丹西路北侧清理了四座东晋晚期至南朝早期砖室墓,出土文物64余件(套)。四座墓均为“凸”字形单室券顶墓,其中M1保存基本完整,出土文物丰富,尤为可贵。这批墓葬为研究南京、镇江地区六朝墓葬制度演变和葬俗提供了重要实物资料。

牡丹西路六朝墓位于江苏省句容市宝华镇牡丹西路北侧的岗地上(图一),南临恒大雅苑,北靠牡丹村。2020年3月底,牡丹西路北侧自来水管道施工时发现古墓。4—5月,镇江博物馆对墓葬周边约2000平方米范围内的岗地进行了考古调查和勘探,共发现四座墓葬,随即进行了抢救性考古发掘。四座墓葬均为“凸”字形砖室墓,M1保存基本完整,M2、M3和M4保存相对较差。现将发现的四座砖室墓简报如下(图二)。

图一//墓葬位置示意图

图二//墓葬平面分布示意图

一、一号墓(M1)

(一)墓葬形制

M1为砖室墓,墓向2°,由墓坑、排水沟和砖室等组成(图三;彩插一︰1、2)。

图三//M1平、剖视图

1.M1俯瞰

2.M1内部(南—北)

墓坑平面呈圆角梯形,南北向,略大于砖室,长6.3、宽2.4~3.25米,向北逐渐收窄为排水沟。

排水沟位于封门墙前侧,由5层砖砌成排水孔道,揭露部分长约5.7米。底部为一层纵向平铺砖,中部为两路纵向平铺砖,左、右两路形成高9、宽6厘米的排水孔道,其上为两层纵向平铺盖砖。排水孔道从甬道铺地砖下穿过,并与墓室的地漏相通。

砖室平面呈“凸”字形,通长6.3米,由封门墙、甬道和墓室三部分组成。

封门墙砌于甬道口外,以长方砖砌成,从平面底部看,由外至内共有3层。其中第1层封门墙宽2.3、高1.8、厚0.2米,具有挡土墙作用,第2、3层封门墙宽3.3、高2.7、厚0.4米。

甬道平面呈长方形,内长1.3、宽1、高1.62米。两侧壁以长方砖三顺一丁砌成,顶部为拱形券顶。甬道地面用长方砖错缝平铺而成。

墓室平面呈长方形,两壁微弧,内长4.3、宽1.68、高2.65米。墓室内有厚约2米淤土。除墓室东壁距棺床地面1.6米高处有一组四顺一丁结构外,两侧壁及后壁均用长方砖三顺一丁砌筑,两侧壁前部距墓底1.15米处各设有一长方形直棂窗,宽0.58、高0.35米。4个壁龛基本处于同一高度,前部墓室顶部为拱形券顶。墓室地面用长方砖人字形平铺形成。墓室中后部有长方形棺床,棺床高出甬道地面0.2米,两侧及后部与墓室壁相接,长3.45、宽1.68米。棺床前设有长方形供台,长1.03、宽0.66、高0.23米。供台底部用3排立砖支撑,台面用12块长方砖平铺形成。墓室前部靠近甬道处地面有一近方形地漏,边长0.16米,与排水管道相通。

墓砖有长方砖和楔形砖两种规格,长方砖长31、宽16、厚3.5~5厘米,单面印细绳纹,用于砖室四壁和铺地砖等部位;楔形砖长16、宽12~14、厚4.6厘米,顶(外)部多模印阳文“T”字形符号,底(内)部模印阳文“十”字形符号,单面印细绳纹,用于砖室券顶。

(二)出土器物

随葬品44件(套),散落分布在甬道、供台和墓室棺床以及墓壁壁龛上。保存较完整可作为标本者36件(套),其中青瓷器9件,金银器19件,滑石猪4件、铜钱3件(套),碳精辟邪1件(图四)。

1.青瓷器

盘口壶 3件。M1︰5,盘口外侈,圆唇,折沿,束颈,肩圆平,腹微鼓,平底微内凹。器壁较厚,器型矮胖。灰白胎,施青釉,大部已脱落。肩饰弦纹5道并附对称一组横向耳,残。口径9.5、腹径17.6、底径11、高19.8厘米(图四︰1;封底)。M1︰4,盘口较直,圆唇,折沿,束颈,肩圆平,斜弧腹,平底微内凹。器壁较厚,器型矮胖。灰白胎,施青釉,大部已脱落。肩饰弦纹二道并附对称两组横向耳,残。口径10.6、腹径18.2、底径11.4、高21.8厘米(图四︰2)。M1︰7,口部残,束颈粗矮,圆肩,鼓腹,平底微内凹。器型矮胖。灰白胎,器表至腹部施青黄釉,下腹近底处及底部无釉。肩饰弦纹2道并附对称两组横向耳,残。腹径25.5、底径12.7、残高26.1厘米(图四︰3;彩插一︰3)。

3.青瓷盘口壶(M1︰7)

青瓷盏 4件。M1︰1,墓室内淤土中发现,侈口,尖圆唇,腹微鼓,矮假圈足,平底。灰白胎,器体内外施青釉,仅外底部及近底处未施釉,器表釉多脱落。口径7.8、底径4.6、高3.7厘米(图四︰4)。M1︰2,侈口,圆唇,口沿下有一周凹弦纹,斜弧腹,平底微内凹。灰白胎,器体内外施青黄釉,仅外底部及近底处未施釉,器表釉多脱落。口径8.2、底径5.6、高3.7厘米(图四︰5;彩插一︰4)。M1︰3,位于东壁壁龛,口微侈,圆唇,斜弧腹,平底微内凹。灰白胎,器体内外施青釉,仅外底部及近底处未施釉,器表釉多脱落。口径7.8、底径5.5、高3厘米(图四︰6)。M1︰16,位于西壁壁龛,敛口,圆唇,斜弧腹,下腹内收,平底微内凹,内底中间高出。灰白胎,器体内外施青釉,仅外底部未施釉,器表釉脱落。口径8、底径5.6、高3.4厘米(图四︰7)。

4.青瓷盏(M1︰2)

青瓷碗 1件。M1︰6,敛口,尖圆唇,口沿下有一周凹弦纹,斜弧腹,矮圈足,外底边缘饰一圈凹弦纹。内底、外底均有支烧痕迹。灰白胎,通体施青黄釉,器表釉多脱落。口径15~15.8、底径10.9、高6.5厘米(图四︰8)。

青瓷砚 1件。M1︰8,圆形带子口,下附三蹄形足。外底内凹而内底略凸。口径19.6、腹径21.2、底径19.5、通高5.4厘米。砚内高1.6、底厚1.4~2厘米。除砚内底及四周内壁外,均施绿釉,红褐色胎(图四︰14)。

2.其他

碳精辟邪 1件。M1︰15,黑色,通体圆润,磨制光滑,整体成蹲伏状。圆雕而成,用较粗阴线刻出头、四肢和臀等部位。头部虎头猪鼻,刻画生动形象。腹部有一直径0.3厘米圆孔。长3.5、宽2.2、高2.8厘米(图四︰19;彩插一︰5)。

5.碳精辟邪(M1︰15)

银手镯 2件。圆形,锻打而成,外圈饰齿轮状花纹。M1︰9,外径6.3、内径5.4、厚0.35厘米(图四︰9)。M1︰10,外径6.3、内径5.4、厚0.35厘米(图四︰10)。

银环 17件。编号M1︰25—41。圆形,直径1.5~2、厚约1厘米,应是一组随葬器物。M1︰25,外径1.85、内径1.7、宽0.18厘米(图四︰20)。

滑石猪 4件。两对,刻划简单,五官、四肢仅具抽象轮廓,尾巴不见。其中一对粗短,背部有线刻鬃毛。M1︰11,长4.8、宽1.2、高1.1厘米(图四︰15;彩插二︰1)。M1︰13,腹部内凹呈弧形,嘴部残。残长4.7、宽1.2、高1.1厘米(图四︰16)。另外一对瘦长,背部有细线刻鬃毛。M1︰12,长5.5、宽1、高0.5厘米(图四︰17)。M1︰14,长5.5、宽1、高0.5厘米(图四︰18)。

1.滑石猪(M1︰11)

铜钱 3件(套)。M1︰42,残,“五铢”钱,钱文规范清晰,“五”字交笔弯曲,“铢”金字旁为“△”头。钱径2.5、穿0.9、缘厚0.15厘米(图四︰11)。M1︰43,残,“五铢”钱,钱文规范清晰,“五”字交笔弯曲,“铢”金字旁为“△”头。钱径2.5、穿1、缘厚0.1厘米(图四︰12)。M1︰44,3枚,均为残片。从残存钱文推测应是“大泉五十”“五铢”和“货泉”。M1︰44-1,仅存一半,上有“货”字(图四︰13)。

图四//M1出土遗物

二、二号墓(M2)

(一)墓葬形制

M2位于M1西侧约85米处,为砖室墓,墓向22°,由墓坑和砖室等组成,被破坏较严重(图五)。

图五//M2平、剖视图

墓坑形制与砖室基本相同,南北向,平面呈“凸”字形,略大于砖室,残长约3.2、宽约1.65米。

砖室平面呈“凸”字形,残长3.2、宽1.1~1.35米,由封门墙、甬道和墓室三部分组成。

封门墙砌于甬道口外,以长方砖三顺一丁砌成,由外至内共有2层,宽1.45、高1.36、厚0.32米。

甬道平面呈长方形,内长0.9、宽0.76、残高1.4米。两侧壁以长方砖三顺一丁砌成,墓顶为拱形券顶。甬道地面用长方砖人字形平铺而成。

墓室平面呈长方形,仅残存前部,内部残长1.9、宽1、残高0.9米。两侧壁均用长方砖三顺一丁砌筑。墓室地面用长方砖人字形平铺。墓室中后部应是长方形棺床,仅存一小部分,残长0.76、宽1米,高出甬道地面0.12米。棺床前设有长方形供台,长0.65、宽0.6、高0.2米。供台底部用3排立砖支撑,台面用8块长方砖平铺而成。

长方砖规格长32、宽15、厚4.5厘米,部分印细绳纹,主要用于铺地面和砌筑墓室墙壁;楔形砖长32、宽15、厚5~7厘米,用于砌筑墓室券顶。在墓门和甬道连接处券顶起拱处发现两块刻划有文字的楔形砖,分别为“利砖一千大坾六十”(图六︰1)和“卅”(图六︰2)字。

图六//M2出土文字砖拓片

(二)出土器物

随葬品不少于8件,保存较完整者6件,散落分布在供台附近。其中青瓷器3件,陶器3件(图七)。另外,在墓葬填土中还发现有红陶砚、红陶碗和红陶盘等器物残片,无法修复。

1.青瓷器

盘口壶 1件。M2︰8,盘口外侈,圆唇,折沿,束颈粗矮,圆肩,斜弧腹,腹部饰粗弦纹,平底微内凹。器壁较厚,器型矮胖。灰白胎,口至腹部施青黄釉,下腹近底处及底部无釉。肩附对称两组横向耳,残。口径13、腹径15.5、底径9.8、高24.6厘米(图七︰1;彩插二︰4)。

盏 2件。均发现于墓室紧挨两侧墓壁的土中,原应放置于壁龛内。口微敛,圆唇,弧腹,矮假圈足,平底。灰白胎。内底有支烧痕迹。M2︰1,器体内外施绿釉,仅下腹近底处及底部无釉,器表釉多脱落。口径9、底径4.9、高2.9~3.6厘米(图七︰2;彩插二︰2)。M2︰2,器体内外施绿釉,仅外底未施釉,器表釉多脱落。口径8.8、底径4.4、高3.7厘米(图七︰3)。

2.青瓷盏(M2︰1)

2.陶器

灰陶钵 1件。M2︰4,泥质灰陶,直口微侈,方唇,斜沿,口沿处有一圈凹弦纹,直弧腹,平底。口径11.9、底径9.1、高5厘米(图七︰4)。

三足炉 1件。M2︰6,泥质红陶,口微侈,圆唇,斜沿,口沿处有一圈凹弦纹,直弧腹,平底。腹底连接处设三蹄形足。口径12.8、底径9.5、通高7.3厘米(图七︰5)。

镇墓兽 1件。M2︰7,泥质红陶,其状如牛,额及背上有4个向前弯曲的翘角,两前腿后部上侧各有一向后弯曲的翘角。通长22.5、通高12.4、宽8.7厘米(图七︰6;彩插二︰3)。

图七//M2出土遗物

3.红陶镇墓兽(M2︰7)

三、三号墓(M3)

(一)墓葬形制

M3位于M1西北约10米处,为砖室墓,墓向33°,由墓坑、排水沟和砖室等组成(图八)。

图八//M3平、剖视图

墓坑平面呈长方形。南北向,略大于砖室,残长约5.1、宽约1.82米。

排水沟位于砖室前侧,由5层长方砖砌成排水孔道。仅存一段,长约0.7米。底部为一层平铺横砖,中部为两路纵向平铺砖,左、右两路形成高6、宽5厘米的排水孔道,其上为两层纵向平铺盖砖。

砖室平面呈“凸”字形,较狭长,残长4.8、宽1.1~1.35米。封门墙已被破坏,仅存部分甬道和墓室。

甬道略窄于墓室,仅存一角。甬道壁以长方砖三顺一丁砌成,地面用长方砖错缝平铺而成。

墓室平面为长方形,边略弧,内长3.8、宽0.9~1、残高1.4米。两侧壁均用长方砖三顺一丁砌筑。墓室东壁后部距地面1米处有一长方形壁龛,宽9、高6厘米。壁龛内放置一青瓷盏。墓室地面用长方砖错缝平铺。墓室中后部为长方形棺床,长3、宽0.9~1米,高出甬道地面0.16米。棺床前设有长方形供台,南部塌陷,长0.68、宽0.6,高0.2米。供台底部用4排立砖支撑,台面用长方砖平铺而成。

墓砖规格长32、宽16、厚4.5厘米,部分印细绳纹。

(二)出土器物

随葬品保存较完整者11件(套),散落分布在供台附近及棺床上。其中青瓷器8件,滑石猪2件,铜钱1套(图九)。

1.青瓷器

盘口壶 3件。灰白胎,折沿,束颈,圆肩,鼓腹,器壁较厚,平底微内凹,器型矮胖。肩附对称两组横向耳。M3︰1,盘口较直,尖唇。器表口至腹部施青黄釉,下腹近底处及底部无釉。口径14.5、腹径25.5、底径12.8、高30.5厘米(图九︰10;彩插二︰5)。M3︰2,盘口外侈,圆唇。器表及内口至腹部施青黄釉,下腹近底处及底部无釉。肩饰弦纹2道。口径 10.2、腹径 18.4、底径11.4、高21.1厘米(图九︰11)。M3︰3,盘口外侈,圆唇,高领。器表及内口至腹部施青黄釉,下腹近底处及底部无釉。肩饰弦纹2道。口径10、腹径18.4、底径12、高20.6厘米(图九︰12)。

4.青瓷盘口壶(M2︰8)

5.青瓷盘口壶(M3︰1)

青瓷盏 4件。尖圆唇,口沿下有一周凹弦纹,矮假圈足,平底微内凹。灰白胎。M3︰4,直口,腹微鼓。器体内外施绿釉,仅外底部及近底处未施釉。口径7.9、底径4.5、高3.6厘米(图九︰1;彩插二︰6)。M3︰5,微敛口,腹微鼓。器体内外施绿釉,仅外底部及近底处未施釉,器表釉多脱落。口径7.9、底径5、高4.2厘米(图九︰2)。M3︰7,直口,腹微鼓。器体内外施绿釉,仅外底部及近底处未施釉,器表釉多脱落。口径7.7、底径4.5、高3.7厘米(图九︰3)。M3︰12,微敛口,腹壁深而微鼓。器体内外施青黄釉,仅外底部未施釉,器表釉多脱落。口径9、底径5.6、高4.4厘米(图九︰4)。

6.青瓷盏(M3︰4)

青瓷钵 1件。M3︰6,直口,圆唇,口沿下有一周凹弦纹,上腹弧鼓,下腹内收,平底。灰白胎,器体内外施青黄釉,仅外底部及近底处未施釉,器表釉多脱落。口径12.9、底径9.2、高5.5厘米(图九︰7)。

2.其他

滑石猪 2件。体型瘦长,刻划细致、生动,五官清晰,四肢屈伏,背部有细线刻鬃毛。M3︰9,残,长8.7、宽1.5、高1.3厘米(图九︰8)。M3︰10,长8.6、宽1.5、高1.3厘米(图九︰9)。

铜钱 1套。M3︰11,共11枚,残。其中两枚为“大泉五十”,钱文规范清晰。M3︰11-1,钱径2.6、穿0.9、缘厚0.2厘米(图九︰5)。其余为“五铢”钱,“五”字交笔弯曲,“铢”金字旁为“△”头。M3︰11-2,钱径2.9、穿0.9、缘厚0.15厘米(图九︰6)。

图九//M3出土遗物

四、四号墓(M4)

(一)墓葬形制

M4位于M3西北约0.4米处,与M3并列布局,为砖室墓,墓向33°(图一○)。M4被破坏严重,仅存墓坑和少部分铺地砖。推测墓葬形制与M3类似。墓坑平面近圆角长方形,残长6.3、宽1.9米。

图一〇//M4平面图

(二)出土器物

M4被破坏严重,随葬品中保存较完整者仅1件青瓷盏。另在墓葬填土中发现较多陶、瓷器残件,可辨器形有青瓷盘口壶、带盖青瓷罐、青瓷盏、灰陶盘和灰陶凭几等。

盏 1件。M4︰1,微侈口,尖圆唇,口沿下有一周凹弦纹,斜弧腹,平底微内凹。灰白胎,器体内外施青釉,仅外底部及近底处未施釉,器表釉多脱落。口径8、底径5.8、高3.2厘米(图一一︰1)。

图一一//M4出土遗物

五、结语

M1形制为“凸”字形单室券顶墓,墓室平面呈长方形微弧,前部有砖砌供台,后部有棺床,墓壁上有壁龛和直棂窗。这些特征均符合长江下游地区东晋中晚期至南朝早期墓葬形制特征[1]。M1墓砖为素面或绳纹砖,未发现南朝晚期流行的莲花纹墓砖,也符合这一时期墓葬特征。墓葬出土器物以青瓷器为主,主要有盘口壶、碗、盏、砚等。这些器物开始脱离了东吴、西晋时期器物造型特征,在装饰上不见西晋时期流行的模印带状网格纹、水波纹、连珠纹等,仅在器肩及口沿上施一道或数道弦纹。M1出土的青瓷盘口壶(M1︰7)与南京司家山东晋纪年墓M4出土盘口壶(M4︰2)[2]相似,青瓷盘口壶(M1︰5)与南京雨花台东晋纪年墓出土盘口壶(M170︰15)[3]相似。M1出土的辟邪佩件(M1︰15)与安徽当涂青山东晋墓出土的琥珀辟邪(M23︰19)[4]相似。M1出土的手镯(M1︰10)与镇江丁卯江南世家东晋墓出土铜手镯(M2︰34)[5]相似。根据墓葬形制和出土器物,推测M1时代应属东晋晚期。

M3墓葬形制为“凸”字形单室券顶墓,墓室平面呈长方形微弧,前部有砖砌供台,后部有棺床,墓壁上有壁龛,也具有长江下游地区东晋中晚期至南朝早期墓葬形制特征。M3出土青瓷器整体造型、风格与M1相似,出土盘口壶(M3︰2)与M1盘口壶(M1︰5)相似。盘口壶(M3︰1)与镇江谏壁砖瓦厂东晋墓出土Ⅰ型盘口壶(M23︰1)[6]及南京隐龙山南朝墓盘口壶(M1︰1)[7]均具相似性。根据墓葬形制和出土器物,推测M3时代应属东晋晚期至南朝早期。

M4紧邻M3,两者并列分布,其墓葬形制和规模与M3基本一致,两者或有相互关系。墓葬中出土的盘口壶、带盖罐、青瓷盏、灰陶盘和灰陶凭几等器物残片在造型和装饰上与M3出土器物相似。因此,推测M4时代亦为东晋晚期至南朝早期。

M2形制为“凸”字形单室券顶墓,墓室平面呈长方形,前部有砖砌供台,后部有棺床。墓砖为素面或绳纹砖,未发现南朝晚期流行的莲花纹墓砖。M2出土的盘口壶较M1、M3出土盘口壶整体器型更高、瘦,时代上应略晚于M1和M3。M2出土的镇墓兽(M2︰7)与南京板桥南朝墓[8]发现的镇墓兽穷奇相似。根据墓葬形制和出土器物,推测M2时代应属南朝早期。

四座墓葬中均未发现墓志,无法确切得知墓主人身份。墓葬出土随葬品中多为生活用品,不见俑、牛车等侍从、仪仗用品,表明墓主人身份地位不会太高。然四座墓葬在形制、规模上又明显高于等级较低的长方形墓。从墓葬规模和出土遗物来看,墓主人应是地方的豪民富户。句容宝华牡丹西路发现的六朝墓为研究南京、镇江地区六朝墓葬制度演变和葬俗提供了重要实物资料。

(附记:本次发掘项目负责人何汉生;发掘人员为陈长荣、朱志远、丁琪;绘图朱志远、丁琪;照相李西东、朱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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