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困大学生希望感与社会支持感:自尊的中介作用
2021-05-13祁世钧
励 骅,祁世钧
1.铜陵学院心理健康教育研究所,安徽铜陵,244061;2.安徽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 安徽芜湖,241000
1 相关研究和问题的提出
贫困大学生的学习、生活及心理健康发展较一般大学生而言更容易受到经济因素影响,更容易引发社会性的问题和家庭性的问题[1],心理健康处于较低的水平[2]。希望感是积极心理学中的一个核心概念[3],是个体内在成功感的重要影响因子,对于大学生的适应和发展具有长期的影响。提高希望感能够减少大学生的负性情绪,是减少贫困大学生抑郁情绪的有效途径[4]。研究表明,个体的希望感水平越高,其健康状况越好,同时也有更好的适应和调节能力[5]。在大学生心理健康领域,研究者们对自尊进行了广泛研究。自尊是个体对自身的能力与价值的认知[6]。环境因素、个体因素、社会因素和家庭因素均对大学生的自尊水平产生影响[7-8]。个体的自尊可以引导大学生去达成目标,自尊水平高可以引发大学生进行希望思考[9],因此,大学生自尊与希望感是具有密切关系的。同时,Yarcheski的研究指出,社会支持感可以有效提高大学生自尊[10]。社会支持感是指对来自社会和他人的帮助达成或者缓解目的觉知[11]。社会支持感能够减少负性事件对身心健康的影响。
学者的研究虽有一些对于大学生的希望感、社会支持感调查以及影响因素相关关系的探讨,但少见针对贫困生希望感、社会支持感的研究。本研究以贫困大学生希望感为出发点,探讨贫困生希望感与社会支持感的相关性以及自尊的中介作用,旨在进一步确定希望感对社会支持感的作用机制,为做好贫困大学生心理健康教育,提升其希望感、社会支持感提供实践性依据。
2 研究对象与方法
2.1 研究对象
研究对象是安徽省高校在校贫困大学生。在线上发布电子问卷进行数据收集,方便取样,共收回有效问卷834份,其中男生475人(56.95%),女生395人(43.05%);340人(40.77%)获得国家和社会资助, 494人(59.23%)未获得国家和社会资助;申请过国家助学贷款的有216人(25.9%),未申请过国家助学贷款的有618人(74.1%);282人(33.81%)在学校贫困生库中,552人(66.91%)不在学校贫困生库中。本研究中的贫困生界定为在学校贫困生库的大学生,不在学校贫困生库的大学生为非贫困生,即贫困生282人,其中男贫困生156人,女贫困生126人,非贫困生552人。
2.2 方 法
(1) 希望感量表。希望感量表采用的是采用郭传辉编制的量表[12],包含28道题目,采用四级评分,“1”到“4”按照程度变化表示从、“完全不同意”到“完全同意”,然后计算总分,得分越高,希望感越高。分为五个维度,分别是爱情希望、学业希望、一般希望、休闲希望、家庭希望。该量表具有较好的结构效度,a系数为0.899。
(2) 自尊量表(SES)。自尊量表包含10个条目,5个正向计分条目和5个反向计分条目组成,“1”到“4”计分,从“非常符合”到“很不符合”,得分越高,自尊水平越高。本研究使用的是孙钦玲检验修订后的自尊量表[13]。该量表的分半信度为0.735,a系数为0.736。
(3) 社会支持评定量表(SSRS)。本研究采用肖水源的社会支持评定量表[14],包含10道题目,三个维度即支持利用度、主观支持、客观支持,“1”到“4”级计分,得分越高,社会支持感越高。该量表的a系数在0.81~0.91之间,信效度良好。
2.3 统计处理
本研究采用SPSS 23.0和process 3.3进行分析和处理。
3 结 果
3.1 希望感、社会支持感在人口学变量上的差异
3.1.1 贫困生社会支持感上的性别差异情况
贫困生的社会支持感在性别上的差异达到了显著性水平,具体为社会支持感中主观支持、支持利用度中女生得分显著高于男生,但男生的社会支持感总体显著高于女生(表1)。
3.1.2 贫困生与非贫困生希望感的差异情况
贫困大学生的希望感以及一般希望、家庭希望、休闲希望上的得分显著高于非贫困大学生(表2)。
表1 贫困生在社会支持感上的性别差异
表2 希望感的贫困生差异
3.1.3 贫困生受国家和社会资助的差异情况
贫困生是否受助在自尊、主观支持和支持利用度上的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其中受到国家和社会资助的贫困生在自尊、主观支持、支持利用度上的得分显著高于未受到资助的(表3)。
表3 贫困生自尊、社会支持感的资助差异
3.2 贫困生希望感、社会支持感与自尊的相关
采用Pearson分析贫困生希望感、社会支持感与自尊的相关关系,见表4。由表4可知,希望感、社会支持与自尊两两显著相关。具体表现为贫困生的希望感越高,其社会支持感、自尊感越高,贫困生社会支持感越高,其自尊感越高。
表4 贫困生希望感、自尊、社会支持感相关(r)
3.3 自尊的中介效应分析
由表5可知,自尊的中介效应显著,中介效应占比5%。此外,在控制贫困生是否接受国家和社会资助、性别、是否贷款,把自尊作为中介变量,希望感作为自变量,社会支持感则是因变量,进行中介效应分析。
表5 总效应、直接效应及中介效应分解表
根据表6,贫困生希望感能够正向显著预测社会支持感(B=0.016,t=9.953,p<0.01)。将自尊作为中介变量进行分析时,贫困生的希望感同样能够正向显著预测社会支持感(B=0.016,t=9.217,p<0.01),同时,贫困生希望感正向预测自尊的作用显著(B=0.010,t=6.868,p<0.01),自尊对社会支持感的正向预测作用也显著(B=0.053,t=2.082,p<0.01)。
表6 自尊的中介模型检验
4 讨 论
4.1 人口学变量对贫困大学生希望感与社会支持感影响
研究结果发现,高校贫困生的希望感与社会支持感均处于较高水平,在希望感上男女并没有显著差异,证明了徐强、禹玉兰的研究发现[15-16]。但在社会支持感上男生得分高于女生,且具有统计学意义,这与鲍英善的研究有所不同,可能是贫困生与非贫困生的差异[11]。高校的贫困生具有一定的独特性,为了顺利完成学业,会受到学校、社会等方面的帮助,其社会支持感就较一般大学生高。在主观支持和支持利用度上女生显著优于男生。笔者认为,主要是性别角色差异所致,女生更加注重内心感受,感觉更加敏锐细致,更愿意听取别人的意见,一定程度上证明了刘梦阳的研究结论[17]。研究结果表明,贫困生的希望感高于非贫困生,原因可能在于贫困生自身的特殊性,他们受到更多的关注,获得的支持相对较多,而且女生跟男生一样会更加期待自己的命运。同时,贫困生中获得过国家和社会资助大学生的自尊、希望感要高于未获得过资助的贫困生。接受过资助的贫困生获得较多的发展的机会,社会支持感受程度高,这与蒙丽杨、黎志华等人研究结果相一致[18-19],良好的社会支持可以提高贫困生的自尊和希望感,可以促进他们更加努力追求更高目标,并思考实现的路径。
4.2 贫困大学生希望感、社会支持感与自尊之间关系
本研究结果显示,贫困生的希望感、自尊和社会支持感之间的两两相关达到统计学意义。这与彭海霞的研究结果一致[20]。高希望感同样可以获得高社会支持感、高自尊,这表明希望感、自尊是大学生社会支持感的一个重要影响因素。Snyder希望理论[21]指出,路径思维是指个体认为以自己的能力去达到目标的认知,个体在达到渴求目标时,评估自己现有的能力,发现可利用的社会支持。贫困生希望感高,那么对于目标认知清楚且能够根据已有经验,发现社会支持,或者寻找替代途径去实现目标,能够克服困难和挫折,获得成就感,促进积极心理品质发展,因此,高希望感的大学生在追求目标的过程中,自尊水平也相应地高。研究结果表明,高自尊会获得高社会支持感,证实了已有的研究结果[22-24]。三者相关均显著,但对三者外在因素与内在因素之间的相互作用机制还有待进一步分析。
4.3 自尊的中介作用
本研究结果表明,自尊在贫困生希望感对社会支持感的预测关系中所起的中介作用有显著差异,这一结论与黎志华等[19]的研究结果是一致的。Snyder[21]认为,自尊可能是影响个体希望水平的最重要的心理变量。本文用贫困生希望感预测社会支持感时,贫困生的希望感和社会支持感并不是简单的线性关系,自尊是希望感影响社会支持感的中介桥梁。只是本研究发现自尊变量作为中介变量的间接效应过于细微。原因可能在于自尊变量还受到外在的家庭教育方式、文化背景与内在的自我效能感等其他预测变量的影响[25],这尚有待进一步的探索。
本研究揭示了希望感与社会支持感之间的作用机制,有利于更加深入地了解贫困生希望感的不同水平对于社会支持感的影响过程。Crocker & Park认为,当个体的自尊水平较高时,所追求的生活目标也会较高,具有较高成就动机,同时,贫困生的高希望感对实现目标的能力与路径有着更加明确的认知,进而推动贫困生积极寻求社会支持,并改变其对这部分主客观支持的感受[26]。因此,在一定程度上提高贫困生的希望感与自尊,使他们拥有较高的生活品质,进而对社会、生活拥有更多的期待,可以提高其社会支持感。
5 结 论
(1)贫困大学生的希望感可以正向预测其社会支持感;其希望感也能够正向预测自尊水平;同时,贫困生的社会支持感可以正向预测其自尊水平。
(2)贫困生的自尊在希望感和社会支持感之间起部分中介作用,贫困生的希望感可以通过影响自尊进而间接影响其社会支持感,尽管这种影响较为细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