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我国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就业稳定性及影响因素分析
2021-05-13岳雪莲杨春生
岳雪莲 杨春生
摘要: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就业稳定性水平的高低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广西壮族自治区和广东省(下称两广地区)的城市化进程及社会经济发展能力。文章基于2017年流动人口动态监测数据,利用熵权法测算了两广地区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就业稳定性水平,同时结合多层线性模型对其影响因素进行了深入分析。研究结果表明:首先,我国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人力资本状况中婚姻状况和月收入对其就业稳定性有显著正向效应,受教育程度显著负向影响就业稳定性,性别与户口对就业稳定性有正向但不显著的影响;其次,就业状况中,就业单位性质与就业稳定性呈显著负相关关系,而就业行业与其有不显著正向作用;再次,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居留意愿越强烈,其就业稳定性越高;最后,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社会融合程度也与其就业稳定性呈现正相关关系。据此文章提出通过提升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人力资本,引导社会形成正确择业观,在工作环境中弱化民族身份差异,提高社会融合程度等措施来提高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就业稳定性。
关键词:两广地区;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就业稳定性;多层线性模型
中图分类号:C92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4-1494(2021)06-0086-10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一般项目“华南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就业稳定性问题研究”(18BRK040)。
改革开放以来,人口的大规模流动是中国最重要的社会经济现象之一[1],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显示,中国流动人口总量超过3.75亿人,约占总人口的26.9%[2]。在全国人口流动保持高度活跃和数量持续增长的同时,为寻求经济地位的增长及生活现状的改善,少数民族人口也开始加入流动人口的大潮之中,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相关问题也持续引起社会各界的高度重视。2021年6月,习近平总书记在青海考察时指出:“在中华民族大家庭中,大家只有像石榴籽一样紧紧抱在一起,手足相亲、守望相助,才能实现民族复兴的伟大梦想,民族团结进步之花才能长盛不衰。”[3]2014年召开的第四次中央民族工作会议已明确指出:不能对少数民族流动人口采取“关门主义”,也不能持放任自流的态度,最关键的是要抓住流入地和流出地的两头对接,进而让城市更好地接纳少数民族群众,让少数民族群众更好地融入城市之中[4]。而让少数民族流动人口更好地融入城市生活,最关键的是要实现其就业稳定。本研究选取我国少数民族流动人口数量较多的广东省和广西壮族自治区(下称两广地区)少数民族流动人口作为研究群体,结合2017年流动人口动态监测数据,利用多层线性模型实证探析影响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就业稳定性的系列因素,进而探寻解决当前就业不稳定问题的路径,有针对性地进行制度设计与政策创新等工作。
一、与研究相关的几个基本概念概述
进入新时代以来,随着我国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数量的增加,流动区域的扩大,因少数民族流动人口所引起的社会问题逐渐受到关注。
(一)流动人口与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
流动人口是指临时离开户籍所在地、跨越一定的辖区范围,前往他地,不时往返的人口[5]。本文参考《2017年中国流动人口卫生计生动态监测调查问卷》,流动人口是指为谋求经济利益,在没有改变户籍地的原则下,在户籍地以外的行政区居住一个月以上且从事务工、经商等经济社会活动,而且在本地居住一个月及以上,非本区(市、县)户口的男性和女性人口。而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则是指民族身份为非汉族的流动人口。
(二)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生活就业状况
对于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工作生活现状,其受教育程度、语言水平、工作能力等方面都要低于汉族流动人口,这也导致他们的收入水平整体较低[6],他们流动的主要原因是务工经商,也有一小部分来自于城镇的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利用自己的一技之长建立属于自己的小型企业。另外,他们的居住方式呈现出“大分散小聚居”的特点[7],居住条件有待改善。对于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就业状况而言,女性群体更可能成为雇员而不是雇主或自营劳动者,而对于那些受教育程度较高的男性,其成为雇主的概率较大且失业的概率较低[8]。可以说,少数民族流动人口想要在流入城市中获得和汉族流动人口相同的工作生活水平,实现其稳定就业是最关键因素。
(三)影响就业稳定性的动因及测量
(1)就业稳定性动因的研究
影响农民工就业稳定性的主要因素包括其自身的社会资本和人力资本[9],而对新生代农民工就业稳定性产生显著影响的主要是其性别和工作经验,年龄、住宿环境及是否签订劳动合同也会对就业稳定性产生正效应[10]。此外,工作环境、收入水平、受教育程度、掌握的技能、择业机会识别态度、婚姻状况、城市居留意愿等諸多因素都会对农民工的就业稳定性产生影响[11][12][13]。有学者通过研究大学毕业生群体认为,以就业率为导向的就业政策是引致就业不稳定的一个重要因素[14],此外,职业生涯发展、学校教育培养目的等因素也是影响大学毕业生初次就业稳定性的重要因素[15],甚至有学者构建了影响大学毕业生就业稳定性的七力模型[16],全面深入地阐释了影响大学毕业生就业稳定性的现实路径。
(2)就业稳定性的测量
对于就业稳定性的测度,虽尚未形成一套普遍认可的评测体系,但学界从不同角度给出了较多测量方式。目前国内对就业稳定性主流的测量方式有以下几种,例如:衡量就业稳定性的四个指标,包括就业变化率、就业替代率、就业弹性系数及就业时间变化率[17];甚至有学者认为就业稳定性的测量可以通过劳动合同期限、保留率和工作经历数量这三个指标综合测定[18],而当前认可度较高的测量方式是包括与用人单位签订一年以上劳动合同、自谋职业者须领取工商营业执照,月均收入达到当地最低工资标准的一定比例及灵活就业人员月均收入须达到当地最低工资标准一定比例[19]。
综上,学者对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及就业稳定性问题进行了大量的研究,为相关领域提供了丰富的参阅资料。但关于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和就业稳定性的研究大多数停留在描述性统计及相关的定性研究,研究层次也大多设定在国家层面,对于某一区域的实证分析较少。此外,对就业稳定性研究的主要群体集中在农民工、新生代农民工及大学毕业生等,对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就业稳定性问题研究较为欠缺,而且囿于调研工作的难度较大等现实问题,对就业稳定性问题进行实证分析的文章也较少。故此,本文在总结前人所做研究的基础之上,结合2017年流动人口动态监测数据建立实证检验模型,模型以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就业稳定性①为被解释变量,并假定该解释变量受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个人状况、就业状况、居留意愿状况及社会融合状况等因素的影响;通过定量分析方法测算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就业稳定性水平,明确影响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就业稳定性的相关因素;最后基于实证结果,提出相应的促进策略,以实现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更好、更稳定的就业。
二、研究设计
(一)数据来源
本研究使用的数据来源于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2017年中国流动人口动态监测调查数据。该调查是2017年在全国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不含港澳台)及新疆生产建设兵团范围内进行的,利用PPS抽样调查方法,对在流入地居住一个月以上,15周岁及以上的非本地区(县、市)的流动人口进行调查,共收集样本量为169989份。根据本文的研究目的,将15~59岁②、民族成分为非汉族、就业身份为雇员、收入≥0并且流入地为两广地区的流动人口定义为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以此作为研究对象,在去除部分缺失值或有奇异值的样本后,得到有效样本量为1110份。
(二)变量设定
1.被解释变量
通过前述文献梳理并结合本研究之需要,选取工作任期、劳动合同期限及就业时间变化率三个变量(定义及赋值详见表1)共同组成被解释变量——就业稳定性,并通过熵权法计算就业稳定性的综合指数,在本文中定义为就业稳定性水平。
2.解释变量
基于人口学、民族学的角度,并结合国内外相关学者之研究成果梳理,将影响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就业稳定性的因素归纳为个人状况、就业状况、居留意愿状况、社会融合状况四个层面因素。其中个人状况包括性别、受教育程度、户口性质、婚姻状况、月收入对数;就业状况包括就业行业、就业单位性质;居留意愿状况包括住房性质、业余时间来往人群、留在本地意愿;社会融合状况包括给所在社区提建议、反映情况、政治参与情况、居住地喜欢度、身份认同感(具体定义参见表2)。
(三)模型设定
1.熵权法计算就业稳定性水平的总评价情况
本文利用熵权法分析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就业稳定性水平,利用特征根值确定指标权重得分,计算就业稳定性综合指数。本文中熵权法的具体步骤实施如下:
熵权法起源于物理领域,是一种值得信赖并且实操性较强的评价方法,主要原理是利用各个指标的熵值提供的信息量的大小来决定指标权重,可以用来描述系列数据的均衡度和离散差异程度[20],由此可以更好地服务于整体评价,根据影响就业稳定性各指标值的变异程度,可以得到其权重。
2.多层线性模型探析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就业稳定性的影响因素
多层线性模型又称分层线性模型或多水平模型,当某份数据可以分为两层等级时可以采用本模型。具体的操作方法是首先利用第一等级的变量建立线性回归方程,后将该方程的截距与斜率作为因变量,利用第二等级数据中的变量作为自变量,据此建立两个新方程,主要目的在于探究不同层级变量对因变量的影响程度[21]。在本研究中,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嵌套于现居的流入城市中,因此,利用多层线性模型可以将因变量中的变异分解成群内变异和群间变异。群内变异体现为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个体之间的差别,而群间变异是指其流入地城市的区别所造成的就业稳定性水平的差異,借此探寻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就业稳定性的影响因素。该模型主要分为两个步骤:首先进行空模型的回归,以此判断能否进行多层回归模型分析,随后进行随机系数模型的回归。该模型利用stata16.0进行分析。
该式中,γ00,γ10……γ150分别是β0j,β1j……β15j的截距项,μ0j,μ1j……μ15j分别是随机误差项。通过模型回归系数及地区层面的误差项方差的变化,可以识别所应用的变量对地区间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个人就业稳定性水平的解释作用。因变量就业稳定性水平为连续变量,通过OLS函数进行多层线性回归模型拟合,结合观察回归结果可以明确各类变量影响程度。
三、实证检验与结果分析
(一)就业稳定性水平的描述分析
经上述熵权法的计算后,得出就业稳定性水平的平均分为27.9分,最高值为100分,最低值为0.001分,中位数为41.37分,这说明两广地区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整体的就业稳定水平较低。具体的分布结果如图1所示:
表3给出了自变量与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就业稳定性水平的相关关系。
1.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个人状况与其就业稳定性
从性别来看,女性的就业稳定性水平略低于男性,具有非农业户口低于农业户口的就业稳定性,这说明男性所能获得的就业机会略高于女性,同时户口为农业的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相较于非农户口的人群来说稳定性更强,因此其在就业过程中也体现出相对稳定的态势。未婚者的就业稳定性水平仅约相当于已婚者的二分之一,这说明,大部分已婚者囿于家庭生活之压力,在工作过程中更注重其就业的稳定程度。此外,就业稳定性水平和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受教育程度呈现出明显的负相关关系,也即随着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受教育程度的增加,其就业稳定性水平随之降低。这是由于学历越高,其在就业过程中面临的选择也越多,从理性人的角度来说,人们总是趋向于进行更好地选择,也即在进行某份工作时,人们总是会选择薪资待遇、福利水平比现在更好的工作。而对于受教育程度比较高的少数民族流动人口来说,相对于就业是否稳定,其有足够的能力去关注工作本身的性价比从而进行优选,这也是导致他们的就业稳定性水平相对较低的根本原因。
2.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就业状况与其就业稳定性
从就业行业来看,商业服务业的就业稳定性水平明显高于其他行业,紧随其后的是文教卫机关,这可能是因为这两个行业的工资水平、福利待遇等综合条件相对较高。近年来,随着我国经济社会的不断发展与进步,产业的不断转型与升级,传统的第一、第二产业的发展逐步滞后,而第三产业却开始焕发出蓬勃生机,由第三产业催生的相关岗位也吸引了大批优秀人才,这样的市场环境在很大程度上提高了上述两个行业从业人员的就业稳定性水平。而诸如就业行业为制造业、建筑业及交通信息业的人群的就业稳定性水平偏低并且几乎持平。另外,从就业单位性质看,在个体工商户性质的单位里工作的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就业稳定性水平最高,其次是私营企业,再次是其他单位和机关团体,可以说,这个结果和社会形成的普遍共识稍有出入。因为大多数人会认为类似于党政机关这样的单位,在里面工作的人的就业稳定性应该是比较强的,但是在本研究中却与此相悖。本文认为,这是随着社会的发展、时代的进步,人们的各种观念也在不断更新迭代,对于择业单位的态度也是如此。在现代社会,没有什么岗位是所谓的“铁饭碗”。而对于个体工商户、私营企业这样的单位,薪资收入的主要依据是能力,这也是该类岗位的吸引力之所在。
3.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居留意愿状况与其就业稳定性
研究发现,就住房性质来说,租房者略高于自购房者并且远远高于单位住所的人,这是因为租房和自购房群体大部分距离其现在公司较近,在选择现住所的前期就做了一定的准备和较为充分的考虑,这在很大程度上提高了其就业稳定性水平;此外,当条件足够时,愿意在本地居留者的就业稳定性水平显著高于“没想好”及“不愿意”的人群。
4.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社会融合状况与其就业稳定性
从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社会融合特征层面来看,乐于向所在社区和当地政府提建议和反映情况、积极参加政治活动及喜欢现居地,并且认同自己是本地人身份的群体的就业稳定性水平相对较高,这说明这类人对其现居地有较强的参与感、责任感和归属感,也在很大程度上正向影响了其就业稳定性水平。
(二)多层回归分析
1.零模型(Null Model)
零模型的回归结果见表4。就业稳定性的截距项均显著拒绝原假设,且标准误差显著区别于零,表明不同区域的集体层指标对个人的工作稳定性的差异具有显著影响,进一步计算跨级相关系数,其中就业稳定性的ICC=0.1734>0.05,说明不同区域的个人就业稳定性有17.34%来自集体层面变量的影响,即集体层面变量对个人就业稳定性的影响较大。故此,零模型的回归结果表明本研究符合采用多层线性模型进行估计和解释的基本条件,换言之,在分析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就业稳定性水平时需要考虑个体与流入地区间的嵌套關系,为进一步分析个体特征和集体性指标对个人就业稳定性的影响,建立随机效应模型和完整模型。
2.随机效应模型(Random Effects Model)
采用多层随机效应模型分析影响两广地区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就业稳定性水平的因素。模型1为个人状况对就业稳定性水平的影响程度分析,模型2加入就业状况,分析在控制个人状况时就业状况对就业稳定性水平的影响,模型3加入居留意愿状况并控制个人状况与就业状况进行分析,模型4中将所有影响因素加入构成完整模型(见表5)。
就个人状况而言,在未加入集体变量时,第一层级③的解释变量对就业稳定性的影响较为积极。其中婚姻状况、月收入对数都能够显著促进就业稳定性,而受教育程度虽然对就业稳定性有显著影响,但却是负相关关系,此外,性别与户口性质对就业稳定性水平有正向影响但不显著。在加入集体变量后,个人状况的各变量对就业稳定性的显著性并未改变,但影响的程度发生了些许变动,其中户口性质、受教育程度和月收入对就业稳定性的影响程度加深了。在模型2新加入的就业状况变量中,就业单位性质与就业稳定性呈现显著的负相关关系,而就业行业与其虽有正向作用却不显著。对此本文认为: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所从事的行业及所在单位的类型均会对其就业稳定性产生影响,这是由于在稳定性越好的单位和行业,其所面临的失业风险就越低,进而提升了就业稳定性水平。模型3中在控制了层1变量的个人状况及层2变量的就业状况之后,加入了居留意愿状况的影响因素,结果发现留在本地意愿与就业稳定性在5%的置信度下显著,同时住房性质也与就业稳定性成负相关关系但不显著,这说明留在本地的意愿越强,其愿意在此地长远发展的意愿也更为强烈,进而会促使其在本地寻找一份具有稳定收入来源的工作,就业稳定性水平也会随之提高。对于住房条件较好的少数民族流动人口而言,说明其在本地收入较高,该工作的薪资水平、福利待遇甚至是发展前景都具有较强的吸引力,这也会进一步正向促进其在本地定居的意愿,从而使其就业更加稳定。同时,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各社会融合程度变量均与其就业稳定性呈现正相关,这说明社会融合程度较高的这部分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参与当地的社会活动和各类组织较频繁,从而能够更加适应当地的风俗人情、历史文化,进而增加其对现居住地喜欢程度及自身已经是本地人的身份认同感。故此,为了能够长期留在现居地,更好地融入当地生活,这类人群会倾向于寻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因此其就业稳定性水平相对较高。
此外,依次对比模型1至3与完整模型4不难发现整体的系数方向是一致的,这说明该回归的结果是稳健的。整体来看,两广地区的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就业稳定性水平仍相对处于较低位置,其就业稳定性水平还有比较大的提升空间。
四、进一步提升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就业稳定性的对策建议
结合上述研究之结论同时结合当前现实境况,本研究认为应当从以下几个方面提升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就业稳定性。
(一)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大力弘扬各民族共同发展的理念,促进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更好地融入城市
2019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全面深入持久开展民族团结进步创建工作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意见》中强调:“加强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促进各民族像石榴籽一样紧紧拥抱在一起,促进各民族共同团结奋斗、共同繁荣发展”[22]。2020年,国家民委、全国总工会、共青团中央、全国妇联四部门联合印发《关于进一步做好新形势下民族团结进步创建工作的指导意见》中提出要加强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教育、搭建促进各民族沟通的文化桥梁[23]。各地方政府应当积极响应号召,以此促使少数民族流动人口更好地融入流入城市。换言之,各级政府应积极贯彻落实国家有关少数民族的政策,加大民族团结教育力度,减少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在就业过程中可能面临的不稳定因素,最终实现其稳定就业。
(二)构建多元化渠道提升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人力资本
人力资本是一个人长期积累的各种生产知识、劳动与管理技能及身体健康素质的存量总和。由此不难看出,人力资本因素也是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进行理性择业、拓宽就业渠道的根本性甚至是决定性因素,着力提升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人力资本对于提高其就业稳定性具有不可估量的促进作用。当前,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在就业过程中的核心竞争力有所缺失,究其根本是他们大多数只是接受了基础性教育,有些人在专业技能的培训方面也稍显不够完善。故此,应当注重对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职业技能培训,构建完善的各级继续教育体系,从而拓宽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申请技能培训的通道。此外,相关政府与企业亦可根据岗位需要并结合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自身的职业追求和兴趣范围,有针对性地组织开展多元化的培训内容,使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能够熟练掌握某一项技能并据此为生,提高其人力资本积累程度,最终实现其就业稳定性的提升。
(三)大力提倡、积极引导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形成正确的择业观
观念决定行动表现。可以说,择业观念对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就业稳定性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但是,囿于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见识、眼界等客观因素,致使他们在制定和实施职业规划时易陷入困境,导致其在选择职业时不可避免地会有盲目性,这也加剧了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就业不稳定因素。因此,当前政府及流入地有关部门应当努力加强对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就业观念指导,通过诸如职业介绍、职业指导、职业培训等途径对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就业观念进行逐步转变。与此同时,积极引导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建立职业生涯发展规划,使其形成正确的自我评价,在充分分析个人和外界环境因素的基础上,做出正确的职业选择。要选定适合个人发展的职业生涯路线,减少其选择职业的盲目性和轻易放弃一份职业的随意性,促进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实现稳定就业。
(四)切实改善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就业环境
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多数来自于民族地区,和一般的流动人口不同的是,他们大多具有独特的风俗文化、语言特征等。应当看到,隨着城镇化工业化的不断发展与进步,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规模也愈来愈大,而且很多来自民族地区的流动人口的就业能力、技能水平不仅不弱于汉族流动人口甚至要更强。企业方应当利用平台优势改善用工环境、提高工资待遇水平,以此增强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身份认同感和归属感。此外,要不断完善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激励机制,建立多渠道的晋升机制,拓展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职业发展空间,从多个层面提高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就业稳定性。
注释:
①本研究中就业稳定性的概念参照学者李丹、王娟的定义:劳动者参加工作后不仅能在一个特定的时间期限内稳定工作,同时这份工作能保证该劳动者的生活维持在稳定水平的一种状态;
②此处是指在1958~2002年区间出生的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
③此处是指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个人状况,下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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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陆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