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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径分叉的大清:从“清穿文”看女频穿越小说的网络性

2021-05-08高寒凝

南方文坛 2021年2期
关键词:网络文学虚拟化

回顾中国网络文学短短二十年的发展历程,兴起于2004年的“清穿文”无疑是其中创作成果格外丰硕,也最早引起广泛关注的子类型之一。2010年以后,更因陆续被改编为电视剧(如《步步惊心》《梦回大清》等)而家喻户晓。如果单看题材与写作风格,“清穿文”似乎是再普通不过的古代言情小说,但只需转换视角,从它挪用的文化资源,以及“穿越”设定的分类等细节入手,其背后独属于网络文学的“网络性”(虚拟性和游戏性)便能清晰地显现出来。

一、“清穿文”中的“清”与“穿”

所谓“清穿文”,通常特指描写现代女性穿越到清朝,与阿哥、亲王们(或别的王公大臣、贵族子弟)恋爱的言情小说作品。单从字面上理解,“清”指清代,限定的是时空范围,“穿”为“穿越”,点明了核心设定。如此诠释虽未尝不可,但毕竟过于普泛。如果从“网络性”这个角度切入,又能从中解读出什么特殊的含义呢?

首先,“清”字虽然泛指清代,但“清穿文”中最常见的时代背景,事实上集中于康熙朝末年,女主人公穿越之后,也往往会与卷入九龙夺嫡乱局的某位皇子坠入爱河。公认的“清穿三座大山”,即《梦回大清》(金子,晋江原创网①,2004)、《步步惊心》(桐华,晋江原创网,2006)和《瑶华》(晚晴风情,晋江原创网,2006)这三部“清穿文”代表作的男主人公,就恰巧分别是康熙朝的十三皇子胤祥、四皇子胤禛(即后来的雍正皇帝)和八皇子胤禩。

令人疑惑之处正在于,“清穿文”本质上属于言情小说,何以对一场争夺帝位的血腥政治斗争给予如此深切的关注,以至于将情感、欲望投射到参与其中的皇子们身上?这就不得不引出一个有关“清穿文”的基本判断,即凡以康熙朝末年为背景的,绝大多数都是基于电视剧《雍正王朝》②里的人物形象、人物关系以及故事框架所展开的二次创作,或者准确地说,同人创作③。也就是说,“清穿文”中的“清”字,虽然的确指向朝代,却也隐含着清宫剧④同人的意味。⑤

其次,“穿越”设定。“穿越”,指的是“主角由于某种原因(通常是意外事件)来到了过去、未来或平行时空”⑥。该词由英文travel through或traverse翻译而来,语源为“穿越虫洞”(travel through a wormhole),是物理学界普遍认可的一种实现时空穿越的理论可能⑦。“穿越”的理论化与设定化,始于英国作家H.G.威尔斯(Herbert George Wells)发表的科幻小说《时间机器》(The Time Machine,1895)。小说中创造的新概念“时间旅行”(time travel),意在将时间指认为三维空间之外的第四维度:既然人类可以在三维空间中来去自如,那么在第四维度的时间尺度之上,也应当存在逆向或不匀速位移的可能。直到1930年代,“虫洞”理论诞生,“穿越”才随之成为“时间旅行”的同义词。

值得注意的是,绝大多数“清穿文”实现时空穿越的手段,相比普通的“时间旅行”,还多出了两个步骤:离魂与附身。也就是说,穿越者(即所谓的“时间旅行者”)并非是以意识(或可称之为“灵魂”)与身体完整统一的状态来到古代,而是灵魂/意识脱离了原本的身体,穿越时空,再附身到某个古人身上。这一穿越方式有个专门的称谓叫作“魂穿”,即“灵魂穿越”的缩写。至于不包含离魂/附身动作的穿越方式,也就是最原始版本的“时间旅行”设定,则被追认为“身穿”,即“身體穿越”。

自“时间旅行”演化而来的“魂穿”设定,尽管并非起源于“清穿文”⑧,但也确实是伴随着“清穿文”的流行才大规模普及的。这意味着,“清穿文”中的“穿”字,在更为严谨的语境之下,理应被表述为“魂穿”。相较于“身穿”,“清穿文”显然更加青睐“魂穿”这个设定,而两者的差异看似只在毫厘之间,却绝非无关痛痒,因为“魂穿”设定不仅仅隐喻着网文作者/读者的虚拟化生存经验,更与“清穿文”的清宫剧同人属性深深地纠缠在一起。

二、恋爱中的虚拟化身

为什么绝大多数的“清穿文”都采用了“魂穿”设定?

现实层面的原因显而易见:因为“清穿文”的故事主线,是“穿越女”⑨与男主人公(通常是清朝的皇帝、阿哥或其他王公贵族)相知相恋的过程。在这样的前提条件之下,如果机械地照搬“时间旅行”,也就是所谓的“身穿”设定,则至少会遭遇两个很难处理的困局。首先是年龄上的矛盾,“清穿文”女主的现代身份大多为白领或高校学生,至少是二十岁上下,但要在清代保持未婚状态甚至选中秀女顺利入宫,那么十三至十六岁的年纪才是较为合适的;其次,皇室自来看重后代血统的纯正性,清朝作为少数民族政权,遴选后妃、福晋和秀女的标准只会更加严苛,穿越女来路不明,想要混入皇宫内院,无异于痴人说梦。

相比之下,同时期男性视角的穿越小说,如《明》(酒徒,起点中文网,2003)和《新宋》(阿越,幻剑书盟,2004)等,尽管男主人公也是一路结交王宫贵胄、封侯拜相,境遇却相对宽松自由得多,即使采用“身穿”设定,也不至于妨碍故事的进展。

归根结底,“清穿文”选择安排女主人公直接“魂穿”到一个清朝勋贵大臣的女儿身上,借用她的身份和身体接触皇室成员和贵族子弟,确实是一劳永逸地消除所有障碍的最佳策略。事实上,在既有的创作实践中,穿越女的“魂穿”目标大多都锁定在与清朝皇室有通婚记录的大家族中的少女,或历史上确有其人的后妃与福晋们身上。其中,雍正帝后妃钮祜禄氏(例如妖叶《清梦无痕》的女主人公,晋江原创网,2006)、雍正帝后妃年氏(例如璃雪《权倾天下》的女主人公,晋江原创网,2007)和廉亲王福晋郭络罗氏(例如白菜《看朱成碧》的女主人公,晋江原创网,2006)等,都是极受穿越女青睐的附身对象。

尽管从结果来看,“身穿”与“魂穿”这两个设定,都不过是达成时空位移的装置,但其间的一点小小差异,却导致了主人公生命形态的大相径庭。如前文所述,对于通过“身体穿越”来到古代或异界的主人公而言,其灵魂/意识与身体是完整统一的。而“魂穿”设定下的主人公则不然,他们不可避免地将会遭遇到一次生命经验、个体意识与“自然身体”的脱离与重组。这甚至是比穿越时空本身还要更具颠覆性的惊异体验。也就是说,“魂穿”设定下的“清穿文”女主们,在生物学意义上已经无法被视作纯粹的“人类”,而是成为某种比吸血鬼、外星人之类的超自然生命还要更为复杂暧昧的存在。

美国电影《阿凡达》(Avatar,2009)或许能为我们理解这种存在状态提供参考。在影片中,为了进入并不适宜人类生存的潘多拉星球开采矿产,科学家们融合当地纳威人和人类的DNA,克隆出一批在外形上与纳威人高度近似的义体。人类可以将自己的意识上传到义体中,结合成为拥有纳威人外形和人类意识的“化身”(avatar)。男主人公杰克·萨利在以化身形态执行开采任务的过程中,因遭遇意外事故被纳威族的公主涅提妮所救。情急之下,只得伪装成普通的纳威人随公主回到部落,渐渐融入了当地的生活,并与涅提妮公主相爱。

这样一个科幻题材的后殖民主义、生态主义文本,看起来的确与“清穿文”沾不上边。但只需剥掉DNA、克隆等科幻概念的外壳,那么,通过上传意识操纵义体的阿凡达和“魂穿”到古代少女身上的“清穿文”女主,他们的生命形态,其实并不存在任何本质上的差异。

他们都是恋爱中的阿凡达,恋爱中的“化身”。

显然,无论阿凡达还是“魂穿”设定,都提示着一个足以拓宽人类想象力边界的重要事实,即自然身体的唯一性的丧失。雪莉·特克尔(Sherry Turkle)曾在《虚拟化身:网路世代的身份认同》(Life on The Screen:Identity in the Age of the Internet)一书中,将我们登录网络,并以账户/ID为中介进入一个网络社区的行为,解读为“在虚拟世界里建构另一个自我”⑩。如今,我们随时随地都可以打开电脑或手机,一边在网游世界里扮演纵横江湖的侠士,一边在社交网络上谈笑风生,或许还有余暇打开微信群,处理各种工作和生活上的事务。而这些网页或应用界面,虽然由同一个使用者操作,但其对应的身份认同,或者说虚拟化身,却是大相径庭的11。这意味着,在互联网时代,人类自我认同的多重化已不再是罕见的经验。

再回到“清穿文”,按常理推测,一个正常的人类在历经灵魂出窍和附身的奇遇之后,难免会对这具陌生的身体产生排异感,并引发身份认同危机。然而在“清穿文”中,却很少出现类似的描写。这固然有可能是作者为了快速推进情节、避免同质化描写而采取的一种叙事策略12,但“清穿文”女主借助“魂穿”设定进入某个清代贵族少女身体的过程,又何尝不是登录账户/ID这一网络时代日常生活经验的复现呢13。如此看来,“穿越女”们泰然自若的表现,反倒从侧面印证了穿越小说的“网络性”。

事实上,网络穿越小说比传统言情小说更显新意之处,从来都不是任何写法、叙事或风格上的突破。而是提供了一个数量庞大的、抹除了自然身体唯一性、且以非人类的阿凡达形态存活着的主角群像。这一既成事实,在整个言情小说的类型史上,都是从未出现过的。这种直面网络时代虚拟化生存经验的创作,难道不是当下最直接的现实投射吗?

三、“清穿文”中的“游戏性”

除“魂穿”设定之外,“清穿文”作为清宫剧,尤其是《雍正王朝》同人小说的这一属性,也有许多值得挖掘之处。由于受《雍正王朝》的影响极深,相当一部分“清穿文”都将故事发生的时间段设定在康熙四十年左右至雍正继位初期。涉及的重要历史事件,大体上以电视剧为蓝本,而具体的情节走向,则根据女主的出身、情感归属等细节差异而有所变化。

如果我们将这批“清穿文”汇总到一处,再把每本书都提到过的关键性历史节点标记出来,例如康熙四十七年废太子,或者康熙驾崩雍正继位等,据此拉出一条公共的时间轴。再以这条时间轴为参照系,把每一部“清穿文”的剧情一层一层地叠加在这个时间轴上,凡遇到发生冲突的情况,例如有些小说里女主选上了秀女,有些小说则没选上,就画成两条分叉的线索,以此类推。那么不难想象,最终形成的剧情流程总图,就会像是一条从康熙四十年发源的长河,先是迅速分裂出无数条平行的支流,偶尔收束,再分流,最后不断向着雍正初年的入海口奔涌而去。

如此看来,尽管任何一部孤立的单篇的“清穿文”,大多都只是非常普通乃至于平庸的言情小说,几乎不具备任何先锋气质,但当它们层层叠加在一起之后,却构成了某种行为艺术,即通过累积海量的相同题材的创作实践,去穷尽同一历史背景和历史时期之内,依循同一条故事主线演绎出的剧情桥段的所有可能性。显然,全体“清穿文”的总和,以及它们累加而成的复杂的拓扑结构,正是那部存在于博尔赫斯想象中的小说,一座“小径分叉的清宫宇宙”。只不过其先锋性的根本来源,是低门槛高产量的网络文学生产机制,以及鲜活流动的网络同人社群文化,而绝非任何天才作家独立的天才創造。14

这一观点谈不上惊世骇俗15,但如果结合“清穿文”女主的虚拟化身属性,却足以揭示出“清穿文”文本内部隐藏着的“游戏性”。在游戏界,由玩家操控的游戏角色,一般被称为avatar,它也正是《虚拟化身:网路世代的身份认同》这部专著的核心研究对象。由此反观前文所描绘的“清穿文”剧情流程总图,便不难发现,它已然非常接近于一部文字冒险类游戏16(冒险类游戏即Adventure Game,以下简称AVG)的策划流程图,复杂程度则更胜百倍。

所谓文字AVG,其实也可以被称作交互式小说,它以文字叙述为主,配合少量图片、动画来演出一段剧情。当出现类似《小径分叉的花园》里描述的那种矛盾冲突,例如主人公是试图杀死还是放弃杀死某人,文字AVG就会把这两个截然不同的选择具象化为游戏界面上的两个按钮,接下来会出现怎样的剧情,就取决于玩家自己的决断了。毫不夸张地说,每一部文字AVG,都是一座“小径分叉的花园”。而以康熙朝九龙夺嫡为背景的所有“清穿文”的总和,也刚好是一部复杂且完整的文字AVG脚本。当读者们透过“清穿文”女主这个字面意义上的“avatar”,一遍又一遍地经历大体上相仿而又略有不同的剧情,一次次与差相仿佛的男主角们相遇,这样的阅读体验,实在与游玩一款同题材的文字AVG并无差别了。

结语

综上所述,“清穿文”的“清”字,指的是清宫剧同人,而“穿”则意味着“魂穿”设定。在这看似清晰简单的类型名称中,既包含着对网络时代虚拟化生存经验的隐喻,也和同人文化、粉丝文化等网络亚文化之间保持着深刻而微妙的联系,甚至有意无意地突破了文字媒介的边界,探索起“游戏性”的疆域……这一切,无不昭示着,尽管“清穿文”的故事取材于前现代社会的宫廷生活,又极大地得益于电视、出版等传统媒介的滋养,但在其肌理之中,却蕴含着丰富的“网络性”,是诞生于互联网媒介之中的、不折不扣的“网络文学”。

【注释】

①晋江原创网,是文学网站晋江文学城于2003年至2010年间使用的站名,突出“原创”二字的目的,是为了与此前扫描、校对港台言情小说的主营业务切割,转型为刊载原创作品的文学网站,招揽培养本网站的签约作者。2010年2月之后,又再度更名为晋江文学城,并沿用至今。

②《雍正王朝》改编自二月河创作的长篇历史小说《雍正皇帝》,导演胡玫,编剧刘和平,由中国国际电视总公司发行,1999年1月3日起在中央电视台综合频道首播,共44集。

③同人,一般指借用流行文化文本中的人物形象、人物关系、基本故事情节和世界观设定所展开的二次创作。参见邵燕君:《破壁书:网络文化关键词》,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8,第74-79页,“同人”词条,该词条编撰者为郑熙青。

④这里的“清宫剧”,不单指《雍正王朝》《孝庄秘史》《少年天子》和《康熙王朝》等作品,也常常成为“清穿文”参考借鉴的对象,只是从比例上看远不及《雍正王朝》。

⑤“清穿文”作者对清史尤其是与雍正帝相关的历史知识的了解,几乎都来自《雍正王朝》,包括但不限于人物形象、历史细节等。李轶男:《“集体”的再现:电视连续剧与改革中国的第三个十年(1998—2008)》,北京大学博士毕业论文,2019,第49页。

⑥邵燕君:《破壁书:网络文化关键词》,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8,第263-267页,“穿越文”词条,该词条编撰者为李强、肖映萱。

⑦虫洞(wormhole),即爱因斯坦-罗森桥(Einstein-Rosen bridge),它指的是某种由星体旋转和引力共同作用而形成的时空隧道,穿过这个隧道,就能够实现空间位移或时间旅行。电影《Interstellar》之所以被译作《星际穿越》,就是因为在剧情中,主人公穿越了一个位于土星附近的虫洞(travel through a wormhole)。

⑧目前能追溯到的最早采用“魂穿”设定的文艺作品,是台湾言情小说作家席绢的长篇处女作《交错时光的爱恋》(1993)。席绢创造性地在“时间旅行”设定之中嵌入了部分神话、巫术的元素:小说主人公因遭遇车祸意外身亡,魂魄被修习异能的母亲传送至古代,附身在一名阳寿将近的少女身上,从而达成了时空穿越。这正是后来被“清穿文”反复借鉴的“魂穿”设定的基本雏形。

⑨网络文学读者通常将穿越文的女主角简称为“穿越女”。

⑩[美]雪莉·特克:《虚拟化身:网路世代的身份认同》,谭天、吴佳真译,远流出版社,1998,第241-243页。

11在雪莉·特克尔的众多受访者中,有一位名叫道格的大学生。他在文字网络游戏MUD上扮演着好几个角色,这些角色里有女人、有牛仔,甚至还包括一只毛茸茸的兔子。他总是同时打开三个网页的窗口,以便随时在三个不同的虚拟世界和虚拟化身之间切换。他向特克尔坦言,现实世界对他来说不过是荧幕上的另一个窗口罢了,并且通常不是最好的那一个。

12大部分“清穿文”对女主人公穿越之后的心理落差和不适感,都只是略略提及,旋即理所当然地进入“既来之,则安之”的状态。并且越是后期的作品,对女主穿越前的经历和穿越过程的描写就越是简略,甚至只用一句“我穿越了”便足以交代完毕。这显然是“清穿文”在类型演化过程中的某种自我扬弃,即剔除读者业已司空见惯且同质化极高的滥俗桥段,直接进入故事主線,以提高叙事效率。

13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只有“魂穿”这种包含附身动作的设定才能等价于登录账户/ID,因为这些账户和ID属于某种虚拟人格,而“身穿”设定的本质则是“旅行”。

14许多超文本或数字文本的研究者,例如莱恩·考斯基马(Raine Koskimaa)和艾斯本·阿尔萨斯(Espen Aarseth)等,总是倾向于将某些具有极强先锋性的单篇作品视作超文本的代表,例如卡尔维诺的《命运交叉的城堡》等,毕竟在他们所处的时代,事实上并没有真正原生于网络这个媒介环境中的创作。而“清穿文”的出现却足以提醒当下的研究者,网络文学的“网络性”乃至于先锋性,往往并不是通过单篇作品体现的,它事实上隐含在网络文学的底层生产逻辑之中,只有把视野扩大到整个类型的范围方能察觉。

15储卉娟在《说书人与梦工厂:技术、法律与网络文学生产》中,也曾有过类似的表述,但储文的重点在于论证“网络文学的发展演进应当以类型为单位进行判断”,与本论文的角度存在很大差异。储卉娟:《说书人与梦工厂:技术、法律与网络文学生产》,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9,第159页。

16文字冒险游戏,是冒险类游戏的一个分支,又名电子小说,或交互式小说。参见邵燕君:《破壁书:网络文化关键词》,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8,第120页,“AVG”词条,该词条编撰者为高寒凝。

(高寒凝,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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