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州方言“子”词尾举隅
2021-05-05刘浩
【摘要】 作为西北方言次方言的兰州话,存在大量“子”词尾用例,用法广泛且用例灵活,是兰州方言的特有标志。兰州方言中的“子”词尾既可以附在名词、动词、形容词的后面,表示事物的名称、状态和性质,也可以和量词搭配使用,表示事物的数量。本文在文献调查的基础上对兰州方言中的“子”词尾进行了分类,并对其强化构形、加强情态语感以及辅助标记等方面的语法功能进行探讨。
【关键词】 兰州方言;词尾;词缀;子
【中图分类号】H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8264(2021)08-0118-04
“兰州方言,指流传于兰州地区的汉语方言,属于兰银官话-金城片,主要分布于兰州市、白银市白银区。”①兰州方言与甘肃其他县市方言不同,既有其特殊的腔调和用语,也有介乎兰州话与普通话之间的“京兰腔”。兰州市作为西北重镇,自秦汉以来就是我国连接西亚、欧亚大陆的陆路交通要道,也是古丝绸之路的重要交通枢纽。由于商贾往来频繁,兰州成为多民族聚合的交流地,形成了多民族的语言接触与融合,兰州方言的形成是特定地域文化的重要体现,也是兰州片区历史、文化、语言、经济、风俗的活化石,是兰州地区民众物质创造和精神创造活动的有力载体。因此,对兰州方言进行研究具有重要的历史意义和现实意义,是了解兰州地区民众物质活动和精神生活的重要媒介。
“词尾,指附着在词根或词缀之后只表示语法意义的词素,一般属于词的形态变化部分。”②词尾一般位于词的最末尾,从形态学上看,是一种特殊类型的后缀,既可以加在词根后面,也可以跟在构词词缀的后面,并不能改变一个词的词汇意义,只能改变词的语法意义。比如workers,词尾-s的增加表示复数,改变了未加上-s前的语法意义,但是并没改变“workers”这个词的词汇意义。
汉语究竟有没有词尾,一直是语言学家争论的焦点,目前语言学界存在两种观点。一种是以王力、丰茂繁为代表的“有词尾说”,王力先生认为:“古代汉语有‘子’‘儿’‘头’三个名词词尾,现代汉语有‘品’‘性’‘度’三个新兴的名词词尾”③。不过,王力先生所说的词尾,只是意义不实在的语素,实际上有一部分是后缀,如“交子、会子、前头、后头、念头”中的“子”和“头”。王力先生没有对汉语中的词尾进行过甄别,也没有提出过甄别词尾的方法;丰茂繁认为:“汉语有词头和前缀、词尾和后缀的区别,汉语中的词尾有两类:一类添加词尾后,既没有改变词义,也没有改变词性,只是语法特征更加明显;另一类加词尾后,不但改变了语法形式(由形容词、动词变成了名词),还添加了语法标志。”④这一观点非但不能区别词尾和后缀,反而把某些后缀误认为词尾,他也没有提出甄别词尾的方法。另一种是以岑运强为代表的“无词尾说”,他认为:“汉语中的词都没有词尾” ⑤,但他并没有论证这一观点。可见,“无词尾说”缺乏理论依据。本文认为,汉语存在词尾现象,但汉语中的词尾不能被笼统定义为:“在词的末尾,意义不实在的语素都是词尾”,应该是在与后缀区分的基础上再进行鉴别。
如何对处于词末尾位置的“子”进行准确区分,首先,应该借鉴王力先生的方法,判断其是实语素还是虚语素;其次,可以借鉴曹国安先生的方法,区别出词缀和词尾。王力先生在《汉语史稿》中指出:“词末尾位置表示‘儿子’的‘子’、尊称用的‘子’、禽兽虫类的初生者的‘子’、‘鸟卵’的‘子’、某种行业的‘子’和圆形小东西的‘子’都是实语素,具有实际意义。”⑥因此,当词末尾位置的“子”表示以上六种意义时不是词尾;丰伟茂在《现代汉语词尾甄别》中指出:“后缀通过附加意义对整个词起‘质变’作用,词尾通过附加意义对整个词只起‘形变’作用,处于词后面位置上的虚语素,起构成新词作用的是后缀,不起构成新词作用的是词尾。”⑦比如“桌子、椅子、帽子、筷子”中的“子”都是虚语素,它附着在“桌、椅、帽、筷”后面并未与它们构成新的词,只是发生了形变,所以这里的“子”是词尾;但附着在“板子、拍子、乱子”后面的这些“子”,与前面的词一起构成了新词,不仅词的形态不同,而且本质不同,所以这里的“子”是后缀。因此,处于词后面位置上的虚语素,能与词前面部分构成新词的是后缀,不构成新词的是词尾。
一、兰州方言“子”词尾类型
兰州方言“子”词尾用例繁多,它不仅可以跟在名词后面表示事物名称,还可以跟在动词、形容词和量词的后面表示事物的状态、性质和数量。根据王力和丰伟茂先生的区分法,本文对兰州方言中的“子”分为名词词尾、动词词尾、形容词词尾和量词词尾四大类,又将名词词尾细分为时间、动物、植物、衣物、事物、文化、方位场所、交通工具、身体部位和交通用具等十小类,具体分类情况如下:
(一)名詞词尾
1.时间类
这会子、多会子、一阵子
2.动物类
七寸子(形体短小的蛇)、土狗子、蛆芽子(白色蛆虫)、麻雀子、蚂蚱子、豺狗子、老鼠子、钱串子(一种多脚小虫)、蝇蝇子(苍蝇)
3.植物类
刺棵子(野生枸杞)、竹竿子、树苗子、榆钱子(榆树的果实)、麻秆子、茬茬子、麦秆子、茄子、豆秸子、棉花骨都子(棉花花苞)
4.衣物类
汗褟子(中式外套)、布袜子、木屐子(旧式雨鞋)、裤腿子、套袖子(保护袖子的套子)、马褂子、架架子(背心)、夹袍子(用里面两层面料制成的袍子)、鞋带子、背心子、围裙子、帽檐子(帽子的前面或周围平伸出的部分)、高腰子(高帮鞋)、抽抽子(衣服的口袋)、手套子、袖口子(袖子末端的边缘部分)、缠腰子(男人在冬天穿的一种贴身夹衣)、耳套子
5.食物类
柿子、糜子(一种秋粮作物,即古人说的“薯”)、李子、旗花子(菱形面条)、猪肝子、酥饼子、苦豆子、橘子、大板瓜子、拉条子(手工拉成的面条)、辣面子(辣椒面)、沙果子(苹果的一种)、花生仁子、菜瓜子(甜瓜长至鸡蛋大时,有意剪除下的青瓜,可食)、柴果子(没有成熟的梨)、脆骨子、醪糟子(将糯米蒸熟加甜酒曲发酵而制成的一种食品)、吊胆子(一种老品种小梨)、柔柔子(饊饭)、肉末子(专门加工或切剩的碎末状的肉)、韭黄子、韭叶子(兰州牛肉面品种之一)、油花子(西北地区特有的一种面饼)、黏核(hu)子(果核)、扁豆子、面片子、甜醅子(小麦等发酵制成的一种甜食)、碱面子、蒜苗子、桑果子、酿皮子(兰州的一种小吃)、粉条子、清子(蛋清)
6.文化类
地滩子(露天场地演的戏)、皮影子、百禄子(小孩出生一百天的慶贺日)、铁信子(社火节日之一)、跳房子(小孩玩的一种游戏)、肘猢子(木偶戏)、狗刨子(一种游泳姿势)、战鼓子(古代的一种乐器)、电影子、脸子(脸谱)
7.方位场所类
地窖子、戏园子、铺子、路边子、茶馆子、汊河子(河流的小分支)、待招铺子、套间子(一间房子里另外隔离出的小房)、澡堂子、楼道子、肉架子(卖肉的店铺)、班房子(监狱)、摊摊子、狼洞子、城楼子、桌面子、隔壁子、外垸子(院子里面最前面的)、对门子、椽头子、山尖子(山顶)、窗台子、池子、门门子(旧式小立柜)、门道子(门楼下的通道)
8.交通工具类
架窝子(骡骄)、车子、手扶子(手扶拖拉机)、三马子(一种三轮小型机动车)、电嘣子(电动车)
9.身体部位类
指甲缝子、指头骨节子、指头蛋子、指头缝子、耳朵门子、鼻尖子、蹄爪子、尾巴骨尖子、模样子、疤疤子、大脚片子、大腿根子、痂痂子、牙花子(牙龈)、眼窝子、脖膝盖子(膝盖)、脚掌子、背身子(身体后部)、手梢子(手的前端)、手掌子(手掌)、脸蛋子、肉皮子(皮肤)
10.物品用具类
呲牙子(套在骡马脖子上的链子)、尺子、胡胡子(二胡)、鱼篓子、扁枕子(旧式枕头的一种)、烟锅子(一种用金属制成的烟具)、眼镜子、弓弓子(胡琴的弓)、胸护子(小孩吃饭)、弦子(一种弹奏乐器)、纸烟盒子、石头镜子、唾沫星子、二淋子(第二遍蒸馏出的白酒或第二遍淋出的醋)、被面子、笔记本子、壁子(灯罩)、提盒子(木片做的提筐)、西式架架子、西药片片子、椅子背背子、杌凳子(一种旧式方凳)、肚兜子、锯末子(木渣)、刷刷子、大鞍子(骑人用的鞍具,体型大)、擦脚布子、扎绳子(较细的绳子)、茶碗子(饮茶的小碗)、砂锅子、匣匣子(棺材)、挂灯子(清油灯的一种)、博浪子(拨浪鼓)、缸缸子(杯子)、墨盒子、勺勺子、水桶子、黑板擦子、锅把子(饭锅的柄)、火盆架子、药膏子、调羹子(汤匙)、料片子(用玻璃、塑料等人工合成材料、而非天然石料制成的眼睛,含有贬义)、漏勺子、手箍子、漫脸子(假面具)、弹花弓子(弹棉花的木弓)、燃子(灯芯)、攘攘子(用刨子刨出或用刀子削出的条状薄木片,引火用,多用于点烟)
(二)动词词尾
吃嘴头子(吃零食)、使肘子(暗中捣鬼)、使绊子(暗中捣鬼)、吸鼻子、出疹子、抹蝎子、耍拉子(炫耀)、打脸子(古代戏子画脸)、打芽子(用手掐去烟叶、瓜果头上的侧芽)、摆摊子、卖关子、臊摊子、找路子、走路子、转磨磨子(转圈)、串门子、备案子、加码子(增加任务)、下帖子、下馆子、拍腔子(拍胸脯保证)、打单子、踏窝子(寻找据点)、拉把子(拉帮结派)、砸腔子(十分后悔)、抹脖子(自杀)
(三)形容词词尾
袜底子、河底子、锅底子、碗底子、端直子(直的)、弓腰子(弯腰驼背)
(四)量词词尾
一半子、一肚子、一家子、一阵子、一趟子、一锅子、一蹦子、一把子、码码子、大坨子、一沓子、破子(西瓜的四分之一)、折子(戏曲的场次)、块块子、堆堆子、毛毛子、角角子、一道子、一条子、一班子、半大子(不大不小的)、半个子(人/物的二分之一)、半截子(整段事物的一半)、满面子(四面八方到处)、件子、行子、升子、敦子
二、兰州方言“子”词尾来源
王力先生认为:“在上古时代,‘子’字已经有了词尾化的迹象,小称是其词尾化的基础;中古时期,词尾‘子’在名词后面普遍使用;宋元后词尾‘子’逐渐消失,部分被词尾‘儿’逐渐取代。” ⑧
词尾“子”在兰州方言中普遍使用,究其原因主要是中古汉语在兰州方言留存。兰州地处西域要道,自古以来是丝绸之路重镇,早在5000年前人类就在这里繁衍生息。自汉至唐、宋时期,随着丝绸之路开通,出现了丝绸西去、天马东来的盛况,兰州逐渐成为丝绸之路的交通要道和商埠重镇,联系西域少数民族的重要都会和纽带,是黄河文化、丝路文化、中原文化与西域文化的重要交汇地。中原文化的冲击,带来了语言的交流与融合,中古汉语的特征在这里生根发芽。虽然后期中华民族历经战火,但兰州固若金汤、易守难攻,这里物阜民丰,并没有人员的大量外流,原有的语言文化在这里代代传递并一直延续至今。
三、兰州方言“子”词尾功能
兰州方言中的“子”词尾,可以跟在词的后面,帮助前词完成各种重叠形式,也可以表示某种情态,表达形体小、时间短、事物卑贱不值钱等特征。同时,它也可以用作方言标记,对兰州方言进行标记。
(一)帮助前词完成构形
兰州方言“子”词尾附于词的后面,并不构成新词,只是强化构形作用,帮助词完成各种重叠形式。因为兰州方言中词的重叠式在做句法成分时,单独使用不能表达完整的意义,须在后面加词尾“子”来帮助其完成构形,才能表达完整的意义。如兰州方言中的蝇蝇子、架架子、柔柔子、毛毛子、角角子等词,如果单独做句法成分,则表示为蝇蝇、架架、柔柔、毛毛、角角,这种表达形式显然不能表示该词的完整义,所以必须借助词尾“子”来帮助其完成构形,以用来表达完整的词汇意义。兰州方言词尾“子”帮助前面词汇构形的这种用法仅限于名词和量词,在动词、形容词中鲜有用例。
(二)用于表情态或语感
兰州方言中的词尾“子”不只是帮助前面的词完成构形,有时还可以用来表达某种情态或语感,即使是某些具有构形作用的“子”词尾,也可能同时兼有表情态或表语感的作用,具体可以分为以下三种:
1.用于小称,表微小短暂义。
词尾“子”本由“小称”发展虚化而来,其虚化为词尾后,这种小称作用有时依然很明显,因此,兰州方言中的“子”词尾,有些所指称的事物、动作等依然具有一种微小短暂的含义。这些表微小短暂的义又可以大致细分为表示形体小、时间短、事物卑小不值钱等含义。
(1)表示形体小:七寸子(形体短小的蛇)、豺狗子、钱串子(一种多脚小虫)、蝇蝇子(苍蝇)、吊胆子(一种老品种小梨)、核(hu)子(果核)、扁豆子、三马子(一种三轮小型机动车)、电嘣子(电动车)、茶碗子(饮茶的小碗)。
(2)表示时间短:这会子、一阵子。
(3)表示事物卑小不值钱:呲牙子(套在骡马脖子上的链子)、鱼篓子、石头镜子(不好的材料)、锯末子(木渣)、杌凳子(一种旧式方凳)、缸缸子(杯子)、料片子(用玻璃、塑料等人工合成材料、而非天然石料制成的眼镜,含有贬义)。
2.用于爱称,表可爱亲昵义。
王力先生认为,表人称的尾词“子”是一个实语素,具有实际意义,一般是和前面的词合在一起,用来表示“什么人”或“什么样的人”这一称呼。因此,兰州方言用于“爱称”的词尾“子”不用来称人,一般都是用来称物,如百祿子、豺狗子、麻雀子等。
3.附加语感,表温婉轻松义。
兰州方言词尾“子”,有时也用来表示一种温婉轻松的语感,如钱串子、皮影子、跳房子、脸子。
(三)用于方言标记
兰州方言词尾“子”,除了以上两种比较明显的作用外,还有一个比较隐秘的作用,就是它可以专用为兰州方言的标记,使人听起来就是兰州方言。虽然这种方言标记是所有具有词尾“子”方言所具有的共性特征,但是兰州方言的这种标记形式,又不同于其他方言。其他方言是在兼有其他特征的同时,也具有这种标记。而兰州方言词尾“子”有一部分是起纯标记作用,即只表示标记。关于兰州方言词尾“子”只表标记的词,如二淋子、脸子、隔壁子等。
四、结语
兰州方言中的“子”词尾,用法广泛且用例灵活,是兰州方言的典型标志。它不仅可以跟在名词后面表示事物的名称,还可以跟在动词、形容词和量词的后面表示事物的状态、性质和数量。基于前人的经验,首先,本文对兰州方言词尾“子”进行了简要归类,将其大致分为名词词尾、动词词尾、形容词词尾和量词词尾四大类,同时将名词词尾细分为时间、动物、植物、衣物、事物、文化、方位场所、交通工具、身体部位和交通用具等十小类;其次,对其在兰州方言中大量使用的原因进行了探讨,得出其形成的主要原因是中古汉语在兰州方言的留存;最后,对其在帮助前词完成构形、加强情态语感和标记方言等方面的作用进行了简要概括。由于词类浩繁、时间仓促,文中词类的归纳只是兰州方言的冰山一角,希望本文的微薄努力,能为对兰州方言研究提供有益参考。
注释:
①黄伯荣、赵浚:《兰州方言概说》,《西北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960年第1期,第71-78页。
②⑤岑运强:《语言学概论》,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2年版,第104页。
③⑥⑧王力:《汉语史稿》,中华书局1980年版,第224-232页,第219页,第219页。
④丰茂繁:《说“词尾”与“词缀”——兼论“词头”与“词缀”》,《广西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0年第2期,第149-154页。
⑦曹国安:《现代汉语词尾甄别》,《惠州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4年第2期,第76-89页。
参考文献:
[1]黄伯荣,赵浚.兰州方言概说[J].西北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960:71-78.
[2]岑运强.语言学概论[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2.
[3]王力.汉语史稿[M].北京:中华书局,1980.
[4]丰茂繁.说“词尾”与“词缀”——兼论“词头”与“词缀”[J].南宁:广西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0,(2):149-154.
[5]曹国安.现代汉语词尾甄别[J].惠州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4,(2):76-89.
[6]蔡晨微.莆仙方言中的词尾“子”[J].佳木斯教育学院学报,2014,(1):84.
[7]沈婷.新疆口语方言中“子”尾词缀探析[J].文学天地,2011,(5):63.
[8]张文轩,莫超.兰州方言词典[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9.
[9]黄伯荣,廖旭东.现代汉语(增订六版)[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7.
[10]董绍克.方言词汇诌议[M].济南:山东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999.
[11]蒋绍愚,廖序东.近代汉语语法史研究综述[M].上海:商务印书馆,2009.
[12]黄伯荣.汉语方言语法类编[M].青岛:青岛出版社,1996.
[13]周建民.《金瓶梅》中的词尾“儿”、“子”、“头”[J].武汉教育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0,(3):34.
作者简介:
刘浩,甘肃庄浪人,兰州大学文学院汉语国际教育硕士,主要研究方向:汉语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