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红色旅游问题研究综述
2021-04-28叶光宇韩广富
叶光宇 韩广富
[提 要]随着红色旅游概念的提出,学界根据党和国家的相关文件,先后三次掀起红色旅游相关问题的研究热潮,取得了诸多研究成果,主要集中在红色旅游的内涵及外延、兴起与发展、基本功能、实践方式与规划开发、问题及对策等五个方面。综合来看,宏观性与重复性是学界研究的主要特点,整体性、关联性与细微性的缺乏是学界亟需深化的方向。为此,从全域视野考察红色旅游的内涵;加强红色旅游与老区振兴关联性研究;关注文化生态对红色旅游的影响机理;丰富红色旅游的研究方法与视角;加强红色旅游关于共性与个性的研究等是未来一定时期的关注重点。
[关键词]红色旅游;红色文化;红色旅游资源;研究综述
[作者简介]叶光宇,吉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中国革命老区振兴发展问题;韩广富,吉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法学博士,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中国农村扶贫开发问题。(吉林长春 130012)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习近平总书记关于贫困治理的思想和实践研究”(19ZDA 001)
一、红色旅游的内涵及外延研究
(一)关于红色旅游内涵的研究
在目前的学界,关于红色旅游的概念使用并未达到统一的地步。国内关于概念的研究多数由其发展背景与旅游内容来决定。其中,争论时间主要集中在2004年和2011年两次《全国红色旅游发展规划纲要》颁布后,主要观点如下:
在官方定义红色旅游概念前,第一次以专有名词出现“红色旅游”是在1999年,指以“访共和国摇篮,寻共和国之根”为主题的爱国主义教育旅游活动。[1]随着“红色旅游”的提出以及红色旅游成为革命传统教育与旅游产业创新衍化的新方式,国内学界开始广泛关注其概念研究。李宗尧[2]提出红色旅游是一种以游览遗迹旧址为主的爱国主义教育和旅游方式,郭娅妮和冀可认为它是承载爱国教育、革命历史与现代休闲方式的旅游平台;姚素英与王富德[3]则强调红色旅游是以革命历史和文化的发生地、革命遗物及革命精神为旅游主题和旅游产品,借助当地自然、人文和社会等旅游资源为依托,集教育、体验、放松于一体的旅游活动;而尹晓颖等学者[4]在其他学者基础上提出红色旅游是一种旅游衍生品,它是依靠革命历史景观形成思政教育的新型旅游活动。
2004年12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和国务院办公厅联合发布《2004—2010年红色旅游发展规划纲要》,确定红色旅游概念为“以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在新民主主义时期、抗日战争时期和解放战争时期丰功伟绩所形成的纪念地、标志物为载体,以其所承载的革命历史、革命事迹和革命精神为内涵,组织接待旅游者开展缅怀学习、参观游览的主题性旅游活动”[5]。此举迎来了对红色旅游概念争论的短暂停息,但之后学界更多在红色旅游涵盖内容的历史时间上发表不同见解。雷召海[6]认为红色旅游应该指从1921年中國共产党成立到1949年新中国成立期间,革命斗争所形成的遗迹旅游。徐仁立[7]根据《2004—2010年全国红色旅游发展规划纲要》提出红色旅游特定载体、特定内难、特定目的、特定形式、特定群体、特定革命与战役、特定时间段和特定地理空间,将红色旅游发展规划纲要中的内容归类为狭义的红色旅游;并创造性提出红色旅游广义概念,即泛指无产阶级通过中国共产党领导进行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形成的圣地、圣物为载体,以其所承载的历史故事和红色精神为内涵的主题性旅游活动。并提出红色旅游内容涉及国外部分属于中国的红色旅游资源、国外爱国主义教育、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和旧民主主义革命作为红色旅游内涵补充的可能。
2011年5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和国务院办公厅联合发布《2011—2015年全国红色旅游发展规划纲要》,进一步丰富了红色旅游所涉及内容的范围,扩展到自鸦片战争以来有志人士为国家和民族复兴的爱国主义事迹和中国共产党领导下革命、改革、建设时期具有艰苦奋斗革命精神的纪念地和纪念物上。[8]徐克帅[9]进一步将红色旅游定义为自1840年鸦片战争以来具有爱国主义精神和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革命、建设、改革进程中以革命遗址和革命文物为载体的游览活动。金鹏等学者[10]则认为红色旅游是鸦片战争到改革开放一百多年内承载红色文化、民族独立与复兴、爱国主义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推动经济发展、民族认同、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的旅游活动,在空间上提出了红色旅游形成了与乡村旅游、文化旅游、休闲度假旅游、绿色出行等其他旅游产品融合的红色旅游产业。实际上,学术界关于红色旅游概念争论尚未停止,学界对影响概念的相关因素谨慎考虑,随着时代与旅游行业的进步,更多相关领域与内容引发红色旅游研究的关注,关于红色旅游内涵的研究仍将持续更新与补充。
(二)关于红色旅游特点的研究
关于红色旅游的特点的研究,国内学者众说纷纭。徐仁立[11]认为红色旅游与其他形式旅游活动存在共性,即旅游的审美性、享受性、异地性、暂时性和综合性,特性则具有政治目的直接性、内容与形式的时代性、经济政策的倾斜性和旅游资源的整合性。谢晓敏认同这一观点并根据他提出的政治目的直接性,得出红色旅游还具有教育直接性。叶周则分析红色旅游的性质认为其具有政治和经济引领性,根据旅游地因地制宜的策略和革命文物唯一性提出要注重红色旅游的品牌性和不可再生性。还有众多学者认为在运行机制上红色旅游呈现出政府主导、社会参与、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并重、寓教于游、寓教于乐的特征;[3]在开发内容上红色旅游需要具备专业性、选择性、体验性。张群和刘建平则从旅游市场和旅游营销角度分析,指出红色旅游具有活动周期性、消费局限性和市场潜在性。何静从旅游市场角度分析红色旅游现有市场的人口特征、消费特征、产品反馈和潜在市场,得出红色旅游市场具有指向性、组织性、修学性、规律性和多样性的特征。成红波[12]从旅游规划角度总结红色旅游政治性、经济性、文化性、严肃性、教育性与扶贫性。综上所述,关于红色旅游特点的研究关注范围广泛且研究深入,包括共性个性、运行机制、旅游营销和市场、规划与开发等各方面。不过仍能得出结论:政治与经济引领、经济与社会效益并重是众多学者认定红色旅游最根本的特征。
(三)关于红色旅游资源的研究
红色旅游是依靠革命老区自然景观与人文景观为资源基础开展的重要创新。因此,学界研究红色旅游资源问题不可避免地要阐述红色旅游资源概念与类型以及划分资源类型的入手点与标准。一方面,关于红色旅游资源概念的论述,学界普遍认同红色旅游资源有广义与狭义之分。广义的红色旅游资源被认为是指一切顺应历史潮流,发扬民族精神的革命遗迹和革命精神,包括新中国成立以后社会主义建设中留下的革命精神和革命遗址。[13]而狭义的红色旅游资源则被认为是在中国共产党成立之后,新中国成立以前,共产党领导广大人民群众努力抗争所形成的历史痕迹和革命精神,包括红军长征时期、抗日战争时期、解放战争时期等。另一方面,关于红色旅游资源具体内容的研究,国内学者的看法也是多样的,例如翁钢民等学者从时间、内容、地域范围三方面归纳红色旅游资源为集政治教育、经济发展、文化传播等价值和功能于一体的综合性资源,具有垄断性、丰富性、主体性与永恒性。但何虎生却强调红色旅游升温的背后是优质的红色资源,它也代表中国共产党的执政资源,包含反映艰苦奋斗精神的无形层面和革命圣地、遗迹的有形层面。对于少数民族和红色旅游相互重叠的地区,李永乐则强调要保留红色旅游资源的融合特性,它涵盖了生态旅游资源、民俗文化资源、民族风情资源。同时,颜军、尹航[14]和易金华[15]等众多学者集中研究了红色旅游资源的特征、功能及作用、规划与开发策略,认为红色旅游在发展过程中一些不具有红色旅游资源属性但为红色旅游所用的旅游资源,也可以归类于特定的红色旅游资源,特别是一些地区既属于革命老区又有古代遗迹。例如,喻荣春[16]提倡赣州将红色旅游资源、绿色资源与古色旅游资源整合发展,其中古色旅游资源特指历史悠久,能激发旅游动机的古迹、遗迹、民俗风情和文化艺术等资源。综合来看,学界对红色旅游资源的研究主要从时间空间领域出发,以革命历史和革命文化为背景,将红色旅游资源划分为以伟人故里、烈士纪念设施、革命事发地、革命纪念馆为主的物质层面和以革命历史文化与非物质文化遗产为主的精神层面。
(四)关于红色文化的研究
红色文化是国内学者广泛关注的研究论点之一,大部分学者认为其是革命时期与社会主义建设时期坚持马克思主义理论指导下的先进文化与传统文化的结晶。关于红色文化的概念和内涵的论述较多,目前学术界普遍认同红色文化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周宿峰[17]强调所谓的红色文化是以多种形式存在的,传承、记载、歌颂和承载中国共产党和广大人民群众追求美好未来这一历史过程和现实的文化综合体,具体是指1921年中国共产党成立以来到改革开放,包括长征时期、土地革命时期、抗日时期、解放战争时期、社会主义建设时期等,反映了中国共产党和最广大劳动人民的理想、信念、道德、价值。这是红色文化狭义的界定。刘红梅[18]把广义的红色文化概括为物质文化、制度文化和精神文化三方面的凝結统一,分别是指发生在旧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社会主义建设和改革开放时期的重大事件遗址和纪念地,以及革命遗物和实物,中国共产党领导广大人民群众在这些时期中,创建的理论、纲领、路线、方针政策以及这些时期形成的革命精神、文化传统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等,并提出红色文化的内核是红色精神。张华波等学者则认为广义的红色文化应分成遗址、遗物的物态类,方针政策的制度类,节日民俗的行为类和观念意识的心态类,并强调红色文化是中国化马克思主义进程中的第一个新文化形态。
除关于红色文化内涵及概念的研究之外,张泰城、常胜[19]从国家、社会、公民三个层面上论述了红色文化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关系,倡导运用红色文化培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还有学者提出不同地区的自然环境、人文环境和社会环境形成了内涵丰富多样的区域红色文化的看法,从文化和环境关系视角探讨红色文化特征和文化模式来源。[20]闫贺平等学者从媒介生态因子、媒介生态链和生态系统的三个传播学视角科学分析大别山红色文化旅游媒介运作机制和优化路径。学者李桂红[21]还特别提到记录在旧时墙上的红色标语也属于红色文化的一部分,它们是历史与现实的传送门,应予以重视与保护。孙学文、王晓飞[22],张文[23]等学者研究了红色文化在新时代背景下的当代价值、传承与发展、困境与对策。在新时代弘扬红色文化要坚持培育民族精神、引领社会风尚、满足文化需求、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的重要价值,转变内涵挖掘不深、人才短缺、保护力度不足和红色产业发展滞后等局面。
二、红色旅游的兴起与发展研究
(一)关于红色旅游兴起的必然性研究
关于红色旅游兴起的必然性研究国内学者普遍是基于国家、社会、个人三个层面认识和分析。红色旅游地起源于江西省,也在其他革命老区实现快速发展,所以学者毛日清[24]认为红色旅游兴起原因:第一,是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生活的客观需要。随着交通便利和人们物质生产资料满足、空余时间增多,旅游已经逐渐成为人民群众精神生产和精神生活的额外追求。第二,红色旅游的兴起不仅促进了旅游经济发展,而且也是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重要内容和必然要求。第三,革命老区得天独厚的旅游资源成就了以参观游览革命文化、革命历史遗产形式的红色旅游。第四,革命老区坚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和因地制宜,推动了红色旅游在当地的蓬勃发展。另外,还有中国人民根深蒂固的红色情结与保护和利用革命历史文化遗产的需求也满足了红色旅游的发展。[25]高海生和周振国则认为红色旅游兴起的直接原因是党和国家的倡导和引导、思想政治教育的创新需求和旅游行业的革新进步。而红色旅游兴起的深层次原因在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文化建设和党的建设的必然要求。齐天峰[26]则强调红色旅游的兴起是由三个方面作用实现的:国家宏观调控的政治原因、发展当地经济和红色旅游成为新经济增长点的经济原因以及消费者追求精神上满足的社会原因。总的来说,学术界普遍认为红色旅游的兴起具有必然性,学界从精神需求、文化发展、旅游资源以及国家和社会层面的发展需求详尽论述了革命老区红色旅游兴起的必然性,进而深化关于革命老区红色旅游发展因素的研究。
(二)关于红色旅游发展阶段的研究
学者们从不同角度对红色旅游的发展阶段进行探讨,主要有三段论、四段论两种观点。学者刘庆[27]依据一二三期全国红色旅游发展规划纲要的官方文件,把红色旅游的发展历程分为三个阶段:2004—2010年的初始推动期,2011—2015年的时空扩展期和2016年以后的价值提升期。但未能将2004年以前红色旅游发展历史归纳其中。刘海洋等[28]学者把红色旅游发展划分为三个阶段:萌芽阶段(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初至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探索阶段(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至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末)、全面市场化阶段(二十一世纪后)。学者徐仁立[29]也坚持红色旅游发展时期三段论,还特别强调要关注三个发展时期的若干个发展阶段:1949—1978年萌芽探索时期(分为1949—1966年的萌芽阶段和1966—1978的探索阶段);1978—2015年培育成长时期(分为1978—1989年起步阶段、1900—2003年酝酿突破阶段、2004—2011年培育发展阶段和2011—2015年成长发展阶段);2016以后的持续健康发展时期。这是坚持红色旅游发展阶段三段论中较为完善、细致和科学的论述,而其余学者更多持四段论。温秀认为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前的公费学习和政治指导是萌芽阶段,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后期是起步阶段;九十年代中后期是快速发展阶段;二十一世纪以后是市场化阶段。刘莎[30]认为红色旅游发展历程分为四阶段:1949—1977年萌芽阶段,1979—1989年初步发展阶段;1990—2003年快速发展阶段和2004年以后的全面发展阶段。贾楠[31]则提出1978—1998年的萌芽阶段、1999—2010年的初步发展阶段、2011—2015年的综合发展阶段和2016年之后全面发展阶段的四段论,以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为红色旅游发展起点,但未能探讨改革开放以前关于早期红色旅游的策划与构建。许春晓[32]根据主导驱动力和群落结构的不同,以红色旅游的业态群落发育为视角,将红色旅游生命周期阶段划分为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到八十年代的市场导入阶段、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的成长阶段、二十一世纪初的过渡阶段和2010年以后的成熟时期。然而,劉红梅[33]根据红色旅游发展过程中发生的重大事件和国家颁布的政策作为时间节点,创造性划分红色旅游为五个阶段:1949—1978年革命纪念地的修缮管理阶段、1978—1995年革命纪念地向革命传统教育基地转变阶段、1995—2004年爱国主义教育基地设立及向红色旅游景区景点过渡阶段、2004—2010年红色旅游发展由自发向自觉转变阶段和2011年以后的质量提升阶段。还有学者整理的红色旅游学术研究,根据生命周期图谱视2001年为起点,认为2001—2003年为萌芽期;2004—2005年为成长期;2006—2008年为成熟期;2009—2016年为衰退期。[34]但这一论述明显忽视了对1949年新中国成立初期及以后以政治接待为目的活动的整理,也忽视了对2000年以前红色旅游发展处于雏形阶段的研究。总体而言,学术界立足实际,纵览全局,运用考据法、计量史学、比较史学、口述史学、跨学科史学等研究方法深刻揭示了红色旅游历史阶段的多元性,为红色旅游发展历程研究提供有效地科学观察,为促进红色旅游发展历程研究的客观性、全面性和典型性提供了重要的科学依据。
三、红色旅游的基本功能研究
红色旅游基本功能是革命老区红色旅游的重要组成部分。因此,基本功能的研究是认识与理解革命老区红色旅游具体定位的重要课题。国内学者对红色旅游功能的探讨主要集中在教育、经济、文化和扶贫减贫四个方面,具体来说有以下几点:
首先,学界普遍认为红色旅游具有对参观者展开爱国主义和革命传统教育,提高游客社会责任感、爱国主义、完善个体价值观,促进国民政治认同和国家认同的政治教育功能。红色旅游是思想政治教育的有效载体,也是青少年和大学生开展思想政治教育的新途径和新方法。同时,红色旅游景区景点也是专注史实表现、精神内涵和政治灵魂的党性教育基地,对传承红色基因、夯实党性教育、保持党员先进性有深远影响。[35]其次,学界普遍认为红色旅游具有能够深挖红色文化、保护和利用革命历史文化遗产,宣传和弘扬中国革命史、近代史、中国党史和革命前辈英勇事迹、革命精神的文化功能。[36]它是建设和传播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重要载体,对构建和谐社会和推动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有积极作用。[37]再次,学界普遍认为红色旅游具有经济功能,主要包括使旅游目的地的财政、居民收入和就业率增加,促进革命老区经济发展和加快革命老区基础设施建设现代化,促进老少边穷地区的经济发展。[38]打造农村经济发展的新增长点,推动革命老区的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最后,李倩岚[39]等学者则进一步细化红色旅游经济功能,认为其还具有推动少数民族地区从思想、经济和社会上高质量脱贫功能。熊云明等学者则基于可持续发展理论、乘数理论、利益相关理论、社区参与理论、福利经济学理论以及PPT(Pro-Poor Tourism)战略理论,多角度分析和发展了红色旅游关于扶贫功能的论述。总体而言,学界立足实际,运用政治、经济、文化领域多种理论分析方法深刻揭示了革命老区红色旅游的基本功能。学界普遍认为教育、文化、经济和减贫是红色旅游的基本功能。
四、红色旅游的实践方式与规划开发
(一)关于红色旅游发展模式的研究
国内众多学者都坚持认为“旅游+红色文化”和“旅游+教育业”的模式是革命老区因地制宜的最优选择。[40]毕剑[41]结合大量实例,较早地将红色旅游发展模式概括为七个主要类型,即:红绿结合、红古结合、红色演出、博物馆模式、文化节庆、主题公园和参与互动模式,各个模式之间相互补充相互结合。有的学者则把这七种类型概括为三种发展模式:以观光为主的传统开发模式、注重游客休闲的体验旅游开发模式以及混合开发模式,并倡导合理策划,因地制宜的开发原则。还有学者根据红色旅游发展史总结开发模式为:多部门多产业联动开发模式、多元化的社区参与模式和“寓教于游、寓教于乐”的体验教育模式。此外,后期学者根据大量实例与理论提出红色旅游实践模式。宋丽娟[42]分析了井冈山地区红绿相映型红色旅游发展模式推向全国的可行性,即“生态资源+和谐人文+优良环境+配套设施+政策导向”的发展模式。李月华[43]提议走资源交融性强的红绿古三色旅游发展模式。郭娅妮和冀可则根据韶山建设实例倡导红色旅游与绿色经济对接,提出用绿色项目凸显红色旅游的历史文化价值、美学价值、科学价值和娱乐休闲价值。胡志毅等[44]学者则提出红色生态博物馆的发展模式。针对“老少边穷”特殊地区,利用生态博物馆的空间开放性,实现对红色旅游和普通博物馆局限性的突破,实现红色旅游与绿色景区的更大范围的空间融合和服务互补。综合以上研究观点可以得出,学术界普遍认为红色旅游应坚持以融合为主的发展模式,在具体模式方面要求重点关注红色旅游与其他旅游模式的创新融合;在表现形式方面要求重点关注与自然景观、人文景观的创新结合,总体上打造具有绿色、红色、古色等多样特色化的体验式和沉浸式旅游。
(二)关于红色旅游区域合作的研究
红色旅游的旅游内容与旅游资源具有地域性和区域性的特点,学界普遍认为红色旅游开发必须要求红色旅游的市场、客源、资源、效益坚持共享、合作、合谋的发展之路。卢丽刚[45]通过分析中国中部地区与东部沿海地区红色旅游的区域协作,提出两地要坚持从红色旅游资源集中程度、基础设施现代化和红色旅游市场上搭建合作平台、优势互补,破除劣势、资源共享,利用自身区位优势实现区域合作效能最大化。刘红梅从区域红色旅游资源整合的角度分析长株潭“两型社会”区域红色旅游一体化有利条件和主要问题,认为红色旅游区域一体化发展应选择加强行政管理合作、淡化行政区划、协同开发与保护、注重专业人才培养、打造旅游精品产品等几大策略。范力、颜敏[46]等学者基于资源空间整合视角探讨左右江革命老区实现红色旅游区域一体化的必要性和红色旅游资源空间整合动力,倡导实施构建区域战略联盟,利用区域与地缘优势加强地区空间联系,以点带面、点轴开发区域联动的整合战略。综合来看,学界在分析红色旅游区域合作方面普遍从红色文化市场、旅游资源和区域现状出发,重点探讨红色旅游目的地在区域合作领域的合理性与必要性,并普遍认为旅游资源的共享与重组、旅游形象的联合推销以及合作机制的统一制定是革命老区红色旅游区域合作的发展关键。
(三)关于红色旅游市场营销的研究
焦世泰从宏观视角审视、评价和分析红色旅游景区游客满意度以及影响因素,认为通过构建评价红色旅游游客满意度的多层次指标体系可以得出识别红色旅游景区管理与规划、市场营销等方面问题的五个评价因子:景区的教育性、体验性与魅力性、景区服务与环境。吴亚平等[47]学者认为中国梦与红色旅游营销存在关联性与契合度,以中国梦及其多维度内涵视角创新性地提出通过与中国梦语境的有效融合,有助于破除目前紅色旅游市场营销的诸多约束,为红色旅游目的地形象传播和市场营销提供新思路、提供新境界。学者卢小丽和付帼建立旅客忠诚、旅游质量和满意度三者之间的结构方程模型,得出井冈山红色旅游游客忠诚度直接关联游客满意度,旅游质量对旅客忠诚表现出负向影响,游客比较注重井冈山红色旅游的传统教育的结论,所以认为红色旅游特征质量是游客满意度和忠诚度的决定因素。朱东国则分析大学生在红色旅游中的消费行为、消费习惯和消费目的,认为针对高校学生这类人群,红色旅游应坚持红色文化内涵深、旅游自助程度高、消费水平低、学生假期出游时间灵活运用的市场营销策略。娄在凤认为国内游客对红色旅游偏好集中受文化内涵、旅游目的地宣传与推广、配套服务与设施、个人休闲时间与消费能力等方面制约,培养优质旅游产品、制定灵活价格政策、构建多形式营销体系是红色旅游市场营销主动出击的最好办法。
(四)关于红色旅游产品的研究
在精准市场和红色主题定位下,精心设计和营销的红色旅游产品是红色旅游质量的基本保障。何景明[48]认为国内红色旅游产品复杂和概念僵化的问题无法全力发挥精神旅游对游客的思想政治教育作用,呼吁国内红色旅游产品开发方向应该基于内外美感、正义、人性、自由与理性等多维视角进行解读和重构。唐文跃[49]从旅游者感知评价视角对井冈山红色旅游产品,红色旅游产品特性总体特征与差异特征,及其原因、问题和开发策略作了探讨,提出井冈山红色旅游的产品应从单一的内容、模式和开发向“红绿交相辉映”转变,着重从思想特性和教育特性上增强影响力和吸引力;从静态与动态体验结合来突出红色旅游产品的参与性和体验性、趣味性和娱乐性。刘春玲[50]运用市场营销学理论,对红色旅游产品的市场需求、目标市场的选择、价格定位、促销与分销进行了探讨,对中国红色旅游的发展历史和开发策略进行解读,认为红色旅游产品保持市场竞争力的基本原则应该是在产品的营销与开发上遵循因地制宜、净化灵魂、人文精神传承与回归。刘辛田对比资源导向型、市场导向型、产品导向型、体验导向型四种开发模式,认为体验导向型开发是红色旅游解决市场吸引力和竞争力弱势的必然选择,并建议体验导向型红色旅游产品的营销组合应以产品体验、参与者、体验环境、价格、营销渠道和市场促销等要素为基础。
五、红色旅游存在的问题及对策
(一)关于红色旅游存在问题的研究
在国家、政府的大力倡导支持和部分社会力量的帮助下,红色旅游短期内实现快速发展,由此引发了一系列的问题,限制了红色旅游健康有序发展。国内学者集中概括,红色旅游发展主要存在以下问题:
首先是红色旅游自身开发完善过程中存在一系列问题:一是红色旅游产品零散式分布且融合度较差,旅游宣传呈现乏味、单一,有待加强;二是红色旅游市场客源单一,参观时间呈现较为集中的“节庆热,常规冷”的季节特征;三是红色旅游资源和旅游产品开发尚处于初级阶段,旅游产品结构和红色旅游体系不健全,红色旅游资源的项目内容、开发方式和营销方式趋于简单化、程式化、同质化,致使游客体验乏味、逗留时间较短;四是早期红色旅游是政治接待、历史学习和素质培训的主要交流方式之一,此举产生了公费旅游这一具有争议的话题,对红色旅游在外来游客的意识上形成了负面影响;五是同样是各地红色旅游景区在红色资源条件上普遍表现是丰富集中,但小众景区和井冈山这样的大牌景区在资金投入、宣传引导等方面仍然存在苦乐不均的现象,尤其是在景区客流量表现上反差巨大,小景区人流寥寥无几;六是红色旅游资源丰富地区多是位于革命老区范围,道路交通、厕所、休闲、购物等基础设施相对落后有待改善,红色旅游景区涉及农业、林业、文化、水利等多部门管理,利益冲突、整合难度大导致当地旅游公共服务无法满足市场需求;七是部分红色旅游景区存在自身经营问题,仅能保障自给自足,致使红色旅游在脱贫方面无法有效发挥辐射带动作用;八是存在部分红色旅游景区在特色打造方面重复性建设;九是红色旅游景区工作人员、干部队伍的知识储备、讲解技巧、职业素质和服务意识参差不齐,这是游客体验较差、阻碍红色旅游发展的重要因素。
其次是吴士锋,刘英茹、闫广华、雷召海[6]、赖思振,皮常玲,郑向敏等学者在推进红色旅游开发过程中国家或社会层面的外部条件所产生的问题上提出多个观点:一是多元化投资体系过度依赖国家和政府,运行和服务成本压力巨大,缺乏对社会资本引导和调动的有效方案;二是红色旅游资源在地理上表现为跨区域性集中,红色景区所在地经济薄弱、区域发展不平衡和行政区各自为政等问题阻碍红色旅游区域合作,以及对跨行政区公共服务的建设、交流与合作具有负面影响;三是红色旅游发展主要依靠政府决策和国家宏观调控推动,缺乏合理的市场机制作用;四是旅游带来的短期效益诱使红色旅游市场向“利益至上”方向不良化发展;五是红色旅游存在游客处于被动性状态的问题,大多数是由单位、学校、培训部门组织的集体性出游,零散出游选择红色景点的群体占极少部分且主动性低。
王晖[51]、赵伟等学者从红色旅游的生态化开发和循环经济层面进行探讨,认为红色旅游一是存在一些红色旅游景区缺乏科学管理导致游客增长失控、旅游资源消耗量大,核心景区长时间处于高负荷运作;二是在旅游产品与服务、交通餐饮及住宿等基础设施条件、纪念品产业和市场、生态消费行为等方面上存在对消费者教育引导和监管不到位的情况,游客的生态消费意识薄弱,而红色旅游产业的生态开发又处于起步阶段,生态化涉及范围和水平皆因发展不平衡而容易产生问题。刘红梅、曲鸿亮[52]则基于保护传承红色旅游的内在文化的视角,认为国家政策引导作用发挥有限,革命文化遗产保护力度尚且不足;红色旅游文化内涵的挖掘与利用程度不足以弘扬和传承革命特色及其精神深层内涵;另外,市场营销多集中于红色旅游而非红色文化。
(二)关于红色旅游发展路径及对策的研究
首先要正确认识红色旅游的角色与定位。张雅敏认为促进地区旅游经济发展是红色旅游的重要内容,而非红色旅游的唯一目标,保持核心竞争力的要点就是必须要突出“红色”概念,利用红色旅游深挖、整合和保护丰富的红色文化、革命精神、革命遗迹和革命文物等旅游资源,实现爱国主义、艰苦奋斗、无私奉献以及党性党建的思想政治教育作用;进一步通过科学管理规划、理性开发使红色旅游与其他旅游资源整合、与其他旅游形式联合经营,满足革命老区的经济建设与脱贫攻坚,利用红色旅游促进革命老区交通、能源、通信等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水平快速增长来满足旅游日常需求;同时,为防止红色旅游偏离发展的本质规律,过度商业化,红色旅游要坚持注重社会效应与文化效应,以红色文化促进历史认同、政党认同和国家认同的增强。[53]明确革命历史档案的地位和作用,构建科学体系和科学研究,使革命历史档案为红色旅游注入活力,发挥社会服务功能。[54]综合来看,红色旅游进一步发展应把握好七重角色,旅游资源的筹集者、革命遗产的保护者、先进理念的倡导者、扶贫项目的合作者、思政教育的培育者、经济建设的带动者、社会服务的提供者。
其次要从政府和社会效应两个层面寻求突破。政府是红色旅游最重要的主导力量之一,社会参与是红色旅游健康发展的重要补充。余凤龙、陆林[55]和饶志华[56]、李永乐认为一是各政府间应该积极引领红色旅游品牌定位和区域一体化合作工程,削减发展过程中跨行政区公共服务、跨行政区划、跨行政级之间的干预与限制;二要继续扩大和引导红色旅游资金投入,促进市场配置合理化调节;三要借鉴红色旅游品牌景区的管理经验和营运规划,完善基础设施建设和公共服务能力;四是给予红色旅游相关企业发展优惠政策,持续增加非政府组织市场参与份额;五是借助优质教育资源提升导游服务人员的红色文化素养,大力培养和引进高素质的管理人才和技术人才,建立人才奖励机制;六是各地政府应鼓励社会参与红色产品的包装与策划,充分利用节假日、旅游政策、优惠活动、新媒体等手段进一步加大红色旅游品牌与形象的宣传力度。
社会效应方面,关于红色旅游发挥脱贫攻坚作用,学者谭冬发和吴小斌认为应该首先解放思想观念上的束缚,其次弘扬红色精神,添加“扶志”催化剂;再次要立足革命老区自然优势,开展特色种养业和休闲农业;最后要利用红色旅游开发旅游业、食品业及其他相关产业,使其成为老区經济新增长点。关于红色旅游发挥生态可持续发展作用,张启等学者推荐利用红色旅游和生态旅游功能上的互补联合开发旅游产品来满足多元化市场需求。韩旭和赵伟等提出要在管理模式、配套服务设施、产品及市场、宣传与策划等方面以生态型旅游产业为核心;坚持红色文化传承是绿色经济发展的文化基因,绿色经济是红色文化传承的时代特色,构建红色文化、生态文化、红色经济、绿色经济、上下游产业链融合一体化发展的红色旅游。黄细嘉等[57]学者倡导坚持政府主导的地区联动战略模式、市场导向的多色互动战略模式、适度开发的可持续发展战略模式、统筹规划下的精品名牌战略模式、效益驱动下的管理创新战略模式。陈志军[58]等学者从旅游感知视角探讨红色旅游地满意度,他们认为除了在内容、产品、形式上增强红色旅游体验性,完善体制机制提高服务水平以外,重视本地居民的利益与热情程度应作为红色旅游地满意度水平的重要考量因素,以提高本地居民对旅游发展的认同和支持。
综上所述,近二十年来,学术界围绕红色旅游的内涵及外延、兴起与发展、基本功能、开发与实践、问题与对策等内容展开了深入研究,分别在2006年、2011年和2019年掀起研究热潮;重点关注红色文化与红色旅游资源内容,广泛涉及了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教育等多个研究领域,广泛分布在旅游、思想政治、资源科学、农业经济、教育等多个学科。这不仅奠定了红色旅游相关研究的学理基础,还为今后红色旅游研究提供了有益参考。但同时,关于红色旅游研究紧跟政策发展,时间积累尚短,仍存在一些发展问题,不足之处有待深化改革,如在研究内容上,普遍忽视了对老区历史、红色文化、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等以及发源地其他文化的关联性研究;在研究方法上,偏重于采用理论分析法,较少采用历史考察研究法、对比分析法进行相关研究等。另外,关于红色旅游与革命老区的关联性研究,国内学界相关研究已形成了基本研究框架,但总体研究仍处于发展阶段,一定程度上难免存在研究成果总量较少、研究内容深入性不足、研究视角缺乏整体性等问题。
因此,从长远眼光出发,关于红色旅游的研究在现有基础上应着重关注五个方面,即一是从全域视野考察红色旅游的内涵,二是加强红色旅游与老区振兴关联性研究;三是关注文化生态对红色旅游的影响机理;四是丰富红色旅游的研究方法与视角;五是加强红色旅游关于共性与个性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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