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义文化系统视角下区域软实力提升路径分析

河南工业职业技术学院 黄岩珂

文化是人类生产生活实践当中创造出来的凝结了人类智慧与创造力的宝贵成果和精神财富，从这一角度进行分析，能够凸显人类智慧与实践创造的实物都可以归入到文化范畴。从本质上分析，文化是人本质力量的一种外部表现形式，不仅在经济发展当中扮演着重要角色，为经济发展提供了重要动力，还对经济发展有反作用力[1-2]。提高文化软实力是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一项重要战略任务。从讲好中国故事、提高国家的国际话语权，到建设拥有中国特色、风格、气派的哲学社会科学体系[3]；从大力助推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发展，到坚持和完善繁荣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制度；习近平总书记从文化软实力的重要性、建设重点、实现路径等方面提出系列重要论断[4]。壮大国家的文化软实力是顺利达成现代化强国目标建设的重要内容。

软实力的概念最早由约瑟夫.奈在1990 年提出，国内学者黄苏[5]首次使用这一词语，王沪宁[6]首次将文化与软实力有机结合，由于文化的价值取向，在一定程度上文化决定了政治价值观、外交政策和国际形象，文化软实力的相关研究占据软实力研究的半壁江山，目前文化软实力的研究从内涵到战略、从农村到城镇、从企业到产业，研究深度和广度不断完善。而从广义文化系统视角探索区域软实力内涵及提升路径的相关研究尚不多见，本文拟从广义文化系统视角对此问题展开探索。区域的文化特质，因此，文化系统是一种开放系统。另外，从原始文明到今天的知识文明，每一次文明的重大突破都不是在上代文明基础上的渐进式创新，而是重大科技进步推动下的激进式进步。除此以外，文化系统具有典型的层次性，文化的最基本单元是文化特质，文化特质耦合形成文化丛，文化丛的积累可形成超越个体价值观念的文化模式与文化区。不同的文化区之间，彼此关联与相互作用，才有了如今日益完善的人类文化系统（如图1）。从这一角度分析，人类文化系统是有着复杂性特点的自适应系统。

图1 自然-文化系统示意图

一、广义文化系统视角下区域软实力的本质分析

（一）广义文化系统分析

《关于增强我国文化和竞争力问题研究》课题组认为文化是一种人化现象，是人类与自然以及人类内部不断交互适应的结果，而这一演化过程是自发，并没有先验的秩序规定，因此，从演化的视角来看，文化系统是一种自组织系统[7]。另外，从文化是一种人化现象来讲，文化是人类与自然系统交互作用的结果，甚至可以说自然条件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对广义文化的分类研究认为，文化首先可以划分为生态和非生态文化，同时，又有各自对应的相应的精神、制度、行为与物质文化（如图2）。

生态文化是人化的自然环境，主要体现人与自然的交互作用，包括生态精神文化（如关于人与自然关系的判断等）、生态制度与行为文化（如环境保护的相关立法）、生态物质文化（如人为建造完成的生态工程）。非生态文化与前者相对是除了生态文化外的一种人化现象，主要体现在人与人的交互作用，包括非生态精神文化（如思维方式、价值观念等）、非生态制度与行为文化（如习俗惯例、法律法规等）和非生态物质文化（如满足生产生活需要的物质产品等），精神、制度行为与物质文化都包括生态及非生态两个层面，且三者之间相互作用。精神文化的核心是价值观，能够对人的行为起到指导作用以及决定性影响，所凝聚的是由人类行为所构成的结晶与成果；而从物质决定意识的角度来看，物质文化决定着精神文化并在此基础之上影响制度与行为文化的建立与发展，正是因为这些文化间存在的相互作用关系彰显了文化的系统性[8]。

图2 广义文化系统分类

（二）区域软实力的内涵分析

软实力理论源于英国学者卡尔（E.H.Carr）对国家话语权的探索，在卡尔看来，从本质上分析，话语权实际上指的是吸引力，结合这样的依据，把借助吸引与说服方法获取更有效结果的能力就叫做软实力[9]。约瑟夫.奈认为软实力包括文化、政治与外交、道德三个方面，热津斯基认为包括政治、意识形态、经济和文化四个方面，邢乐勤等[10]认为包括文化、政治、外交和国际形象四个方面。虽然学者们给出国家软实力范围有所差异，但对于软实力是一种通过非强制力促使他人做自己希望的事情的能力的认知基本是一致的。张国祚[11]认为文化是软实力的根本来源，国内学者所界定的文化软实力一般是指文化对内的凝聚力、创新力和生命力，对外的吸引力和感召力，核心是蕴含价值理念的精神力量。

由上述分析可见，目前国内理论界谈到的文化软实力主要指广义文化中的精神文化的能力，而忽略了广义文化系统内部构成要素间的交互作用；依据系统论的一般原理，系统的能力是系统与外部环境交互作用过程中所表现出的功能，从广义文化系统的视角来看，区域软实力是区域当中精神、制度、物质、行为等文化体现出的对区域内外人群的综合吸引力。

二、广义文化视角下区域软实力提升的路径分析

（一）广义文化系统构成要素协同发展是提升区域软实力的根本

文化产生的根源是人类提升生存质量的内在动力，从经济学角度来讲，文化本源仍是人类为不断满足自身消费需求。依据消费层次理论，人类消费需求升级是一个从物质消费向精神消费过渡并不断追求自我实现的过程，在物质消费获得满足后，将进一步追求精神消费，我国目前不断强化文化建设也是为了适应居民精神消费需求的变化。精神文化是广义文化系统的核心，从单个个体来看，精神文化中的人生观、世界观和价值观决定着个人行为，从群体来看，精神文化决定制度和行为文化，正是在这两种文化的约束管理之下开展人与自然的互动以及人与人之间的互动，进而创造物质文化。但由于消费层级制约，物质文化消费水平同样反作用于制度与行为文化，并进一步浸润精神文化。这一反馈过程既可能是正反馈，也可能是负反馈[12]。

但需要注意的是，我国五千年优秀传统文化所造就的民族消费特征有“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的消费层次动态提升过程，也有“不受嗟来之食”的文化基因，因此，在中国的历史文化长河中，物质文化和精神文化生产一直处于动态平衡之中。因此，在中国文化背景下，提升区域软实力，必须要找到文化发展之间的密切关系，推动精神、制度、行为与物质文化这几个方面的协同综合发展。

（二）筑强区域软实力之魂

价值观是个人辨别是非的思维取向，外在的决定个人的行为选择，群体价值观决定了群体行为表现以及群体内部个体间的互动模式，进而表现为一定的文化模式。价值观内化于个体，无法进行直接观测，一种文化模式的吸引力主要通过群体行为展现出来。由于价值观形成后具有一定的相对稳定性，因此，价值观的改变就需要调整广义文化系统中的其他要素，通过改变经济社会环境以及教育引导，实现新价值观的形成。党的十九大报告对民族与时代精神的核心内容进行了有效论述，也指出了核心价值观在三个不同层面应该坚持的正确价值方向，这为当代精神文化的长足发展指明了方向。考虑到精神文化与行为、制度、物质文化所存在的密切关系，在对核心价值观进行积极培育和落实过程中需要注意以下几方面问题，其一、需要加强引导和学习，营造良好社会氛围，不断淬炼个人的价值取向，其二、需要强化行为和制度文化建设以及物质文化建设，为价值观改变提供条件，其三、在传统民族文化的创新挖掘过程中也需要注意去伪存真，扬其精华、弃其糟粕，其四、加强文化宣传渠道管理，确保社会主义文化主旋律能够精准浸润群众心灵，其五，重视并增加几种文化之间的良性互动，让精神文化确实成为推动区域经济社会发展的动力源泉。

（三）筑牢区域软实力之本

行为文化和制度文化一般表现为道德、法律以及各种规章制度，虽然价值观是人行为出现的根源，但通过行为文化和制度文化对个体行为的约束有助于缩短群体行为涌现的时间跨度。个体对区域文化的认同感主要来自于区域居民展现出的整体行为，因此，行为和制度文化建设是快速提升区域软实力的重要抓手[13]。习总书记强调真正践行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是广大领导干部必须承担起来的责任，而想要确保责任的落实，就应该做到明大德，守公德和严私德；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给各项制度文化发展建设指引了方向，也提出了明确任务。对于各区域来讲，一方面严格落实中央制度建设的相关规定，确保将制度转化为行为，通过行为改善优化精神文化建设，另一方面因地制宜的创新区域特色行为和制度文化，确保区域精神文化和物质文化特色通过行为得到有效传播和扩散。

（四）筑实区域软实力之基

从广义文化系统构成以及消费需求层次理论来看，在人类历史的发展长河中获得物质满足是第一步的，基于辩证唯物主义的观点，物质决定意识，意识又会反作用于物质，只有积极助推物质文化的繁荣进步，才能够让精神文化繁荣发展的目标得以实现，不断推动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不断提升群众的发展获得感，仍是提升区域软实力的基础。提升区域软实力还需要进一步加快现代经济体系建设，持续提升创新力，给广大人民群众提供更加优质的物质生活保障。

三、结语

站在广义文化角度进行分析，区域软实力是一个区域在特定时期对区域内外人群的吸引力，提高区域软实力既是一个区域的发展目标，也是推动区域经济社会发展的重大战略，本文从广义文化系统构成要素间的关系以及消费层次理论出发，探索了区域软实力的提升路径[14]，但对广义文化系统的演化机制分析较为薄弱，下一步需要就此问题进行深入探索，为不同类型区域提升软实力提供理论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