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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的危险

2021-04-27乔凯凯

世界文化 2021年3期
关键词:船舱弗格森凶险

乔凯凯

当我无意中得知弗格森的薪水足足是我的两倍之多时,我忍不住咒骂起来。没错,我知道弗格森的薪水可能会比我多,因为他是我们的部门经理。可是在我看来,他做的事情并不比我们多,甚至比我们还要少,大部分时候他只需要下达几个任务给我们就行了。我的意思是,老板不应该付给他这么多的薪水。毕竟他的工作如此安稳而且轻松。

“这简直太不公平了!我要辞职。”我向父亲抱怨。

“噢,孩子,好像确实是这样。”父亲摊开双手,表示理解和同情。

他歪着头,似乎想起了什么:“会不会有什么事情是你不知道的呢?我是说,也许弗格森做的事情比你想象的要多,而你没有看见?”

“不,不可能。我们每天几乎都在一起,除了他偶尔被叫到老板那里去。”我回答。

父亲没有再说话,他要出海去了,他问我:“要不要一起去?”

“真是一个好主意!”我兴奋地说。父亲有一艘捕鱼船,小时候,我很喜欢跟他一起出海,躺在摇摇晃晃的船舱里,就像躺在母亲的怀抱里一样。好玩极了。

这一次上船后,我没有直接进入下面的船舱,而是跟着父亲上了甲板,我想看看父亲是怎样操控捕鱼船的。站在甲板上,能看见整个海面的全景,可是,眼前波涛汹涌的海面却让我产生了一丝恐惧。

“今天的风浪似乎很大……”我担忧地对父亲说。

父亲平静地说:“不用担心。事实上,几乎每天都是这样的。”

我有点怀疑父亲说的话,因为在我的记忆里,每次出海都是风平浪静,我可以躺在船舱里安然入睡。

“您快看。”我指着天边的乌云,提醒父亲,“好像有一场暴雨风即将来临。”

父亲瞟了一眼说:“放心吧,孩子,暴风雨最快在几个小时之后到来,我敢保证,那时候我们已经坐在客厅里喝咖啡了。”

我还是有点不安。海面上出现的各种细微的状况都令我提心吊胆,捕鱼船稍有颠簸,我就开始怀疑是不是哪里出了故障,我甚至已经开始考虑如果真的发生意外,我该如何应对……天呐,这一点也不好玩,和小时候完全不一样。

“不,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父亲摇摇头说,“只是以前你待在船舱里,看不到外面潜在的危险罢了。当你站在甲板上,成為掌舵者,或者成为控制船舶方向的参与者时,你才会感受到各种凶险,并在为避免这些凶险而殚精竭虑。”

我突然想起了弗格森,想起他在办公室叹气皱眉以及在各个公司之间来回奔波的样子。如果说我们的公司是一艘大船,那么,弗格森就是控制船舶前进方向的参与者之一。我们待在下层的船舱里,感觉每天都一样,安全、稳定,但在弗格森看来,一切都充满了危险,他需要做很多努力去抵抗这些危险。而我们对此一无所知。

“也许,弗格森有资格得到那么多的薪水。当然,我也有资格。只要我努力爬上甲板,然后再付出更多的努力。”我释然地笑着对父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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