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期间藏汉族大学生心境状态分析*
2021-04-19张李强高会娜
张李强 高会娜
(1.西藏民族大学;2.陕西国际商贸学院,陕西 咸阳 712000)
2019年12月,武汉市发现了新冠,WHO 将其命名为2019-nCoV,潜伏期1~14 天,多为3~7天[1],有着人传人的特性[2]。它对人们的生活、工作、学习造成了巨大影响,当前依然在蔓延并引起全球关注[3-4]。长期的居家隔离、延迟开学可以说是完全改变了大学生以往的线下学习方式,更对其身心健康造成了严重影像。大学生的心理结构发展不平衡,人格发展尚不完善,情绪和行为容易受到外界消极信息干扰与影响,进而产生心理危机[5]。其中,昌敬惠等(2020)研究发现[6],COVID-19疫情下,受不同因素影响,大学生出现不同程度的焦虑及抑郁心理问题,建议高校和相关部门对大学生应加强精准的心理健康教育。
藏族大学生是西藏经济社会发展的后续力量,当前疫情并未得到完全遏制,他们在校期间必须减少外出、减少聚集性的活动与学习,可能影响其正常的人际交往、学业、就业等。只有客观全面地了解藏汉族大学生心境状态才能从根源科学有效地进行心理健康干预[7]。目前关于藏族大学生心境状态的很断面研究尚未出现,本研究旨在了解新冠期间藏汉族大学生的心境状态,为藏族高校对大学生心理健康防控与干预提供精准参考。
1 研究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以西藏民族大学1313名(男497名,女816名)大一(720名)、大二(521名)、大三(60名)、大四(12名)藏族(697名)、汉族(616名)学生为研究对象。被调查者均知晓调查目的,且可以随时停止填写调查问卷。
1.2 研究方法
1.2.1 问卷调查法。借用1971年美国麦克奈尔(D.M .McNair)编制,1995年华东师范大学祝蓓里教授修订的一种简易情绪状态评定量表POMS(profile of mood states),具有较高的信度(0.62~0.82)、效度[8-9],共有7个维度(紧张、愤怒、疲劳、抑郁、慌乱、精力、与自我有关的情绪)。其中,前5个维度是消极情绪(得分越高,情绪越消极),后2个维度是积极情绪(得分越高,情绪越积极)。心境状态总分等于消极情绪得分之和减去积极情绪加上100,得分越高个体情绪越趋于消极。量表以5点式计分,即几乎没有=0,有一点=1,适中=2,相当多=3,非常多=4。
本文于2020年5 月11 日—6月10日以“问卷星”分层随机整群抽样方式调查了西藏民族大学藏汉族大学生,共回收1500份问卷,其中有效问卷1313份,有效回收率87.53%(因问卷星平台导出数据只显示回收情况而无发放数据,故本文未报告问卷发放情况)。
1.2.2 数理统计法。研究采用spss21.0对不同民族、年级、性别的大学生心境状态进行多因素方差分析、多重比较分析疫情期间藏汉族大学生心境状态的差异。
2 研究结果
2.1 藏汉大学生心境状态分析
针对不同性别、民族和年级的藏汉族大学生积极情绪、消极情绪以及心境状态总分进行了多因素方差分析(见表1)。结果表明,藏汉族大学生心境状态总分存在显著的年级主效应(F=3.275,P=0.020<0.05),消极情绪存在显著的“民族、年级、性别”的交互效应(F=3.230,P=0.040<0.05),积极情绪存在显著的民族、年级主效应(F民族=19.570,P=0.000<0.01;F年级=2.946,P=0.032<0.05;)。可见,藏汉族大学生心境状态总分存在着显著的年级主效应,积极情绪存在着显著民族和年级主效应,消极情绪则存在显著的民族、年级、性别的交互效应。
表1 藏汉族大学生心境状态得分多因素方差分析表
表2 心境状态多重比较表
2.2 不同性别大学生积极情绪的民族和年级交互效应分析
不同性别大学生积极情绪的“民族”和“年级”交互作用的简单效应检验结果表明(见图1),被调查者的积极情绪在民族和年级上表现出不同的变化趋势,主要表现为:(1)无论男生还是女生,同年级大学生都是汉族的积极情绪得分高于藏族,即情绪更高;(2)大四男生的积极情绪得分最低而大一学生得分最高,女生则是大一最高而大二最低;(3)藏族男大学生积极情绪得分随年级升高而逐渐下降,汉族则以大二为拐点程先升后降的趋势,且藏汉族学生的差距逐渐增大;女生则除藏族无大四学生外,其积极情绪得分变化规律相似,即以大二为拐点呈“V”字型。
2.3 不同性别大学生消极情绪的民族和年级交互效应分析
不同性别大学生消极情绪的“民族”和“年级”交互作用的简单效应检验结果表明(见图2),被调查者的消极情绪在民族和年级上表现出不同的变化趋势,主要表现为:(1)随年级升高,男生以大二为拐点,藏族呈先升后降的趋势,汉族呈先降后升的趋势,且藏汉族学生在大二以后的差距越来越大;女生则是藏族以大二为拐点呈“V”字型,汉族以大三为为拐点呈“V”字型;大一至大三藏汉族学生有交互作用。(2)藏族男生随年级升高消极情绪降低,但是汉族则呈升高态势;藏汉族女生分别是大二和大三的消极情绪最低。
图1 藏汉族大学生积极情绪得分交互作用图
图2 藏汉族大学生消极情绪得分交互作用图
2.4 不同性别大学生心境状态总分的民族和年级交互效应分析
不同性别大学生消极情绪的“民族”和“年级”交互作用的简单效应检验结果表明(见图3),被调查者的消极情绪在民族和年级上表现出不同的变化趋势,主要表现为:(1)大三男生有交互作用,其它年级学生得分几乎平行;大一至大三女生得分几乎平行无交互作用。(2)藏汉族男生都是大三的心境状态总分最低,即情绪较好;不过,大一至大三基本是藏族大学生的心境状态好于汉族,而大三到大四则是汉族的心境好于藏族。女生则都是藏族的心境状态好于汉族。
图3 藏汉族大学生心境状态总得分交互作用图
3 分析与讨论
新冠传染性强,对人类造成较大的心理应激[10-11],严重危害公共卫生健康,成为一种负性社会事件。负性社会事件会诱发个体严重抑郁心理,继而引发对行业和社会的失望,同时降低认同感。而大学生缺乏社会经验,其情绪变化大,对事件的认识感性大于理性,且对大学生的行为影响很大[12]。新冠具有人传人特性,大学生以群居为特点,是普遍易感染群,且长期身处新冠防御的紧张态势中,无疑对其心理健康造成巨大威胁。而良好的心态对预防抵抗新冠的产生以及正常的学习、生活都意义重大[13]。本研究发现,藏、汉族大学生心境状态得分的年级差异显著,且汉族比藏族大学生情绪更消极。究其原因,可能与疫情在西藏的发生率远低于内地,藏族大学生受疫情影响不及内地汉族大,其情绪更加积极;此外,也可能藏族大学生的心理承受力大于汉族。
大四学生正处于毕业、找工作的关键时期,然而新冠无情地将多数大四学生阻隔在家居家隔离。本研究调查结果显示,新冠对大四学生的情绪产生了极大地影响。其中,藏、汉族大学生的心境状态得分的年级差异显著,且除大四学生的情绪比其他三个年级更消极外,大三学生比大一、大二学生的情绪都更加积极,且差异显著。这与张万勇(2009)[14]大二学生心境状态总分高于大一的研究结果相反。即大一至大三学生的情绪依次更加积极,可能是学生的整体认知、学业压力下降或者是学习环境与学校的熟悉等有关,而大一学生高于这两个年级学生则可能是大一学生在线学习任务大、又面临着期末考试的压力等所产生的。
新冠防控这项全民战“疫”,大学生是不可疏忽的一个大群体,除了要加强其对医学基本知识的掌握,更要注重心理健康防控与干预机制的构建,从心理上破除疫情对大学生的负面影响。鉴于此,下一步的研究更需从身心健康视角加强出招破解新冠防控,加强体育、医学、心理等多部门、多学科融合的理念塑造有知识能攻克“新冠”难关、具有健全人格的新一代大学生。此外,建议藏族高校加强开展多种形式的课内外体育活动来培养大学生的心理应急能力与面对自然灾害的承受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