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意识形态建设的社会心理三重维度〔*〕——理论逻辑·历史探索·实践进路
2021-04-15阚道远
阚道远
(复旦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 上海 200433)
意识形态建设的过程,本质上是意识形态认同的主体——社会群体的情感、态度和心理的复杂活动过程。社会心理对意识形态的素材、特征和传播均具有不可忽视的主导性、制约性和交互性影响。基于社会心理开展意识形态建设,深刻把握其中的联系路径、作用机制和特点规律,是高质量做好新时代意识形态工作的基本要求和重要方法。尤其是在社会快速转型和不断开放的历史阶段,呈现出社会心理嬗变的新形势、新特征、新趋势。因此,要深入社会意识丰富的内部结构,从多个维度认识和掌握基于社会心理开展意识形态建设的理论逻辑、历史探索和实践进路,“因心制宜”地开展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不断提高宣传思想工作的科学性、针对性、实效性。
一、理论逻辑:社会心理与意识形态的双向影响与制约关系
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认为,“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社会意识对社会存在具有能动的反作用”。但是,在相当长的时间内,社会科学界对“社会意识的内部结构”和“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是如何发生的”知之甚少。其中值得一提的是,普列汉诺夫坚持历史唯物主义方法论,在研究社会心理与意识形态关系上作出了开创性学术贡献,他指出“一切思想体系都有一个共同的根源,即某一时代的心理”。〔1〕普列汉诺夫的“根源说”将社会心理和意识形态区分开来,拓展了社会意识研究的“内部空间”,同时,使我们认识到社会心理作为意识形态反映社会存在的重要“中介变量”,必须加以认真关注和研究,这一观点时至今日依然具有重要的启发意义。
概而言之,社会心理是社会意识的初级呈现(形式),具有较强的自发性、零散性和原始性,以情感、情绪、感觉、需要、动机等一系列活动及其成果表现出来,是社会成员个体心理状态的聚合。意识形态作为社会意识的高级呈现(形式),具有较强的理论性、逻辑性和系统性,以宗教、哲学、艺术、法律、政治等成果表现出来,是社会思想创造和理论形式的总和。社会心理作为人们对社会现象的“直接反映”,与社会存在和社会现实的“距离较近”,意识形态则是在此基础之上经过归纳、抽象和系统化形成的,“距离相对较远”。因而,在社会意识的两个层次因素的社会实践中,必须通过社会心理的窗口来透视人民群众的思想,也必须通过社会心理的“中间环节”来影响人民群众的思想。在历史唯物主义关于社会意识的论述中,社会心理与意识形态的双向影响和制约关系,是社会意识发展的内部动力,这为新时代意识形态建设提供了不可或缺的理论基础和逻辑框架。
(一)社会心理提供意识形态的素材和基础
“某一时代的社会心理是该时代意识形态的思想来源。”〔2〕社会心理作为一种自发的社会意识,比意识形态更直接、更敏锐,更贴近社会发展的时代脉搏,更敏感地反映社会结构的微妙变化和点滴起伏。在此之上形成的社会思潮,则对意识形态的形成和发展具有重要的基础性、根源性作用。因为,社会心理为其提供了最丰富、最直接、最鲜活的素材,成为意识形态的“材料库”。如果没有这些素材和基础,意识形态就缺少了最初的动机、激情和思想的来源,成为无本之木、无源之水。换句话说,意识形态不会“直接”从生产方式、社会经济关系和阶级关系中发展出来,而是必须经由社会心理的土壤孕育和萌发出来。这种土壤既是意识形态产生的“中介变量”,又是其不可或缺的环境和条件。19世纪上半叶西欧社会民众反抗资本家剥削和压迫的心理、改善生存环境的希望和追求公平公正的诉求,被马克思恩格斯敏锐地洞察和掌握,成为科学社会主义诞生的重要心理基础和社会条件。近年来西方国家比较突出的社会不平等心理、政治不信任心理、排外心理和从众心理等非理性情绪表达对民粹主义理论和意识形态发展产生重要的推波助澜作用。〔3〕任何意识形态都是社会生活过程的回响,与民众生活的内相关性正是建立在意识形态对社会心理的充分吸纳和提取之上。因而,普列汉诺夫强调,“社会心理异常重要,甚至在法律和政治制度的历史中都必须估计到它,而在文学、艺术、哲学等学科的历史中,如果没有它,就一步也动不得”。〔4〕
(二)社会心理影响意识形态的内容和特征
意识形态可以被视为集体心理的“外化物”。而阶级心理、民族心理、时代心理都在意识形态本体上打上不同的印记,赋予其各不相同的内容和特征。从阶级意识来看,二战之后西方社会兴起的民主社会主义集中反映了工人阶级对和平、民主、公平、权利、女权、生态等一系列诉求的渴望,代表了社会进步力量和思潮的发展方向,因而这种意识形态能够获得大量受众的追随,在冷战时期形成了区别于传统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第三条道路”的典型特征。相反,20世纪80年代以来流行的新自由主义及其政治主张,则反映了在政治上占统治地位的西方垄断资产阶级要求进一步限制国家权力、制约民众势力和攫取超额利润的利益诉求和心理动机,具有自私自利、精英主义等鲜明的政治特点。与之类似,东西方迥然相异的民族心理也直接影响了意识形态和思想体系的形成发展,“中国重直觉、重内省、重先验理性与伦理精神;西方重实验、重逻辑与科学发展”,〔5〕因而,东西方的哲学、艺术、文学、政治法律制度和政治思想出现了巨大分野,呈现出各自不同的魅力。而从社会心理的历时变化来看,其对意识形态的影响也始终如影随形。冷战结束之后,伴随美国赢得两极争霸的“最后胜利”,西方社会的骄傲情绪和自大心理空前膨胀,推行“普世价值”一度成为西方国家意识形态战略的重点内容;而国际金融危机以来,由于西方社会治理失策失序、阶级矛盾激化和社会心理变异,民粹主义、极端主义、孤立主义意识形态逐渐蔓延,从本质上反映了西方社会焦虑的加剧。〔6〕
(三)社会心理制约意识形态的传播和作用
社会心理作为社会结构中的重要因素之一,具有渗透性、弥散性、知觉性的重要特征,正因为这些重要特征使得意识形态传播、影响、作用必须紧紧依赖于社会心理的基础、条件和环境。“一套成功的意识形态,首先必须经过心理说服的过程,使群众认同其理念,这是意识形态确立的首要步骤。”〔7〕任何一种意识形态和思想体系,其在空间的覆盖面和辐射度的大小,在时间上流传的长短,取决于适合和触及社会心理的范围和程度。〔8〕一个阶级要想取得普遍统治的角色,“就必须在一瞬间激起自己和群众的热情”,〔9〕“没有‘人的感情’,就从来没有也不可能有人对于真理的追求”。〔10〕进而言之,一种成功广泛传播并为大众接受的意识形态必须适应民族、阶级、时代的社会心理,抓住社会心理最中心、最兴奋的区域,回答社会心理最迫切、最渴望的问题。马克思主义之所以能够成为全世界无产阶级普遍接受的意识形态,其主要原因在于“马克思的学说能够掌握最革命阶级的千百万人的心灵”,〔11〕只有与无产阶级产生强烈心理共鸣的思想理论体系才有可能转化为强大的思想武器,发挥认识现实和改造现实的巨大革命性作用。因此,“影响社会心理,也就是影响历史事变”。〔12〕十月革命之后,列宁、斯大林等革命领袖十分重视在准确把握社会心理的基础上开展意识形态工作,使得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深入人心,为苏联社会主义建设打下了重要的心理条件和思想基础。然而,20世纪70、80年代之后,伴随着信息技术发展、产业变革和国内外影响,苏联社会心理发生了根本性蜕变,而苏联的意识形态工作却没有随之及时调整、变革,落入了形式主义、单纯灌输的窠臼,使得思想理论教育的作用大打折扣,最终在戈尔巴乔夫时期导致意识形态阵地失守和亡党亡国的悲剧,在世界社会主义运动中留下了惨痛的历史教训。〔13〕
当然,意识形态亦对社会心理具有巨大的反向作用和能动作用,有助于对社会心理的引导、改造和提升。意识形态作为一种系统化、理论化和高层次的社会意识,它既来源于社会心理,又高于社会心理。因此,当意识形态和思想体系形成之后,经过一定形式的政治传播和政治动员,往往能够有力影响社会心理的结构和发展方向,使之朝着更加成熟、理性和深刻的趋势演化。科学社会主义形成和传播之后,“教会了工人阶级自我认识和自我意识,用科学代替了幻想”,〔14〕由自在的阶级成为自为的阶级,发挥了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巨大能动作用,为每个人自由全面的发展提供了理论支撑和思想指引。同时,也必须看到,还有一些思想体系具有不可忽视的历史负能量,通过灌输和渗透能够把社会心理的发展引入歧途、催化变异。正如恩格斯所指出的,“我们不知道有任何一种力量能够强制处在健康精神状态的每一个人接受某种思想”。〔15〕而德国纳粹党充分掌握和操控了德国民众较为普遍的受害者心理和复仇情绪,其民族社会主义理论对侵略行径和反人类暴行进行了“充分的、系统的”理论论证和思想说服,最终把德国民众的社会心理和政治行为引向癫狂的深渊,带来巨大的世界灾难和战争浩劫。
二、历史探索:中国共产党重视社会心理、开展意识形态建设的历程与经验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过程是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与中国社会心理发生“化学反应”的历史过程,更是全体中国人民持续完成心理接受、思想认同、行动拥护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历史过程。在革命、建设、改革各个历史时期,中国共产党根据中国社会心理变化发展规律和特征趋势有针对性地开展意识形态建设,留下了宝贵的历史经验。
(一)革命战争时期:把握社会心理、塑造革命意识形态是进行政治动员的有效手段
由于封建统治的腐朽和帝国主义的入侵,近代以来中国的民生问题相当突出,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中国共产党诞生时,人民饥寒交迫,工人劳动时间长,一般每天工作在12小时以上,有的长达16小时,〔16〕生存状况十分恶劣。中国共产党紧扣时代脉搏和人民期望,在中国大地上率先举起马克思主义旗帜,形成的新民主主义革命理论和革命纲领代表了受压迫民众和绝大多数阶级的共同利益,凝聚了推翻三座大山、实现民族独立和解放的强大社会力量。
在土地革命战争时期,中国共产党通过深入细致的调查研究,准确掌握了中国社会心理状况,尤其是作为革命主体的农民阶级的心理状况,及时制定和调整革命策略,开展广泛的意识形态动员。当时,中国农民普遍有着反抗剥削和压迫、实现基本温饱、维护生存权益的强烈心理愿望和现实诉求。正是基于这种心理和需要,中国共产党提出了减租减息、分田到户等一系列政治主张,建立农民协会、农民运动讲习所、培训班等组织机构对农民进行革命教育和思想灌输,用革命的理论武装头脑和指导实践,“从他们的痛苦与需要中引导他们组织起来,……引导他们参与反帝反军阀的国民革命运动”,〔17〕“使他们早有一天阶级觉悟,早免一天痛苦”。〔18〕农民运动领袖彭湃曾深刻指出了结合人民心理特点开展革命宣传教育的重要意义,即“一部分群众已有了一定的认识与要求,若能再加以普遍的宣传鼓动,很容易使群众普遍有这种认识与要求,而且能使他们有更明白更深刻的印象,所以实现这种宣传特别重要”。〔19〕在抗日战争时期,民族矛盾取代阶级矛盾上升为中国社会的主要矛盾,反对侵略和保家卫国成为全体中国人民的共同愿望。在此背景下,中国共产党举起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旗帜,动员最广泛的力量投入反抗日本法西斯的正义战争,并针对社会上流行的“亡国论”“速胜论”等错误认识和论调进行了坚决批驳和思想引导,提出了“持久战”的战略思想,形成了比较完整的新民主主义建设的基本纲领、基本政策,为抗战胜利提供了关键的思想支撑和舆论环境。毛泽东思想在党的七大上被确立为党的指导思想,是近代中国历史和人民革命斗争发展的必然选择。在解放战争时期,中国人民心中充满了对国民党腐朽统治的厌恶和建立新中国的渴望,中国共产党勾勒出新中国的美好蓝图,将各个阶级和政治势力紧紧团结在周围。在解放区进行土地改革以进一步满足农民愿望和在城市中发动爱国民主运动,都有力地配合了中国共产党的军事行动,成为加速革命战争进程不可或缺的重要砝码,中国人民以翘首期盼、欢欣鼓舞的心理状态迎来了社会主义新中国的成立。
(二)社会主义建设时期:掌握社会心理、凝聚集体力量是服务社会主义建设的重要路径
新中国成立时,国家饱经多年战争创伤,社会生产力极为落后,经济基础十分薄弱,城镇失业率高达23.6%,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仅有20余美元,人均预期寿命仅为35周岁,〔20〕文盲占总人口的80%,学龄儿童入学率仅为20%,〔21〕发展国民经济的任务十分繁重。中国人民对历经艰辛建立的新政权充满向往和希望,以极大的热情投入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中。土地改革、镇压反革命和抗美援朝三大运动得到了强大的民意支持,有力地巩固了新生的人民政权,同时为国民经济的恢复和发展创造了条件。在此基础上,党提出过渡时期的总路线,逐步实现国家的社会主义工业化,并逐步实现国家对农业、手工业和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为了深入动员社会各界力量,获得广泛的政治支持,毛泽东亲自修改了《为动员一切力量将我国建设成为伟大的社会主义国家而斗争——关于党在过渡时期总路线的宣传与学习提纲(草稿)》。从1953年底开始,各地党组织将过渡时期总路线的宣传教育活动推向政府机关、国营企业、中等以上学校以及各民主党派和人民团体。事实证明,“一化三改造”彻底消除了剥削阶级存在的经济基础,顺利完成了社会主义革命,对中国人民开展社会主义建设的信心和决心起到巨大的鼓舞作用。其后,经过对中国生产力状况、人民现实生活和需求的准确研判分析,1956年党的八大明确提出,“国内主要矛盾已经不再是工人阶级和资产阶级的矛盾,而是人民对于经济文化迅速发展的需要同当前经济文化不能满足人民需要的状况之间的矛盾”。〔22〕同时,针对赫鲁晓夫“秘密报告”和匈牙利事件等在我国引发的社会思想变化和社会心理动向,毛泽东在《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中指出,“人民内部的矛盾,是在人民利益根本一致的基础上的矛盾”,“对待人民内部的思想问题,对待精神世界的问题,用简单的方法去处理,不但不会收效,而且非常有害”,〔23〕要求全党采用“统筹兼顾、适当安排”的战略处理社会矛盾和做好政治工作。
总之,新中国成立后的一段历史时期,党对社会心理发展变化和人民利益诉求极为敏感,既善于把握社会心理的“波纹”,提出一个又一个社会主义发展的阶段性任务和目标,又能够通过宣传教育积极引导社会舆论和社会心理的走向。尽管遭遇了“文化大革命”时期“以阶级斗争为纲”的重大挫折,但总的来看,党能够不遗余力将思想宣传工作与经济社会发展紧密结合起来,充分动员社会力量投身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汇聚起全党全社会的高昂斗志和人心洪流,取得了“建立了独立的、比较完整的工业体系和国民经济体系”的伟大历史成就。
(三)改革开放以来:重视社会心理、弘扬社会主义精神文明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必然要求
“文化大革命”结束之后,党作出实行改革开放的历史性决策,同样“是基于对人民群众期盼和需要的深刻体悟”。〔24〕改革开放后,伴随着经济体制深刻变革、社会结构深刻变动、利益格局深刻调整,社会思想和民众心理发生了深刻变化。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极大激发人民群众干事创业的主动性、积极性、创造性的同时,社会上出现了拜金主义、享乐主义、极端个人主义等负面心理和情绪。针对这一情况,邓小平指出,“我们在实行对外开放政策的时候,已经意识到将带进资本主义国家的一些消极影响。西方好的东西,应该借鉴、学习。但开放也会带来一些坏的东西,影响人们的思想,特别是青年的思想”。〔25〕他强调,“要建设社会主义精神文明,最根本的是要使广大人民有共产主义的理想,有道德,有文化,守纪律。国际主义、爱国主义都属于精神文明的范畴”。〔26〕党的十二大提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是社会主义的重要特征,是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的重要表现”。苏东剧变之后,社会上一部分人出现了悲观失望心理和失败主义情绪,彷徨和观望成为部分人的典型行为特征。党中央强调,意识形态工作的主要任务就是“在全民族牢固树立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共同理想”,〔27〕这关系到社会主义事业的兴衰成败。党的十五大之后,随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不断推进,理论建设的步伐一刻也没有停歇,党相继提出了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等指导思想,为人民群众提供了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强大思想武器。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指出,“意识形态工作是一项极端重要的工作”,同时强调,在意识形态工作中要高度重视社会心理,“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融入社会发展各方面,转化为人们的情感认同和行为习惯”,〔28〕做到“强信心、聚民心、暖人心、筑同心”。尤其强调各级党组织要落实意识形态工作责任制,“注意区分政治原则问题、思想认识问题、学术观点问题”,〔29〕对各种社会思潮和心理反映要区别对待,绝不能搞“非黑即白”和“一刀切”,要善于进行舆论引导和心理疏导,不断增强意识形态工作的说服力、吸引力、感召力。党的十九大作出了“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的论断。这个论断本质上是对人民的现实需要、心理状态和情绪特征的最高概括和反映。在此基础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总体布局和战略布局正式形成,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新的理论成果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亦应运而生。
从百年党史来看,中国共产党积累了充分重视和掌握社会心理开展意识形态建设的基本经验:
一是始终以人民为中心,准确把握人民的心理诉求和现实需要。“我们的出发点是从事实际活动的人,而且从他们的现实生活过程中还可以描绘出这一生活过程在意识形态上的反射和反响的发展。”〔30〕中国共产党作为用马克思主义武装的无产阶级政党,代表中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中国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就是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31〕党的利益与人民的利益是高度一致的,人民群众的所思所想所盼就是党一切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一百年来,中国共产党坚持“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工作方法,通过深入细致的调查研究,始终站在中国社会心理发展变化的最前沿,始终把握中国社会心理的最核心,始终从“心”出发,与人民群众最贴近,对人民群众需求的满足和实现最有力,从而抓住了政治工作、思想工作和理论工作的根本,获得了人民群众的真心拥护和意识形态建设的显著成就。
二是始终根据形势与任务的发展变化,创新工作的内容和形式。在革命、建设、改革的各个历史时期,党都能够以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互动关系为客观依据,善于在经济社会发展中胸怀大局、把握大势、着眼大事,在社会主要矛盾运动变化中评估群众诉求和社会心理的嬗变及其意义,准确判断社会发展的历史方位和社会心理的基本特征,始终保持对社会心理的敏感度和政治工作的敏锐性。在此基础上,绝不僵化保守、因循守旧、固步自封,以强烈的问题意识和实践导向,持续创新意识形态建设的内容和形式,不断调整更新意识形态建设的方法和途径,赋予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科学性、人民性、实践性、开放性,坚持用发展着的马克思主义武装头脑,有效发挥先进理论对社会实践的强大指导作用。
三是始终将社会心理工作与意识形态建设有机融合、相互促进。一方面,党高度重视社会心理因素在政治工作中的重要地位和现实意义,注意基于社会心理实际状况和人民群众的接受程度开展思想理论建构和意识形态宣传教育,推进科学理论通俗化、大众化,使主流意识形态建设的社会心理基础更加宽厚坚实;另一方面,积极运用党的创新理论对中国社会心理进行深层次、结构性、系统性改造,领导中国人民开展伟大的社会精神革命和社会心理变革,〔32〕使中国人民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一百年来,中国共产党实现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一次又一次飞跃,形成一系列受到人民衷心拥护的思想理论体系,指引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伟业不断向前迈进。
三、实践进路:加强社会心理分析研判引导、助力新时代意识形态建设的路径选择
习近平总书记反复强调,“江山就是人民,人民就是江山,人心向背关系党的生死存亡”,〔33〕“民心是最大的政治”。〔34〕在新的历史条件下,要掌握社会心理与意识形态之间的逻辑勾连,赓续党重视社会心理开展意识形态工作的优良传统,在了解民心、掌握民心、顺应民心的基础上通过认知契合、情感体验、需求驱动、行为实践等作用机制和现实路径,构建强大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不断增强社会政治认同,巩固中国共产党执政的合法性基础,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提供坚强有力的思想保证和政治支持。
(一)加强对社会心理的跟踪分析和精准研判
进入新时代以来,一方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大放异彩,我国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超过1万美元,“中国之治”和“西方之乱”形成鲜明对比,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卓有成效,人民群众的自尊心、自信心、自豪感大大增强,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和文化自信在全社会不断筑牢。研究表明,我国公民在个人生活层面上的总体态度倾向性日趋积极,具体表现为生活幸福感和社会地位自我评价明显提升。〔35〕盖洛普发布的《2020年全球情绪调查报告》显示,中国是全世界消极情绪指数最低的国家之一,同时位居“全世界积极情绪最高国家”第九名;反观美国则悲伤情绪增长趋势显著。〔36〕另一方面,中国经济社会快速发展转型,新经济阶层和新社会阶层不断涌现,社会心理和社会意识多元多样多变,在满足生存需求的基础之上,群众对实现更充分的获得感、公平感、安全感的心理需求也在日益提高。在此过程中社会心理也会呈现出其消极层面,具体表现在:一部分人在与他人的比较中产生了心理失衡,存在不公平感和相对剥夺感,甚至滋生出仇怨等不健康情绪,人际之间的信任呈现下降趋势;〔37〕一部分人存在对生存改善、发展瓶颈和“阶层下滑”的群体焦虑;还有一部分人沉浸在价值虚无主义、享乐主义、消费主义中自我心理麻醉,近年来抑郁症等心理问题和症状的增加亦可能凸显了社会变革的副作用。〔38〕列宁强调,“在人民群众中,我们毕竟是沧海一粟,只有我们正确地表达人民的想法,我们才能管理”。〔39〕不论是社会心理的积极因素还是其消极层面,均构成新时代意识形态建设的心理基础和心理背景,也只有密切关注变化发展着的社会心理实际情况,全面准确掌握社会心理构成的基本类型、主要特征和发展趋势,才有可能在此基础上构建起真正符合人民现实心理需要、能够有力回答人民真实思想困惑的先进理论,实现“理论供给”与人民需求的平衡和适配。
在新时代意识形态建设实践中,一是要形成重大社会心理跟踪分析机制。高度重视社会心理作为社会变迁的动态反映的指标性意义,〔40〕建立社会思想动态调查与分析研判机制,〔41〕尤其是对反社会心理、集体焦虑、虚无主义等传播性、感染性、渗透性较强的社会心理和社会思潮保持跟踪、精准识别、深度分析,准确研判其产生根源、政治影响和嬗变趋势,探索有针对性、实效性、前瞻性的思想引导和心理疏导方式方法。二是要形成对重大事件引发的社会心理和社会情绪的研判机制。保持对与新冠肺炎疫情、经济运行状况、金融稳定形势、重大突发事件等相关的社会心理变化的高度敏感,开展对某些重大事件的专题社会心理评估,建立社会心理风险发现、及时预警和有效干预的工作机制和工作方法。三是要基于中国与世界相互依赖和信息快速流动的现实,高度重视国外社会心理发展对国内社会心理的影响,深入评估国内外社会心理发展的交互作用和影响路径,善于作出比较分析、动态研判和前瞻预测。总之,有必要定期综合细致描绘社会心理发展变化“图谱”,找准社会心理的“大框架”“小结构”“微波纹”与当前意识形态建设之间的切合点、融合度和差异处,既能够判断社会心理对主流意识形态的基本认同之处,也能够鉴别社会心理对主流意识形态的某些抵触情绪,为及时有效塑造、调整、更新更符合社会心理状态和政治发展规律的主流意识形态提供必要的调研基础、信息资料和数据支撑。
(二)提高对社会预期和社会心理的引导服务水平
社会预期是人民群众对社会发展目标的心理期待,体现出较为普遍的社会心理愿望。近几年,一方面,中国日益走近世界舞台的中央,综合国力和人民生活水平快速提升;另一方面,全球“不稳定性不确定性明显增加”,面临不少经济社会发展难题和变数,发生“黑天鹅”“灰犀牛”事件的风险持续存在。〔42〕从社会心理层面来看,一部分人在现有发展基础上心理预期过高,一旦遇到挫折困难或预期落空就悲观失望、手足无措,产生心理失衡和情绪波动;另一部分人则始终状态消极、精神懈怠,表现出“低欲望社会”的典型心理特征。因此,要引导人民群众辩证看待发展中的成就和问题,从个人利益和集体利益、局部利益和整体利益、当前利益和长远利益等多个角度进行系统分析,有效调节社会预期,防止产生非理性预期和行为,克服“从众效应”和“多米诺骨牌效应”。在意识形态建设中,则要针对群众需求不断从低层次向高层次发展的特点,结合社会预期的热点、痛点、痒点和兴奋点,把人民群众的期待和愿望合理“导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总体布局和战略布局进行阐述和解读;在理论宣传教育中始终贯穿对理性社会预期的现实性、必要性、紧迫性的强调和遵循;善于结合时事热点问题和重大社会事件对非理性社会预期进行规范引导和调整重塑;协助人民群众建构起更高层次的精神需求和价值追求;还要防止社会预期与意识形态宣教之间存在较大“裂隙”导致主流意识形态塑造的能量耗散和功能折损。
同时,需要进行多层次、系统化、规范化的社会心理健康和心理疏导服务工作,因为“加强心理健康服务,开展社会心理疏导,是维护和增进人民群众身心健康的重要内容,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内化于心、外化于行的重要途径”。〔43〕要把心理健康教育和辅导融入思想政治工作,政府部门、教育机构、心理咨询机构和社会媒体要形成心理健康宣传教育的合力,加强对青少年、老年人等特殊人群和一些特殊职业群体的关照和重视,规范发展心理治疗、心理咨询等心理健康服务,建立健全心理健康服务社会保障体系,最大限度满足人民群众心理健康服务需求,有效化解社会心理的紧张状态和焦虑情绪,积极防范和处置各种心理行为异常和影响社会稳定事件,不断形成自尊自信、理性平和、积极向上的社会心态。这一举措的关键意义在于厚植主流意识形态塑造的社会心理土壤,发挥固本培元的“生物功能”和政治作用。简而言之,社会心理为意识形态建设提供必要的“养分”和“生物环境”。
(三)增强主流意识形态塑造与社会心理的契合度
当前中国社会心理结构复杂、层次多维、内容繁复,必须辩证分析、抽丝剥茧、条分缕析,认真盘点整体与局部、主流与支流、虚拟与现实等基本面的情况,提高主流意识形态塑造与社会心理的感应度、契合度、匹配度,形成较为科学成熟有效的对社会心理的表达体系、引导体系、规范体系。
一是针对中国社会阶层分化的现实,既要掌握新经济阶层和新社会阶层的心理动态,讲好“中国共产党为什么‘能’、马克思主义为什么 ‘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为什么 ‘好’”的生动故事,“更加充分、更加鲜明地展现中国故事及其背后的思想力量和精神力量”,〔44〕筑牢其对中国共产党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拥护和信任,激发其昂扬斗志投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中;同时,又要积极稳妥地做好“阶层下滑”群体的思想政治工作和信心恢复工作,在充分关照现状和全力支持帮扶的基础上,用经济社会发展的远景目标和中国梦凝聚他们的意志和人心。二是针对中国社会日益老龄化的现实,要准确把握近3亿60岁以上人口的心理状况和发展趋向,既看到其中大部分人满足现状、安享晚年的心理结构,又注意到小部分人因养老、医疗等现实问题产生的心态嬗变,充分运用历史回顾、横向比较、经验分享、情感体验、现实关爱等多种思想政治工作形式助力主流意识形态塑造和传播,实现社会心理建设和精神文化建设的“夕阳红”效果。三是针对青年是中国思想最活跃群体的现实,要做好对这一群体的思想引导。习近平指出,“青年面临的选择很多,关键是要以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来指导自己的选择”。〔45〕当前,绝大多数青年心态健康、积极向上,但是,焦虑、抑郁等消极情绪呈现上升趋势,〔46〕“无感”“躺平”“佛系”“丧文化”等反映青年精神状态的心理动向和苗头也值得高度重视。要深入挖掘青年思想状况的根源,将青年心理状态与经济社会发展紧密结合起来深入剖析,“加大对学生的认知规律和接受特点的研究”,〔47〕结合青年的“认知图示”、情感需要、实践动机等因素,从“是什么”“为什么”“怎么办”等多个维度交心谈心、释疑解惑、正本清源。四是针对网络社会在中国大发展、大繁荣的现实,从虚拟空间的言论风向敏锐观察出社会心理发展变化的轨迹和征兆,及时阻断不良社会心理在虚拟空间的发酵蔓延,加大网络意识形态建设和网络舆论引导的力度,充分运用“三微一端”等新媒体开展丰富多样、喜闻乐见的思想文化宣传活动,形成网上网下协同配合、相互支撑的生动局面。总之,要深入挖掘和掌握社会心理的本质层面和多样侧面,不断提高主流意识形态知识体系、话语体系、传播体系与社会心理的整合、融合、适配,增强主流意识形态塑造的科学性、针对性、实效性。
(四)重视社会心理安全对意识形态安全的影响
一方面,要着力提高中国社会心理的“本质安全度”,夯实意识形态安全的社会心理基础。牢固树立底线思维、防范化解重大意识形态风险是目前党和国家面临的重大政治课题,而社会心理安全程度是直接影响意识形态安全水平的重要因素和变量之一。因此,随着经济社会发展和重大事件的发生,应保持对社会心理发展变化的动态跟踪和趋势分析,密切关注原发性、继发性、转移性社会心理风险,尤其应注意判断和识别社会心理发生质变的“阈值”和“临界点”,充分运用网络议政、来信来访、社会互助、心理疏导等手段稳妥有序安全释放负面社会心理能量,善于运用宣传教育、文化建设、法治建设等方式积极培育激发正面社会心理能量,增强社会心理的稳定性、耐挫性和恢复力,使社会心理得到结构性、系统性、整体性改善和优化,切实提高社会心理“本质安全度”,建成与社会主义文化强国相匹配的“心理强国”“精神强国”。同时,要研究并运用社会心理变化对意识形态嬗变的作用和影响机制,抓住社会心理对意识形态“发力”的关键要素、关键环节、关键路径开展工作,借鉴其他国家重视社会心理开展意识形态工作的有益经验,将社会心理优势有效转化为主流意识形态塑造效能,“推动形成适应新时代要求的思想观念、精神面貌、文明风尚、行为规范”。〔48〕
另一方面,要高度重视国际环境变化引发国内社会心理波动及其对意识形态安全的影响。“中国的发展离不开世界,世界的繁荣也需要中国”,〔49〕随着资讯的发达和国内外交往的密切,国际环境和国外因素对中国国内社会情绪和民众心理的影响越来越显著,加之新时期一些西方政治势力对中华民族的强大和复兴怀着敌意,西方意识形态渗透呈现出“教导化渗透”“炒作性渗透”“具象化渗透”等一系列新形态新特点,〔50〕中国社会心理变化不再是单纯的“自我发酵”,而是与诸多国外因素组合在一起的“聚合反应”。近年来,发生“颜色革命”的国家也均有社会心理持续受到西方政治渗透影响进而导致政局动荡和政权更迭的惨痛教训。因此,要深入揭示西方意识形态渗透对我国社会心理发展和意识形态安全影响的长期性、隐蔽性、危害性,深入揭露某些国外政治势力和媒体妖魔化中国的真实目的和本来面目,积极运用中外关系中的重大历史事件、现实热点问题教育民众、引导民众、说服民众,通过媒体宣传、专家辅导等形式为人民群众提供客观理性认识国际国内问题的视角和方法,树立中国人自尊、自信、自强的民族个性和世界形象,始终保持社会心理淡定从容,始终保持政治心理成熟健康,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注入源源不竭的强大社会“心流”。
注释:
〔1〕〔4〕〔12〕《普列汉诺夫哲学著作选集》第3卷,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62年,第196、29、715页。
〔2〕《普列汉诺夫哲学著作选集》第2卷,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61年,第273页。
〔3〕彭庆红、刘迪翔:《民粹主义的社会心理分析及其启示》,《思想教育研究》2020年第12期。
〔5〕张士楚:《近年来我国东西方文化比较研究概述》,《中国社会科学》1985年第3期。
〔6〕阚道远、梁靖宇:《后金融危机时代发达资本主义国家民众社会心理嬗变及其政治意涵》,《当代世界与社会主义》2019年第2期。
〔7〕李英明:《哈伯马斯》,台北:东大图书公司,1986年,第79页。
〔8〕顾春明:《论社会心理与社会意识形态的双向影响与制约》,《齐鲁学刊》1987年第2期。
〔9〕《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14页。
〔10〕《列宁全集》第25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88年,第17页。
〔11〕《列宁全集》第3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85年,第253页。
〔13〕张树华:《苏联共产党意识形态工作的教训》,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8年,第2页。
〔14〕《列宁全集》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84年,第2页。
〔15〕《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463页。
〔16〕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中国共产党历史第一卷(1921-1949)》上册,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11年,第15页。
〔17〕《毛泽东文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39页。
〔18〕彭湃:《告中国的农民》,《共产党》1921年第3期。
〔19〕《彭湃研究史料》编辑组编:《彭湃研究史料》,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1981年,第72页。
〔20〕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新闻办公室:《为人民谋幸福:新中国人权事业发展 70年》,北京:人民出版社, 2019年,第3页。
〔21〕李小宁:《民生论》,北京:人民出版社,2015年,第186页。
〔22〕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建国以来重要文献选编》第九册,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4年,第38页。
〔23〕《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第六册,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2年,第346页。
〔24〕习近平:《在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人民日报》2018年12月19日。
〔25〕〔26〕《邓小平文选》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84、28页。
〔27〕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十四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下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年,第138页。
〔28〕〔31〕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 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人民日报》2017年10月28日。
〔29〕《中共中央关于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人民日报》2019年11月6日。
〔30〕《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152页。
〔32〕阚道远、肖泳冰:《中国社会百年变革与治理:中国共产党的历史贡献》,《史学理论研究》2021年第3期。
〔33〕习近平:《在党史学习教育动员大会上的讲话》,《求是》2021年第7期。
〔34〕习近平:《在中国共产党第十八届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第六次全体会议上的讲话》,《人民日报》2016年5月3日。
〔35〕李路路、王元超:《中国的社会态度变迁:总体倾向和影响机制(2005—2015)》,《开放时代》2020年第6期。
〔36〕Gallup Global Data Findings,“Gallup 2020 Global Emotions Report”,Nov.2020,https://www.gallup.com/analytics/324191/gallup-global-emotions-report-2020.asp.
〔37〕Xin,Zigiang and S.Xin,“Marketization process predicts trust decline in China”,Journal of Economic Psychology,Vol.62,2017,pp.120-129.
〔38〕Hu,T.W.,He,Y.,Zhang,M.and Chen,N.,“Economic costs of depression in China”,Social Psychiatry and Psychiatric Epidemiology,Vol.42,2007,pp.110-116.
〔39〕《列宁选集》第4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695页。
〔40〕辛自强:《社会治理中的心理学问题》,《心理科学进展》2018年第1期。
〔41〕《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关于新时代加强和改进思想政治工作的意见〉》,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网,http://www.gov.cn/xinwen/2021-07/12/content_5624392.htm。
〔42〕《习近平在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坚持底线思维着力防范化解重大风险专题研讨班开班式上发表重要讲话》,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网,http://www.gov.cn/xinwen/2019-01/21/content_5359898.htm?tdsourcetag=s_pcqq_aiomsg。
〔43〕国家卫生计生委、中宣部等:《关于加强心理健康服务的指导意见(国卫疾控发〔2016〕77号)》,2016年12月30日。
〔44〕《习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三十次集体学习时强调 加强和改进国际传播工作 展示真实立体全面的中国》,《人民日报》2021年6月2日。
〔45〕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卷,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4年,第282页。
〔46〕Xin, S.,Y.Wang,and L.Sheng,“Impact of Social Changes and Birth Cohort on Anxiety in Adolescents in Mainland China (1992—2017): A Cross-temporal Meta-analysis”,Children and Youth Services Review,Vol.116,2020,pp.105-159.
〔47〕习近平:《思政课是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的关键课程》,《求是》2020年第17期。
〔48〕《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人民日报》2020年11月4日。
〔49〕《习近平出席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元首理事会第二十次会议并发表重要讲话 强调上海合作组织要弘扬“上海精神” 深化团结协作 推动构建更加紧密的命运共同体》,《人民日报》2020年11月11日。
〔50〕阚道远、郭蓬元:《论新时期西方意识形态渗透的新路径》,《世界社会主义研究》2020年第10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