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升中国共产党文化领导力的时代境遇与实践理路〔*〕

2021-04-15徐立波张志丹

学术界 2021年9期

徐立波，张志丹

(上海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上海 200234)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不断增强党的政治领导力、思想引领力、群众组织力和社会号召力，确保党永葆旺盛生命力和强大战斗力。”〔1〕实际上，中国共产党文化领导力是党的领导力的关键所在，也是加强党的建设的重要基石。党的文化领导力是从文化层面对党的领导力的深刻阐释，是政治领导力的灵魂，也是中国共产党知识水平、价值观等多种因素复合而成的一种综合性领导力。提升党的文化领导力可以塑造更具安全防御力、集体吸引力、科学决策力和思想辐射力的党的建设活力，是身处于复杂的世情、国情中的党仍能实现自身建设质的飞跃的有力保证。因此，党的文化领导力的提升直接影响着政治领导力、党的形象建设的提升。近年来，学界关于中国共产党领导力问题的研究成果颇丰，尤其是政治领导力问题，已有诸多论述。但是，目前关于党的文化领导力问题的研究明显薄弱。如今，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提升中国共产党文化领导力何以必须、何以可能及如何可能问题是党和国家迫切回应时代之需的现实问题。实际上，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及中国共产党人对无产阶级政党的文化领导力问题有着诸多论述，构成了中国共产党文化领导力提升的理论基础，深刻把握中国共产党文化领导力提升的历史背景和理论基础，能够为新时代中国共产党文化领导力的提升提供现实指导。

一、提升中国共产党文化领导力何以必须、何以可能

文化领导力对于执政党而言，是执政能力的表现。随着全球化、市场化、网络化的不断发展，社会矛盾多样交织，国内外社会思潮此起彼伏，国家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现代化转型如何实现迫在眉睫。如何发挥中国共产党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引领作用，增强主流文化吸引力、消解改革分歧、凝聚改革共识、引导广大人民群众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自信，这是对中国共产党文化领导力建构的重大考验，也对党的文化领导力提升提出了新的更高要求。

(一)文化领导权的确立是提升文化领导力的前提和基础

意大利著名学者安东尼奥·葛兰西在《狱中札记》中系统论述了文化领导权问题，他提出的“有机知识分子”“文化霸权”等概念，为意大利无产阶级革命运动提供了理论指导。其中，非常重要的观点之一即他在对欧洲社会主义革命运动分析基础上，从社会结构问题出发，分析欧洲社会主义革命成功与失败的原因，认为应当通过各类学术团体、报刊杂志等学术阵地，以文化观念的形式灌输至市民社会，进而夺取文化领导权。然而，文化领导权的确立不是一蹴而就的，必须依靠一个坚强的政党的领导才能得以完成，这个政党就是“以马克思主义为理论武装的无产阶级政党”。〔2〕因此，马克思主义政党应当极其重视文化领导权问题。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但社会意识对社会存在的能动作用也不容忽视。马克思主义执政党只有确立强有力的文化领导权威，才能发挥党对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引领作用，进而提升文化领导力。资本主义社会的文化领导权掌握在资产阶级手中，但在资本主义社会出现危机时，无产阶级就应当勇担重任夺取文化领导权。十月革命的胜利与五四运动的实践都充分证明，如果没有马克思主义这一先进文化的引领作用，便不会有革命的胜利。在中国特殊的国情中，正是由于先进知识分子掌握了文化领导权，逐步实现了对马克思主义先进思想文化的引领，为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取得巨大成就奠定了深厚的文化根基。

(二)提升中国共产党文化领导力是应对国际文化霸权主义的现实需要

马克思指出：“资产阶级，由于开拓了世界市场，使一切国家的生产和消费都成为世界性的了。”〔3〕不言而喻，文化的生产和消费也具备全球性特征。各个国家和民族多样的文化，为世界文化繁荣和发展注入强劲活力，也使文化在全球经济社会发展过程中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但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深晓文化已成为国家间竞争的核心要素，要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掌握主动权，就必须占领文化制高点。不可忽视的是，西方主要资本主义国家借机利用在经济、科技、文化产业、信息技术等领域内的先发优势，借助信息网络传播平台，将霸权主义、强权政治渗透至文化交流层面，大肆推行文化帝国主义，具体表现为持续不断地将新自由主义、历史虚无主义、消费主义和个人主义等社会思潮与价值观输入发展中国家，企图消解无产阶级政党文化领导力的核心地位，改变马克思主义主流意识形态主导地位。由于经济、技术等方面差距，西方主要资本主义国家对发展中国家，尤其是社会主义性质的发展中国家实施文化殖民的战略会长期存在。因此，提升中国共产党的文化领导力，必须不断增强我国综合国力，尤其是文化软实力，进而提升中国在国际舞台上的文化话语权，积极增强我国传统文化的国际影响力、吸引力和竞争力。

(三)市场资本逻辑对中国共产党文化领导力的深层次影响

提升中国共产党文化领导力，必须具备宽阔与长远的国际视野，这是分析提升中国共产党文化领导力面临时代境遇的必然要求。国内环境因素则是当前中国共产党文化领导力应对现实挑战的“逻辑在场”。科学判断国内外影响中国共产党文化领导力提升的因素，尤其是市场经济发展过程中带来的一些不良影响，能够为党的文化领导力提升提供借鉴。如今，提升中国共产党文化领导力，仍然面临市场经济资本逻辑趋利性的强烈冲击。客观来讲，市场经济为提升中国共产党文化领导力奠定物质基础。与此同时，也应清醒认识到，市场经济的资本逻辑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参与主体过多关注个人经济利益的实现，甚至催生了违背社会主义价值观原则的现象，对主流意识形态产生了消极影响。随着改革开放深层次发展和市场经济的不断深入，个别群体追逐金钱名利的享乐思想仍然存在，追求个人利益，成为个别行为的出发点和归宿，影响着人们判断事物价值高低的标准。因此，提升党的文化领导力，必须从根本上遏制这些行为的发生与发展。

(四)中国共产党自身建设能力的提升直接影响文化领导力的效果生成

改革开放四十多年来，尤其是在中国共产党日益发展壮大的今天，与中国共产党所承载的文化使命相比，党的文化领导力提升面临着理论学习、宣传方式转变等现实挑战，深刻影响着党的文化领导力的提升。一是个别党员干部将理论学习置于业务工作之后，忽视理论学习的重要性。在面临国际国内复杂环境冲击时，常常因理论素养不足而丧失马克思主义信仰；二是宣传方式有待转化。新时代只有采取科学有效并符合时代特征和受众需求的宣传方式，才能获得实际效果，才能把握文化领导力的主动权；三是少数党员干部自身先进性的缺乏也会削弱党的文化领导力。提升党的文化领导力不仅要依靠文化的真理性，还要依赖党员自身人格魅力。因此，作为提升文化领导力的推进者和践行者，党员干部身体力行保持自身纯洁性，能够更加有效地影响广大人民群众的言行举止，使广大群众自觉接受与认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因此，只有将党员的个人发展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结合起来，把个人的前途命运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前途命运结合起来，不断提升自身的文化理论素养，才能从整体上使党的文化领导力得到有效提升。

二、提升中国共产党文化领导力的理论基础与时代要求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多元文化与社会思潮并存的时代，持续推进先进文化的繁荣发展不能仅仅依靠自发性的文化熏陶，更不能毫无规律地拓展文化认同。必须深刻挖掘文化领导力提升的理论根源和时代要求，为提升党的文化领导力提供理论支撑。

(一)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关于文化领导力问题的重要论述

在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中，尽管没有直接阐述文化领导力的问题，但经典作家对文化领导力问题进行了积极而有益的探索，这些探索涉及无产阶级世界观、革命理论的指导作用、思想领导的根本保证，包括文艺领域也要坚守党性原则，马克思主义执政党的先进文化属性，意识形态的重要性，执政党的文化自信等方面。可以说，这些问题都为当前科学认识文化领导权、文化领导力问题提供了思想指引。

1.马恩经典作家关于文化领导力的相关论述

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明确指出：“德国人的解放就是人的解放。这个解放的头脑是哲学，它的心脏是无产阶级。”“哲学把无产阶级当做自己的物质的武器，同样地，无产阶级也把哲学当做自己的精神武器。”〔4〕也就是说，马克思认为，哲学作为无产阶级革命运动的理论武器，无产阶级在掌握这一思想武器后，不断深化对自身的理论武装，才能从根本上提升无产阶级政党的领导力。可见，哲学在无产阶级政党文化领导力的提升方面所发挥的重要作用。在20世纪初，列宁针对俄国迅速发展的革命形势，创造性地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的革命学说，鲜明地提出“没有革命的理论就没有革命的行动”。对于无产阶级政党而言，如若没有先进、科学的理论作支撑，就无法顺利推进革命实践活动，充分凸显出革命的理论对无产阶级伟大事业兴衰成败的深刻影响。更重要的是，列宁还指出：“问题‘只’在于无产阶级及其先锋队的文化力量。”〔5〕因此，无产阶级先锋队性质的政党，必须具备强大的文化吸引力，才能够在革命实践中获取更大程度的理解、认同和支持。

2.中国共产党领导人关于文化领导力的重要论述

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毛泽东同志长期扎根革命实践，深刻挖掘出革命胜利的根源在于广大的人民群众，尤其是占据全国多数的农民群众，但要想使广大农民群众理解并认同党的方针和政策，就必须对农民群众进行有效的思想引导。他指出：“革命文化，对于人民大众，是革命的有力武器……在革命前，是革命的思想准备；在革命中，是革命总战线中的一条必要和重要的战线。”〔6〕此外，毛泽东同志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中也指出：“无产阶级的文学艺术是无产阶级整个革命事业的一部分，如同列宁所说，是整个革命机器中的‘齿轮和螺丝钉’。”〔7〕从根源上讲，马克思主义作为一种先进的外来文化，它自身所具备的先进性、科学性与实践性，逐步与中国的革命、建设和改革的实践相结合，形成了独具中国特色的思想理论，为推动社会变革起到重要的指导作用。正如毛泽东同志在《唯心历史观的破产》一文中指出：“自从中国人学会了马克思列宁主义以后，中国人在精神上就由被动转入主动。从这时起，近代世界历史上那种看不起中国人，看不起中国文化的时代应当完结了。伟大的胜利的中国人民解放战争和人民大革命，已经复兴了并正在复兴着伟大的中国人民的文化。”〔8〕可以说，毛泽东同志关于加强党对文化事业的领导以及发展先进文化尤其是继承和发扬马克思主义这一外来先进文化，并要结合中国实际拓展新民主主义革命文化等重要论述，为提升中国共产党文化领导力奠定坚实的理论基础。

改革开放后，中国社会开启了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新征程，邓小平同志强调，要坚持两手抓、两手都要硬，一手抓“物质文明”，一手抓“精神文明”。他强调，“改善党的领导，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加强思想政治工作。”〔9〕加强党的思想政治工作，能够为提升党的领导力奠定坚实的思想根基。因此，提升党的文化领导力，必须从根本上加强党在思想上的引领作用。邓小平同志指出：“一定要经常教育我们的人民，尤其是我们的青年，要有理想。为什么我们过去能在非常困难的情况下奋斗出来，战胜千难万险使革命胜利呢？就是因为我们有理想，有马克思主义信念。”〔10〕马克思主义理想信念教育是提升党的文化领导力的根本，任何时候都不能忘本。这些论述为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指明了方向。

关于加强党的文化领导力问题，江泽民同志也有诸多重要论述，他提出了“始终代表中国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的重要论断，还指出“一个民族，没有振奋的民族精神，没有高尚的民族品格，没有坚定的民族志向，不可能自立于世界先进民族之林”。〔11〕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21世纪，面对中国及国际社会发生的深刻变化，胡锦涛同志针对多样社会思潮的涌现，面对意识形态领域的激烈斗争，深刻认识到必须加强党对文化方面的领导，如文化产业、文艺领域、经济建设等各个方面，提出必须要加强党的领导，并明确指出“搞不好会出大问题”。〔12〕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着眼于“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夯实“四个自信”、确立“四个意识”、做到“两个维护”等，为加强党的文化领导力提出诸多重要论断，这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以来，针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提出的新思想新观点，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文化理论，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凝聚力、引领力等方面得到空前加强。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文明特别是思想文化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灵魂。无论哪一个国家、哪一个民族，如果不珍惜自己的思想文化，丢掉了思想文化这个灵魂，这个国家、这个民族是立不起来的。”〔13〕习近平总书记始终把思想文化作为国家和民族的灵魂，如果一个国家没有了灵魂，就没有了生机和活力，就无法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因此，必须加强对思想文化的领导，使思想文化达到统一，并不断推进思想文化的发展和进步，方可最终推进国家顺利地向前发展。“没有文明的继承和发展，没有文化的弘扬和繁荣，就没有中国梦的实现。”〔14〕而中国梦的实现，仍然需要伟大民族精神的培育，发挥伟大民族精神的重要引领作用。正如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伟大的事业需要伟大的民族精神。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必须要大力弘扬爱国主义精神，大力弘扬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这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精神动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们弘扬伟大建党精神亦是如此，伟大建党精神是中国共产党的精神之源，更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根本动力。总之，提升党的文化领导力必须凝聚全党全社会共识，进而实现对民族的精神与文化引领。概而言之，无论是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还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人，都非常重视文化领导力的提升问题，任何时期、任何情况下都只能加强而不能削弱。

(二)提升中国共产党文化领导力的时代呼唤

中国共产党文化领导力的提升关乎党的发展全局，对党的发展进步发挥着重要作用。新时代提升党的文化领导力是顺应时代发展的现实需要，也是坚持和维护党的领导权威的重要举措，有利于把握文化发展的正确方向，激发文化创新活力，推进社会主义经济建设，满足人民群众精神文化需求。

1.发挥文化领导力的引领价值，把握文化发展正确方向

文化属于社会意识，而社会意识是由社会存在所决定的，文化不可避免地与政治、经济产生联系。经济全球化发展到今天，诸多文化应运而生，其中不乏有糟粕文化。“‘精神’从一开始就很倒霉，受到物质的‘纠缠’，……”〔15〕文化必然与经济政治相纠缠，“文化上每前进一步，都是向着自由迈进一步”，〔16 〕而想要向自由迈进需要一个强有力的领导核心，这就要发挥文化领导力的导向作用。对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而言，提升党的文化领导力能够保证文化发展坚持正确的方向。改革开放四十余年，受市场经济的影响，社会思潮中不可避免地产生拜金主义等错误倾向，致使金钱至上观念一定程度上冲击中国的传统道德观。对此，中国共产党应发挥自身领导核心的作用，以强大的文化领导力引领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要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中国的文化必然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进文化，而不是其他文化。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不断发展进程中，如果任由文化自由发展，其未来可能会偏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方向。当前，在党的领导下，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已经取得完全胜利。放眼未来，中国将继续向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目标迈进。在推进“两个一百年”目标的实现过程中，中国共产党文化领导力的提升始终是实现这两个目标的关键因素，必须充分发挥党的文化引领作用，把握文化发展的正确方向，从而顺应时代发展的需要。

2.发挥文化领导力的传承价值，激发文化创新活力

中国共产党文化领导力是在历史长河的洗礼中逐渐形成的，经百年沧桑巨变，逐步实现着对民族文化的除旧鼎新，传承着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革命文化和社会主义建设的优秀文化基因，最终形成新时代文化自信的鲜明底色，形成强大的文化领导力。在新文化运动时期，由于存在反对一切旧文化、全面西化的主张。毛泽东曾明确提出：“我们必须继承一切优秀的文学艺术遗产，批判地吸收其中一切有益的东西，作为我们从此时此地的人民生活中的文学艺术原料创造作品时候的借鉴。”〔17〕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形成了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文化。党的十五大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作出了论述，“就是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以培育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公民为目标，发展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的，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社会主义文化”。〔18〕百年来，中国共产党始终发挥着自身强大的文化领导力价值，继承了以往的优秀文化，作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发展的精神动力。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不断发展、推陈出新。奋斗的过程既是对传统文化的继承，也是不断创新的过程，正是在继承与创新中形成了强大的文化领导力。面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文化发展的新要求，中国共产党文化领导力的提升必将能够引领人民创造出符合新时代要求的社会主义先进文化。

3.发挥文化领导力的动力价值，推进社会主义经济建设

提升党的文化领导力是促进文化发展的题中应有之义，但新时代文化产品愈加体现商品属性。中国共产党以强大的文化领导力带领人民群众创造出丰富的文化产品，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经济建设产生了积极影响。与此同时，文化产业也是带动经济发展的重要精神动力，对国民经济的发展起到重要的促进作用。

一方面，文化产业能够创造巨大的经济效益，进而更好地推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当前，电影、动漫、游戏、音乐等文化产品层出不穷。这些文化产品的商品属性和价值不可忽略。文化产品的丰富必然带来消费方式的丰富，广大人民群众在传统衣食住行的消费比例逐渐下降，但文化产品的消费比例不断提高。文化产业所创造的经济效益逐渐成为国民经济发展的重要支柱。同时，国家重视文化事业发展，鼓励企业大力发展文化产业，持续优化国民经济产业结构，不断满足人民文化需求量的增长和质的提升。如今，党坚持提升自身文化领导力，是紧跟时代发展的步伐，增强文化产业变革动力的重要体现。因此，必须“要着眼提高质量和效益，推进结构战略性调整，优化产业布局，提高规模化、集约化、专业化水平”，〔19〕为新时代经济建设发挥文化引领的作用。

另一方面，文化领导力能够成为中国经济发展的精神动力。在中国共产党的引领下，人民群众树立了崇高的社会理想，有了共同的奋斗目标，“文化在经济和社会发展中的动力作用既表现为一种精神动员，又表现为一种团结、凝聚力。”〔20〕中国共产党文化领导力的发挥能够把全国各族人民团结在一起，使得全国各族人民共同为社会主义经济建设而奋斗。党做好文化工作的统筹规划，制定合适的方针政策，能够更好地激发人民群众的能动性和创造性。这既展现了中国共产党文化领导力在推进经济建设中的重要价值，又让人民群众对社会主义经济建设充满信心和底气。

4.发挥文化领导力的服务价值，满足人民群众精神需求

文化领导力是一个政党在意识形态工作领导权领域所体现出来的文化领导能力和影响力，是文化领导权的具体表现。中国共产党文化领导力价值的发挥，关键在于党在服务文化发展过程中原则和立场的确定。中国共产党“两个先锋队”的性质，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决定了必须满足人民群众的利益诉求，其文化领导力价值的选择必然要坚持人民群众的立场，也必然体现为人民群众服务的目标选择。一方面，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发生变化，人民群众的美好生活需要呈现多样化、高品质的趋势。能否满足人民群众的精神文化需求，事关人民群众对党的满意程度。人民对美好生活的需要不仅仅包括物质需求，也包含精神文化需求。这就要求党应担负起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发展的重任，发挥文化领导力的服务价值，“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需求，必须抓好文化建设，增加社会的精神文化财富”。〔21〕只有党发挥自身的文化领导力，这一目标才能够实现。

另一方面，人民群众是社会物质财富的创造者，也是社会精神财富的创造者。人民群众是文化创作的主体，而想要创作高质量的社会主义文化产品，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指出：“党的领导是社会主义文艺发展的根本保证”，〔22〕这就需要中国共产党以自身的文化领导力引导人民群众进行文化创作。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文艺不能当市场的奴隶，不要沾满了铜臭气。优秀的文艺作品，最好是既能在思想上、艺术上取得成功，又能在市场上受到欢迎”。〔23〕“同社会效益相比，经济效益是第二位的，当两个效益、两种价值发生矛盾时，经济效益要服从社会效益，市场价值要服从社会价值。”〔24〕为此，党更应发挥自身在文化领域的领导力，对人民群众进行文化思想的正确指引，以先进思想武装人民，进而鼓励人民群众创造出感染人、熏陶人的符合社会主义主流价值观的文艺作品。

三、新时代提升中国共产党文化领导力的实践路径

提升中国共产党文化领导力，是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目标的现实需要。百年来，中国共产党高度重视在革命、建设和改革的历史进程中发挥文化的引领作用。经过艰辛努力，中国共产党的文化领导力已成为自身执政能力的重要体现。面对国际格局变化、国内社会转型和加强党自身建设的时代要求，需要从提升文化领导力的主导、主体、环体和介体向度出发，建构中国共产党文化领导的防御力、吸引力、支撑力和辐射力，进而从整体上提升党的文化领导力。

(一)牢牢掌握意识形态主导权，提升文化领导的防御力

提升中国共产党文化领导力，牢牢掌握党对意识形态领域的绝对领导权是根本。一方面，要以马克思主义理论为主导，牢牢掌握意识形态工作领导权、管理权、话语权。马克思主义理论是中国共产党的思想根基，如果不坚持马克思主义，就会动摇立党之基，更不要妄论文化领导力的建设了。习近平总书记在新进中央委员会的委员、候补委员学习贯彻党的十八大精神研讨班上的讲话中指出，必须深刻反思苏联解体给中国带来的历史教训。因为意识形态领域的激烈斗争，否定了苏联历史，否定了列宁，否定了斯大林，动摇了苏联共产党的思想根基，使得各级党组织、军队都脱离了掌控，最终导致苏联分崩离析，这对中国而言是前车之鉴。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强调必须牢牢掌握意识形态工作的领导权、管理权、话语权，不能旁落，否则就会犯下无可挽回的历史性错误。在当前复杂的国际环境下，意识形态就是生命线，中国共产党要提升文化领导力，就必须占领文化高地，不容西方侵犯，否则党的文化领导力就会削弱，只有坚持马克思主义理论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根本指导地位，党才能够顺利引导社会主义文化建设，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做好宣传思想工作必须全党动手。各级党委要负起政治责任和领导责任，加强对宣传思想领域重大问题的分析研判和重大战略性任务的统筹指导，不断提高领导宣传思想工作能力和水平。”〔25〕此外，对广大人民群众进行马克思主义思想政治教育也是提升党的文化领导力的重要渠道。加强马克思主义理想信念教育，让广大人民群众深刻理解马克思主义理论，在实践中感受马克思主义的伟大魅力，可以获得广泛的意识形态认同与支持。

另一方面，要积极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提升人民群众的凝聚力和向心力。文化领导力即以组织文化、价值目标、价值观来影响组织成员。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提出和确立，使得人民群众有了共同愿景，即社会主义共同理想，“建构共同愿景也是提升文化领导力的重要途径。共同愿景是指在领导活动中所有组织成员共同认同和追求的目标、价值观等，能够增强组织的凝聚力和向心力。”〔26〕全国各族人民都接受了社会主义主流价值观，就代表着拥有了共同思想文化基础，人民群众自然具有了强大凝聚力。与此同时，党的文化领导力自然也会提升。

(二)提高政党先进性建设水平，提升文化领导的吸引力

在提升中国共产党文化领导力过程中，人民群众和中国共产党担负着重要使命和职责，也是提升文化领导力的主体。一方面，党加强自身的政治吸引力以提升文化领导力，而党的群众路线就是最大的政治吸引力。“一切为了群众，一切依靠群众和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党在精神文化产品的创造中坚持人民至上的立场，这也是中国共产党的领导魅力所在。党需要在文化创造中考虑人民群众需要。人民群众的发展是全面的发展，在新时代人民群众不仅仅要求经济地位的提升，而且更加关注自身权利的保障，党只有“坚持以民为本、以人为本，以满足人民精神文化需求、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为根本目的，尊重人民主体地位和首创精神，充分挖掘蕴藏于人民之中的文化创造潜能，为人人成为社会主义文化建设者提供广阔舞台”，〔27〕人民群众才会自觉接受党的文化领导。“能不能搞出优秀作品，最根本的决定于是否能为人民抒写、为人民抒情、为人民抒怀。”〔28〕这一文艺作品的评判标准，体现了党的人民至上的立场。党所做的决策应当始终坚持人民至上的立场，党的所作所为，人民群众会看在眼里，党给予了人民群众以深切的关怀，营造和谐的党群关系，人民群众也必然会拥护党的领导，党的文化领导力也会逐步提升。另一方面，加强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建设，增强党的政治吸引力，从而提升党的文化领导力。党的文化领导力的提升依赖于人民群众对于党信任度的提升，“正风反腐、标本兼治，根本目的在于厚植党执政的政治基础，坚定广大人民群众对党的信心和信任”。〔29〕中国共产党的纯洁性是其重要的政治吸引力。延安时期，中国共产党开展整风运动，加强其纯洁性建设，以此得到广大人民群众的拥护。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的今天，坚持全面从严治党，得到人民群众的信赖，社会主义文化建设也取得显著成就。但是，党仍然面临“四大风险”“四大考验”，如果忽略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建设，人民群众就会降低对党的信任，因而，必须始终坚持从严治党，加强党的先进性建设，提升人民群众对党的信任，进而提升中国共产党的文化领导力。

(三)推进文化治理能力现代化，提升文化领导的支撑力

新时代提升党的文化领导力，必须紧跟时代步伐，创新文化治理模式，培育良好的文化发展制度环境。中国共产党在文化领域的领导，主要体现在为文化发展制定战略方针和顶层设计，以科学合理的文化制度推动文化发展。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以往的文化制度需要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与时俱进，否则将成为文化发展的阻碍，制约党的文化领导力提升。此外，需要建立适应时代发展要求的文化制度、法律制度，使党的文化领导力得以充分发挥。对于中国共产党自身而言，就要求党应当具有创新思维、科学思维，不断提高文化治理能力，保持文化先进性。执政党必须具有与时俱进的信念、前瞻性的眼光，以创新思维提升文化领导力，坚持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进而推进文化治理现代化。因此，必须使制度体制积极适应时代发展的需要，为文化领导力的提升奠定良好的制度环境，才能在推进文化治理能力现代化进程中进一步夯实文化领导力的支撑力。

(四)扩大现代传媒体系覆盖面，提升文化领导的辐射力

新时代网络传媒已然成为文化传播的重要渠道。拓宽主流文化传播介体，充分利用现代媒体传播信息覆盖面广方面的巨大优势，进一步提升中国共产党文化领导的辐射力。长久以来，传统媒体是党进行文化宣传的主要渠道。随着网络信息时代的到来，互联网成为新的信息传播途径，吸引了大量用户的关注。要提升党在网络用户中的文化领导力，更应充分重视互联网的传播价值，持续做好网络文化产品，提高主流媒体网络文化产品的吸引力。随着微博、微信、短视频等新媒体应用的出现，极大地改变了传统传播方式，如何使新媒体在传播主流文化过程中把握好正确的方向，使大众网络平台在传播思想文化的过程中始终维护党的文化领导权威成为当前我们所面临的难题。与此同时，传播内容方面也存在着诸多问题，一些不良文化对党的文化领导力的提升形成巨大挑战。习近平总书记提出：“要坚持依法治网、依法办网、依法上网，让互联网在法治轨道上健康运行。”〔30〕不良传播内容会对党的文化领导力产生影响，真假难辨的网络信息也会影响中国共产党的公信力。因此，中国共产党文化领导力的辐射范围必须扩大，要主动占领新的文化传播阵地，让党的文化领导力深入人心，行之有效。

注释：

〔1〕《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三卷，北京：外文出版社，2020年，第547页。

〔2〕〔意〕葛兰西：《狱中札记》，曹雷雨、姜丽等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0年，第226页。

〔3〕〔4〕〔15〕《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404、16、161页。

〔5〕《列宁全集》第4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年，第67页。

〔6〕《建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1921—1949)》第17册，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1年，第54页。

〔7〕《建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1921—1949)》第19册，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1年，第303页。

〔8〕《建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1921—1949)》第26册，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1年，第721页。

〔9〕《改革开放三十年重要文献选编》(上)，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8年，第169页。

〔10〕《邓小平文选》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110页。

〔11〕《江泽民文选》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年，第400页。

〔12〕《胡锦涛文选》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6年，第52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