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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数字文化霸权对大学生价值观影响研究

2021-04-15

当代青年研究 2021年2期
关键词:霸权话语数字

温 旭 倪 黎

(华东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上海交通大学党委宣传部)

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安东尼奥·葛兰西首次明确提出“文化霸权”的概念,认为其是一种思想文化和价值观念的强权和殖民。随着人类进入了数字时代,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凭借着数字技术的原发优势和数字媒体的垄断地位,把西方意识形态包装成影视、动漫、体育、音乐等流行文化的数字化呈现形式向他国进行倾销,推行西方数字文化霸权。在数字媒体中,中国大学生出现了一批西方数字文化的数字粉丝社群,他们通过互动性生产叙事文本(评论、视频、图片等)产生文化满足。这对中国大学生的意识形态安全具有不可忽视的影响,高校必须首先认清西方数字文化霸权的本质特征、表现形式和渗透路径,分析其对大学生的价值观影响,进而加强引领教育。

一、西方数字文化霸权的本质特征

葛兰西认为,文化霸权与其他霸权的本质不同在于具有“自愿性”。文化霸权是一种在人民“自愿认可”的基础上建立的统治方式,是一个政权要取得统治力之前必须首先掌握的文化领导权。[1]葛兰西认为,资产阶级已经不再单纯依靠暴力和压迫等强制方式来统治人民,而是运用意识形态的传播来规训人民对统治的主观认同并取得统治的“合法权”。总之,葛兰西所描述的“文化霸权”是让人们对统治阶级的意识形态自觉认同,以取得统治的“合法权”进而实现有效的控制和支配。

随着人类进入了数字时代,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凭借着数字技术的原发优势和数字媒体的垄断地位,逐渐将西方意识形态融入西方数字文化中。西方数字文化是以西方数字媒体(Facebook、Twitter、Instagram 等)为主要载体,将西方的影视、动漫、体育、时尚等各种流行文化进行数字化呈现。西方意识形态的吸引力和渗透力越来越借助西方数字文化的丰富表现力。因此,西方数字文化霸权表征的基础就是西方意识形态的渗透性并追求其在他国的合法化。西方数字文化霸权是指西方国家利用其资金、数字技术、数字化管理、数字语言和数字文化等方面的优势,掌控全球数字文化流行趋势,把西方的价值观念通过数字媒体的垄断地位强加给他国人民,妨碍甚至压制他国人民对数字文化的自由获取和自行生成,以谋求符合西方的价值和利益。西方数字文化霸权具有三个本质特征:第一,西方数字文化霸权既是主观战略选择,也是数字文化的客观蜕变。数字文化权力不仅是文化本身的衍生物,而且是凭借数字技术、数字媒体和数字经济等其他因素的综合力量。第二,拥有数字文化霸权的西方国家在国际数字文化交流中具备强大的数字文化话语权,可以不管他国的数字文化传统和数字技术条件,强行推行数字文化植入和扩张,进而侵袭其数字文化主权。第三,西方数字文化霸权背后蕴藏着深刻的西方意识形态性,并将其塑造成普世的数字行为准则向他国推广。

二、西方数字文化霸权的表现形式

西方数字文化霸权主要表现为:数字技术霸权,即西方利用数字技术的原发优势和领先地位在处理国际事务中处于支配地位,强行推行自己的意识形态;数字媒体霸权,即西方利用其在全球性数字媒体平台的垄断地位,全方位冲击他国的媒体文化,不仅损坏了他国的媒体经营,而且造成媒体信息的生产与传播的危机;数字文化霸权,即西方掌握了数字文化的流行趋势,在他国传播数字文化时可以突破政治的屏障而实现文化渗透。西方数字文化霸权的渗透路径也发生了转向,通过操纵议程设置、内容生产和信息消费的模因,影响大学生对自我身份、国家意识和民族情感的感知。

(一)营销策略由单向灌输转向双向交互

“认同是文化特质……的基础上建构意义的过程”[2],由于数字技术对西方数字文化霸权提供了巨大的支持,构建了强大的数字媒体权力幻象,对大学生的营销策略从之前的单向的文化观点灌输转向双向交互式的“视域融合”。这使大学生产生虚假想象的认知,将西方数字文化霸权当成既是主体存在方式也是意识形态的自身同一。西方数字文化不仅是一种流行的艺术形式,而且是一种大众文化的消费产品,借助数字媒体的发展,可以被在线集体性消费,将大学生吸引到在线社区进行讨论、分享和创造文化周边,进而将他们培育成西方数字文化的数字粉丝社群。这个数字粉丝社群是基于对特定文化产品的喜爱,在数字媒体上积极参与特定“饭圈”文化实践的大学生群体。他们具有“产消者” 的特性,既消费文化产品,又生产文化周边,例如制作海报、写同人小说、解说电影等。

霍克海默和阿多诺对20 世纪的大众文化工业批判道,“电影没有留下任何想象和思考的空间”[3]。但在数字时代,与之前单向的媒介消费不同,“多对多”的信息交互成为可能,大学生通过数字媒体可以很方便地主动获取信息,从而有效调动了他们的主体意识,进而转变了他们的认知模式。为了控制具有批判性和创造性且不满足于被动消费的大学生,利用数字媒体重构西方数字文化的话语方式,转向对话、平等、沟通的双向交互模式,极大地调动大学生的参与积极性。依靠数字粉丝社群的庞大规模,为大学生提供想象和创作的渠道依托,并置于西方数字文化霸权的结构体系中,不仅使他们成为狂热的“粉丝”,而且间接成为“文化推广人”。

由于大学生数字粉丝从消费者向产消者转向,不仅“自由”而自觉地创造了品种多样化和数量规模化的文化周边,为自己创立自我实现的数字空间,而且通过分享增加了文化产品的滚动性。分享是一种共同发展并保持彼此之间持续互动的亚文化,已经成为大学生参与虚拟社区的主要活动,并实际上发展成为协作性消费。例如:截至2021 年1 月24 日,在豆瓣网中,漫威影业的科幻电影《复仇者联盟4》有31 万多条短评,4744 个讨论小组和5868 篇影评被粉丝上传。而另一部科幻电影《黑寡妇》虽未上映,但已经有5151 条短评,122 个讨论区和461 张剧照、海报、壁纸等周边图片被粉丝上传。

(二)传播方式由粗略投放转向精准推送

西方具有算法、大数据等智能数字技术的原发优势和垄断地位,美国在2013 年发布 “大数据的研究和发展计划”,该计划将数字技术的研发与应用提升到国家安全保障的战略高度。数字技术具有高复杂、高技术的特点,不仅强化西方数字媒体的信息技术壁垒,还促使原本“去中心化”的媒介样态向围绕西方数字媒体“再中心化”,甚至“强中心化”的态势发展。西方数字媒体借助算法“指挥”着数据的流动,通过搭建自适应交互系统而操纵受众对知识的获取,获得对受众行为的支配力量。西方数字文化霸权按照西方价值倾向,对信息进行生产、过滤,然后进行聚合、排列和推荐。同时,通过数字媒体等系统架构的内在延展和生发,与不同的交互系统共享数据以对用户进行持续控制。

智能算法使得西方改变了意识形态渗透的粗略投放,而实现了精准推送。精准推送基于人工把关的专业价值判断与基于算法的机器自动推送互为补充的编辑筛选模式,迎合了大学生即时性、个性化的浏览习惯,与生活模式快节奏化、追求个性化的时代特点相吻合。西方数字媒体强大的数据采集和信息分析能力,使其可以抓取数字平台上的个人信息、交流联络和浏览行为等“剩余数据”,建立大学生数字粉丝行为数据库。结合大学生的隐式网络行为痕迹(如点赞、收藏和订阅等社交手势),精准捕捉和识别大学生的性格特征、价值观和政治倾向等。同时,进一步利用关系型协同过滤算法的关联规则,分析大学生所“常驻”或相似的网络社群的特征,通过“模型泛化”对社交分发进行“二次过滤”,实现精准“画像”。

西方数字媒体利用算法分析技术提高“议程设置”的精准度,精准营造动态、分离的西方意识形态“超现实”空间取代原本单向传播形成的统一、稳定的拟态环境。通过智能数字技术长期追踪大学生数字粉丝对文化产品的反馈数据,实时监测产品内容的流量变化,从页面浏览量到花费在某个网站内容上的时间,以及粉丝社群的评论数量和效价。利用大数据建模分析反馈数据与文化产品之间的关联,缩短新文化内容的响应时间,以“Feed 模式”对文化产品进行精准推送,对大学生的数字流量进行循环控制。这一方面实现了利润最大化的追寻,另一方面精准投合了大学生数字粉丝的内在价值期待,使其形成“校园文化”特质,融入大学生的校园生活。

(三)表征模式由意识形态转向意象形态

西方数字文化霸权在表征上制造出奇幻的体验式消费空间,把相对公共性、抽象思辨的意识形态转化为纯粹私人化、具体可感的意象形态,让大学生在总体的“意象体系”中,尽情沉溺于为其精准推送的意象空间。西方数字文化通过拼贴、拟像、超链接等数字技术而脱域重构为一种叠加多重想象与多重现实的可感知的意象美学,不仅确保文化内容形式的趣味性和丰富性,而且成功满足和把握了大学生数字粉丝的内在心理需求和价值结构。西方数字文化融合艺术方式将自己塑造成“超级英雄”式的普世价值“化身”,例如蜘蛛侠、钢铁侠、美国队长等,成功在中国大学生群体中培育了大量的蜘蛛侠迷、钢铁侠粉、美国队长粉丝等

西方数字文化是数字技术成果和现代艺术的集成,使其具有强大的捕获大学生心灵的能力,精准迎合了大学生数字粉丝内心深处的文化口味、价值诉求和生存境遇等要素,呈现出让他们情感共鸣和心灵愉悦的内容元素,满足他们对西方数字文化消费的情感需求和价值期许,从而捕获大量的大学生数字粉丝。在精心营造的数字粉丝社群氛围中,“沉默的螺旋”使大学生生成超然“无意识”的“梦幻”感觉,阻断了与现实连接的意识路径,在这种“超然”的意象中接受西方意识形态的侵蚀。随着VR、AR、三维仿真等数字技术的发展,西方数字文化追寻一种“仿真”的“梦境”状态,既可以更好地反映现实,又可以更容易将大学生带入“梦境”状态。

为此,西方数字文化的各种意象空间不断推陈出新。例如:平行实境游戏是以真实世界为基础,融合多模态虚拟元素的互动游戏形式,是西方数字文化在虚拟世界中创造出来的新意象空间,可以让大学生亲自扮演动漫角色。西方文化工业巨头漫威利用新浪微博中兼具热点话题和粉丝社群特点的“超级话题”板块进行品牌建设和产品推广,截至2021 年1 月24 日,已经有51.6 亿的阅读量,13.7 万个帖子,615万名粉丝。加入“超话”的大学生都是对漫威系列文化产品有较强兴趣或较高情感认同的忠实粉丝,由于粉丝间的共性及共同兴趣使得“超话”形成内容交流“封闭”但进出自由开放的意象空间。由于“超话”内容的时效性与丰富性,漫威几乎以零成本吸引到大量粉丝,并有效组织他们进行讨论互动,同时对目标文化产品的直接宣传及组织二次互动。这一方面使大学生沉浸于西方数字文化所构建的情感愉悦的“饭圈”,另一方面对粉丝进行引流以获得销售变现。而大学生所体验到“类催眠”的愉悦恰是逃离现实并接受西方数字文化隐藏价值侵蚀的良好环境。[4]数字技术所构建的视听盛宴使大学生更难以思考,精神的愉悦和意识的迷醉取代了理性的思维,使大学生难以理智对待西方数字文化所包含的意识形态,甚至对其接受与否已经超脱了大学生的本能控制。在数字技术所构建的“梦幻”状态和逃避现实的“忘记”状态的双重作用下,消解了大学生与西方数字文化之间的距离,大学生愈是“沉浸”于西方数字文化重围之中的愉悦和忘却,愈是容易从中接受西方价值观念的侵蚀。[5]

三、西方数字文化霸权对大学生的价值观影响

数字技术所产生的本具有公共属性特征的情感表达、社会关系等数据被西方数字文化霸权强制占有,变成一种深植于数字关系的权力资源。西方数字文化霸权对大学生价值观的影响具有隐蔽性,通过隐私监控、数据采集等行为对大学生形成一种隐形的、自动的控制力量,让大学生在无意识中对主流价值观产生认同危机。

(一)以“数字景观”解构大学生的文化认同

西方数字文化通过数字媒体为大学生构建弱化智性参与而突出感官享受的“泛娱乐化”的数字景观。数字景观中物象被前置,这导致视觉表象的神经刺激取代了理性维度的深度审视。由于互联网的快速性,文化产品的更新换代快,颠覆性成为常态,因此,西方数字文化以符合大学生娱乐需求为导向设计文化产品,这导致低俗化、娱乐化的文化产品占据主流,批判性、民族性和本体性的文化产品日渐式微,文化产品的价值偏焦导致他们对社会主流文化认同产生隔阂。在现实生活中,大学生的欲望与现实产生冲突时,容易孤独、失落和精神空虚,进而让他们主动参与以娱乐为目的的西方数字文化并默认了其背后隐性的西方价值观的传递。这体现出一种大学生的集体无意识默认状态,关键问题并不是对具体的西方数字文化产品的认同,而是对文化产品的价值传递——西方意识形态产生无意识的默许和认同。

经过数字景观的渲染和在“屈从式消费”的作用下,大学生的真实生活情境被转化为虚拟网格世界。一方面,在非连续性、缺乏具体语境的数字景观中,通过调侃和戏谑的娱乐手段,虚构历史,制造事实假象,诱导大学生错误地把高雅和崇高沦为世俗和消遣的附庸,乐此不疲地沉迷于网络直播、偶像应援、“超级话题”等数字景观中,使其逐渐丧失了主体性和理性思维。另一方面,通过“泛娱乐化”的数字文化产品打造虚拟的、短暂的感官盛宴,为大学生构建轻松惬意的虚假幻化梦境,诱导他们淹没于“狂欢广场式”的“泛娱乐化”语境中,迷失在一种非理性、狂欢的数字景观生活中。这种以娱乐为名,实则渗透西方数字文化霸权的文化生态严重腐蚀着大学生对社会主义文化的认知和认同,导致部分大学生对民族文化缺少自豪感,对社会主义文化缺乏自信心,却对西方数字文化极力追捧。

(二)以“价值茧房”消解大学生的价值认同

西方数字文化霸权利用算法技术构建“价值茧房”,构建自由主义、普世价值、消费主义等西方价值观的“过滤气泡”,将舆论控制、规则垄断、话语操控等传统西方文化霸权的表现形式加以掩盖,竭力以文化产品的娱乐性遮蔽其隐含的意识形态性。大学生尚未形成稳定的价值观,当他们只收到愉悦感的信息而缺乏政治光谱另一端的信息,导致辩证思考的缺场而麻痹了“准统计感官”,限制了他们的认知理性,再加上以单向灌输的传统价值观教育,很容易导致这个具有“叛逆性”的群体走向对西方价值观的误读,产生认可度的“虚高”,降低对中国社会问题的包容度,进而导致数字社群的政治极化。

西方数字文化具有“泛娱乐化”的商业特性,片面放大文化产品的娱乐属性,引起轰动效应和吸引大学生的关注度的同时,淡化媒介的文化守望与文化引领功能,遮蔽了问题本身所蕴含的反思性议题设置和主流价值引领的作用,使大学生沉溺于“无主体性”的虚拟情境和“无深度感”的娱乐氛围中,这似乎是文化的一场盛宴,实际是感官的一刻体验而已。这在无形中使得大学生的智识、情趣和价值观都浅薄化、庸俗化和享乐化,丢失了奋斗、拼搏、努力等本是青春该有的主旋律,忙于追美剧、英剧等西方影视作品,沉迷于《美国偶像》《生存者》《单身汉》等西方娱乐节目,“秀”成为了他们的生活时尚,“酷”成为了他们的个性追求。[6]独特鲜明的个性、前所未有的风格始终是西方数字文化所追求的具有反叛性的身份认同,这很容易与富有叛逆情结的大学生产生情感共鸣。

数字媒体所具有的空间虚拟性、匿名性和行为规范滞后性等特点,对于具有较强的文化周边生产能力且追求自由个性、渴望自由表达的大学生而言,正好给予了他们无与伦比的开放性和“自由度”。但是在西方数字文化霸权所构建的“价值茧房”的误导下,大学生会在网络上用二次元词汇、揶揄和反讽的话语方式对主流意识形态的传播进行解构。这使得他们在无意识中产生价值观的偏移,严重误读和盲目崇拜西方价值观,而对核心价值观认知偏差,理想信念发生动摇,出现“重利轻信”的价值倾向。

(三)以“碎微叙事”模糊大学生的政治认同

为了契合大学生的认知语境,西方数字文化以各种异质化的符号取悦、吸引他们的关注。进而以隐藏的表达方式和迷惑的话语体系,让处于价值观塑型阶段的大学生陷入价值困惑和迷茫,以达成对主流意识形态权威性的解构。在转型时期,主流意识形态话语阐释部分存在“语境性断裂”的现实背景下,大学生把心理需求的满足和自身利益的实现等现实追求当成价值判断的标准,这容易导致他们对主流意识形态产生“悬空”感的认同困境。西方数字文化是社会现实的能动反应,具有鲜明的问题意识,怀有强烈的利益动机和政治取向,为大学生在精神上的困惑提供“微叙事”的西方价值解释,侵蚀大学生的政治情感、价值观念和思想意识;为中国社会问题给出“多党执政”“三权分立”“普世价值”等“西式”解答,严重干扰了大学生政治认同的培育环境。当某种西方数字文化产品用艺术性“碎微叙事”展现了大学生内心的感受时,就很容易获得他们的思想青睐和情感共鸣,无意识中成为西方意识形态的“积极受众”。

为抢占大学生在思想认识领域的认同空间,西方数字文化霸权在数字媒体中逐渐用“碎微叙事”取代“宏大叙事”的话语空间。在传播方式上以离散化颠覆“权力控场”式,这不仅会使内容零乱芜杂,难以呈现意义的完整性,而且带着感性化诉求和情绪化印记,撕裂了主流价值体系的系统性和完整性。在传播内容上将抽象的知识概念与局部截取的事实组合,刻意推荐重“共鸣轻真相、重情感短记忆”的后真相内容。这让一些大学生在“超现实”中弱化对人生意义的思考和理想信念的追求,而迷失在一种非理性、情感化的“后真相”消遣生活中。同时,通过引导大学生的产消行为,制造大量自发的、琐碎的、不完整的文化周边。这导致大学生对主流意识形态的认知“碎微化”,解构了思想认识的正统途径,导致他们弱化了“四个意识”,进而对社会主义制度产生质疑。

四、应对西方数字文化霸权对大学生渗透的对策

在西方数字文化霸权的渗透下,大学生与主流意识形态之间的话语共识基础产生弱化,针对价值共同域的缺失,高校必须建立多元、立体的主流价值观教育机制。

(一)坚持内容为王,提升社会主义文化的感召力

文化产品本身具有意识形态特性。这不仅是一场中西流行文化的竞争,而是一场针对大学生的意识形态争夺战,更是抵制西方数字文化霸权的文化主权保卫战。高校要营造兼具精神内涵和审美价值的校园文化教育氛围,注重聚焦大学生的现实问题作为议程设置的落脚点,坚持用社会主义文化提升大学生的文化品位,以鲜活有效的内容形式来传播核心价值体系的科学性真谛,赢得大学生的数字流量。发挥优秀传统文化所蕴含的民族共同文化心理和文化历史记忆,有效提升大学生的文化涵养,培育其民族认同的深厚文化软实力,引导其真切感受到社会主义文化的历史根基和传统渊源。通过社会主义文化仪式教育,激发大学生的符号记忆和情感共鸣,从而促使他们产生社会主义文化的认同意识。[7]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文化自信是更基本、更深沉、更持久的力量。”[8]根据大学生的文化需求,“以内容优势赢得发展优势”[9],优化文化生产力,创造文化精品抢占数字文化空间,既丰富他们的日常生活,也让他们更深入了解我国的国情和社会发展特点。引导大学生成为创新先进文化的有生力量,以生动有趣的符号、图像、视频等形式生产主流意识形态解读性、分享式的文化周边。引导大学生的文化实践由数字社群内部扩展向与主流媒体的协同互补,“助推”主流意识形态成为热门搜索,上头条新闻。提升文化鉴赏和辨析能力,能够正确辨识西方数字文化的背后价值观念,使大学生养成理性的、自觉的文化消费观,克服“媚外”的文化消费心理。引发大学生的文化共鸣,形成文化自觉、文化认同,从对西方数字文化霸权的盲从转向对社会主义文化的自信。

(二)坚持以效为要,强化核心价值观的精准传播力

核心价值观为加强大学生主流意识形态建设,消除西方数字文化霸权对其产生的价值观消极影响提供了强有力的价值准则和理论指导。借助智能数字技术的精准优势,可以在识别和推荐两个环节上实现传播的精准聚焦,将核心价值观精准融入大学生的校园生活。

首先,精准识别。基于大学生的线上“剩余数据”和线下“实践数据”(课程思政、日常思政等数据)的挖掘分析,从大学生的学习情况、时政关注、社会实践、阅读习惯、经济状况等多维度、全方位、深层次地为大学生“画像”。运用算法对大学生发展的状况作实证刻画,精准分析大学生的知识能力结构、价值倾向、个性特征、学习路径和思想政治素养发展状况。同时,细分大学生群体,并在不同大学生群体之间建立对应的群际模型,增加大学生“画像”的精确度。在此基础上,对信息的传播端和接收端做好“双向再塑”,改变传统“千人一面”的传统思政教育模式。建立大数据舆情监控系统,全天候监测高校BBS、社交媒体等网络舆情载体,精准捕捉校园舆情隐含的风险点,及时掌控大学生的舆情动向。

其次,精准推荐。借助信息入侵检测技术和网络安全防护技术, 拦截错误言论传播,构建阻止西方数字文化霸权渗透的数字“防火墙”,营造安全有效的校园数字环境。利用大数据分析系统监测流量变化,及时捕捉大学生的心声和关注点,贴近大学生的现实生活,结合大学生的“画像”和成长的新诉求,提前研判大学生“个性化”的信息需求,精准设置满足大学生导向需求的核心价值观议程。建立“传受双主体”的定制化传播机制,对信息进行精准分类和排序,用核心价值体系对网络舆情进行精准化调控。善于利用数字媒体对传统媒体的价值导向和权威信息进行网络延伸,引导大学生将核心价值观内化为价值需求,使之融入其价值图式,成为其评价事物的立场、方法和观点。从而当大学生在接触西方数字文化时不受其意识形态的价值捆绑,不迷失主流意识形态的方向,形成践行核心价值观的行为自觉。

(三)坚持导向为魂,增强主流意识形态的引导力

根据伯纳德·科恩的观点,虽然媒介很难控制大学生“怎么想”,但却可以通过议题设置让大学生“想什么”。利用算法分析系统监测流量变化,分析大学生的兴趣偏好,通过精心策划和设置满足大学生导向需求的意识形态重大议题。以国家重大问题为出发点,在错综复杂的问题中,精准凝练体现国家意志的重大议题,防止低级庸俗议题泛滥。借助算法的数据监控发现国际社会热点积聚事件,抓住时机,因势而谋、顺势而为地策划相关议题。利用强交互、大承载的数字媒体流量,助推主流意识形态议题上头条、成热搜,从而使议题能更多引发大学生对议题的关注,成为大学生讨论、互动的焦点。善于发掘、培养网络学生“意见领袖”,借助他们的感染力、号召力营造良好的舆论氛围,对大学生产生核心价值观示范效应,以此将他们的价值判断引导到主流价值取向的议程设置。

增强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体系的创新性,借鉴西方数字文化中所包含的被全人类共同认可的优秀文明成果,赋予其中国化的内涵。坚持社会主义的育人导向,构建“三全育人”的“大思政”体系,挖掘全学科的思想政治教育功能,形成“思政课程”和“课程思政”的紧密协同,实现对大学生的精神塑造与价值引领。通过引导型、解释型和辩驳型话语内容的传播,形成多维度、多层次、多角度的价值引领,引导大学生养成具有辨识和批判能力的数字媒介素养。首先,增加引导型话语内容的投放数量。守住数字媒体中主流意识形态的价值导向,充分释放马克思主义的真理力量,通过丰富的理论和事实论据,阐释中国道路的正确性。高校应加强对西方数字文化霸权的研究,澄清西方数字文化的意识形态功能,消除大学生的模糊认识和崇拜感。其次,加快解释型话语内容的生产速度。当发生重大社会问题时,应借助数字技术迅速识别并大量生产解读性内容,第一时间占领舆论先机,引导大学生辩证地看待社会问题,凝聚政治共识。最后,增强辩驳型话语内容的生产能力。用马克思主义理论方法对西方数字文化霸权进行全面剖析,解构其对文化产品设置议程的虚假性,揭露其西方意识形态性的实质,立场坚定地亮剑,以强有力的辩驳型话语内容进行回击。

(四)坚持学生为本,提高教育话语表达的亲和力

社会存在决定人们的意识,[10]主流意识形态教育话语应向数字生活领域拓展和亲和力转型,走进大学生的数字生活世界,营造良好的校园数字文化氛围,建立学生数字生活世界与课堂教学的连接。提高教育话语表达的亲和力,必须坚持以学生为本,彰显主流意识形态所蕴含的生命关切和人文关怀,尊重他们的主体性、差异性和创造性,满足他们自我实现和自我发展的追求,关注他们的内心深处的价值诉求,实现主流意识形态教育的人文关怀和政治立场的结合,追求真理和关切生命的统一。

在教育实践的基础上,观察和吸收大学生的网络思维方式和萌化话语习惯,采用大学生喜闻乐见的多样化表达方式,将学理性的“宏大叙事”的传播融入数字文化中形象生动的“数字文化叙事”,将远大理想叙述话语与多维的数字空间话语相结合,将情感交流和知识教学相融合,将交互式探讨与单向式传授相契合。构建既能贴近大学生校园生活,又能深入大学生心灵深处的教育话语体系。在复杂多变的数字话语场域中,具有丰富的观念体系和生动的主体交互性等特点,为大学生主流意识形态认同提供了有效情境。通过双向交互的话语逻辑,构建主流意识形态认同行为的符号意义,营造其被认可的校园文化氛围和朋辈间“意见气候”,强化大学生对“四个认同”的内聚机制。

根据大学生的文化心理、情感动机和现实诉求,顺应大学生数字话语表达习惯,巧妙地运用他们惯用的话语体系,形成符合双向需求的数字话语叙事机制,因势利导地把主流意识形态的意涵播撒在西方数字文化的数字话语中。用粉丝文化中的认知图式把深刻抽象的价值观念具体化、生活化,寻找“共同价值”与大学生的数字文化需求的契合点,并逐渐内化为大学生的文化涵养和精神追求。将主流意识形态所描述的“美好愿景”转化为大学生触手可及的“微理论”、“微语言”和“微内容”,通过“共情”的表达方式增进话语的亲近性,以此激发情感共鸣,形成共同的价值观念,增强深层次的心理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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