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舍得》荧屏叙事中的性别诗学题旨解码
2021-04-15潘光芝
潘光芝
电视剧《小舍得》根据鲁引弓小说中国教育四重奏之一的《小舍得》改编而成。鲁引弓具有雙重身份,既是编辑,又是作家,对时代的发展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善于通过书写现实人生来引发人们的思考。《小舍得》经过改编,聚焦“幼升小”“小升初”、课外辅导班、“教育抢跑与教育生态”等社会热点,真实再现了家庭、职场、教育等生活中方方面面的问题和冲突,引发了观众的广泛讨论和认可。该剧采取现实主义手法,主要通过对当下教育问题的凸显及尝试性解决,引导人们树立正确的教育观念,营造正常的家庭关系和和谐的亲子关系,关注儿童身心发展。
《小舍得》以贴近现实生活的家庭教育打动观众,引起了广大民众尤其是处于教育焦虑中的女性的强烈共鸣。该剧主要反映教育问题,一方面通过对孩子所面临的学习压力及升学压力的凸显体现出该剧对教育生态的反思,另一方面则通过表现女性在教育问题中所扮演的角色及承担的压力揭示出女性艰难的生存困境。剧中南俪的纠结和田雨岚的极端行为引发了观众的激烈讨论,这两位女主角处于家庭、工作、教育等几重压力下几近崩溃,让人们再次看到女性重重压力下的生存空间,引人深思。
一、话语权与自我价值——婚姻家庭生活中的女性诉求
剧中,田雨岚疯狂“鸡娃”,累了自己,也伤了儿子颜子悠。而她那些看似极端的行为背后,有着难以言说的苦楚。田雨岚是一个经济独立、性格强势的女性,她与颜鹏自由恋爱、结婚,组成了独立的新家庭。但他们的新家庭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独立小家庭,而是与上一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代际关系在新的家庭中依然发挥着较大的影响。以父权为主的家长制也同样影响着现代的家庭生活。
一方面,田雨岚在婆家一直不被重视。因为她有个家庭地位不高的妈妈,婆婆明里暗里提醒她少到娘家走动,也时常暗示田雨岚他们这个小家的生活都是公婆在经济上给予的支持,并且再三要求田雨岚给他们颜家生二胎。田雨岚的丈夫颜鹏在他们的小家庭里当甩手掌柜,不上进,不学无术,收入不高,以啃老为生,平庸过日子。他不但不帮妻子分担家务,还在父母要求她生二胎时帮父母说话。田雨岚既主内又主外,辛苦持家,却不被理解。公婆让田雨岚到他们的工厂上班,方便生小孩,自始至终把媳妇放在家庭、育儿的位置上。田雨岚以工作和孩子教育压力为由,同时也是因为不愿到他们的工厂,让他们继续牵制她,坚决不愿生二胎。“在面临公婆催生压力时,田雨岚最能使观众同情,尤其是公婆以金钱作为诱惑时那种得意的施恩观念,更是让观众也同样感到不适。田雨岚的抗争,尤其是教育投资的抗争,一定程度上抵抗着二胎生育的催促,养育孩子面临的经济、精力投入在当下成功观的压力下,已经让核心家庭不堪重负,对‘丧偶式育儿模式中的女性来说更是独木难支。”[1]相对南俪,或者“小系列”中的女性人物,田雨岚是比较可怜的一位,她既得不到公婆的尊重,又得不到丈夫的支持。在家庭教育中孤军奋斗,显得更加焦虑,孤立无援,陷入一个人的战争。
另一方面,田雨岚没有娘家的支持,凡事只能靠自己。田雨岚生在一个贫穷的家庭。小时候,她爸爸爱喝酒,经常对她和妈妈施加暴力。后来爸爸死了,她跟着妈妈蔡英菊颠沛流离,居无定所,靠母亲打小工过日子。直到她妈妈嫁给了南建龙,她才有了自己的房间。南建龙有大男子主义思想,他对田雨岚母女不尊重、不重视。因为田雨岚是后妈带来的孩子,所以只能住在狭窄的书房。南建龙的女儿南俪早已和她妈妈搬出去,可南建龙不让人碰女儿的房间。南建龙也没有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对她不重视,就连给她儿子买的礼物每次都是相同的。田雨岚在这种处境中,时时感受着不公,当她认识到南建龙难以做她理想的父亲,为她提供庇护,而自己在小家庭中也处处受到婆家的牵制,自己受到婆家的轻视时,她将生存经验强加给自己的儿子,逼迫自己的儿子超负荷学习,希望有一天能出人头地,扬眉吐气。
可以说,不管在娘家还是在婆家,田雨岚都没有话语权。于是她转而把自己的话语权和人生价值寄托在颜子悠身上。她认为只有将颜子悠培养好,才可以在大家面前炫耀,以此证明自己的价值。田雨岚的“鸡娃”理念不仅是社会竞争的产物,也是父母将自己的意志和价值观念强加在孩子身上的体现。即便在今天,那种认为“家庭是女性获得回报和实现自我满足的唯一重要手段的观念”[2]仍然存在,不管是客观的,还是主观的,是被动的,还是主动的,而在田雨岚这里显然是环境逼迫下的主动选择。正如研究者所说:“田雨岚对颜子悠如此苛刻的要求,从深层来说是为了提升她在南家与婆家的话语权。”[3]
因为教育压力,田雨岚夫妇连夫妻生活都没有。剧中,颜鹏跟夏君山诉苦,田雨岚一天到晚只顾颜子悠的学习,他和田雨岚已经很久没过夫妻生活了。这正反映了很多夫妻为了小孩教育,忙到没有时间和精力过夫妻生活。颜鹏为了庆祝结婚纪念日,忙活布置了半天房间,精心准备了烛光晚餐和礼物,情绪刚好时,却被老师的一条成绩信息打断。田雨岚看了颜子悠的成绩,不满意,马上进入鸡血模式,立即起身去爷爷奶奶家接儿子回来做题,丢下颜鹏一个人一脸无奈。在田雨岚的心中,颜子悠的学习最重要,其他事情都可以不管不做。这样久而久之,夫妻两人的隔阂进一步加大,夫妻感情也随之受到影响。
夫妻在教育问题上产生分歧,除了教育观念的争辩外,同时体现家庭话语权的分配。在家庭中,关于教育问题,按理是夫妻共同决定,尽管有分歧,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话语权。剧中南俪与夏君山夫妇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南俪在和夏君山组成新的家庭后,并没有与夏君山的父母有过多的来往,因此在他们的家庭里没有受到来自父辈家长的控制和影响,南俪在家庭中有着与夏君山同样的话语权,并没有受到女性歧视。她和夏君山相互尊重相互理解,在对子女的教育问题、对家庭的付出上,他们一起承担,共同面对。在南俪母亲卧病在床,家里需要有人做出牺牲时,夏君山考虑现在的工作位置以及之前因生孩子的耽误,在岳父岳母劝说下,选择牺牲工作回到家庭,这成为男性为家庭付出的表现。即便夫妻后来因教育问题产生矛盾,也是因为欢欢受不了压力离家出走,而不是迫于夏君山的压力。可见,只有和谐的夫妻关系,才能营造出和谐的家庭氛围,才会缓解家庭教育的焦虑。两人最后和解,这是和谐家庭的一种示范和追求。
二、工作与家庭——职场女性的两难选择
工作与家庭很多时候往往难以兼顾,这时需要在工作上做出犧牲的往往是女性。当教育压力越来越大时,工作与家庭,职业女性与全职太太,这就加重了女性一直面临的两难困境,尤其是处于转型期的女性。一方面人们的观念还没有完全转换,依然认为男主外女主内。另一方面,教育成为家庭头等大事,家庭教育被提到越来越重要的位置,需要父母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家庭上,是全力以赴拼工作还是把更多精力放在家庭和孩子上,这让女性陷入两难选择。对男性来说,这或许不是困扰他们的问题,但实际上,职业女性往往经受着比男性更多的压力,既要实现自我价值,经济独立,又要承担家庭义务,顾及孩子教育,而对具有更强家庭责任感的女性来说,这绝对是一种选择困境。《小舍得》不仅体现了职业女性在工作与家庭教育中的两难境地,还呈现了职业女性在工作和教育中都会遇到的难题。
在剧中,南俪因为家里一个小孩要“小升初”,一个小孩要“幼升小”,如果继续担任副总监就会无暇照顾小孩,压力倍增,于是当她请辞时,鲁引弓就借领导的口,揭示了教育对职业女性的影响,“这‘教育军火提前了两轮,除苦了小孩,还等于把你们这些女生工作出业绩的黄金时段给压缩了。”[4]不仅教育把女性工作的黄金时段给缩短了,更严重的是教育倾向让女性把工作都辞掉。在“幼升小”调查表中,“全职妈妈”更受欢迎,在对孩子的提问中会问:是奶奶、外婆还是妈妈来接你放学?为此,南俪还特意请假一个小时去接小孩放学。“全职妈妈”更受欢迎的原因是,这样孩子背后会有一个妈妈在全心全意辅助教育。由此可见。在竞争激烈的教育环境中,“全职妈妈”更受欢迎,也迫使越来越多的妈妈放弃工作,全身心陪孩子学习。这样一来,一个很明显的问题摆在眼前,女性的经济独立和人生价值将何去何从。当了全职妈妈,女性们整天围着孩子转,孩子的成绩就是她们的价值。她们失去了自身的价值,没有了自我。久而久之,妈妈们对外界的接触和了解越来越少,和丈夫的沟通越来越少,这又会引起家庭矛盾,甚至还可能被男人抛弃。
在剧中,南俪凭借自己的努力,考上了重点大学,并在职场拼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与夏君山自由恋爱,走进婚姻,组建了自己的家庭,其家庭、职业、性格可以称得上是现代女性的典范。作为个体,南俪是思想独立、经济独立的现代独立女性。作为企业高管,南俪能干敢拼,果敢坚决,准确制定、执行公司决策,而且能游刃有余地处理同事之间的关系,她有超越个人怨恨、理性对待工作的态度。就在她任销售代理总裁,眼看就要转正的关键期,女儿夏欢欢在学习上出现了一系列问题,并且马上面临“小升初”,儿子夏超超也面临“幼升小”。在这双面夹击的情况下,南俪跟丈夫夏君山提出,她生两个小孩,两个孕产期失去了两次晋升机会,这次她想把握住机会。南俪让夏君山主要负责家里和孩子,她将主要精力投入工作中,经常加班,就连她的妈妈生病了也不能请假照顾。南俪的妈妈宁愿自己忍受没人照顾的不便也不愿意影响南俪工作,因为南俪为生孩子已经耽误太多,这次机会得来不易。南俪以为作出成绩便能晋升,但是最终却因为别人简历更漂亮及其他原因输给了男同事。可见女性在职场付出再多,也未必能得到公正的对待。南俪所有的付出,所有的委屈,无处诉说。
遭受职场晋升打击的南俪,迅猛地开启了“鸡娃”模式,想在教育中打个漂亮翻身仗。她的鸡娃程度甚至比田雨岚、夏君山还要疯狂。她开始接管夏欢欢的学习,给她报辅导班,同时着手准备夏超超的“幼升小”。接着,开始找关系、假离婚、买学区房,几经周折,最后都以失败告终。但她没有屈服,认清形势后,明白还是要靠孩子自己考,于是开始给超超报辅导班。然而她在家庭教育中的付出不仅没有得到预期的回报,反而陷入了与夏君山的矛盾中。夏君山不同意南俪这样疯狂“鸡娃”,他不忍心孩子受苦,他开始和南俪冷战。夏欢欢也因为压力过大,开始反抗南俪,南俪一时陷入困境。最后,欢欢离家出走,让南俪深感自责,放弃“鸡娃”。
小说中,田雨岚生了二胎,这表达了作者一种比较乐观和温和的态度,而改编后的电视剧中,田雨岚因工作压力大不敢生二胎。婆家一直在施加压力,认为田雨岚的工作不重要,挣不了几个钱,还不如回家安心生娃。田雨岚也不断强调她自己三十好几了,生了二胎回来公司就没有她的位置了,再说,一个子悠已经够她累,再来一个二宝,就得再走一遍和子悠走的路,她没精力了。处于工作、家庭双重压力的女性,真的很难有经历再生一个二胎。剧中田雨岚的选择,应该说更接地气。现实生活中,不敢生二胎的在多数。国家推行二胎、三胎政策,职业女性迫于工作、教育、生活压力,往往选择了不生。只有解决了女性的压力,生育政策才会真正落地。
三、“虎妈”或“后妈”——教育压力下的焦虑妈妈
在剧中,田雨岚和南俪疯狂“鸡娃”的行为,被认为是“虎妈”或“后妈”。她们是“鸡血养娃”的典型代表,甚至把孩子逼到产生心理疾病的地步,这也是她们极其焦虑的表现。在鸡娃的同时,她们也面临着外部环境的考验与内心情感的冲突。一方面,她们经受着激烈的教育竞争考验以及对孩子未来生存的担忧,另一方面,经受着舍不得孩子苦、亲子关系恶化的煎熬。教育环境、生存压力、亲子关系,这是导致她们焦虑的原因,也是她们面临的人生困境。
首先,教育环境产生的焦虑效应。在应试教育下,学校掐尖录取,培训机构肆意宣传,制造、贩卖焦虑。在这种情况下,家长们都不愿自己的孩子落后,田雨岚、南俪同样如此,不得不陷入焦虑。在对子女的教育中,往往是妈妈充当主要成员,而爸爸们更多的是充当甩手掌柜。于是教育的压力往往落到了女性身上。所谓“焦虑的妈妈,缺席的爸爸,问题的小孩”就是现实中家庭教育的普遍现象。鲁引弓接受专访时说,他笔下的角色和事件90%都有原型,都是他采访得知或亲身所见。可见,教育环境是导致家长们焦虑的直接原因。处在教育压力下,妈妈成了焦虑、“鸡娃”、“虎妈”、“后妈”的代名词。
其次,来自社会生存的压力。南俪和田雨岚都是职业女性,她们深知社会竞争的激烈,生存的不易,她们不允许自己的后代没有竞争力,这是她们作为独立女性的本能反应,也是她们疯狂“鸡娃”的深层次原因。而在下一代的教育中,她们承担了主要工作,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加深了她们艰难的处境。两位女主角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即在她们的成长中,她们的父亲都是缺失的,她们从小没有安全感,凡事要靠自己去努力争取,去获得生存空间。她们要强,不愿意落后于人,尤其是田雨岚。她从小就没安全感,婚后她在娘家没有靠山,在婆家受欺辱。因此她才要靠自己,活出硬气,也逼子悠努力靠自己。只要有人看不起她,她就炫耀子悠的成绩。她为了子悠做出一些极端的行为,比如投诉老师,当众向老师道歉,知道老师欺凌孩子也只字不提,逼迫子悠高强度学习,放弃兴趣爱好等等,在这过程中,她的各种心酸不言而喻。南俪也是,谁说她的孩子不行,她跟谁急。她们一生要强,于是希望孩子也像她们一样努力学习,以后有一席生存之地。
最后,剧中的女性因为“鸡娃”,面临着严峻的亲子冲突问题。在教育激烈竞争的环境下,孩子与父母都患上了严重的焦虑症。面对教育形势,家长们不得不“鸡娃”,其实她们也舍不得,但又不得不狠心,只能在内心挣扎。田雨岚爱颜子悠吗?答案显然是肯定的。她全身心都在他身上,子悠由于压力大得了幻想症,不愿意跟田雨岚回家,田雨岚失魂落魄走在街上,无助哭泣的样子,相信没人怀疑她对颜子悠的爱。她为了孩子,什么都可以做。为了孩子能进辅导班,她不择手段,送礼,讨好公婆。就像她自己说的“我这个当妈的,做到这个份,你要我怎么样啊”。当看到子悠在班会上说妈妈不爱他,她从教室出来,在花园里无声哭泣;看到她为了子悠能上大神的课,不惜花钱买酒送礼,半路因着急赶路摔坏了酒,爬起来又要去买,可子悠说他不想上了,她咆哮着说你能不能上进点,她内心的苦透过屏幕,直逼人心。当子悠出现精神恍惚,在医院里大喊:“我不要妈妈了”时,她惊呆了,接着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伤心痛哭,又因牵挂子悠返回医院,三番两次悄悄到医院打听子悠的病情,一个爱极了孩子的母亲形象,深深印在每位观众的心中。看到田雨岚对孩子的付出,我们不禁感叹,当母亲真的不容易。正因为如此,我们对田雨岚充满了批判,也充满了同情。电视剧的结尾,南俪与田雨岚通过化解焦虑和冲突,接纳自我,也接纳孩子,完成了与外部环境、孩子和自我的和解。
鲁引弓认为,这一代家长和中国前几代家长不一样,“他们是在社会转型期中成长起来的一代,他们对生存焦虑的感受比以前的家长更具象、清晰,也明白身心代价,他们对孩子的要求其实不像以前有的家长,把自己完不成的梦想寄托在孩子身上,他们也未必是要孩子一定得冲到前面去,他们只不过是不想让孩子被‘落下。因为不想被‘落下,这更说明目前所谓的家长们的‘焦虑,实际上是一种类似剧场效应的教育生态下的身不由己”。
结语
《小舍得》要表达的不是焦虑,而是思考怎么化解这种焦虑。这部剧除了揭示当前糟糕的教育生态之外,还反映出现代女性在婚姻家庭、工作、育儿中所面临的压力和困境。如果说在教育问题上,该剧有一种窒息感、沉重感和冲突感,那么在女性的生存空间上,则会有一种无奈感、心酸感和抗击感。《小舍得》让我们看到了女性在家庭、事业、生育、教育与情感等多方面的人生困境及挣扎。在婚姻中,她们要面对与丈夫、公婆的冲突;在工作中,她们要面对工作晋升与家庭、孩子的冲突;在教育上,她们要面对与子女的亲子冲突及外部教育环境与内心情感的冲突。电视剧通过这些悖论关系,推动情节发展,塑造人物形象,同时也将女性的生存困境与心理矛盾充分展露出来。在分析剧中女性所处的环境后不难发现,她们看似疯狂、极端的背后,其实有着多重复杂的因素。南俪和田雨岚鸡娃的疯狂行动,体现出女性难以表达的生存困境、女性的母性职能、女性的独立性在教育环境和父权中心教育观念以及亲子关系中面临的重重危机有待解决。电视剧以家庭、以愛的名义完成家庭、婚姻、教育等方面的“和解”,也完成了女性外部环境与“自我”冲突的和解,但要真正做到和解,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女性主义学者林树明指出,21世纪将迈向性别诗学,“它将吟唱新型的男人与女人的临世,呼唤一种崭新的两性关系,在这种关系中,人人平等自由,审美的需求将是自律性的”[5]。女性的生存处境呼唤着和谐的男女关系的到来,在现代社会各种压力下,想要共同营造和谐的关系,不仅需要女性自身的成长,也需要男性、家庭、社会的理解和尊重。女性的生存处境极大地影响着教育状况,反过来,良好的教育状况也改善着女性的生存处境,二者相辅相成。因此,教育回到健康的生态系统,家庭和谐,女性从家庭教育的重压中解脱出来,显得尤为重要,这需要多方面的共同努力。
参考文献:
[1]纪少豆.《小舍得》:现代家庭伦理与个人主义杂糅的闭合叙事[ J ].2021(5):103-109.
[2][英]安·奥克利.看不见的女人:家庭事务社会学[M].汪丽,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20:33.
[3]王芳.情感视角下的社会“面面观”——家庭剧《小舍得》的叙事美学分析[ J ].当代电视,2021(10):27-30.
[4]鲁引弓.小舍得[M].广州:花城出版社,2018:198.
[5]林树明.迈向性别诗学[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1:1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