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的幻灭：论美国梦观照下的盖茨比

林琰

内容摘要：《了不起的盖茨比》是美国弗朗西斯·斯科特·菲茨杰拉德（Francis Scott Fitzgerald）创作的一部以二十世纪20年代的纽约及长岛为背景的中篇小说，此作品被视为美国文学“爵士时代”的象征。历经数年洗礼对后世仍具有重要的警示作用，本篇文章以具有“美国梦”的典型人物盖茨比的梦和其梦的破灭为佐证素材揭示美国梦的失败，以及拜金主义盛行社会的怪诞现象。

关键词：《了不起的盖茨比》 盖茨比 美国梦 幻灭

《了不起的盖茨比》（The Great Gatsby）①这部作品在1925年面世之始就被世界文学巨擘T.S.艾略特立刻称赞之为“美国小说自从亨利·詹姆斯以来迈出的第一步”，它再现了美国二十世纪“爵士时代”的社会，入木三分地刻画了财富和成功掩盖之下未被满足的欲望。《了不起的盖茨比》揭示了20年代“美国梦”从鼓乐喧天到梦碎人亡的个体悲哀与社会悲哀，深刻揭示了角色性格的矛盾和内心冲突，书中文字短小精悍，结构错落有致，场景描绘精细到位，人物形象丰满。此巨著为万千读者提供了一部既描画深刻又让人动容的美国悲剧。

一.美梦

1.1美国梦概论

美国梦是指那个时代美国公民共同的精神理想。这些共同的理想中的自由观念确保所有美国人作为公民只要为之努力就可以实现向上的社会阶层流动。《了不起的盖茨比》中的每个角色都被“美国梦”对财富和繁荣的承诺所影响。同时，小说本身对“美国梦”的概念进行了批评。其中盖茨比就是“美国梦”的典型代表，受“美国梦”固有的社会流动性承诺的影响最大。[1]盖茨比一生都在认为，如果他赚了足够的钱并获得了足够的财产，他就可以摆脱底层阶级的社会出生，成为与黛西和汤姆同等的人。但是，即使后来盖茨比成功获得了财富，他也从未被上层阶级所认可。盖茨比未能实现自己的美国梦，这说明他的梦想既是个体无法实现的目标，也是不明智的目标。

1.2盖茨比的“美国梦”

菲茨杰拉德笔下的主人公盖茨比虽然出身贫寒，但他认为自己是上帝之子，毅然出走。机缘巧合，他在海上救下一个百万富商，由此学会了绅士的举止谈吐，接触了许多的社会上流人士。在这个富商死后，他未能继承其遗产，但他在战场上凭借自己过人的天赋让自己获得了少尉的功勋荣誉。在一次行军途中，他认识并与黛西相爱，但是他知道，掩盖于自己那英武军装下的是穷困潦倒的灵魂，战争结束后，为了让黛西得到幸福，他不懈努力，最终成为了一个新晋富豪。但金钱和地位仍不足以让他和那些真正的世袭贵族相比。于是乎，他就杜撰了一个完美的个人背景与世家，他自小父母双亡，出生于世袭贵族家庭，并且拥有牛津大学的学历。看似盖茨比已经拥有了财富，名誉和地位，终于跻身于上流社会，但是无论是从外表的衣着打扮，还是他单纯执着的内心世界，都似乎与当时的物质消费社会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这也注定了他的梦想与这个社会也格格不入。《了不起的盖茨比》暗示了美国梦的虚假，下层人士就算拥有财富也无法成为真正的上流人士，这样的残酷现实却与年轻人认为只要个人坚持奋斗、自强不息就能够获得成功的“美国梦”理念完全相违相悖。

1.3盖茨比与黛西的爱情之梦

盖茨比所作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他的爱情之梦，在与黛西相爱之后，他深知自己只是个社会底层的穷小子，将来不能给黛西幸福。所以他在战后决定去辛苦拼搏，希望黛西能够等他五年时间，但盖茨比却不知这时的黛西已不如从前那样单纯，她要的是具有物质特征的幸福，她嫁给了一个给她价值三十五万美元项链的贵族纨绔子弟汤姆。

在盖茨比成功归来的时候，他知道黛西嫁给了汤姆，但他仍不放弃，就是这种对爱的执着追求，促使他结交了更多的社会名流，盖茨比斥资千万买地盖楼，最终在汤姆所居住的对面西卵（Egg）建造了一座极其奢华的城堡。此后成年累月，他还在自己的城堡里每周举办豪华派对，并且不论谁都可以前来参加，为的是引起黛西的注意。然而，這种追求注定是飘忽虚幻的，因为黛西只不过是徒有一个美丽外表，但是内心空虚，浅薄自私的浮华俗人。总而言之，黛西已经沦落为终日以金钱和享乐为人生终极目标的资产阶级小姐。

二.幻灭

2.1爱情的幻灭

在尼克的帮助下，盖茨比终于迎来了与黛西多年后的第一次重聚，虽然这次重聚使他有些慌乱，甚至害怕自己一个人不知道怎么与黛西相处，但这不影响他们的旧日爱火重燃。盖茨比曾以为，他能够重新获得以前的那份纯真美好的爱情，但是当看到黛西为宏伟、庞大的城堡而起舞，为各类各式的丝绸衣物而哭泣的时候，“我看了之后心里十分伤心，因为我从未见过如此——如此美丽的衬衫。”[2]而此刻的盖茨比却突然惊醒，他的那个纯真之梦已经破碎了。

在此后的一次聚会中，盖茨比曾说过“她说话全都是钱[2]”。显然，他已经知晓黛西早已不是他脑海中的样子，她只是盖茨比追寻的虚幻的梦想。他以创造的激情投入到这场梦幻之中，不断地给它增添色彩，用飘来的每一个绚丽的羽毛点缀着这个爱情之梦。然而，盖茨比依然决定义无反顾地投入到自己的幻想中去，这样的盖茨比在现实世界中无疑是幼稚的。他不愿在这场幻觉中醒过来，也注定了他的结局的悲惨。

2.2梦的幻灭

盖茨比的梦最终无可避免地破灭了，不仅仅是爱情梦的破灭，也表明了那个美国特定的时代，美国经济空前繁荣，人人追求的美国梦的不切实际。虽然盖茨比已经具备了金钱、权力和地位，也结交了许多上层社会的权贵名流，这时的他甚至可以和贵族阶级相媲美，但是他底层人民的出生是无法改变的，盖茨比不仅由他自身的悲剧，更由当时的社会悲剧。[3]在和汤姆这个血统里出生就具有的“真贵族”嘴斗时，他被揭出自己因走私酒而暴富的原因和自己牛津学历被质疑，盖茨比显然愈来愈冲动，完全失去了贵族绅士应有的形象，暴露了他自己本是底层阶级的本质。同时，因为当时美国的经济空前繁荣，浮躁社会中出现了淘金热与证券热，无论什么人都想要富裕，跻身上流社会，快速实现美国梦。历史让我们看到了这一代人“美国梦”的破碎，表面的商业繁荣和违背经济规律的提前消费，支撑起二十世纪20年代的繁荣“盛况”，一切的“盛世”景况粉饰了已日益尖锐的供需矛盾，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用保证金交易的方式购买股票，信贷的热流从消费领域向投机市场涌去，许多人并不是经营实体，而是纯粹靠投机发家，最终在1929年10月24日的股市暴跌事件惊醒了所有的美国梦中人。

三.结语

《了不起的盖茨比》不仅仅是美国梦的一个缩影，更像是时代的警钟，它高高悬挂在1929年纽约市的天空，时时刻刻在提醒着人们，不要被金钱所奴役，我们要为自己的目标奋力前行，实现自己应有的人生价值。盲目地追求金钱和享乐，只会使这个世界处于一种病态。

菲茨杰拉德的这部经典著作也为全世界数以万计的读者“敲响了价值警钟[4]”，警示我们切勿追求消费主义的价值观，我们应该身体力行实现自己的中国梦。诚如郎加纳斯所言，人们对于金钱的贪求和享乐的贪求，促使我们成为它们的奴隶，并把我们整个身心投入深渊。显然，唯利是图是一种痼疾，它使人卑鄙、贪求享乐、极端无耻，这是一种不可救药的个体毛病与社会弊病。

注 释

①The Great Gatsby问世已经将近百年，自从我国引进以来，这部小说有不同年代、不同译者的翻译版本，其中有学者翻译为《大人物盖茨比》、《伟大的盖茨比》，笔者在本文中采用使用较多的《了不起的盖茨比》翻译版本为参考。

参考文献

[1]斯塔兹·特克尔.《美国梦》[M].孙安逸译，南京：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2017.

[2]菲茨杰拉德.《了不起的盖茨比》[M].何宇海译，昆明：云南出版社，2018.

[3]吴宏.《了不起的盖茨比》中主人公的悲剧成因探析[J].郑州铁路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13（2）.

[4]周小祥，朱晓东.20世纪美国梦的绝唱：透析盖茨比悲剧折射下的美国梦[J].世界文学评论，2009（1）.

（作者单位：嘉兴南湖学院。指导老师：王宏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