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立并践行新理念是形式主义问题的治本之策

任建明 彭舒新

摘   要：形式主义是个老大难问题，治理起来相当困难。在新冠肺炎疫情防控过程中，尤其是在初期和一些地方，形式主义问题不仅存在还比较严重。在防控疫情这一“准战时”状态下，形式主义问题危害性更大。形式主义问题的根源是官僚主义，而官僚主义的形成有体制和思想两个层面的原因。从这两个层面施治，都属于治本之策，其中思想或理念层面的引领尤为重要。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倡导并形成了三大新理念，即问题导向、结果导向和民意导向。与新理念相对立的旧理念正是形式主义问题的思想根源。新理念不只是理念，還是一套行动指南。只要确立并践行新理念，就能有效抑制形式主义问题的滋生，从而起到重要的治本作用。

关键词：形式主义;新理念;治本之策;新冠肺炎疫情

中图分类号：D261.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9170（2021）01-0026-06

在2020年2月23日召开的统筹推进新冠肺炎疫情防控（以下简称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工作部署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发表了重要讲话，强调要坚决纠正形式主义、官僚主义。[1]本文集中探讨形式主义问题，重点是治理思路和办法。治本就是要探究问题的根本或深层原因，然后对“因”下药。形式主义问题的背后是官僚主义，官僚主义又有体制和思想（或理念）两个层面的原因。从体制和理念上采取措施，都属治本之策。本文仅讨论理念层面的治本之策。总体思路就是要破除旧理念，确立新理念，并全面践行新理念。

一、疫情防控中形式主义问题的表现与危害

形式主义是一类问题的总称，具体表现五花八门，而且还不断花样翻新。习近平总书记在2020年2月23日讲话中列举了干部队伍中存在的四类问题：有的不敢担当、不愿负责，畏首畏尾，什么都等上面部署，不推就不动;有的疲疲沓沓、拖拖拉拉，情况弄不清、工作没思路;有的敷衍应付、作风飘浮，工作抓而不细、抓而不实，仍然在搞形式主义、官僚主义;有的百般推脱、左躲右闪，甚至临阵脱逃。[1]形式主义、官僚主义虽然只是其中一类问题，但其他三类问题也和形式主义、官僚主义有很高的关联度。疫情防控中，形式主义问题的表现可归纳为四类：一是漠视群众利益，甚至对事关群众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的头等大事都严重缺乏敏感性和回应性。二是浮在上面，只停留于当个“二传手”，简单传递一下上级精神。三是不懂装懂，瞎指挥，认为“智慧与官级成正比”，忽视专家和专业部门意见，问题不清、情况不明，胡乱下命令。四是工作方式属于典型的形式主义老套路，例如，以会议贯彻会议，以文件落实文件，凡事让下面“填表”“报材料”，自己当“表哥”“表姐”。至于这些环节要耗费多少宝贵资源，数据是否准确、可靠，问题能否解决，措施是否有效，则一概不管。

在常规情况下，形式主义问题的危害主要表现在效率上或成本效益上。可是，在重大突发疫情的危机应对中，在“准战时”状态或疫情防控“大考”面前，形式主义问题的危害则是致命性的、颠覆性的，具有极大的破坏性，会直接导致疫情防控的整体失败。疫情防控失败则又可能酿成国家和社会的灾难性后果。这绝不是危言耸听。对于2020年一月底二月初武汉疫情危机的情境，人们一定历历在目。对于此后数月美国和世界多国深陷疫情泥潭或深渊的灾难性后果，人们更是触目惊心。这一百年少见的世界性灾难还在继续蔓延，何时能结束、严重后果究竟是什么，都还难以预测。

基于我国的制度优势，动员了全国的资源，置所有其他经济发展、社会生活议题于不顾，全力以赴保疫情防控，我们才实现了武汉疫情蔓延态势的逆转，较快地出现了持续向好的变化，并由此为武汉及全国的防疫成功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即使如此，我们取得疫情防控的胜利也不能说就是必然的，除了我们的制度优势和主观努力之外，也还有一些幸运的因素在。试想，那个时点整个中国只有武汉一个城市是疫情“震中”，一旦同期全国出现第二个“武汉”，会怎样呢？我们还有可能跑赢疫情吗？当然，最终我们胜利了，成绩单还相当的亮眼。通过跨国比较，尤其是与发达的欧美资本主义国家比较，则更能凸显我们成绩单中的成色，我们绝对有理由为此感到自豪。网上曾有评论说：平时的馒头就是馒头，而在严重疫情面前，形式主义、官僚主义，不担当不作为，失职渎职，馒头就会变成“人血馒头”。这个说法很形象，说明了疫情防控中形式主义的极大破坏性;也说明了疫情防控中同步、坚决反对和防止形式主义、官僚主义问题的必要性和重要性。

形式主义是个老问题，且十分顽固。之所以在疫情防控中，形式主义问题也较为严重的存在，就有这个原因。十八大以来的作风建设工作，重点是“四风”治理，成效显著，但主要体现在享乐主义、奢靡之风上，而在形式主义、官僚主义“二风”上，则不甚明显。与此有关，十九大后党中央将“二风”列为重点治理对象。疫情防控中继续上演形式主义问题，也正说明其顽固性特征。较为彻底地治理形式主义问题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当前及今后一个时期，仍需要寻根溯源，在治理上尤其是治本下大功夫。

二、新理念的形成与内涵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倡导并形成了一些指导全党全国全军工作的重大新理念。基于作者本人的初步研究，认为主要是三大新理念，即：问题导向、结果导向和民意导向。[2]三大新理念的具体表述大都出自习近平总书记的原话。

（一）问题导向

2012年11月15日，在十八届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外记者见面会上，习近平总书记就讲到：“新形势下，我们党面临着许多严峻挑战，党内存在着许多亟待解决的问题。尤其是一些党员干部中发生的贪污腐败、脱离群众、形式主义、官僚主义等问题，必须下大气力解决。全党必须警醒起来。” 2016年2月，在对全党开展“两学一做”学习教育活动所作指示中，他强调：“（一定要）突出问题导向，确保取得实际成效。”[3]这是习近平总书记较早直接使用“问题导向”这一表述。2016年5月17日，在全国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他鲜明地指出：“坚持问题导向是马克思主义的鲜明特点。问题是创新的起点，也是创新的动力源。只有聆听时代的声音，回应时代的呼唤，认真研究解决重大而紧迫的问题，才能真正把握住历史脉络、找到发展规律，推动理论创新。”[4]在统筹推进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工作部署会议上的讲话中，他继续强调这一重要理念：“（要）坚持问题导向，分层级理清影响落实的问题，一个一个去解决，把工作落到实处。”由此可见，总书记所倡导的问题导向理念是明确的、一以贯之的。概括起来，所谓问题导向，就是坚持从问题出发，敢于、勇于直面问题，绝不回避问题，并以最终解决问题为旨归。

（二）结果导向

在十八届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外记者见面会上，习近平总书记庄严宣告：“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们的奋斗目标。”这是共产党人最原初的初心和最宏大的总目标。2013年1月22日，在中央纪委二次全会的讲话中，他在讲到抓工作作风时强调：“要以踏石留印、抓铁有痕的劲头抓下去，善始善终、善做善成，防止虎头蛇尾，让全党全体人民来监督，让人民群众不断看到实实在在的成效和变化。” 2015年11月3日，他在十八届五中全会讲话中指出：“坚持目标导向和问题导向相统一，既从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目标倒推，厘清到时间节点必须完成的任务，又从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顺推，明确破解难题的途径和办法。”这种通过目标分解践行目标导向理念，统筹目标管理和问题解决的方法论，不仅与管理学“目标管理”流派的主张相一致，还有较大的超越。近几年来，在涉及脱贫攻坚、禁毒等项工作上，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不获全胜、决不收兵”。这种对目标孜孜以求的态度和定力是极其的执着和坚毅。在本次疫情防控中，习近平总书记也先后多次强调结果导向，例如：“（要）坚决打好湖北保卫战、武汉保卫战。武汉胜则湖北胜，湖北胜则全国胜。”“加强疫情防控必须慎终如始”。总而言之，所谓结果导向，就是始终以目标或结果为指针，紧盯目标，敬终如始、慎终如始、善作善成、锲而不舍，以最终实现目标、达成结果为旨归。

（三）民意导向

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鲜明地提出了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观点，并经由系统论述形成了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们的奋斗目标。”正是这一价值理念的生动表达和最佳诠释。2014年10月15日，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他强调：“广大文艺工作者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 2016年1月12日，在十八届中央纪委六次全会的讲话中，他指出：“让正风反腐给老百姓带来更多获得感。……‘微腐败也可能成为‘大祸害，……啃食的是群众获得感。” 2019年3月1日，在中央党校中青年干部培训班开班式上的讲话中，他要求：“干部要把人民放在心中最高位置。同人民风雨同舟、血脉相通、生死与共，……。离开了人民，我们就会一事无成。”党的十九大报告将坚持以“人民为中心”作为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基本方略之一。以此为标志，民意导向成为最重要、最根本的执政理念。本次疫情防控可以说是民意导向价值理念的一个最佳实践案例。习近平总书记在2020年1月20日的指示中就强调：“要把人民群众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放在第一位，制定周密方案，组织各方力量开展防控，采取切实有效措施，坚决遏制疫情蔓延势头。”[5]此后又多次强调“第一位”主张。2020年1月25日是大年初一，习近平总书记紧急召开政治局常委会专题研究疫情防控工作，他强调：“生命重于泰山。疫情就是命令，防控就是责任。各级党委和政府……（要）把疫情防控工作作为当前最重要的工作来抓。”总书记的拳拳爱民之心和使命担当精神不仅反映在字里行间，更体现在踏石留印、抓铁有痕的行动上。总体来看，所谓民意导向就是要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一切工作都要以为人民谋福祉作为出发点和最终归宿。

三、新理念是形式主义顽疾的克星

形式主义问题之所以存在，恰恰是因为在不少领导干部的头脑中缺乏新理念，与新理念相对立的一些旧理念还有很大的市场，占据了这些领导干部的头脑，从而支配了他们的行为。

与问题导向相对立的旧理念是：回避问题、惧怕问题、不敢直面真问题，生怕出问题、有矛盾，竭力维护表面的相安无事，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近些年来，在各级领导干部中存在着较为严重的不担当、不作为现象，这些都是明显缺乏问题导向理念的具体表现。

与结果导向相对立的旧理念是：认为形式重于内容，甚至形式就是一切，重视过程和形式而不是目标和结果;认为只要走了过场，就算履行了职责、尽到了责任，为此甚至还要认认真真走过场。最典型的表现就是“以会议贯彻会议、以文件落实文件” “发表收表” 以及“蜻蜓点水式走现场”。会议一定要开的正式、排场，走现场一定要全程摄像、拍照，媒体一定要大力报道和宣传。甚至还“创造”出了“传达上级精神不过夜”这种极端形式主义的恶劣开会方式。认为传达上级精神的会议开得越早，夜越深，就意味着政治站位越高，“两个维护”做的越好。殊不知，这种照本宣科的傳达式会议，不仅不会产生任何实际效果，还助长了形式主义，侵犯了干部的休息权，影响了第二天的工作效率。与形式主义会议相媲美，文件转发也一定要相当正式，一定要加上几句套话、用红头格式、盖上红章。

与民意导向相对立的旧理念是：以领导和自己为中心，眼睛总是盯着领导，对群众则视而不见，把为领导服务好列为最大的政治和全部使命，以自己的“进步”（职务升迁）为第一要务，至于群众利益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这些旧理念正是形式主义的思想基础，是形式主义行为滋生并顽固存在的温床。

由此可见，三大新理念并不局限于理念层面，完全可以作为发现、治理形式主义问题的一套具体标准、工具和方法，而且可以起到重要的治本作用。仅从理念层面来看，新理念是与形式主义问题背后的一套旧理念完全对立、格格不入的。只要新理念能真正确立起来，就不会有旧理念的市场，就不会有形式主义问题滋生的思想土壤，就不会有形式主义问题产生和存在的可能与机会。

四、运用新理念治理形式主义问题的思路与措施

旧理念是形式主义的深层思想根源。从这个源头来寻找治理形式主义问题的方法，是最重要的治本措施之一。总的思路和措施就要把新理念作为总抓手、基本原则或一面镜子。下面结合疫情防控案例，介绍一下具体的思路和措施，主要有三项。

（一）开展旨在确立新理念的专题学习

学习的根本目的是能够彻底摒弃旧理念，真正确立起新理念。大量正反两方面的经验教训表明，学习确有重要的作用和效果，但效果的取得必须基于科学的内容和方法，而不能是抽象的学、空对空。

学习的最佳教材之一就是新冠疫情及防控案例。一方面，是因为这个案例太重要、太典型、太难得，百年难遇。另一方面，新冠疫情代价太大、教训至为深刻，绝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疼”，白交学费。危机后深入学习、吃一堑长一智，是让坏事变好事的唯一途径。尤其是理念重塑类学习，案例式、研讨式、反思式学习应当是最好的方法。

疫情防控案例的编写不需要太冗长、太复杂，只需按照时间序列把两个方面的重要事实清单列清楚就可以了。地方疫情及防控案例的时间线是12月下旬到2月初。一是疫情出现、传播，发现、报告，市民从毫不警觉到彻底恐慌，感染病人开始人数较少、后来人数呈几何级数爆增却又因接诊医院过少、床位严重不足而不得不四处盲目乱求医等事实。二是有关地方党委和政府，特别是各级政府主要负责人具体都干了些什么的事实。与疫情防控有关的工作事实当然重要，与疫情无关的其他工作事实也不能遗漏。按照时间序列，把两类事实对照起来就可以了。作为对照，也很有必要再编一个中央防控案例，也是两个方面的事实，时间线是1月初到2月底。

这次疫情发生的时间点，就在不忘初心主题教育结束后不久。“两学一做”教育结束也没几年。运用实践标准， 学习的真实效果究竟如何，一下子就可检验出来了。从一些地方领导应对疫情的态度、行为、方式方法来看，可以证明，之前的学习基本上都走了过场。形式上可能都是很认真的，但并没有走心，回到工作实际中，依然故我。

因此，建议这些地方在疫情之后，一定要重新学习，而且就把这次疫情及自己在防控应对中的所思所想、真实作为及其背后的原因，作为具体的案例素材。尤其是要从理念层面反思，究竟秉持的是新理念，还是对问题装聋作哑、选择性回应，走过场甚至连过场都没走，对人民群众遭受的严重生命威胁置若罔闻？为什么学了那么多，还会出现这种结果呢？采取案例式学习，通过充分讨论和深刻反思，才有可能让新理念真正入脑入心。

（二）对照新理念推动工作

新理念是根治形式主义的良药，是改变干部作风、推动一切工作的重要法宝。在推动工作上，无论是工作重点取舍、制定战略和计划，还是任务执行、考核总结，都有一个是否符合新理念的问题。

在这方面，疫情防控同样是一个很好的案例。中国疫情防控的成效和成功大大出乎國际社会的预料，创造了很多奇迹，也创造了新的历史记录。2020年2月下旬，世界卫生组织专家组在对中国进行为期9天实地考察后，发布报告称：“中国采取了历史上最勇敢、最灵活、最积极的防控措施。”[6]这正是中国能够创造疫情防控奇迹的重要密码。

在中央应对新冠疫情上，最重大、最有效管用的三大对策依次应当是：（1）在大年三十这一攸关生死成败的关键时刻，决定对武汉全市实施“封城”，对湖北全省实施严格的出入管控。湖北是我国中部大省，武汉是人口超过千万的大都市，地理位置九省通衢。倘若不及时采取管控措施，在春节人员流动高峰时刻，在航空、高铁、高速公路四通八达、一日千里、万里的情形下，会瞬间造成多么严重的疫情扩散后果，可以想见，这是一个极其重大而又相当艰难的决策，既关乎武汉和湖北，又事关中国乃至世界疫情防控全局。（2）动员全国军地资源和力量，与时间赛跑，驰援武汉和湖北疫情防控、病人救治，坚决遏制疫情蔓延势头。例如，空军战略运输力量包括运20首次执行非军事运输任务，全国各地支援湖北医护人员总数超过4万人，火速建成救治重症患者的火神山和雷神山两座医院以及可以接纳数万名轻症患者的多家方舱医院。（3）以最快速度让全社会从高速运转状态转入“停摆”状态，以最大限度地减少、降低人际传播的机会和速度。相关举措包括延长春节假期，动员全体国民取消出行和聚会计划，尽量少出门甚至不出门，相关行业快速配合，包括民航、高铁免费退票，餐饮企业免费取消年夜饭预订等等。

可以说，中央政府疫情防控工作就是一部对照新理念推动工作的经典的、完美的教科书。之所以能如此，背后就是领导人不只是口头上倡导新理念，而是能够真正内化于心、外化于行。从2020年1月7日开始，到3月初，中央也召开了多个会议，仅政治局常委会就有5次之多，另外总书记还有几次指示和专题考察。绝不会有人认为这些会议是不必要的，是在走过场、搞形式。这些会议和指示都是“干货”，或作出重大决策，或拿出关键实招，或强调狠抓工作落实，包括坚决反对并纠正形式主义和官僚主义问题。新理念与旧理念的根本区别不在于要不要开会，而是究竟为了什么而开会，会议有无实际内容，开会能否作出科学决策、解决问题、实现目标、增进人民福祉。领导人始终走在前面，展现出战略远见和勇气，敢担当、快作为，在整个疫情防控中发挥了决定性的领导作用。

这难道不是一次践行新理念，对照新理念推动工作的最佳示范教学案例？所有地方、部门，各级领导干部都应当认真学习。尤其是那些在疫情防控中没有答好试卷，甚至交了白卷的地方、部门和干部，更要对照自己的表现，在比较和反思中学与做。这是确立并践行新理念的最佳方法和途径。

（三）对照新理念强化责任与问责

形式主义问题不仅带有顽固性，还具有隐蔽性和复杂性。有鉴于此，提高对于形式主义问题和表现的识别能力，做到精准识别，是治理尤其是强化纠正、惩戒和问责工作的关键。

如何提高对于形式主义问题和表现的识别能力呢？对照新理念是关键。新理念可作为形式主义问题，包括其行为、表现乃至思想根源的一面镜子，可起到“照妖镜”的作用和奇效。假如不以三大导向做为镜子，一些形式主义表现可能披上华丽的外衣，成为推崇的对象。例如，近些年来，“传达上级精神不过夜”就是一个很典型的例子。时至今日，还不时有这样的报道见诸媒体。如果不对照三大新理念，它反倒成了牢固树立“四个意识”、坚决做到“两个维护”的好样板！可是，只要一对照三大新理念，这种作法立刻就现出了原形——原来是隐藏得很深的形式主义“杰作”。试问，这样的传达究竟回应或解决了什么问题，达成了什么目标或结果，又增进了人民的什么福祉？对照后发现，全是假大空。除了侵犯其他干部的休息权，对次日工作效率造成负面影响之外，没有任何积极贡献。再往深层一照，原来不仅有形式主义问题，后面还可能藏着一个典型的“两面人”：传达时似乎对上级精神反应很快，政治站位很高;传达后却没了下文，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总之，只要坚持并运用新理念，就有了鉴别形式主义问题的镜子或法宝。将三大新理念作为辨别形式主义的标准，不仅能及时发现形式主义的一个个具体表现，甚至还能找出隐藏很深的两面人。如果能对各色形式主义问题和表现做到及时发现，并在此基础上不断强化问责，就能快速消解形式主义问题的存量。在多数领导干部中，只要新理念能内化于心、外化于行，就能从思想源头上抑制形式主义问题的滋生，有效遏制增量，从而起到重要的治本效果。

参考文献：

[1] 习近平.在统筹推进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工作部署会议上的讲话[EB/OL].（2020-02-23）[2020-11-22]. http：//www.gov.cn/xinwen/2020-02/24/content_5482502.htm.

[2] 任建明.十八大以来的反腐败新理念[J]. 人民论坛，2017（08上）：52-53.

[3] 习近平.突出问题导向确保取得实际成效 把全面从严治党落实到每一个支部[EB/OL].（2016-04-07）[2020-11-22].

http：//cpc.people.com.cn/n1/2016/0407/c64094-28255487.html.

[4] 习近平.在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全文）[EB/OL].（2016-05-18）[2020-11-22].http：//politics.people.com.cn/n1/2016/0518/c1024-28361421-2.html.

[5]习近平对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作出重要指示[EB/OL].（2020-01-20）[2020-11-22].http：//www.chinanews.com/gn/2020/01-20/9065526.shtml.

[6] 实地考察后，国际专家一致肯定中国说明了什么？[EB/OL].（2020-03-01）[2020-11-22].http：//www.chinanews.com/gj/

2020/03-01/9110005.shtml.

責任编校   王学青

Establishment and Fulfillment of New Notions as the Fundamental Solution for Formality Tendencies： Taking Examples from COVID-19 Pandemic

REN Jianming1， PENG Shuxin2（1. School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 Beihang University， Beijing 100191， Beijing， China; 2. Research and Education Center for Clean Governance， Beijing 100191， Beijing， China）

Abstract： Focusing on formalities is a tenacious problem， its cure difficult to find. During the fight against COVID-19 pandemic， this tendency not only existed but proved to be serious， especially at the initial stage in some areas. In this quasi-war condition in the fight against the pandemic， the problem proves to be more destructive. The problem originates from bureaucracy， causes for which can be found in the system and ideology. Measures taken from these two aspects can server as fundamental ones， the ideological or notional guidance being of particular importance. Secretary general Xi Jinping has been promoting the three notions of problem-orientation， result-orientation， and public opinion-orientation since the 18th CCP National Congress. Opposite to such new notions， the trite notions are the ideological source of formality tendency. More than just notions， such new notions are a set of cation guidelines. The establishment and practice of such new notions will effectively curb the growth of formality tendency， a fundamental cure thus found.

Key words： formality; new notions; fundamental cure; COVID-19 pandemi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