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形式语言在赖特有机建筑中的设计运用

巫思颖

(常州大学，江苏 常州 213000)

近年来，形式语言理论在世界上的发展迅速，人们对此的关注也在逐渐加深。在可以预见的未来，建筑形式语言也成为建筑界关注的焦点。现如今许多设计师都热衷于给作品赋予形式语言方面的含义。本文以赖特的现代建筑艺术作品为研究对象深入探讨现代建筑形式语言在新建筑时代的技术发展及演化过程，从而通过对赖特现代建筑的形式语言的主要特征和运用方法进行分析，反映和得出当今新建筑时期形式语言技术的发展与新要求。

1 基本概念

1.1 形式语言理论

形式语言最初的定义主要是从语法角度研究语言，它是一种抽象的数学体系，用于模拟程序设计语言中的某些语法，或者用于模拟自然语言中的某些不成功语法，等等。许多人都有千变万化的形式语言基本概念。在现代建筑设计领域，建筑形式语言的应用也在逐步成熟，从单一功能语言转变为完整的形式语言应用系统。著名的中国学者卢景同还提出：“形式语言是为特定应用而设计的语言，是一种有限或无限的集合，它按某种规律构成。”从上述哲学的观点中可以看出，建筑形式语言的基本概念就是按一种符号，或者某个元素组成的图形，对整个设计对象作一系统的多维概括和总结，将其提取、整理、加工、切削和重复，再运用到建筑作品中，将其概念进行提取、整理和运用，更加直观形象的表达建筑整体设计的情感及内涵。

1.2 建筑形式语言

建筑起源于人类的需要:当人类不再仅仅满足简单的穴居生活更不必忧心安全时，建筑便成了一种必需品，人们开始追求它的华丽和美观。现代建筑不再是为了“需要”而建造，而是以艺术的形式来反映当时社会状况、生产水平和时代精神的一种表现形式。这同时也决定了当时建筑形式的变化。分析建筑设计主要是从形式语言的角度，对建筑的主要特征和设计应用两方面进行分析、总结和概括。

2 赖特有机建筑形式语言的主要特征

2.1 自然和谐，天人合一

弗兰克·劳埃德·赖特是美国20世纪最重要的建筑师之一，他提出的有机建筑理论在全球范围内产生了巨大的影响。赖特对自然的情感很特殊，他从幼年起就生活在美国威斯康星峡谷的天然环境里，农场上日出而作、日落而居的天然生活方式，让他很深地感受到了大自然和谐的美、韵的情趣，了解这片土地和自然给人类带来的丰饶、无私的恩赐。他的早期建筑设计作品蕴涵着他对大自然的深情理解，从他的作品中可以感受到，它蕴藏着春天的活泼，夏季的炽热，秋天的静谧，冬季的矜冷，并将自然真挚的热爱融合在建筑作品中成为整体，与人、与建筑、与自然、与有机相结合。随着现代建筑设计技术的迅速发展，世界各地建筑设计技术也得到了发展。赖特的有机建筑思想中的“有机”、“自然”、“天人合一”等内容在逐渐被认可和重视，并在现代建筑史上具有独特且重要的地位。

赖特的有机建筑理论与中国建筑“天人合一”思想不谋而合，明朝造园家计成在《园冶》一书中写道，“虽由人作，宛自天开”。后人把这句话视为中国园林文化最高的理想，其实它也是中国传统建筑的最高理想，即天人合一思想。两者“自然”、“天人合一”的核心思想虽有异曲同工之处，但是灵感来源却有很大的不同。赖特对自然有着深刻的感情，来源于幼年时期的生活环境，因此，他的建筑思想受其生长环境的影响。而中国天人合一的建筑理念来源于古老中国自然生命哲学的影响，中国古代道家说创立者老子提出了“人法地、地法天、道法自然”的观点。道家学说的“清净无为、顺物自然”都言简意赅地表现出了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关系，也充分表达了古代建筑师对环境合理营造的需要与人和自然相互的联系、施法自然的建筑思想。

2.2 简洁

赖特的建筑住宅设计的另一大特点是简单。赖特的有机建筑理论中的“简洁”与密斯凡德罗的“少即是多”的简洁理论并不相干。他说的简单并不真的是贫乏而又单调。他曾提出，“只有当一种特征或每一部分都成为与整体协调的因素时，才达到了所谓的‘洁’。因此一切野生的花都是真正的简洁。”，“简洁绝不是贫乏简单”。因此，赖特非常反对任意地去除富有表现力的建筑装饰，他曾说过，“如果丰富的细节不能清楚地阐明建筑的主题，那么还要添加它们干什么?”“当使用三条线来解决这个问题时，用五条线就是愚蠢的，但在讲话文章中删除有力的词，是不可称之简洁的，在建筑中也是如此。是这样的！在现代建筑中，通过反应物体的表面纹理，强调立体线条特别是曲线裁之后的纹理，这就是立体线条。可以促使其艺术上的表现更加壮丽、雄辩。所以，盲目消除和把它们搞得繁琐一样毫无意义，而且往往会更糟糕。”赖特所认为的是与建筑密切不可分割并具有自身价值的装饰才具有真正意义上的简洁。

2.3 浪漫主义

赖特另一种重要形式是“浪漫”，不可否认的是他确为一位对生命充满热情，富有浪漫主义的建筑师。他宣称“浪漫是不朽的”。他认为浪漫是诗意丰富的；具有想象的；充满了自由。他认为“在有机建筑设计领域，人的视觉想像表达能力似乎可以从粗糙的建筑结构中在语言中转变成对高尚的艺术表现，而不是通过设计创造出毫无艺术气息的立面，炫耀它的构架。”赖特的这种“浪漫”让建筑充满了诗意。他的建筑设计运用上也具有自己独特的、充满了浪漫主义风格的形式语言。早期作品中有罗密欧与朱丽叶风车塔，用文学名著中代表爱与自由、冲破封建束缚的人名来命名，使这个塔拥有了更美的诗意的想象；圣马克斯塔楼表达了与城市文明冲突，独具特色的印第安部落风情令人回味无穷；亚利桑那州的西塔里耶森的沙漠风情让人们感受到原始的粗放，这是一座位于沙漠中的冬季住宅，可以俯瞰不远处的天堂谷沙漠；最著名的代表建筑就是流水别墅，这个建筑后来被人们命名为流水别墅。希契柯克对此进行了评论，说：“考夫曼别墅结合了两种浪漫主义：自然的浪漫和结构的浪漫。这通常被视为非常对立，跨越瀑布的房屋被认为是诗人们的梦想，而悬挑着瀑布的房屋则是工程师们实际上的梦想。”流水别墅几乎浓缩了赖特主张的“有机建筑”理论。

2.4 形式和功能合一

赖特在其老师沙利文的“形式追随功能”的基础上，更进一步提出了“形式与功能合一”这样的观点。赖特认为，“形式追随功能是一个被用烂的口号。当然，形式的确实追随着功能，但这只是一个低级别的建筑，而且只是一种简单的架在平地上的建筑形式。与语法在诗歌形成过程中起的角色相似，骨骼也不是最后一个人形，功能和形式之间的关系是一致的。”例如费雷德列克住宅，又称罗比住宅，这是他所设计的第一所纯美式建筑，也是最能体现他功能与形式有机合一理论的建筑。这座建筑有夸张的屋檐和悬臂屋顶，这一设计并没有使建筑外墙的设计变得累赘，反而解决了当地气候炎热、光照强烈、频发的风暴以及其他恶劣天气下所带来的困扰。因此，他认为形式与功能的有机合一，是更高级别的升华。

3 赖特建筑形式语言的运用

3.1 整体性——“天人合一”

赖特建筑大多是一种局部和整体不可截然分割的整体的空间，他通过全新的方式处理墙体、屋顶、门窗等的围合，减少或完全消除了建筑内部的划分，同时又保持了建筑空间的整体性，使内外空间一体化。例如古根海姆博物馆群的设计建造充分体现了赖特形式语言的整体性。古根海姆博物馆群坐落于纽约街道的一处拐角，与周边其他建筑都迥然不同的是，它整个建筑外观就像一个巨大的白茶杯，又像椭圆形的白弹簧一样。也有人认为它像一个洁白的海螺。建筑的外部整体螺旋向上，内部的流动曲线和斜坡设计可以贯通到6层。螺旋式楼梯中部天窗空间设计是采用全部玻璃圆顶的采光方式。人们在沿着螺旋状坡道上行时，是一种连续的、渐变的体验感，而不是间断的、折叠的。从赖特的早期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出，他一直在追求建筑的“整体性”，不仅仅是建筑外观上的整体性。而古根海姆博物馆的螺旋式上升的建筑外观不仅具有建筑形制的整体性，而且在其中体现了自然有机生长与人类和谐统一的隐喻。而流水别墅特殊的地理位置、灵动的设计建造、人与自然间的和谐相处，都强调建筑美与自然美混为一体，体现了赖特所追求的整体性。

3.2 变化性

变化设计的更多还是在带给我们整体的空间视觉上。“任何事物的发展都会随着其自身和外界的影响而不断发生变化，建筑的形式也就是如此。”赖特的建筑设计风格也是完全符合这一规则的。赖特在建筑墙体的结构分解和组合设计方面堪称典范，他不仅限于围合空间的建筑形式，形成空间体验，更重要的是这些空间介于建筑与建筑、建筑与周围环境之间。由于空间的所有尽端均为开放，空间起点和结束均无明确标志，因此空间变化仅能通过参观的人来感受。例如位于旧金山联合广场的莫里斯商店，建筑是由原有的老建筑改造而成，赖特将界墙与狭窄的街道空间隐藏在立面的砖墙之后，砖立面外墙采用了罗马拱形门，在传统的基础上丰富了外墙的形式，打破了传统外墙的连续性，内部的螺旋式坡道是他大胆的尝试，十年后再次用在古根汉姆博物馆。这样的精心处理增添了动线的长度，产生了空间上的变化流动。开阔了空间的同时让人耳目一新。

3.3 自然

“自然”的观念和整体性是有机建筑形式的两条基本原则。赖特在很多文献中都表达了他对自然的敬重，他认为“美源于自然，因此特别强调建筑设计应该尊重自然环境，每一座建筑都应该是这片土地上独特无二的产物。建筑应与周围环境一样，在土地上生长起来的建筑保持一定的协调性。”还特别注重保持材料最原始的样子，在建筑设计中体现了木材、石料等天然材料的原始面目，并将其展现在建筑中，给建筑带来一些自然的美感。他善于运用材料及其他饰物，与周围环境建立和谐的内在关系。而最能表现赖特有机建筑和自然环境之间的和谐协调，体现材料自然的具体例子是流水别墅。建筑主体是完全建立在一片靠河的林地上，内外空间相交融，建筑整体沉浸在绿树玄岩、清泉湍流中，起伏的石壁墙垛是用当地的片石青砖砌筑，与一旁的山岩纹理呼应、融为一体，亚麻色的宽窄厚薄各异的混凝土板块，高低错落地堆叠穿插成奇形的阳台栏板，形象鲜明突出。古根海姆博物馆采用了自然采光的方式来营造整体气氛，自然采光与人造采光相比更加柔和，更具变化性。

接近自然、模拟自然、使用自然材料、适应自然气候这四点就是赖特对建筑形式中“自然”的完整体现。

4 总结

文章以形式语言为主要理论基础，阐述了赖特的有机建筑理论的思想内涵，领略了赖特对有机建筑形式的独特见解，从他的建筑作品中解读到他几乎一生都努力在建造自然、人与建筑三者之间的紧密联系。他对自然的热爱和尊重以及他倡导的形式和功能两者具有辩证的关系，是他得以成为二十世纪美国最具人情味的建筑设计师的重要原因。因此，热爱自然、对自然心存善念、做到建筑与人、自然和谐相处，设计出富有生活情趣的建筑作品是当下设计师们需要努力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