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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理人员共情疲劳现状的研究进展

2021-03-26洪晓彤黄桃桃

赣南医学院学报 2021年3期
关键词:助人共情量表

洪晓彤,丁 梅,黄 婷,黄 蓉,贺 媛,黄桃桃

(1.赣南医学院2018级硕士研究生;2.赣南医学院护理学院;3.赣南医学院2019级硕士研究生,江西 赣州 341000)

共情疲劳(Compassion fatigue,CF)这一概念最早出现于1992年JOINSON[1]关于急诊科护士倦怠的研究中,该研究发现,护士因长期目睹患者的痛苦、面对患者的死亡而出现倦怠情绪,导致护理工作质量下降,甚至出现差错。1995 年创伤学家FIGLEY将共情疲劳引入到助人者心理健康领域,并在2002年将此概念进一步扩大[2],用以描述助人者在向受创伤者提供救助的过程中,因付出共情或间接承受受创伤者的痛苦,而导致其自身出现一系列不适症状[3]。护理人员是助人群体之一[4],因特殊的工作性质和工作环境,往往更容易发生共情疲劳,威胁其身心健康。然而却极少有人关注护理人员的心理健康问题,对共情疲劳更是知之甚少。为提高社会公众对护理人员心理健康的关注度,护理管理者早期识别出高危者,并采取有效干预措施,本文将对共情疲劳的概念、评估工具、影响因素及国内外护理人员共情疲劳的现状进行综述。

1 相关概念

1.1 创伤后应激障碍创伤后应激障碍(Post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PTSD)是指个体遭受到死亡、重伤等威胁性或灾难性的创伤事件后所导致的个体延迟出现或持续存在的一种精神障碍[5]。研究表明[6],PTSD 不能用来代替共情疲劳描述助人者的心理健康问题,并指出两者的区别在于:PTSD 是个体亲身经历创伤事件,共情疲劳是个体接触受创伤者并从中感知其遭受的创伤事件,即两者接触创伤事件的方式不同。

1.2 职业倦怠“职业倦怠”一词是由美国精神科医生FREUDENBERGER 于1974 年首次提出,用以描述人们在工作环境中出现的身体和情感耗竭现象[7]。人们将职业倦怠又称为“工作倦怠”,简称倦怠。倦怠可发生于各行各业,发生的主体不仅限于助人行业,广义上倦怠是不同于共情疲劳的[8]。研究发现[9],倦怠的发生与工作环境中的压力有关,而与接触受创伤者的创伤事件无关,还有研究指出两者的理论来源不同。

2 评估工具

1995 年,FIGLEY[10]研发设计了第一个用来测量共情疲劳的量表——共情疲劳自测量表(Compas⁃sion fatigue self test,CFST),该量表只包括共情疲劳和倦怠2个维度。随后,FIGLEY 等在原有研究基础上,将“共情满意”加入量表,由此形成三维结构的共情满意和疲劳测验(CSFT)[11]。2002 年,GENTRY等对其进一步修订,形成共情疲劳量表修订版(CFS-R)。为研发一种简洁同时可靠、有效的量表,ADAMS等利用数据驱动提取法,对共情疲劳量表修订版进行了分析和检验,最终形成了由二次创伤、工作倦怠两者维度构成的共情疲劳短版量表(Com⁃passion fatigue scale short form,CFS-R)[12]。2014 年,我国学者孙炳海等[13]在调查医护人员共情疲劳发生机制的研究中,对共情疲劳短版量表进行翻译、修订,形成了中文版共情疲劳简短量表(Chinese version of compassion fatigue short scale,C-CFSS)。

专业生活品质量表(Professional quality of life scale,ProQOL)也是常用的测量助人者共情疲劳的工具,于2005 年由STAMM[14]在CSFT 的基础上研制而成。现已被翻译成多种语言,2013 年,我国学者陈华英等[15]对其进行翻译、修订,形成了中文版共情疲劳量表。

3 护理人员共情疲劳的影响因素

SPRANG、MANGOULIA等[16-17]研究显示,相较于男性,女性往往更富有同情心,在面对创伤时情绪波动更大,更容易发生共情疲劳。JALAL ALHARBI等[18]以321 名重症监护室护理人员为调查对象,探讨护理人员基本特征与其共情疲劳之间的关系,结果显示,轮班时长、受教育程度是影响护理人员共情疲劳的重要因素。HUNSAKER 等[19]在调查急诊科护理人员共情疲劳、倦怠及同情满意度的影响因素时,发现管理者的支持度低是护理人员共情疲劳和倦怠的重要影响因素,而当管理者的支持度高时,护理人员的同情满意度也会随之提高。

熊诗媛等[20]对湖南省某市6 家医院的1 012 名护士共情疲劳的影响因素进行调查分析,发现独生子女、每月夜班数及经历职业暴露多、自身健康状况差是引起护理人员共情疲劳水平高的原因。周琪等[21]研究发现,影响护理人员共情疲劳的因素主要为工作年限、学历和夜班程度。石丛丛[22]的研究显示,职业认同度低及社会支持弱的护士更容易发生共情疲劳,这与田凤娥等[23]研究结论相同。苏继亮等[24]研究显示,性别、年龄、工作年限是影响护士共情疲劳的因素,另外,职业压力、领悟社会支持及心理弹性也是影响因素。

综上所述,护理人员共情疲劳的影响因素归纳为3个方面:第一,护理人员人口学特征,如性别、学历、工作年限、健康状况及婚姻状况等。第二,对工作压力的应对及自我照护能力,如是否可以采取积极的应对方式,是否能够保持良好的适应状态等。第三,工作性质及环境,如夜班强度、社会支持度及医院管理等。

4 国内外护理人员共情疲劳的研究现状

4.1 国外护理人员共情疲劳研究现状国外关于共情疲劳的研究最早开始于医护群体[25],而且对护理人员共情疲劳的研究已有20 多年历史。多项研究表明[26-27],50%的护理人员都存在较高水平的共情疲劳风险;超过8 成的重症监护室、急诊科、肿瘤科护士处于中至高度水平的共情疲劳。随后,众多研究者对护理人员共情疲劳进行了大量的实证研究。如POTTER、MANGOULIA 等[28]的研究表明,重症监护室护士的共情疲劳及倦怠均处于高危水平;HOOPER 等[29]调查了49名急诊科护士的共情疲劳,结果显示28%的护士患有重度共情疲劳;CHO 等[30]对肿瘤科171 名护士的共情疲劳进行了调查,结果发现73%的护士患有中、重度共情疲劳;BERGER等[3]有关儿科护士共情疲劳的研究发现,29%的护士存在高水平的工作倦怠,27%的护士具备较高水平的继发性创伤;FREY等[31]研究显示了在256名临终关怀护士中,有27%的护士出现了工作倦怠,52%的护士出现了继发性创伤。

随着对共情疲劳领域更深层次的探索,国外学者的研究对象不再仅集中于专业的医疗卫生保健的提供者,而是逐渐扩展到家庭照护中的亲属,如JENNIFER 等[32]以老年痴呆父母的成年女儿照顾者为研究对象,以探讨女儿照料者共情疲劳现状,并进一步证实家庭照顾者共情疲劳的研究。研究类型包括观察性研究、实验性研究、定性研究等,研究内容不仅有对共情疲劳现状的描述、评估工具的介绍、影响因素的分析,还有干预措施的制定,如鼓励护理人员练习瑜伽、冥想、进行户外活动等,以提高应对压力的能力,国外对护理人员共情疲劳的研究已较为成熟。

4.2 国内护理人员共情疲劳研究现状近年来,我国对护理人员共情疲劳的研究逐渐增多,但研究大多集中在护理工作较为繁忙的科室,如重症监护室、精神科、肿瘤科等。张玉曼[33]、张晓霞[34]、王娜[35]等的研究均表明,我国重症监护室护士为发生共情疲劳的高危人群;田风娥[23]、彭燕[36]等以精神科护士为研究对象,调查其共情疲劳现状,结果发现精神科护士处于中重度共情疲劳;李红梅等[37]对老年科临终关怀病房护士的调查发现,由于高负荷的工作量以及长期照护临终患者,过度的情感支出,68.75%的临终关怀病房护士存在中度水平的共情疲劳,9.37%存在重度水平共情疲劳;郑培杰等[38]的研究表明,我国肿瘤科护士共情疲劳现象普遍,以中度水平为主。2015年,赵思宇等[39]以360名养老护理员为研究对象,调查其共情能力,结果表明养老护理员共情能力水平尚可,并与我国手术室护士水平持平。2020 年,严思彤等[40]对养老护理员共情能力、共情疲劳现状进行调查,并分析两者关系,结果显示两者呈负相关,即共情能力水平越高,共情疲劳程度则越低。不管是养老护理员还是临床护理人员,都长时间处于高强度、高负压的工作状态中,会使其无法发挥自身的共情水平,极易导致共情疲劳。

5 小 结

共情疲劳不仅会危害护理人员的心理健康,还会降低其工作效率,进而降低护理质量,极易引起护患矛盾。只有早期识别出高危者,并采取有效地干预措施,才能降低共情疲劳的发生。因此,要不断提高护理管理者的识别判断和心理支持能力,并对共情疲劳领域进行深入、全面的研究,在借鉴国外优秀经验的基础上,制定出符合我国特色的干预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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