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术语的变化看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对马克思主义的继承、发展与创新

朱 雪 微

(南开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 天津 300035)

当代中国的伟大社会变革，不可能找到现成的教科书[1]。同样，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建设也没有现成的教科书。一直以来，中国共产党始终坚持把马克思主义理论与中国实际相结合，在继承、发展中建构具有中国特色的话语体系。毛泽东同志在探索中国社会主义建设的过程中，建构了以“实事求是”“群众路线”和“独立自主”为核心的话语体系，继承了马克思主义“术语革命”的方法论。在邓小平同志、江泽民同志和胡锦涛同志的带领下，我们党逐步丰富和完善了中国特色的话语体系，提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改革开放”“三个代表”“以人为本”“小康社会”“共同富裕”等具有中国特色的术语，推进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的建构。习近平总书记立足时代的发展与当下中国的国情，在继承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的基础上，赋予马克思主义“中国特色”“中国风格”和“中国气派”，丰富既有的术语和创造新的术语，从马克思主义哲学、政治经济学和科学社会主义3个方面术语的变化中，实现了对马克思主义的继承、发展和创新，为21世纪马克思主义发展贡献了中国智慧与中国力量。

一、从术语的变化看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继承与发展

在马克思主义哲学领域中，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将马克思主义哲学基本原理与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相结合，实现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术语创新，丰富和完善了马克思主义哲学基本原理。

首先，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的历史定位是对马克思在19世纪“我们的时代”历史定位的继承与发展。19世纪中叶，马克思、恩格斯在其合著的《德意志意识形态》中极富洞察力地提出：“我们的时代”的根本特征和基本标志是“历史向世界历史的转变”，这深刻地表现在“单个人随着自己的活动扩大为世界历史性的活动”[2]。习近平立足中国的社会现实，从马克思的“我们的时代”具体到我们中国的时代，提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习近平指出：“我们必须认识到，这个新时代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而不是别的什么新时代。”[3]这个“新时代”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时代”划分的概念，而是在政治意义上做出的重大政治判断，是在马克思“我们的时代”基础上做出的术语改变。习近平以3个“意味着”勾勒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的历史图景：第一个“意味着”，讲述了中国从站起来的“新中国”到富起来的“新时期”再到强起来的“新时代”；第二个“意味着”，表明了中国从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做“理论辩护”到做“理论阐释”再到“理论引领”；第三个“意味着”，揭示了中国从“未现代化”到逐步走向“现代化”再到帮助其他发展中国家“拓展现代化”，证明了中国的时代进步对世界的时代发展起到的重大推动作用。

其次，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以“辩证思维”“战略思维”“历史思维”“创新思维”和“底线思维”等新术语拓展了马克思唯物主义辩证法思想。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继承了马克思唯物主义辩证法思想，提出“我们要学会运用辩证法，善于‘弹钢琴’，处理好局部和全局、当前和长远、重点和非重点的关系”[4]206。新时代，改革开放再出发的时候比改革开放之初要更加艰难，我们进入了攻坚的时期。习近平强调新时代改革开放坚持“辩证思维”，既要“摸着石头过河”，在改革开放的社会实践中摸索规律，又要“加强顶层设计”，促进局部的阶段性改革开放。坚持“战略思维”，提高战略定力，统筹好国内国际两个大局，对内改革对外开放，既实现自身的发展，也促进世界的和平。坚持“历史思维”，在重视历史、研究历史、借鉴历史中反思历史、把握历史、运用历史，从而实现历史、现实与未来的互通互鉴。坚持“创新思维”，打破循规蹈矩的旧思维和因循守旧的旧观念，树立创新之思，在创新之思中进行创新之行，提高自主创新能力，走独立自主的创新之路。坚持“底线思维”，在加快实施自由贸易战略中，注意评估风险，筑牢安全网；在维护国家安全中，以全球思维统筹全局，握紧维护国家安全的战略主动权；在人民军队的建设中，使战士全身心聚焦于战斗，建设在人民和党需要时拉得出、上得去、打得赢的军队。

再次，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的新术语丰富了马克思唯物史观思想。新时代，习近平“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继承了“群众史观”“群众路线”“群众是我们力量的源泉”“必须不断提高人民生活水平”“以人为本”的思想，汲取了“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社会主义经济法则是发展生产”“发展就是硬道理”“发展是党执政兴国的第一要务”“发展仍是解决我国所有问题的关键”的思想，将“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新发展理念”融入“以人民为中心”的思想之中，从而将“以人民为中心”作为“发展”的前提，将“发展”作为“以人民为中心”的目标，明确了“发展为了谁、发展依靠谁、发展成果由谁共享”，在既有术语的基础上做出了改变。同样是人民的问题，过去是以“人民为中心”的问题，是“发展”的问题，而随着时代的发展，今天的问题已经不单单是“以人民为中心”的问题，也不仅仅是“发展”的问题，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研究对象是“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问题。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要把“以人民为中心”与“坚持发展”紧密结合，这并不是两个名词的简单相加，而是产生了一个新的概念和新的术语；这不仅是研究对象发生了新的变化，更代表了与新的对象相关联的新的话语体系和理论体系的建构。

因此，从历史定位、辩证法思想以及唯物史观3个方面术语的变化上，我们看到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继承与发展。

二、从术语的变化看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对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继承与发展

在政治经济学的领域中，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基本方法运用到中国改革开放与现代化建设的社会实践之中，并从中提炼、改造和创造出具有新内涵的术语、新意义的理论和新思想的话语体系。

首先，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在社会主要矛盾的分析中坚持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重新界定了新时代的社会主要矛盾。马克思和恩格斯指出，人类社会发展的主要矛盾“必须从物质生活的矛盾中，从社会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之间的现存冲突中去解释”[5]，也就是说，这是由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的社会基本矛盾所决定的。但社会主要矛盾不是一成不变的，是随着经济的发展和时代的变化而发生变化的。党的八大提出我国国内的主要矛盾是人民对于经济文化迅速发展的需要同当前经济文化不能满足人民需要的状况之间的矛盾。党的十一届六中全会提出我国社会的主要矛盾是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同落后的社会生产之间的矛盾。2017年，习近平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6]11，在社会主要矛盾方面对既有术语做出了改变。

其次，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在市场与政府的关系方面坚持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推进了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建设，提出了市场与政府的新关系。马克思等经典作家没有在现实中真正经历过社会主义建设，因而不可能完全预料到社会主义建设过程中的所有问题，需要我们一代又一代马克思主义者根据时代的发展与时俱进地推动马克思主义的发展。社会主义制度与市场经济相结合是社会主义发展中前所未有的探索，经过20多年的努力，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已经初步确立。党的十四大创造性地提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这一新的范畴；党的十五大提出“使市场在国家宏观调控下对资源配置起基础性作用”；党的十六大提出“在更大程度上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基础性作用”；党的十七大提出“从制度上更好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基础性作用”；党的十八大，习近平指出在新时代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建设中，市场在资源配置中不能只处于基础性作用，而要“更大程度更广泛范围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基础性作用”[7]76。到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把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基础性作用’修改为‘决定性作用’”[7]76。从党的十五大到十八大，一直强调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基础性作用”，到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这不仅是术语的变化，更是为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实现政府职能的转变和抑制消费腐败现象提供了可能。因此，我们说的术语改变不仅仅是理论和思想的改变，也是实实在在的现实生活的改变。

再次，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改革中，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提出“新常态”“新发展理念”与“供给侧结构改革”等创新术语，丰富和完善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建设。这种术语的改变一方面体现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对马克思“术语革命”的继承，另一方面在现实生活中指引了中国的经济发展。在分析我国经济发展的阶段性特征与考察世界经济长周期的情况下，习近平提出“我国经济发现进入新常态”的重大判断，这种“新常态”揭示了“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我国经济发展的大逻辑”[4]233。面对这种“新常态”，习近平以“供给侧结构改革”作为认识、适应和引领经济新常态的重要手段。习近平指出我们通常认为我国经济发展的现状是需求不足，是需求跟不上供给，矛盾主要出现在供给侧，“供给侧改革”的提出使我们发现实则不然，在经济“新常态”下，我国经济发展的问题在于供给的商品没有根据需求的改变而改变，致使“需求外溢”，因此，供给能力不足造成的是消费能力外流。为此，习近平提出：“解决这些结构性问题，必须推进供给侧结构改革。”[4]254针对新时代的经济该实现什么样的发展、怎样发展的问题，习近平创造性地提出以“创新”为第一动力，以“协调”为内在要求，以“绿色”为必要条件，以“开放”为必由之路的“新发展理念”引领经济发展“新常态”，一方面实现了对旧发展理念的突破，另一方面又重新激活了中国的经济发展。

由此可见，从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变化的分析、处理新时代市场与政府的关系以及新时代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改革3个方面术语的变化，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对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继承与发展。

三、从术语的变化看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对科学社会主义的继承与发展

在科学社会主义领域中，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立足19世纪的科学社会主义理论、20世纪苏联社会主义建设的经验教训以及中国社会主义理论与现实探索，总结新时代国际国内新情况和新发展，在科学社会主义方面实现了术语创新，为21世纪科学社会主义发展提供了现实参照。

首先，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继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理论和经验，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性质方面做出明确的规定，续写了新的雄伟篇章。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习近平指出：“十八大以来，国内外形势变化和我国各项事业发展都给我们提出了一个重大时代课题，这就是必须从理论和实践结合上系统回答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什么样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怎样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6]18习近平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社会主义而不是其他什么主义，科学社会主义基本原则不能丢，丢了就不是社会主义”[7]22，“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科学社会主义理论逻辑和中国社会发展历史逻辑的辩证统一”[7]21。由此可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在科学社会主义的基本原则和中国社会发展的基本国情之间保持一定的张力。中国的一代又一代领导集体，在不断改造和创造新的术语中，处理了中国的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问题、社会主义的特殊性与普遍性的问题、社会主义的一个阶段与最终理想的问题。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么多年的实践，不但证明了社会主义在中国的合理性，也证明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为世界社会主义做出的贡献。

其次，“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提出是对马克思“真正共同体”的继承与发展。马克思科学社会主义以“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为根本目标，以实现“人类社会或社会化的人类”的“真正共同体”为终极理想。习近平立足当今世界格局的变化，创造性地提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术语，解决当今时代应该建构什么样的共同体的问题。“人类命运共同体”不是马克思“真正共同体”的翻版，而是结合当今时代条件，在对马克思“真正共同体”基本思想继承基础上实现的理论创新。“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在对马克思“类”思想接续的基础上进行了创新，是通向马克思“真正共同体”的中介，将“世界意识”“命运意识”“共同意识”融入到“类”思想中，“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8]等全人类的共同价值丰富和扩展了马克思的“类”思想，把“你”“我”“他”以及“你们”和“他们”变成了“我们”。习近平立足现实，把马克思“真正共同体”的理想图景落实到当代生活中，“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以人的“类”本性为连接纽带形成的“共生”“共通”“共识”“共建”“共赢”“共享”的命运共同体，“不仅体现了马克思共同体思想的时代精神，而且推动了马克思共同体思想的创造性发展和当代重构，为马克思主义哲学与当代世界的对话与结合开辟了新的广阔前景”[9]。

再次，“中国梦”“八个明确”“十四个坚持”“五位一体”和“四个全面”彰显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对马克思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学说的继承与发展。“对马克思来说，真正重要的是一种共同体到底为人的自由发展提供了怎样的条件。这是马克思探索共同体乃至表达‘共同体’思想的独特之处”[10]，这也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努力实现的，试图在现实生活中为实现人的自由发展不断完善条件。“中国梦”是建构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的核心术语，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为中国人实现自由而全面发展提供了方向。“八个明确”和“十四个坚持”与“中国梦”是一体两翼的关系，从总目标、总任务、总体布局和战略布局等方面揭示了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思想框架，以及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为世界发展提供的中国智慧与中国方案。“八个明确”从理论逻辑上阐明了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什么样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十四个坚持”从实践逻辑上阐明了新时代如何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体现了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理论逻辑与实践逻辑的统一。“五位一体”的总体布局和“四个全面”的战略布局，是习近平在科学社会主义领域创造的新术语，也是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为实现中国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制定的战略方案。在马克思看来，人类未来社会必将是经济、政治、社会、文化、生态全面发展的社会。因此，从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两位一体”到物质文明、精神文明和政治文明的“三位一体”，到物质文明、精神文明、政治文明和社会建设的“四位一体”，再到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物质文明、精神文明、政治文明、社会建设和生态文明建设的“五位一体”，不仅仅是增添了“生态文明建设”一个术语而已，不仅仅是从二、三、四到五的数字变化而已，而是表征了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建设日益完善。“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全面深化改革、全面推进依法治国、全面从严治党”的“四个全面”体现了中国社会主义改革发展的全面性，同“五位一体”一起为实现科学社会主义的理想提供充足的条件。

由此可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性质界定、人类共同体的建设以及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3个方面的术语变化，揭示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对科学社会主义的继承与发展。

四、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实现的术语创新与思想创新

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在马克思主义哲学、政治经济学、科学社会主义方面做出的术语改变实际上是一种术语创新，这种术语创新可以分为对术语的“扬弃性”创新和对术语的“原创性”创新。

首先，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现的对术语的“扬弃性”创新，是指批判性地扬弃既有的术语，在改造旧术语的过程中实现的术语创新。第一，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对马克思“我们的时代”的旧有术语的改造，赋予了马克思“我们的时代”以中国内涵与中国意义，展现了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对世界的重大影响力和现实感召力；第二，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以“辩证思维”“战略思维”“历史思维”“创新思维”和“底线思维”丰富和充实了马克思的辩证法思想；第三，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提出“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实现了马克思群众史观“以人民为中心”和“发展”思想的有机融合；第四，关于新时代中国社会主要矛盾变化的论断，以“美好生活需要”的术语替换掉旧有的“物质文化需要”，以“不平衡和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的新术语取代了“落后的社会生产力之间的矛盾”的旧术语，实事求是、与时俱进地揭示了当今中国社会的主要矛盾；第五，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取代之前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基础性”作用，准确地把握了市场经济在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中的地位变化。

其次，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实现的对术语的“原创性”创新，是指在理论逻辑与实践逻辑的统一中创造性地发明新的术语。第一，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创新性地提出“新常态”和“供给侧结构改革”的新术语，准确分析和判断了我国经济发展的大逻辑，为我国认清经济发展的新形态提供了理论基础。第二，“人类命运共同体”虽然是对马克思“真正共同体”思想的继承，但并不是对“真正共同体”术语的改造，而是根据“世界怎么了”的时代之问提出的“我们怎么办”的新世纪人类生活的创新方案，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对术语的“原创性”创新。第三，“中国梦”的术语创新，彰显了新时代中国人民对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期盼。第四，“八个明确”“十四个坚持”“五位一体”的总体布局和“四个全面”的战略布局，不仅是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重要策略，也实现了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术语的创新和思想创新。

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术语变化不仅仅是一种术语的创新，而且是在术语创新的基础上实现的思想创新。

首先，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在马克思主义哲学方面实现的思想创新。第一，“新时代”的历史定位以“三个意味着”向我们揭示了“新时代”何以为“新”。但这不仅仅象征着时代的变化，从现实生活来说意味着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都进入了新时代：进入新时代的人民有更高的生活要求和工作需求，进入新时代的中国共产党有更高的服务意识和奉献精神，进入新时代的中国更要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的中华民族更要坚定崇高的理想信念和伟大的民族精神。从理论建设来说新时代呼吁新的理论建设，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在“坚持和发展什么样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怎样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主题中形成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第二，“辩证思维”“战略思维”“历史思维”“创新思维”和“底线思维”不仅仅是术语的变化，其背后蕴含着深刻的辩证法思想，将辩证法思想融入到战略的制定、历史的审视、方法的创新和底线的确立之中，从而使辩证法更具有立体感和层次感，丰富了马克思主义辩证法思想。第三，“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不是“以人民为中心”和“发展”的外在结合，而是思想上的内在统一。从外在形式来说，“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术语的创新，使新时代的发展问题更加明确和直观；从内在原理来说，一切术语的展开都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为逻辑核心；从现实实践来说，新时代一切社会主义的建设工作都要围绕“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加以展开。

其次，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在政治经济学方面实现的思想创新。第一，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最有创新价值的地方在于它揭示了社会主要矛盾转变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6]11，人民的“美好生活需要”与“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抓住了新时代人民生活的关键问题，为实现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追求提供了指引。第二，新时代社会主义市场与政府关系的重新界定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如何发展明确了方向。用“决定性作用”取代“基础性作用”，背后揭示的是新时代市场与政府新型关系。第三，更重要的是，从“经济发展新常态”重新思考中国的经济发展状况，以“新发展理念”和“供给侧结构改革”为战略来推进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发展和现实建设。

再次，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在科学社会主义方面实现的思想创新。第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性质界定实质上为我们明晰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与社会主义之间的关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在坚持科学社会主义基本原则基础上的创新。第二，“人类命运共同体”是立足当今世界最大的实际，根据马克思“真正共同体”思想，为世界提出的新型国际关系。第三，“中国梦”“八个明确”“十四个坚持”“五位一体”和“四个全面”是从当代中国最大的实际出发，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如何进行新时代建设制定的重要方略。它们不仅仅是术语的变化，它们构成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内容，把社会主义推向了新的发展阶段。这些变化了的术语背后是思想的创新，揭示了社会主义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一个不断发展的过程，每个时期都需要根据时代的发展从实践出发进行创新性阐释，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不是套用马克思主义公式，不是照搬苏联社会主义模式，而是在中国社会主义实践的探索中进行与时俱进的创新。

综上所述，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将既有的理论与时代的发展相结合，同时聚焦于中国社会的现实发展，对原有的理论进行新的诠释和激活，赋予其鲜明的时代内涵和鲜活的当代价值；对重大理论问题和重大现实问题进行反思和实践，形成新的理论成果，创造新的术语，实现了对马克思“术语革命”的继承与发展，体现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创新价值，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建构推向了新的阶段。因此，诉诸马克思的“术语革命”，我们明晰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对马克思主义思想的继承、发展与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