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肃省城镇化质量时空差异分析
2021-03-17尚雪英,杨继伟
尚雪英,杨继伟
城镇化质量是建立新型城镇的重要衡量标准之一。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指出:要完善新型城镇化战略,构建高质量发展的国土空间布局和支撑体系,推进以人为核心的城镇化建设。此外,《甘肃城镇体系规划(2013—2030年)》中指出甘肃省各地区城镇化建设差异较大、发展方式单一,与当地经济发展极不协调。本文在已有研究的基础上结合甘肃各地州市城镇化建设的特点,从经济发展质量、居民生活质量、城乡统筹质量及可持续发展质量等四个维度层选取了18项指标综合构建了甘肃省城镇化质量评价体系。对2010-2019年甘肃省14个地州市的城镇化质量从时空二维尺度进行了分析,最终得出结论:甘肃省城镇化质量整体上呈现上升趋势,各地州市城镇化质量差异明显但逐年缩小。各地州市城镇化质量空间差异明显且各目标层内变化较大。居民生活质量是最主要的驱动因子,城乡统筹质量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城镇化质量的提高。
关键词:甘肃省;城镇化质量 ;时空差异
1 引言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城镇化快速发展,显示出改革开放所带来的诸多红利。城镇化率的提高对我国经济和城乡一体化的发展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据第七次人口全国人口普查数据显示,2020年我国常住人口城镇化率达到63.89%,比2010年提高了14.21个百分点[1],我国的城镇化率虽呈加速提升的发展态势,但这种一味追求速度和规模的城镇化建设缺乏科学的指导方案,在城镇化发展的过程中出现了破坏生态环境、贫富差距扩大、过度占用耕地资源等亟待解决的问题。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我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城镇化高质量发展是国民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关键[2],如何权衡城镇化发展过程中的速度与质量之间、效率与公平之间的关系成为学界与政界关注的热点。
目前,学界对城镇化质量研究主要从城镇化质量内涵评价分析、城镇化质量实证分析及城镇化质量指标体系构建等方面都积累了不少成果。苏红键提出城镇化质量是城镇化进程中城乡之间、城市之间、城市内部及人地之间的结构关系[3];郑耀群等指出城镇化质量是以“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新发展理念作为城镇化质量发展的评判标准[4]。研究区域方面,吴红霞等、连季婷、张雪茹等分别对安徽、河北、成渝地区较发达省份城镇化质量进行了实证分析[5-7]。研究方法较成熟的多以熵值法、主成分分析法为主,卓德雄等采用了Topsis改进的因子法对福建省城镇化质量水平进行了测度[8];蓝庆新等应用了熵值法与层次分析法相结合的方法对中国31个省市的城镇化质量与效率进行了综合评价[9]。吴开松,张雄运用数据包络分析法,测算了民族八省区城镇化发展质量的评价指数,并分析了民族八省区城镇化发展质量水平[10]。以上研究都对相关领域的进一步深入分析奠定了基础,尤其对欠发达地区的研究和发展带来了诸多启示和借鉴。
甘肃省位于西北内陆,地处内蒙古高原、青藏高原和黄土高原交界处。丝绸之路经济带和新亚欧大陆桥都从甘肃途径,长江和黄河的部分支流流经甘肃南部,甘肃资源蕴藏丰富,区位优势明显,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发展潜力巨大。但长期由于受滞后的发展理念及缺乏系统的发展方案,导致甘肃省经济总量与城镇化率均低于全国其他地区,人民生活水平及城镇化质量则更底,与沿海省份相差更是悬殊。因此,本文从甘肃省内部入手,从时空二维尺度研究了甘肃省14地州市2010年至2019年间城镇化质量差异,以期为甘肃内部区域协调发展,提高甘肃城镇化质量提供一定的理论基础。
2 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2.1 数据来源
本课题所需数据均来自2011-2020年甘肃省统计局发布的《甘肃统计年鉴》及各地州市的政府工作报告和《甘肃省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等权威机构发布的统计资料。对于部分缺少的数据,均根据已有历年数据应用趋势外推法和execl中的相关数学模型进行了测算和弥补。
2.2 指标体系构建
本课题在把握城镇化质量内涵的基础上大量阅读与本课题相关的文献,总结了前人测定城镇化质量的方法以及选取的指标。通过定性和定量相结合的方法从经济发展质量、居民生活质量、城乡统筹质量以及可持续发展质量等四个维度层,选取了18项指标综合构建了甘肃省城镇化质量评价体系(表1)。
2.3 研究方法
熵值法(The Entropy method)是一种客观评价法,减少了主观因素对于评价对象的影响。熵值法是根据各项指标的信息量,来确定该指标所占的权重。熵越小数据的不确定性就越小,而且随着信息量的不断增加其结果的不确定性也越小。
首先,由于各指标数据单位的不一致,需对数据使用极值法进行无量纲化处理,处理后的结果全部处于0-1之间,为了消除0值对于后续计算的影响,对所有数据均向右平移0.001个单位:
对于正向指标:
(4.1)
对于负向指标:
(4.2)
式中:
i代表年份(i=2010,201…2019);j代表各项指标(j=1,2,...,18);k代表甘肃各市州(k=1,2,...14); 和 分别代表第j项指标值的最大值和最小值; 为原始数据; 为处理后的数据值。
计算第j项指标下第i年第k地州市该指标的比重:
(4.3)
计算第j项指标的熵值:
(4.4)
计算j项指标的权重:
(4.5)
计算综合指数:
(4.6)
式中:
为第i年度k地区城镇化质量综合指数。
3 甘肅省城镇化质量时空差异实证分析
3.1 甘肃省城镇化质量时序发展特征
通过对甘肃省城镇化质量2010—2019年间14个地州市城镇化质量进行综合评价,得出评价结果(表二),结果表明,甘肃省近10年城镇化质量整体呈缓慢波动上升趋势,区域差距有所收敛。2010年甘肃省城镇化质量的总体得分为4.028,2015年的总体得分为4.394,五年间增长幅度为3.39%;2019年城镇化质量的总体得分为4.121,十年间增长幅度为2.31%,说明甘肃省城镇化质量在波动中缓慢提升。从甘肃纵向发展轴来看,近10年甘肃省城镇化质量累计平均值为3.015,各地州市发展轴来看,累计增长速度较快的城市有兰州、嘉峪关、张掖,处于城镇化质量发展的第一梯队,近十年累计增长值均高于甘肃省平均值;金昌、白银和酒泉约处于第二梯队,综合值介于2.756-3.773之间,接近甘肃省近10年累计平均值;其余8个城市均远低于平均值,尤以定西、陇南和临夏明显,十年综合值均不足2。说明甘肃省大多数城市城镇化质量还有很大提升空间和潜力。从发展动态趋势来看,嘉峪关、武威、白银和甘南处于相对稳定的增长态势;兰州、金昌、天水、张掖、平凉和临夏处于相对平稳的态势;酒泉、庆阳和定西呈现增长后下降的态势发展;陇南呈波动下降的态势发展。由于不同单元发展的综合影响,致使甘肃省城镇化质量呈缓慢上升发展态势的主要原因。
3.2 甘肃省城镇化质量空间差异特征
从甘肃省城镇化质量近10年区间发展水平来看, 其城镇化质量呈缓慢波动上升趋势。2010年城镇化质量的综合得分为4.028,中间通过波动上升至4.412后至2019年又下降为4.121。近10年增长幅度为2.31%。从内部空间发展进行比较,其发展差异也是显而易见的。2010年城镇化质量最高的城市是兰州市,最低的是庆阳市,综合得分分别是为0.775和0.130,差值为0.645;此后,甘肃省城镇化质量综合值于2017年达到最高值4.412,省内最高值和最低分别是兰州市和临夏州,其差值为0.56;至2019年,城镇化质量最高值和最低值分别是兰州市和陇南市,其差值为0.618。由此看出,甘肃省城镇化质量在整体缓慢增长的过程中,其内部差距也在逐渐缩小,但内部阶段差距呈先缩小,又慢慢拉开差距的趋势发展。
从内部发展水平层次来看,分别以2010、2015和2019三年城镇化质量数据为例,利用SPSS软件进行聚类分析,根据聚类将甘肃省14地州市城镇化质量分为四类:高质量、较高质量、中等质量和低质量。结果表明,2010年高质量的地州市为兰州市;较高水平的为嘉峪关;中等水平的为金昌市和酒泉市两个;其余均为低质量水平城市。总体来看,2010年城镇化整体水平不高,处于低质量层次的城市较多。2015年甘肃省城镇化质量综合值有所上升,高质量的城市仍然为兰州市,张掖市由低质量层次进入较高质量层次;中等质量层次的城市与2010年相比没有变化;低质量层次的城市由2010年的10个减少为2015年的9个。整体看,2015年甘肃省城镇化质量内部结构呈现较缓慢的发展态势。2019年甘肃省城镇化质量空间层次分异相对较为明显,处于高质量层次的仍然为兰州市,可见兰州市近10年在甘肃省内一直处于绝对优势,由其省会城市的地域区位、政治治理能力、交通便捷条件及深厚的文化内涵决定的;处于较高层次的为嘉峪关市;而张掖由较高层次进入中等城镇化质量层次,同时还包括金昌、白银、酒泉四个城市;低层次的城镇化质量继续下降为8个城市。总体来看,2019年甘肃省城镇化质量与2010年相比呈缓慢波动,向中高质量层次发展趋势。其空间差异较大,区域不协调不均衡性较明显。
3.3 甘肃省城镇化质量影响因素分析
为探寻甘肃城镇化质量时空差异产生的影响因素,基于城镇化质量的经济发展、居民生活、城乡统筹及可持续发展4个子系统的综合值进行时空二维尺度的进一步分析,以对甘肃省城镇化质量综合值的时空差异的原因进行全面分析。
3.3.1经济发展因素
根据测算数据(表3),2010、2015、2019年三个节点的甘肃省经济发展指数显示,其综合指数呈上升趋势且区域内差距较大, 2010年经济发展的最高值兰州市得分0.139,是最低值定西市得分0.020的6.95倍;2015年最高值兰州市的得分0.164,是三个最低平行城市平凉、庆阳、定西综合值0.027值的6.06倍,差距略有所减小;2019年其最大值兰州得分0.169是最低值陇南最低值0.021的8.05倍,其差距进一步拉大。从具体计算数据来看,兰州市经济发展因素呈相对稳定的持续增长态势,这为兰州市近10年在全省一直呈高质量城镇化发展层次奠定了基础;嘉峪关经济发展虽呈波动增长,但其经济总值在全省也名列前茅,这与嘉峪关在全省的城镇化质量综合值位列中高层次是一致的;酒泉经济发展虽居全省平均水平以上但有所下滑,金昌、张掖、甘南均在平均水平上下波动,仍具有一定提升空间;其余城市经济发展相对较低,与城镇化质量综合值一致,有很大的发展潜力。可见,经济决定着城镇化质量发展的方向和基础,经济发展因素影响着甘肃省城镇化质量的相关指标因素。但是,经济因素指标权重不是城镇化质量相关指标层次的最高值,说明在城镇化质量背景下城市逐渐向内涵式的生态、人文型发展,经济也不是城市发展的终极目标和绝对优势。
3.3.2 居民生活因素
居民生活因素指数权重在四项指标层中居于最高且逐年缓慢增长,其综合值在0.1及以上。说明居民生活质量对甘肃省城镇化质量贡献最大,同时,也体现了在新型城镇化背景下,政府及相关体制关注民生问题,注重“以人为本”。从区域内部发展差异看,居民生活差距先扩大后缩小,2010年省内最大值兰州市的综合值0.265是最小值临夏州0.032的8.28倍;至2019年居民生活综合值最大值兰州市是其最低值临夏和陇南的3.86倍左右,说明城市居民生活质量不仅是甘肃省城镇化质量增长的主导因素,且区域内差距逐渐缩小,成为区域逐渐协调发展的关键因素。
3.3.3 城乡统筹因素
纵观甘肃省城镇化质量影响因素综合指数,城乡统筹所占比重最低。说明城乡统筹对甘肃城镇化质量的促进作用较小。从三个不同年份的測评数据综合评价,其嘉峪关、武威、张掖、酒泉属于城乡统筹较高城市,也是城乡一体化进程较快城市;兰州、金昌居于中位水平;其余城市主要是陇东、陇南、天水片区受核心城市的辐射带动作用较小,城乡差距较大,也是今后乡村振兴、城乡融合发展的重点城市。
3.3.4 可持续发展因素
可持续发展因素对甘肃省城镇化质量的综合得分相对较高,2010年的综合值平均值达0.081,2015年为0.089,2019年略有所下降,降为0.085,但总体呈上升态势,表明可持续发展对城镇化质量具有明显促进作用,其贡献率也较显著。省内兰州和嘉峪关综合值最高;白银增长较显著,2019年比2010年增长了近80%,金昌、张掖和平凉发展较平稳,临夏、甘南综合值虽低于均值,但呈持续增长态势,具有一定发展空间,其余城市波动起伏较明显,低于平均值。说明在新型城镇化发展理念下,可持续发展已经引起了甘肃省政界重视,生态文明已经成为城市发展的风向标,成为引导城市发展的主流。
4 结论
通过对甘肃省14地市城镇化质量进行测算和时空分析,探讨了甘肃省城镇化质量时空差异的影响因素,最终得出相关结论。
(1)从时间维度看,2010—2019年甘肃省城镇化质量整体呈现缓慢上升趋势,各地市城镇化质量差异明显但空间差距逐年缩小。
(2)空间维度看,甘肃省城镇化质量空间差异也较明显,从近10年发展累计数据来看,其城镇化质量的综合值最大值兰州与最低值临夏相差6.127,近5.3倍。整体看,兰州属于高质量城市;嘉峪关属于较高质量城市;金昌、张掖、酒泉属于中等质量城市;其余属于底质量城市。
(3)从影响因素看,四个一级指标空间差异也较明显,贡献率按照居民生活质量>可持续质量>经济发展质量>城乡统筹的主次排列,说明居民生活质量和可持续是质量是甘肃省城镇化质量主要贡献因子,随着国家倡导构建高质量发展的国土空间布局和支撑体系,推进以人为核心的城镇化建设,地方政府开始注重城市的内涵式发展,不再将经济发展作为地方政府的主导。同时,城乡统筹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甘肃省城镇化质量提高,今后城乡一体化发展、乡村振兴仍然是工作中的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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