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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子“化性起伪”教化之道及其合理借鉴

2021-03-11闫咏梅

理论与现代化 2021年1期
关键词:教化荀子

摘要:与孟子以人性善立论的教化理路不同,荀子认为人性本恶,道德教化不能求助人的内在心性,而是一个向外求索的过程。“化性起伪”是“成人”的必由之路,以心治性“内化”、以礼约行“迁化”、以乐养情“感化”,“自然人”便可完成向“道德人”的擢升转化。荀子以“才性知能”为立论基础,以“师法之化”为方法机制,以“涂之人可以为禹”为人格目标所向,开创了儒家新的教化理路。虽然由于历史时代的局限性,“化性起伪”理论难免存在不合理之处,但秉持创新发展的文化传承理念进行合理借鉴,对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的创新变革仍然具有重要的启示。

关键词:荀子;化性起伪;教化

中图分类号:B222.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1502(2021)01-0070-09

孔子在社会治理模式中,强调仁与礼的有机结合。孟子循着“仁”的主线,发展了以心性哲学为基础的教化理论。荀子沿着“礼”的主线,以人性本恶为立论根据,提出“化性起伪”的成人之道,强调外在道德规范与贤师教化的关键作用。虽然关于荀子“性恶论”及其教化思想,学界有诸多讨论和研究成果,但如果不能对“化性起伪”教化理路进行深入解析,就很难从总体上全面把握荀子教化思想的当代思想政治教育价值。

一、“化性起伪”的内涵解析

虽然认为人之本性为恶,但只要通过后天教育与积极肯为,“涂之人可以为禹”,这便是“化性起伪”的过程。“性也者,吾所不能为也,然而可化也。情也者,非吾所有也,然而可为也;注错习俗,所以化性也;并一而不二,所以成积也。习俗移志,安久移质,并一而不二则通于神明、参于天地矣”(《荀子·儒效》)。

(一)“性”之质

荀子的性恶說是一种自然主义人性论。性在内容上,只是生物学意义上的生理本能,表现为“欲”的流弊。人天生之性,生而有之,人人皆如此。就“性”之质而言,性为材朴,是原始的材料。玉璞乃为质地材料,经过打磨细雕成为玉器。人性同此理,经过人之“伪”,可琢可磨成为器。从精神维度理解人,荀子概括人生而有性、有情、有欲。就三者关系而言,“性者,天之就也;情者,性之质也;欲者,情之应也”(《荀子·正名》)。“性”为人之最根本,但情欲为“性”之所附属。蔡仁厚说:“荀子性论的特色,正在于以欲为性”[1]。既然性为“天之就也”,就决定它的突出特性在于“不可学,不可事”。

(二)“伪”之意

“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荀子·性恶》)。荀子从“性”与“伪”的对立关系中阐释“伪”之本意:性,自然也;伪,作为也。对“伪”的简单理解,可以从其意象所表示的“人为”有所体悟。但这里的“人为”,“绝不是一种简单的价值中立的工具性行为”[2]。它意指“一种以心的辨、义之能为基础而指向善的能力”[2]157。“伪”包含着在道德认知基础上培育起正确的道德选择能力,经过长期的道德实践,最终化人之性恶而“成人”,其实质是一个完整的道德修养的过程。伪,“情然而心为之择谓之虑。心虑而能为之动谓之伪。虑积焉、能习焉而后成谓之伪”(《荀子·正名》)。由“心择”到“心虑”,由“心虑”到“行动”,经过长期的德行积累,最终成人,这便是以“伪”概括的道德修养全过程。

(三)“化”之理

荀子的“化”蕴含着丰富的道德教化思想。其一,“状变而实无别而为异者,谓之化”(《荀子·正名》)。荀子所言的“化”不是转变为他物的异化,而是在包含着可能性范围内的一种变化。亚里士多德认为伦理德性不同于理智德性,它“出于自然,而不反乎自然”,亚氏的阐释非常贴近荀子关于“化”的本意与实质。就人而言,“化”是社会化的过程,包含师法“教化”与道德主体“内化”两条路线。“《诗》曰:‘明明在下,赫赫在上。此言上明而下化也”(《荀子·解蔽》)。师法的“教化”是自上而下的,规约了“化”的方向与“化”的内容。从道德价值方向维度讲,符合“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治国理路,追求国泰民安、安家乐业的理想社会状态;从道德教育内容维度,无非仁义礼智信,其中荀子尤以“礼”为重;“内化”是由外至内式的,通过对外在道德价值原则与道德规范的认同、接纳,以至积极自觉地践履,完成社会化的过程。其二,“化”要守“诚心”。“诚心守仁则形,形则神,神则能化矣;诚心行义则理,理则明,明则能变矣。变化代兴,谓之天德”(《荀子·不苟》)。守仁、行义是“化”的基本遵循,离开仁义,则“化”无根据。“诚心”的根据源于天之道,圣人之道。“天地为大矣,不诚则不能化万物;圣人为知矣,不诚则不能化万民”(《荀子·不苟》)。其三,“济而材尽,长迁而不反其初则化矣”(《荀子·不苟》)。“化”是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荀子尤其重视量的积累在道德实践与“成人”中的作用,强调积善成德、积德成圣。俗语讲“不以善小而不为,不以恶小而为之”,正是对此理的日常表述。随着道德认知的深化、道德情感的陶冶、道德意志的磨炼,外在于人的规范逐渐内化为道德主体的自觉需要,便达致道德从容的自由境界,如孔子所言“从心所欲不逾矩”。

二、“化性起伪”为“成人”之道

在荀子的伦理思想中,“心”是人获得道德德性的内在根据。以此为基础,道德主体经过以礼约行、以乐养情的实践路径,完成从“自然人”到“道德人”的社会化过程,也就是一个“成人”的过程。

(一)“成人”之必要

首先,“成人”是道德主体自我确证的需要。从人与外在事物的关系中理解人是儒家哲学的传统,人之本质这一哲学问题在儒家学说中也就呈现为其一贯的“人禽之辨”传统。孔子即言:“鸟兽不可与同群,吾非斯人之徒与而谁与?天下有道,丘不与易也”(《论语·微子》)。孟子曰:“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几希,庶民去之,君子存之”(《孟子·离娄下》)。孟子从性本善的理论出发,以道德性作为判断“人”与“非人”的标准,无“善”心者非人也。失去本心的人,在孟子眼中也失却了人之高贵资格,对善心的“存养”是保有人之资格的基本标准。荀子传承儒家的道义精神,同样以道德作为人之区别于或者说尊贵于禽兽的根据。不同于孟子从“应然”角度言“人”与“人性”,荀子从“实然”角度出发,首先肯定人的生物性特征,但人又不能止步于生物性特征。“水火有气而无生,草木有生而无知,禽兽有知而无义,人有气、有生、有知,亦且有义,故最为天下贵也”(《荀子·王制》)。道德在荀子人论思想中具有价值优先性,这正是对传统儒家重德精神的一脉相承。

其次,“成人”是社会治乱的必要。作为社会本位主义,孟子与荀子都强调道德的社会价值,皆以是否有助于实现社会安定有序为行为善恶之价值标准。荀子从对现实人性的观察和审思出发,得出与孟子完全相反的人性评判。“在荀子这里,作为人之本质的道德在逻辑根源上并不具有孟子意义上的先验性”[3]。而现实人性之人人孜孜以求私利的趋向,则不利于社会的安定有序,不利于统治阶级政权的稳定。“今人无师法则偏险而不正,无礼义则悖乱而不治”(《荀子·性恶》)。人性中本无善的因子,纵容人性的自私自利则定然引起争夺抢掠、秩序混乱、风气败坏。“然则从人之性,顺人之情,必出于争夺,合于犯分乱理而归于暴。故必将有师法之化、礼义之道,然后出于辞让,合于文理,而归于治”(《荀子·性恶》)。因此,师法之化人性恶就成为统治者治理社会的必要。

(二)“成人”之“化”道

人不同于动物,动物只能按照本性生活,但人之为人在于人性可化,即由“自然人”走向“道德人”。如何实现这一过程,荀子提出“化性起伪”的运思。

第一,以心治性:从“自然人”到“道德人”的内“化”根据。“在荀子哲学中,心性分为二元,性为感性情欲,而心则代表理性及意志之主体力量”[3]62。所以,荀子主张“以心治性”或者说“以心制欲”。对于欲望,心可以“止之”“使之”,即是说,“心”对于人的道德行为具有向善抑或向恶的决定性,即是他所说的“可中理”“可失理”。但“心的主宰性,对于行为的道德而言,并不是可以信赖的”[4]。这就需要以道来保证心知的正确性。道是认识的标准,也是防止“心术之患”的保证。“故心不可以不知道。心不知道,则不可道而可非道”(《荀子·解蔽》)。以心治性,在于“心”能“知道”,而“知道”必须做到虚心、专心、静心。“人何以知道?曰:心。心何以知?曰:虚壹而静。”(《荀子·解蔽》)以心治性的过程,简言之,“心居中虚”,方可“治五官”。

第二,以礼约行:从“自然人”到“道德人”的迁“化”机制。人是社会性的动物,为了维护社会安定有序,需要用社会道德规范迁化人之自然本性。孔子讲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礼”是人道的准则,是人之为人的标准。荀子继承并发展孔子“克己复礼为仁”的思想,视“礼”为统摄一切德的最高道德原则。不同于孟子认为人较之动物的高贵性在于人有“四心”“四善端”,而荀子以是否从“礼”为人禽之辨的标准。“规矩者,方圆之至;礼者,人道之极也。”(《荀子·礼论》)人性本恶,人不能顺从人的恶的本性而生活,为维护社会秩序、保持政治稳定,人必须以“礼”匡正自己的行为,久而久之达到迁化的效果。

第三,以乐养情:从“自然人”到“道德人”的感“化”机制。荀子认为,“礼”以约其外,“乐”以和内心。“礼”作为外在的约束,具有强加于人的特性,容易被人们拒斥,要想让人们发自内心遵守社会道德规范,需要辅以“乐”对“情”的感化。“乐行而志清,礼修而行成”。乐在中国古代,绝非单纯的艺术,它体现着政治性与艺术性的统一,所谓“金石丝竹”,皆“所以道德也”。以艺术作手段,“感动人之善心,使夫邪污之气无由得接焉”。“乐”在不知不觉中激发人们向善的心,对整个社会而言,发挥着潜移默化、移风易俗之功效。“先王之道,礼乐正其盛者也”(《荀子·乐论》),礼乐合一而养德,则天下大治。

三、“化性起伪”之教化理路

“化性起伪”的具体过程可以描述为:心(辨和义)——“知道”“可道”——(对“情”之所然)思虑抉择——行(“为之动”)——善(正理平治)[2]166,在此过程中,道德教化发挥着传授正道、引导选择、指导践履的重要作用。

(一)“材性知能”:教化的人性基础

人之“材性知能”是道德教育成为可能的内在根基。对于道德教育问题,荀子首先要回答:如果人之性恶,则“礼义恶生”?孟子与荀子所言人性都是人性中的“道德性”,除了道德性,人性中还有其他规定性。荀子人性中的“质”与“具”是道德教育中可以依托的理性基础。“荀子性论的结构,是以人性另一方面的知与能做桥梁,去化解人性另一方面的恶,去实现客观之善”[4]156。涂之人,“皆有可以知仁义法正之质,皆有可以能仁义法正之具,然则其可以为禹明矣”(《荀子·性恶》)。“质”与“具”是存在于道德主体自身的能够认知和把握仁义法正的潜能素质和前提条件,即是指人具有的理性能力。“人對于仁义道德具有‘可以知、‘可以能的‘质、‘具也是人性的规定”[5]。此处“人性的规定”,人人皆通,“材性知能,君子小人一也”(《荀子·荣辱》)。路德斌更进一步认为,“‘伪是人与动物的区别所在,是人能够超越其动物性而走向礼义之善的人性基础”[2]155。“性”与“伪”两者相辅相成,“无性则伪之无所加,无伪则性不能自美”(《荀子·礼论》)。就人性或说人之灵魂的内在结构而言,亚里士多德认为人的灵魂中包含着理性、情感与欲望。理性起统领性的作用,像马车的车夫,决定马车行走的方向。理性支配并控制着人的欲望,情感则可善可恶是随从性的。荀子认为“情”与“欲”都妨碍道德行为的实施,因此,他常常把“情”与“欲”连在一起使用。

(二)“师法之化”:教化的方法机制

在主张人性恶的荀子看来,“善不是从内心中可以产生的,它是一种强加的、人为的、外在的东西,主要的方法必须要由外部来灌输”[6]。“故人知谨注错,慎习俗,大积靡,则为君子矣;纵性情而不足问学,则为小人矣”(《荀子·儒效》)。

首先,师法是道德教育的重要手段。荀子有言,“人无师法则隆性矣;有师法则隆积矣”(《荀子·儒效》);他又言,“人之生固小人,无师无法则唯利之见耳”(《荀子·荣辱》)。缺乏老师的谆谆教化以及礼法的约束匡正,个体无法实现自身的社会化,也就仅停留在以求自利的“自然人”阶段。于荀子而言,“道德的发端,在他既不能上求之神,也不能内求之于心,而只能求之于圣王的法(伦,制)。使人接受这种法的便是师”[4]151。可见,“师在荀子的教育思想中,居于中心的地位”[4]153。老师对个人成就水平的高低具有决定性意义,是“化性”的关键因素。但并非所有的人都能通过教师的引导自觉内化礼法之则,这就需要“起法正以治之,重刑罚以禁之”,通过外在的强制性手段治理“悖乱”之行。“法治”是“礼治”的必要补充,在教化过程中起着重要的辅助性作用。此外,“隆师”之道必然内在地延展为“亲友”,因为两者道理相同,都是借助外在的人格魅力、道德学识与德行品质影响自己的道行修为。“取友善人,不可不慎,是德之基也”(《荀子·大略》)。人自身的道德理性只是化性起伪的前提条件,真正成为道德之人,外在教育与环境起着重要的影响与熏陶作用。“夫人虽有性质美而心辩知,必将求贤师而事之,择良友而友之”(《荀子·性恶》)。

(四)借助文藝形式,发挥德育柔性力量

因人性总是受到情欲的诱惑,由此荀子从道德性角度判定人性为恶,但他最终并未走向消极否定人之情欲的禁欲主义,而是转向积极意义,利用人之情欲特点进行道德教化。思想政治教育的最终归宿,在于把社会共同需求的规则规范内化于人之心、外化于人之行。“内化”的过程,必定离不开道德主体的自我觉醒与自我需求。如果一个人循规蹈矩,只是畏惧权威或惩戒下的道德服膺,那么一旦权威不在、惩戒不严,恶德恶行便盛行无疑。思想政治教育是化育人心的过程,当道德柔性的精神力量窄化,趋同于法律刚性的专制力量,思想政治教育的优势功能便被消解和弱化。荀子讲,“且乐也者,和之不可变者也;礼也者,理之不可易者也。乐合同,礼别异。礼乐之统,管乎人心矣”(《荀子·乐论》)。礼之精神实质是“别异”“分界”,是按照封建等级定界名分、地位、资源、用度等,使人人克制其自然情欲,不得犯分乱礼。礼既然是为人的行为立边界,礼教的主要任务便是外在规范的强化和灌输。做到真正“管乎人心”,把外在规范内化于心,必须辅以“乐教”的力量。诚如梁漱溟所言:抽象的道理,远不如具体的礼乐。礼乐是直接作用于身体,作用于人心的,人的情致随礼乐之理变化而浑然不觉,其效最大最深[7]。文艺看似与德育无关,实则温润人之心灵、陶冶人之品格、塑造人之精神生活,发挥着载道、传情、植德的重要作用。传承我国思想政治教育的优良传统和重要经验,注重繁荣文学艺术,以优秀作品鼓舞人、影响人、塑造人是提升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成效的有效方法和途径。

(五)建立德化长效机制,久久为功提升文明素养

荀子强调“化性起伪”之“化”,是一个逐步改善、循序渐进的过程。道德主体达到“长迁而不返”,绝非一朝一夕、一蹴而就之事。良好道德品行的养成,需要每天汲取思想文化营养,在“日用而不觉”的道德实践中一点点积累完善。德育被称为“塑魂”工程,搞几次热闹的运动式活动,挂几张醒目的宣传性条幅,搞几次应付上级检查的课改,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正人心”的问题。目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是中国人价值观的最大公约数,既是个人的德,也是一种大德,是国民最为根本的行为依归。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融入社会发展各方面,转化为人们的情感认同和行为习惯”[8]。一方面,良好行为习惯的养成,需要反复多次的、一连串的行为实践,这就需要长效机制来保障;另一方面,道德行为需要以情感认同和价值认同为保障,而认同是最为深层的心理改变过程,需要长期濡化熏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全体国民整体道德素养和社会文明程度的极大提高,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

总之,荀子“化性起伪”教化理路以人性本恶为理论根基、以人皆具有材性知能为施教的逻辑起点、以师法之化为主要方法机制、以乐教为强劲教育合力、以君子为理想人格。他不仅丰富和发展了儒家传统德育思想,同时影响着当代德育理论和实践,合理借鉴荀子“化性起伪”思想中的优秀成分,能够为当今德育工作提供广阔思路和古老智慧。

参考文献:

[1]蔡仁厚.孔孟荀哲学[M].台北:学生书局,1984.205.

[2]路德斌.荀子与儒家哲学[M].济南:齐鲁书社,2010.159.

[3]王楷.天然与修为——荀子道德哲学的精神[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57.

[4]徐复观.中国人性论史[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148.

[5]朱贻庭,主编.中国传统伦理思想史(增订本)[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153.

[6]罗国杰,主编.中国伦理思想史(上卷)[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8.244.

[7]梁漱溟.中国文化要义[M].上海:学林出版社,1987.109.

[8]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  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42.

Xunzi's "Intiation of Hypocrisy" Education and Its Reasonable Reference

YAN Yongmei

Abstract: Unlike Mencius's theory of education, which states that human nature is good, Xunzi believes that human nature is inherently evil and moral education cannot seek help from the inner nature of people, but is a process of seeking outward."Initiation of hypocrisy" is the only way for "adults" to "internalize" with the heart, "migrate" with rituals, and "influence" with happiness. "Natural person" can complete the transformation towards "moral person". Xunzi uses "talent, knowledge, and ability" as the basis for his thesis, "teaching the law" as the method and mechanism, and "painted people can be Yu" as the goal of personality, creates a new path of Confucianism. Although due to the limitations of the historical era, the theory of "initiation of hypocrisy" is inevitably unreasonable, but upholding the concept of cultural inheritance of innovation and development for reasonable reference is still important for the innovation and reform of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in the new era.

Key words: Xunzi; falsification; moral education

责任编辑:邓   喆

基金项目:山西省高等学校教学改革项目“山西优秀传统文化在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育教学中运用研究”,项目编号:2020JGSZ016;山西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课题“山西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研究”,项目编号:2020YY077。

作者简介:闫咏梅(1972—),女,法学博士,山西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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