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助推兴边富民的驱动机制——以广西东兴市为例

陈 炜

（1．南宁师范大学 旅游与文化学院，广西 南宁 530001；2．桂林旅游学院 广西旅游科学研究所，广西 桂林 541006）

引言

我国陆地边境线全长约2．2万公里，与朝鲜、俄罗斯、蒙古、越南、缅甸等14个国家接壤，边境地区国土面积达197万平方公里，占我国陆地面积的20．52%。长期以来，受历史发展、地理区位和政策波动性等因素影响，我国边境地区经济发展相对滞后，基础设施不够健全。为提高边境民生保障水平，巩固国防和缔结友好国际关系，我国政府于1999年开启实施兴边富民行动。自行动实施以来，边境地区综合经济实力明显增强，特色优势产业快速发展，尤其是旅游产业已经成为推动边境地区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支柱性产业之一。为有效对接“一带一路”倡议的实施，2017年5月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兴边富民行动“十三五”规划》，其中明确指出要“在项目、资金和政策上对边境地区旅游业予以倾斜支持，大力发展‘多彩边境’旅游和跨境特色旅游”[1]。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是相邻两国或多国在边境双方或多方划定一定的国土面积，由双边或多边共同规划管理的以旅游产业为主导，通过促进旅游者、旅游要素在区域内自由流动而形成的旅游要素规模聚集的区域[2]。跨境旅游合作区的建立不仅可以增进双边或多边的交流与合作，增进彼此的了解，助推民心相通，巩固国家对外开放的总体战略；而且以旅游产业为依托，可以充分发挥沿边地区的区位和资源优势，实现边境地区由过境通道向新型旅游目的地转型，进而有效带动当地经济与社会发展，成为助推兴边富民的重要抓手。然而，目前现有研究成果大多从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和兴边富民两个方面分别进行探讨，将两者置于同一分析框架内的研究较为少见；对跨境旅游合作建设助推兴边富民的影响因素及其作用机制的关注不够。因此，本文在构建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助推兴边富民驱动机制理论模型的基础上，运用灰色关联分析法和熵值赋权法，以东兴市为例，定量分析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助推兴边富民的驱动机制，并据此提出对策建议，以期为深入挖掘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在助推兴边富民中的价值与功能，实现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与兴边富民的协同发展提供有益借鉴。

近年来，东兴市一直致力于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自2006年开始，东兴市人民政府与越南芒街人民委员会签订协议，约定两城市轮流举办中越（东兴－芒街）国际商贸·旅游博览会。2015年3月，东兴市旅游发展委员会编制了《关于设立中国东兴－越南芒街跨境旅游区的方案》，并上报国家旅游主管部门审批。方案中规定合作区范围为中方的东兴市行政区划与越南的芒街全境。此后，东兴市依托其区位优势，以“六联合”（即联合开发跨境旅游精品线路、联合开展跨境旅游宣传推广、联合打造跨境旅游产品、联合开展跨境旅游执法、联合做好跨境旅游演艺交流、联合开展跨境旅游培训）为重点，与越南芒街共建跨境旅游合作区。与此同时，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也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兴边富民行动的开展。据统计，2019年，东兴市通过产业引领、结对帮扶等方式，帮助110户贫困户与15家酒店、景区建立合作关系，农产品销售达到1000万元。东兴市跨境旅游合作区助推兴边富民虽然取得一定的成效，但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过程中涉及两国外交、公安、海关、边防、口岸等诸多部门，双边在一些领域尚未完全达成共识，因此，东兴－芒街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仍任重道远。

一、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助推兴边富民的理论模型与测评方法

（一）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助推兴边富民驱动机制的理论模型

系统动力学理论指出系统是由某些相互联合且作用的部件集合而成的综合体，这些部件按照一定的运行规律在系统内部相互作用从而构成系统的特征[3]。旅游发展动力系统则是一个由旅游消费牵动和旅游产品吸引所构成的，并由消费引导和发展条件所联系的互动型动力系统[4]。跨境旅游是边境旅游的重要组成部分，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则是边境旅游发展的新趋势。从旅游系统的观点来看，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助推兴边富民会受到跨境旅游产业内外部环境影响；而且随着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的推进，这些因素对兴边富民的助推作用也会发生变化，进而引起跨境旅游合作区助推兴边富民驱动机制的变化。因此，本文在参考和借鉴旅游系统理论的基础上，将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助推兴边富民的影响因素归纳为跨境旅游需求因素、跨境旅游供给因素、跨境旅游支持因素和兴边富民反馈因素四种类型，它们相互作用，彼此影响，共同驱动着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并助推兴边富民行动。

由图1可知，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助推兴边富民的驱动机制由跨境旅游需求的拉动机制、跨境旅游供给的推动机制、跨境旅游支持的保障机制和兴边富民的反馈机制四个部分构成，其中跨境旅游需求的拉动机制，是整个系统运动的基础，突出反映了跨境旅游市场规模扩大和跨境旅游需求层次升级对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的拉动作用，以此带动跨境旅游经济增长，助推兴边富民。跨境旅游供给的推动机制，是在拉动机制的作用下，对跨境旅游合作区内的资源、资本、劳动力等进行动态调整，在满足各方旅游需求的同时，为跨境旅游经济增长奠定资源基础，进而推动兴边富民行动的开展。跨境旅游支持的保障机制则反映了设施、技术、人才、组织和政策环境等方面的变化对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的保障作用，从宏观层面对跨境旅游经济增长予以支持，为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助推兴边富民提供强大的后盾支持。兴边富民的反馈机制则反映了边境地区生态、就业、经济、安全等内容的建设情况，根据反馈结果对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中的经济、社会和环境等领域的措施进行动态调整。总体来看，这四类作用机制彼此影响，相互作用，共同促进了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助推兴边富民行动的顺利开展。

图1 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助推兴边富民驱动机制的理论模型

（二）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助推兴边富民驱动机制的测评方法

笔者综合运用灰色关联分析法和熵值赋权法，来具体分析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助推兴边富民的驱动机制。

1．灰色关联分析法

灰色关联分析法是灰色系统理论中最为重要的研究方法之一，也是探讨各个因素对旅游经济增长的一种研究方法，被学术界广泛引用。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助推兴边富民的作用机制是以跨境旅游经济增长为中介；因此，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助推兴边富民与各个因素之间事实上构成了灰色理论，它们之间存在复杂的灰色关系。其中，各个因素在比较系统发展过程中所发生变化关联性大小的度量，称之为灰色关联度，其具体计算步骤如下：

（1）确定参数数列和比较数列

首先要选定反映系统行为特征的数据序列，即参考数列；将影响系统行为的因素组成数据序列，即比较数列。

假设参考数列为Y＝｛Y（k）│k＝1，2，Λ，n｝，比较数列为Xi＝｛Xi（k）│k＝1，2，Λ，n｝，i＝1，2，Λ，m

（2）数据无量纲化处理

由于系统中各要素的物理意义不同，导致参考因素在比较数量中的量纲不同。因此，在进行灰色关联度分析时，一般要进行无量纲化的处理。初值化法是最常用的无量纲化处理办法，即：

（3）计算关联系数

y0（k）与x0（k）的关联系数公式为：

记△i（k）＝│y0（k）－xi（k）│，则

式中，ρ∈（0，∞）称为分辨系数，通常情况下，ρ的取值在0到1之间，一般情况下，ρ＝0．5最为合理。

（4）计算灰色关联度

平均值法是当前应用最为广泛的关联度计算方法，其计算公式如下：

2．熵值赋权法

熵值赋权法是一种被广泛应用于确定权重的方法，它根据各指标值的变异程度来确定指标权重（ωi），相对比较客观，避免了人为因素带来的偏差。因此，笔者运用熵值赋权法来确定各项指标的权重，其计算公式如下：

式中Hi为第i项指标的熵值，Yij为第j个时段中参考数据列与第i项指标之间的灰色关联度，m为评价指标数，n为评价时段数量。

3．熵权关联度

根据灰色关联度（Yi）和指标权重（ωi），计算出各项指标的加权灰色关联度，以及旅游外汇收入在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助推兴边富民的熵权关联度，其计算公式如下：

二、东兴市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助推兴边富民的驱动机制实证分析

（一）指标选取

本文遵循科学性、客观性和代表性原则，通过查阅国务院、文化和旅游部等有关部门和沿边省区，如黑龙江、吉林、辽宁、云南、广西等地方政府颁布的政策文件，以及相关学者的研究成果，将其作为提取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助推兴边富民影响因素的资料来源。结合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现状，并考虑数据的可获得性、连续性和可比性，尽量选取能够最大限度对应影响因素的指标。通过专家咨询与小组讨论，根据上文构建的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助推兴边富民的驱动机制理论模型，从跨境旅游需求、跨境旅游供给、跨境旅游支持和兴边富民反馈四个方面，选取了17项指标（见表1）。

表1 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助推兴边富民驱动机制的测度指标

（二）数据来源

本文选取2015－2019年的时间序列数据，数据来源于2016－2020年《广西统计年鉴》《防城港市统计年鉴》，2016－2019年《东兴市统计年鉴》，2015－2019年《东兴市国民经济与社会发展统计公报》，2016－2020年东兴市政府工作报告以及东兴市人民政府网站。此外，还前往东兴市统计局、文化广电体育与旅游局、商务和口岸管理局等部门进行走访调查，获得了大量相关数据，为研究的进一步开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表2 2015－2019年东兴市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助推兴边富民影响因素的统计值

（三）东兴市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助推兴边富民的驱动机制

旅游外汇收入（Y）反映了在一国或某一地区在一定时间内通过旅游企业提供旅游服务所得的外汇总额，是跨境旅游经济增长的直接体现，侧面反映了跨境旅游合作区助推兴边富民的实施效果；因此，笔者选择东兴市旅游外汇收入为参考数列，分别计算出17项观测指标与旅游外汇收入的灰色关联度；然后按照熵值赋权法，计算出各指标的权重；最后，根据计算结果，分析东兴市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助推兴边富民的驱动机制。

表3 东兴市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助推兴边富民驱动机制17项测度指标的加权关联度

从整体上看，东兴市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对兴边富民的熵权关联度为0．726893，根据朱福林等学者的观点[5]，熵权关联度在0．8以上才能说明参考变量对由各个因素构成的系统整体具有较强的依赖性。因此，笔者认为只有当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系统对兴边富民的助推作用达到或超过这一阈值（0．8），方能说明跨境旅游合作建设对兴边富民的驱动作用较强。可见，东兴市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对兴边富民的驱动作用仍有较大的提升空间。为此，应进一步加快跨境旅游合作区的建设与完善，更好地助推兴边富民行动的深入开展。

1．跨境旅游需求因素的拉动机制

跨境旅游需求因素包括跨境旅游需求规模和跨境旅游需求层次两个方面，分别以出入境旅游人数（X1）和入境旅游人均花费（X2）为测量指标。其中，出入境旅游人数的加权关联度为0．063786，在所有的指标中排名第5，说明东兴市跨境旅游需求的规模扩张对兴边富民的拉动作用较强。而入境旅游人均花费的加权关联度为0．006342，在所有指标中排名靠后，表明旅游需求层次升级的拉动作用尚未得到充分发挥。东兴市应根据跨境旅游需求层次，丰富跨境旅游业态和产品，不断深化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

2．跨境旅游供给因素的推动机制

跨境旅游供给因素包括跨境旅游资源开发、国际精品旅游线路打造、跨境旅游人力资源和跨境旅游资本投入四个方面，分别以边境地区A级景区数量（X3）、国际旅行社数量（X4）、旅游企业人数（X5）、边境住宿和餐饮业固定资产投资额（X6）为测量指标。其中，东兴市住宿和餐饮固定资产投资额的加权关联度为0．106204，排名第2，说明东兴市跨境旅游资本投入对兴边富民的推动作用较强。一方面，跨境旅游资本投入直接改善了东兴市旅游服务设施，为跨境旅游活动的开展奠定了坚实的物质基础；另一方面，跨境旅游资本投入也推动了旅游相关产业的发展，为当地居民提供了大量的就业机会，进而带动边民走向脱贫致富之路。旅游企业人数（X5）的加权关联度为0．014042，在所有的指标中排名第11，说明东兴市旅游企业人数对兴边富民的推动作用处于中等偏下水平。边境地区A级景区数量（X3）和国际旅行社数量（X4）的加权关联度分别为0．004406和0．003927，在所有的指标中排名比较靠后。可见，东兴市跨境旅游资源开发和国际精品旅游线路打造对兴边富民的推动作用相对较弱。基于此，东兴市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应侧重从开发跨境旅游资源和打造国际精品线路两个方面着手。

3．跨境旅游支持因素的保障机制

跨境旅游支持因素包括基础设施与公共服务体系、跨境旅游信息服务、旅游人才培养与交流、非政府组织合作、政策集成与制度创新五个方面，分别以边境地区旅客运输量（X7）、边境地区互联网宽带接入用户量（X8）、中等学校在校生数量（X9）、境外非政府组织数量（X10）、跨境旅游合作协议数量（X11）为观测指标；其中东兴市互联网宽带接入用户的加权关联度为0．134843，在所有的指标中排名第一，表明东兴市跨境旅游信息服务对兴边富民的带动作用较强。跨境旅游信息服务的完善不仅有利于改善旅游服务环境，提高旅游服务质量；而且有助于旅游电子商务的发展，进而将跨境旅游与农产品销售结合起来，帮助边民增收致富。中等职业技术学校在校生数量和边境地区公路旅客运输量的加权关联度分别为0．088113和0．050778，位列第4和第7，排名比较靠前。由此可见，东兴市旅游人才培养与交流、旅游基础设施与公共服务体系的完善对兴边富民的支持作用也较强。境外非政府组织数量和跨境旅游合作协议数量的加权关联度分别为0．016875和0．007773，在所有的指标中排名比较靠后。据此可知，东兴市非政府组织合作、政策集成与制度创新对兴边富民的作用强度较弱。为此，东兴市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在完善相关政策的同时，应通过积极开展非政府组织合作，吸纳其他相关团体加入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中来，为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与完善提供有力支持。

4．兴边富民反馈因素的反馈机制

兴边富民反馈因素包括边境地区生态环境质量、边民就业情况、边民增收水平、跨境旅游便利程度、边境地区特色服务业发展状况和和谐边境建设状况六个方面，分别以边境地区森林面积（X12）、海关申报互市贸易边民人数（X13）、边境地区人均可支配收入（X14）、出入境车辆车次（X15）、边境地区第三产业增加值（X16）、边境地区治安事件查处数量（X17）为观测指标，其中边境地区治安事件查处数量的加权关联度为0．092758，在所有的指标中排名第3，可见东兴市和谐边境建设状况对兴边富民行动的开展有较好的促进作用。东兴市和谐边境状况体现了兴边富民行动在巩固边疆稳定，促进社会和谐中的重要功能作用，为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提供了良好的外部环境。海关申报互市贸易边民人数、边境地区森林面积和出入境车辆车次的加权关联度分别为 0．062871、0．033354、0．024091，排名分别第 6、第 8 和第 9。表明东兴市就业情况、生态环境质量和跨境旅游便利程度对兴边富民的作用程度处于中等水平。边境地区第三产业增加值的加权关联度为0．00663，排名比较靠后，表明东兴市特色服务业发展状况对兴边富民的助推作用较弱。

三、结论与建议

（一）主要结论

第一，从影响因素对兴边富民的作用机制来看，东兴市跨境旅游合作区跨境旅游需求规模扩张、跨境旅游资本投入、跨境旅游信息服务、和谐边境建设状况在助推兴边富民行动中发挥着重要作用。跨境旅游需求层次升级、跨境旅游资源开发、国际精品旅游线路打造、政策集成与制度创新以及边境地区特色服务业发展对兴边富民的助推作用较弱。

第二，从整体上来看，东兴市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对兴边富民的驱动作用仍有较大的提升空间。东兴市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助推兴边富民的驱动机制仍以旅游需求规模增长和劳动力、资本等生产要素增长为主要动力。

（二）政策建议

首先，丰富旅游业态，激活消费活力。随着全球经济的快速发展和物质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人们的旅游需求由传统的观光旅游向休闲旅游、度假旅游、体验旅游转变；因此，东兴市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可以进一步开发北仑河邮轮游、京族三岛民俗体验游、十万大山康养游、竹山生态游、江平乡村游等。与此同时，依托红木文化、节庆文化、历史文化、体育文化等开发特色旅游。此外，随着自驾游的兴起，东兴市跨境旅游合作区还可以建设自驾车和旅居车营地，开通东兴－芒街跨境自驾游、房车游、旅居游等，并实现常态化，在增加旅游产品吸引力的同时，激发跨境旅游消费潜力，进而推动东兴市旅游经济持续增长，为兴边富民行动的开展提供坚强后盾。

其次，改善旅游供给，提高供给质量。东兴市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应结合区位优势，深度挖掘边境旅游资源，如在北仑河景区，通过建设帆船港、游轮码头、游艇俱乐部等，开发中越界河游产品。与此同时，注重自然旅游资源和人文旅游资源、动态景观和静态景观的融合，如在开发北仑河景区的同时，推进东盟十国民俗旅游度假区建设，开发东盟十国的美食、节庆、歌舞等旅游产品，增加游客的参与性与体验性。在资源开发的基础上，利用旅游业的高度联合性与越南积极合作，共同打造特色化、差异化和体验化的边境旅游产品体系。如中方的北仑河漂流、万尾金滩与越南的茶古海滩、亚龙湾共同打造科考、探险、养生、生态等旅游产品；中国的越南街、京岛风景名胜区与越南芒街的北仑河大桥、芒街茶谷大教堂整合开发跨境宗教文化游、民俗文化游、体验游等旅游产品。在此基础上，东兴与芒街两地组织旅行社、景区等共同商讨国际精品旅游线路设计。在设计过程中，旅游线路不仅仅局限于通关口岸为起止点，还可以将其拓展、延伸至广西与广宁等省份甚至中越两国，如打造桂林－东兴－芒街－下龙湾国际旅游精品线路，进一步延长跨境旅游的时间，增加游客综合消费，进而创造更好的经济、社会、生态效益，为兴边富民行动开展奠定坚实基础。

再次，完善相关政策，优化支持系统。国家层面上建立中越高层会晤机制，双边的外交、旅游、边防、商务、海关、公关等部门通力合作，建设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领导小组，出台《中越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协定》，定期举行会晤，商讨中越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的重要议题。在此基础上，授权省级政府在《协定》框架，自主落实合作区相关管理和查验规定。东兴市各级政府部门则在国家政策引导下，出台《东兴－芒街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实施方案》《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助推兴边富民的意见》等政策文件，为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助推兴边富民提供政策指导。政府在政策引导和规范的同时，还应鼓励其他主体的参与，如成立由民间组织、行业协会和国际团体等共同参与的非政府组织，并加强中越非政府组织的沟通与合作，加强非政府组织在东兴市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的投入力度，如投入一定的资金支持，用于跨境旅游合作区旅游服务设施的建设与完善；建立完善的协调联络机制，沟通边民、企业和政府间的利益诉求，给予非政府组织一定的话语权，使其发挥智囊作用，为合作区建设提供优化方案和政策建议。

最后，发展特色服务业，提升反馈系统。一方面，东兴市依托京族哈节、独弦琴艺术、服饰、民歌、高跷捕鱼等特色鲜明的民族文化资源，建设民族文化创意产业园区，以民族传统文化的创意、生产、流通、销售为核心，形成文化产业、文化消费、文化创意产业链条。园区建成后既可成为东兴－芒街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的一部分，也可以单独作为特色产业园区，并以此为依托形成一批集聚效应明显、孵化功能突出的特色文化产业基地、园区和集群。另一方面，东兴市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可以抓住中越跨境经济合作区建设及防城港边境旅游试验区建设的契机，大力开发服务外包、会展服务、金融服务等服务贸易，如依托中越边境贸易旅游博览会，由边民为中国与越南等东盟十国商家提供展位搭建、商品推介、旅游宣传、文艺汇演等服务，既可以提高边民收入水平，又服务于东兴－芒街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最终助推兴边富民行动的开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