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原则视域下《看得见风景的房间》中人物对话的会话含义分析

朱传莲

（文山学院 人文与传媒学院，云南 文山 663099）

文学语用学（Literary Pragmatics）始于20世纪70年代，自90年代起步后加快发展的步伐，之后慢慢成为一门独立的新兴学科。作为语言学和文学研究的一种新范式，文学语用学克服了语言学研究和文学研究中将文学和语言分割开来进行研究的不足。文学语用学是研究语言学与文学相互关系的边缘交叉学科，既不是把文学文本作为其例证的语言学分支，也不是借用语用理论的文学研究[1]。正因为文学语用学源于语用学，故其研究方法很大程度上受到语用理论的影响，如言语行为理论、会话含义理论、预设理论、关联理论、礼貌原则等，为文学批评提供了全新的视角。

格赖斯（Grice）创立的会话含义理论是语用学最重要的理论之一，而合作原则（Cooperative Principle）是该理论的核心部分。他认为人们在日常交往中一般都会自然地持合作态度，谈话之所以能进行下去是因为交际双方都遵守合作原则[2]。只有双方都严格遵守合作原则，谈话才能自然地进行下去，传递出的是一般会话含义；如果其中一方有意违反了合作原则中的某些准则，便会产生特殊会话含义。为进一步阐明合作原则，格赖斯套用德国哲学家康德的量、质、关系和方式四大哲学范畴体系，提出了合作原则四准则：数量准则、质量准则、关系准则和方式准则。数量准则（Quantity Maxim）：使你的话语如所要求的那样详尽，但是不能比所要求的更详尽，概括起来就是恰到好处；质量准则（Quality Maxim）：不说不真实的和缺乏足够证据的话语，概括起来就是真实可靠；关系准则（Relevant Maxim）：所说的话要具有关联性，不跑题，概括起来就是息息相关；方式准则（Manner Maxim）：说话要简要、有条理，避免表达含糊和歧义，概括起来就是简洁明了。文学作品中，说话者双方或者多方往往会故意违反某些准则，从而产生言外之意，即“特殊会话含义”。会话含义理论的合作原则在研究文学作品中人物的对话时可以更加准确地分析出对话者的真实情感和真正意图。

本文将对《看得见风景的房间》中主要人物违背合作原则所产生的特殊会话含义进行分析：乔治和露西在不同语境中的对话蕴含着特殊含义，揭示了露西如何一步步大胆地进行不同的选择，乔治如何一步步激发露西的潜意识，最终两人勇敢选择相爱；塞西尔和露西在不同语境中的对话蕴含着特殊含义，揭示了塞西尔腐朽的资产阶级文化的美丽外衣下的空虚内心和露西对他的矛盾思想；露西和表姐夏绿蒂在不同语境中的对话逐渐揭示了表姐在两次阻止露西和乔治接触后却慢慢软了下来，甚至还给男女主人公制造修好的机会。对小说中主要人物的对话进行语用分析可以知道说话者的现实处境和真实想法，从而给读者提供一种新的解读视角。

一、对合作原则的违背及其产生的特殊含义：乔治和露西之间的会话分析

对话1 语境：第四章中，露西在一个广场凉廊前看到两个意大利人为了一笔债款争吵而动武导致其中一位口吐鲜血的场面后昏倒。正巧站在几步路以外的乔治及时抱起了她。

“ Oh, what have I done?” （1）

“You fainted.”（2）

“I—I am very sorry.”（3）

“How are you now?” （4）

“Perfectly well—absolutely well.”（5）

“Then let us come home. There’s no point in our stopping.”（6）

“How very kind you have been! I might have hurt myself falling. But I am well.

I can go alone, thank you.”（7）

“Oh, my photographs!”（8）[3]45

对文学话语的理解将涉及言语行为的语境化，就是把文本作为言语行为置于当时的语境中加以理解和认知，这样才能建立起作者—作品—读者的联系。文学作为一种话语类型，有自身独特的交际规约，本身就是一种语境。而对文本的解读过程就是对语境的分析过程[4]。所以在分析文学文本中的人物会话含义时，必须将其置于即时的语境中，这样才能准确把握人物的言语行为与社会的相互作用。

这是他们两人第一次单独相处，她很担心公开场合和一位男士有这样的举止会让表姐知道，也会影响自己一直维持的大家闺秀的身份。当乔治问她感觉怎么样的时候，露西违背质量准则说了假话（5），用了很绝对的词语 “perfectly”和“absolutely”。对于刚刚清醒过来的人来说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恢复如初呢。乔治顺势接着说两人一起回家时，露西违背数量准则和质量准则（7），首先表达对乔治的谢意，然后拒绝他的提议，表明自己一个人能够回到住处。见到乔治一直伸手等待扶自己起来时，露西违背关系准则（8）故意岔开话题然后像小偷一样趁机逃走，但是却被乔治发现了。在接下来的交谈中露西感受到乔治身上的魅力，但是却为自己在一位男士面前晕倒的行为感到羞愧和不安。艾默森父子表面上显得有点粗野，但是自然、毫不做作的言行让露西的表姐夏绿蒂很反感，认为他们非常没有教养，因此也劝说露西不要和他们接触。对于长时间受到家庭和社会约束的露西来说，艾默森父子与众不同的言行举止让她感到好奇。露西必须每时每刻都力图装出端庄的样子，即便对艾默森父子有一定的好感但最终还是向表姐妥协，只有在弹钢琴的时候才能够发泄内心的压抑情感。当露西晕倒醒来后，发现乔治扶住了她。露西知道自己不应该和这些人（艾默森父子）在一起，但是他们用魔力把她镇住了。他们显得既认真又古怪，然而自由的大门对她来说却尚未打开。表姐对外巧妙地把露西的保护者（乔治）的性别掩盖过去了，并且身边人对艾默森父子强烈的偏见和反感使得露西为这对父子辩护的勇气很快消失。就这样，露西选择了违背合作原则中的一些准则来逃避对乔治的那种说不清楚的感情，但是并非由于她不喜欢他，而是由于身边人的言论使她感到害怕。相反，乔治却从露西话语蕴含的言外之意中更加坚定地爱着她。

对话2 语境：与乔治在Summer Street的再次相遇重新点燃了露西对乔治的感情，但是这个时候她已经和塞西尔订了婚。乔治的到来使她神经紧张，所以在第十六章中露西选择了对乔治说谎。

She just said: “ I can’t have it, Mr. Emerson. I cannot even talk to you...”－flushing as she spoke and pointing to the door. “I hate a row. Go please.” （1）

“What—”（2）

“No discussion.”（3）

“But I can’t—”（4）

“Go please. I do not want to call in Mr. Vyse.”（5）

“You don’t mean—that you are going to marry that man?”（6）

“You are merely ridiculous.”（7）

“You cannot live with Vyse..”（8）

“Have you ever talked to Vyse without feeling tired?”（9）

“I can scarcely discuss—”（10）

“No, but have you ever? He is the sort who are all right so long as they keep to things—books, pictures—but kill when they come to people... He’s the type who’s kept Europe back for a thousand years...”（11）

“You say Mr. Vyse wants me to listen to him, Mr.Emerson. Pardon me for suggesting that you have caught the habit. ”（12）

“Yes, I have...But I do love you-surely in a better way than he does... I want you to have your own thoughts even when I hold you in my arms...”（13）[3]183-184

从意大利旅游回来之后的露西变得比原先更善于压制那些为世俗与社会所不容的感情，包括她和阶级地位较低的乔治之间的感情。但是乔治的再次出现使得她心神不宁，所以决定用对乔治说谎的方式来尽快解决他们之间的事情。露西抑制住内心汹涌的热血违背质量准则（1）说了让乔治离开她的家并且永远不要再回来的话语。但是她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乔治。当乔治听到之后违背数量准则（2）来表示非常的震惊，因为他断定露西是爱着他的，怎么可能会说出这样绝情的话。露西没有做任何的解释，违背数量准则（3）和质量准则（5）（7），以此来逃避乔治的追问和快速解决他们之间的感情问题。进而，露西不惜搬出未婚夫塞西尔，但是却没有如愿地解决问题，反而被乔治的话语说服了。当乔治违背关系准则（6）和数量准则（8）（9）来反问露西是不是真的打算和塞西尔结婚并且一起生活时，他直接表达了自己对此事的反对态度，并且详细地告诉露西她的未婚夫是一个什么样的男性。露西的回答显露了她的不坚定，所以她选择违背关系准则（10）来不直接回应乔治。然而乔治再次违背数量准则（11）进一步告诉她塞西尔是一位善于同物品打交道，可是同人打交道就让人受不了，特别是和女性；是一位喜欢作弄人并从中找到快乐的自以为是的人；是使欧洲落后一千年的人；是每时每刻都用来塑造女性，告诉她怎样才算妩媚，怎样才算大家闺秀；不允许女性有自己的独立思考，无法看到露西内心的一位统治者。露西听完乔治对塞西尔的揭露之后，却违背方式准则（12）想出一句很巧妙的话激怒了乔治，让他再次违背数量准则（13）更进一表达出对她强烈的爱。

乔治和露西这次真正灵魂间的对话和拷问让读者非常真实地感受到两个相爱的人之间那种不言而喻的情感。露西在听完乔治对自己坚定的情感表达之后，内心的种种恐惧和怜悯慢慢消失，而藏于内心深处的爱意却迅速返回。于是当晚就做了一个非常坚定的决定——私自和塞西尔解除了婚约。

二、对合作原则的违背及其产生的特殊含义：露西和塞西尔之间的会话分析

语境：小说第十六章的末尾，露西在听完乔治对塞西尔的评价后片刻都无法容忍塞西尔，于是当天晚上就做主和他解除了婚约。接下来在十七章中露西对塞西尔说谎来掩饰解除婚约的真正原因。

“I am very sorry about it,”she said;“I have carefully thought things over. We are too different. I must ask you to release me, and try to forget that there ever was such a foolish girl.”（1）

“Different-how-how-”（2）

“I haven’t had a really good education, for one thing,”she continued, “My Italian trip came too late,and I am forgetting all that I learned there. I shall never be able to talk to your friends, or behave as a wife of yours should.”（3）

“I don’t understand you. You aren’t like yourself.You are tired, Lucy.”（4）

“Tired!”she retorted, kindling at once. “That is exactly like you. You always think woman don’t mean what they say.”（5）

“Well, you sound tired, as if something has worried you.”（6）[3]187

露西解释因为塞西尔说自己喜欢的事情是看书而不肯陪弗雷迪打球成为解除婚约的直接导火索，然而读者心里面很清楚真正的原因是乔治。在这次的对话中，露西违背数量准则（1）（3）和质量准则（1）（3）说自己是一个愚蠢的姑娘，没有受过真正好的教育，并且自己的行为举止没法达到塞西尔妻子应该有的水平。但是读者通过小说的阅读却可以知道露西一点也不愚蠢，而且知书达理，行为举止完全符合大家闺秀的形象。这里她说了一大番不真实可靠的话只是为了让塞西尔和其他人能够接受解除婚约的原由，而不会联想到她是因为爱上了另一位男士。从塞西尔的回应中可以看出他的手足无措：一直以来他都是把露西看做是一件艺术品，现在却发现这幅名画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女人，敢为自己发声，有新的想法。所以塞西尔在和露西的对话中违背关联准则来故意转移重点（4）（6）没有直接回应露西，借口可能是她太累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在这次的对话中，露西大胆地表达了自己根本不爱塞西尔，因为他看不起女性，因循守旧，不善于同人打交道（这些话都是乔治告诉他的）；她不要别人保护（塞西尔总是认为女人应该由男人保护），庇护就是一种侮辱；她没有爱上别人（其实早已经爱上了乔治，只是不敢承认）。

三、对合作原则的违背及其产生的特殊含义：露西和夏绿蒂之间的会话分析

对话1 语境：意大利的一次出游中，表姐夏绿蒂碰巧撞上了乔治和露西正在花丛中接吻，她因此受到了极大的精神冲击，极度担心露西会受到伤害，因此打算解决这个问题。

“How do you propose to silence him?”（1）

“The driver?”（2）

My dear girl, no; Mr. George Emerson.”（3）

“I don’t understand,”she aid at last.（4）

She understood very well, but she no longer wished to be absolutely truthful.（5）

“How are you going to stop him talking about it?”（6）

“I have a feeling that talk is a thing he will never do.”（7）[3]81

露西本来打算在夏绿蒂面前推心置腹地对一切进行梳理并作出解释和详细地展示她的感情，但是看到表姐“必须采取行动”的态度后，她内心发生了变化。表姐问如何让“him”不把这件事情传出去的时候，露西违背关系准则，故意把“him”认为是“车夫”（2）。夏绿蒂点明是“乔治”时，露西再次关系准则说自己“弄不明白”（4）。其实她很明白，不过她已经不再希望把全部事实说出来了。露西心底确信乔治是不会把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暴露出去的，但是那位富有自我牺牲精神的未婚女人却不断地向她灌输乔治是一位不安好心、没有一点教养的喜欢玩弄女人又把她们无情抛弃的男性之一。作者通过文本和读者建立联系，读者能够从文本语境中体会到人物的内心世界和情感态度的变化。读者可以知道露西已经爱上了乔治，但是表姐却不同意也不敢同意他们两人的结合，原因只是她对艾默森父子的偏见。读者这时候可以赞同表姐的做法，也可以不赞同。

“You see, Charlotte, your kindness--I shall never forget it. But, as you said, it is my affair. Mine and his.”（8）

“And you are going to implore him, to beg him to keep silence?”（9）[3]82

露西刚开始能够理解表姐的担忧，也大胆说明这是她和乔治两人之间的关系，她可以应付的。然而表姐却不愿看到表妹受到男性的伤害故意违背合作原则的关系准则和方式准则（9）不直接回应露西的话，而是提出应该恳求乔治让他不要伸张。

对话2 语境：小说第十四章中，夏绿蒂受邀来到霍尼彻奇家做客，此时的她神经紧绷，因为担心露西和乔治的事情被暴露。但是和乔治的再次相遇让露西的防御工事又倒塌了一些，她爱上了他，但是却不敢表露。

“Lucy-Lucy-what a nuisance I am!”protested Miss Bartlett, and followed her across the lawn...“Have you told him about him yet?”（1）

“No, I haven’t, ”replied Lucy, and then could have bitten her tongue for understanding so quickly what her cousin meant. “Let me see—a sovereign’s worth of silver.”（2）

“No, I haven’t told Cecil or any one,”she remarked,when she returned. “I promise you shouldn’t. Here is your money...”（3）

“How dreadful!”she murmured,“how more than dreadful, if Mr. Vyse should come to hear of it from some other source.”（4）

“Oh, no, Charlotte,”said the girl, entering the battle. “George Emerson is all right, and what other source is there?”（5）[3]159-160

表姐自责是由于自己对露西的监护不够才让乔治有机可乘，担心塞西尔会从别处得知此事，但是她全然不知道表妹已经深深爱上了小艾默森。当夏绿蒂问露西是否把和乔治亲吻的事情告诉未婚夫时，露西违背合作原则的关系准则（2）来弥补自己如此快速领会表姐的意思，选择用钱来岔开话题，分散表姐的注意力。夏绿蒂为了不暴露表妹的事情，在对话的过程中违背数量原则（1）仅用一些简短的词语来进行指代。她害怕露西会因此而受到伤害，再一次告诫表妹乔治是一个无赖，而且终身是无赖。然而露西这次却勇敢为乔治辩护，希望表姐不要再讨论荒唐的意大利事件了，让她在风角安安静静、舒舒服服地玩上几天。夏绿蒂是当时男权社会语境下的产物，她的所作所为读者在阅读过程中是慢慢可以理解和接受的：她只是表面上同露西和乔治作对，可是她所有的言辞和行为后面和心理的深处却非常期盼他们两人能够走到一起。

四、结语

语用学关心的是言语的人际合作和交际规约的体现。文学语用学正是在文学的交流性上建立起来的[5]。作为一门交叉学科，文学语用学把文学作品的创作和接受看作是一种互动的交际过程，读者身处不同的语境中对作品会有不同的理解。对露西和乔治的对话进行语用分析可以知道：露西是一位深受男权社会约束，表面上得时刻必须维持大家闺秀形象，但是内心却是一位叛逆者，希望获得与她所爱的人同样的平等地位的女性；乔治是一位阶级地位不高，行为方式有点粗野，但是淳朴自然、毫不做作，敢于表达自己的情感，同时尊重女性，具有民主平等思想的男性。意大利之行给予露西真正的灵魂，她爱上了阶级地位较低的乔治，但是由于身份悬殊和表姐的不断阻止，露西起初只能选择逃避。从两人的对话中可以看出，露西多次违背会话合作原则的数量准则和质量准则来隐藏对乔治的感情，但在乔治的自由平等思想影响下她开始变得勇敢。即便会话的表层意思上表达出不喜欢乔治，但是行动却证实她很爱乔治。可以让读者更加真实地进入两人的内心世界中，进而感受两人真挚的情感和了解两位人物的性格特点、心理变化和会话的特殊含义；对塞西尔和露西的对话进行会话含义分析会发现露西的思想有了很大的提升，能看透未婚夫的本质；对露西和夏绿蒂之间的对话分析可以看出露西在当时阶级观念比较强烈的社会语境下行为和思想的被约束性和想要冲破这层“保护膜”的强烈意识；也可以看出表姐传统观念的转变，不再阻拦露西追求真爱。

正如封宗信指出“文学作品作为交际的一种形式，既表现着人物角色之间的交流，又表现着作者通过文本对读者的交流。”[6]对文学作品中人物的对话进行会话含义分析能够为读者和作品以及作者之间搭建一座桥梁，从而让读者能够进入文本的语境中真实感受人物的言外之意和性格特征，更深层次地理解作者的写作风格和写作意图。文学语言经常是晦涩、歧义和富于创造性的，也是一种会话交际——作者和读者之间的交际；读者和人物角色的交际；人物角色之间的交际；读者和语境的交际。合作原则的四条会话准则来自于哲学范畴，比较理想地概括了客观事物存在的最基本要求。但是在现实生活中，人们的日常交际会话内容和方式受到自身因素和社会文化因素的共同作用，因此无法完全用会话理论的准则进行解释。文学语用学的主要贡献在于把文学语言纳入研究视野，将原本用于自然语言分析的语用理论分析语用理论与文学理论相结合，一方面拓宽了语用学的研究范围，另一方面又为文学研究展现了一个全新的视角[1]294。对文学文本进行语用分析一定程度上会削弱文学审美的弹性与张力，研究者得把握好语用理论和文学理论的交叉点，不能只是套用语用理论到文学文本的分析中。笔者对于文学语用学的解读和应用还比较浅显，现阶段只是对文学研究进行一种全新的尝试，今后还得更加系统地、有针对性地进行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