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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苏区妇女的社会角色探析

2021-03-08

渭南师范学院学报 2021年3期
关键词:兴国县中央苏区妇女

康 琪

(江西理工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江西 赣州 341000)

中央苏区也叫中央革命根据地,地处赣南、闽西,是中华苏维埃共和国政府机关所在地。中央苏区也是中国苏维埃政权的中心地区,是当时土地革命战争时期全国最大的革命根据地。中国共产党在中央苏区密切关注到妇女这一广大群体,坚持树立男女平等的理念,提高广大乡村妇女的地位,鼓励并且发动她们积极投身于革命斗争中。1929年,毛泽东在古田会议中曾指出妇女是长期受压迫的群体,所以她们也是决定革命胜败的关键因素。苏维埃政府于1931年颁布的《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宪法大纲》提出男女平等观念、女性也拥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以及禁止虐待童养媳并废除童养媳制度;《婚姻法》中拥有婚姻自主权;《劳动法》中男女同酬、女子享受产假等等。有了中国共产党的支持和政策的保障,中央苏区妇女全身心投入革命斗争并发挥了重要作用,在革命斗争中扮演了重要的社会角色,成为社会地位上升最快的群体。

一、中央苏区妇女的角色定位

中央苏区妇女的社会地位通过苏维埃政府的政策推行已然发生从边缘到中心的转变。妇女的社会角色主要从“扩红”运动、农业生产、支前及战场后方这四个方面对她们进行定位。

角色一:“扩红”运动的先锋队。中央苏区自建立起就不断遭到国民党反动派的军事“围剿”,企图毁灭革命的火种。面对敌人一次次的“围剿”,中国共产党提出“扩军一百万”的号召。从1932—1934年间中央苏区总共有三次“扩红”高潮,红军力量迅速得到了壮大,有效地进行了反“围剿”,保卫了根据地。在这场“扩红”运动中,妇女在整个中央苏区革命斗争中充分发挥着先导、先锋、模范和榜样的作用,激发了广大人民群众的斗志。

角色二:农业生产的主力军。由于国民党反动派对中央苏区实行经济封锁,围追堵截一切军用物资和生活必需品进入中央苏区,这让中央苏区的经济变得困难起来,当地群众的生活也深受影响。此外,中央苏区红军虽然力量不断壮大,但因此带来的劳动力短缺问题也随之严重。为了打破这一艰难局面,必须自力更生扩大生产,在男劳动力大部分走上战场的情况下,妇女无疑成为劳动生产的主力。中央苏区妇女在农业生产过程中发挥着主力军的作用,并且大大提高了中央苏区的农业生产效率,激发了其他群众参与中央苏区农业生产的热情。

角色三:前线战士的支援队。在中华苏维埃政府的号召下,革命斗争中的中央苏区妇女紧密配合前方的战斗,展开了一系列支前工作,如积极组织宣传队、运输队、担架队、救护队以及向导队等。正是因为中央苏区妇女在战场前线充当支援队,才使得前方战士更加义无反顾地为中国共产党的革命事业做贡献,使得革命斗争的力量空前团结。

角色四:维护后方稳定的哨兵。中央苏区妇女充当着整个革命根据地后方哨兵这个重要角色,为根据地排除后方的安全隐患,解决革命根据地后方的健康问题、红军家属问题、土地问题等等。中央苏区妇女为巩固苏维埃政权做出了各方面的贡献,稳定的后方环境有利于革命斗争的顺利进行,是革命根据地的安全保障。

二、中央苏区妇女的实践活动和社会认识

在革命的时代背景下,苏维埃政府具有前所未有的机能,它把中央苏区社会的各种力量团体集结在一起,这其中包括广大妇女同志。对于妇女而言,除了政策的推行及大力宣传引导外,她们愿意参与革命,愿意同封建迷信势力做抗争,自我革命诉求是其内在的根本动力。因此,她们的这种主动要求与中国共产党的革命动员不约而同地趋于一致,形成了整个中央苏区社会上下互动的革命氛围,共同促进了中央苏区革命事业的发展。

(一)“先锋队”的动员力量

在“扩红”运动中,党和苏维埃政府不断宣传与鼓动广大群众参加红军。1931年12月,中共中央通过《关于扩大劳动妇女斗争决议案》指出妇女要鼓励男子去参加红军。1932年5月,《江西省工农兵苏维埃第一次代表大会在扩大红军的决议》中提出:“在扩大红军工作中,要加强妇女工作,把妇女生活改善委员会和乡的妇女代表会议很好的建立起来,从各种会议中去发动妇女群众。”[1]471933年1月,江西全省女工农妇代表大会也明确指出了劳动妇女第一战斗任务就是关于扩大红军的动员。

制度出台后便获得广大妇女群众的积极响应,她们进行大规模的动员,尽一切可能发动“扩红”运动。妇女动员的方式多样,首先,劝说亲人参军。“母亲送子”“妻子送夫”“姐送弟”的场面令人动容,涌现出一大批模范妇女。[2]例如,兴国县的妇女夏侯招的丈夫是红军,夏侯招在他牺牲后改嫁了,改嫁后的新婚丈夫也被她说服去参加红军。受到这份执着的感召,她新婚丈夫的兄弟也相继参军。在建宁安仁区任交通部长的丁美珍被调回老家安寅区上垄乡宣传“扩红”,她用10天就说服36名男子参加红军。上杭同康乡的王大青、旧县新访乡石院村的邓五妹、公略新区冠山随坳乡的妇女指导员李六英、兴国县的钟廖氏都是送丈夫和儿子去当红军的优秀典范。据1933年才溪乡统计:“上才溪全部青年壮年男子(十六岁至五十五岁)五百五十四人,出外当红军、做工作的四百八十五人,占百分之八十八。下才溪全部青年壮年男子七百六十五人,出外当红军、做工作的五百三十三人,也占了百分之七十。”[3]341兴国县更是有“女儿国”的荣誉称号,推动了整个中央苏区的“扩红”运动。

其次,通过文艺活动来动员群众。中央苏区政府通过组织文艺宣传队伍下乡村演出,宣传队借助大会、节日、纪念日等进行宣传表演,同时还创作了大量作品,将男女平等、妇女解放等思想融入歌舞剧与山歌中。《红军行军歌》中写道:“当兵就要当红军,冲锋陷阵好威名,消灭反动国民党,共产革命定完成。”[1]330她们借助山歌的表现方式获得了大众的喜爱,导致“当看剧团公演时总是挤得水泄不通,老的,小的,男的,女的,晚上打着火把,小的替老的搬着凳子,成群结队的来看,最远的有路隔十五里或二十里的”[4]3223。通过直观及富有感染力的演出,让青年受到鼓舞,有些人当场便报名参军。

最后,常常通过谈心、召开诉苦集会等方式动员广大群众参军。妇女干部通过亲朋好友的带领挨家入户关心妇女的实际生活,先取得农妇的信任,再开始她们的思想动员工作。由于广大妇女同志深受压迫,召开妇女集体诉苦会是一种普遍的方式,通过集体诉说痛苦,她们可以互相理解。曾碧漪回忆:“在寻乌召开的群众大会上,康克清讲了中国妇女受苦最深,号召妇女参加革命,谋求自身解放,积极为红军为穷苦人做工作等,会后她深入到妇女当中去,影响很好。”[5]226每召开一次集会,妇女便组织起来团结起来加入革命队伍。在中央苏区妇女这种热烈情绪的号召下,第一次“扩红”运动红军就达到8.7万人,在第四次反“围剿”胜利后,群众参军的热情高涨,赣南苏区仅5月份就扩军2.5万多人,闽西苏区也有3 000多人,3个月内红军共增加了5万人左右。在第五次反“围剿”时期,红军人数一年内扩大到11万之多。

(二)“主力军”的生产劳作

为了突破国民党反动派的经济封锁,发动广大妇女群众参加生产是发展革命根据地的迫切需求。1933年,苏维埃政府创办了劳动互助社,并颁布了《劳动互助社组织纲要》,发出“全民耕种”的口号,要求除男子外的妇女也必须投入劳动生产,增强生产力。各级苏维埃政府还成立了妇女劳动教育委员会,对妇女关于耕田、耙田、莳田等劳动生产开展手把手教学。1934年2月18日,中央政府人民委员会、中国共产党委员会颁布的《关于春耕运动的决定》强调指出:“进一步改善工农群众的生活,发展苏区农业生产;组织广大劳苦群众在生产上的劳动热忱;注意于红军公田,红军家属的土地耕种。”[6]2754-2755并在春耕运动中提出:“全苏区的劳动妇女们!学习兴国劳动妇女‘大脚妇女学犁田,小脚妇女学种菜,姐姐妹妹一齐来!加入春耕突击队!’”[1]142-143

在中央苏区农业生产中,各种社会团体的妇女代表动员妇女群众参与劳动,并且组建了耕田队、开荒队、秋收组织割禾队等参与耕作。其最有力的动员方式便是党团员带头、中央苏区妇女干部做表率。毛泽东亲自教会江西省组织部部长兼妇女部长蔡畅犁田,并由她教会其他妇女干部。在妇女干部的带领下,妇女同志乐于学习劳作,“上才溪今年女子能用牛的约三百人,能莳田六十多人”[3]343。在开垦荒田的过程中,“兴国上沙区杨登乡杨牛村红属钟氏一人开十八担荒田。胜利车头区中段乡十五岁女孩王春发,自己学会犁耙后,领导妇女及红军家属的妇女十多人学习”[7]29-30。到1934年的春耕和秋收运动,兴国县妇女参加生产的已经达到2万以上,学会犁田耙田的有8 000人以上。除了中央苏区妇女干部带头劳作外,中央苏区妇女通过劳动互助社发挥了团结有爱、互帮互助的精神。她们耕作、犁田、下肥料等都是互相帮助,农具及耕牛都是互相借用,体现了中央苏区妇女参加劳作的积极性。劳动互助社在长冈乡的作用表现尤为突出,“长冈乡的生产,绝大部分是依靠女子,长冈乡提出了‘妇女学习犁耙’的口号,女子已是成群的进入生产战线中”[1]118。同时,“上杭才溪乡80%以上的妇女参加生产,占了全体劳动者的50%以上,而她们做了80%以上的工作。才溪区妇女更是一支有力的产业军。”[8]120对于春耕上学会犁田的妇女同志,政府给予她们蓝色裙子以示奖励,由此更是极大地激发了广大妇女的劳作热情。

在中央苏区妇女扮演农业生产主力军的社会角色下,通过她们的热情参与和勤劳努力,中央苏区的农业生产有了较大的增产。“一九三三年的农产,在赣南闽西区域,比较一九三二年增加了百分之十五(一成半),而在闽浙赣边区则增加了百分之二十。”[9]131另外,油菜和棉花增加一倍,使革命根据地群众的基本生活能够自给自足。尽管当时环境非常恶劣,但是农业还是得到了大丰收。在兴国县,仅早稻产量就比1933年增长了10%,有的区和乡甚至高达20%。

(三)“支援队”的前线救助

1933年2月,《中央关于“三八”妇女节工作的决定》明确指出:“动员女工与农妇及一切劳动妇女参加整个的革命斗争与一切政治运动。”[1]67中央苏区妇女关于战场前线支援队的社会角色扮演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做好一系列支前相关工作,二是直接加入战斗。

在支前工作中,在中华苏维埃政府的号召下,中央苏区妇女紧密配合前方的战斗,展开了一系列工作。首先是积极组织宣传队、运输队、担架队、救护队以及向导队等。以支前模范的兴国县为例,据1932年10月统计,兴国县参加担架队5 024人,运输队6 790人,救护队2 519人,向导队1 546人,洗衣队3 254人,慰劳队2 754 人。[10]119兴国县的妇女同志几乎全部参加了支前工作。同时,有的连排全由妇女组成,各个职务也全是妇女担任,有放哨、检查、运输、防御等工作,支前工作效率极高。支前模范李友秀回忆:“红军半夜来,她们就半夜欢迎,早上就早上,中午就中午,下午就下午,她们顾不得睡觉,随时准备欢迎,一叫就到,一通知就来。”[11]20中央苏区女英雄李美群在反“围剿”斗争中率领乡妇女赤卫队组织妇女秘密交通员队伍,多次发动妇女筹集经费,担任运输队员,到医院驻地看护伤员,带领队员化装侦察敌人的布防、兵力、武器配备情况,在煤油桶内燃放鞭炮骚扰敌人等等。其次是做草鞋。中央苏区妇女把鞋子做得又好又多。1932年5月至10月,中央苏区各县“妇女慰劳红军及地方武装布草鞋15 137双、麻草鞋9 904双、鞋子4 194双”[12]329。1933年,国民党反动派加紧对中央苏区进行经济封锁,布匹物资十分紧缺,才溪乡8月份仍做军鞋300多双,9月280双,10月300双,11月630双。1933年12月6日,江西全省女工农妇代表大会召开,会议提出妇女在年底时要做出军鞋30万双,妇女同志夜以继日地朝着这个目标努力。再是给红军提供食物,兴国县的妇女同志“不但把谷子借给红军,并且很热烈的把借谷券源源退还到乡苏来,在二天内把全乡节省谷子6 180斤,概行退回”[1]82。同时,她们“组织了慰劳队数十人,筹集慰劳品布草套鞋二千余双,雪豆八九担,花生二担,粉皮菜十余担,蔬菜七十余担”[1]89,最后是变卖银器捐充军费。瑞金妇女带头把长发剪短,变卖首饰赠送政府。在瑞金的官仓区,“钟凤娇同志首先把自己的银器赠送给国家银行,因此影响到徐九秀、王检秀、钟发秀等妇女同志踊跃的把银器送给国家银行,不要公家的钱”[1]151。正是因为广大妇女群众的慷慨解囊,瑞金才可以收集银器22万两左右来增援红军的军费。

妇女群众加入战斗方面,在兴国县,“六百五十个妇女加入了赤卫军,一千一百八十四名妇女加入了少先队”[1]144。在赣西南地区,“普通一般妇女(35岁以上)统统加入赤卫队,20岁以下的加入少先队”[13]81。她们在战场上面对敌人表现出宁死不屈、视死如归的精神,据统计:“赣南、闽西有1 919名女英烈为国捐躯,中央苏区时期兴国就有382名女烈士为革命献出了年轻的生命;在闽西,土地革命时期的女烈士多达438名。”[8]235-236

(四)“哨兵”在后方的稳定

中央苏区妇女稳定后方的工作,主要表现在后方勤务、卫生医疗、策反工作、劝逃兵归队及群众工作等方面。

在群众工作方面:妇女配合苏维埃政府,保障整个中央苏区的主流意识形态正常健康发展。在查田运动中,妇女群众帮助苏维埃政府排查豪绅们埋藏起来的黄金、现洋、枪支、反动文件、反动旗帜和徽章,找出躲在山中的地主、逃离中央苏区的富农甚至一些混进苏维埃机关的间谍,极大地维护了中央苏区党委的安全。据统计:“中央苏区江西福建粤赣三省,共查出地主六千九百八十八家,富农六千六百三十八家,从他们那里收回土地三十一万七千五百三十九担,没收地主现款及富农捐款共六十万零六千九百十六元。”[1]133这一系列运动少不了中央苏区妇女的全力支持与贡献,同时这一系列运动基本上解决了农村土地问题。

在卫生医疗方面:1931年2月15日,苏维埃政府在兴国县创办了中央苏区第一所女子看护学校,广大妇女得以入校学习一些看护知识和卫生常识。中央苏区妇女学习医疗知识,既可以奔赴前线参加救护工作,又可以帮后方百姓及受伤战士解决健康问题,更可以在传染病肆虐的情况下有效地防止流行病蔓延。有了更好的医疗救护队和医疗基础设施,奔赴前线的广大红军战士身体康复有了保障。

在策反工作方面:中央苏区妇女经常深入敌区进行侦探敌情、购买枪支弹药、劝降等工作,她们不顾生命,勇于献身革命。由此可见,中央苏区妇女坚强的意志及参与革命的决心。

在后方勤务方面:例如挑谷子,兴国县的妇女群众为配合兴国县的独立营把靠近前线的谷子分批挑到后方,“白天夜里,毫不停歇,在白天敌人看见了向他们打枪,但距离够不上,同时他们也像久经战斗的老战士一样毫不在意”[1]178,他们表现出高度的热情及视死如归的心态。

在购买经济公债方面:由于政府为促进苏区经济的发展,大力推行公债,妇女广泛发动宣传,同时妇女干部带头购买公债。“会昌塔迳区洛村乡,是(有)一个指导员邹桂英同志,她在推销经济建设公债当中,自己首先买了五元,又加入合作社五股,结果全乡的妇女虽不上六百人,却推销了一千二百零六十元。”[1]108由此可见,妇女对后方经济的贡献也是十分重大的。

在劝退逃兵方面:妇女群众开展了反逃跑的突击运动,利用各种方式劝退逃兵归队。例如“上古区少元乡妇女干事吴凤肖同志,她首先鼓动自己的老公上前线,在两个月鼓动了二十七个群众到前方去,鼓动了五个开小差的归队”[1]130。

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中央苏区妇女的实践活动是与妇女解放活动相互依存与相互维系的。她们在革命社会中的具体实践:“扩红”运动、农业生产、支援前线、稳定后方都是紧密联系中央苏区社会的政治、经济、军事等社会问题,反映了中央苏区妇女对社会整体认知的改变。除此之外,她们在妇女团体、政权建设、扫盲识字运动、婚姻中的角色也发生重大改变,由被动变为主动,牢牢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如苏维埃政府在1932年和1934年颁布了《婚姻法》。婚姻法的实施保障了妇女的权利,肯定了妇女的社会地位。中央苏区妇女深受革命的张力、妇女解放思想的影响,改变以往逆来顺受的地位,激起她们的革命斗志。中央苏区妇女充当多重社会角色的扮演者,既反映中央苏区妇女同志破除封建迷信的决心、渴望思想解放的愿望,又反映出中央苏区妇女对革命的认知与认同的过程。

三、中央苏区妇女角色选择的历史作用

中央苏区妇女多重社会角色的扮演是在特殊的年代和环境下进行的,不仅开辟了妇女解放的新道路,促进了苏区干部的优良作风,同时,建立了妇女运动的新制度。她们在农村通过革命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方式,发挥了重要历史作用。

(一)开辟了妇女解放的新道路

因封建思想的影响自古以来中国女子深受压迫,到中国近代以来地位始终低下。从鸦片战争后,有不少仁人志士为救国救民提出了男女平等的思想,不少人为妇女的解放做出重大贡献。太平天国、戊戌变法、辛亥革命时期都提出了关于男女平等的思想,但是都逃不过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的扼杀。十月革命后,因受马克思主义妇女观的影响,中国共产党把马克思主义妇女观同中国革命相结合,充分调动妇女参与革命的积极性,出台关于妇女参与政治、加入革命、投入生产等方面的政策,从妇女的切身利益考虑,关注妇女的特殊要求,促使妇女同志的积极性普遍提高。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央苏区妇女开辟了一条新道路,这条道路是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以社会主义为方向,以农村妇女为主要群体,坚持革命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新道路。

(二)促进了苏区干部的优良作风

中共在建立红色政权及探索革命道路的实践中,培育了大批优秀的青年干部。中央苏区妇女群众无论在“扩红”运动、农业生产中,还是在支援前线与稳定后方的实践扮演的社会角色中,都把自己献身给革命。中央苏区妇女广泛参与政治生活,并在各级苏维埃政权岗位上发挥着自己的作用,妇女担任干部不再是稀奇之事。广大妇女干部起了先锋模范作用,如江西妇女部的蔡畅、康克清、周月林、邓颖超等,她们拥有强烈的革命愿望和高度的政治信仰。妇女干部带着坚定的理想信念与一心为民的决心、清正廉洁的风气,在革命的道路上身先士卒,把理论、实践及革命精神有效地结合起来,以做到率先垂范,带头动员其他妇女群众。中央苏区妇女的多重社会角色是苏区精神的重要体现,是中央苏区妇女刚性和柔性的结合。苏区干部的好作风,是中国共产党走好新长征路的力量源泉。

(三)开创了妇女运动的新制度

苏维埃政府结合中央苏区社会实际情况颁布了一系列的法律及制度,政治、经济、教育、劳动、婚姻、选举、土地等条例的出台都与广大妇女群众息息相关。《婚姻法》的颁布对中央苏区妇女思想解放起了极大的促进作用,其中男女平等、婚姻自由及保护妇女权益的思想被赋予法律效力。在关于选举的制度中,中国共产党赋予妇女拥有和男子一样的选举权与被选举权,她们在政治上的参与使其社会地位有了质的飞跃。妇女的受教育权使她们摆脱普遍文盲的状况,教育制度的推行使妇女学习文化理论,促进了妇女自身修养的提升。中央苏区时期关于妇女的一系列制度,既是对传统封建思想的“破”,又表现在尊重女性、肯定女性的“立”上,为新中国成立后的女性制度提供了重要借鉴。

四、结语

中央苏区妇女将自己的命运和中国共产党的革命事业紧密联系在一起,积极投身于革命斗争中,在不同时间段扮演了不同的社会角色:“扩红”运动的先锋队、农业生产的主力军、战场前线的支援队、维护后方稳定的哨兵。而这些与生活、战争息息相关的实际社会角色从量变慢慢累积再到发生质变,突破了赣南闽西妇女传统角色的禁锢,中央苏区妇女推动了整个反“围剿”斗争运动的展开,为前四次反“围剿”的胜利奠定了基础。所谓实践出真知,当社会产生变革性的新思想与新观念时,我们更应该着力将这种新思想、新理念融入合适的社会环境中去检验。中央苏区妇女在革命斗争中的重大贡献对后来建设新中国产生了极大的影响,这一时期积累的宝贵经验对当今社会农村妇女工作的开展依然具有现实指导意义,更是为当代女性的独立意识提供了养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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