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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则鸣:二十世纪的美国女性主义

2021-03-04王跃

关键词:艾丽丝珍妮特沃克

[摘 要]二十世纪是美国女性主义从觉醒到争取平等社会权利的重要阶段,这一时期的美国女性小说家用她们的文学作品清晰的构建了一个完整的美国女性主义演变过程。文章通过对三位二十世纪不同时期的著名美国女性小说家的作品剖析,以作品中的主要人物的性格特点和成长历程为切入点,分别阐述当时美国女性主义的特征,向读者呈现二十世纪美国女性主义的发展过程。

[关键词]凯特·肖邦;珍妮特·温特森;艾丽丝·沃克;女性主义

[中图分类号]I109.9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2095-0292(2021)06-0135-00

[收稿日期]2021-09-13

[基金项目]2019年度黑龙江省经济社会发展重点研究课题(外语学科专项)“女性主义视阈下二十世纪美国女性小说写作研究”(WY2019022-B)

[作者简介]王跃,哈尔滨师范大学西语学院讲师,硕士,研究方向:外国语言文学及翻译。

女性主义(Feminism),又叫“女权主义”,也叫“妇女解放”。起源于法国,逐渐蔓延到了欧美等国家。1791年,法国妇女领袖奥比伦·德·古日针对《人权宣言》发表了一篇包含十七条约的《女权宣言》[1](P84-90),条约第一条就明确喊出了女权的第一目标“自由和平等”,虽然《女权宣言》并没有立刻改变法国女性的社会地位,但它却标志着女权思想的正式诞生。

十九世纪晚期,女性主义终于在社会各界的努力下真正的成为了一项解放运动,而这项运动也迅速蔓延到了欧美国家。美国的女性主义发展如同在法国一样,也是经历了从理论思想到现实运动的漫长过程。我们在二十世纪美国几位著名的女性小说家的作品中,可以很清晰的找到当时的在不同的历史时期留下的美国女性主义印记。文章将从女性主义的视角出发,分别以凯特·肖邦、珍妮特·温特森和艾丽丝·沃克的三篇小说为例,探讨二十世纪美国女性小说所表达的最为基本的社会价值关系。

一、女性主义唤醒:凯特·肖邦的《觉醒》

《觉醒》出版于1899年,虽然当时法国的《女性宣言》已经发表了一百余年[2](P185-186)。但当时的美国社会依然还是男权主义的天下,《圣经》中所宣扬的关于男性和女性的定义,使得美国社会上下笃信上帝创造女人是为了给男性排忧解闷、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女性之于男性,根本就不是独立的个体存在,而是男性的附属品。他们坚定的认为,男性从人类最初时期,就以其生物学上的先天优势,确立了唯一的主权主体地位。凯特·肖邦五岁时父亲罹难,三十二岁时丈夫病逝,三十三岁母亲病故,多重打击下精神崩溃,她显然并不这么认为。

她在《觉醒》中刻画了一个叫“埃德娜·蓬特利尔”的女人[3](P185-186),一个原本在上层社会家庭中过着安逸奢华生活的阔太太,因为一次充满激情的格兰德岛之旅,而放弃了自己富足的生活,去追寻向往的肉体的自由和精神的解脱。如果没有那个格兰德旖旎的风光,如果没有遇到学识广博的罗伯特,埃德娜也会像众多的美国女性一样,认为眼前的一切,“都是上帝最好的安排”。但埃德娜就正在那次疯狂的激情中“觉醒”了。这既是肉体上的觉醒,也是精神上的觉醒。生活中的肖邦的家庭因为丈夫的去世而负债累累。小说里的埃德娜则是放弃了上层人家的生活住进了破旧的“鸽楼”。肖邦在丈夫去世后一度与有妇之夫发生关系,埃德娜则是婚内出轨了罗伯特。人物构建的如此相似,《觉醒》中所表达的女性对新生活的向往无疑也是肖邦内心深处的呐喊。埃德娜在与丈夫庞特里耶的那次深夜对话中,埃德娜从沉默到反抗的过程,充分表明了女权主义思想已经在肖邦内心悄然焕发。“What are you doing out here, Edna? I thought I should find you in bed.”(你为什么在那里?埃德娜,我想你应该去睡觉了),这一句虽然很简单的问话,却能看出来当时男权思想的特点。“我想你应该睡觉了”,在这里说的是庞特里耶觉得埃德娜应该睡觉了,而不是询问埃德娜要不要去睡觉。所以埃德娜开始用沉默来开始第一轮的反抗。在庞特里耶反复追问后,埃德娜终于开口了,她只淡淡的说了一句:“Don't wait for me.”(別等我)。如果说言语上的对抗是埃德娜女权主义思想的觉醒,那她与罗伯特的婚外情就是她行动上的抗争。只可惜虽然埃德娜觉醒了,但罗伯特还是那个男权主义之上的罗伯特,他可以享受埃德娜的肉体,却和庞特里耶一样无法接受埃德娜的叛逆思想。事实上不仅罗伯特和庞特里耶接受不了觉醒后的埃德娜,整个美国社会也无法接受一个女性尤其还是黑人女性背叛自己的丈夫去和别的男人通奸。所以埃德娜的结局注定是悲惨的。除了茫茫的大海,几乎再没有可以包容她的地方了,而大海在埃德娜心里是亲切的,它见证了她与罗伯特每一个美妙的日子,尤其是罗伯特不在她身边的日子,听着罗伯特为她准备的钢琴曲,看着罗伯特写给自己的信,这一切都是埃德娜无法抗拒的。当然,也是美国传统道德观念无法容忍的。“我可以放弃一切无关紧要的东西,但我不能放弃自我。”尽管埃德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无比的坚定,也终究改变不了她悲惨的结局,在赤裸着走进大海的那一刻,相信作者肖邦的内心也是绝望的,埃德娜想要的生活,又何尝不是肖邦所向往的。

《觉醒》出版后,引起了当时美国文坛的强烈抵制,书中对性直白的描写和作者对婚外情表达的同情,无异于在挑战社会公序。一个长期遵循男权主义的国家怎么会接受一个女人享受着上层人家的富足生活又去和别的男人通奸?这远比被自己养大的猫挠了一爪子还要令人难以接受。所以美国文学界把《觉醒》称为“毒”书,禁止传播和出版。肖邦也被迫一度放弃了写作,虽然我们无法确定作品中人物所表达的声音肯定是作者本人的观点,但是从肖邦对莫泊桑小说的评价可见一斑——“这不是小说,这就是生活”。我们相信在当时的美国社会中,一定还有很多女性像埃德娜一样开始意识到了自由和平等的重要,如同肖邦这本小说的名字一样,女权思想在二十世纪初期开始在美国觉醒。当然,除了肖邦这样的文学家的呐喊,法国和欧洲女权运动对美国女性主义的影响也是至关重要的。

二、女性主义分裂:托妮·莫里森《最蓝的眼睛》

托妮·莫里森是美国十九世纪最著名的小说家,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她的处女作《最蓝的眼睛》问世后立刻引起了美国社会的广泛关注[4](P164)。而在此之前,她已经是纽约兰登书屋的高级编辑,她所主编的《黑人之书》,记叙了美国黑人三百年历史,被称为美国黑人史的百科全书[5](P130-131)。在这部小说中,托妮描写了一个叫佩科拉的黑人女孩追寻自己想要的那双蓝色的眼睛,以换取和白人女性同等地位的故事。如果说前文我们讲述的美国女性主义的觉醒,是一个文明社会的必然趋势,那么这个阶段所展现出来的黑人女性与白人女性之间的对立,则是美国女性主义在发展阶段中遇到的新的课题——女性主义中的种族矛盾。

《最蓝的眼睛》中以克劳迪娅为第一人称,讲述自己的妹妹——女主角佩科拉的悲惨人生。佩科拉因为黑色的皮肤在学校饱受欺凌,因为皮肤黑,日常动作都畏畏缩缩。甚至在被欺侮得哭泣时,也要躲起来,用手捂着眼睛,被动而无助。她经常坐在镜子前长时间地打量自己,对自己产生一种厌恶的心理,渴望拥有一双漂亮的、又大又蓝的眼睛……托妮·莫里森在塑造佩科拉这个人物的时候,几乎把美国黑人女性所能遭受的一切暴行都放在了佩科拉身上。如同大多数黑人家庭一样,佩科拉出身贫困、懦弱的母亲波林在白人家里做仆人、酗酒的父亲乔利·布里德洛瓦喝完酒后强暴了佩科拉。就连她认为唯一能帮助自己的牧师迈克都是个骗子。而最可悲的是遭到了任何不幸后,佩科拉得到的“安慰”永远都是相同的——“因为你是黑人”。所以佩科拉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了拥有一双和白人一样的蓝色的眼睛,她就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就可以拥有周围人的喜爱,拥有幸福的家庭,拥有被肯定的决定性因素。作者托妮·莫里森同样是有着黑色皮肤的女人,也同样遭受过校园的欺凌和歧视,她当然知道这一切并不是一双蓝色眼睛就可以改变的,但是她用佩科拉的无奈的叹息和悲凉的结局来告诉世人,种族歧视是悬在黑人头上的一柄利剑,改变黑人自身命运仅仅靠自我努力远远不够,需要的是整个社会的理解和包容。而黑人女性更是如此,她们不仅是种族歧视的受害者,还要承受同样被歧视的黑人男性的欺凌。由于黑人男性无法反抗白人社会,只能把对生活的不满发泄在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身上。在书中,当佩科拉被糖浆烫到手的时候,母亲不但没有给她任何帮助,反而将她打倒在地。克劳迪娅有这样的一段形容自己母亲的话:“她的话比冒着热气的馅饼还要烫人,还要令人恐惧”。而在她的母亲照顾雇主家那个“又粉又黄的小女孩”时所说的话,在克劳迪娅听起来则是“她那甜蜜的嗓音和湖上落日的余晖相辅相成,十分和谐”。这就如同她们的父亲在外面唯唯诺诺,在家里却酗酒度日,兽性大发的强暴了自己的女儿一样。黑人的思想在种族歧视下变的麻木和扭曲了。而这一时期的美国女性主义也开始了正式的分裂,白人女权逐步得到了美国社会的广泛认可。黑人女权则被种族主义践踏在了尘埃里。种族歧视造成的黑人社会地位低下,进一步导致了黑人对自身尊严与价值的彻底否定。

书中佩科拉的结局很悲惨,她疯了,她以为自己已经拥有了一双最蓝的眼睛。可谁能说这不是最好的结局呢。至少她不会再迷茫、不会痛苦、不会对这个社会感到失望。比起之前提到的《觉醒》中的自杀的埃德娜,佩科拉的结局是最完美的。因为种族歧视很难在短时间内改观,与其在现实中继续痛苦的呻吟,不如活在一个独立的世界里自由自在。和佩科拉的命运一样,种族歧视下的美国黑人女性难以获得应有的社会地位,而在黑人男性无法从白人那里获得起码的尊严时,他们转而向自己的妻子和女儿施暴,以此来宣泄自己在外面受到的屈辱和冷漠。至此,美国女性主义在这一阶段彻底分裂为白人女权和黑人女权两部分。在白人女权开始向着独立自由奋进时,黑人女权则被种族歧视践踏在了尘埃里。

托妮·莫里森的写作始终是看向未来的,她一直着力于帮助黑人进行自我意识和身份的重建,自觉的追寻黑人文化,她利用自身黑人女性的身份去探索内心深处所想,大胆的将黑人女性隐藏的自卑感展示的淋漓尽致,不破不立,从而帮助她们重拾信心。莫里森的文学作品正是在女性主义在美国产生影响的中期阶段,黑人女性被美国女性主义剥离开来以后,她通过自己的文学作品,替黑人女性呐喊,带领黑人女性去争取属于自己的女性权益,无论从文学角度,还是社会角度,她都是一位伟大的女性,而当兰登书屋要为她写自传的时候,她说:“我在普林斯顿教创意写作时,就对学生们说别写那玩意儿,别写你那点微不足道的人生”。

三、平等与自由:艾丽斯·沃克的《紫色》

其实谈到十九世纪美国女性小说家,不难发现黑人女性作家占了很大的比例。这与二十世纪中期以前的种族歧视不无关系。长期以来,西方文化的基本权利结构就是统治与被统治的等级体系。男性的地位高于女性、白人的地位高于黑人、富人的地位高于穷人。女性、黑人、穷人,这三者都指向了黑人女性,也就直接造成了黑人女性长期被压迫、束缚的社会现象。虽然女权主义在二十世纪在美国已经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但根深蒂固的种族歧视让黑人女性难以获得与白人女性同样的权利,在白人女性已经在开始争取男女平等的时候,黑人女性还在争取自由的道路上艰难的跋涉。

1963年,马丁·路德·金在华盛顿的林肯纪念馆广场上以一篇《我有一个梦》的演讲将他领导下的美国黑人民权运动(African-American Civil Rights Movement)推向了高潮。作為美国人数最多的少数民族,黑人要求与白人享受同等的权利,要求废除种族隔离制度,让他们的孩子可以和白人去同一所学校读书,可以和白人乘坐同一辆公交车......而借着黑人民权运动的兴起,黑人女权运动也迎来了新的发展期。这期间,美国黑人女性作家异军突起,她们利用文学作品鞭挞美国社会不平等的种族制度,阐释黑人与白人,男人与女人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艾丽斯·沃克就是当时最具特色的小说家之一。艾丽斯.沃克在她写作的伊始就已经开始为被压迫下的女性呐喊,因为自己也是黑色皮肤,所以她尤其关注美国黑人女性的命运。当时的黑人群体存在的普遍问题是黑人男性因为受到白人的歧视而无法宣泄,转而向自己身边的女性施加暴力和虐待来挽回他们在白人那里失去的自尊。因此可怜的黑人女性就承受着来自白人的种族歧视和黑人男性夫权专制的双重压迫。

1963年,艾丽斯·沃克参加了马丁·路德·金那次著名的演讲,深受鼓舞,大学毕业后就加入到了当时是民权运动中心的南方老家参加争取黑人选举权的运动[6](P32-33)。同时也通过文学作品的形式为黑人女权摇旗呐喊。1982年艾丽斯·沃克迎来了她的事业巅峰期,她发表了小说《紫色》(The Color Purple)。可以说荣获美国文学最高荣誉,美国国家图书奖、普利策小说奖、全国书评家协会奖皆收入囊中,小说也被斯皮尔伯格翻拍成电影,使得《紫色》一书成为黑人文学与妇女文学中必读作品之一。这部小说的体裁很特别,是一部书信体小说,内含女主人公西丽亚给上帝、妹妹、大自然等等写的94封书信,故事从一个十四岁的黑人女孩西丽亚被继父强奸怀孕开始,被百般虐待后与自己丈夫的情人莎格相爱,在莎格的帮助下改变了自己的丈夫,依靠自己的智慧和才能,终于成为了一位拥有自己事业的独立女性[7](P12-33)。

西丽亚的故事在当时引起了美国黑人女性群体的广泛关注,她们明白了三个道理:

第一,西丽亚与莎格的爱情,告诉大家女性群体要团结在一起,互相安慰、鼓励和帮助才能树立起生活的信心。莎格曾经对西丽亚说:“你不是我的佣人,我不是把你带到孟菲斯来伺候我的,我把你带来是要爱你,帮你站起来做人。”这句话也是艾丽斯.沃克对所有的黑人女性说的,沃克曾经在一次电视采访中对全美所有的黑人女性说:“我希望我可以扶起你们的身体,你们不用一直跪在那里。”

第二,西丽亚的事业经历,告诉大家黑人女性完全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与男性的同等的社会地位。在美国,追求自我,向往自由和独立是个人主义价值观的重要组成部分。个人主义在引导个人反抗压制,实现个人转变方面有非常重要的作用。在西丽亚的成功过程中,自由就是她走向成功的最基本、最坚实的一步。“但是我一点都不觉得我们老。而且我们过得这么幸福。最重要的是,我觉得此刻是我们最年轻的时刻”这句话让读者感受到了自由和独立在西丽亚这样的黑人女性的一生中,无疑是最重要的部分。

第三,西丽亚丈夫的转变,告诉大家,女性只有经济上独立自主,才能获得真正意义上的尊重和自由。如同所有的黑人男性一样,西丽亚的丈夫一直沉浸在自以为是、为我独尊的单极世界里。长期沉淀的男权主义思想让他们把妻子当作私有财产和泄欲工具。他甚至规定西丽亚只可以买蓝色布料的衣服来穿。如果没有莎格的出现,西丽亚就会一直保持着那种麻木不仁、逆来顺受的生活状态。莎格先是唤醒了西丽亚肉体上的觉醒,然后又教会了她如何敢于发出自己的声音:“我穷,我是个黑人,我也许长的难看,还不会做饭... ...但我就在这里。”之后的西丽亚在莎格的陪伴下离家出走,终于在孟菲斯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她终于可以如愿的穿上了自己眼中象征着尊严和高贵的紫色衣服。最终她原谅了悔过自新的丈夫。

西丽亚的故事无疑给当时的黑人女性注入了一针强心剂,习惯了长期在白人和黑人男性的双重压迫下忍辱负重的黑人女性终于意识到了黑人女权是改变整个群体命运的唯一有效的武器。虽然在争取与白人女性平等地位的道路上还很漫长,但至少她们得到了曾经根本未曾奢望过的自由。这无疑是二十世纪晚期美国女性主义取得的一个重大胜利。虽然种族歧视直到今日在美国也依然存在,但它已经从政府主导转变为个体行为,至少在美国主流社会中不会再听到鼓励种族歧视的任何声音。在美国女性主义的发展过程中,沃克最大的贡献是在于她清楚的意识到了争取黑人女权的前提是解决种族歧视,只有让黑人男性重拾了自尊,才能挽救那些被虐待的黑人女性,最终能得以像西丽亚一样找到自己的人生价值和理想的精神世界。

四、结语

美国女性主义的发展每一个阶段都涌现出很多优秀的女性作家和对社会产生深远影响的文学作品。本文前面援引的两部小说的女主人公都是以悲剧告终,《觉醒》中埃德娜自杀而死;《最蓝的眼睛》佩科拉变成了疯子;而《紫色》中,沃克给西丽亚设计的结局无疑是完美的。这三部作品充分代表了美国女性主义的发展过程:从觉醒到挣扎,最后实现自由和平等。虽然在中途因为种族歧视导致白人女权高歌猛进,而黑人女权则被迫在来自白人和黑人男性的双重压迫下名存实亡,但是通过莫里森与沃克这些文学家的不断发声以及马丁·路德·金这样的民权斗士的不断努力,女性主义才得以顺利的走过了摆脱男权的历程。不可忽视的因素还有第二次世界大战,战争导致美国劳动力需求大幅增加,而很多劳动岗位又需要相对专业的知识,所以美国女性才有机会走出家庭、走进学校、走进工厂,像男人一样凭借双手去实现自己的社会价值。而在当今的美国,女性已经活跃在几乎所有男性能参与的工作岗位上,无论是白宫还是五角大楼、无论是华尔街还是好莱坞,只要是男人能从事的职业岗位,都遍布着女性的身影。

文学作品最大的价值就是给人以思想上的启迪和精神上的寄托,所以美国女性文学作品在美国女性主义的发展过程中起到了巨大的推进作用。它就像一只号角,在美国女性主义萌芽状态时吹响了前进的号角。在种族歧视迫害黑人女性的时候,吹响了抗争的号角。而在二十世纪末期,它吹响了胜利的号角。二十一世纪的美国女性作家的文学作品所表现形态和内质已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无论是创作格局、叙述策略、阅读方式、作家姿态,还是对作家的要求,都发生了很大变化,文学空间的复杂性已经超出以往文学史的论域,呈现一种更为复杂、多元的景观。但唯一不会改变的是,文学作品依然在社会发展中扮演着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一旦遇到具有重大影响的事件时,就会涌现出为其发声的文学作品,用我们中国古代著名文学家韩愈的说法,叫做不平则鸣。

[参 考 文 献]

[1]潘峰. 《祝福》與《觉醒》中女性命运成因之比较——兼评中西方女性民主意识之差异[J]. 安徽文学(下半月),2013(5).

[2] 袁源. 《觉醒》中的生态女性主义意识[J]. 时代文学,2010(20).

[3] Kate Chopin. The Awakening[M]. 天津人民出版社,2019.

[4] 邓薇. 解读《最蓝的眼睛》中的象征意象[J]. 知识经济,2011(21).

[5] 张玉芳. 从奥巴马的成功看美国黑人文化之崛起[J]. 求实,2011(1).

[6] 孙永杰. 艾丽丝·沃克和她的《紫色》[J]. 世界文化,2013(6).

[7] Alice Walker. The Color Purple[M]. Penguin USA,2019.

[责任编辑 张 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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