韧性社区建设:基于自治与协同的视角
2021-03-03王琳程玉莲
王琳 程玉莲
摘要:当今社会越来越是一个“黑天鹅”频繁振翅的风险社会。对于风险的防控,基层社区是非常重要的防线和堡垒,因而建设好基层社区,增强社区应对风险的能力至关重要。韧性社区是应对灾害和风险而提出的新概念,以韧性社区建设作为切入点,引入自主治理理论和协同理论的视角,对武汉市阳春社区的案例进行分析,认为韧性社区的建设要大力倡导居民参与社区公共事务,要着重培育社区社会资本和社区可持续性。只有将多元主体的积极性调动起来,才能从社区层面更好的应对灾害和风险,减少社会发展的损失。
关键词:风险社会;韧性社区;社会资本;可持续性
DOI:10.3969/j.issn.1674-7739.2021.01.005
人类社会迈入21世纪以来,各种自然灾害和社会风险事件发生的概率大大提高,已经超过了历史上任何一个时期。可以说,我们这个社会正在迈向一个充满风险的社会。风险社会的概念是德国社会科学家贝克在其《风险社会:迈向一种新的现代性》一书中首先提出并给予系统性分析。[1]2020年初春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是近百年来人类遭遇的影响范围最广的全球性大流行病,对全世界是一次严重危机和严峻考验,人类生命安全和健康面临重大威胁。在这场人类与病毒的战争中,疫情如何防控是一个关键性的问题,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指出的“疫情防控是一次大考”。但同时总书记也指出,社区是疫情联防联控的第一线,是外防输入、内防扩散的有效抑制疫情蔓延的防线,应当将防控力量下沉,使社区成为疫情防控的坚强堡垒。在这次疫情防控过程中,我们看到了许多社区“逆行者”的背影:社区工作者精心细致的服务、社区医生耐心认真地检查、社区志愿者无私的奉献等等。社区在疫情防控中发挥了重要的堡垒作用,但是我们也应该看到社区建设中的不足,基于此,本文尝试从社区的角度出发,重新探索社区建设,走好应对风险社会的防控之路。
一、问题的提出与文献梳理
社区是滕尼斯提出的一个与社会相对应的类型学概念,社会指涉的是建立在理性意志上的生活方式;而社区是建立在血缘、地缘、情感和自然意志上的富有人情味和认同感的生活共同体。[2]国内自从21世纪初提出“社区建设”概念以来,相关的研究恒河沙数,为中国社区建设研究提供了丰富的理论积累,但是这些研究尚且缺乏一种微观视野的观察,尤其是风险社会中社区作为基层单元,作为重要防线,应当要怎样建设一个更有弹性、更有灾害适应能力和抵御能力的社区。因此,本文提出使用“韧性社区”的概念,指向的是更微观具体,更有建设意义的应对和适应风险的社区场景。
韧性社区和精细化社区不同,其突出强调社区韧性,社区韧性是指一个社区能够应对和适应灾害和风险的能力,[3]应该说,社区韧性是社区面对风险社会最需要的特质。社区韧性有两个很重要的方面,即社区可持续性的提升和社区社会资本的积累。关于社区韧性的研究,国外学者非常重视韧性的概念界定:有学者认为韧性是一系列能力的集合,其中主要包括稳定能力、恢复能力和适应能力;有学者认为韧性是一系列能力提升的过程;还有学者将韧性视为能力提升的结果,即能够成功适应灾害。[4]国内对于韧性的研究是从工程学、生态学领域开始的,关注的重点在于对某一具体问题的解决,针对某一特定问题寻求技术路线的支持,比如城市基础设施的建设问题、城市雨水排涝问题等。从工程学、生态学转向社会科学是近几年才出现的,研究的初期是对西方韧性研究的综合学习,比如彭翀等人对国外社区韧性的理论与实践的总结,梳理学术界社区韧性的概念和内涵,阐述社区韧性评估体系,讨論社区韧性的提升策略。廖茂林、苏杨等人借鉴Norris的韧性社区模型和WISC模型,总结国际经验,为城市社区建设提供借鉴:主要是要设计合理的空间体系和完善的基础设施,同时构建有力的政府中心系统、灵活的创新系统、活跃的社会网络系统和完善的恢复系统。[5]后来的研究多以西方社区韧性理念为基础,借鉴日本以及中国台湾等地区的社区营造经验,进行中国本土化的社区建设探索。如,梁宏飞以日本神户六甲道车站北地区灾后重建为例,探究日本的韧性社区营造经验对于中国建设防灾型社区的启示,提出了实行“土地区划”政策、建立多元参与机制、注重灾害管理教育以及引入社会住宅等策略。[6]吴晓林、谢伊云将韧性社区视为城市公共安全的基础单元,韧性社区是内含抗逆力、恢复力和自治力三重指向,能有效抵御灾害与风险,并从灾害中恢复保持社区可持续发展的社区。其认为中国当前这种社区建设对社区自组织能力关注不足,建设韧性社区应当识别和整合可供利用的人类因素、物理因素和社会因素,将能力培育置于重要地位,推动社区内部自我增强、社区外部城市整合的“双向构建”。[7]
二、理论基础
本文主要是从韧性社区的两个主要特质——社区社会资本和社区可持续性出发,以自主治理理论和协同理论为基础,探索能够提升社区资本和社区可持续性的可能路径,这将对韧性社区建设具有方向上的启发,有利于促进韧性社区的建设。
(一)自主治理理论
自主治理理论是由埃莉诺.奥斯特罗姆在《公共事物的治理之道》中提出来的,最先用于解决公共事务的治理问题。面对公共事物的治理,早在2000多年以前,亚里士多德就曾经指出:凡是属于最大多数人的公共事物常常是最少受人照顾的事物,人们关怀着自己的所有,而忽视公共的事物。对于公共的一切,他至多只留心到其中对他个人多少有些相关的事物。[8]这充分展现了人类作为理性选择的主体,会自然而然地对关乎自身利益的事物给予关注,而对关乎公共利益的事物选择盲视。奥斯特罗姆通过长期的对“公共池塘资源”的研究提出了自主治理理论,旨在把利益相关的各个主体组织起来,进行自主治理,从而规避搭便车、机会主义、集体行动困境等行为,在一定程度上提供了公共事务的治理之道。
自主治理突破了传统的政府治理和市场治理模式,为公共事务治理提供一种新的解决思路。在社区治理中,该理论十分强调以社区居民为建设主体,以相互之间的信任和协商为联系纽带,把社区居民充分调动起来,共同参与社区公共事务的治理。此时社区治理充分尊重社区居民的主体性地位,在遵从法律法规、集体决策和操作规则的基础上,由社区居民自主决策社区治理策略和模式,鼓励居民建立基于情感、认同和共同价值观等方面的关系秩序,通过共同维护社区集体利益,规范社区居民行为,从而促成社区良性建设。[9]自主治理理论重点关注居民的自主性表达和权利实现,通过社区居民自主参与社区治理,增进对社区的认同感和信任度,从而增强社区凝聚力,进而实现社区社会资本的积累。
(二)协同理论
协同,是系统科学中的一个重要概念,指涉的是系统中的诸多子系统或者子要素之间通过交互作用实现从无序到有序的过程。[10]在自然界中各个系统中的子系统千差万别,例如生物系统中的动物和植物,社会系统中的政府、市场和个人等等,他们的性质不尽相同,但是其从无序向有序的转化机制是类似的,是有规律可循的。[11]德国科学家赫尔曼·哈肯于20世纪70年代运用分析类比的手段来描述各种子系统从无序向有序转变的共同规律,创立了协同理论。该理论提倡各系统中的子系统从无序散乱走向有序统一,通过有意识的行为形成集成,从而产生整体效果大于各部分总和的效用。协同理论目的在于构建一种以系统观点去处理复杂问题的方法,该理论自提出以后已经在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等多个领域得到了广泛的运用,其理论核心是主体多元化和合作方式协同化,通过调整整合多重资源,使资源利用价值和服务质量最优化。[12]
(三)自治与协同:武汉阳春社区的案例
在此次疫情防控阻击战中,社区充分发挥其作为基层治理单元的优势,成为一道稳固的防线,外防输入,内防扩散,许多社区充分调动居民主体性作用,让社区居民成为疫情防控最为中坚的力量。武汉市洪山区关山街道阳春社区下辖两个小区,常住居民共一万余人。在疫情防控中,其充分发挥人民群众的力量,联防联控,群防群治,组建了一支集合社区工作人员、下沉党员、社区楼栋长、社区志愿者等多方面力量的社区防控队伍,按照进出人员性质,将人员分为复工复产、居民临时外出、小区返汉人员、外来人员临时进入以及就医五个类别对所有进出人员实行分类管理,确保所有人员“有迹可循”。严格执行社区日常检查、日常消毒、日常值班等常规工作,值得一提的是,随着青年志愿者的陆续复工复学,社区老年志愿者、老年党员自愿挺身而出,组建居民巡查队,对社区各角落进行巡查,督促纠正不戴口罩、聚集性聊天、聚集性活动等行为,从而使群防群治常态化。在全体人员的共同努力下,该社区也成为洪山区公布的第四批无疫情社区。
在阳春社区,社区居民自主参与社区治理,形成良好的自治氛围。首先,社区居民的权利意识非常强,通过各种行动主动保护自我权利,把社区当成自我生存与发展的重要场域,重视自身在社区中的权利保护与维持。在这种权利逻辑下,该社区居民的自组织能力因此突显出来,可以看到,他们自愿组织各种类型的志愿者队伍,在各个时间段、各个地点都有人员提供服务,为创建一个和谐安全的社区而贡献力量。当居民对社区的信任度、认同度都达到一定程度时,社区居民的合作行为也因此呈现,此时没有任何外在力量的强制,完全是其自主自愿为社区贡献自己的力量,达成了一种广泛而普遍的合作,整个社区的社会资本就在各种互助行动中逐渐积累。
同时,在社区治理系统中,居民委员会、业主委员会、社区居民、社区社会组织、企业等多个子系统既相互区别又相互联系,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独立的运作规则,为社区治理贡献着自己的力量,但是这种粗放式的状态难以形成整体的协同效应。协同治理理论要求各个主体打破各自为政的局面,在社区治理中相互协作,共同利用资源,形成社区治理的协同效应。在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阻击战中,社区作为城市的神经末梢,是城市治理的基本单元,这里既是各种资源下沉的重心,也是各项任务下沉的中心,因此社区在疫情抗击中承担着很大的压力。武汉市阳春社區在疫情抗击中表现良好,除了社区居民主动参与之外,也应当看到多元主体的共同合作。社区居民委员会作为社区自治组织,对上承接基层政府的各项任务和指令,根据实际情况对下及时做出适合本社区的相应调整,使得各项操作计划更具有可执行性和针对性。业主委员会是社区业主为维护自身权益而组织起来的自组织,在疫情防控中业主委员成员会起着带头作用,引领广大社区群众组织起来,组成社区志愿者队伍,为社区工作人员分担工作压力。同时,社区社会组织、企业等也纷纷参与到社区防疫中,共同筑起社区防线,使社区应对风险的可持续能力提升。
通过上述分析可知,自主治理理论鼓励社区居民自主参与社区公共事务治理,在共同合作中增强社区归属感和认同感,形成社区社会资本的逐渐积累。协同治理理论鼓励多元主体共同参与社区治理,形成政府主导、公民参与、社会协同的氛围,提升社区应对风险的可持续性能力。通过社区社会资本的积累和社区可持续性能力的提升,促成韧性社区建设。具体模型可见下图(图1)。
三、韧性社区的建设
社区社会资本以及社区可持续性是韧性社区建设中非常重要的两个方面,社区社会资本的积累关键在于社区居民的自主治理能力的提高,也就是通过自组织增进对社区的认同感和信任度,由此增强社区居民之间的共同意识和合作行为。社区可持续性的提升关键在于多元主体的协同合作,要形成基层政府主导、居委会和业委会协助、社会组织协同、居民主动参与的良好氛围。借助社区社会资本和社区可持续性能力的提高,逐渐构建一个能够抵御风险、应对风险的社区防控体系。
(一)强调政府主体责任
主体责任由习近平总书记提出,指的是最重要的占主导性地位的责任。[13]灾害应对和风险管理是全世界要面对的突出问题,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指出的“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在如此变幻莫测的世界中,如何应对灾害和风险是我们要着重考虑的问题。从社区层面来说,韧性社区突出指向的是对灾害和风险的抵御和应对能力,着力构建一个灵活稳定、安全和谐的社区环境。
当然,首先必须考虑的是政府的主体责任。政府在建设韧性社区中的主体责任主要表现在以下几点:一是政策的号召力。政府通过制定政策、发布规章等方式鼓励社区居民参与到社区的防控工作中去,这会给居民参与提供一种强烈的方向指引,会让居民产生荣誉感和自豪感,也更乐于参与社区防控。二是资源的保障力。政府通过提供充足的资源,让一线工作者安心,让社区居民放心,充足的资源保障是稳定社区秩序的基础性条件。在这一方面,政府具有无可比拟的优势地位。三是人才的培养和引进。韧性社区建设需要综合考虑社会学、心理学、生态学以及建筑规划等多方面的知识,政府凭借其优势地位实现多层次人才的培养和引进,有利于直观地为韧性社区建设提供智力支持。
(二)倡导社区参与,提升自组织能力
中国社区居民的常态是把社区当成生活休息的空间,缺乏对社区公共事物、公共利益的关心,社区参与的意识也比较薄弱,在社区参与中,主要有参与主体、参与层次、参与方式和参与效果四方面的问题。首先,对于参与主体不足的问题,街道、居委会要大力鼓励社区居民参加社区公共活动和公共事务。在基层社区,居民大多数是把居委会当作政府的延伸,居委会可以申请街道或者区委借助一定的行政化的手段,以制度性的方式要求居民参与到社区活动中去。其次,对于参与内容的问题,针对参与十分不足的社区,主要是以文化娱乐、公益助民活动为主,调动居民积极性,先让他们对社区活动感兴趣。当社区参与逐渐广泛,参与内容也可以向政治性活动看齐,提升社区居民公共参与的层次。再次,对于参与方式的问题,现代社会中每一位社区居民都有自己的生活节奏,当居委会开展活动时,要求居民以一种高频、集中、统一的方式参与其中也是不太现实,此时需要增强参与方式的灵活性,倡导居民在任意时间段以自己习惯的方式参与到社区活动中来。最后,对于参与效果较差的问题,实际上与居民的感知价值密不可分,社区居民委员会要及时向居民反馈,公示居民参与成果,营造社区文化,让居民感受到在社区生活更便捷舒心,人际交往更轻松愉悦,共同利益更显著可见。当居民感知到自身的参与有价值,参与效能感便会提升,参与效果也会好转。因而需要大力倡导社区参与,倡导多种形式的社区参与,广泛调动居民参与热情,促进社区自组织能力的提升。
社区自组织能力是社区治理能力的重要表现,习近平总书记在上海考察时曾经指出“人民城市人民建,人民城市为人民”,如今社区治理也是如此。社区是人民的社区,社区也要依靠居民才能更好地治理。社区治理能力的提升依托社区自组织能力的发展也将取得显著的进步,而社区自组织能力的发展又将促进促进社区韧性品质的提升。
(三)培育社区社会资本,凝聚社区认同感
社区社会资本是社区应对公共危机和社会风险的软性财富,社区应对风险不仅要有行政决策、技术、资金设备等硬性条件,同时也需要良好的社会结构、非正式制度与规则、畅通的信息沟通、民众道德与风险意识以及社会心理等软性条件,这就需要社区居民的共同参与,需要社區居民共建新的公众文化,以信任和互惠构建起彼此之间的桥梁,增强对社区的认同感,增进互相合作的机会与行为。
营造社区社会资本,首先需要基层政府在社区管理过程中主动引导社区居民认识其真正的利益所在,倡导理性思维,形成共同规范和共同的价值观,提高民众素质进而形成合力。其次要关注社区弱势群体,给予物质和精神上的帮扶,缩小各社会阶层的差距,弥补弱势群体落差感,提高其对社区工作满意度,整合这些相对封闭的、分散的社会资本为一个统一的整体,提高社区居民价值取向和权利取向的一致性,使其自主参与到社区治理中去,提高社区的社会资本,使得整个社区处于互惠合作的状态。
(四)搭建多元主体合作平台,促进资源投入
协同治理的核心是多元主体治理,面对社区这道最基础也是最重要的防线,基层政府无法做到包揽一切,提供一切资源。因此应当搭建一个多元主体合作共治的平台,鼓励各个社会治理主体参与到社区治理中去,协调配合,共同促进韧性社区建设的资源投入。
首先是要保证基层政府在社区治理中的主导地位,就中国目前的实际情况看来,大多数治理资源仍旧掌握在政府手中,许多根源性的问题依靠市场和社会组织还不能得到解决,因此在这一协同系统中,政府主导是可行而且必要的。基层政府要强化服务意识,着力构建服务型和回应型的政府组织,不断提高自身的服务能力;同时还需改变向上负责的单一性思维,将目光更多放在社区,有效呼应、吸纳和满足社区的各项诉求。其次是要积极培育各类基层社会组织,要扩大居民自我管理的渠道,培养居民公共参与的意识和能力。同时主动推动居委会、业委会以及其他社会组织的发育和成长,充分发挥社会组织在基层社区治理中的利益表达和秩序整合功能。最后是要鼓励市场组织参与到社区治理中来,政府应创造宽松的环境,通过财政补贴、政策扶持、税收减免等措施鼓励企业进入到社区服务中来。通过政府、市场和社会各个主体的协同合作,共同保障资源的充分供给,为韧性社区的建设提供必要而充足的物质资源和制度资源,共同促进社区治理,提升社区的可持续能力。[14]
(五)党建引领,志愿服务常态化
社区志愿服务是社区居民自愿利用自身资源为社区和其他居民提供公益性的,非营利的公共服务,它来自居民,服务居民,最贴近居民深层次的需求,也传递着邻里互助的情感。它连接着社区公共服务的“最后一公里”,完善社区服务,丰富社区治理资源的增量,黏合社会交往,推动基层民主与自治,对于满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起着关键的作用。但是萨拉蒙认为,志愿服务面临着“志愿失灵”的困境,即社会组织慈善不足、慈善的特殊主义、慈善的家长式作风以及慈善的业余主义等问题。[15]
当深度分析武汉阳春社区的案例时,可以发现社区居民在基层党组织的带领下已经形成了比较系统和完善的志愿服务体系,这种志愿服务体系支撑起社区志愿服务的空白,为社区防控铸就了坚实有力的盾牌。基于此,我们认为,依靠党建引领,充分发挥基层党组织的价值引领和资源整合作用,有利于克服社区志愿服务的失灵困境,建立起常态化的志愿服务机制。在党建引领的志愿服务体系中,“服务人民”始终是社区志愿服务的主旋律。中国共产党是人民的政党,党的宗旨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依靠党建建立的志愿服务必须始终将人民利益放在第一位,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理念,以居民需求为导向,在灾害和风险来临时,在志愿服务的内容、方式和质量上满足人民的需要和期盼。建立常态化的志愿服务体系,要充分依靠社区,依托党建,调动社区居民的主体性,促进社区自主力量的生成,而且着力提升社区动员和资源组织化的程度,依靠这种常态化的志愿服务机制,构建起韧性社区的围墙。
如今正是一个“黑天鹅”频繁振翅的风险社会,如何有效应对风险、提升风险治理能力是我们应当重点关注的议题。社区作为人们生活的共同体,是联系人民最紧密、服务人民最直接、组织人民最有效的载体,是我国实现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微观基础,也是应对风险的重要防线。必须要加强对社区的治理和建设,积极培育社区社会资本,形成自主自治、互惠信任的良好氛围;主动搭建多元主体协同治理的平台,推动社会治理主体在社区治理的场域中发挥联动作用,以此推动建成韧性社区,增强社区应对风险、抵御灾害的能力,筑牢风险社会的防控之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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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ilient Community Constructio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Autonomy and Coordination
Wang Lin,Cheng Yulian
(Shanghai University Of Engineering Science,Shanghai 201620,China)
Abstract:Today's society is more and more a risk society, metaphorically the Black Swan flutters frequently. For the prevention and control of risk society, grass-roots communities are very important defense lines and fortresses. Therefore, it is very important to build good grass-roots communities and enhance their ability to cope with risks. Resilient community is a new concept proposed to deal with disasters and risks. This paper takes the construction of resilient community as the breakthrough point, introduces the perspective of independent governance theory and collaborative theory, and analyzes the case of YangChun community in Wuhan city. Finally, the conclusion is drawn that the construction of resilient community should vigorously advocate residents' participation in community public affairs, and focus on cultivating community social capital and community sustainability. Only by mobilizing the enthusiasm of multiple subjects can we better deal with disasters and risks at the community level and reduce the loss of social development.
Key words:risk society; resilient community; social capital; sustainability
责任编辑:王明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