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倡议下职业教育的历史发展与培训模式借鉴——基于世界银行“肯尼亚青年赋权项目”的研究

乞 佳

东北师范大学教育学部，吉林 长春 130024

“一带一路”倡议是习近平总书记为顺应经济全球化和多元文化的发展需要提出的，继1978年改革开放后更加深入地涉足社会改革各个领域内对外开放全方位发展战略。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形成与发展，其涉猎范围由经济、文化领域逐渐延伸至教育、科技等方面，中国与其他国家共同构建互鉴共赢的利益共同体。在这样的背景下，我国职业教育发展也迎来了崭新的契机。自“一带一路”倡议提出历时八年之久，本文在“一带一路”倡议下回顾和总结我国职业教育（以下简称“职教”）发展脉络的基础上，聚焦世界银行21世纪以来对非洲国家——肯尼亚青年赋权项目（Kenya Youth Empowerment Project，以下简称 KYEP）下产教融合的职业教育培训模式，以期为我国更好地在“一带一路”倡议下深化职业教育国际交流与合作模式提供有益参考经验。

一、“一带一路”倡议下我国职业教育的发展脉络

（一）职业教育国际交流与合作的探索期（2013年-2014年）

自“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以来，中国加强了与亚欧非大陆国家职业教育方面的交流与合作，如2013年，中国在航空技术方面启动了援肯职教项目，帮助肯尼亚改革职业教育现状。2014年，国务院发布的《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规划（2014－2020）》在政策层面上为各领域行业和企业“走出去”赋予了权利，明确提出通过“深化校企融合”的方式强化 “行业和企业在不断推进我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职业教育深度交流与合作中扮演的重要角色”。随后，《关于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的决定》再次强调了充分发挥“市场机制”在职业教育国际交流与合作中的重要作用，不断探索和规范中外职业院校合作办学项目。据统计，截止到2014年底，国资委监管的110余家央企中已有80多家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在高等职业教育方面进行国际交流与合作，涉足铁路、电信等行业领域。由此可见，这一时期，在“一带一路”倡议下，无论是从政策层面上看，还是从不同行业和企业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进行的职业教育实践上看，都对职业教育国家交流与合作进行了全方位的探索，这为职业教育国际交流与合作的不断深化奠定了基础。

（二）职业教育国际化协同的发展期（2015年-2018年）

随着职业教育国际交流与合作的不断探索，2015年，国务院在《关于推进国际产能和装备制造合作的指导意见》中明确指出：“通过提升本国的软实力来加快职业教育国际化发展的步伐”。同年，教育部出台《高等职业教育创新发展行动计划 （2015－2018年）》为高职院校指明了该时期的发展方向，要求“高职院校为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交流与合作的企业培养能达到国际化水准高质量技术技能人才”，并从制度、办学理念和师资建设等方面推动我国高职教育国际化协同发展提出了明确的措施。2016年，由中国高职院校代表、企业和行业协会代表和“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职教领域代表组成的“一带一路”产教协同联盟成立，以便提高职业教育国际化协同发展水平。同年，教育部又出台了《推进共建“一带一路”教育行动》在政策、基础设施、贸易、资金和文化等五个方面对职业教育技术技能型人才培养规格提出了明确的要求，尤其强调合作共建职业院校和培训中心，开展多种形式的境外合作模式，为各行各业培养该领域里短缺的技术人才，加快构建“一带一路”职业教育共同体，发挥职业教育区域协同建设与发展的辐射力。2018年，“一带一路”职教国际研讨会上针对中外职业院校人才培养的路径、政策及国际合作的新模式等进行了较为深入地交流与探讨。由此可见，这一时期，无论是对高职院校技术人才培养规格的要求，还是由多元利益攸关方组成的产教协同联盟的成立，或是共建职业院校和培训中心倡议的提出，不难看出，“一带一路”倡议下职业教育国际化协同发展的程度不断加深，涉及职业教育对外交流与合作的政策制定、人才培养、发展路径、创新模式等多方面内容，以便为“一带一路”建设提供更多的智力保障。

（三）职业教育国际交流与合作的融合期（2019年-至今）

随着职业教育国际化协同发展水平的不断提高，2019年，在“一带一路”职业教育论坛上首次提出将关注点转移到职业教育如何促进“一带一路经济带”国家的民生发展上，不断加强我国与别国之间的深度交流与合作。2020年，教育部在答复《关于推进职业教育服务“一带一路”建设的提案》中指出，在“一带一路”倡议下我国与30余个国家进行合作，先后与116个国家签署共建“一带一路”谅解备忘录，44所以高职院校为主体的高等院校赴“一带一路”沿线地区举办28个境外办学机构，47个项目。依托“鲁班工坊”，职业教育国际交流与合作涉及政策、人员、课程开发、科研、校企合作、培训等多个领域。2021年教育部工作要点中明确提出 “构建新时代中国特色职业教育体系”，无疑，随着职业教育国际交流与合作的不断融合，新时代中国特色职业教育体系的构建将进一步推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加快构建适用于本国的职业教育体系步伐。

二、世界银行-肯尼亚产教融合的职业教育培训模式分析

前文回顾了“一带一路”倡议下我国职业教育的发展历史，不难看出，自“一带一路”倡议提出，我国职业教育在政策、教育实践、人才培养、发展路径、办学机构、创新模式等方面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均展开了交流与合作。为了更好地推进我国职业教育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深度交流和合作，有必要对国际上取得成功的产教融合的职业教育培训模式进行研究，以期为我国更好地在“一带一路”倡议下深化职业教育国际交流与合作模式提供有益参考。在中国提出“一带一路”倡议的同一时期，肯尼亚政府接受了世界银行的资助，以发展职业教育培训的方式解决本国青年的贫困和失业状况，满足青年在技能发展方面的需求，提高青年就业能力和适应能力，分别在内罗毕、蒙巴萨、基苏木这三个城市实施了KYEP。KYEP最直接的受益人是15-29岁的失业青年，他们至少受过8年的教育，至少失学一年且没有找到工作。符合条件的失业青年可以自主申请参加该项目培训，审查通过者即可参加项目培训并得到资金补助。

（一）KYEP的培训目标：以“提高15-29岁青年就业能力”为核心

根据肯尼亚2006年的调查数据显示，肯尼亚大约有3550万人，约占肯尼亚总人口46%的人生活在国家贫困线以下，而19%的人口生活在赤贫之中。在肯尼亚，青年人口占肯尼亚总人口的三分之一，然而，贫困人口主要来自于青年，其根源是肯尼亚严重的青年失业问题。关于失业的统计数据表明，年轻人的失业问题更严重，38%的年轻人既没有上学，也没有工作。在失业人群中，15-29岁年轻人的失业比例从60%上升到72%。为改变15-29岁肯尼亚青年高失业率和低就业率的现状，KYEP通过在正规和非正规部门建立实习和相关培训，为15-29岁年龄段的失业青年提供工作经验和技能，重点培养在国家《2030年愿景》中确立的能源，金融，旅游，信息、通信和技术（Information Communications Technology，简称ICT），制造业和微小企业 （Micro and Small Enterprise，简称MSE）这六个优先增长部门里大约11，000名高端技术青年，从而提高青年的就业能力。此外，15至17岁之间的青年有资格在中小企业部门实习。每一个实习青年都会得到每月约60美元的津贴。

至此，KYEP将培训目标定义为：支持肯尼亚政府努力提高青年就业能力，使得缺乏技能和信息的青年获得与岗位相匹配的职业技能、创业技能和网络信息知识，以便青年顺利进入劳动力市场，解决青年失业问题。KYEP规定的“青年就业能力”包括：1.生活技能，2.核心业务技能，3.特定部门技能。从能力性质的角度来看，生活技能和核心业务技能是关键职业能力，是跨职业、跨专业、多功能和不受时间限制的能力、终身学习能力。KYEP将关键职业能力培训作为提高青年就业能力的重点内容，有助于失业青年提高自身素质，更好地适应职业转换，最终脱离贫困处境。特定部门技能是基本职业能力，他是个体胜任职业工作、赖以生存的核心本领。KYEP将基本职业能力培训作为提高青年就业能力的重点内容，有助于失业青年获得与特定技术岗位相匹配的专业知识和技能，使他们通过有偿劳动改善自身的生存条件，从而摆脱贫困。关键职业能力和基本职业能力的联合培养使青年对自己有更多的了解并增加自信心，在不同情况下能够应对各种挑战，不仅有效地提高肯尼亚青年的就业能力，而且帮助青年在培训结束后，除了专业素质和技能外，得到更加长远的专业化发展。

（二）KYEP的实施策略：采用世界银行-肯尼亚政府-私营部门联盟合作完成

KYEP的实施主体有世界银行（The World Bank）、肯尼亚政府（Kenya Government，以下简称GoK）、肯尼亚私营部门联盟（Kenya Private Sector Alliance，以下简称 KEPSA）和国家产业培训机构 （National Industrial Training Authority，以下简称 NITA）。

首先，由世界银行拨款给GoK，以支持KYEP的实施。GoK通过广播、网络等媒介宣传KYEP项目，吸引符合条件的青年踊跃申请参加KYEP项目的实施；接下来，GoK为前来申请参加项目培训的青年提供津贴和青年企业发展基金，充分调动青年参加KYEP项目的积极性。此外，GoK还要给予雇主奖励，激励他们接受实习生、传授青年工作相关技能和创业技能。同时，GoK协同私营部门联盟，将KYEP项目较好地执行下去，并对劳动力市场进行分析，将劳动力市场就业信息数据通过互联网的方式发布给需要就业的青年；此后，GoK将KYEP项目实践中得到的有益经验支持并提高青年事务和体育部（MoYAS）执行国家青年政策和青年政策规划的能力，从而更好地为制定青年就业与发展政策服务。综上所述，GoK为参加项目培训的青年提供政策指导、资助并对培训进行监管。GoK委托KEPSA负责KYEP的培训和实习部分。KEPSA作为KYEP的重要执行者，成功开发了一个管理信息系统并收集了数据，准备了及时和全面的季度进度报告并定期召开季度会议进行讨论。此外，KEPSA还进行了繁琐的青年与雇主的匹配过程，为了增加实习成功的机率，KEPSA试图将前来参加受训的青年与企业自身的偏好相匹配，以保证KYEP的实施效果。接着，KEPSA还对KYEP项目的课程质量进行评审和指导，以保证KYEP的实施质量。同时，KEPSA在每轮培训结束后还针对本轮培训进行追踪调查，收集项目完成六个月后受益人的劳动力市场状况的数据，并收集雇主对项目实施和培训质量的反馈意见，定期的监测和评估使项目能够为后续的评估和决策提供高质量的数据。

总之，KYEP最大的亮点在于培训和实习部分，其主要目标是通过在正规和非正规部门建立实习和相关培训，为15-29岁的失业青年提供工作经验和技能，从而提高青年的就业能力。这个部分分为技能培训和工作经验获取两个方面，技能培训包括三个主要阶段：第一阶段旨在加强生活技能培训（Life Skills Training），为期三周，包括使青年注重自我意识、自尊、决策、沟通、领导能力、人际交往能力、个人管理能力的体验培训和应对技能、职业健康、急救、面试、简历撰写技能、工作道德等的训练。生活技能训练培养了青年的自信心和自我意识，而这些也受到青年和雇主的高度重视。KYEP重视非认知行为技能的发展，将生活技能培训与在职培训相结合，以有效提高青年的就业能力。为了进一步加强生活技能培训，KYEP在整个培训和实习过程中全程提供咨询服务。由此可见，生活技能训练将使青年提高适应性并调动主观能动性，使他们能够有效地应付日常生活的需求和挑战。第二阶段重点加强核心业务技能培训（Core Business Skills Training），为期三到五周，共提供八个模块的学习内容，包括信息通信技术 （Information And Communication Technology，简称 ICT）、关怀客户、沟通、业务实习、礼仪、市场营销、人力资源管理和财务，通过核心业务技能培训，能使青年具备商业、财务和管理技能，这些技能培训的重点放在如何培养青年对理论性知识熟练应用的能力这一关键点上。第三阶段致力于特定部门技能培训，在经历了生活技能和核心业务技能培训后，青年将获得为期五周的技术技能培训，其中包括为期两周的创业技能培训，包括商业计划发展、竞争和师徒制等内容，以使青年获得与劳动力市场和具体岗位相匹配的技术技能。培训结束后，青年要在正规和非正规部门获得为期12周的实习工作，以获得相关工作经验。实习生被安置在《肯尼亚愿景2030》中提出的优先发展部门，如能源、金融、旅游、信息和通信技术、制造业和微小型企业（中小企业）。

KYEP将技能培训和工作经验相结合作为项目的重要内容既有利于失业青年获得与特定技术岗位相匹配的知识和技能，又有利于失业青年更好地适应工作岗位和环境。在此期间，KEPSA将招募、挑选KYEP培训提供单位，调动、激励中小企业积极参与KYEP，并将青年技能与提供实习的雇主相匹配，管理整个项目的实施过程。与此同时，在正规部门实习的青年要通过生活技能培训、核心业务技能培训和部门具体培训，由雇主提供在职培训和指导，而在中小企业实习的年轻人则通过创业技能培训，由国家产业培训机构（NATIONAL INDUSTRIAL TRAINING AUTHORITY，简称NITA）专业资格认证的工匠大师进行学徒式实习。期间，KEPSA和NITA之间的合作界定了《肯尼亚愿景2030》中提出的六个优先发展领域（能源、金融、旅游、信息和通信技术、制造业和中小企业）里雇主需要的技能标准，并合作开展了以劳动力市场需求为导向的职业培训课程。经过KYEP课程的青年可获得就业与创业双技能，而这些技能将帮助他们顺利找到一份有偿工作，从而实现减贫的目的（如图1）。

图1 世界银行-肯尼亚产教融合的职业教育培训模式

（三）KYEP的效果评估

KYEP惠及了20372名（47%女性）青年接受培训，其中有男性青年10720名，女性青年9652名。培训结束后，有大概75%的青年最终通过受雇或自主创业成功获得了就业机会，大约10%的青年选择继续发展自己的就业技能。培训结束14个月后，80%的青年得到了一份满意的工作，与没有进行KYEP项目培训的青年相比，参加了该项目青年就业增长率高达14.2%。项目的效果评估是通过围绕KYEP培训目标设置的2个评价指标的实现程度来衡量的 （如表1所示）。项目培训目标的实现程度是通过——指标1：完成实习的实习生百分比，即实习结束后受雇于实习雇主或已找到工作/雇主或正在创业人数的百分比，以及指标2：培训结束六个月后受雇或自雇人员的百分比来衡量的。很明显，83%的男性青年和74%的女性青年完成实习后立即受雇于实习雇主或已找到新工作或正在创业，实际成绩比目标值高出153%；82%的男性青年和70%的女性青年培训结束六个月后仍然在就业，实际成绩比目标值高出52%。由此可见，参加KYEP培训的青年在培训结束后均能获得较好的就业能力，项目实施的实际成绩均高于预期目标，总的来说，KYEP项目是成功并且高效的。

表1 KYEP培训目标实现程度评估指标［17］

（四）KYEP的保障措施

通过提高青年事务和体育部（Ministry of Youth Affairs and Sports，简称 MoYAS）执行国家青年政策和青年政策规划能力，进而推动出台与青年有关的政策来保障KYEP的有效实施是KYEP的重要内容。包括：一是为青年事务和体育部工作人员（特别是地方青年发展官员）制定和实施培训计划；二是发展和实施社会审计，以提高KYEP培训和实习部分的透明度和问责制；三是开展沟通活动，提高青年对KYEP的认识；四是通过向全国青年理事会（NYC）提供技术援助（TA）并进行分析工作，支持青年政策的制定。2011年KYEP进行重组后，主要增加了如下内容：一是加强对工匠大师的培训；二是通过增加官员参与项目管理，提高对私营部门联盟执行能力的支持力度；三是将由私营部门联盟执行的交流活动的预算从青年事务和体育部转移到私营部门联盟；四是青年事务和体育部承担了与整个项目有关的交流活动；五是社会审计被取消，因为培训和实习部分在实施过程中已经包含了一些额外的监督和评估活动；六是增加了政策方面的研究，并将KYEP的经验教训纳入到从2016年中期开始执行的一个新的政府领导倡议的肯尼亚青年就业和机会项目 （Kenya Youth Employment and Opportunities Project，简称KYEOP）计划和政策的设计中去。由此可见，KYEP将MoYAS青年官员的培训与制定青年政策作为项目的重要内容，有益于MoYAS青年官员能够更好地参与到项目的实施中去，真正了解到青年群体的现状和需求，以便为青年政策的规划和制定提供更有力的支持。

三、肯尼亚产教融合职业教育培训模式对我国职业援外的启示

（一）适应时代需要，确立“提高青年就业能力”的培训目标

KYEP适应时代对青年人才的需要而确立“提高青年就业能力”的项目培训目标。对肯尼亚政府来说，通过实施KYEP项目，能够较好地解决青年失业问题，扩大影响力，提高自身的形象和信誉，与此同时，KYEP项目也有益于青年事务和体育部的青年工作人员和地方青年发展官员能够更好地参与到项目的实施中去，真正了解到青年群体的现状和需求，以便为青年政策的规划和制定提供更优质的服务。对于企业雇主而言，在KYEP实施过程中，KEPSA将“青年就业能力”按照基本职业能力与核心职业能力进行细化并贯彻在整个培训课程中，以便培训结束后，一方面，使青年获得与劳动力市场相匹配的技能和工作经验，顺利就业或创业；另一方面，企业能够在其中挑选出优秀的员工，提高企业的生产效益，同时又能够提升企业形象和影响力。此外，KEPSA还致力于将受训后青年的就业能力与企业自身的偏好、条件相匹配，增加就业机会，以保证KYEP的实施效果。总之，KYEP以“提高青年就业能力”为项目培训目标既有利于肯尼亚政府平衡社会与经济、文化均衡发展，解决青年就业问题，又有利于私营部门和雇主挑选出与特定工作岗位相匹配素质与技能的青年劳动力，还有益于使失业青年获得一份可以养活自己的工作和可以获取有偿工作的知识和技能，从而摆脱贫困，自力更生。以肯为鉴，我国在以职业教育援助“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时，应适应时代需要，确立“提高培训青年就业能力”的培训目标。

（二）确定国际组织-政府-私营部门联盟合作的公私合作伙伴关系培训模式

KYEP从设计到实施再到评估都秉承世界银行、政府与私营部门联盟合作伙伴关系模式，这就为KYEP的成功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对世界银行而言，一方面，帮助肯尼亚通过产教融合的职业教育培训模式解决青年失业问题，是推进其消除贫困，促进共同繁荣目标达成的重要实践。另一方面，KYEP的成功为世界银行开创了一种新的模式，以便其日后在非洲乃至世界其他国家推行相类似的培训项目，以实现减贫目的。对政府而言，一方面，解决青年就业问题是平衡社会与经济、文化均衡发展不可忽视的问题，也是现阶段以及今后政府的工作重点之一；另一方面，政府在制定政策方面，能够起到监督和指导的关键作用，政府有足够的领导力和调控能力，可以保证青年就业培训和实习的持续进行。对私营部门联盟而言，一方面，青年是劳动力市场的主力军，私营部门非常重视进入到劳动力市场的青年是否具备与工作岗位相匹配的素质与技能，也十分需要高素质青年进入劳动力市场，从而提高自身的信誉；另一方面，私营部门联盟能够迅速适应不断变化的市场需求，明确市场需要人才具备何种素质和技能，能够激励各行各业雇主加入青年培训与实习项目，愿意参与青年就业培训的实施，增加培训和实习的影响，反馈青年就业培训与实习的结果。对雇主而言，一方面，各行各业雇主需要与实际工作岗位要求相匹配的高素质劳动者，以此增加企业收益；另一方面，由于政府的激励措施和私营部门联盟的积极倡导，雇主也愿意参与到青年就业培训与实习中去并让雇主确定培训机构授课的能力，发挥中流砥柱的指导与监督作用。对青年而言，一方面，失业青年迫切需要一份可以养活自己的工作和可以获取有偿工作的知识和技能；另一方面，政府、私营部门联盟和雇主共同参与的青年就业培训和实习可以为这些失业青年提供资金和培训，以使他们能够通过培训，获得就业能力，这就极大地调动了失业青年的积极性。由此可见，KYEP之所以能够成功，公私合作伙伴关系的建立发挥了不容忽视的关键作用。以肯为鉴，我国在以职业教育援助“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时，应开展中国-援助国政府-私营部门联盟合作的公私合作伙伴关系培训模式，充分发挥受援国政府和行业组织在职业教育培训中的重要作用。

（三）注重项目的实施成效

KYEP培训的青年在培训结束后均能获得较好的就业能力，项目实施的实际成绩均高于预期目标，这表明，KYEP是比较成功且高效的。这主要源于以下几点：首先，KYEP启动前，世界银行在肯尼亚对青年就业问题做了大量的分析和调查，得出了有关青年就业问题的大量数据，并与联合国开发计划署、国际劳工组织、美国国际开发署等一些活跃在肯尼亚的若干发展伙伴合作共同筹备青年就业培训项目。此外，KYEP设计吸取了一些在世界其他地区实施过的类似项目以及在肯尼亚国内实施项目方面的一些经验教训，如吸引雇主和私营部门界定技能是成功确保培训活动质量的关键；识别不同的培训提供者来源，并利用竞争促进灵活的，市场驱动的技能，对于确保培训的相关性和充分性至关重要；在职业和技术技能方面引入生活技能是项目成功的关键等。其次，在项目实施过程中肯尼亚政府协同私营部门联盟，将参加受训后青年的就业能力与企业自身的偏好、条件相匹配，并对劳动力市场进行分析，将劳动力市场就业信息数据通过互联网的方式发布给需要就业的青年，以保证KYEP的实施效果。最后，将KYEP实践中得到的有益经验支持并提高青年事务和体育部 （MoYAS）执行国家青年政策和青年政策规划的能力，从而更好地保障KYEP的顺利进行，为制定青年就业与发展政策服务。由此可见，KYEP从前期准备到实施的每一个环节均非常注重项目的实施成效，这些都为KYEP在肯尼亚获得成功奠定了基础。以肯为鉴，我国在以职业教育援助“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时，应注重职业教育培训项目的实施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