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新常态下贵州区域协调发展的路径选择研究
2021-02-25袁国龙,宫婵,韦嘉卉
袁 国 龙,宫 婵,韦 嘉 卉
一、引言
2010年后,贵州经济进入黄金发展期,连续10年经济增长速度名列全国前列,2018年贵州省生产总值14 806.45亿元,增速9.1%,其中,固定资产投资增速15.8%,农业增速6.8%,金融机构贷款余额增速18.5%,(1)参见国家统计局:《贵州统计年鉴2020》,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2020年。后文数据若未单独说明,则数据均来自于此数据资料。这些增速都排在全国第一,后发赶超动能十足。贵州经济总量增速虽然居全国前列,但其内部各市州之间因地理位置、科技、资源等方面仍存在差异,导致其发展水平存在一定的差异。这些差异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贵州经济发展空间。为了实现贵州可持续增长,需要消除区域经济增长的差异,实现区域协调发展。尤其在经济新常态背景下,区域协调发展对经济增长的作用就更加的明显。因此,需要对贵州区域协调发展进行深入研究,发挥其对经济增长的重要影响作用。
基于此,本文首先分析了2011~2019年贵州省区域经济发展中取得的成就,并对贵州省9个市(州)区域协调发展与影响因素进行定性和定量分析,以寻求贵州区域协调发展的制约因素和发展瓶颈,最终找到贵州省经济协调发展的路径。
二、文献综述
PU Juanbo分析了外商直接投资FDI中国31个省份国际收支状况,总结了FDI对区域差异影响的一般规律。(2)参见PU Juanbo,“Regional differences in effects of FDI on Balance of Payment: An analysis based on China’s province-level data”,The Frontiers of Society,Science and Technology,vol.7,no.1,2019.Dongling Zhang分析2006~2015年我国海洋协调发展,方法采用Theil指数、建立面板数据模型。海洋经济的区域差异在缩小。(3)参见Dongling Zhang and Weili Fan and Jingshuai Chen,”Technological Innovation,Regional Heterogeneity and Marine Economic Development — Analysis of Empirical Data Based on China’s Coastal Provinces and Cities”,Journal of Systems Science and Information,vol.5,no.7,2019.Ye Li通过变异系数和泰尔指数的计算,得出公路交通连通性和经济发展差异有密切相连的关系。(4)参见Ye Li and Jing Fan and Haopeng Deng,”Analysis of Regional Difference and Correlation between Highway Traffic Development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 in China”,Transportation Research Record,vol.3,no.2672,2018.Maria,Andra在欧盟经济发展差异扩大的背景下,用变异系数分析1998-2012 年罗马尼亚经济发展差异变化。(5)参见Maria Daniela Otil ,”Andra Miculescu,Laura Mariana Cismas.Disparities in Regional Economic Development in Romania”,Annals of the Alexandru Ioan Cuza University - Economics,vol.s1,no.62,2016.Yaoyuan Qi通过聚类分析我国31个省的经济发展状况。研究表明,我国大多数地区的经济仍处于不发达阶段,两极分化现象相对严重。(6)参见Yaoyuan Qi,“A Study on Differences of China’s Regional Economic Development Level Based on Cluster Analysis”,MATEC Web of Conferences,no.22,2015,pp.74-76.Long Gen Ying研究表明地理环境、政策、产业结构等方面都导致中国协调发展需要继续改善。研究发现:1978-1994 年,中国沿海与内陆地区之间协调发展呈“U 型”格局,1990年以来,这30个省份地区收入不平等导致沿海与内陆省份的区域差距扩大。(7)参见Long Gen Ying,“China’s Changing Regional Disparities during the Reform Period”,Routledge,vol.1,no.75,2015.Daisaku Yamamoto通过计算泰尔指数和基尼系数,分析美国1955~2005年从县到州的人均收入分布,得出在较小的规模上收入差距更明显。(8)参见Daisaku Yamamoto,”Scales of regional income disparities in the USA,1955-2003”,Journal of Economic Geography,vol.1.no.8,2008.
改革开放以来,国内专家对区域协调发展做了大量各省之间经济发展差异的研究。张震方采用Theil指数分析了2007~2016年云南省边境地区国民生产总值总量。得出云南省边境地区之间的协调发展正在逐步缩小的结论。(9)参见张震方:《基于泰尔指数的云南省沿边区域协调发展分析》,《农村经济与科技》2019年第23期。张伟丽、邓晴晴分析河南省经济时空演变,空间上分布呈核心到外围特征,得出资源禀赋、产业结构与投资水平是导致差异形成的主要因素。(10)参见张伟丽、邓晴晴等:《河南区域协调发展的时空演变及影响机制研究》,《经济经纬》2017年第2期。崔茜对山西省经济发展差异用 R 语言做了相关性分析,揭示了协调发展的局部变化。(11)参见崔茜:《基于R语言山西省经济发展时空差异分析》,《国土与自然资源研究》2017年第1期。郏建、倪建华对安徽省2005~2014年区域经济发展进行研究,采用多指标分析方法,得出近年来差异呈缩小趋势,区域间积聚仍在继续的结论。(12)参见郏建、倪建华等:《2005—2014年安徽省区域经济时空差异特征分析》,《地域研究与开发》2016年第3期。郭祎、肖薇薇分析中部不同阶段经济发展变化,发达城市和落后城市之间的协调发展先扩大后缩小。(13)参见郭祎、肖薇薇:《中部六省经济发展的阶段性特征变化研究——基于经济类型区划分的分析》,《经济研究导刊》2016年第11期。陈洪全、张云峰研究江苏省沿海城市经济发展变化,区域经济绝对差异不断变大,相对差异缓慢减少,总体上经济处于非均衡发展阶段。(14)参见陈洪全、张云峰:《江苏沿海经济发展的区域差异及空间格局演变》,《地理科学》2016年第2期。杨东阳、赵永用 EOF方法以中原县域为研究对象,从时空视角发现中原县域经济发展差异的规律。(15)参见杨东阳、赵永等:《中原经济区县域协调发展时空演变研究》,《地域研究与开发》2015年第5期。张协奎使用 TOPSIS计算广西地级市的经济发展得分,表明广西经济发展差异处于不平衡状态。(16)参见张协奎、黄跃:《广西区域经济发展差异时空变化分析》,《城市问题》2014年第9期。
三、贵州省区域经济发展取得的成就
(一)贵州省区域经济持续、快速增长
本部分从GDP、农业、工业和建筑业、固定资产投资、交通运输业、邮电和旅游业五个方面了解2011~2019年贵州省区域经济发展现状。由于2020年受疫情影响比较大,数据之间缺乏可比性,故不采用2020年相关数据。本部分数据全部来源于《贵州统计年鉴2020》,并整理、计算所得。贵州省2011~2019年经济发展状况如下表:
表1 2011~2019年贵州省经济发展状况
由表1得知,贵州省经济规模连续跃上新台阶,从2011年的5 701.8亿元,快速增大到2019年的16 769.3亿元,9年间增加了2.9倍。2019年,贵州省人均GDP达到46 433元,比上年增加5 189元,全省常住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20 397元,比上年增长10.7%。除农业和固定资产投资外,工业、建筑业以及交通、仓储和邮政业增长幅度均在8%以上。以上数据充分说明,贵州经济呈现持续、快速增长的态势,经济体量在成倍增大,动能在持续增强,经济效益在稳步提升,为下一步贵州经济高质量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也为贵州区域协调发展提供强有力保障。
(二)贵州省区域内部差距不断缩小
基于《贵州统计年鉴2020》的数据,通过计算极差、标准差,分析贵州省区域间的绝对指标差别;通过计算相对指标的变动率,即极值比率、变异系数、基尼系数和泰尔系数,分析贵州省区域间经济的相对指标差别。本节计算2011~2019年连续 8年贵州省9个市(州) 人均GDP 的极差、标准差、极值比率、变异系数、基尼系数和泰尔指数。
1.贵州区域绝对指标比较分析
表2 2011~2019年人均地区生产总值
从表2可以看出,贵州省内各市州人均GDP存在一定的差距,但是随着各地经济的快速增长,各市州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小,以贵阳市与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为例,2011年贵阳人均GDP是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的2.3倍,到2019年贵阳人均GDP是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的1.78倍,两地之间的人均GDP差距进一步缩小。同理,贵阳与毕节、遵义以及其他市州的差距也进一步缩小,说明在人均GDP方面贵州区域差距是不断缩小的。
在表3中,通过数据计算2011~2019年极差和标准差大约分别增长了2.6倍、2.3倍,两者都表现出2倍以上的增长,很容易发现极差和标准差呈现上升趋势。但是上升的幅度是逐渐降低的,以极差为例,2012~2013增加了5 422元,2014~2013增加5 124元,2015~2014增加5 123元,2016~2015增加2 455元,2017~2016增加3 611元,2018~2017增加2 816元,说明极差的差距在缩小,从侧面也反映出贵州区域差距是不断缩小的。
2.贵州区域相对指标比较分析
表3 2011~2019年各种指标计算值
相对指标差别既能反映各区域经济的增长,也能体现出不同发展速度。从表3可以看出,极值比率在2013~2019年之间维持在2.80上下,最高值为2.91,最低值为2.69。说明贵州区域之间的差距处于稳定状态,其中虽发生波动,波动的浮动不大。变异系数和基尼系数有相似的变动规律,具体趋势为在2013~2019年之间贵州省区域间相对指标差别在变小。基尼系数 在2012年后就缓慢下降,保持0.18的水平,都小于0.2,表明贵州省各市(州)之间收入之间的差距在变小。变异系数的平均变化都在0.37左右,一直在稳步下降,表明这一时期各市(州)之间的差距一直在缩小。在2011~2019年间泰尔指数的变化趋势幅度特别小,但能看出呈缓和下降的趋势,表明这段期间贵州省各市(州)区域差异越来越小,区域之间更加趋向于协调发展。
总体而言,尽管贵州地区间经济增长差异依然存在,但总体经济发展趋势好转,并且区域之间的差异还处于可控的状态,这为下一步消除区域之间的差距,实现区域协调发展创造了条件。区域间为了能得到全方面的发展,就应该充分的认识到区域经济发展状况,且用正确的方法来分析造成经济差距扩大的原因,为实现区域协调发展提出相关对策,从而实现区域经济的可持续发展。
(三)贵州区域协同发展,创造新增长极
2011~2019年期间,贵州区域协同发展成就显著。贵阳贵安融合发展,并已纳入《贵州省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五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依托贵阳·贵安国家大数据产业发展集聚区做大做强贵州大数据产业,贵州大数据产业集群已初具规模。同时,贵阳贵安融合发展,将会充分发挥两地优势,实现人流、物流、信息流自由流动,实现产业链互补,产业得以可持续发展,有力的支撑了贵州省“强省会”战略。
贵州已形成众多产业集聚区,是区域协同发展的重要体现。黔中经济区作为全省重点产业综合集聚区域的代表,其产业增加值达到全省的一半以上。黔南—贵阳—遵义产业集聚趋势明显,其中新兴产业的效益最为突出。毕节—六盘水—兴义已发展成为以煤炭、电力、冶金、特色食品等产业为主的重化工产业带,将围绕能源、重金属以及食品产业,带动区域协同发展。黔西南—黔南—黔东南已发展为以能源、化工、建材、装备制造、民族制药和旅游为主导的低碳经济带。该区域产业多样,产业链密切衔接,将会成为贵州经济重要增长点。
四、贵州省区域经济协调发展内部结构分析
(一)贵州省区域协调发展要素分析
1.区位要素
区位因素主要指地理位置、自然资源这两方面,它影响人类的生活、生产、组织和分配。每个地区优越的地理位置将提高社会劳动生产率,从而促进区域经济的发展。
贵阳交通便利,是西南腹地重要的交通枢纽、通信中枢和综合工业基地,有国际大数据产业。安顺和遵义的旅游业和种植业发展条件相对好。六盘水因资源而兴,通过资源开发,带动传统工业发展。铜仁市具有丰富的锰资源,锂电池材料产业集群已形成规模。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依托硅资源,吸引了大量的投资,硅产业已成为当地重要的支撑产业。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通过利用当地丰富的原料资源,大力发展磷化工产业和建材业。黔西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因其地理位置优越,大力发展水电产业以及依托能源的冶金产业。
2.产业格局因素
一个国家和地区如果拥有有利的产业结构,能够使经济取得相对较快的增长。优化产业结构可以实现可持续发展,产业发展由第一产业到第二产业再逐步过渡到第三产业。本文对贵州各市(州)第一、第二、第三产业结构进行分析,数据出自《贵州统计年鉴2020》,计算结果如表4:
表4 2014~2018年贵州省各市州产业结构情况(单位:%)
从贵州省产业结构情况(见表4)中可以看出:第一,贵阳作为贵州的省会,其第一产业占比都在5%以下,第二产业占比逐年下降,第三产业在平稳增长的同时维持在50%以上,并且第三产业的比重远大于第一产业和第二产业,说明贵阳的经济发展已经进入到第三阶段,产业结构趋于优化。第二,铜仁、安顺、黔西南、黔东南、黔南的第三产业占比均大于第一产业和第二产业占比,并且产业结构比较稳定,说明这5个地区经济发展依赖于第三产业,尤其依赖旅游业的发展。虽然按照目前的比较结构,这5个地区已进入第三阶段,但是不能以此认为其产业结构趋于优化。因为这5个地区中,第一产业农业的比重虽有下降,但是比重还是很高。第三,就六盘水和遵义来说,第二产业主导着经济发展,特别是六盘水第二产业比重约占一半左右;而遵义第二产业的比重也超过第一产业和第三产业,说明这两个城市目前处于产业发展的第二个阶段,有进一步向第三阶段转变的趋势。第四,2016~2019毕节第三产业比重超出第二产业,在2019年第三产业比重甚至达到50%,说明毕节经历了产业结构演化的过程。虽然毕节经济进入了低水平的产业优化状态,这与其本身的自然环境有很大的关系,但是发展方向是好的,正实现着由低水平的产业优化向高水平的产业优化过渡。
3.人力资本因素
提高劳动力数量和素质可以使劳动率上升,从而加快区域经济增长。2019年贵州省年末常住人口比上年增加了22.95万人,从各市(州)来看,毕节市比其他市州的常住人口都要多,达到671.43万人。遵义市的常住人口也达到630.2万人,贵阳市排在全省的第三位,其常住人口497.14万人。毕节市、遵义市、贵阳市三市常住人口占全省的49.6%,说明贵州区域人口集中现象严重,贵州省一半左右的人口集中在这三个地区,为这三个地区带去了丰富的劳动力资源以及强大的购买能力,带动这三个地区的经济可持续发展。下一步,贵州省“强省会”战略推行,以贵阳目前不足500万人口的规模是远远不够的,需要着重夯实省会贵阳的人力基础。一方面,需要给予政策支持,吸收大量的人才留在贵阳发展;另一方面,通过产业带动人口流动,做大做强贵阳的大数据产业,吸引相关人才来贵州发展。
4.资本因素
这里的资本因素主要是固定资产投资,是对区域经济增长速度的加快和社会再生产的有力保障。近年来,随着市场机制的进一步完善,经济增长的主导为:供给方—需求方,资本成为最活跃的需求因素,承担着初始消费和刺激经济增长的重担。因此,资本因素直接影响着区域经济协同发展。在贵州省9个市州中,贵阳和遵义的固定资产投资额分别为4 494.61亿元和3 026.33亿元,分别占总量的25.14%和16.93%,其他市州的固定资产投资额与之相比要少一点。近几年贵阳和遵义发展实践说明,固定资产投资与经济社会的发展密切相关,高投资额与高增长在一定时期内并存。
(二)贵州省区域协调发展实证分析
1.变量选取与数据来源
由于不确定因素的影响难以量化,从而选择定性分析。一般经济增长影响可量化,因此本部分使用面板数据模型进行定量分析,制度、工业、人力资本、投资、消费等因素作为自变量。定量分析指标体系见图1。
图1 定量分析指标体系
2.面板数据模型构建及检验
面板数据模型不仅可以反映单个数据的规律,还可以展现每段时间变化的规律。以贵州9个市(州)人均GDP (lnpgdp)作为被解释变量,人均财政收入(lnpczsr)、人均第三产业产值(lnpsccz)、人均第二产业产值(lnpeccz)、年末常住人口(lnczrk)、人均固定资产投资(lnpgdzc)、人均社会消费品零售额(lnpshxfp)作为解释变量,构建面板数据模型回归方程为:
lnpgdpit=α0+α1lnpczsrit+α2lnpscczit+α3lnpecczit+α4lnczrkit+α5lnpgdzcit+α6lnpshxfpit+εi
式中,t代表年份,i为贵州各区域,随机误差项εi满足零均值、同方差相互独立分布。
考虑到数据的可获得性,本部分选择了2011~2019年9个年度的数据进行面板数据模型的定量分析,数据主要来自《贵州统计年鉴2020》。本部分采用面板数据模型包括指标、个体和时间因素。对指标因素进行皮尔逊相关性分析,用F检验和H检验来确定用哪种面板数据模型,选择如图2。
图2 F和H检验对面板数据模型的选择
3.结果与分析
本文把贵州省分为贵州中部、贵州南部、贵州北部、贵州西部四个板块进行区域分析,第一板块由贵阳和安顺组成中部,黔南、黔西南和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组成南部,遵义和铜仁组成北部,最后一板块由毕节和六盘水组成西部,结合实际考虑虽有偏差但不影响分析。
首先,对指标进行皮尔逊相关性分析,从表5看出在显著水平为5%,多数变量相关系数大于0.2并在5%水平上较显著,反映了这些变量有显著相关性。
表5 皮尔逊相关性检验结果表
其次,进行F检验和豪斯曼H检验。在表6中可看出F检验的P值都小于5%,原假设被拒绝,则用个体效应模型。在H检验结果中全省和贵州中部的P值小于5%,原假设被拒绝,所以要用固定效应模型;而H检验结果中贵州南部、北部、西部的P值大于5%,所以用随机固定效应模型进行回归分析。
表6 F检验和H检验结果
从表7面板数据模型的回归结果中,分别分析各变量对全省、贵州中部、贵州南部、贵州北部、贵州西部经济增长的影响。
表7 贵州省区域协调发展影响因素面板数据回归结果的核对表中数据
财政收入只对贵州西部具有显著的负效应,对贵州中部、南部和北部具有正向推动但不显著,对全省经济发展具有负效应且不显著。可看出区域经济发展中的差异,影响着区域经济总体增长。由于缺少民间资本的投入,导致财政收入对全省、贵州中部、南部、北部地区都不显著。
第三产业产值对贵州中部、南部、北部和西部具有显著的正效应,对各区域经济增长的大小排序是贵州西部>贵州中部>贵州北部>贵州南部,说明贵州西部和贵州中部的市场经济更加充满活力,第三产业发挥了更好的效果,南部虽有正效应,可影响力不大,而第三产业对全省来说只具有正效应但不显著。造成这些结果的主要原因是依附自然资源带动第三产业的经济,在数量上产业结构不乐观,总体来看,第三产业产值对贵州省整体经济发展促进作用是很明显的。
第二产业产值对贵州中部、贵州南部、贵州北部和贵州西部经济发展具有显著的正效应,而对于全省来说就不显著,第二产业对贵州全省起的作用不太大。从系数看,第二产业对于贵州南部的影响最大,对贵州中部、西部和北部的影响依次减少,这表明第二产业对经济发展促进作用较小,主要由于第二产业中的现代工业、重工业规模效应对于地区的基础设施要求高。由于贵州北部的第二产业占比相对小于第三产业,故第二产业对经济起到催化作用,但其效果并不明显。
高等院校在校学生对于全省、贵州北部和贵州西部地区经济增长都不显著,表明在高等院校在校学生数不是这三个地区经济影响的主要原因,但对贵州中部、贵州南部经济发展具有显著性,对这两地区的整体经济发展起到积极引导作用。虽然高等院校在校学生这个指标对整体都是负的系数值,但研究表明,提高人口素质、教育水平、增加就业人员文化和知识水平以及就业技能培训都能起到促进经济发展的作用。
固定资产投资对于贵州中部、贵州南部和贵州北部这三个地区的经济增长具有正效应但不显著,只对全省的经济增长具有显著的正效应,全省每增加一个百分点,固定资产值将上升0.151个百分点。固定资产虽然对经济增长有促进作用,但对贵州中部、南部、北部、西部这4个地区来说固定资产投资还未达到可以显著影响经济发展的水平。
社会消费品零售额对于贵州中部和贵州南部经济发展具有显著性,对全省、贵州北部和贵州西部的经济发展起到积极作用,但社会消费品零售额的回归结果并不是这三个地区带动经济发展的主要原因。根据研究表明:民众社会消费水平的提高可推动区域经济的发展,所以这三个地区需要通过刺激民众消费,以实现拉动经济增长的目的。
五、贵州省区域协调发展的路径选择
(一)因地制宜、突出地域特色,凸显特色优势产业
贵州省经济发展要充分运用各地区的资源,充分发挥区域的比较优势和技术优势,创造独特的发展模式,实现区域共同发展、协调发展。在工业这一块,应加快新型工业产业化的速度,加大电子信息产品开发的力度,以新材料、高科技的发展促进大数据产业的发展,还可依靠生物资源优势,种苗药、中药等优势来发展特色产业;要加强服务行业的建设,大力发展旅游业、建设田园综合体、生态保健、养老等绿色产业,加快农村经济结构向生态化、市场化、一体化转变。
还需要深挖贵州地域特色,走差异化发展道路。每个市州应充分挖掘本地的地域特色,找准自身定位,进行深层次的开发。在发展过程中,要尽量避免同质化,走差异化发展之路,才能寻求各市州自身的核心竞争力。只有走差异化之路,才可以避免各市州之间产业恶性竞争,通过将有限的资源集中起来,做大做强本地最具代表性的优势产业,才可以延伸区域产业链,实现贵州区域经济协调发展。
(二)优化区域发展格局,着力建设现代化产业体系
现代产业体系是产业结构高度优化的必然趋势,是历史的选择。构建现代化产业体系,可以实现区域内的产业有效衔接,推动区域协调、可持续发展。由于历史以及自然环境的原因,贵州经济发展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近年来,贵州经济保持高速增长,但是产业体系有待优化,尤其在经济新常态下,构建现代产业体系成为必然,也符合贵州经济协调融合发展的现实要求。贵州要紧紧依托乡村振兴、大数据、大生态三大发展战略机遇期,牢牢守住发展和生态两条底线,构建符合贵州特色的现代产业体系。
贵阳的第一产业相对比重较低,第二产业经济逐年下降,第三产业份额则每年逐步上升,其产业结构趋近高级化。从其他市州来看,安顺、铜仁、黔西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等地处于第二产业向第三产业转型的发展阶段,六盘水、遵义、毕节等地仍处于第二产业发展阶段。所以,产业不但有梯度缺口,且还有梯度转移的可能。具体来说,贵阳继续发展高新技术产业以及第三产业,而安顺、铜仁、黔西南、黔东南、黔南可以引进贵阳的基础产业,促进本地第二产业的发展;而六盘水、遵义、毕节在区域产业体系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应该发挥农业的基础作用,夯实区域产业体系中农业因素。
(三)优化区域合作发展利益分享机制
发挥区域城市群都市圈带动作用。依托黔中城市群和大贵阳、遵义都市圈,构建以城镇为重点,多城市联动,以重点县市为节点的新型城镇化发展格局。以贵阳贵安融合发展为契机,着力推进“强省会”战略,提升贵阳城市能级和区域竞争力,以此来辐射周边城镇的发展。
消除县域壁垒,提高县域之间内循环合作效率。打破区域行政区划限制,扩大县域经济定位区域,制定更高级别的区域发展规划,现在资源和要素在县域经济中自由流动,构建共建共治共享机制。建立健全多元投资机制,推进贵州强县产业创新与升级,建立强县劳动密集产业与装备制造业向弱县产业转移引导机制,加大对县域经济产业发展与转移的支持力度,提升贵州区域县域经济之间合作效率,为实现区域融合发展建立坚实的产业基础。
以新型城镇化为支撑点,推进公共服务均等化。在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下,现代基本公共服务、城市文明与市镇生活方式将会向农村延伸,就需要健全农村基础设施建设的长效机制,以提升县域内农村基础设施水平,培养城乡之间融合发展新动能。在养老、医保、社保以及教育等重点领域,强化省、市、县统筹机制,强化跨区域基本公共服务统筹合作,实现在广度、深度以及程度上区域一体化建设,提升本区域公共服务均等化水平。
(四)建立完善基础设施建设运营联动机制
推动交通基础设施互联互通,主动开展高铁前期可研工作,做好贵州区域高铁发展规划。积极争取国家支持,推动跨区域及省内高铁的建设,并争取纳入国家高铁发展规划。加快推进高速公路建设,在目前已县县通高速的基础上,优化高速公路网络结构。同时,主动推动省际高速公路建设,提高贵州交通通行能力。优化民航机场布局,优化航班航线,提高贵州机场运输服务能力。推进乌江航道等扩能工程,提升航运运输能力。加快贵阳轨道交通项目建设,优化轨道交通规划布局,尽快构建完善的轨道交通网络。
围绕大数据产业,因地制宜推动新型基础设施建设。新型基础设施为城市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支撑点,有利于提升城市的整体竞争力。因此,我国重要省份和城市都在推进新型基础设施建设,从而在未来竞争中处于有利地位。贵州在推进新型基础设施建设时,应注意以下几个方面:第一,做好顶层设计,统筹推进新型基础设施建设;第二,以诉求为导向,科学有序开展新型基础设施建设;第三,突出贵州特色,根据贵州实际开展新型基础设施建设;第四,优化运营机制,充分发挥大数据赋能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