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朴园与拉伊俄斯的比较研究
2021-02-09汪宏
[摘 要]长期以来,对周朴园形象的研究,主要是向内求,集中在从文化、心理层面分析其作为浓厚封建性的资本家形象。本文以亚里士多德关于“悲剧”的理论为基础,着力发掘周朴园身上的“世界性”与“民族性”因素。通过文本细读和比较研究的方法,分析周朴园与亚里士多德奉为悲剧艺术典范的《俄狄浦斯王》中拉伊俄斯之间存在的诸多艺术关联,深入揭示了周朴园这位在“现在的戏剧”中仍扮演着积极行动元角色的独特价值内函。
[关键词]周朴园;拉伊俄斯;原罪;悲剧主角;弃婴及归来
[中图分类号] I207.4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1008-4649(2021)04-0067-05
The Decipherment of the Image about Zhou Puyuan by the Method of Comparative Research with Laius
Wang Hong
(The Open University of Shaanxi,Xi’an 710119)
Abstract:For a long time,the research on Zhou Puyuan's image is mainly inward,focusing on the analysis of his image as a strong feudal capitalist form the cultural and psychological levels.Based on Aristotle's theory of ''tragedy",this paper focuses on exploring Zhou Puyuan's "cosmopolitan"and "national character".Through the methods of close reading and comparative research,this paper analyzes many artistic commections between Zhou Puyuan and Laius in Oedipus king,which Aristotle regarded as a tragic art model,and deeply reveals the unique value and connotation of Zhou Puyuan,who still plays an active role in"present drama"
Key words:Zhou Puyuan; Laius; Tragic protagonist; Original sin; Abandoned infant and return
“《雷雨》是一部充满世界性因素的作品,许多地方与世界名作相接近”[1],《雷雨》和《俄狄浦斯王》均交织着“过去的戏剧”和“现在的戏剧”,在悲剧“震中”承受着极端痛苦的周萍和俄狄浦斯,他们越是努力挣脱困境,越加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本文中,我们把视点落在造成周萍等悲剧的周朴园和《俄狄浦斯王》一剧中一个未出场,但却是造成俄狄浦斯、安提戈涅等悲剧根本原因的人物,即俄狄浦斯之父拉伊俄斯身上。通过对造成“灾祸”的关键性人物,即一段行动中①具有“行动元”功能的角色②周朴园和拉伊俄斯进行分析,帮助我们更加深入地了解周朴园形象的独特价值和意义。
一、拉伊俄斯和周朴园的“原罪”
拉伊俄斯是忒拜国王拉布达科斯的儿子,由于争执杀死了父亲宠爱的臣子,他只身逃到底比斯,在伯罗奔尼撒半岛,他受到当地国王珀罗普斯的礼遇,并让小儿子克律西波斯拜其为师。可拉伊俄斯却爱恋上了美少年克律西波斯,将其诱拐并导致其死亡。拉伊俄斯背叛了自己的恩人,失去爱子的珀罗普斯将“会被自己的儿子杀死”的诅咒施给了拉伊俄斯。拉伊俄斯成为忒拜国王与伊俄卡斯忒结婚后,对这个预言和神谕感到万分恐惧,为了避免子嗣的降生,一直回避和妻子伊俄卡斯忒同房,但拉伊俄斯还是不小心让妻子怀了孕,导致了俄狄浦斯降生[2],来自珀罗普斯的诅咒最后被印证[3]。
周朴园的所有悲剧,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也是由他年轻时做的一件“荒唐事”引起的:即年轻的时候,他喜欢上了自己家的女佣侍萍,同居三年并生下了两个儿子,为了娶有钱有门第人家的女子,在年三十的晚上逼走了侍萍和刚出生三天的小儿子,侍萍跳湖自杀被善心人救起,为了养活自己和儿子,她辗转嫁过两次人,第二次嫁鲁贵生下了女儿四凤,鲁贵后来做了周朴园的管家,把继子鲁大海和女儿带到周家,一个做女佣,一个做矿工,当年周朴园结婚时把大儿子周萍送到乡下寄养,也在成年后回到家,于是有了和繁漪、四凤之间复杂的情感纠葛,导致最后悲剧的发生。
拉伊俄斯所犯的错误:一是在自己国家冲动杀人,二是對恩人珀罗普斯的背叛,导致克律西波斯死亡;拉伊俄斯所属时代,人间已经有了更多的律法,并且得到支持他们的神的认可,神祗和人间共谋,拉伊俄斯难逃制裁。这个制裁的可怕之处在于,不仅是拉伊俄斯本人被儿子杀死,更有甚者在于违背天伦造成的对心灵和后代的无休止折磨。
再来看周朴园,他的行为似乎没有太过于违反当时社会的规范,但正如费孝通先生所指出的:封建社会的家庭是一个经济组织,是事业单位,两性之间的情感关系是居于从属地位[4],少爷和女佣之间产生真挚的情感关系,已经超越了封建等级社会的尊卑界限,另一方面,周朴园对侍萍的宠爱,也在一定程度上加深了这个女子对他的依恋,这种依恋越深,周朴园抛弃时对她的伤害程度就越大,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周朴园的行为导致了侍萍母子的悲剧,这种伤害最后也导致对他的反噬。
俄狄浦斯知道弑父娶母的神示,越是逃离自己的父母,却离自己的亲生父母越近,周萍通过四凤摆脱继母繁漪的纠缠,却没想到这个女孩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妹妹,侍萍越是不想自己的女儿再到大户人家做女佣,偏偏她的女儿不仅去了大户人家而且还是周朴园的家;这些被命运抛弃的人们,他们曾经的被“眷顾”,恰恰是一个巨大的陷阱,导致他们必然走向覆灭的命运,这些被抛弃的人物就像一个个索命的幽灵,拽着拉伊俄斯、周朴园,以及他们的家人,一步步陷落黑暗的深渊。
周朴园和拉伊俄斯分别领受了可怕的后果,拉伊俄斯因自己所犯之过遭受神的惩罚,对于周朴园来说,没有一个神示说他会必然受到厄运的痛击,但他的一系列行为及结局显示,正是周朴园自己一身扮演了两个角色,即犯错的人和惩罚他的神,亲自实施对自我的惩罚,亲见所有不幸的发生,这就是曹禺所说的命运的残忍。
二、“过失”说视角下的悲剧“主角”之辨
基于上述分析,这里把拉伊俄斯和周朴园这两部悲剧的“行动元”人物提出加以分析。
按照亚里士多德关于“悲剧人物”性格的解读,悲剧主角应该成为怜悯和恐惧的对象,“怜悯的对象是遭受了不该遭受这不幸的人,而恐惧的产生是因为遭受不幸者是和我们一样的人……介于上述这两种人之间还有另一种人,这些人不具有十分的美德,也不是十分的公正,他们之所以遭受不幸,不是本身的罪恶或邪惡,而是因为犯了某种错误,这些人声名显赫,生活顺达,如俄狄浦斯、苏厄斯忒斯和其他有类似家庭背景的的著名人物。”[5]
《俄狄浦斯王》中,帷幕拉开,拉伊俄斯早已不在,但灾祸发生,围绕着他,追缉他死亡的凶手才刚刚开始,这个人物算不得悲剧主角,但是我们设想,如果索福克勒斯能写出《俄狄浦斯在科罗诺斯》和《安提戈涅》,在《俄狄浦斯王》之前,以拉伊俄斯为中心写一部剧作的话,拉伊俄斯也算不得亚里士多德心中理想的悲剧主角形象,因为“亚里士多德认为悲剧主角首先是善良的人,他陷入逆境而遭罪,不是有什么恶德败行……而是因为犯了过失而陷入厄运,但灾祸不是罪有应得,就会唤起怜悯之情。”[6]所以,拉伊俄斯一次杀人是争吵失去冷静,便拔出剑来刺进对方的心脏,一次拐走恩人的幼子,导致其死亡,均不能算是过失,虽然他后来做了忒拜国王后小心谨慎,敬天畏神。当然,按照亚里士多德的观点,安提戈涅也算不得严格意义上的悲剧主角,因为她并没有犯任何过失,而是陷于两难的抉择。
《雷雨》自问世以来,关于谁是其主角的争论从未停歇,有人说是雷雨,有人说是周朴园,有人说是繁漪……周朴园作为《雷雨》中贯穿始终的形象,相较于拉伊俄斯,是更为复杂的,首先,这个人是有罪的,而且是主动犯罪,通过鲁大海之口具体说出来:你叫警察杀了矿上许多工人,你还——;在哈尔滨包修江桥时,故意让江堤出险,淹死了两千二百个小工,每一个小工的性命你扣三百块钱![7]周朴园抛弃侍萍母子差点致死人命也是他的一宗罪。文中对这个人物进行惩罚的巧妙在于,揭示了天大秘密,导致他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人,不是别人,恰恰是周朴园自己。他不是因过失而犯错,因此,按照亚里士多德关于悲剧主角的界定,周朴园同样不能算是主角。
周朴园之所以会被当作悲剧主角讨论,很大一方面原因,他不像拉伊俄斯,在“现在的悲剧”中已经死亡,他始终活着,并且是主导事件发展的一个强势力量。即使按照黑格尔关于悲剧是“善善”(两种片面的伦理力量)冲突的界定,或按照鲁迅:悲剧是将有价值的毁灭给人看,周朴园都算不得悲剧的“主角”,因为,在这几种关于悲剧的界定中,悲剧主人公可以不是完美的人,但他们内心服膺的伦理正义,在周朴园这里已经完全沦为不择手段攫取财富、名望和地位。
三、拉伊俄斯和周朴园的“弃婴”之迷
索福克勒斯和曹禺都在剧本中给我们留下一些不解之“迷”。
比如拉伊俄斯早在俄狄浦斯出生之前,在太阳神阿波罗那里就已经得到神谕:忒拜城的国王拉伊俄斯会死在他儿子手里。“后来他的妻子伊俄卡斯忒果然生了一个儿子;三天以后,他就把他丢在喀泰戎山上。婴儿的左右脚跟上钉着一颗钉子——即使这残废的婴儿没有死,被人发现了,也不至于把他收养。”[8]拉伊俄斯和伊俄卡斯特没有杀死这个孩子,所以就留下隐患,因此多年后,大概是俄狄浦斯这个成年的时候,老国王拉伊俄斯不放心,要去德尔福求得神示,问他从前抛弃的婴儿到底死了没有,一去就没有回来。这里隐含着一个疑问:为什么他们没有直接杀死这个孩子?
从《安提戈涅》中克瑞翁处置安提戈涅的做法,我们或许可以得到启示。安提戈涅因为违背克瑞翁关于城邦的法律,要去埋葬自己的长兄厄忒俄克勒斯,克瑞翁曾宣布“谁要是违反禁令,谁就会在大街上被群众用石头砸死”[9]“他后来在盛怒之下,要把安提戈涅立刻杀死。这时候他觉得他不能把一个亲属杀死,只好改变方法把她饿死,同时又给她少许食物,表示罪犯的死不是人为的,而是天然的。氏族社会的人不得杀害亲属,因为那是一件罪行,会引起神们的愤怒。”[10]拉伊俄斯掉入一个陷阱里了,他已经因为过去的行为遭受惩罚,直接杀害自己的孩子,会招致另一个新的惩罚,这里我们排除他和妻子的不忍之心,因为他们竟然把刚出生三天的孩子的双脚用钉子钉在一起,这种凌虐带来的痛苦尤甚于直接杀戮。但即便如此,他们也回避了直接杀死亲属的罪行。
这样就给俄狄浦斯生存留下机会,拉伊俄斯留下后患,求神途中神示应验。在叙事上是很高妙的安排。
《雷雨》中,通过侍萍之口,道出周朴园曾经做过的一件事:他(大海)的脚趾头因为你的不小心,现在还少一个的。[11]这真是一个戏剧性“巧合”,拉伊俄斯、周朴园都对孩子的脚施加了伤害。同样是出生三天,一个是双踵被钉在一起,一个少了一个脚趾头,不管《雷雨》看起来是多么自足,可是,对于熟谙古希腊剧作的曹禺,比如他说:“‘序幕’和‘尾声’在这种用意下,仿佛有希腊悲剧Chorus一部分的功能,导引观众的情绪入于更宽阔的沉思的海。”[12]读者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这纯粹是一种巧合,也许,对于曹禺来说,这可能是一刹那的念头,一种偶然。亚里士多德并不排斥或然性,鲁大海少了一个脚趾头和俄狄浦斯的双踵钉上钉子,之间的关联确实可以是一种偶然的“巧合”,但是,“亚里士多德认为一部好的悲剧必须自身合乎逻辑,也就是各成分须与一个单一的行动和意义相关联,这样他们才会有意义。任何无关的东西都必须排斥在外。”[13],俄狄浦斯因双踝被钉在一起而得名,双脚被钉在一起,意味着这个人的行动将被限制,以阻止他施加有害的影响。如果坚称鲁大海的脚是带着“俄狄浦斯的”“胎记”或“人猿的尾骨”,也是为了阻止他以后“回归”“复仇”,我们知道他代表矿上工人来和周朴园谈条件,这应该也是说得通的。
但除了这些隐喻功能,大海少了一个脚趾的叙事功能有哪些?首先,这是侍萍得以带大海离开的原因,周朴园说:你的第二个孩子你不是已经抱走了么?侍萍回道:那是你们老太太看着孩子快死了,才叫我带走的。[14]其次,侍萍带着一个病孩子离开了,有助于刻画侍萍的性格,一个单身女性带着一个孩子异乡讨生活,是多么艰难,为了养活孩子,她嫁过两次人,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增强她的悲剧性和反抗性。再次,要增加周朴园的忏悔,增加周朴园的痛,这母子两个人一起消失,才更有力度,侍萍在生第二个孩子时没有坐成月子,周朴园不仅保留了房中的陈设,还保留了侍萍因做月子怕吹风的习惯,天再热也不许开窗子,从这里来看,周朴园也不仅仅是怀念侍萍也在怀念他们的孩子。最后,周朴园说:这屋子不要底下人随便进来。[15]鲁大海形象所代表的工人阶级恰恰是底下人,二人父子对阵,帮助完成了周朴园作为狡猾凶残六亲不认的资本家形象塑造,使得戏剧冲突的意味更加丰富,周朴园的形象更为立体。
四、“归来”的悲剧
最可怕的毁灭力量来自于人自身。拉伊俄斯和周朴园,他们的生命,所有的生活和希望,是被他们遗弃的孩子“归来”导致的。
无论是《俄狄浦斯王》还是《雷雨》,都有一个可怕的咒语。失去了儿子的珀罗普斯诅咒拉伊俄斯所生的儿子将来会弑父娶母,而对周朴园的诅咒却来自他的孩子们:首先是他的大儿子周萍,我们通过繁漪的转述了解到:“你说你恨你的父亲,你说过,你愿他死,就是犯了灭伦的罪也干。”[16]其次则来自被他遗弃的儿子鲁大海:你故意淹死两千两百个小工,每一个小工的性命你扣三百块钱!姓周的,你发的是绝子绝孙的昧心财![17]再次,是他的小儿子周冲,他虽没有发出死亡的诅咒,但从一开始,他就不认同父亲周朴园的行为,他要把学费分一半给四凤,他为鲁大海说话,他同情穷人,他说我看你的身体很好,父亲为什么总是说你有病,周朴园对这个和繁漪生的孩子有些嫌弃的意味,周冲面对父亲的打压、呵斥,他生气。疏远周朴园,在周朴园感觉孤独的时候,他不愿陪陪父亲。这是一个精神上的“弑父”者。拉伊俄斯的儿子俄狄浦斯弑父娶母,周朴园的三个儿子,也都是不同意义上的“弑父”者。
拉伊俄斯的悲剧,不是停留在他们父子两代,还祸及他的子孙:他的两个孙子,也是他妻子的两个儿子,在争夺地盘和王权时互相杀死了对方,而他的孙女,也是他妻子的女儿安提戈涅上吊而死,另一个女孩儿伊斯墨涅,她在《安提戈涅》第五场克瑞翁判处安提戈涅死刑后,被押进宫[18],其后就再也没有交代她了。其实俄狄浦斯早就寓言了这两个女孩共同的命运:“显然,你们命中注定不结婚,不生育,憔悴而死。”[19]
周朴园的三个儿子,周萍开枪自杀,周冲为救四凤被电击身亡,鲁大海在巨大的变故发生后离家出走,在剧作的尾声,十年后,侍萍在大年夜等待着大海的归来,周朴园说:(叹气,绝望地,自语)我怕,我怕他是死了,(摇头)我找了十年,没有一点影子。[20]
拉伊俄斯和周朴园是悲剧的肇始者,也是悲剧的承受者,不同的是,随着拉伊俄斯的死亡,也终结了他在世的恐惧和担忧,但在《俄狄浦斯王》《俄狄浦斯在科罗诺斯》《安提戈涅》中,他的子孙仍在承受延续悲剧;《雷雨》中周公馆的人或死,或疯,或出走,“幸存者”绝不是“最幸运”的,周朴园作为唯一“清醒着”的“幸存者”,活着比死亡经受的折磨可能还要痛苦和沉重。
相较于拉伊俄斯生活时代神参与主导人間的生活,周朴园更加人间和接地气,他身上凝聚着天使与恶魔,凝聚着善恶人性的复杂纠葛,体现了作家曹禺“既是关注现实的,同时又超越现实,追索着隐藏于现实背后深处的人生、人性、人的生命存在的奥秘。”[21]周朴园这个形象既是民族的,也是世界的,在他的身上,仍然向我们敞开着巨大的言说空间,等待我们去进一步开掘。
注释:
①亚里士多德在《诗学》(商务印书馆)第六章第65页中指出:“悲剧是对行动的模仿”。
②参见格雷马斯《行动元、角色与形象》(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9年版)第119页,周朴园的行动在推动故事情节发展,矛盾冲突加剧方面具有主导作用,如:逼迫繁漪喝药,周萍打鲁大海、揭穿秘密抵达悲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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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索福克勒斯.安提戈涅[M].罗念生(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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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钱理群,等.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415.
[责任编辑 李 帆]
[收稿日期]2021-06-16
[作者简介]汪宏(1972— ),女,陕西开放大学基础学院副教授,文学硕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