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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流与排名的关系探析
——大学排名视角下的世界一流大学建设

2021-02-01

石家庄学院学报 2021年5期
关键词:排行榜一流大学

刘 静

(河北师范大学 教师教育学院,河北 石家庄 050024)

在当前世界多极化、经济全球化、社会信息化、文化多样化的国际局势下,教育的发展特别是高等教育的发展牵动着一国的发展。从13世纪的意大利、16世纪的英国、18世纪的法国、19世纪的德国,到20世纪的美国,古往今来,高等教育的发展促进了科学活动中心的建立[1],世界高等教育中心的迁移也见证了各国在一个时代的崛起。科技创新能力已越来越成为综合国力竞争的决定因素,而高等教育的发展对一国科技创新实力的提升所起到的关键性作用不言而喻。在国际大发展、大变革、大调整的时期,党中央、国务院审时度势,做出“双一流”建设的重大战略抉择。“双一流”建设将提升我国高等教育的综合实力,服务我国战略发展,推动我国科技进步、经济发展和文化繁荣,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世界一流大学建设是引领一国高等教育发展的龙头,是提升一国科技实力的源头活水,受到各国政府的高度重视,也得到社会各界的普遍关注。要建设世界一流大学,首先要正确认识什么是“世界一流大学”。世界大学排行榜的出现,为社会公众认识“世界一流大学”提供了一个简明的视角,成为大众甄别世界一流大学的重要依据,因而得到一些大学的追捧。然而,“排名热”的同时,也引发了越来越多关于排名的“冷思考”。排名能够体现世界一流大学的本质吗?排名与世界一流大学究竟具有何种关系?“排名热”的背后,隐藏着哪些利益纠葛?本研究将从学理角度出发,分析一流与排名在社会学、经济学、教育学、哲学方面的关系,并从现实角度出发,分析排名中种种有趣现象。

一、一流与排名的学理关系

在《辞源》与《大辞海》中,“一流”有多种解释,如“一类,同一类”“一个流派”“银币的一种单位”“第一等”等释义。根据语境,选取“第一等”作为其在“世界一流大学”中最贴切的释义。“第一等”是一个基于序列的范围概念,只有确定其阈值,才能明晰“第一等”的具体范围。世界大学排行榜的出现,为世界一流大学阈值的确定提供了一种可行方案。从目前大学的评价方法看来,有“质”“量”和“质量结合”三类评价指标。从对世界大学排行榜的几个榜单能够看出,各排行榜存在重“量”轻“质”共性。从世界大学排行榜“走”出的部分“世界一流大学”,在某些指标上毗邻了“世界一流”,却未在文化制度层面达到世界一流。泛滥着功利主义指标意义上的一流,吸引着众多功利主义者的追求,也引发了种种教育乱象。

(一)社会交换理论下的排名追逐

排名让人欲罢不能,由此产出了一些有趣的人类行为和心理现象。一些大学为了进入排行榜的前列,演绎着一些经典的社会交换理论命题。如若一所渴望获得良好排名的大学,在某一大学排行榜的名次逐年变好,那么这所大学就越愿意参与这一大学排行榜的排名;如若一所大学发现排行榜名次转好的原因在于本校教师发表了更多的文章,那么便会刺激这所学校以激励或惩罚的方式引导教师产出更多的文章;如若一些大学在各大学排行榜中一直位于顶尖位置,那么它们将对排名愈加不感兴趣;如若一所大学在某一排行榜中的排名不符合预期,则其会不理会甚至抨击该排行榜;如若一所大学在某一排行榜中的排名满足预期,则其会更为赞同该排行榜。以上的社会行为演绎了社会交换理论中的“成功命题”“刺激命题”“价值命题”“剥夺—满足命题”“攻击—赞同命题”。在这些命题中,大学组织作为理性经济人,在追求大学排名中总会采取理性行动,秉持趋利避害原则,选择最大的利益,以最小的代价实现自身的最大需要,并会切实考虑行动成功的可能性,这同时也印证了社会交换理论中的“理性命题”。

霍曼斯(George Casper Homans)的六个命题不仅解释了动物和个人的行动,也解释了整个人类的社会行动规律。各理性经济人在市场这只“看不见的手”的调节下,进行着排名的搏弈。追求排名的大学在仔细拆解各大学排行榜的指标与权重,认真分析自身在榜单中的排名与分值,精心权衡着哪一个行为能够带来某一项分值数字的变化。可以设想,这类大学将引导教师和学生以发表论文为主要考评手段,而教书育人、服务社会、文化传承等不在排行榜指标内的大学职能,并不被这类学校所看重。这类大学最终将发展为一个畸形的组织,这类大学难以培养出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有价值的人。从社会交换理论这一点出发,排名不会促进一流的产生。

(二)聚焦“稀缺资源”的争夺之战

在我国国民经济发展中,稀缺资源是指在国民建设中国内的资源供给难以满足国民建设的需要,很大程度上仰仗进口的资源,如石油、稀土等不可再生资源。广义上讲,稀缺资源就是能够促进系统演化的关键资源。缺少这些资源,系统演化速度就会受到严重影响,但是拥有这些资源,并不能保证系统一定会演化。在对“稀缺资源”这一广义定义下,大学排行榜中前100名乃至前500名的席位也具有“稀缺性”。我们知道,资源的稀缺性与供给和需求的不均衡有很大的关系。如贾米尔·萨尔米(Jamil Salmi)所言:“大学排名本质上是一场‘零和游戏’,一些国家高校排名名次的进步必然导致其他国家的下降。”[2]23的确,从全球范围来看,大学排行榜的席位供给,尚不能满足部分大学的“排名需求”。于是,在“卖方市场”下,“买方”争先恐后“抢购”,“卖方”不断使出营销奇招。在欧洲,“欧洲各国政府抱怨在全球大学排行榜前50名中欧洲大学数量太少,其中一些国家正(试图)花钱解决这个问题”[3];在亚洲,“这些排名机构也从中国‘双一流’建设中发现了‘商机’,纷纷调整服务面向,以中国为主要经营市场,大有全面控制中国大学评价话语权之势”[4];在美洲,“像汤姆森路透集团这样的商业企业也企图在排名市场中占据更大份额,将视野聚焦于学生感兴趣的领域,即对申请和注册学校信息的需求。这是由《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在美国首先开辟的意义重大且有利可图的市场”[3]。

在这场稀缺资源的争夺战中,大学排名成了一种“买卖”,进而出现了匪夷所思的排名市场供不应求局面。大学排名中出现了潜规则,排行榜成了摇钱树,排行榜的指标也出现了“个性定制”。大学排名本意是促进大学之间的自由竞争,没有大学排名,大学之间的比拼与较量就缺少了直观的比较。然而,正如上文所言,大学排行榜若照此情况演变下去,将会造成学术泡沫现象横行,进而造成整个教育生态系统的混乱。从经济学角度出发,排名终将引发“悲剧”,这与一流大学的目标初衷相去甚远。

(三)摒弃教育本质的排名指标

在近代大学的产生与不断发展中,人们也在思索大学存在的合法性。布鲁贝克(John Seiler Brubacher)从哲学的角度,将大学合理存在的哲学基础主要归纳为两种:认识论与政治论。循着布鲁贝克思想的步伐,我们看到了大学与国家之间存在着紧密的关系。高等教育与社会的关系是极其复杂且不断变化的,总体而言,主要包括“文化的维系与传递,新知识的创新、发现与传播,个人社会地位的分配”[5]。就大学与国家的关系而言,高等教育贯彻上层建筑的属性,反映了一国的意识形态和主流价值观,为国家意识服务。在排行榜的指标中,我们却只看到了一些可测、可比、易得的量化数据比较,尤以论文数量、被引次数、高被引论文、影响因子、ESI排名等指标相关,然而服务国家、社会,传承文化、精神的指标却未曾展示。

大学的首要任务不应过多的关注排行榜或者争取在排行榜中获得好的名次,而更应在于履行大学的社会使命与职责①参见Ellen HAZELKORN的World-ClassUniversitiesor World-ClassSystems?Rankingsand Higher Education Policy Choices'。。从大学的本质看,其“公共角色”(Public Character)[6]属性所造就的大学在教书育人、科技创新、服务社会、文化传承与国际交流这五大方面的职能缺一不可。然而指标意义上的排名,却未从教育学和哲学的视角出发,在大学排行中,无法看到对大学的本质、大学的精神的关照。没有一流的文化与制度,不能生长出真正意义上的世界一流大学。从教育哲学这一方面看,排名的指标并不能够囊括“一流”的全部标准。

二、一流与排名的现实关联

各国政府高度重视本国世界一流大学的建设,在差异化的历史背景与各国国情下,各国实施了不同的建设政策。如日本1995年至今,推出系列“COE计划”,德国自2005年起实施“卓越计划”,俄罗斯实施了“5-100计划”,澳大利亚实施了“探索计划”和“关联计划”等。在各国一流大学建设高校的遴选与评价中,强调引入第三方评价机构的评价结果,因此,大学排行榜也“己成为政府制定政策和学校制定战略的重要参考,并加速了高等教育的改革进程”[7]。从这方面来看,各国政府引导开展的世界一流大学建设与评价,也正面加强了大学、社会公众对大学排行榜的关注。现实层面的大学排行榜的存在,似乎有了合法性的基础。然而,在政府“默许”与大学“助攻”策动下的大学排行榜,正在暴露一些的问题。

(一)排名视角下的世界一流大学

从四大排行榜②这里指上海交通大学世界一流大学研究中心研究发布的上海交大世界大学学术排名、《泰晤士高等教育》发布的泰晤士世界大学排名、国际高等教育研究机构发布的QS世界大学排名以及《美国新闻和世界报道》发布的世界大学排名。的指标来看,都呈现出对与论文发表直接关联的指标的关注。众所周知,国际论文发表具有一定的学科特性,人文社科类文章的国际发表并不占优势。与此同时,一些地方大学、行业型院校,并非以研究见长,但却有为地方、为行业培养专业人才的重任。然而,无论是人文见长的院校,还是地方、行业型院校,都为了在大学排行榜中取得良好成绩,着力发展博士点,重金招入或“挖来”研究型师资,争取博士招生指标,扩大研究生招生规模。在这一系列大动作下,牺牲的是对原有人才培养的关注与重视,舍弃的是院校的特色。对大学排行榜的过分追逐,破坏了高等教育多样性的生态环境,造成了大学同质化的危机。教师、研究生成了论文制造的“机器”,大学成了制造论文机器的“机器”。现代大学自诞生至今一直践行的追求卓越的氛围被追求论文发表取代,大学排行榜“推动院系行为走向一个暧昧的全球竞争模式,而不是为他们所服务的国家争取利益最大化”[3]。在推崇排名的情况下,进入大学排行榜前列的大学成了众多大学发展参照的“模板”,大学排行榜的指标成了众多大学发展的标准。在观摩学习中,越来越多进入排行榜的大学成了“像”一流的大学[8],而非真正的世界一流大学。

排行榜存在技术陷阱。排行榜的指标存在相关性高,评价结果不可验且无法重复[9]。即便是大学排行榜中位居前列的大学(并不特指长期盘踞各排行榜前10名的顶尖大学),同一所大学在同一年度的不同排行榜的表现大幅震荡,这正是由于各排行榜不同的指标与权重设置所造成的。并不科学严谨的排名结果产生出了排行榜所倡导的“世界一流大学”,它的样貌早早被指标刻画的清晰:研究型大学、较多的博士点与博士生规模、较高的国际师生比例、擅长发表英文论文的教师学生、善于跟踪学术热点并制造学术噱头的论文机器……诚然,现代世界一流大学应该具有较高比例的国际师生,具有追踪科技前沿,产出高水平且可供国际交流的科研成果的能力,然而这些只是现代世界一流大学画像的局部,是一流大学之“形”,而非一流大学之“神”[10]。只有神形兼备,才能成为真正的世界一流大学。一流的大学文化、先进的现代大学制度、追求卓越的组织氛围,这些难以用指标刻画的“神”的部分,是世界一流大学画像中最为重要的部分。

(二)伪排名:暗箱操作

大学排行榜并非一个公平自由的竞争平台。表面上看似崇尚竞争,而隐藏在大学排名背后的动机,更多的还是“生意”而不是为了大学的卓越[11]。而部分大学急功近利,为了快速实现“世界一流”的目标,急于模仿世界一流大学的外在特征,却不去学习它们的内在标志[12]。出于国内市场对排行榜的迫切需要,近年来,各排行榜嗅到了巨大商机,针对国内市场开展了频繁的合作。这些合作大多打着“战略咨询”“发展规划”的幌子,通过合作,大学排行榜在各国赚取了巨额的“服务费”。巨大的经济利益影响了大学排行榜的公正性,甚至衍生出系列有针对性的“定制产品”。

信息不对称是排名产生的一个重要原因。然而,在排名机构、大学甚至政府的影响下,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排名暗箱,左右了排名的结果,加剧了信息的不对称,让大学的实际水平与情况更加捉摸不定。世界一流大学的成长具有其自身规律和逻辑,大学发展也往往处于一种“看不见”的状态[11]。人才培养和科学研究的见效周期长,没有长久的时间和实践检验,很难判断一个“人”是否成长为“才”,一些基础研究需要长达数十年的蛰伏才能看到些许成果,大学的文化与精神渗透在大学的人与物中,所起到的润物细无声的成效很难用数据去衡量。这种“看不见”的发展无法被排名暗箱测度,而是需要时间去验证,需要历史去衡量。暗箱中的排名只会蒙蔽大学领导者的眼睛,误导了大学的发展方向。

(三)唯排名:误入歧途

教育评价具有导向功能,教育评价的目标、标准、指标及其权重影响着评价对象发展的目标和方向。混乱的大学排行榜在一定程度上混淆了大学建设者对大学建设指导思想和建设目标的认识,搅乱了大学发展与建设的步伐。数据化处理的大学评价,是监测大学建设与发展状态、进程和质量的重要依据。然而,对世界一流大学进行数据化的评价仅仅是公众认识世界一流大学的一种简单的方法与手段,并非世界一流大学建设的金科玉律,更非世界一流大学建设的最终目标。“数字化崇拜”[13]导致一些国内大学为了提高排名而采取一些急功近利的手段,国外部分高校亦是存在一些投机行为,“比如引进关键人物,有时甚至只在政府排名时临时聘用这些教师(这在英国是熟知的做法);操纵数据;或者录取分数更高的国际学生(美国的做法)”[3]。如若大学建设只秉承大学排行榜的指标和排名结果,不遵循教育规律办学,毫无疑问将会误入重科研轻教学,重数字轻文化的歧途,背离大学的职责与使命。

为扭转不科学的教育评价导向,教育部组织开展“唯论文、唯帽子、唯职称、唯学历、唯奖项”(下文简称“五唯”)清理[14]。继清理“五唯”工作后,国家持续扭转“SCI至上”的不良学术风气,并颁布《关于规范高等学校SCI论文相关指标使用,梳理正确评价导向的若干意见》,这套“组合拳”将更正当前唯排名的乱象。众所周知,SC(IScience Citation Index,科学论文索引)是各类排名指标的主要来源,对SCI的抵制,展示了国家规范各类评价活动,改进评估工作的决心和信心。我国具有特殊的独特的历史、独特的文化、独特的国情、独特的优势制度,决定了我们必须实事求是,走中国特色的教育现代化之路[15]。扎根中国大地办大学,不是要我们效仿大学排行榜建设第二个牛津、哈佛,而是要求大学按照中国实际与中国特色,规划长远的办学战略,“继承而不守旧、借鉴而不照搬、领跑而不追随”。

三、摒弃排名至上思想,回归一流大学本质

柏林大学创立于德国面临民族危机之时,以其为代表的将教学与科研相结合的大学成为世界大学模仿的对象;以威斯康星大学为代表的美国赠地大学,迎合了社会和国家发展对大学的要求,发展了大学社会服务的职能。大学的发展从来离不开它所赖以生存的历史环境,她从不是游离于国家和时代而发展的,也从不是一两个排行榜能够衡量的空中楼阁,她是扎根于国家和时代的具有自我发展规律的。要整体地思考大学发展与经济、政治、文化之间的关系,在遵循教育规律的同时,既要体现不同历史、不同时代的“纵向要求”,又要体现不同国家、不同民族的“横向要求”[16]。摒弃排名至上的思想,回归大学的使命与初心,只有明了世界一流大学的本质,才能更好地建设我国的世界一流大学。

(一)一流的文化与制度

一流的文化是一流大学的灵魂,决定着一流大学的精神气质。“现代大学的本质是在积淀和创造深厚文化底蕴的基础上的传承、研究、融合和创新。传承文化是现代大学的基本功能,创新文化是现代大学的崇高使命,研究文化是现代大学全部活动的基础。”[17]人类对大学文化的追求由来已久,我国古人奉行“明德,亲民,至善”的“大学之道”,重塑德国大学的洪堡(Wilhelm von Humboldt)认为大学是“民族道德文化荟萃之所”,道出了大学与国家同呼吸共命运的担当与使命。在经年累月的发展中,一流大学的大学文化深深嵌入了大学的物质、精神、制度与行为之中[18]。缺失了大学文化的大学,在时代发展的大潮中毫无定力,必定会“为时尚所惑、为积习所蔽、为浮名所累、为指标所困”[19]。在大学文化中,大学制度是大学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一流的大学需要有一流的制度保障,只有一流的制度护航,才能建立起一流的支持和服务体系[20],只有一流的支持和服务水平,才能确保大学发挥一流的社会功能。

大学文化包罗万象,学风文化、校风文化、学科文化、制度文化、建筑文化……这其中既包含有形的文化,也包含无形的文化。从我国的一流大学建设而言,传承并构建具有中国特色的大学文化,需创造性地传承弘扬中华民族优秀文化。只有成为中华优秀文化的传承者、创新者和引领者,才能形成具有时代精神、中国气质的一流大学精神和大学文化,推动社会进步,引领文明进程。

(二)一流的创新与引领

高等教育的认识论哲学观是大学探索高深学问,追求科学真理的理论源泉。无论时代如何变化,探索未知、求真创新、引领发展一直是大学的重要使命。因对学术研究的重视及推崇,大学自其创立至今,便在人类社会新知识的生产、新问题的解决、新技术的发现等方面,发挥了极为重要的功能。再论当下社会,无论是在“上天”“入地”“潜海”的重大实践问题上,还是在威胁人类生命安全的重大疫情防控研究中,大学科研力量一直战斗在引领科学发展、推动人类进步的第一线。学术研究是一项集探索性和创造性于一身的智力劳动,其目标绝不仅在于对外在物质世界的探索与改变,更在于对人类内在精神世界的构建与完善,是“由科学而达致修养”理念下的兼具求真、向善、臻美的教育活动。诚然,“大学科研如果仅仅停留于对项目的客观指标、创新产品的追求,就不能体现人的本质和人性的丰富、全面的感觉,也不能体现教育的目标追求”[21]。

新一轮的科技革命带来了社会生活的变化和人类理念的革新,对高等教育而言既是机遇又是挑战。面对纷繁复杂的社会局面,我国的一流大学不能被急功近利的浮躁风气所影响,应不忘初心,保持创新求真的科学精神,加强原始创新,秉承学术伦理,永攀科学高峰,才能实现对全社会的持续引领。

(三)一流的贡献与服务

高等教育的政治论哲学观是大学服务社会与国家的理论基础。每个国家的世界一流大学都致力于服务国家和地区的持续发展,在社会和文化的繁荣进步中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州的边界即为大学的边界”,在这一著名的“威斯康星理念”的引导下,大学纷纷走出象牙塔,融入社会,服务社会。从“硅谷现象”和“剑桥奇迹”来看[17],利用科技创新专长,主动贴近经济社会主战场,积极为国家和社会服务是一流大学跨越式成长的必经阶段。硅谷与斯坦福大学相互成就,没有硅谷就难以成就斯坦福大学的一流水平,而没有斯坦福大学也无法造就今日的硅谷奇迹。剑桥大学能在20世纪90年代超越牛津大学,与剑桥科技园有1 400多个高新技术企业提供的有力支持不无关系。

就我国而言,要办让党放心,让人民满意的一流大学,就要做好“四个服务”,即为人民服务,为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服务,为巩固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服务,为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服务。我国的一流大学要通过组织社科研究力量着力攻关制约我国社会发展的现实问题研究,增强科研资政能力;要通过组织核心科研力量开展解决重大实践问题的创新型研究,增强关键核心技术创新能力;要与行业企业的紧密关联,增强对口服务能力,“成为国家发展的思想库、科技发展的发动机、产业发展的孵化器”[17],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贡献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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