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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著录《和项王歌》考

2021-02-01林天泉

苏州教育学院学报 2021年6期
关键词:总集小传项王

林天泉

(郑州大学 文学院,河南 郑州 450001)

逯钦立先生《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汉诗卷一》,著录美人虞(虞姬)《和项王歌》曰:“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乐生。”下注:“《史记•项羽本纪》正义引《楚汉春秋》。《诗纪》二。逯按。四方。《诗纪》作四面。何乐。《诗纪》作何聊。今据正义改正。”[1]89查冯惟讷《古诗纪》此条收录在卷十二,作者为“虞美人”,题名为《答楚项王歌》,正文为:“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题下引文云:“《困学纪闻》曰:太史公述《楚汉春秋》,其不载于书者,正义云:项羽歌,美人和之云云。是时已为五言矣。五言始于《五子之歌》《行露》。”①冯惟讷:《古诗纪》卷十二,文渊阁《四库全书》本,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出版。

冯氏《古诗纪》是逯钦立编纂《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的重要底本,对比逯书与冯书此条目,两者主要有四点不同:其一,关于作者,逯书作“美人虞”,冯书作“虞美人”;其二,关于题目,逯书作《和项王歌》,冯书作《答楚项王歌》;其三,关于正文,逯书对冯书做了两处改动,“四面”改成“四方”,“何聊”改成“何乐”,依据为《史记正义》;其四,逯书有作者小传,并引《汉书》原文介绍背景,冯书无;冯书另引《困学纪闻》,介绍出处,兼论五言诗源起。第四点属于编纂体例问题,对比两书比较清晰明了,前三点则颇有费解之处。以下对这几点作进一步分析。

一、“美人虞”还是“虞美人”

《史记•项羽本纪》谈到“霸王别姬”时指出:“有美人名虞。”集解:“徐广曰:‘一云姓虞氏。’”正义:“括地志云:‘虞姬墓在濠州定远县东六十里。长老传云项羽美人冢也。’”[2]283《项羽本纪》认为“虞”是名,而据正义,“虞”可能是名,也可能是姓。就姓而言,虞氏源于唐虞,据《元和姓纂•卷三十》“虞”姓词条载,先秦会稽余姚已有虞氏。美人是汉代妃嫔的一种称谓,沿革自秦。明董说《七国考•秦职官》引应劭语:“秦自惠文王后,嫡称王后,次称夫人,又有美人、良人、八子、七子、长使、少使之号。美人爵视二千石,比少上造,八子视千石,比中更。”[3]至汉代,后宫相关制度更为完备。《汉书•外戚传》载:“汉兴,因秦之称号,帝母称皇太后,祖母称太皇太后,適(嫡)称皇后,妾皆称夫人。又有美人、良人、八子、七子、长使、少使之号焉。至武帝制倢伃(婕妤)、娙娥、傛华、充依,各有爵位,而元帝加昭仪之号,凡十四等云。”[4]3369又,《汉书•王莽传下》:“备和嫔、美御、和人三,位视公;嫔人九,视卿;美人二十七,视大夫;御人八十一,视元士:凡百二十人,皆佩印韨,执弓韣。”[4]3570卫广来在《西汉出宫人制度考实》一文中指出:“美人至少使六品,按照传统制度,最有可能的是相当于‘媵妾’,低主妾夫人一等。”[5]应该说,秦汉间“美人”类似于一种爵位。那么,“美人”应该置于名、姓之前还是之后?

查阅秦汉典籍,“美人”一词比较常用,但美人与姓或者名连用表示妃嫔的则比较少见。汉代典籍中则较为常见,如《史记•扁鹊仓公列传》:“菑川王美人怀子而不乳,来召臣意。”[2]2448《汉书•武帝纪》:“孝武皇帝,景帝中子也,母曰王美人。”[4]135《汉书•五行志》:“其后赵蜚(飞)燕得幸,立为皇后,弟为昭仪,姊妹专宠,闻后宫许美人、曹伟能生皇子也,昭仪大怒,令上夺取而杀之,皆并杀其母。”[4]1281以上均为置姓于“美人”之前,为“X美人”的格式,未见到“美人X”的格式。至于将名与“美人”连用的用法,则未见到。

关于“虞美人”连用,较有名者见于东汉。《后汉书•孝灵帝纪》有“拜冲帝母虞美人为宪园贵人,质帝母陈夫人为勃海孝王妃”[6]262,《后汉书•皇后纪》又云:“虞美人者,以良家子年十三选入掖庭,又生女舞阳长公主。”[6]341此“虞美人”为东汉顺帝刘保妃嫔,汉冲帝刘炳生母。虞美人后演化为“虞美人曲”及“虞美人”词牌等,其所据当是“霸王别姬”之事,而非东汉“虞美人”。《乐府诗集•琴曲歌辞二•力拔山操》下注云:“按《琴集》有《力拔山操》,项羽所作也。近世又有《虞美人曲》,亦出于此。”[7]至于“美人虞”的用法,目前仅见于逯书①网上有电子版《全汉诗》,标注清丁绍仪编,有“美人虞”之说,经核查,内容与逯书完全相同。所谓丁绍仪《全汉诗》,目前在网络流行较广,国学大师、中华典藏、汉典古籍、中华古籍全录等网站均有收录,当引起注意。另亚马逊海外版有“艺雅出版社”制作的电子版《全汉诗》,并注明“是丁绍仪所编辑的一部中华传世珍藏的国学经典佳作,在海内外广为阅读和流传”,经核查亦摘自逯氏原书。不知此《全汉诗》缘起何处,何以流传甚广,还有待进一步考察。。其将《古诗纪》中的“虞美人”,改为不常见的“美人虞”,当有其考虑。笔者揣测,逯氏改名或缘于这三点:其一,“虞美人”已有其人,东汉顺帝刘保“虞美人”虽“抑而不登”后位,但已入《皇后纪》,其影响又过于虞姬②从文化艺术影响来说远不及虞姬,但在史籍中的位置也非虞姬可比。,不宜与其同名;其二,“虞美人”作为琴曲、词牌,过于烂熟,不利于用来代表人物;其三,“虞姬”之“虞”,据《史记》原文,是名而非姓③《史记正义》对“虞”是名还是姓有歧义,在无从考证的情况下,宜从《史记》原文。,而东汉顺帝刘保“虞美人”之“虞”是姓而非名,两者应当有所区分。据此,笔者较为认同逯钦立先生的做法。但改名是一件十分慎重的事,囿于所见有限,不知逯氏是否有其所本。从总集编纂的角度来说,如无旧集作为依据,或有确切例证,当不宜轻易改动。

二、《和项王歌》还是《答楚项王歌》

陈尚君先生将唐诗题目概括“原题、改题和拟题”三种,指出:“诗题对于了解诗歌的写作缘起始末、考察诗歌的寓意都具有极其重要的价值。”[8]对于先唐诗歌来说,大多没有原题,许多题目是后人从编者的角度给加上的,因此同一首诗歌题目往往有较多变化。对此,《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凡例”里有相关说明,逯钦立指出:“诗歌题目,率从《诗纪》,然亦间参各书标出新目,求其接近旧集也。至于各代谣谚,《诗纪》多从《乐府诗集》,杨氏《古诗存目》多从杜氏《古谣谚》。今以杨目为主,取其较为详实也。”[1]5这里可以看出逯钦立处理诗歌题目的基本原则:以冯氏《古诗纪》为主,但也参照他书作一些调整,目的是“求其接近于旧集”。而对于各代谣谚,他认为杨守敬的《古诗存目录》与冯氏《古诗纪》各有所本,而杨氏更为详实,因此题目基本以杨氏《古诗存目录》为主。就虞姬这首诗而言,逯书将冯书的《答楚项王歌》改为《和项王歌》。另查阅诸书,杨氏《古诗存目录》(汉诗卷二),该诗题名为《答项王楚歌》[9];丁福保《全汉三国晋南北朝诗》(全汉诗卷三)题名为《答项王楚歌》[10];杜氏《古谣谚》(卷十七)题名为《虞美人和项羽歌》[11],均与逯氏不同。

那么,逯钦立先生为什么不采用其最为重视的几个基础文献—冯氏《古诗纪》、杨氏《古诗存目录》、杜氏《古谣谚》中的题名呢?笔者揣测,或出于这样两点考虑:一是古诗题名在言可达意的情况下,倾向于文字简洁;二是《史记》原文有“歌数阙,美人和之”之句,取此“和”字,更为自然;改为“答”字,则失其所本。总的来说,许多秦汉诗歌、谣谚本身往往并无题目,是否添加题名,如何添加题名,是总集编纂者必须要面对的问题。逯氏的基本原则是“求其接近于旧集”,但“旧集”命名又往往不同,我们该如何选择?命名的目的是为了使我们更好、更直接地理解一首诗乃至其相关背景,“求有所本”“求其简洁”当是值得我们重视的两个原则,即尽量在诗歌所载录的文献中找到相关依据,在表达上则以简明畅达为主。当然,如何给古诗题名,是总集编纂中面临的复杂问题,有待给予更多的探讨。

三、“何聊生”还是“何乐生”

根据逯钦立先生按语,逯书对冯书所录正文作了两处改动:“四面”改成“四方”,“何聊”改成“何乐”,并注明依据《史记正义》改正。“四面”改成“四方”,几无差别,查《史记正义》确为“四方”,当无异议。“何聊”改成“何乐”,则颇令人困惑。

根据逯钦立先生所列“引用书目”,其所据《史记》为“百衲本”。然查阅上海涵芬楼影印南宋黄善夫刻本《史记》(即“百衲本”),此句本为“贱妾何聊生”,不知逯钦立所见是否另有后来补缀的“百衲本”?又翻阅商务印书馆1930年版《史记》,中华书局1959年版、1999年版、2011年版《史记》等,均作“贱妾何聊生”。复检二十五史编刊馆影印中研院历史语言研究所藏北宋景祐监本《史记》、四库本《史记正义》、光绪八年(1882)古香斋本《史记》、光绪二十九年(1903)五洲同文书局本《史记》等,亦均作“贱妾何聊生”。此外,1943年日本泷川龟太郎所作《史记会注考证》[12],是根据日本所藏《史记》旧抄本并搜集“三家”以后有关《史记》的研究资料编撰而成,其中仅就《史记正义》而言,超出宋以来刻本约千条,而其所录此处原文亦为“贱妾何聊生”。再看其他文献,杜文澜《古谣谚》(卷十七)、王应麟《困学纪闻》(卷十二)、丁福保《全汉三国晋南北朝诗》(全汉诗卷三)等,亦均为“贱妾何聊生”。

逯氏既然在按语中特意点明“何乐,《诗纪》作何聊。今据正义改正”,当必有所本。但其源于何处,目前难以核查,或是某一版本的《史记正义》。此外,改动文本,对于校勘工作来说,是一件“大事”。逯氏把“何聊”改为“何乐”,除有一定的文献依据,也应当有学理上的依据。查“聊”字诸义,有三解在此可通:一是愿意。如《诗•邶风•泉水》:“娈彼诸姬,聊与之谋。”毛传:“聊,愿也。”[13]309又,《诗•桧风•素冠》:“我心伤悲兮,聊与子同归兮。”毛传:“愿见有礼之人与之同归。”[13]382那么,“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可解释为:“大王意气丧尽,我哪里还愿意继续活下去呢?”二是依赖。如《楚辞•九章•悲回风》:“怜思心之不可惩兮,证此言之不可聊。”朱熹集注:“聊,赖也。”[14]又,《汉书•张耳陈余传》:“秦为乱政虐刑,残灭天下……使天下父子不相聊。”颜师古注:“言无聊赖,以相保养。”[4]1613成语有“民不聊生”,即无以赖之为生。那么,此句可释为:“大王意气丧尽,我又依赖什么活下去呢?”三是快乐。如《楚辞•九思•逢尤》:“心烦愦兮意无聊。”王逸注:“聊,乐也。”[15]又,石崇《王昭君辞》:“杀身良不易,默默以苟生。苟生亦何聊,积思常愤盈。”[1]643《后汉书•邓寇列传》:“悲夫,久生亦复何聊!盖忠臣杀身以解君怒,孝子殒命以宁亲怨。”[6]495《后汉书•列女传》:“故君以责我。……生如此,亦何聊哉!”[6]2237尤其这后三例,大体同于“何聊生”。据此,该句大致可解释为“大王意气丧尽,我活着又有什么乐趣呢?”

综上,从文献上来说,大量重要文献同于“贱妾何聊生”,尚未知逯氏所本何处,即使有所本,当非主流文献;从词意上来说,“何聊生”以上所列三意都可解,且“何聊生”本身就含有“何乐生”之意,更不必特意调整。因此笔者认为,“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一句,不必、也不宜改为“大王意气尽,贱妾何乐生”,逯氏该条目有待纠正。

四、关于编辑体例的几点问题

对比逯、冯二书编辑体例,有这样几点值得注意:

首先是诗歌编次问题。文献的分类与排序是总集的核心工作,也是体现总集编纂水平、反映编者编纂思想与文学思想的重要指标。对于《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的编排,学者已有较多论述,对于逯氏的“编排得宜”也给予了高度肯定。总的来说,该书以时代为序,以作家为中心,厘定次序,彰显源流,具有较高的合理性、科学性,为使用者提供了方便,也体现了作者对文学发展的深刻认识。就《和项王歌》而言,主要有两个问题:一是时代,二是次序。项羽和虞姬,未入汉朝,但秦已灭,他们又是灭秦者,非秦遗民,归汉归秦似都有问题。在《史记》中,《项羽本纪》列于《秦始皇本纪》之后、《高祖本纪》之前,可见太史公并未将项羽列为汉人,这也符合历史事实。而《汉书》则将陈胜、项藉列为传记第一,这里面略有夸耀汉功之意。逯书对于身历数代的作者,有两种处理方式:一是“略从史传定其伦第”,二是“依据实际”而非“遵封建传统”。这里当是从《汉书》而定其伦第。楚汉争霸时期,秦已灭,汉未立,但既然秦汉之间未立新朝,则大体可以认为这一时期的历史人物非秦即汉。项羽作为灭秦者,自然不能归之于秦。而其虽与汉为敌,但毕竟灭秦之举,亦有功于汉的建立,且汉高祖“以鲁公礼”葬之,并为之哀泣,可以说得到汉朝的认可,故从《汉书》将项羽归之于汉可以理解,从今天总集编纂的角度来说也可以接受。在实际操作中,作者朝代归属往往面临许多问题,阎瑞君在《跨朝代作者的朝代著录》[16]一文中,从古籍编目的角度讨论了作者朝代的五种情况。对于跨朝代作者,在古籍编目中如何标注其所属时代,与在总集之中如何确认其时代归属,既有相通之处,也有各自的侧重,涉及情况较为复杂,要留待专文给予论述。此外,就编次而言,逯书“和项王歌”紧随楚霸王“垓下歌”之后,时间线条清晰。冯氏《古诗纪》(文渊阁《四库全书》本)中,该诗前则为戚夫人《舂歌》、乌孙公主《悲秋歌》、赵飞燕《归风送元操》、班婕妤《怨歌行》,后则为卓文君《白头吟》、王昭君《怨诗》。冯书大致按主题分类,可以看出其将《答楚项王歌》归为“怨歌”一类①虞姬之歌悲而不怨,与其余几首实有不同。。根据主题分类,有其便利性的一面,但主观性较大,且与整体文学发展割裂,不适宜作为总集编纂的通行体例。

其次是诗人小传问题。逯书以作者为中心编排,那么对于作者的考证便十分重要。对于有名姓可考者,逯书往往前置小传,其在《凡例》中指出:“各家小传,略依《诗纪》及严氏全文,著其爵里、卒年、寿数及其著述。”[1]2逯氏深知作者考证之难,尤其许多作者生卒年、时代问题不详,乃至作者歧互,这给编排次序造成很大困难。据统计,逯书共收录作家813 人,作家小传有误或失记者达312人,占总数的38%。[17]对于这样一部体例宏大的总集,要想小传得宜无误,显然难以仅凭一人之力完成。就虞姬而言,其可靠资料寥寥,故小传亦极简,《古诗纪》则干脆不录。作为一部诗文总集,作者小传显然有其重要性,但小传应该是什么样的、要包含哪些内容、是否要有固定体例,值得作进一步的理论总结。一方面,作者小传限于史料不足,要根据具体情况各裁所宜;另一方面,作者小传应该有一个基本的、通行的标准,在史料可得的情况下,应该有大致相同的框架结构,这样对于使用者来说,会更为方便。这既是一个实践问题,也是一个理论问题;既要汲取前人编纂总集的经验,也要结合现代人的阅读习惯加以辩证的考虑。

再次是诗歌品评问题。对比逯、冯二书,逯书引《汉书》原文介绍背景,冯书无;冯书引王应麟《困学纪闻》点出五言诗源流,逯书无。诗歌品评涉及十分复杂的问题,需要研究者对诗歌的整体发展有着非常清晰的宏观把握,同时对于每一首诗又有独到的见解。对于总集来说,由于体量庞大,不需要也不宜专门深入剖析某诗、某文。结合逯、冯二书,或给予我们这样的启示:一是可引出处之文,点明其背景,这往往是我们理解一首诗的重要基础,许多总集也多有此举;二是可引重要评论附于诗文之后,而对于一些重要的现象、节点、特征等,可加编者按予以点出。于编者而言,每一篇诗文都不是孤立的,都有其合适位置,这样的认识可以通过引语、按语传递给读者,而这样的总集,具有一定的文学史意义。当然,这是一个十分复杂的问题,尤其对于《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这样以一人之力完成的宏大总集而言,不可过于苛求。这应该是我们下一步努力的方向,特别对于新编体量较小的总集,比如只涉及某一时代、某一地域的总集时,应该可以做得更加细致。编纂总集的目的不仅仅是网罗放佚、删汰繁芜,更有常备案头、随时参考之功用,因此编纂的时候应该采用“读者友好型”理念,而非“编辑方便型”理念。读者对于总集的期待,当是新时代总集编纂者所着重考虑的问题。

以上通过对逯、冯二书著录同一条目的对比分析,略窥逯钦立先生编纂该书时的某些具体考虑,并提出了对于总集编纂的几点思考。有些问题如逯书“贱妾何聊生”出于何处、丁绍仪《全汉诗》原书如何等,限于资料有限,一时难以解决。有些问题如早期诗歌的命名基本规律、总集小传的“理想模型”等,涉及的问题十分复杂,当另文予以阐述。本文作为逯书的一个切面,可见逯钦立先生之用心,也可见总集编纂之不易。这样一个“点对点”的探讨,有其狭隘不足的一面,也有具体清晰的一面,希望能引起更多的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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