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期美国文学中“个人主义”传统的起源——以爱默生的文学思想为例

于晓 山东畜牧兽医职业学院

一、引言

美国文学经历了200多年的发展历程，它不仅在风格上，同时在内容上都日渐成熟，美国文学已成为展现美国人民独特哲学思想和政治价值的一面镜子。早期来到美国的欧洲移民大多数是清教徒，他们因为政治和宗教迫害而选择移民到美洲新大陆。为了逃避这些迫害，并追求他们渴望的自由，他们带着独立、自由和个人主义的坚定信念来到了新大陆。政治上他们想摆脱欧洲旧的封建传统，寻求建立一个保障个人自由的理想国家。因此，这些历史背景使得个人主义的传统成为早期美国文学的特征之一。

在早期美国文学中，爱默生和梭罗、欧文等作家的作品都体现了这一特点，特别是爱默生的个人主义思想更是美国本土个人主义的源头，它标志着美国文化和精神的独立。因此，本文以爱默生的思想和作品为例来探讨美国文学中个人主义传统的起源及其特征。

二、个人主义与爱默生：个人主义作为哲学流派的开端

（一）个人主义的内涵

当我们提到个人主义时，应该给它下一个定义。在美国文化中个人主义是一种道德、政治和社会哲学，它强调个人自由、个人价值的重要性和“自立的美德”。它假定一个人在社会和文化上是自由的，因此当国家或“社会”行使权力时，个人主义主张反对“权威”对个人进行各种形式的控制。个人主义可以从多个层面进行解释，爱默生的观点就是其中之一。

（二）美国文学中的个人主义背景

北美殖民地时期的早期美国文学史反映了寻找美国表达方式的历史，在其早期历史的大部分时间里，美国一直是一块忙碌、不安的土地，它试图发现自己的国家身份。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从一开始，人们就对个人寄予了极大的信心，美国人面对新大陆的各种危险并在这样的环境中适应和成长。他们因此变得自立、自信、自强，从而使清教徒开创的美国梦不断发展，美国社会也由弱变强，由穷变富。

清教徒带着独立、自由和个人主义的坚定信念来到了新大陆，他们迫切要求把自己的政治理想付诸实践，他们要求清除封建传统，建设民主自由的新社会。废奴主义作家表达了对摆脱奴隶制和争取个人自由权的呼吁。有些文学作品则强调通过直接接触自然，并从自然中获得真理，而不是通过实践和现实来获得真理。这些文学与哲学思潮对后来美国文学的发展产生了强烈的影响，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塑造了美国人的思维方式，并使得个人主义传统成为美国文化的一部分。

（三）爱默生个人主义思想的基础

一般说来，爱默生个人主义的基础是神性，而神性起源于“超验主义”。“超验主义”是从1836年到1860年在北美新英格兰殖民地兴盛起来的哲学和文学运动。“超验主义”是从德国和英国浪漫主义哲学中衍生出来的一些基本的理想主义概念，它部分地受到印度和中国哲学的影响。虽然超验主义从来不是一个系统的哲学，但它的一些基本原则是它的追随者们所普遍认同的。例如上帝在个人和自然界中都是内在的，个人直觉是知识的最高来源。这种信念导致了对个人自立的信仰和对传统权威的排斥。超验主义的思想在爱默生所写的《论自然》和《论自立》等散文中最具说服力。

超验主义者强调个人的重要性，对他们来说，个人是社会最重要的因素，社会的再生只能通过个体的再生来实现。人生的终极目标是实现个人的自我完善，而不是疯狂地追求财富。在爱默生看来，一个理想的人首先应该是一个“自立”的人，爱默生一生都在思考这一主题。像爱默生这样的超验主义者告诉人们，如果你愿意努力的话，就要依靠自身来获得精神上的完美。因为在他看来，个人灵魂与超自然灵魂的交流是神圣的。显然，这种关于个人及其重要性的新概念代表了一种看待人的新方式。爱默生作为新英格兰超验主义的领袖，他的个人主义很复杂。原因在于他的理论是建立在人、自然、上帝三位一体的基础上的。爱默生认为，人类应该按照自己的原则生活，就像大自然中的花朵一样，人应该探索自己的内心世界，而不是环顾四周。但他们怎么能做到呢？那要摆脱某些权威的束缚，一个人应该有独立的思想。“坚持自己，不要模仿”这是其个人主义的精髓。由此可见，爱默生更强调思想的独立性。换言之，在爱默生的作品中，个人主义已成为一种更为系统化的结构，它不是“逃避”，而是具有更积极的意义，即对自由和真理的冒险和探索。

爱默生在哈佛大学神学院就读时创造了“超灵”（Over-Soul）这一概念。这个词来自希腊语，最早是由希腊哲学家柏拉图提出来的。他肯定绝对“善”的存在，同时他把绝对的“善”定义为无法描述的东西，最终只能通过直觉才能体验。宗教哲学家把这种超越的概念应用到神性上，认为上帝既不能用人类经验来描述也不能被理解。爱默生所说的“超灵”，就是上帝，他相信上帝无处不在、无时不有。他呼唤灵魂的精神实相，他相信人的个人思想是精神现实的一部分——神性存在于所有人之中。在他看来，个体的灵魂是万物灵魂的一部分。所以当他教导人们相信自己的时候，他的意思是相信他们个体的神性。他曾对哈佛神学院的学生说：“你应该抛弃一切权威，你应该追随自己心灵的神性。”他认为宗教应该是个人灵魂和宇宙灵魂之间的情感交流，这就是为什么他教人们相信自己。爱默生成功地建立了一个强大的个人世界，他通过超验主义成功地将自己的个人主义思想发展为一种哲学流派。总而言之，超验主义是爱默生个人主义的哲学基础，他将其升华并将思想转向另一个重要理念——“自立”。

（四）对《论自立》的分析

《论自立》是爱默生最著名、最具影响力的著作之一，“自立”是爱默生个人主义的重点之一。对爱默生来说，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应该在世界上自立。这就意味着国家要支持和满足个人的发展需要。在这一点上，他在《论自立》中指出了两个问题：一是避免为了国家利益，忽视了个人的实际情况和民族的差异。二是相信自己的伟大，个人要不断挖掘自身潜力。不要相信昨天，因为这会让你习惯于想象。人应该坚持不懈地、务实地看待现在，也就是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些思想在美国文学中引起了很大的反响。

爱默生在《论自立》中呼吁我们形成自己的观点：“要成为一个人，就必须是一个不墨守成规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听从世界的意见生活是很容易的；在孤独中，按照我们自己的意见生活是很容易的；但是伟大的人是一个在人群中保持自身独立性的人。”做一个不墨守成规的人很重要，因为一个人可以形成自己的观点，而不必受到别人的指摘。作为一个不墨守成规者的另一个重要方面是，作为一个追求独立与创新的人，他可以从不同的角度看待生活，这意味着他必然独树一帜。这些独树一帜的人都是一些最具创新精神的人，他们可以自由地做他们想成为的那种人，思考他们选择思考的事情，而不会偏向于墨守成规的思维。

一个能够接受自己的人，必须学会爱自己的不完美，他懂得欣赏自己和世界的“缺陷”，因为这给了他们思考和讨论的东西。爱默生在《论自立》中说到：“相信你自己，每个人的心都会随着那根铁线而颤动。”不墨守成规的人有“跳出框框思考”的天赋。这些人会思考历史、哲学、文学和价值观的信息，以便得出结论。墨守成规的人则同意大多数人的意见。这表明了墨守成规者与不墨守成规者的一个核心区别：墨守成规的人不能有独创性的思想，而非墨守成规的人有很多的观点和想法，而这些意见和想法都不被墨守成规的人所接受。正如爱默生所说，“没有什么东西是神圣的，只有我们自己心灵的完整性”，不墨守成规的人可以自立，思考各种可能性，在生活中做出重要的决定，并处理他一生中发生的任何事件。

在《论自立》中爱默生对个人的重要性给予了批判性的关注。他坚持认为个人是社会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只有通过个人的改进和完善，才能实现社会的进步。因此，人类的首要目标是自我完善，而不是刻意追求财富。只要人类不断地修养自己的道德，就可以使人变得完美，因为每个人的灵魂都与超自然的灵魂相连，从而与神性相连。一个理想的人首先是一个自立的人。简言之，“自立”思想是爱默生哲学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时也是美国个人主义传统的基础。

三、结论

早期美国文学中的个人主义传统是建立在美国独特的历史、地理和哲学基础之上的，它不仅给美国人民，也给全世界人民带来了一些新的、人文的意识形态。它对美国人民生活的影响是非常深远的，即确立了美国人的生活原则。美国文学巨擘爱默生塑造了这一哲学思想的内在结构，他们认为政府最重要的职能就是确保每个公民的自由和独立——选择他们想要的生活方式。对他们来说，完全退出社会和政治生活是不现实的，也是不可能的。从这个意义上说，个人主义要求人们提升自己的精神自我，以影响政治气候，从而确保政府为人民服务。本文分析了个人主义产生的历史、地理背景和发展方向，并总结了爱默生的观点以及个人主义在其文学作品中的表现。爱默生在其作品中进一步发展了个人主义思想，并首次将其作为一个哲学流派加以阐述。总之，个人主义的产生是一个复杂的过程，它开创了美国文学的新纪元，构成了美国文学的特点，个人主义这条主线使美国文学成为一个整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