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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经济增长新动能统计测度研究

2021-01-26柴士改李金昌

统计与信息论坛 2021年1期
关键词:比重动能要素

柴士改,李金昌

(1.安阳师范学院 经济学院,河南 安阳 455000;2.浙江财经大学 数学科学学院,浙江 杭州 310018)

一、引 言

加快培育新动能是推动中国经济转型升级、提质增效、行稳致远的重要途径。新动能一词首次出现在2016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之后逐步引发了研究热潮,聚焦点主要包括两个方面:什么是新动能?该如何进行统计测度?

关于什么是新动能并没有统一定义。其中不少学者首肯了国家统计局的一个定义,认为以新产业、新业态、新商业模式为代表的新经济是新动能,具体有先进制造业、高端制造业、高技术产业、工业战略性新兴产业和战略性新兴服务业[1-3];不仅包括“无中生有”的新兴产业,而且包括新技术对传统行业的改造和提升“有中出新”的增长动能[4-5]。学者们认为知识、技术、信息、数据为新动能的支撑要素[6],新动能是指能够推动经济走上新一轮增长轨道的新要素以及新要素组合方式,未来经济增长新动能更多来源于新一代信息技术对经济社会发展的全面深入渗透与改造[7-8]。国家发改委在《中国产业发展报告2018》中指出,新动能来自科技创新、需求变化、制度变革三个方面,是以新生产要素为支撑、以创新为引领、以新技术突破和应用为主导、以需求变化为导向、以制度变革为保障的产业发展新动力,除此之外新动能还来源于中国制造“外部效应”,更可能来源于创新形成与消费形成两大领域,建议中国政府从体制与机制上为其保驾护航[9-10]。

关于新动能的统计测度,已有文献主要分为两类:一是构建指标体系进行综合评价。例如,国家统计局于2017年9月首次对外正式发布经济发展新动能指数,迄今已测算2015—2018年新动能指数,结果呈持续上升趋势,各构成贡献从大到小分别为网络经济指数、经济活力指数、创新驱动指数、转型升级指数与知识活力指数[11]。再如,陈宝明等以熊彼特创新理论为基础,认为新动能来源于新技术对经济社会的深度改造,从基础指标与表现指标两个维度来构建新动能指标体系,结果表明,新动能指数处于上升通道,基础指标始终领先于表现指标[7]。此外,郑江淮等认为经济增长动力与全要素生产率(TFP)变动同源,从生产函数出发,分解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动力来源,并以此作为经济增长动能指标体系的依据,同时根据党的十九大中对新动能的表述,从动能指标体系中分离新动能[11]。二是将全要素生产率视为新动能进行计量测度。以TFP刻画的所有要素投入组合的产出效率可以较为客观准确地衡量经济增长的质量[12],一般被视作经济增长的新动能之一,因此从经济增长的动力来源出发,将资本、劳动视为传统动能,全要素生产率视为新动能,进行测度[6]。

上述这些研究成果,对于我们深化理解新动能的内涵和强化研究新动能统计测度方法,无疑具有重要的参考意义。我们认为这些已有研究还存在一些不足,其中主要不足是现有文献还比较碎片化,不够聚焦,同时大多集中于概念的解释,缺乏内在本质特征的概括。关于新动能测度方法的研究,也有如下缺陷:

第一,就国家统计局的新动能指数而言,其对新动能的测度是基于以“三新”为代表的新经济,但新动能与新经济存在区别,两者的内容、范围和统计口径不同,测度结果难免会有偏差。同时,由于个别指标选取不当,可能会影响评价结果,比如知识能力指数的贡献最小,与很多测度人力资本对经济增长贡献的文献不一致,部分原因可能与选取“经济活动人口中硕士及以上学历人数”体现人力资本有关。另外,国家统计局以2014年为基期,测算的是定基指数,忽视同步相邻两期动态的变动。

第二,基于熊彼特创新理论而构建的新动能指标体系,指标选取范围过于宽泛,容易高估评价结果。比如,代表新人才的指标设置为海外高端人才引进与大学毕业生,其中大学毕业生这个指标有些不合适,因为不是所有大学毕业生都会投入到经济活动中。

第三,基于生产函数的综合评价方法,有很大的创新,但也存在一些有待商榷的地方。比如,经济增长是否与TFP变动同源,其科学性、合理性存在争议,有待进一步验证。同时未对新动能进行具体界定,导致新动能指标构建略显简单。但以TFP为基础考察新动能是一个不错的思路,因为培育新动能,必须从技术进步入手,而促进技术进步可以提高TFP生产率。

第四,基于生产函数的计量测度方法,主要问题在于:新动能不完全等同于全要素生产率,因此以全要素生产率作为新动能的代理变量未免过于粗略。同时,对传统动能与新动能的区分过于武断,因为资本、劳动要素中也存在符合新动能特点的因素,比如资本中的高技术制造业投资、战略性新兴产业投资、风险投资、高技能的人才、信息部门中大学及以上学历就业人数等等,因此,直接将资本、劳动定义为传统动能,将全要素生产率定义为新动能不够严谨。

本文在已有研究的基础上,进一步梳理新动能的本质特征和构成要素,从投入与产出两个视角来构建经济增长新动能指标体系,基于相对标准化方法来测度经济增长新动能定基与环比指数,对新动能发展进行动态的评价。

二、新动能的本质特征、构成要素及其表现指标

(一)新动能的本质特征

不容置疑,新动能的内涵丰富而又复杂,非一两句话能说得清楚,因为新动能是动态的,其涵盖范围是多元的,同时新旧动能的区分不是简单地用二分法能够完成的。任何国家或地区,随着科技不断进步和经济不断发展,原先的新动能都可能逐渐转变为旧动能,所以对于什么是新动能需要结合生产力水平来界定[13]。马克思的生产力理论与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产力理论为我们准确理解新动能的内涵和特征提供了依据。我们认为,要理解新动能的内涵,需要紧紧抓住以下几个本质特征。

1.新动能前提在于“新”,这个“新”就是创新

根据马克思的生产力理论,生产力由生产工具和劳动者组成,创新是生产力发展的根本驱动力,人才是创新的主体,生产工具是创新的载体,生产力创新的基本保障是先进制度和政策体系[14-16]。习近平指出,要坚决走中国特色自主创新的道路,明确创新的国家战略地位,创新驱动发展战略重在解决社会发展的动能问题[17-18],人才是创新的根本要素,创新驱动实质上是人才驱动[19-21]。习近平还多次强调,要贯彻新发展理念,加快发展先进制造业,加大先进制造业和新一代信息技术的融合,加快培育新增长点,形成新动能[22]。在新时代,新动能的生产工具呈现自动化、信息化、智能化、数字化的特点。创新是新动能的核心生产要素,是新动能形成的第一要义,是新动能形成的根本驱动力,而技术进步是新动能的核心生产力。根据熊彼特的创新理论,新动能主要来源于突破性技术创新与渐进性创新,前者属于新技术出现带来的突破创新,后者属于新技术扩散、深入带来的渐进性创新,主要包括新产品、新工艺、新市场、新原材料来源或半制品的供应来源、新组织形式。正是因为有了这些一系列的“新”,才有了中国经济社会的持续全面发展。

2.新动能核心在于“动”,这个“动”就是动力

动能一词来源于物理学,指物体由于运动而具有的能量。应用到经济学领域,指推动经济发展从一种平衡状态转变到另一种新平衡状态的能量,或者说是推动经济发展从一种较低平衡状态转变到更高级平衡状态的能量。毫无疑问,动能本身是不断变化的,在不同发展阶段会以不同科技创新和不同表现形式在传统产业或新兴产业中呈现出来。正是新动能不断出现或者不断迭代旧动能的这种动力变化,才促进了经济社会的持续向前发展。新时代新动能最显著的“动”就是新一代信息技术对经济社会发展的全面深入渗透与改造,它不仅包括推动新兴产业的力量,还包括推动传统产业升级改造的力量。可以说,中国当前的新动能就是依托于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以新一代信息技术应用为基础,以一系列相关技术突破为支撑,以大量新技术、新产业、新业态、新模式等快速涌现并汇聚成为产业发展新势能及其在经济、社会、文化等方面的广泛融合与应用为表现的新动力[23-25]。正如陈宝明和吴家喜所说,在目前全球经济下行的背景下,未来10~20年,促进经济发展的最大力量将是新一代信息技术融入各个产业的新产品、按需提供个性化产品与服务的新业态、产业链跨界融合的新模式[7]。换言之,新动能就是互联网、大数据、物联网、区块链、人工智能等新一代信息技术对经济社会发展的全面渗透与改造引起的科技变革与产业变革形成的新动力。渗透、变革、改造、融合的过程就是“动”的过程。当然,动能也具有区域性,即在一个地区属于新动能,在另一个地区有可能只是旧动能,所以新动能同时具有时空相对性。

3.新动能目的在于“能”,这个“能”就是能量

我们认为,新动能是比旧动能更有能量的动能,或者说是能改造和提升旧动能的动能。在新时代,新动能是能够推动中国经济从高速度增长向高质量发展转变、从而实现“创新、开放、协调、绿色、共享”发展目标的动能;是能够实现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从“中国制造”到“中国创造”再到“中国智造”战略目标的动能;是能够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需要的动能;就是能够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基础上为最终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奠定坚实基础的动能。所以,衡量新动能的标准是能否有助于实现“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和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战略目标。当然,我们也要认识到,由于新动能主要来源于突破性创新与渐进性创新,因此它也有可能对旧部门和传统产业形成一定的挤压与冲击,会抵消一部分产出,从而对经济增长形成正反两方面影响。新动能代表先进生产力的方向,是历史的必然选择。

综上所述,新动能最终表现为不断涌现的新技术、新资本、新人才、新资源、新创业、新企业、新产品、新产业、新市场、新消费、新模式及其相互之间的交融组合,它们也是新动能的构成要素。

(二)新动能的构成要素及其表现指标

依据动能物理学概念与影响因素,经济增长新动能受到速度和质量的影响。据此,我们可以根据新动能的表现形式与构成要素,将新动能的指标分为两类,即投入指标和产出指标。投入指标属于基础指标,代表新动能发展的动力与潜力,包括新技术、新资本、新人才和包含数据在内的新资源。产出指标属于表现指标或结果指标,代表新动能发展的规模、质量与效益,主要包括新创业、新企业、新产品、新产业、新市场、新模式。

1.新动能的投入要素

从新动能的投入要素上看,依据古典经济学与新古典经济学理论,它无疑包括新技术、新资本和新人才三个方面,但考虑到以新一代信息技术为载体的经济发展应该具备少污染、少排放的属性,因此我们认为新动能的投入要素还应包括由清洁能源和数据资源等构成的新资源。

(1)新技术。新技术主要源于创新,体现信息化、智能化的特点,体现在研发经费投入、互联网服务水平、企业信息化水平、发明专利总体规模与结构、人工智能水平等方面的内容。其中,研发经费投入规模与结构是新技术研发的经费保障,表现指标有研究与试验发展(R&D)经费投入增速、高技术产业研究和实验发展经费投入增速、GDP对基础研究经费投入弹性、GDP对应用研究经费投入弹性、R&D经费投入强度、高技术制造业R&D经费所占比重等。互联网服务水平是新技术的基础保障,表现指标有互联网普及率、互联网上网人数、移动互联网接入流量增速、农村互联网普及率等。企业信息化水平影响企业技术效率,表现指标有企业中每百人使用计算机数、每百家企业拥有的网站数、有电子商务交易活动的企业数比重等。专利通常作为创新产出成果,同时又可作为“纯技术”投入的一部分,高质量的专利具有创新技术溢出效应和产业应用价值,是促进经济高质量增长的重要推手,而低质量专利则不会有效促进经济发展[23,25]。这方面的表现指标有发明专利授权量与申请受理量之比、发明专利授权量占专利授权量的比重、发明专利授权量与R&D经费支出之比、发明专利授权量与申请受理量之比、企业发明专利授权量占企业专利受理量之比、战略性新兴产业发明专利授权量所占比重、高技术制造业有效发明专利发展速度、有效发明专利实施率、有效发明专利产业化率等。随着大数据的飞速发展,硬件与算法的进步,人工智能将迎来量与质的飞跃,人工智能专利申请量所占比重、深度学习技术领域专利申请量增速、云计算领域专利申请量发展速度,反映人工智能所能够提供的技术潜在存量水平;以工业机器人安装密度反映工业人工智能化强度;以每万人使用工业机器人反映自动化程度。

(2)新资本。新资本主要涉及金融对实体经济的支持力度、民间投资与创业风险投资三方面的内容。社会融资规模表示金融对实体经济的支持度,动能指标有社会融资规模与GDP之比、直接融资规模占社会融资规模的比重。民间投资是中国经济平稳健康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基础,也是市场经济活力的直观反映,表现指标为民间固定资产投资增速占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比重。另外,高新技术制造业投资增速及其占制造业比重,表示高技术产业投资活力。创业风险投资则是为创业企业提供资金支持,表现指标有创业风险投资行业机构数、全国创业风险投资管理资本总量及占GDP比重等。

(3)新人才。新人才是新动能主要的构成要素,所以新动能劳动投入要素能够为经济增长或潜在增长提供新的人力动力来源。例如,R&D折合全时人员反映研发投入人力规模,万名就业人员R&D折合全时人员反映研发人力投入强度。高技术制造业R&D折合全时人员所占比重、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增速R&D折合全时人员增速,反映高技术制造业研发人力投入状况。软件与信息服务业从业人员所占比重、从业人员中大学及以上比重以及高级人才比例,反映高学历高技能人才拥有状况。

(4)新资源。新资源是践行绿色发展理念的必然要求,也代表新动能的发展方向。例如,水电、风电、核电、天然气等清洁能源消费量占能源消费总量的比重,反映能源消费的清洁度。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已明确把数据纳入生产要素的范围,2020年4月9日,中央正式公布第一份关于要素市场化配置的文件,数据作为一种新型生产要素也是首次正式出现在官方文件中。数据资源的量化测度目前十分困难,本文以数字经济的基础产业为基础,采用“产出代投入”的方法,以软件与信息技术服务业人均创造收入作为数据的代理变量,反映这个新生产要素的发展规模。

2.新动能的产出要素

从新动能的产出要素上看,以人工智能、云计算等为代表的新一代信息技术对经济社会的全面渗透和改造,不断涌现出新创业、新企业、新产品、新产业、新市场、新模式,构成了新动能的产出构成要素。

(1)新创业。创业需要孵化,而孵化器是培育和扶植高新技术中小企业的服务机构,为新创办的科技型中小企业提供服务支持,降低创业风险与成本,提供创业成功率,促进科技成果转化,为经济发展注入新动能。科技企业孵化器数量、在孵企业数量、累计毕业企业占比等指标,反映科技孵化器的数量与质量信息。与此同时,金融创新是推动科技创新的重要引擎,其中新三板逐渐成为资本市场服务创新创业、培育经济增长新动能的重要突破口,代表指标主要有新三板挂牌公司数量发展速度、单笔成交金额、单股募资金额、市盈率等。

(2)新企业。民营企业是技术创新的重要主体,新诞生的企业促进了新产业新业态蓬勃发展,为经济转型升级提供了新动能。表现指标有全国新登记市场主体、新增登记企业数、每千人拥有企业数量等。

(3)新产品。新产品反映创新活动的市场活跃度,是创新活动的直接表现,表现指标有移动通信手持机、微型电子计算机、集成电路等高技术产品产量发展速度、高技术产业新产品销售收入与新产品研发经费之比、高技术产业新产品销售收入占主营业务收入的比重等。

(4)新产业。新产业是培育新动能的关键所在。新产业主要涉及高技术产业与战略性新兴产业,主要指标有高新技术产业产值增速、高新技术产业企业个数、主营业务收入、利润总额占制造业比重、高技术产业主营业务收入占制造业的比重、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主营收入占高技术产业比重。

(5)新市场。新市场是创新的重要表现,是新动能的主要来源,表现指标有高技术产业进出口总额增速、高技术产业进出口占中国进出口总额比重、软件与信息技术服务业出口额占比等。同时,由于创新技术市场是科技成果转化与推广的重要内容,因此全国技术合同成交额可以反映创新技术市场的流动性,具体可用全国技术合同成交额的总量增速、技术交易投入产出比、技术服务合同成交额与成交额的弹性、技术开发合同成交额对成交额的弹性、电子信息技术领域增速、先进制造业领域发展速度六个指标来反映技术交易市场的总量规模与结构变动。

(6)新模式。随着互联网的飞速发展与全面渗透,智能手机、互联网提速减费、WIFI日渐覆盖,微信支付、支付宝等移动客户端的发展与普及,改变了传统的消费模式与商业模式,形成了以互联网技术为基础的新消费模式与商业模式。新消费模式的代表性指标有网民规模、网络购物比例、网上零售额占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的比重等;新商业模式的代表性指标有快递量与快递收入增速、跨境电商进出口总额占净出口总额比重、跨境电商出口总额占跨境电商进出口总额比重等。

三、新动能指数测算

(一)新动能评价指标体系

基于以上对新动能本质特征认识和投入、产出两个方面的要素构成及其表现指标的梳理,遵循数据可得性、可量化性和可比性原则,先初步设置由两个一级指标、10个二级指标、23个三级指标、82个四级指标构成的经济增长新动能指标体系。继而通过相关检验对其进行完善与优化:分别通过灰色关联度方法对指标体系进行重要性检验、计算相关系数对评价指标体系完成必要性检验、测算指标体系的熵进行完整性检验。最终删除20个指标,由剩余62个四级指标构成优化后的经济增长新动能指标体系,如表1所示。

(二)新动能指数测算方法

首先,要消除指标的量纲。通过比较,参考国家统计局新动能指数相对标准化法的无量纲方法,在固定基期的基础上,结合环比基期,兼顾定基和环比相对变动,使分析更加全面、动态。其次,要确定各级指标的权重。根据前文所述新动能的核心特征、表现形式与构成要素,以及指标重要性、关联性以及可得性,我们认为新动能的各要素都非常重要,因此,采用国家统计局测算新动能指数的等权重赋权方法。最后,确定综合的方法,采用线性组合方法来测算经济增长新动能定基与环比指数。

(三)数据来源与测算

数据时间跨度为2013—2018年。新动能投入与产出数据分别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中国高技术产业统计年鉴》《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中国专利调查报告》《战略性新兴产业专利统计分析报告》《中国跨境电商市场数据监测报告》《中国新三板市场发展报告》和《全国中小企业股份转让系统统计快报》等年鉴和报告,以及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科技部、国家统计局等官方网站。根据指标体系与测算方法对2014—2018年经济增长新动能指数进行测算,见表2~4。

四、新动能指数测算结果分析

(一)新动能指数及其整体变动

1.新动能定基指数加快成长,环比指数增速不稳定

如表2所示,以2013年为100(下同),2014—2018年新动能定基指数显著增长。以上一时期为100(下同),新动能环比指数比上一时期有不同程度增长,体现出政策对新动能的导向作用。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逐步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与供给侧改革,同时中央提出培育新动能后,国务院在“互联网+”、大数据、物联网、人工智能等多个领域也出台了一系列政策措施,这对新动能发展起到了明显的推动作用。与定基指数相比,新动能环比指数增长幅度较为平缓,增速呈现升降交替式变动趋势,反映出在良好的政策环境下仍然存在制约新动能成长、提升的因素或机制体制障碍,致使新动能发展速度不稳定,表明培育壮大新动能任重道远。

表1 经济增长新动能指标体系

表2 经济增长新动能指数测算结果

2.新动能投入、产出定基指数稳步增长,环比指数呈涨跌式波动

与2013年相比,2014—2018年新动能投入定基指数稳步提高,环比指数波动性增长,环比增速表现为涨跌交替式特征,其中2015年与2017年环比增速为负,表明要素驱动的传统发展模式影响较深,新动能投入要素聚集与发展存在一定的难度,培育新动能,还需要强化转变创新驱动经济发展方式的新理念。与投入指数相比,新动能产出定基与环比指数增长较为显著,表明这一时期新动能产出发展取得了一定成果。从2016年开始,产出环比指数逐渐小于环比投入指数,甚至于2018年出现负增长,表明新动能产出过程中,新动能培育力度有所减缓甚至松懈,不利于新动能产出成果的持续显现。

3.新动能定基指数中产出占主导,环比指数中投入比重逐渐高于产出

与2013年相比,新动能定基指数中产出指数比重过半,2014—2015年新动能环比指数中亦是如此,这与中国培育壮大新动能、加快新旧动能接续转换密切相关,反映出新动能的培育取得初步成果,这一时期新动能产出成果不断涌现。2016年开始,投入环比指数逐渐高于产出指数,比起投入新动能的快速扩展,产出新动能处于聚集、积累阶段,成果呈现具有一定滞后性。

(二)投入新动能要素分项指数变动

1.投入新动能分项指数比重关系

如表3所示,新动能投入定基指数中,2014—2017年新技术指数所占比重稍微领先,均值为28.64%,新资本、新资源与新人才指数平均比重分别为25.27%、25.19%与20.9%;2018年新人才指数比重超过新技术,位列第一,均值为26.99%,新资本、新技术与新资源指数平均比重分别为25.27%、25.19%与20.9%。新动能投入环比指数中,2014—2015年新技术指数最大,比重均值为27.25%,新资本、新资源与新人才指数平均比重分别为25.61%、24.82%与22.32%;2016—2017年新人才指数逐渐领先,比重均值为29.15%,新资本、新资源与新技术指数平均比重分别为24.48%、23.59%与22.79%。总体说来,投入新动能四项指数的比重较为接近,新技术、新人才、新资本与新资源等创新要素不断聚集,为新动能发展提供了坚实的要素基础。

表3 新动能投入要素分项指数测算结果

新技术是创新的来源,是培育新动能重要的生产要素。2014—2018年以人工智能、互联网服务、企业信息化与研发经费支出为主要内容的新技术指数,与2013年相比,定基指数持续增长,整体上环比指数高于上一时期,表明从中央到地方,加大研发经费投入、大力发展互联网和人工智能等新一代信息技术和制定相关政策对新动能技术投入起到了有效的推动效应。

人工智能、互联网服务水平、技术研究经费投入、企业信息化与发明专利环比指数变动程度与方向不一,因此新技术环比指数增速呈现先快速增长后又缓缓下降的波动性阶段趋势。其中2014年互联网服务水平、技术研究经费投入、企业信息化、人工智能与发明专利环比指数共同增长促进新技术环比指数增长20.82%;2015年技术研发经费投入与互联网服务水平环比指数降低,冲击了人工智能、发明专利与企业信息化环比指数的部分增长效应,新技术环比指数上涨幅度下降6%;2016年由于技术研发经费投入环比指数下降,新技术环比指数涨幅回落9%;2017年技术研发经费、互联网服务水平、人工智能的增长效应,抵消了发明专利与企业信息化环比指数的降低效应,促使新技术环比指数增长10.16%;2018年由于人工智能、发明专利、技术研究经费投入环比指数的降低效应大于互联网服务水平与企业信息化环比指数的增长效应,因此新技术环比指数首次出现负增长,下滑了4%。

3.新人才指数变动趋势

新人才是新动能重要的构成要素,以研发人力投入与高学历高技能人才构成的新人才指数,与2013年相比,定基指数呈现波动式上升趋势,环比指数(除了2015年)大于上一时期,其中2018年呈现脉冲式增长趋势,表明通过加大研发人力投入、提升高技术产业研发人才比重、扩大高学历、高技能人才规模等措施对人才投入起到了明显的推动作用,中国劳动力素养不断提高,高学历、高技能人才等逐步释放人口质量红利,为新动能的加快成长提供了长期坚实的基础。

由于研发人力投入中R&D研究人员全时当量增速先降后缓缓回升、高技术产业研究与试验发展人员全时当量所占比重稳中有升、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研究与试验发展人员全时当量增速先升后降突然大幅度提高,与高学历高技能人才中软件与信息技术服务业就业人数比重略有上升、高技能人才占就业人员比重逐步提高等多重因素的驱动效应,引起新人才环比指数呈现升降式增长趋势。其中2015年由于R&D研究人员全时当量增速与高技术产业研究与试验发展人员全时当量比重双双下降引起的降低效应,冲击了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研究与试验发展人员全时当量增速、软件与信息技术服务业就业人数比重与高技能人才比重提高的增加效应,导致新人才环比指数回落11.4%;2018年由于研发人才投入与高学历高技能人才的增加,尤其是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研究与试验发展人员全时当量增速提高了17.26%,激发新人才环比指数大幅度上涨,涨幅为82.4%。

4.新资本指数变动趋势

新资本为新动能发展提供重要的资金支持,由金融支持实体经济力度、投资活力、创业风险投资组成的新资本指数,与2013年相比,定基指数持续增长,环比指数除了2017年有轻微下滑,其他年份大于上一时期,原因是党的十八大以后实施创新发展战略,政府资源向创新集聚,同时引导各类社会资本向创新聚拢,金融回归及支持实体经济,能更好地满足新市场、新创业、新企业、新产业等需求。

2018年10月22日,Penfolds奔富北亚地区新年份发布会在东京首发,很久没有刷朋友圈的我,因为正好前往东京参加发布会,那几天在机场和路上稍有间隙就关注了一下,竟然分别几个时段,好几次都看到一位国内的老媒体人(已离开传媒行业)在朋友圈感慨:“整个朋友圈都在刷。”此后连续好几天,就算我偶尔点开,发现从东京到北京、长沙等国内各个城市,一站接一站的新年份发布会此起彼出、接相呼应,我翻了一下TWE的朋友圈,才发现,不只是东京,日本名古屋、札幌,甚至东南亚的曼谷等地也都接连呼应上了……这势头,再加上这174年来一如既往对品质和品牌的坚持,想不火都没天理啊。

在“大众创业、万众创新”大潮的推动下,创业风险投资行业机构数持续增加,全国创业风险投资管理资本总量占GDP比重先缓缓提高后又快速提升,促进创业风险环比指数显著增长。社会融资规模占GDP之比缓缓下降,直接融资规模占社会融资规模的比重先升后降,其中2017年由于市场资金成本有所上涨,债券市场波动较大,股票市场表现整体平淡,而定向增发等监管趋严,导致直接融资规模占社会融资规模的比重出现下降,引发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环比指数一改之前上升趋势,于2017年降至谷底。好在2018年直接融资比重有所提高,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环比指数止跌回升。投资活力中民间固定投资占比逐渐上升,其中2017年与2018年民间固定资产投资增速开始下滑,原因可能在于“价升量缩”,基础不牢,实体经济投资回报低迷,资金“脱实向虚”较为严重,民营企业面临着去杠杆的压力,投资意愿不高,导致民间固定投资占比上升速度放缓、高技术制造业投资额增速逐步回落、高技术制造业投资额占制造业投资额比重缓缓上升和组成的投资活力环比指数先降后缓缓回升。正是由于创业风险、金融支持实体经济力度与投资活力三方面共同作用引起了新资本环比指数表现为涨跌交替波动特征。

5.新资源指数变动

新资源是新动能投入要素绿色化的体现,由清洁度与数据资源组成的新资源指数,与2013年相比,定基指数表现为循序渐进式增长,环比指数平稳增长。其中清洁度环比指数比上一期缓缓增长,表明清洁能源服务水平不断提升,节能减排工作开展扎实,能源产业转型升级迈出新步伐,这为经济社会发展、生态环境保护、民生改善提供了坚强有力的保障;软件与信息服务业行业人均创造业务收入稳步提高,数据环比指数增长幅度稍微高于清洁度环比指数,但由于软件与信息服务业行业体量小,比起投入新动能其他要素如人工智能、互联网服务水平、创业风险投资等,对投入新动能的贡献还有待进一步挖掘,因此,要通过培育和发展数据要素市场,释放数据红利,推动中国经济新动能发展。

(三)产出新动能要素分项指数变动

1.产出新动能分项指数比重关系

如表4所示,新动能产出定基指数中,与2013年相比,除了新产品,新市场、新企业、新创业、新模式、新产业定基指数显著增长,其中新市场指数所占比重领先,为34.01%;新创业、新企业、新模式三项定基指数较为接近,比重分别为14.89%、14.83%与14.43%;新产业定基指数比重为11.48%;新产品定基指数略有回落,比重为9.55%。新动能产出环比指数中,六项要素占比结构与定基指数稍有不同,其中新市场环比指数占比最大,比重为18.82%;新企业、新模式与新产业环比指数比重较为接近,比重分别为16.91%、16.05%与15.93%;新产品环比指数比重为14.96%,新创业环比指数比重逐渐降低,均值为10.47%。

表4 新动能产出要素分项指数测算结果

2.新市场指数变动趋势

基于创新驱动发展战略,中国技术市场流动性持续增强,技术转移趋势突出,技术创新有量和质的显著提高。与2013年相比,由高新技术产业出口与创新技术市场组成的新市场定基指数增长显著,高新技术产业出口提升了在全球价值链中地位,创新技术交易市场交易活力持续释放,科技成果转化有效推进。在外部经济环境总体趋紧的情况下,中国高技术产业产品出口总额发展速度不稳定,2015年、2016年出现负增长,2017年开始止跌回升,增速为11%,成为外贸稳中提质的重要力量。高技术产品出口额比重先上升,达到2015年的39.02%峰值后,由于高技术产品出口额增速小于中国出口额,导致比重逐渐下降。软件与信息技术服务业出口额所占比重历经2016年的3.15%峰值后,缓缓下跌。三要素共同驱动高技术产品出口环比指数呈现先降后升式变动。

创新技术市场过程中技术交易投入产出比逐年上升,表明技术交易市场效率持续提高;技术服务合同成交额增长速度低于技术合同交易成交额,导致技术服务合同成交额的贡献率在2013年的76.24%基础上逐步下降;以互联网、物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云计算等为代表的新一代电子信息技术领域技术合同成交额增速较为显著,先升至2016年的32.66%,后快速下降;中国大力发展中高端制造业,以先进制造业为代表的技术合同成交额持续增长,发展速度较为平稳,略有下跌;三因素引起创新技术交易市场环比指数呈现先升后降式发展趋势。

正是由于高技术产品出口环比指数与创新技术市场环比指数呈现交替式涨跌变动,因此新市场环比指数呈现增长,其中2017年由于高新技术产品出口环比指数增长了3.1%,创新技术市场下降了11.42%,引起新市场环比指数降低4.16%;2018年创新技术市场环比指数提升了3.3%,而高技术产品出口环比指数下跌了5.38%,引起新市场环比指数回落1.04%。

3.新企业指数变动趋势

随着改革深入推进,中国市场主体保持良好增长势头。自2015年“三证合一、一照一码”登记制度在全国实施以来,营商环境更加便利,改革的成效明显。以每千人拥有企业数量、新增登记企业数与全国新登记市场主体之比为代表的市场主体活力指数,与2013年相比,定基指数持续增强;环比指数皆有所增长,这都是通过一系列改革举措实现的成果。比如建立市场准入负面清单、优化营商环境,实施大规模减税降费等,将会给企业营造更加公平的发展环境,进一步革除体制机制积弊,为民营企业助力,为市场主体赋能,为民营经济发展不断注入政策红利。由于新增登记企业数增长速度低于全国新登记市场主体,前者占后者比重先升后缓慢下降,在2017年出现峰值,导致市场主体活力环比增速略微回落,2018年止跌回升,表明仍需落实鼓励引导支持民营经济发展的各项政策措施,最大程度激发各类市场主体活力,为培育新动能提供坚实的技术创新主体。

4.新创业指数变动趋势

基于互联网等方式的创新创业蓬勃兴起,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支撑平台快速发展,新三板挂牌企业迅猛增长,金融创新能力不断提高,由创业支撑平台与金融创新组成的新创业指数,与2013年相比,定基指数增长明显;与上一时期相比,环比指数先增后降,2016—2018年持续下行。从构成上看,作为“双创”工作的重要抓手,科技企业孵化器经过数年的发展,其孵化服务模式在结构、功能等方面不断完善,服务体系不断健全,为创新创业提供良好的发展环境,科技企业孵化器数量快速增长;科技企业孵化器年累计毕业企业数占在孵企业比例先升后缓缓下降;三因素推动创业支撑平台环比指数均超过100。

新三板挂牌企业数量先迅猛增长,后下降,2018年迎来首次缩减,发展速度从2016年开始止升反跌;自2016年股转系统发行市场达到小高峰之后,股票发行规模持续减少,发行金额开始出现回落,单股募资金额从2016年开始缓缓下行;新三板交易市场流动性呈现先增强后减弱态势,单笔成交金额与市盈率从2016年开始逐渐回落;四因素引起金融创新环比指数表现为先快速上升,继而骤然下降的波动态势,其中2016—2018年出现负增长。由于金融创新环比指数呈现先升后降的变动趋势抵消了创业支撑平台环比指数部分增长效应,因此新创业环比指数先快速提高,继而下降,这表明需要坚持聚合、创新、共享的创业发展理念,创建创业支撑平台助力创新创业,同时积极推进金融创新服务支持实体经济发展。

5.新产品指数变动趋势

由新产品产量与收入组成的新产品指数,与2013年相比,定基指数显示无明显增长,主要是由于微型电子计算机、集成电路、移动通信手持机等高技术产品的发展速度呈现波动下降的趋势,大部分年份数值小于2013年;与上一时期相比,环比指数轻微上升,其中2014年与2018年出现下滑。其他指标随着高技术产业新产品不同程度的增长,高技术产业销售收入占主营业务收入比重持续上升;高技术产业销售收入与研发经费之比先缓缓上升,后稍有回落,源于计算机及办公设备制造业新产品研发效率微降,反映出新产品研发效率有一定提高;正是由于五个指标的共同作用导致新产品环比指数表现不甚明显。

6.新产业指数变动趋势

2014—2018年高技术制造业增加值保持较快增长,增速略有波动;高技术产业主营业务收入占制造业的比重持续攀升,形势持续向好;高技术制造业利润总额占制造业比重稳步提高;与2013年相比,新产业指数,定基指数持续增长,环比指数超过100,表明高新技术的跟进在加速,新产业动能开始凸显。同时需要清晰地认识到当前以高技术产业为代表的新兴产业体量较小,需要进一步持续培育壮大新产业,为实现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注入新活力。

7.新模式指数变动趋势

伴随中国互联网基础设施的日益完善、规模日益扩大的全球性物流网络构建以及一系列制度支持和改革创新,由新消费模式与新商业模式组成的新模式指数,与2013年相比,定基指数大幅度增长;相邻时期相比,环比指数呈现涨跌交替,近期回落的趋势。

从构成上看,移动互联网使消费便捷化、共享化、智能化,网络购物成为一种常态化的购物方式,网络支付比例持续上升;网上零售额增速先迅猛上升后快速降低,2014年高速增长达到峰值(111.27%)后,由于竞争加剧、成本提高,电商红利下降,增速从2015年开始断崖式下降至38.98%,降低趋势持续至2018年的19.30%;虽然网上零售额增速呈现下降趋势,但与传统消费品零售相比,增速依然领先,加之网上零售额结构和质量均有明显改善,所以网上零售额占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的比重以年均3%的速度提高;因此新消费环比指数于2014年快速增长,2015年下降,继而止跌回升,2018年变动方向再次发生逆转,降低了7.3%。

消费网络应用水平不断提升、快递量和快递收入大幅度增长,由于网上销售额增速有下降的趋势,快递收入增速先上升、继而于2016年开始缓缓下降;受政策扶持、市场环境改善等诸多利好因素影响,跨境线上消费需求释放,各大电商平台和外贸企业订单大增,中国跨境出口电商保持持续扩张态势,跨境电商交易规模占进出口总额的比重一路攀升,已成为中国外贸发展中的重要力量;由于跨境电商出口额增速稍微滞后于跨境进出口总额,引起跨境电商出口额占比有所下降,不过仍然占主导地位;组成的新商业模式环比指数先增后降,其中从2016年开始出现负增长。正是由于新消费模式与新商业模式共同的驱动作用,新模式环比指数于2014年、2016年分别提高36.21%、12.22%;2015年由于新商业模式增长5.65%,新消费模式降低10.56%,引起新模式环比指数回落2.45%;2017年新消费模式与新商业模式的影响方向正好与2015年相反,新消费模式增长7.68%,而新商业模式降低12.91%,引起新模式环比指数回落2.62%;2018年由于新消费模式与新商业模式双双降低,导致新模式环比指数降低6个百分点。

五、结 论

2014—2018年,中国经济增长新动能加快成长,产出新动能大于投入新动能,投入产出效率持续向好。党的十八大以来,坚持不懈地推进创新驱动发展战略与实施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新技术、新资本、新人才、新资源逐步集聚,新市场、新创业、新模式、新企业、新产业、新产品等不断涌现,新动能产出表现优于投入要素。与相邻时期相比,新动能环比指数均大于100,增速呈现增减交替的阶段性特征,新市场、新创业、新模式、新企业、新产业、新产品等产出指标处于不断积累阶段,逐渐滞后于创新要素的发展,主要在于中国处于新旧动能转换与经济结构调整期,受发展阶段的制约,创新集聚对新动能的驱动作用有待进一步加强。

投入新动能方面,与上一时期相比,大多数年份新技术、新资本、新人才与新资源环比指数有不同程度提高,其中新技术环比指数先升后降,2018年出现负增长;新资本环比指数先上升,2017年回落,继而显著增长;新人才环比指数波动式上升,其中2015年低于100,2018年快速提升;新资源环比指数稳步增长。正是源于四要素环比指数的波动增长态势,因此新动能投入环比指数呈现先升后跌式波动,继而快速增长的变动趋势。

产出新动能方面,新市场、新创业、新企业、新模式、新产业与新产品环比指数波动程度各异,其中新市场环比指数先增后降,2017年与2018年出现负增长;新模式环比指数呈现升降式变动,其中2015年、2017—2018年出现负增长;新创业环比指数于2014年增势明显,增速从2015年开始回落,2016—2018年持续走低;新产品环比指数于2014年降低,逐渐回升,2018年开始回落;与四要素相比,新企业与新产业各期环比指数均大于100。正是由于六要素环比指数的联动效应,引发了产出环比指数增速呈现先升后降,甚至出现负值的波动态势。

总体看来,中国经济增长新动能表现为渐进式增长,实现颠覆性增长任重道远。一方面,新动能处于初步聚集、积累阶段,新市场、新企业、新创业、新模式、新产业、新产品不断发展为经济增长提供了机遇与挑战;另一方面,经济转型、结构调整、新旧动能转换是一个长期过程,需要源源不断的创新要素投入才有可能实现新动能的颠覆式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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