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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儒与归儒:徽商家族的职业抉择

2021-01-15梁仁志葛俊超

关键词:徽商

梁仁志 葛俊超

摘  要:徽州“弃儒就贾”现象及汪道昆“良贾何负闳儒”等言论通常被作为明中后期商人社会地位提高及士商融合的证明。但是,在明中后期徽商家族中,还存在较为普遍的“舍贾归儒”现象。“舍贾归儒”现象的广泛存在,说明徽商仍然以业儒为首要选择。无论是“舍贾归儒”,还是“弃儒就贾”,都是徽商维持家族发展的权宜之计,不宜对此过度解读。明中后期传统中国的“四民社会”并未发生根本改变。

关键词:徽商;弃儒;归儒

中图分类号:K24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9255(2021)04-56-04

在讨论明清社会经济问题时,士商关系是难以回避的话题。明中后期以后,商品经济迅速发展,商人阶层更为活跃。有学者提出了“士商相混”说等观点,认为士商界限在明中期以后已逐渐消失,甚至认为二者已经融合。[1]该观点在学界产生了较大影响,但揆诸事实,这一看法当有值得商榷之处。[2]事实上,在明中后期的徽州,“弃儒就贾”现象虽较为常见,但“舍贾归儒”同样频频出现。弃儒和归儒是徽商职业选择的一体两面,关注前者而忽略后者无助于我们对相关问题形成更加全面、深刻的认识。有鉴于此,本文拟从“归儒”入手,力图构建明中后期徽商职业选择的完整轨迹,进而对士商关系問题进行再反思。不当之处,尚祈方家批评指正。

一、舍贾归儒

“士商相混”这一观点,大致以汪道昆的相关言论为基础延伸得出。探讨该观点必须回溯原始文献及“历史现场”。汪道昆(1525—1593),字伯玉,号南溟,又号太函,明南直徽州府歙县西溪南人,出身盐商家族,其“大父、先伯大父,始用贾起家。……至十弟,始累钜万”。[3]正因出身于商贾家庭,故学者称汪道昆为“商人阶层的代言人”,并在此基础上进行论述。

需要注意的是,自汪道昆父辈时,其家族即有较为明显的业儒倾向。汪道昆少年时代即遵父良彬、祖守义之命,攻举子业。按汪道昆“诸弟子业儒术者,则自吾始幸而先鸣”之言[4],其族中业儒者当不在少数。以汪道昆从伯汪良楷这一支为例,除长子汪道简从其出贾外,次子汪道远、幼子汪道齐均业儒,“受博士《易》”。[5]汪道昆另一从兄弟汪道晔亦少年即“受博士《易》,补太学生”,不再出贾。当然,在汪氏诸多业儒子弟中,最终成功且留名史册者唯汪道昆一人而已。

汪氏“用贾起家”且已“累钜万”,故经商资源并不匮乏。按正常逻辑,若当时确实已经“士商相混”,则大可令汪道昆诸兄弟继续出贾,又何必舍贾归儒?毕竟汪道昆少年聪慧,若其能继承父祖之业,对家族商业的持续发展是相当有利的。事实上,类似于汪氏这样令家族子侄舍贾归儒,是徽州家族的普遍选择。姑举汪道昆交际圈中数例略作阐述:

材料甲:(蒋氏)诸蒋由次翁起钜万,年逾大耋,不倦于勤。翁既遣振民入太学,受博士诗。居数年,命之代父当户。翁息子四,振民独善承欢。[6]

材料乙:(吴氏)考氏舍儒就贾,跃然跂而及之……“考氏布侯于儒,以王母命,省括而中贾。及其讨诸孤而训之也,未尝一日忘成言。尔曹皆籍成均,贾箧而儒鼓,九原犹视,其将不厌。乃今冢孙始受博士经,此其嚆矢也。今而后诸孙第插扱衽以从,镃基待时,秋乃有获。所不广励后人以承先志者,有如此觞。”[7]

材料丙:(金氏)长公父贾方州,母谓长公:“乡人亦以贾代耕耳。即舅在贾,君奈何以其故家食邪?”乃具资斧,赞长公贾于淮。居数年,长公骎骎起矣,卒至饶益,则母有首事功。母举丈夫子二人,悉遣之就太学。[8]

材料甲中之蒋氏为汪道昆妻家,也是徽州名震一时的大商贾。在蒋氏诸子中,“代父当户”并“独善承欢”者并非业贾诸子,而是舍贾归儒的次子蒋振民,其家族价值观由此可见一般。对于为家族“起钜万”的贾业,蒋振民颇有一番值得思考的言论:邑中上贾贾盐筴,都淮南。振民则以举世波流,非巧宦则奸富……彼其操利权,挠国计,一旦燎原烬矣,其何以为后!事师质剂,肇于《周官》,不逾什一,此不劳而足。[9]

其言虽稍显偏激,但亦可见蒋氏虽业贾有成,但蒋振民本人对家族业贾行为似并不自得。若认为此言论为与汪道昆交谈时的自谦之辞而不足为证,则可再讨论材料乙、丙。材料乙之吴氏为汪道昆之女夫家,吴父早年因家遭变故,不得已“舍儒就贾”,贾于扬州。其子维贤、维清、维明、维涵等继续业贾,终家累钜万。然而,对于家庭未能回归儒业,其母程氏终不能释怀。直至诸孙“受博士经”,程氏方认为可“以承先志”,并期待诸孙能秋闱有成。可见,吴氏家族对于贾儒的态度与蒋氏并无本质不同。材料丙之金氏与汪氏亦为世交。金氏之金茂、金芝二子曾“奉教”于汪道昆,为汪氏弟子。金父亦因变故弃儒就贾,然金夫人戴氏亦令族中后辈回归儒业,且“悉遣之就太学”,完全放弃其家族开创的商业资源。

事实上,亦正因商人对归儒极为执念,故出贾家族一般会将归儒的责任交由族中最为优秀的成员,而留下材质相对平庸者继续业贾,诚如汪道昆之言,“新都业贾者什七八,族为贾而雋为儒”。[10]休宁商人程惟清兄长二人“无如叔也才”,故继续“力贾以糊余口”,惟程惟清受父命“为儒受经”。[11]当然,以上所列之蒋振民乃至汪道昆亦是二例。类似的例子在徽州比比皆是,不需赘举。

那么,徽商家族何以多重归儒业?其缘由其实不难理解,即出贾不过为一时权宜之计而已。而相较于出贾,业儒有成则能够取得更为明显的政治优势,亦更有利于家族的长远发展。诚如弘治《徽州府志》撰者汪舜民之言,科举一途“非他流可比……世虽庸夫孺子,罔有不知进士之为贵者”。[12]汪道昆祖父汪守义临终遗言或可作为佐证,其谓汪道昆之父汪良彬云:“良彬,而翁归矣。顾而弟良植在贾,而子在官,第善语之,毋堕先人之绪,而翁瞑矣!”[13]不难看出,在汪守义眼中,能“毋堕先人之绪”者非“累钜万”之汪良植,而是“子在官”之汪良彬。

总之,明中后期徽商家族基本遵循了“学儒不成,则舍儒而贾;既为诸弟子嚆矢,舍贾而儒”[14]的轨迹。正因归儒现象普遍存在,故徽州虽出贾成风,但亦不免有后继乏人之患。汪道昆贾于淮扬的从伯汪良楷即表示:“吾乡用盐筴起者,无虑数十百家。既十年,而去者什三;又十年,而去者什七;乃今,仅有存者。”[15]汪良楷在淮扬为盐商多年,其言论应当是具有说服力的。众所周知,在徽商所经营的行业中,淮扬盐业获利最丰,诚所谓“新安多大贾,其居盐筴者最豪”[16],故出現如此频繁的商业人才流失并非正常现象。大略而言,这些“去者”虽有因经商失败而不得不退出者,亦有不少是主动选择了舍贾。这些“去者”虽亦有可能从事其他行业,但从以上数例不难看出,归儒者当占相当比例。当然,即便这些家族成员归儒之后业儒不成,前辈积累的庞大财富亦可保证子孙优越的生活及业儒条件,不必再出贾“治生”了。

二、弛贾张儒

汪舜民曾认为:“新安为郡在万山中,民稠地隘,士者绩学,农者力田,富者营什一而服贾。”[17]既将服贾与耕读并列,则说明早在弘治时,徽州出贾现象即已较为普遍。既然只有业儒才能“毋堕先人之绪”“弃儒就贾”的行为又何以屡屡出现?事实上,这是由业儒的成功概率和成本决定的。

首先,从业儒的成功概率上看,儒不如贾。一般而言,在科举社会,始终存在有限的科举名额与应试举子数量日增的矛盾。在文风鼎盛的徽州,此困境尤为明显,徽州学者早在宋时即感叹“新安人士日盛,岁贡额极狭”。[18]入明以后,此矛盾并未消失,并且呈现持续走低的趋势。学者统计,明初乡试中式率一般在10%上下,成弘时为5.9%,嘉靖末则进一步将至3.3%。[19]徽州虽“人物之多,文学之盛,称于天下”[20],但科场录取人数并不会因此而高于他地,故竞争尤为激烈。正因如此,徽州士子亦曾感叹“士之生斯世,发身斯途,盖已千百而一二”。[21]所以,屡试不第应当是正常现象,像汪道昆这样一举即中的幸运者算是特例。在此背景下,虽仍有士子选择继续业儒不弃,屡踬而屡起,一试而再试,甚至老死于决科之途,但在屡屡不利后弃儒就他亦属正常。

相反,出贾虽然存在失败风险,但成功概率远较业儒为高,诚所谓“贾者什家而七,赢者什家而三”。[22]不仅如此,从获利的速度上看,儒与贾亦相差甚远。业儒者欲决胜于科场,非苦读数十年不可,而出贾则不必,故时有“贾之利可与时逐,而儒效逡巡。以故贾什七而儒什三,直其获有淹速尔”之言。[23]汪道昆亦曾谓:“拙者力不足于贾去而为儒,赢者才不足儒则反而归贾”。[24]言下之意,业儒者需要较高的资质,而业贾者惟力即可,二途确实难易有别。在此背景下,弃儒之后虽有从事他业者,但就贾以维持生计者应当更多。[25]事实上,徽商中确实有大量因屡试不第而“弃儒就贾”者。

其次,从业儒的成本上看,需以贾张儒。一般而言,业儒需要以一定的经济基础为支撑,世代业儒的家族更是如此。[26]在传统的耕读社会,只有不断“力田”以积累财富才能为业儒提供支撑。不言“力田”耗时耗力,实非常人所能坚持,徽州地区山多地少且土地贫瘠,令“力田”极为困难,特别是在明中后期人口增殖,人地矛盾愈发尖锐的情况下。因此,徽州人不得不将出贾视为“力田”,时人即谓“新安少田赋,以贾代耕”[27],汪道昆族人亦认为“本富为上,末富次之,谓贾不如耕也。吾郡在山谷,即富者无可耕之田,不贾何待?且耕者什一,贾之廉者亦什一。贾何负于耕”[28],可见其也是将出贾等同于“力田”。既然“力田”的最终目的是业儒进仕,则“以贾代耕”的目的亦不背离这一信条。事实上,当时徽商确实多秉承了这一信条,时人即“夫养者,非贾不饶;学者,非饶不给”。[29]

对于徽商而言,“弃儒就贾”是维持业儒的手段而非最终目的,不过是“治生”的权宜之计而已,故在业贾有成后令家族成员舍贾归儒不足为怪。经过出贾积累财富之后,家族重归业儒已无后顾之忧,此即所谓“为子孙计,宁弛贾而张儒。一弛一张,迭相为用”[30],这才是出贾的理想状态。汪道昆曾对金氏的弃儒及归儒行为进行了一番意味深长的评论,认为:世儒白首而治本业,非诗书礼乐不谈,以出入不倍所闻,盖什百一人耳。……甚者取予矜于箕帚,辞色见于门庭,以此而卑于世儒,所谓楚失而齐未得也。……食而教之,使子孙扬名于后世,亦曰有终。[31]

在汪道昆看来,“白首而治本业”事实上很难实现。在录取比例不断降低的明中后期亦极难获得成功,诚所谓“什百一人耳”。不过,若以此而“卑于世儒”亦大可不必,因为若完全放弃业儒,则不免“楚失而齐未得”。从此番言论可以反推,对于完全执着于“白首”世儒及弃儒后不能归儒的现象,汪道昆似均不认同。相反,弃儒后若能再度归儒,则是上上之策。所以,对于“弃儒就贾”后又舍贾而归儒者,汪道昆从不吝赞誉。例如,对于弃儒就贾后又归于儒的休宁商山吴琼,汪道昆表示“贾人穰穰,皆以利往。处士由良贾诵义,卒逃贾而归儒”[32],盛誉其为“良贾”。

综上,徽州地区常见的“弃儒就贾”行为与当时科举一途的壅滞及徽州的人地矛盾有关。 “弃儒就贾”并不等于完全抛弃业儒,出贾不过是保证家族完成业儒的权宜之计,与“力田”并无本质区别。“弛贾”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家族继续“张儒”,甚至为了家族摆脱商人身份。正如学者所指出,这一选择是徽商“右儒崇官”心态的真实反映。[33]

三、士商关系

在论述明清士商关系时,学者多援引汪道昆“良贾何负闳儒”等言论,认为明清商人社会地位已经可以与士人并列[34],甚至与士子争高低。[35]必须承认,作为儒家伦理的舆论控制者,士人所言所行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儒家道德标准与行为规范。汪道昆以“儒行”评论商贾在一定程度上确实是对商贾行为的认可。[36]

汪道昆毕竟出身徽商家庭,其关于商贾的言论不能不有所克制,颂扬商贾也是人之常情。诸多徽商本人并非如此底气十足,纵然“家赀钜万”,但在面对士人时亦不免自惭形秽,前文所举之蒋氏即是一例。这种观念并非个例,而是徽商的普遍看法。例如,被称为“善贾”的休宁林塘范氏,“长君席故资,贾盐筴非其好也,深惟而惭自伤。使銏溷市井,竞刀锥,且不得与诸儒齿,即致钜万何益哉”。[37]又如休宁草市孙氏“举宗贾吴兴,率用积著起”,但“薄为贾,怃然叹曰:‘使吾以儒起家,吾安能以臭腐为梁肉?使吾以贾起富,吾安能以质剂为诗书?’”[38]若商和士相竞争的心理确实强烈,又岂会如此“未战先怯”?又岂会令子孙“舍贾归儒”,甚至不惜直接放弃家族已经成熟的商业资源?

事实上,在徽州地区的族规家法中告诫子弟“世笃业儒”的家族不在少数,但却鲜有将“世笃业贾”堂而皇之录入家乘而传之后世者的家族。徽州人虽然并不反对出贾,但一般要求族中子弟在确实无路可走的情况下才能出贾,如休宁茗洲吴氏即规定“族中子弟不能读书,又无田可耕”才可以“从事商贾……令有恒业,可以糊口”。[39]

综上,大致可对明中后期的士商关系进行总结。在徽州地区,“弃儒就贾”行为并不罕见,但不应将“弃儒就贾”现象过于拔高甚至将其作为“士商向混”的证明,否则就无法解释诸多徽商家族在出贾有成后重新归儒。既然徽商家族在职业选择上往往以业儒而非继续出贾为第一选择,那么从汪道昆之言发出的明清士商融合或商人地位提高的论断也就值得商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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