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文科背景下档案学专业人才培养模式构建
2021-01-14聂云霞黄星
聂云霞 黄星
摘要:新文科建设是高等文科教育对时代变局的有力回应,为档案学专业人才培养带来了新机遇和新进路。通过阐释新文科的内涵及其主要特征,分析新文科战略对于档案学专业人才的“新要求”,总结当前我国档案学专业人才培养面临的困境,进而探讨新文科背景下档案学专业人才培养模式的构建,提出了基于新文科建设背景的档案学专业人才培养优化路径,包括明确培养目标、创新教育模式、建构课程体系、打造育人平台和夯实师资力量。
关键词:新文科 档案学 人才培养 模式
2020年11月3日发布的《新文科建设宣言》对新文科建设做出了全面战略部署。新文科建设作为新时代高等教育由外延转向内涵发展的全新构想和重大战略抉择,旨在推动人文社会科学与理学、工学等的跨界交叉与融合[1],培育新型文科专业人才。于档案学专业而言,其作为培养应用型、复合型和创新型人才的重要平台,彰显了鲜明的交叉学科属性,与“新文科”的建设理念高度契合,而“档案学专业人才培养”也历来是档案学理论和实践均高度重视的话题。因此,如何促进档案学专业人才培养与新文科建设相结合成为新的时代课题。
(一)新文科的内涵
目前学界对新文科的内涵尚未形成统一的认知。有学者围绕“三新”:新办学制度、新评价体系、新学科建设和专业布局来理解新文科[2];有学者则认为新文科强调运用新技术和跨专业知识研究人文社科话题[3];还有学者认为新文科聚焦新人才的培养,提倡培养专业素养高、学术能力精、综合实力强的新型文科人才[4]。不同学者对新文科内涵的理解迥然相异,但共同点是新文科并不是对传统文科及其知识体系、研究成果的全盘否定,而是在继承已有优秀成果的基础上,对传统文科进行改造和重组,实现新时代人文社会科学的创新发展。
(二)新文科的主要特征
1.新理念。新文科推崇全新的教育理念,认同“以学生为本”的教育理念。具体来说,新文科倡导以学生为中心,强调立足于学生学习、成长和发展等基本条件,尊重学生的个性化差异需求,帮助学生精准定位自身优势,正视不足,致力培养学生成为具备独立人格、复杂思维、广博视野、复合知识和创新精神的人才,真正实现对学生的“综合教育”。
2.新范式。新文科建设的推进使得学科之间的界限渐趋淡化,催生出人文社会科学“另辟蹊径,开疆拓土”的新型研究范式。一方面,新技术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中的应用为人文社会科学与其他学科的交叉研究提供了新技术路径,并催生出人文社会科学研究的新领域,如数字人文、技术哲学、计算机档案学等。另一方面,信息技术的应用赋予了人文社会科学研究学者“第三只眼”——数据之眼,学者们通过对数据进行挖掘分析,不断发现新问题、揭示新内容,再运用和发展相应理论,使理论研究更多基于数据与事实,实现人文社会科学研究模式由“单打独斗”向“整体作战”的转变。
3.新路径。新文科建设突出强调“双向推进”的教育质量提升路径。一是变革现有文科课程内容与体系、人才培养模式等。要求学生不仅要掌握本专业知识,还要积极学习其他专业课程,吸收其他专业的知识与技能,做到兼收并蓄。二是开创新型文科人才培养路径。通过对接新兴领域的实践需要,立足人才需求的指向性和针对性,改革与之对应的培养方案、教学模式等,创新人才培养路径和模式。
一是新使命。档案学专业人才应自觉牢记“为党管档、为国守史、为民服务”的神圣职责,努力成为新时代中华记忆的传承者和学科未来的开拓者。二是新知识。档案学专业人才除需具备系统的档案学基础理论知识、档案管理与服务实践技能外,还需掌握数据知识相关的技术实践和应用能力。[5]三是新方法。档案学流传着“文献传统”的“基因”和“计算传统”的“血脉”。[6]近些年档案学在图书馆学、情报学实现一级学科内部交叉融合的同时,也不断与人工智能、大数据科学与大数据技术等专业进行学科交叉和优势互补,在研究方法上实现了由单一向多元的转变。因此,档案学专业学生需能运用更加灵活的方式应对档案学与其他学科交融所产生的新问题。
(一)人才培养目标定位单一
就档案学专业人才培养目标而言,目前高校档案学专业人才培养目标定位并未实现真正意义上的突破,依旧是将培养体制内组织机构的文件与档案管理工作者作为主要定位,停留于“专业—行业对口”之上,培养出来的仍然是“窄深型、處方式的专家”。
由冯惠玲教授牵头的档案学科调研组对“十三五”期间档案学科发展情况包括人才培养、取得的成就、存在的问题等进行了调研,结果显示,约58%的档案学专业本科毕业生进入企业,可见企业成为档案学专业本科生的主要就业去向。[7]然而,企业文档管理工作要求文件和档案管理工作者有更多的个性特点和效益诉求。[8]显然,高校档案学专业人才的培养目标定位与现代企业文档管理人才不相适应,甚至出现一定程度的脱节。
(二)学生对档案学专业认同度不高
档案学专业一直以来被视为一种“小众”的“冷门专业”,这种局面至今仍未得到根本性的扭转。一方面,从高校档案学专业的生源来看,除大类招生情况外,大多数档案专业学生是被调剂而来[9],学生对档案学专业缺少认知,对档案学“兴趣不高”,对档案学专业的就业前景或帮助自己实现人生价值抱有相对质疑和消极的态度,专业认同度较低[10]。另一方面,从档案学专业本身来看,由于档案学专业的综合性、交叉性、实践性对学生的学术素养和水平有较高要求,在学习过程中,除要大量学习历史学、管理学等方面的内容外,还要广泛涉略计算机、信息技术等领域的课程,学习内容较为“泛化”。另外,专业实践性教学和对应课程匮乏,课程体系结构不合理,致使档案学专业学生对档案学专业的归属感不强,对未来自身的职业发展和规划不够清晰。
(三)专业师资储备力量较为薄弱
当前,高校档案学专业师资储备力量尚显不足。其一,专职教师总数较少且来源单一,主要由各大高校档案学专业毕业的博士构成。虽有高水平学科带头人,但整体的教师数量与学生数量增长比例失调,“十三五”期间,具备招收档案学专业博士的高校共计培养出71名毕业生,其中还有5%的博士毕业生并未进入高校。[11]另外,高校档案学专业教师招聘机制固化,缺少多元化招聘手段,唯学历、唯职称论加重档案学专业教师队伍来源的单一化;现有教师重科研、轻教学,教学方式和手段陈旧。其二,转型教师相对较多,科班出身相对较少。全国档案学专业教师中有超过40%是非图情档学科出身[12],导致教师的知识结构与新文科背景下档案学专业发展趋势及社会实际用人需求不符。伴隨新文科建设的深入推进,档案学科师资力量与专业性质之间矛盾将会愈发凸显。
(一)新文科背景下档案学专业人才培养模式
结合新文科建设背景,构建以培养目标为导向、教育模式为途径、课程体系为抓手、育人平台为推手、师资力量为保障的“五位一体”档案学专业人才培养模式,如图1所示,为国家、企业和社会培育和输送高质量档案专业人才。
(二)新文科背景下档案学专业人才培养的优化路径
1.与时俱进,明确档案学专业人才培养目标。在新文科建设框架下,高校应当树立全新的人才培养理念,形成“大教育观”新格局,立足于新时代的重大发展问题、现代化行业企业的现实需求,遵循“厚基础、宽口径、大纵深”的人才培养思路,致力培养理论坚定、视野宽广、技术强大、方法扎实的复合型、应用型和创新型的档案学专业人才。
2.以生为本,创新档案学专业学生教育模式。高校在开展档案专业教育活动时,应构建以学生为中心的主体性教育模式。通过案例教学、情景模拟等方式,引导学生进行沉浸式学习和探究式学习,提高教学活动的质量和成效。具体而言,学校可以创建数字化资源平台、构筑多媒体实验平台,数字化资源平台中整合档案学专业相关的课程资源和档案局(馆)相应的实践案例;多媒体实验平台则为学生提供科研写作、信息搜寻、模拟实训等资源,营造良好的学习环境和氛围。
3.求同存异,合理建构档案学专业课程体系。一是求同,打造“通识教育+专业教育+人文教育”三维课程体系。通识课程注重培养学生的“三观”,专业课程中科学合理地嵌入大数据分析、信息安全、数据伦理等理论和实践课程,人文课程则重视培养学生的人文情怀。二是存异,高校结合自身特色,构建个性化课程体系。如山东大学、南昌大学、辽宁大学等可编写地方史料整理方向教材并开设相关课程;南京大学、郑州航空工业管理学院等重视企业档案管理学方向课程;云南大学、广西民族大学等突出民族档案特色,积极开设民族史料学、民族档案学等方向课程。[13]
4.知行合一,打造档案学产学协同育人平台。一方面,高校应加强与档案局(馆)、档案科学技术研究所和信息研究所等之间的合作,建立专业实习基地,组织档案专业学生前往各级档案局(馆)、情报研究所等进行专业实践,提高学生参与实践的主动性和积极性,培养学生的专业实践能力。另一方面,高校应主动对接产业,与各大档案、信息、情报企业联合建设培养工作室,鼓励学生参与教师的课题研究,参加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项目、全国高校档案学专业大学生课外科技作品竞赛、“挑战杯”、“互联网+”及企业冠名的创新创业大赛等活动,在科研训练项目的实地调研、创新创业大赛的技能磨炼中锻炼科研能力和实训能力。
5.开源固本,夯实高校档案学专业师资力量。一是建议适当增加档案学专业博士点,并扩大档案专业博士招生人数,从源头上扩充档案专业教师储备。二是坚持“引进来”政策。引进具备图情档等多学科背景的师资,聘任外籍专家入驻,同时聘请具有在档案局(馆)、研究机构等任职经历的实务人员加入师资队伍中,组建“双导师”队伍,并完善其选拔、培养和激励等机制。三是践行“走出去”策略。组织并鼓励在岗的档案学专业教师分批、定期前往国内外其他高校访学深造,安排其赴档案局(馆)进修、参访、挂职培训等,提升档案学专业教师的理论水平和教育实践能力。
*本文系江西省教育科学规划重点课题“数字人文视阈下新文科人才培养路径研究”(项目批准号:21ZD011)阶段性成果。
注释及参考文献:
[1]周毅,李卓卓.新文科建设的理路与设计[J].中国大学教学,2019(6):52-59.
[2]段禹,崔延强.新文科建设的理论内涵与实践路向[J].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0,52(2): 149-156.
[3]王之康.新文科:一场学科融合的盛宴[N].中国科学报,2019-05-08(1).
[4]陈鹏.“新文科”要培养什么样的人才[N].光明日报,2019-05-20(8).
[5]王晰巍.迎合新文科建设要求培养复合型学科人才[J].图书与情报,2020(6):14-16.
[6]黄水清.图书情报学的新文科建设之途:机遇与忧思[J].图书与情报,2020(6):3-5.
[7][11]冯惠玲,连志英,曲春梅,等.回顾与前瞻:“十三五”档案学科发展调查和“十四五”档案学重点研究领域展望[J].档案学通讯,2021(1):4-15.
[8]张斌,马晴,苟俊杰,等.我国档案学专业人才培养状况调查分析[J].北京档案,2015(4):11-15.
[9]张丽华.档案学本科生专业认同调查研究[J].浙江档案,2017(10):26-28.
[10]张衍,张奕萱.档案学本科生专业认同研究:以上海大学档案学专业为例[J].档案学研究,2020(2):19-24.
[12]冯惠玲,闫慧,张姝婷,等.中国图书情报与档案管理教育发展研究:历史与现状[J].中国图书馆学报, 2020,46(1):38-52.
[13]冯惠玲.改革开放40年中国档案高等教育的历史性跨越[J].档案学通讯,2018(6):4-9.
作者单位:南昌大学历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