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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夜晚要出城怎么办

2020-12-28张嵚

新传奇 2020年45期
关键词:曾巩汴京城池

曾巩受命调任襄阳时,齐州百姓竟然“绝桥闭门”阻止他离开。无奈之下,曾巩只能熬到深夜,才瞅机会偷偷溜走。因为对于古代的大城市来说,城门就是唯一的对外出口,根本没有什么野外小路可言。古代管制为什么如此严苛?

说起“古人夜里出城有没有小路”这事儿,“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曾巩就深有体会。

北宋熙宁年间,这位大才子曾在齐州(济南)当了两年父母官,除了留下一堆好诗文,还整治了当地的恶霸,平息了肆虐多年的水患。正因如此,当他受命调任襄阳时,齐州百姓竟然“绝桥闭门”不让他离开。无奈之下,曾巩只能熬到深夜,才瞅机会偷偷溜走。因为对于古代的大城市来说,城门就是唯一的对外出口,根本没有什么野外小路可言。

城门是一座城池唯一的交通出口

在宋代以前,中国古代的城市建设管理,主要偏重于政治军事的考量,宋代年间才偏重商业职能。所以历朝历代但凡修建城池,都高度重视防护性。比如明代在原长安遗址建起的西安城墙,就高达12米,宽12到14米,外围还有深两丈的护城河。明朝中叶以后,西安城墙又进行加固。清代再次整修,包砖深埋地下3米,形成层层防护。

虽说古代的城池并非都是明清西安古城墙这般牢固,但其建造维护,基本都是同一个思路——用严密的城墙加护城河,将城池牢牢保护起来。这种情况下,城门就是一座城池唯一的交通出口。

也正因如此,城门的管理,在古代是重中之重。比如,唐代初期的长安城门,严格遵循“依鼓声启闭”的原则。长安城連接城门的6条主干道都设有“街鼓”,从长安城的外城城门到各坊的坊门,都是按照鼓声的次序开启,一丝一毫都不能错。甚至守城的城门郎,连钥匙都不能拿,由城门郎属官按时送来。

这样的严苛管制,也不止在大唐长安,更不止在唐朝。《墨子》中记载:“昏,诸门亭皆闭之,晨见掌文,请钥开门。”一座城市的日出日落,基本就由城门的开闭来呈现。

严格控制“开城关城”时间

古代管制为什么如此严苛?

除了出于防御安全的考虑外,还有交通的考量。古代的城池并非孤立存在,重要的城池往往也是交通枢纽。以唐代几座“一线城市”为例:以洛阳为中心的交通干道,当时主要有5条,向北可以通到黑龙江流域,向东可以到达山东半岛,向南可以到达扬州。唐代的成都除了从陆路连接陕西关中,还可以从水路直通湖广荆州。正如杜甫所说:“既从巴峡穿巫峡,便下襄阳向洛阳。”

这样密集的交通网,带来的必然是大量人员与物资的流动。在古代科技有限的条件下,也必须控制“开城关城”的时间,才能够做到有效管理。特别是到了明清年间,《酌中志》中记载,单是明朝的“皇店”,经运河就要输送来7万多件貂皮和30万只羊。而宋代的汴渠,每年也可以给汴京带来100万斤炭和1700万斤木柴。这么多的物资每天从城门里送进送出,也只有严格的“开门、关门”,才可安全把控。

比如在“曾巩连夜跑路”的北宋年间,北宋都城汴京的城门外,每天汇聚在此的猪肉贩子就有上万人。每天送入汴京城的猪肉,都要在城外接受检验。要是“乱开门”,汴京百姓就吃不上“放心肉”了。

不过,和唐朝比起来,宋朝确实是一个“城市经济”更发达的朝代。在唐朝,别说是城门,城市里的“市门”“坊门”到点就要关,“闭门鼓”敲过后还敢出来过“夜生活”的人,抓住就是“笞二十”。到了北宋年间的汴京,别看城门依然关着,但从御街的夜市到瓦市勾栏的表演,样样热闹无比,连宋仁宗都来凑热闹,跑到瓦市看女相扑摔跤。(关于古代夜生活更多精彩内容,详情请见2020年第34期《古人没有电,晚上干什么》)

古代经济在城门的“开闭”之间繁华

在这样“关起门来”的热闹里,中国古代的城市经济,也一代代高速发展:北宋的汴京人口,高峰时突破百万,官营作坊的工匠就有近万人。南宋都城临安的人口一度突破120万,且“杭城大街,买卖昼夜不绝”。

城市的发展和交通的便利,也在一次次“开城关城”间,加速着人口的流动和经济的发展。比如明代时期同样达到百万人口的北京城,“四方奇珍云集”,全国的财货荟萃京城,大量外来人口聚集。北京本地人口也大量外流。以万历年间《宛署杂记》记载,当时北京周边的农民,大量外流务工,甚至“两县编民无一二”。高速流动的背后,是中国古代商品经济的蓬勃发展。

这样的发展,也带来了另一个火热现象:大量市镇出现。如果说这些“城高池深”的城池属于古人主动建造,那么那些城池周边的市镇,就是自然形成的产物。以宋代为例,苏州、杭州等东南城市的繁荣,也带动了新型市镇的出现。原本临时的集市,渐渐变成了繁华的小城镇。比如北宋的杭州城外,只有七八个小市镇。南宋变成临安后,大量市镇雨后春笋般出现,甚至“可比外路一小小州郡”。

发达的交通运输与经济流动,让很多小镇的规模滚雪球般扩大。典型的就是著名的景德镇——明清时代的景德镇,虽然挂着“镇”的名号,但“工匠人夫不下十万”,且“终岁烟火相望”。凭着火热的瓷器贸易和周边“大城市”的繁荣经济,景德镇在鸦片战争前的发展速度也十分惊人,人口一度达到25万,与汉口、朱仙镇、佛山齐名,被公认为当时中国“四大镇”之一。

这样的繁华,就是在古代城门的“开闭”之间默默到达高峰。繁华景象留下的遗迹,在如今的史册里无不令人叹为观止。其背后深藏的是开放与流动对于中国国民经济永远不过时的意义。

(中国新闻网 张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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