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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文化融入民族地区高职古代汉语教学初探

2020-12-28翟雪艳

课程教育研究 2020年45期
关键词:古代汉语鄂尔多斯方言

【摘要】地方院校古代汉语课程的教学应该充分利用民族语言和地方文化,在文字、词汇、语法、音韵等内容的教学中,将其有机地融入,可以调動学生的积极性,充分发挥古代汉语课程工具性的功能,以理论指导实践,提高教学的效果。

【关键词】地方文化  民族地区  古代汉语教学

【基金项目】内蒙古自治区教育科学研究“十三五”规划课题《地方文化融入民族地区高职古代汉语教学实践研究——以鄂尔多斯为例》(课题编号:NZJGH2019009);校级课题《地方文化融入民族地区高职古代汉语教学实践研究——以鄂尔多斯为例》(课题编号:EJD1916)。

【中图分类号】H1;G64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3089(2020)45-0116-02

古代汉语课程具有深厚的文化底蕴,正确的审美意识、崇高的道德理想都蕴含其中,只有学习古代汉语,才能读懂古书,真正领略华夏文化的价值与魅力。

一、曲高和寡——高职古代汉语教学现状

古代汉语恐怕是文科学生觉得最难也最害怕的课程了,本身由于它早已退出了人们交流的场合,需要通过研读浩如烟海的文献材料,来研究古代汉语的语言规律,这导致古代汉语学习难度很大。而古文知识的匮乏加深了学生与古代汉语之间的鸿沟。在高职开展古代汉语教学更是难上加难,教师在讲解古代汉语内容时,不能只拘泥于“古老的”学生不熟悉的例句,否则学生就会不感兴趣,使得课堂沉闷至极。而高职学生又“只注重”技能,认为古代汉语学起来枯燥无味,况且在实际生活中好像用不到古代汉语这些空洞的理论知识,这使得学生对古代汉语“消极怠工”。

那高职汉语言文学相关专业要不要学习古代汉语呢?答案是肯定的。众所周知,现在高职学生的现代汉语表达水平较之前差一大截,这与他们不再认真学习古代汉语,对汉字认识不深刻、对成语和古词汇知之甚少、不懂语法有莫大关系。通过学习古代汉语可以使学生了解汉字的“来龙去脉”、词汇的“前世今生”、语法的“前因后果”等等,帮助学生加深理解现代汉语,提高他们现代汉语的应用能力和表达水平。同时,对班级里的蒙古族学生提高汉语水平意义重大,蒙古族学生在学习汉语时容易受表音体系文字的影响,这使得他们在学习汉语时不能很好地理解运用汉字表音表意的特点,从而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他们的汉语水平。而通过古代汉语的学习可以很好地解决这一问题。此外,学习古代汉语是读懂古书的重要途径,只有学好古代汉语才能正确理解古文,真正读懂古文才能传承优秀文化。那能不能将“身边的、熟悉的”东西与古代汉语教学联系起来呢?

二、因地制宜——地方文化融入古代汉语教学

在古代汉语教学中将地方文化与民族语言“汇聚一堂”,会使得教学内容“面貌焕然一新”,也能让整个上课过程变得亲切轻松起来。

文字是古代汉语中最基础的内容,在文字教学中,将汉字的结构与地方的文化巧妙结合,可以增强其“趣味性”,让学生在地方文化畅聊中了解汉字的结构。例如在讲解“六书”造字法形声字时,举例“婚”《说文·女部》解:“妇家也。《礼》:娶妇以昏时,妇人阴也,故曰婚。从女从昏,昏亦声。”以上这段文字我们可以定义为婚字从女从昏得义。从女,可理解为女性在婚姻中占有重要地位。那么从昏呢,“昏”《说文·日部》:“昏,日冥也”,是指黄昏太阳落山。《周礼》规定“娶妇以昏时”。为什么要在傍晚日落时分举行迎亲仪式呢?这与我国的阴阳文化有关。《白虎通义》记载:“婚者,谓黄昏时行礼,故曰婚”。古人以阴阳解释天地万物,他们认为夫为阳,相应的妇就为阴;昼为阳,夜即为阴;赤为阳,墨就为阴。古人认为“迎阴气入家宜以夜,衣黑衣”,即迎亲是迎女子(阴气)入家,要在傍晚举行婚礼并且要穿黑衣服。因为黄昏时刻正是阴阳交替之际。男子属阳,女子属阴,男女结合正暗合了阴阳交替之义,如此才无违于天时。在鄂尔多斯这里,蒙古族婚礼还保留这一习俗——迎亲时傍晚出发。这些文化上的讲解无疑会让学生更深刻地理解汉字的构造,身边遗留的习俗印证了这一理论则更具说服力。而涉及到与本地区相关的“古代汉语”尤其还是历史上的殊荣,则会让学生倍增自豪感,例如在讲汉字的演变时,穿插蒙恬将军在鄂尔多斯发明毛笔的故事:战国时蒙恬率三十万大军北击匈奴,收复河南地(今内蒙古河套南鄂尔多斯市一带),作战之时需定期写战报呈送,但刀刻字太过缓慢容易延误军情,蒙恬在草原上打猎时受到启发,将兔毛经碱性水的浸泡,使之柔顺,写字又快又好用。由竹管和兔毛组成,在当时流行的笔名“聿”字上加了竹字头,才有了之后的“笔”。这无疑激发了学生阅读古书去探究当地历史文化的兴趣。

词汇是古代汉语中最有意思的部分,在古代汉语词汇的教学中,将词汇的发展变化借方言词语来演示,可以增强其“亲切性”,让学生在方言词语与古词汇的碰撞中了解词汇的发展变化。例如“词汇的发展变化”这一讲,我们知道古代汉语发展到现代汉语,许多反映新生事物的词语会随着社会的发展“日新月异”。那这些新词会以什么面目出现呢?鄂尔多斯汉语方言中的很多词语恰好能给出一部分答案,例如“不离乎”就是差不多的意思,按字面直译就是“离……不远了”,方言词里面有文言词语的继承;“罕台庙”、“打布素沟”这些地名中既有蒙古语言的成分,又有汉语的成分;“乜得怪”(不知道)“糟格淘”(不行了、坚持不住了)这些则是汉语借的蒙古语“外来词”。这些蒙古语语言和鄂尔多斯方言里的词汇可以引导学生了解古今汉词的发展变化。词汇的发展变化中还有一个现象,即从词的构成上来看,汉语词汇由以单音节为主发展成了以复音词为主的形式。这一现象在鄂尔多斯方言中也有所体现,例如鄂尔多斯方言中有一些词语“圪绌、圪蛋、圪台、圪捣、圪共、圪躺……”,它们分别是“皱巴巴、圆球、平台、鼓捣、总共、躺”的意思,这些词语里“圪”既不表音也不表意,就是一个词缀,加在那些单音词前面,使之变成了双音节词。又如在“词的本义和引申义”这一讲中,鄂尔多斯方言中有些词汇保留了古汉语的本义,可以让学生在这些方言词汇里更好地认识古汉语词汇的本义和引申义。例如“帮模样”,就是“大致一样”的意思。帮(幫)《说文》:“鞋的边缘部分。即封为疆界,边界。鞋的边缘部分用帛做的。”边缘就是接近的意思。在像“帮模样”这样的一类方言词里我们可以留意到字的本义和引申义的发展变化。

语法是古代汉语中最稳定的因素,在语法教学中,将部分语法现象与民族语言进行对比,可以增强其“代入感”,让学生在民族語言表达中了解语法的稳定性与特殊性。例如“宾语前置”这一讲,我们知道古代汉语中宾语前置的现象十分普遍,比如疑问句中代词作宾语要前置、否定句中代词作宾语要前置等等,在给学生讲授这些语法现象时结合民族语言,对比他们熟悉的“母语”,那么一个个干巴巴的语法现象就会相对容易地被学生联系起来。比如将蒙古族学生分在各个学习小组,请蒙古族学生用自己的民族语言来说“你玩游戏吗?”这样一句话,我们就会发现蒙语中“你玩游戏吗”这句话的语序是“你游戏玩吗”,这就是与古代汉语中的疑问句宾语前置较一致的现象。在蒙古语中,通常的句式就是“主语-宾语-动词”这种顺序,通过与民族语言的对比,我们能形象生动地说清楚古汉语的这一语法问题。再比如在古代汉语中,某些词按照一定的语言习惯,可以临时改变词性或基本功能,充当别的词类。我们把这称之为词类活用。词类活用是古代汉语比较常见的一种语法现象,在讲到名词活用为动词的时候,例句“晋军函陵——《烛之武退秦师》”中,“军”本为名词,这里作动词用,解释为“驻军”。举例鄂尔多斯汉语方言词就有不少词语是古代汉语词类活用的延续,比如学生特别熟悉的“你去哪里”,用方言说就是“你客哪个呀?”,“客”本是名词,这里活用为动词,是“做客”的意思。方言词“红流血”则是动词活用为名词。通过举例方言,学生很容易地就掌握了词类活用这一语法。又如讲虚词,讲到助词“也”字的语法功能时,可以与鄂尔多斯方言里的“兰”来进行比较,通过比较它们的异同,还可以让学生体会语言经历史变迁(民族融合等)后对自身的独特性与传承性的影响。

音韵是古汉语中最“枯燥”的部分,但又避无可避,在音韵的教学中,将部分音韵内容与方言结合起来,可以增强其“地方感”,让学生在方言交流中了解音韵知识。例如“古今汉语声调演变”这一讲,学生熟悉的是现代汉语的四声“阴平、阳平、上声和去声”,而古汉语的四个声调则是平声、上声、去声以及入声,结合古今声调的演变规律“平分阴阳、浊上归去,入派四声”,只有入声字是学生最为陌生的。虽然入声字是古代汉语有而现代汉语没有的东西,但在鄂尔多斯汉语方言中却比较完整地保留了入声字,课上请一位鄂尔多斯本地的学生用方言读一遍柳宗元的《江雪》,对照一遍普通话版和其它方言版,学生不仅体会到了“绝、雪”等入声字的读音特点,还进一步注意到读音的古今差异和地方差异。还有音韵学中的一个很重要的知识点“反切”也可以借助鄂尔多斯方言来轻松学习。反切是古代汉语一种注音方法。它是用两个汉字给另一个汉字注音,方法是用第一个汉字的声母和第二个汉字的韵母与声调作为被注字的读音。在鄂尔多斯汉语方言中有一些特殊词语可以很好地辅助学生理解反切,例如学生平时在方言中说的“壑廊”,用反切的方法理解就是“壑廊(巷)”,也就是“巷”的读音是“壑廊切”,还有“不榔”用反切的方法理解就是棒,也就是“棒”的读音是“不榔切”,“不滥”用反切的方法理解就是绊,也就是“绊”的读音是“不滥切”等等。

三、任重道远——高职古代汉语教学探索

以鄂尔多斯职业学院为例,学院有两个专业方向开设古代汉语课程,分别是小学教育专业和文秘专业。对小学教育专业的学生来说,学习古代汉语可以掌握古代汉语的基本知识及传统文化精华,通过系统地学习古汉语的文字、词汇、语法、音韵、修辞等方面的知识,培养学生阅读古书的能力,并能够顺利进行小学古诗和文言文教学。对文秘专业的学生来说,通过学习古代汉语,可以使学生掌握古代汉语的基础知识,了解古代文化常识和古代文体知识,运用古汉语的语言规律指导处理语言材料,提高写作能力,为今后从事的秘书工作服务。明确了两个方向的学习目标后,在教学内容中注入地方文化这一新的活力,在教学方法上也要“别开生面”,以理论指导实践,引导学生学以致用。具体的探索有:

小学教育方向:查找有关本地的古代文献(这些非常具有地方文化特色的文选,让学生在学习古代汉语基础知识的同时认识家乡文化),阅读并讲解;识字教学;古诗和文言文教学。

文秘方向:古文“对话”文秘,即在古文中汲取文秘专业所需的专业技能。例如:

古代汉语的学习直接决定了学生对古文含义的理解,要使学生可以准确地理解古文内容,必须加强对古代汉语的学习。古代汉语是打开华夏宝贵文化遗产的钥匙,学好它,才能驾驭它开启人类的智慧之门,将文明之光代代传承下去。为此,教师对古代汉语教学进行不断地探索责无旁贷。

参考文献:

[1]段泗英.地方院校古代汉语课教学的思考——以保山学院为例[J].文艺生活·文海艺苑,2012.

[2]高红梅.高校蒙古族学生古代汉语教学之管见[J].内蒙古师范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2012(11).

[3]苏怀亮.鄂尔多斯汉语方言集[M].内蒙古人民出版社,2015.

[4]王佳雨,张奕.鄂尔多斯方言中的“兰”与古汉语中的“也”之异同[J].现代语文,2018.

[5]那仁满达.高职古代汉语语法教学研究[J].智库时代,2018.

[6]张丽霞.高校语文教育专业蒙古族学生古代汉语教学之管见[J].呼伦贝尔学院学报,2018(10).

作者简介:

翟雪艳(1987.2-),女,汉族,山东日照人,硕士,鄂尔多斯职业学院人文管理系讲师,研究方向:古代汉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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