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FO知识背景与内部控制质量

王素玲，桂倩倩

（安徽大学 商学院，安徽 合肥230601）

一、引言

20世纪90年代在安然、安达信和通信公司等一系列财务欺诈丑闻相继爆出之后，美国国会于2002年颁布了SOX法案，该法案第302、404和906节要求公司的CEO和CFO亲自证明其公司财报各个方面的真实性和准确性，并且要求CFO在上市公司定期信息披露报告中附有承诺函，且要在承诺函中签字并承担一定的法律责任。我国2010年颁布的《内部控制配套指引》也要求企业必须对其内部控制有效性进行自我评价并披露评价报告。

高层梯队理论认为，公司高管的背景特征在一定程度上会影响企业的战略选择和绩效水平，而我国CFO承担着推动内部控制建设和实现内部控制有效性的主要责任，CFO的知识背景如何影响公司的内部控制质量呢？股权激励作为股份制企业对高管的一种常用激励手段，CFO持股作为内部治理环境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对CFO知识背景与内部控制质量之间关系具有何种调整作用呢？此外，我国上市公司受政策、资源以及地理位置等多种因素影响，市场化水平差异明显，这种差异性作为企业外部治理的因素，其又会对CFO知识背景与内部控制质量之间关系具有何种调整作用呢？

本文以2012—2019年我国A股上市公司为研究样本区间，区别于主要围绕年龄、性别和任期等的研究，从学历、海外求学背景和是否具备CPA等认证资格三个维度细化研究CFO知识背景与内部控制质量之间的关系，同时结合内外部治理因素，分别检测CFO持股和市场化程度对两者关系的影响路径。

二、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一）CFO学历与内部控制质量

Cheng等（2010）[1]发现由董事会主席领导、学历较高的中国公司财务业绩更好。Sun等（2019）[2]发现当CFO学历较低、年龄较小且为男性时，欺诈性财务报告的比例更高。我国学者池国华等（2014）[3]和程富、王福胜（2018）[4]均发现CFO 的学历与企业内部控制质量显著正相关。根据学术界已有的相关研究成果可以发现，CFO 学历越高，企业越不容易发生违规和财务舞弊行为，并且有利于提高内部控制质量和企业价值。CFO 学历是其接受教育水平高低最直接的体现，同时还能在很大程度上反映其认知水平和综合素质。学历越高，其接受的教育就会更广泛更专业，从而能够发挥在知识深度和广度上的优势，为企业内控建设的完善提出创新性的意见。同时，CFO 学历越高，目光就会越长远，不会拘泥于现状，会为了实现企业的长远发展更加注重企业内部控制的有效实施。此外，高学历CFO 一般拥有更高的综合素质和道德品质，对股东及利益相关者会更有责任感，更愿意积极承担企业内部控制存在问题的相关责任。基于以上分析，提出如下假设：

H1：限定其他条件，CFO学历与上市公司内部控制质量呈显著正相关。

（二）CFO海外求学背景与内部控制质量

Filatotchev等（2009）[5]发现拥有海外背景的高管可以提升公司国际业务。Liu等（2010）[6]发现拥有海外背景的高管可提升公司的创新水平。我国学者王雪莉等（2013）[7]发现海外背景作为特殊的人口特征，会对企业的创新绩效发挥显著的积极作用。李世刚（2018）[8]发现拥有海外背景的高管团队能够为企业带来国际化信息，提高企业国际化业务的行业同群效应。根据学术界已有的相关研究成果可以发现，高管团队拥有海外背景会更加重视公司的内部控制建设和风险管理，并且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企业绩效和创新水平，同时可以提升公司的国际化业务和企业价值。那么CFO作为公司经营管理和金融投资决策中一个不可或缺的职位，研究其海外求学背景与内部控制质量的关系是必然要求。

拥有海外求学背景的CFO拥有全球性世界观和国际化资源，因他们具有前沿的管理思维观念和掌握先进的财务科学技术，成为资本市场中不可忽视的重要主体。同时，海外背景CFO学习新知识和适应环境变化的能力更强，更倾向于追求企业的全球化战略定位，对完善企业内部控制体系和提升创新水平更加重视，从而更加支持企业内部控制的建设和发展。基于以上分析，提出如下假设：

H2：限定其他条件，上市公司CFO具有海外求学背景，能够显著提高公司的内部控制质量。

（三）CFO是否具备CPA等认证资格与内部控制质量

Sun和Rakhman（2013）[9]发现企业社会责任活动与CFO的CPA身份无关。Sun等（2015）[10]发现当CFO持有CPA等资格认证时，利益相关者对公司治理机制的担忧程度较低。我国学者朱大鹏和孙兰兰（2015）[11]发现CFO的CPA资格与营运资金管理绩效正相关。徐细雄等（2018）[12]发现CFO的专业职称背景（CPA等）对其能力提升有重要作用。根据学术界已有的相关研究成果可以发现，CFO具备CPA等认证资格，对会计信息质量和内部控制质量有促进作用，同时可以降低企业税负和减少发生财务重述和财务舞弊的可能性。

一般而言，CFO具备了CPA等认证资格，表明其业务知识水平已经达到中国注册会计师协会等的要求，可以将其对财务会计准则以及相关业务的深入理解运用到会计实务中。同时，CPA等认证资格培养了CFO较高的道德追求和逻辑思维，他们能够掌握更多的与企业内部控制有关的信息，从而为企业的内部控制活动提供更好的指导和建议。基于以上分析，提出如下假设：

H3：限定其他条件，上市公司CFO具备CPA等认证资格，能够显著提高公司的内部控制质量。

（四）CFO知识背景、CFO持股与内部控制质量

蔡蕙（2020）[13]发现高管持股对企业业绩具有显著影响，此外，高管持股比例越高，会显著提高企业业绩。王洪洲和孙丽华（2020）[14]发现高管持股抑制了CEO的风险偏好与现金股利分配的负相关。卢宏亮等（2020）[15]发现高管股权激励在高管团队稳定性对公司技术创新的影响中有正向调节作用。根据学术界已有的相关研究成果可以发现，CFO持股会提高企业业绩，但同时也带来更高的盈余管理水平。

CFO持股作为一种典型的高管薪酬激励手段，能够有效缓解CFO与股东之间的利益冲突，降低企业信息不对称和道德风险问题，约束CFO因权力的过度膨胀发生机会主义行为；同时，CFO由于享有企业部分剩余索取权，因此在制定企业战略或者作出投资决策时会考虑公司的长远发展，重视企业内控制度的建设。此外，企业内控质量的高低与企业是否拥有高知识背景管理人才密切相关，企业对CFO实施股权激励可以帮助企业吸引、招纳高素质和高知识背景管理人才。基于以上分析，提出如下假设：

H4：限定其他条件，CFO是否持股对CFO知识背景特征与内部控制质量的影响存在显著的差异。

（五）CFO知识背景、市场化程度与内部控制质量

市场化水平是涉及一个地区的社会、经济、法律以及政治体制的综合量度，代表该地区的营商环境。虽然我国的市场化进程已经取得较大成功，但各地区之间的发展仍然表现出显著的不平衡性，导致各地区的市场化水平也差异明显[16]。醋卫华和李培功（2012）[17]发现在市场化程度越高的地区，媒体的治理作用越有效。根据学术界已有的相关研究成果可以发现，市场化程度会对企业经营活动产生显著影响。

CFO知识背景与内控质量的关系受到企业外部治理环境，特别是所在地市场化程度的影响。首先，企业所在地的市场化程度越高，对CFO的任职条件相对于市场化程度较低的地区会越严格，从而为CFO知识背景发挥对内控质量的积极作用提供条件。其次，市场化程度较高的地区通常具有更好的物质条件，并且更加重视完善企业制度建设，从而为企业内部控制的实施提供了物质与制度保障。最后，市场化程度较高的地区其法律法规制度更加完善，当地监管部门更能发挥其独立的监管职能，因此企业内控制度建设的成本低于违法违规成本，从而为企业内控制度的建设提供外部环境保障。基于以上分析，提出如下假设：

H5：限定其他条件，在市场化程度存在差异地区，CFO知识背景特征对内部控制质量的影响存在显著差异。

三、数据选取与研究设计

（一）数据来源及样本选取

由于我国在2012年已经基本建立内部控制体系并披露内部控制数据，因此选取2012—2019年我国沪深两市A股上市公司作为初始研究样本，在研究过程中，对研究样本进行了如下处理：（1）剔除ST和*ST上市公司的观测值；（2）剔除金融保险类上市公司的观测值；（3）剔除相关数据缺失的观测值。最终得到18 988个观测值。为了消除极端值对实证结果的影响，本文还对所有连续变量在1%和99%分位上进行了winsor缩尾处理。

由于CSMAR 数据库中关于CFO 学历为空值的样本数量超过样本总体的50%，因此还通过百度百科、新浪财经、巨潮资讯网等网站手工搜集补全CFO学历数据。内部控制指数数据来自DIB数据库，其他变量的数据均来自CSMAR数据库。全文数据采用Excel 2007和Stata 15.0进行数据分析处理。

（二）研究变量选择和设计

1.被解释变量：内部控制质量

采用DIB内部控制指数度量内部控制质量，考虑到内部控制指数的取值范围为[0,1000]，因此将该指数除以100后的值作为内控质量的最终度量指标。该值（IC）越大，则表明内部控制质量越好。

2.解释变量：CFO知识背景

从CFO学历水平（Deg）、CFO海外求学背景（Oversea）、CFO是否具备CPA等认证资格（CPA）三个维度反映CFO 知识背景与内部控制质量的关系，为了保证实证结果的科学性和准确性，本文参照池国华等（2014）［3］和王泽娇（2014）［18］对这些变量进行衡量。

3.调节变量

借鉴王洪洲和孙丽华（2020）[14]的研究将CFO持股划分为CFO未持股和CFO持股样本组。借鉴周志炯（2019）[19]的研究将市场化程度按照中位数划分为市场化程度高和市场化程度低的样本组。

4.控制变量

借鉴以往对内部控制质量影响因素的研究，本文选取以下控制变量：（1）公司规模（Size）；（2）公司业绩（Roa）；（3）审计师意见（Opinion）；（4）股权制衡度（Balance）；（5）机构持股比例（Inst）；（6）成长机会（Q）；（7）CFO持股（Share）；（8）是否亏损（Loss）；（9）净资产收益率（Roe）；（10）业务复杂程度（Complex）；（11）董事会会议次数（Nbm）。此外，还将年度和行业虚拟变量作为控制变量，以减小年度和行业虚拟变量对回归结果的影响。

以上变量的详细定义见表1。

（三）模型设计

基于以上讨论，建立模型（1）（2）（3）分别探讨CFO学历、海外求学背景与是否具备CPA等认证资格对内部控制质量的影响。

表1 主要变量定义

上述模型中，α0表示常数项，α1表示解释变量系数1，α2～α12表示控制变量回归系数2 ～12，ε表示随机扰动项。

在模型（1）中，如果Deg的回归系数α1显著为正，则假设1得到验证。在模型（2）中，如果Oversea的回归系数α1显著为正，则假设2得到验证。在模型（3）中，如果CPA的回归系数α1显著为正，则假设3得到验证。

四、实证结果分析

（一）描述性统计

表2是描述性统计结果。IC的均值为6.573，标准差为0.965，说明不同上市公司之间的内部控制质量存在较大差异；Deg的均值为3.182，标准差为0.781，说明不同样本公司之间CFO的学历相差不大，平均学历水平大部分处于本科及以上，学历相对较高；Oversea的均值为0.0160，标准差为0.125，说明样本公司CFO具有海外求学背景的相对较少，并且不同企业中拥有海外求学经历的CFO数量差异较小；CFO是否具备CPA等资格认证的均值为0.264，标准差为0.441，说明样本公司中存在26.4%的CFO取得CPA等认证资格，并且在不同上市公司之间存在较小差异，这可能是因为CFO 通常都是由会计财务的专业人士担任，而这些专业人士大多具备CPA等认证资格；审计师意见Opinion均值为0.686，说明样本公司在2012—2019年度审计意见大多取得标准无保留意见，同时反映出这些公司内部控制质量较好；股权制衡度Balance均值为25.41，3/4分位数为34.40，最大值为58.36，说明样本中有75%的上市公司股权制衡比例低于34.40%，也揭示这些样本公司的股权制衡度较低；CFO持股Share中位数为0，3/4分位数为12.22，说明样本公司中的CFO是否持股的比例比较均衡；市场化程度Mkt中位数9.140，说明样本公司所处地区市场化程度较高。

表2 主要变量描述性统计结果

（二）相关性分析

为初步考察CFO知识背景特征与内部控制质量之间的关系，分析了研究变量间的Person相关系数。研究结果表明，变量之间的相关性系数绝大部分均在0.4 以下，说明不存在严重的多重共线性问题。CFO 学历、海外求学背景和CFO 是否具备CPA 等认证资格等背景特征均与内部控制质量在1%水平上显著正相关，初步验证了H1、H2和H3的判断。此外，控制变量与内控质量大多在1%的水平上显著，且系数的符号也与预期一致。由于篇幅有限，相关性分析的结果未予列示。

（三）回归分析结果

1.CFO知识背景与内部控制质量的回归结果

为进一步考察CFO知识背景特征与内部控制质量之间的关系，运用总体样本分别对模型（1）（2）（3）进行估计，回归结果如表3所示。

表3 CFO知识背景对内部控制质量的影响

由表3可知，CFO学历Deg的回归系数为0.026，且在1%水平上显著，说明CFO学历与内部控制质量显著正相关，支持了H1。Oversea 的回归系数为0.170，且在1%水平上显著，支持了H2。CPA 的回归系数为0.046，且在1%水平上显著，支持了H3。

2.CFO知识背景、CFO持股与内部控制质量的多元回归结果

为进一步探究CFO持股对CFO知识背景与内部控制质量之间关系的调节作用，首先将总体样本划分为CFO持股与CFO未持股样本，然后分别对（1）（2）（3）进行估计，回归结果如表4所示。

表4 CFO是否持股回归结果

由表4可知，在CFO持股的样本公司中，CFO学历仍然与内控质量显著正相关，但CFO未持股的公司中不再具有显著性，说明CFO持股对学历与内控质量具有显著的正向调节作用，这可能是因为上市公司选择对CFO进行股权激励，使CFO与公司的目标一致，减少CFO的逆向选择和道德风险行为；但CFO海外求学背景和是否具备CPA等认证资格与内控质量的正向关系在CFO未持股的公司中具有显著性，在CFO持股的公司中不具有显著性，这可能是因为CFO持股所带来的利益协同效应对企业内部控制的推动作用远胜于CFO个人特质所决定的决策风格对内控建设的推动作用，因此CFO海外求学背景和是否具备CPA等认证资格对内控质量的影响在CFO持股的公司中不显著。研究结果支持了假设4。

3.CFO知识背景、市场化程度与内部控制质量的多元回归结果

为进一步探究市场化程度对CFO知识背景与内部控制质量之间关系的调节作用，首先将总体样本划分为市场化程度高样本与市场化程度低样本，然后分别对（1）（2）（3）进行估计，回归结果如表5所示。

由表5可知，市场化程度低的地区，CFO学历仍然与内控质量显著正相关，但在市场化程度高的地区不再具有显著性，这可能是因为在市场化程度高的地区，其外部环境对企业内部控制的推动远远胜于在市场化程度较低的地区，从而CFO学历在企业内部控制运行中的作用越不显著。但CFO海外求学背景和是否具备CPA等认证资格与内控质量的正向关系在市场化程度高的地区表现更为明显，这可能是因为市场化程度越高，上市公司越重视企业内部控制的建设，从而对CFO的任职要求越严苛，越希望聘任具有海外求学背景和具有CPA等认证资格的CFO。研究结果支持了假设5。

（四）稳健性测试

为了保证实证结果的可靠性，采用以下四种方法进行稳健性检验。（1）改变因变量的度量方式，参照池国华等（2014）[3]的做法，将内控指数直接作为内控质量的代理变量进行回归分析；（2）改变自变量的度量方式，参照王泽娇（2014）[18]改变CFO学历的度量方式，参照王霞等（2011）[20]改变CFO是否具备CPA等资格认证的度量方式；（3）考虑到制度效果的滞后性，在剔除了2012年度数据后重新进行回归分析；（4）在模型中加入控制变量（是否为独立董事和地区）进行回归分析。

表5 市场化程度分组回归结果

结果显示，在进行上述稳健性测试后，CFO知识背景变量的回归系数及其显著性均未发生实质性变化，这表明以上实证结果是稳健的。由于篇幅有限，稳健性检验的结果未予列示。

五、研究结论与启示

以2012—2019 年我国A 股上市公司为研究样本，实证检验了CFO 知识背景对企业内部控制质量的影响。检测结果显示：CFO学历、海外求学背景和是否具备CPA等认证资格对上市公司内部控制质量均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同时，作为内外部治理因素，CFO 持股和市场化程度均对二者之间的关系具有调节作用。具体表现为：在内部治理方面，CFO学历对内控质量的影响在CFO持股的公司中更加显著，而CFO海外求学背景和是否具备CPA等认证资格对内控质量的影响在CFO未持股的公司中更加显著；在外部治理方面，CFO学历对内控质量的影响在市场化程度较低的地区更加显著，而CFO海外求学背景和是否具备CPA等认证资格对内控质量的影响在市场化程度较高的地区更加显著。

基于研究结论，得到以下启示：第一，上市公司应该充分认识和发挥CFO 在内部控制建设中的重要作用。CFO作为企业内部控制制度的设计参与者和执行者，同时也是内控建设的实际推动者和责任者，其作用的发挥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内控质量和成效。第二，上市公司应注重CFO 知识背景提升和对其的选拔重用。CFO学历、求学背景和职称可显著提高内控质量，因此在任用选拔时应该严格遵守《总会计师条例》的规定，如职称必须是中级或中级以上。还应重视其学历水平，学历水平和会计职称越高往往代表其认知能力和专业素养越高，因此对股东及利益相关者会更有责任感，更愿意积极承担企业内部控制存在问题的相关责任；涉及海外业务的上市公司还应注意拥有海外求学背景CFO的聘任，其先进的治理观念和符合国际发展趋势的风险认知有助于公司的长远发展和创新绩效。第三，重点完善上市公司内外部治理机制。在内部，完善CFO股权激励政策，充实调动用专业技能服务于公司内控等的积极性；在外部，发挥市场手段在配置资源经济机制中的作用，吸引优质知识背景的CFO专业人才为公司内控建设服务。

CFO背景特征对内部控制质量的影响涉及到很多因素，以上仅从知识背景的三个重要维度进行探究，并只从内外部治理因素中选取CFO持股和市场化程度各一个因素进行检测。对于CFO是否具有董事会资格与CFO兼任是否对内控质量产生影响，以及探究其他外部监督机制（如机构投资者和“四大”审计的外部监督作用）在两者之间的调节效应都可以成为未来研究的内容和方向。